冀中军民粉碎日寇“五一”大“扫荡”渡过难关赢来胜利(一)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3-13 21:37 2

摘要:冀中平原抗日根据地,犹如插在侵占华北日军胸中的一把利剑,对敌人威胁极大,正如毛泽东同志指出的:根据地所处的位置越重要,威胁敌人的战略基地和交通要道越大,敌人对于游击战争及其根据地的进攻也将最厉害”(注一)。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敌人将战略重心转向敌后抗日根据地

作者:高存信

冀中平原抗日根据地,犹如插在侵占华北日军胸中的一把利剑,对敌人威胁极大,正如毛泽东同志指出的:根据地所处的位置越重要,威胁敌人的战略基地和交通要道越大,敌人对于游击战争及其根据地的进攻也将最厉害”(注一)。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敌人将战略重心转向敌后抗日根据地,特别是在一九四〇年百团大战之后,把作战矛头指向华北,妄图摧毁我敌后抗日根据地。冀中平原首当其冲。由此,敌我“扫荡”与反“扫荡”,“蚕食"与反“蚕食”的斗争异常激烈。

一九四一年,敌人曾进行了三次治安强化运动,由于敌之点、线大量增加,我根据地逐渐缩小,斗争进入了艰苦时期,特别大清河以北地区,由于点碉稠密,我方活动更为困难。

一九四二年五月一日开始,日军纠集优势兵力,结合“总力战”,对我冀中平原抗日根据地进行了为期两个多月的大"扫荡”。这是敌华北方面军在已进行“蚕食”的基础上,制定的整个作战计划的重点,其规模之大,出动兵力之多,手段之残酷,是空前的。我冀中军民在冀中区党委和军区的坚强领导下,展开了“五一”反“扫荡”的斗争。在斗争中坚决贯彻了党中央的战略方针,适时地转变组织形式与斗争形式,正确地执行了各种政策,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党政军民合成一体,英勇顽强地坚持以武装斗争为主,结合其它各种斗争形式,粉碎了敌人彻底摧毁冀中,确保他之占领的阴谋。

一、冀中军民粉碎日寇“五一”大“扫荡”的斗争

(一)敌对冀中进行“五一”大“扫荡”的背景、目的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到一九四二年的五年里,由于日本帝国主义陷入长期侵略战争的泥沼,物资奇缺。特别是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经济困难愈益加深,随着侵略战争的继续扩大还要作更多的消耗。它为摆脱新的重重危机,对我华北加紧了经济掠夺,处心积虑地急于把华北地区变为他“大东亚圣战”的后方兵站基地。因而,敌酋华北方面军司令冈村宁次下了最大的决心,企图一举摧毁严重威胁其所占平、津、保、石战略要地的我冀中平原抗日根据地。以达“确保华北,先保冀中”之目的。)

冀中平原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人口众多,是华北主要产棉与产粮区,正如敌报道部长一九四二年五月十三日称:日军乃欲由于持久之作战与彻底肃清作战,行将使其一举完成为治安地区者……尤其因该地区乃华北的棉产地区,乃华北最有望之可耕地区,确信不久之将来,必能成为一大棉产地,而在‘大东亚共荣圈’内占一重要之地位。”

敌对我冀中的全面大“扫荡”,正是由于冀中无论在军事上经济上与华北各抗日根据地,特别与晋察冀边区基本地区山岳地带互相支援上都具有唇齿不可分割的重大意义。敌人把冀中平原与八路军的关系比之为滇缅路对于中国,乌克兰对于苏联一样重要,还声称:如能全部控制冀中,则华北心脏之患基本已去,‘剿 共’工作可谓初步完成”。这正是敌急欲摧毁冀中之目的。”

敌对我冀中的全面“扫荡",还由于冀中对日寇威胁之大。五年来冀中抗日根据地的存在与巩固,严重威胁着华北日军的心脏——平、津、保、石,及其军事命脉——平汉、北宁、津浦、石德等四大交通干线,使日军未尝一日安宁。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我冀中军民先后对安平、深县、大城、文安、新镇、博野、蠡县、交河等十余个县城,以及泊镇、大营、石佛等重要市镇,发动攻击,予敌重创。

正如敌人五月十二日北平广播中所供述:“此冀中作战,“与从来华北各地之作战不同,因其不仅为摧毁‘共 * 匪’实力,且在推进建设之诸施策,具有重要之意义与特色。因此等地域与其他之'匪区’比较,政治工作已达最高度之阶段,故我方亦应在政治、经济、文化、思想诸方面举究其对策”。这就证明敌人对冀中根据地的存在,视为他的心腹之患,必予摧毁之而不甘心,

(二)敌“扫荡"和我反“扫荡”的准备

1、敌大“扫荡”前的准备

敌对冀中根据地的大“扫荡",是经过周密调查研究和长期谋划准备,是费尽心机的。他从战略上全面分析研究了冀中区的军事、政治、经济、地理位置、重要意义和利害关系等。据此,下了最大决心,制定了"肃正"作战计划心展开了各项准备工作。

首先,详细调查与研究了我区的情况,如:我军事要地的地形情况;我军的总兵力,部队的编成,指挥关系,部队的活动范围,武器装备等;对我军指战员的思想、战斗意志亦作了分析;我之行政区划分,地区武装以及民兵可能担负的任务,也都作了详尽的研究。

如敌人对我民兵武装力量分析称:“民众武装力量,大致分为两种:(1)半脱产的民兵,(2)不脱产,专门负责保卫家乡的卫队。前者以青年抗敌先锋队、基干游击队形式编成区队,积极配合正规军参加游击战或除奸工作,或作为推动地方行政的力量。其战斗力虽比正规军低,但因与群众保有直接联系,在动员群众工作上起很大作用,后者纯属群众自己组织……此种武装比游击队更为软弱,仅十分之一的人员有步枪和手枪。但是,他们担负着情报活动、救护伤病员、运送物资、补充正规军、空室清野等极为重要的任务……”。并认为我“在保持生产力的同时,加强群众武装力量和广泛动员群众,”“致使匪民难分"“难以进行远距离包围袭击”。

其次,敌人为了隐蔽作战企图,于四月初,由驻天津之敌27师团对冀东根据地进行了“扫荡"作战;于四月二十五、六日由驻保定之敌110师团对冀西地区进行了“扫荡"作战;四月二十九日,开始对冀南军区进行了突袭作战,以达造成我之错觉。

第三,调整其“扫荡”的兵力。敌先后调集了第110师团、41师团、26师团、27师团之主力,独立混成第7旅团、第8旅团、第9旅团之大部,配属有第29独立飞行队、骑兵13联队和炮兵等,约五万余人。在铁路线上兵力调动时,公开扬言要进攻晋察冀边区;在运输中,汽车、火车和马匹都进行了伪装,诡称是为了防备苏联飞机轰炸,以对我迷惑麻痹,隐蔽其“扫荡”冀中之企图,

同时根据以往“扫荡"作战的经验,将这些部队分为两大类:一为直接参加作战的部队,有从山西调来的41师团(6个步兵大队)、独立混成第9旅团(5个步兵大队)、110步兵团(4个步兵大队)和独立混成第7旅团的29步兵大队。并以41师团、独立混成第9旅团为主攻部队,设前进指挥所于深县,二为配合作战(即封锁)的部队,有110师团、27师团和第29独立飞行队,以及河北省特务机关(设在保定)和石门特务机关。同时,更隐蔽地调动部队,作“扫荡”的具体部署,抽老兵,补新兵,由伪军或自卫团接替内线防务;将原驻石太铁路、石德铁路西段的独立混成第8旅团南调,由从武汉调来的独立混成第9旅团接防。

第四,增强警备设施,加强特侦,除特种情报班外还专设有谍报班,专施窃听、探测、破译等,积极获取我之情报。对部队进行特别训练,搞所谓撒网战术演习。为增强机动力,适应平原作战,大队一般都编有自行车队、骑兵队,还配备了进行民众工作所谓“政工班"。敌于四月中旬制定出作战实施计划;于四月二十八日下达了作战命令。

总之,敌人的“扫荡"准备,于四月底完成。

2.我军反“扫荡”之准备

一九四二年五月以前,冀中形势的发展已日趋严重,根据地的大块基本区已大大缩小,只有深县、武强、安平、饶阳四县相接的(东西百余里,南北不足百里)地区算是最大的了,整个冀中敌建的据点碉堡约有千余,而敌人对冀中自一九四一年开始,主要采用分割封锁,由点到线到面的护展,步步为营,波浪式“蚕食"的办法,加紧搞治安强化。中 共 北方分局晋察冀军区及聂荣臻同志曾指示冀中区党委和军区要结合反“蚕食”斗争,认真做好反"扫荡"准备。冀中区党委和军区在敌人“扫荡"太行、晋西北结束后,也预料到敌人在“蚕食”之后的有利形势下很可能开始“扫荡"冀中,遂指示冀中全体党政军民,要在精神上作好充分准备,以应付将要到来的敌之“扫荡"。

四月下旬,军区司令员吕正操便同冀中区党委书记黄敬同志、军区参谋长沙克、政治部代理主任卓雄、参谋处长张昉(即张学思)等(政治委员程子华在冀西),在全面分析研究掌握敌大“扫荡"的谋策和目的的基础上,商定了反“扫荡”的方案,主要的有:

(1)把区党委、行署和军区党政领导机关各部门大大精简,由三、四千人减到近两千人。减下来的人员划分小组,分散到各地方和部队中去,和他们一起坚持反“扫荡”。

(2)调27团随领导机关活动,调27团一个连为机关特务二连,增强保卫领导机关力量(27团的特点是作战勇敢,沉着善守)。

(3)各主力部队要突破敌人“扫荡”时的包围圈,由内线转到外线去打击敌人;地区队留原地区,分散隐蔽活动,和敌人兜圈子,寻机打击敌人,采取“敌进我进,避实就虚,消耗敌人有生力量”的游击战。

(4)在敌人没有接近我们以前,我们仍留在根据地的中心地区(深、武、饶、安)一带活动,待敌人接近我们,基本形成合围态势时,再开始突破一点向外线转移。

(5)要搞好侦察、通信联络和保密工作。

上述的反“扫荡"措施,电报给晋察冀军区聂荣臻司令员,并得到批准。

与此同时,区党委和军区向各地委、分区发出了反“扫荡”的紧急指示,并决定精简后的区党委、军区机关再分成两股,一股由吕正操和黄敬指挥,在敌人合围时,向沧石路南突围到六分区地区活动,一股由沙克和卓雄指挥,向滹沱河北突围到九分区地区活动(以后因情况变化两股又合在一起)。

各分区遵照区党委和军区的指示,结合本地区的情况,分别进行了传达布置与深入动员,进行了空室清野;分散和紧缩机关,减少非战斗人员等一切战斗准备。分区也分成几股活动,并把地方武装游击队和分散的干部大都分散到县、区、村,到最基层去领导各村群众进行反“扫荡”,一部则深入敌占区、游击区隐蔽地开展工作。

当时六地委和分区于四月底召开了联席会议,贯彻“敌进我进”的方针,要求全区部队回原地区活动,研究确定:

(1)上级机关派来的干部,除留地委并参加地委活动者外,余皆疏散到各部队。

(2)机关要进行彻底的精简与轻装,后方物资要坚壁清野,老、弱病、残和伤员进行分散,能回家的暂时回家或投亲,否则疏散到靠敌占区比较可靠的村庄。取消团级干部的乘马,代之以背夫。

(3)各县党政干部分别同县大队一起活动,敌占区以及游击区的县工作人员和武装,要采取川“敌进我进”的方针,伸入敌占区活动;路北指挥部停止警备旅一团的整训,以营为单位分散活动,团部率第一营活动于石德路两侧,第二营随分区司令部活动,第三营分散到束冀县境内活动,四十区队在深磨公路两侧活动。

(4)旅供给部门对物资进行坚壁清野,对干部和工人进行疏散;旅卫生部各类人员及分区的“火焰剧社”均按照上述原则进行疏散。其他各地委分区都根据指示精神通过不同的方式,做了大量反“扫荡”的准备工作。

七分区根据军区电令将22团编为三个连的小团转移到机动位置;

饶阳县、区、村干部深入农村,召开群众大会,订立军民誓约,提出““抗战到底”保守军事机密”“不为敌人带路”等誓词,为防敌对党组织破坏,区、村建立了两套班子,区、村组织了两套支部。

总之,我根据地军民在思想上、组织上和物质上都是进行了反“扫荡"准备的。但从全局来看,对敌“扫荡”形势的估计,是“雨过天晴"“敌来我去,敌去我回"的想法,所以在各种准备上,都是不够的,特别放松了对敌长期、连续“扫荡"出现异常残酷与困难环境的足够警惕和准备。

此次敌对冀中“扫荡"的作战方针是:“对吕正操为司令的冀中地区的共 军主力,进行突然袭击的包围作战,摧毁其根据地,同时在政治经济思想上采取各种措施,以便将该地区一举变为治安地区。企图在青纱帐起来以前,彻底消灭我领导机关和主力部队,摧毁我根据地。

其“扫荡”作战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五月一日至五月十日,为敌压缩封锁实施合击阶段。

作战目的:敌企图对我“铁壁合围”,将我领导机关、主力部队压缩封锁在深县、武强、饶阳、安平四县相接的地带(根据地腹心地区),从四面包围歼灭之。

作战行动

“五一”大“扫荡”前,敌独立混成第7旅团小川部队,在小范镇以北的滏阳河上筑起了一道拦河坝,拾高水位,封锁滏阳河上游武强至衡水段。

四月三十日,敌主力部队于日落后展开行动。

五月一日至三日,驻定县、新乐的第26师团的坂本支队出动到沙河以南的定县邢邑地区,东插深泽、安平及滹沱河以北地区;由保定进至安国、博野的第110师团的白龙部队,出动到潴龙河龙河以南与滹沱河以北的走廊地区;津浦线泊镇敌集中五、六千人,进驻河间的独立混成第7旅团的小川部队,分路出动到肃宁和滹沱河北岸的饶阳献县地区。这三支部队反复搜索“扫荡”,企图把我军压缩到滹沱河以南,并严密封锁滹沱河。

由石家庄增调到石德路的敌人万余,将石德路、沧石路完全封锁。驻束鹿的第9旅团池上部队,沿石德路南侧东进“扫荡”,企图把我军驱赶到石德路以北。

驻衡水的骑兵第13联队的山崎部队,沿滏阳河北进常控制滏阳河中段:这样,敌对滹沱河以南、滏阳河以西和石德路以北我冀中根据地的腹心地区,形成了个大包围圈,连同后续之敌共有兵力三、四万人,配有飞机三个中队,坦克、装甲车数十辆,联合行动,在敌酋冈村宁次亲自指挥下,以鱼鳞式的纵深配备,实行!铁壁合围"“扫荡”,妄图在此地区歼灭我军。

第二阶段:五月十一日至五月三十日,为敌“奔袭合围”、分区反复"扫荡”、结合“清剿”,开始建点筑碉、修路,对我实行封锁分割的时期

作战目的:敌继续对我领导机关和主力部队实施“奔袭合围”“清剿”以达聚而歼之之目的。

作战行动:敌在对我领导机关和主力部队压缩封锁的同时,对我基本地区分为四个合围区(深县、安平以东之深、武、饶、安、献县地区;沧石路南、石德路以北之深南地区;深安路西至晋县、深泽地区;深磨路西旧城至束鹿地区)反复进行“拉网扫荡”和奔袭围攻。

敌为便于行动,池上部队及小川、山崎两部队,统由第41师团清水规炬指挥。五月十日夜,第41师团主力顺石德路东进,然后向北进攻,于十一日,各以七、八千人之兵力合围深南地区与深县等地区。十二日,以万人之兵力合围深县、武强、安平、饶阳、献县中间地区与深县磨头路西深县、束鹿地区。

敌在我中心区的围歼按计划行动后,与其内部"围剿”的兵力互相呼应,又自外线进行奔袭与拉网式的合击。二十日,以二千人兵力“扫荡"青县、建国地区;二十三日,以六千余兵力扫荡任邱、河间、大城、文安、新镇地区,继续十余日;

与此同时,向滹沱河以北,保定个白洋淀以南合击,“扫荡”也日显频繁,阴谋使我军内无立足之地,外无喘息之机。

敌为捕捉我领导机关和主力部队,还将其兵力隐蔽起来,加强侦察,发现目标后突然实行“奔袭合击”。同时敌人为便利行动,还大肆抓捕青壮年,为其平毁道沟(我为限制敌人行动挖的道沟)修筑公路。这一段,敌“合围扫荡”,我“突围”,敌“清剿",我反“清剿”的斗争,异常激烈残酷。

第三阶段:六月初至六月底,主要是敌利用点、线分割封锁,继续“清剿",实施奔袭追歼作战。

作战目的,敌企图对我反复“扫荡”、将“剔抉清剿",捕捉歼灭我留在冀中区的领导机关和主力部队、游击队,摧毁我县、区、村各级基层组织,妄想达到“确保占领“之目的。

作战行动:敌在主要据点、碉堡、公路大部已完成的基础上,用一部兵力分散于据点,一部兵力隐蔽在机动位置,以纵横搜索、分段“清剿”等战法继续寻找我主力作战:在我基本区连续地追击我机关、部队与分散隐蔽活动的工作人员。此外,还对我交通沟及地道尽力破坏与平毁,并大量增修碉堡和公路,在县与县间和区与区间深挖封锁沟,至此,我冀中根据地便由大块的分割变为细碎分割。在我冀中八千多个村庄,近六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敌先后共建筑了近二千个据点与碉堡。

十分区几乎每个村都有据点或岗楼,七分区平均两个村庄就有一个据点或岗楼。在中心区,各据点之间的地段基本上都在其火力控制之下;

原有和增修的铁、公路达一万六千七百多里,平均约每六点五平方里即有一里铁路或公路;挖掘了八千三百多里的封锁沟,平均每十二点九平方里即有一里封锁沟。沟深宽均在两丈以上乃至三、四丈不等。我冀中根据地已被分割成为二千六百七十余小块。敌人梦想以点、碉、沟的细碎分割和严密封锁,来限制我小部队的活动,使我无法突围,以便其各个击破。至此,冀中根据地大部变为游击根据地,一部变为敌占区、游击区或隐蔽根据地。

2.我反“扫荡”之作战方针和作战行动

根据上级“坚持斗争,积蓄力量,以待时机”的游击战争总方针,此次反“扫荡”,我主力转移外线,保存实力,待机采取避实击虚、内线和外线相结合的游击战,利用地道、地雷打村落防御战等各种战术进行作战。

在敌向我压缩封锁作战的第一阶段,我冀中军区除一部主力配合地方游击队坚持作战外,大部主力转向外线配合县区游击队靠近敌薄弱点线,以袭击、伏击打击敌人。

当敌人出动迫近我中心区后,我区党委、军区领导机关,于五月七日开始向外转移。同时,区党委和军区向各分区发出了指示:“主力除必要留一部分分散坚持外,应迅速先机跳出外线,伸向反“扫荡"作战重点及敌后空隙,待机积极向敌主要点线进行袭击;每分区以三百至五百人左右,编成精干支队,向以下点线相机破袭:六分区(伸向)磨头、衡水、束鹿、深县、宁晋及石德铁路线;七分区(伸向)定县、安国、西伯章、新乐、定安线及平汉铁路线;八分区(伸向)沧县、青县、文安、新镇、大城及津浦铁路沿线;九分区(伸向)高阳、望都、任邱、肃宁、高保、保蠡及平汉铁路线;十分区积极乘机向大清河北挺进,并相机爆破北宁铁路”……

在坚持地区作战和向外转移的过程中,我军区部队指战员坚决执行区党委和军区的指示,在当地广大群众的密切配合下,积极地待机消灭敌人。

五月一日至八日,我七分区22团的两个连,在定县赵户村的战斗中,与该村民兵协同,先后打退了敌人三次进攻:五月一日,敌人“扫荡”开始后,为打通定县无极之公路,以一部兵力进攻赵户村,我以猛烈火力的阻击,毙敌四十余名,获战马八匹,敌以失败而溃退,第二天敌又来进攻,又被我打死打伤二十余名;五月八日,敌人发起第三次进攻,结果付出比前两次更大的代价,死伤八十多名,又告失败而狼狈窜回。

五月十日,我警备旅带一团二营,在深县护驾池遭到有装甲车、坦克车、飞机助战的敌四、五千人的围攻。我同敌人展开村落防御战,顽强抗击,激战竟日,打退敌人多次进攻。因敌人队形密集暴露,我军队形分散隐蔽,敌伤亡三百余人,我只伤亡四十多人。至夜,我军安全突围。

我七分区部队,五月一日至十日,共作战二十一次,毙伤敌共三百余人。

骑兵团所属三个连奉命分散坚持在内线作战,我在极为暴露的情况下,与优势之敌人激战数日,该团政委汪乃荣壮烈牺牲,损失很夫,但也给敌人以较大之杀伤。

总之,敌在第一阶段的“扫荡"作战中,不仅未达到歼灭我领导机关和主力部队之目的,反而被我歼灭一千多人。

在敌向我反复实行分区“扫荡"、“奔袭合围"、结合"清剿"的第三阶段,我军区部队除把一部主力,以一个连或一个排实行分散,大力开展地道战、交通战积极打击敌人外,大部主力部队突出敌之重围,伸向敌之侧后,乘敌空虚,突然袭击敌人,与我坚持内线的地方军密切配合,前后呼应,使敌首尾不能相顾,以缩短敌之“扫荡"时间,敌作战的主要目标仍是寻找我主力决战,捕捉我领导机关。

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区党委和军区决定,各分区相继向外线转移:

七分区的主力部队转到滹沱河北靠近沙河;

八分区部队转过平大路到交河地区;

九分区部队向白洋淀;

十分区部队过大清河转回十分区;

骑兵团及八分区之30团,留在深、武、饶、安坚持斗争;

六分区有的部队过石德路南下,军区部队及机关过滏阳河向东转靠津浦路沧县泊头地区。

在敌人拉网“扫荡”“奔袭合击”下,我各分区部队先后大都转出,主力部队基本上未遭受损失。区党委、军区机关先进入六分区地区,尔后过滏阳河,跳出敌人的“铁壁合围”转移到运河、津浦路附近,大胆地靠近或进入敌占区进行隐蔽,继之在交河,献县、大城,沧县,建国县一带活动,后又向北进入任、河、大地区并拟按晋察冀军区聂司令员批准的,过大清河到十分区,从敌人守备薄弱的地区穿过平汉路,转移到平西去。由于接到彭德怀同志电报指示,领导机关不要离开冀中,要继续坚持两个月,加之区党委军区领导,认为敌人扫荡”两个月即可结束,所以,就又由北向南继续在津浦路和滏阳河之间的地区同敌人周旋。

八分区23团1营十三日从河间,夜行一百五十里,拂晓前赶到饶阳县王岗村,正准备宿营之际发现敌人也到了王岗。营领导当机立断决定对敌人发起突然袭击,用了一个排的兵力,带四挺机枪在敌人尚未发觉的情况下,猛烈射击,杀伤敌人百余人,并缴获部分武器。我无一人伤亡,掩护了全营顺利转移。

五月下旬,军区发出电报给各分区,下达了反“清剿”的任务。多数分区对所属部队又作了反“清剿”的部署,有些主力部队又转入内线。五月廿二日,由王长江司令员,叶楚屏参谋长率领的1团1营由沧石路北转回路南,行至护驾池时,发现由武强方向袭来敌骑兵百余,当即决定抢占李家岗村实行防御,坚持到天黑再视情况突围。战斗从早晨合一直打到下午一时许,,敌人还未能进村。敌人便施放毒气,但仍未得逞。总计经过十八个小时战斗,我仅伤亡三十二人,而敌人却留下了四百多具尸体。翌日凌晨一时,我为迷惑敌人,先向北突围,迅即折回向南,并以班、排为单位分散突围的办法突过石德铁路,在北梨园集中后即向南转移了。

五月下旬,敌实行分区合击“扫荡”,同时对我进行分区“清剿”,并开始建立点、碉、修路、挖沟,对我加强封锁。在此残酷斗争的形势下,我军还抓住有利时机,歼灭了大量的日、伪军:

五月十三日,在无极东北十里的小吕王村战斗中,我22团三个连和17团一个连伏击无极出动之敌骑兵、步兵各二百五十余人,敌进入我伏击圈,立即遭我迎头痛击,战斗四十分钟,我主力撤出,敌伤亡一百八十多人,伪正定道尹被击毙、敌加岛大队长负伤、中队长伤亡各一人,敌还损失战马九十余匹。我无一伤亡。

五月二十二日至二十七日,17团三次派出一个营的兵力,挺进到敌占区活动。二十二日,3营挺进到藁、无,新封锁沟以西,距平汉铁路东长寿约十公里的南北桥寨地区,以三角形部署在三个村庄,构筑了较严密的防御工事。上午,敌因对我情况不明,只进行了小的侦察性进攻。到了中午,敌即向我发起猛烈的进攻。我3营指战员沉着应战,待敌人进到有效射击距离内,突然开火,以密集火力大量杀伤敌人,战斗一直到天黑,敌死伤一百七十余人。夜晚部队胜利地转移到封锁沟以东地区。二十五日,2营挺进到定安路以北之白家庄,吸引周围据点之敌八百余名来攻,激战竟日,毙伤敌百十余名,夜间又转移回定安路南。二十六日晚,又派了营第二次挺进藁无沟西深家庄一带。二十七日,敌伪六、七百名合击深家庄北猛,经一天激战,我毙伤敌伪一百七十余名,当晚返回封锁沟以东地区。

五月二十三日,敌集中一千余兵力,对赵户村进行第四次进攻,我22团两个连和藁无县大队,顽强抗击敌人;战斗开始后,敌人首先与我扼守南边的部队接火,同时,东南与西南面的敌人也包围上来,我指战员和民兵沉着勇敢,连续击退敌人数次冲锋。当敌人突破我前沿阵地时,我即退守村边房屋继续抗敌,机枪手边成杰同志被炮火掀起的土埋了五次,仍然坚持向敌人射击。东南面的敌人向我冲锋四次,南边的敌人向我冲锋十多次,均被我击退,敌四次进攻,皆遭失败,死伤一百八十多人。

五月三十日,七分区17团1 营的一个连转移到深泽城东十里的白庄时,六分区警备旅的一个半连和三十多名民兵也先期驻在该村。得知敌一千余人从白庄西南包围上来,我两个部队立即成立了临时指挥部,并推17团张子明副营长统一指挥,制定了利用地道进行村落防御战的方案。先指挥群众从地道转移出去,再由民兵带领部队进入房所和地道工事。全体指战员英勇作战,连续击退敌人五次冲锋,敌伤亡四百多人,并击毙敌酋晋藤联队长。我只伤亡二十余人。战斗中,我又派一个排带机枪一挺,从地道转移到离白庄二里地的小堡村,袭击敌后。敌人顾此失彼,要求周围据点增援。趁此时机,我部队连同伤员以及群众安全转移,待敌人增援部队来到时,扑了空,并被我自愿留在地道内的六个民兵,利用地道工事打死打伤二十多人。

我县游击队在反“扫荡"中英勇善战,巧妙地打击敌人。任邱游击队创造了粉碎千余敌人“扫荡"之战绩。

但在此阶段的战斗中,我军也受到较大损失:如六分区司令部及警备旅一团大部和四〇区队在内线作战中遭受较大损失,八分区直属机关和部队进行反“清剿"中,遭到敌人合击。苦战竟日,突围出来,但也受些损失。

各地游击队在反“清剿"作战中亦有极壮烈的战斗和牺牲:束冀地区七、八小队绝大部分在与敌人激战中牺牲,杀敌近百;深东四小队坚持战斗到子弹打尽,用几个手榴弹在壮烈口号下,全体殉国;定县县大队一部及群众八百余人,在北疃地道里惨遭日军毒气杀害,这是震惊中外的最残暴的典型罪案之一,九分区第18团连日坚持内线作战,被敌跟踪追击至定县马阜才村,损失过半,分区政治部主任袁心纯同志也壮烈牺牲;七分区之一个地区队因伤亡过多被迫化整为零;六分区之中心区的游击队也被迫分散到群众中去活动。这个阶段是我部队作战最紧张、最激烈、最频繁的时期,损失也最大,但也使敌人真正领略到了我军英勇顽强,宁死不屈的精神,不得不承认冀中的八路军政治上是十分坚强的。

敌“扫荡"的第三个阶段,主要是依托已建立起的据点、碉堡、公路、沟墙。利用对我已形成的分割态势,向我实行纵横搜索与分段"清剿”的合击作战和短距离奔袭追击,以求歼灭我军。为适应战斗环境的变化和保存实为,冀中军区于六月四日、十一日,连发两份电报,部署各分区主力外转及外转后如何坚持斗争事宜,明确规定,留一部主力配合地方武装,以隐蔽的方式开展地道战、地雷战、爆破战坚持地区,以一部深入敌占区恢复与开辟工作,大部主力则转移到外线:

第17团、18团、22团、24团、29团先后转移至北岳区;六月八日,八分区常德善司令员、王远音政委率30团余部、23团大部及分区直属机关一部,准备向外线转移,在河肃公路西南地区的薛村,被敌包围,当时为等候30团部队向分区靠拢,突围走的时间晚了,特别在突围方向选择上不对,未能突出敌之合围圈,在敌之骑兵、车子队及步兵追击下,常德善、王远音同志在战斗中壮烈牺牲。区党委、行署、军区司令部、政治部和第27团、六分区机关及警备第1团、2团、抗大第3团、骑兵团、回民支队先后转移到冀鲁豫地区。

第23团转移到冀鲁边区;原计划该团到该区休息,但在盐山县东圈子村,遭到天津、德州、盐山一千三百余敌人的围攻,敌在四辆坦克配合下,向我发起猛攻,我军依据村落有利地形顽强坚守,前后打退敌人八次冲锋;敌人施放毒气后,我军撤至村内;敌人进村时,又与敌人展开白刃战,一直坚持到天黑;敌人纵火烧房,我军则冲出重围。战斗终日,杀伤敌六百多人,我亦伤亡一百六十多人,副团长赵振亚、政治处主任孟庆武壮烈牺牲。

第八、第九、第十军分区机关大部转移到文安洼、白洋淀。

敌虽气势汹汹,嚣张残暴,但仍受到我军沉重的打击:

六月六日,在无极西北十二里的李贵子的战斗中,日、伪军各五百余人,并配有火炮四门、迫击炮一门、掷弹筒八具,于上午十一时向我驻地进攻,我以一个连的兵力,顽强抗敌,血战至晚九时撤出战斗。敌伤亡一百八十余人,我伤亡三十二人。

六月九日,我22团左叶团长带两个连的兵力,和警备旅一百多人,以及县区游击队一部转移到深泽县东北的南北宋庄。县大队和民部民兵也住在这里。上午九时左右,敌酋坂本率其精锐的两个中队三百余人,经北冶庄头路过。当敌进至我前沿三十米处,我以突然密集的火力向敌射击,当即将敌酋坂本击毙。敌以小分队逐次冲锋,均被我击退,伤亡惨重,连向周围据点呼救增援。上午十一时,深泽、无极、晋县、安平等据点的日伪军一千八百多人,配有火炮多门,轻重机枪八十多挺,陆续增援上来,向我发起猛烈攻击。我军据守村边围墙和高房阵地,沉着应战,连续击退敌人十次冲击,在街口拉锯战三十多次,一直打到晚九点,我军趁夜分两路胜利突围。此次战斗,我军与敌血战十六个小时,以少胜多,共毙伤敌联队长以下官兵一千二百多人,创造了平原村落防御战的光辉战例。

我留下坚持斗争的部队,都顽强战斗,予敌人以较大杀伤。六分区深南战斗,毙伤近千敌人,束冀、滏阳河战斗,敌伤亡五、六百人;八分区河肃公路战斗也毙伤敌很多,各地游击队亦有极壮烈的战斗:任邱游击队抗击并粉碎了千余敌人的“扫荡”;深南九小队长期与敌人战斗,给敌人以很大杀伤,而自己却未受多大损失。

冀中区党委、军区机关和有些分区及团队,在此期间,采取“敌进我进”,特至敌兵力空虚地区或敌占区暂时隐蔽,充分利用优越的人民条件,穿插在敌多路围攻“扫荡"空隙之中,与敌人周旋,避开了敌人的“合击”“奔袭”,未受到大的损失。

六月上旬冀中区党委和军区机关取道晋冀鲁豫军区转移去晋东南。六月十二日,军区吕正操司令员、区党委书记黄敬等率领导机关及27团,转移到冀南区威县北近敌区的掌史村,被敌人包围,从拂晓战斗至中午,周围各据点之敌共四、五百人,在炮火掩护下,多次向我发起进攻,均被我击退,敌我形成对峙状态;敌从中午十二时至下午三时,连续增援共达二千余人,我全体指战员“固守村庄,以短兵火器阻击进犯的敌人,并减轻物品行装,清烧秘密文件,准备深夜突围”下午三时半,敌在其火力掩护下,向我猛攻,我一弹不发,严阵以待。当敌进到距我前沿二十至四十米处,我以密集火力向敌猛烈射击,连续击退敌人五次冲锋,天黑后,敌之炮火大为减弱,停止向我冲锋,晚十一时,我军分两路向东南方向胜利突围。此次战斗,敌伤亡三百多人,我只伤亡四十六人,这是平原游击战争坚持村落防御战的又一范例,受到八路军总部的通报表扬。

这一阶段持续时间较长,到六月下旬敌“扫荡”主力部队才开始逐渐撤退。至六月底左右,“扫荡”战役基本结束,七月即转入全面“清剿”。

从五月一日到六月底,在两个月的反"扫荡"中,我军共作战二百七十二次,击毙日伪军坂本联队长以下官兵三千八百九十一名,击伤日伪军加岛大队长以下官兵七千五百二十一名。我军区主力部队办伤亡指战员四千六百七十一名,区县游击队损失五千三百余人,被杀害、抓走的群众达五、六万人。

……

未完,待续

来源:魏江涛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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