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因为她跟健身教练周瑞的关系,她买了健身房的年卡,买了周瑞一年的健身课。
原创首发。本故事为虚构。
感谢点赞,评论,转发,关注。
每天早晨九点更新。
1、
邓宝蓝最近过得很滋润,几乎隔一天就去一次健身房。
因为她跟健身教练周瑞的关系,她买了健身房的年卡,买了周瑞一年的健身课。
也别分课时了,反正就是在健身房,她能花在周瑞身上的钱都花了。
邓宝蓝忽然发现,过去四十来年她白活了,竟然不知道运动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学生时代跑运动会,她累得跟牛一样喘,跑到最后,没被同学笑话死。
她气得脱掉运动鞋,就往观众席扔,引得大家哄堂大笑,给她起外号叫“脱鞋”
后来,邓宝蓝再也没有参加跑步,别的项目她也不参加。
什么项目一贴上比赛的标签,邓宝蓝就失去了兴趣。再也回不到当初玩时候的快乐。
她只喜欢玩,不喜欢比赛。
生完孩子之后,邓宝蓝发现肚皮上有鱼鳞一样的纹路,这是该死的妊娠纹。
宝蓝自己开美容院的,做了各种护理,那鱼纹还是若隐若现,尤其胖起来,就好像在肚子上游动着很多小白鱼。
太气人了!
女人呢,生孩子真是遭罪,遭完罪不算,还留下一些可恶的痕迹。
有一天,宝蓝终于决定,打破年少时候的阴影,重新开始运动。
她走进市里唯一的一家健身房。健身不一样,健身不是比赛,是美化自己的形体。
健身房上下两层楼,一楼跳健身操,二楼是器械区。宝蓝上了二楼。
她觉得自己瘦一点,体形好看,肌肉结实,腹部平坦,那小鱼纹也就看不清了。
在二楼健身的第二天,宝蓝正躺在软凳上,憋足了力气举杠铃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男人,他的笑容就像醉人的春风一样。
周瑞伸手把杠铃稳住,用一只手轻轻地扶着宝蓝的肩膀,声音和煦好听。
“你不能憋气,要舒缓地运动,你要享受运动时每一刻的那种舒服,而不是痛苦——”
宝蓝觉得这个男人说话声音好听,声调徐徐,不像东北老爷们说粗话,骂人,急躁的脾气,这个男人有点不一般。
宝蓝歪头一看,嚯,大高个子,有一米八,小眼睛本来是他脸上最不出彩的地方,却偏偏看人的时候,最吸引人。
宝蓝和周瑞认识了,两人开始在健身房谈恋爱,后来,到外面吃西餐,喝红酒,再后来,就好到一起。
宝蓝跟二平静安不同,她有什么问题不拖延,不回避,她主动解决问题。
两人还没相好之前,宝蓝刚买了周瑞健身课之后,一次酒后,周瑞把手覆盖到宝蓝的手背上,然后,那双温暖的大手把宝蓝娇嫩的小手都包在里面。
宝蓝在静安众多的朋友里,是最漂亮的一个。她皮肤白嫩,眉清目秀,眼神还妩媚,两条圆润修长的腿能迷死人。
她还有一双白嫩娇小的手。其中一只手背上有疤痕,也在修复中。
当年,几个女人一起上街,宝蓝的回头率是最高的。
只可惜,宝蓝毁了半张脸——
没说的,做过就做过,错了就错了,她也受到了惩罚,她也接受这个结果。
她现在的所有努力,都是在为过去的错误买单。她不能再错。
宝蓝已经不是过去的邓宝蓝,她变得头脑清晰冷静,凡事都考虑利弊,然后再做出决定。
对于周瑞,第一次在健身房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眼神,宝蓝就心动了,但她一直没对他下手,她觉得时候不到。
这一次,时候差不多了,宝蓝认为有些话要说到前头,不能被冲动毁掉了理智。
她不能第二次掉入同一条河流。
宝蓝眼睛妩媚地看向周瑞:“你结婚了吗?”
周瑞点点头。
宝蓝心里一凉,她再也不会做二加一。她要留着半边好脸做人。
她把周瑞攥着的手,从他大手里抽了出来。
但周瑞又摇摇头,伸手抓住宝蓝缩回去的手。
宝蓝失望的心又有了期待:“你什么意思,我们要交往的话,要说清楚,除非不交往。”
周瑞语调很轻:“我离婚了。”
宝蓝心里有数。“我们能在一起吗?”
周瑞还是那么和缓的声音,和煦的目光:“我喜欢你,见到你第一眼就喜欢。”
宝蓝还是有理智,她轻轻地撩起头发,露出那半边脸,但随即她就放下了头发。
“你不介意我只有半边脸?”
周瑞笑了。“我爱你一半还不够吗?我不说爱你全部,那是假话。我爱你一半,要不要?”
宝蓝看着周瑞迷死人的笑,怎么不要?
两人就开始交往。
周瑞人不错,年轻,勤奋,在健身房有不少女学员。
宝蓝也想好了,她年龄比周瑞大,容颜比不过其他女学员,她就想,拥有周瑞的一半就够了。
两人就算结婚了,像她和顺子一样,最后不也是反目成仇?
还不如这样,只要一半,另外一半放他自由。
周瑞跟宝蓝在一起的时候,对宝蓝很好。尤其在健身房,帮宝蓝做三组力量训练,一丝不苟,动作非常精准。
宝蓝特别喜欢周瑞专注的那种神态,都要迷死了。
宝蓝心里想,有了周瑞,自己健身课就能坚持下来。也是恋爱的一种意外收获。
周瑞打算让宝蓝在家里买一些健身器械,他到宝蓝家里教宝蓝就可以,没必要到健身房花钱。
但宝蓝多了一个心眼,必须去健身房。
她要到健身房感受一下,周瑞在众人面前对她是什么样,对别的女学员是什么样。
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宝蓝发现周瑞对她是格外的好,她心里放松下来。
但很快,她又想起一件事,周瑞会不会建议其他有钱的单身女学员,在家里买健身器械,周瑞到对方家里去教课呀?
宝蓝只能看到周瑞的一半,另外一半她看不见。
2、
接到静安的电话,宝蓝听出静安声音的焦急,就安慰她。
“别着急,我冲个澡,马上去,刚才运动出汗了。你们在哪个饭店?给我发短信,你先安慰丽丽,她没地方住?行,我马上到,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稳住丽丽,别让孩子走了,这年头诱惑太多,孩子出去就学坏了。”
宝蓝现在说话,跟过去不一样,她说话干脆利落,不仅稳住你的情绪,还把事情一一地解决。
静安看着对面捧着汤碗喝饺子汤的丽丽,心里把二平骂个透。
想给二平打电话,一想,先别打草惊蛇,等宝蓝来了再说。
丽丽的短款羽绒服又薄又小,看着就不暖和。
静安就问:“丽丽,你没有大羽绒服吗?”
丽丽低下头,眼睫毛上站了一圈泪水。“我妈不让我回家拿衣服,她说我要是跟丁国强,就一辈子不认我。”
静安从二平这件事上也看到,母女之间的博弈,母亲赢不了,怎么都赢不了。
把女儿撵出门你就赢了吗?没有,女儿要是过得不好,走下坡路,那更是母亲的失败。
静安把她搭在椅子背上的红色羽绒服,给丽丽披在肩膀上。丽丽不要。
静安安慰她:“别往下脱,这衣服本来就是你送给我的,现在我也不送给你,我是借给你穿,等你将来做服装挣大钱了,就把羽绒服再送给小姨——”
丽丽忽然抬头,看着静安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小姨,为什么你和兰姨能对我好,可我妈为什么就对我不好?”
这个问题,把静安难住了。
想了想,静安告诉丽丽:“你妈妈不是对你不好,她也是对你好,只是她的方法不太得当——”
这时候,饭店门外停下一辆车,那是宝蓝新买的车,蓝鸟。
宝蓝穿着一件黑色的貂儿,走进饭店,门口的服务员殷勤地迎上去,问宝蓝吃什么?
宝蓝摆摆手,不让对方打扰她。
静安冲宝蓝招手:“宝蓝,这儿呢。”
宝蓝走过去,小服务员也跟上去。“你们又来客人了,不加点菜吗?再要两盘饺子?”
服务员话是问静安,眼睛却看向宝蓝。
小服务员的意思很明显,她们占了饭店的地方。
静安说:“我们吃完了,坐下说一会儿话,马上就走。”
宝蓝却说:“要几样饺子,打包,拿走!”
服务员马上递过来菜单,她知道谁有钱,菜单递到宝蓝面前。“您吃什么馅的饺子?”
宝蓝没有看菜单,回头看向丽丽:“丽丽吃什么?”
丽丽看着宝蓝:“兰姨,我吃饱了,不吃了。你别花钱了。”
宝蓝笑了,心疼地搂了一下丽丽。“兰姨还没吃呢。”
宝蓝吩咐服务员:“饺子每样打包一盒,最快多长时间?”
服务员高兴坏了,连忙说:“十多分钟吧。”
二十分钟后,静安和宝蓝拎着两串饺子盒,上了蓝鸟。
宝蓝开车带着丽丽去了美容院,三人去阁楼说话。
饺子吃不了那么多,给丽丽留了一盒,其他的饺子都分给美容院那些年轻漂亮的美容师。
宝蓝吃着饺子,听丽丽讲述了经过。
宝蓝不像静安那么冲动,她很理智。
她听完之后,问了一句话:“丽丽,你妈那个服装店的楼,二楼不是卖了吗?现在一楼也不归她了?”
丽丽点点头:“对,我妈把门市楼输掉了。”
宝蓝的眉心皱了起来。“那楼房十几万,她输掉了这么多钱?用多长时间输掉的?”
丽丽歪头想了想:“我妈跟那个姓罗的在一起之后,她就开始玩麻将,一开始她不输,后来就有输赢,反正,后来越输越多。我劝过她,被她给骂了,她说她挣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管不着她——”
说到这里,丽丽抬起头,看着静安和宝蓝。“我妈还不让我告诉你们,兰姨,小姨,你们要是跟我妈说起来,她把楼房输没了的事,别说是我说的,我妈会揍我……”
宝蓝点点头:“放心吧,你妈再也不会打你了,我会跟你妈谈,她再敢动手打你,我就收拾她——”
静安想起以前老罗跟二平要四万元,二平拿不出来的事情。
二平卖大破烂很挣钱,要不然她也买不起闹市区的二节楼做生意。
看起来,还是耍钱输掉了楼,手里也没啥玩意了。
但宝蓝总觉得不太对劲,现在二平卖服装的门市楼价格很高,二平都输进去了?
宝蓝和静安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二平打电话。
电话是宝蓝打的,二平接了电话,还说她在老家伺候生病的母亲。
宝蓝轻声地说:“丽丽在我这儿,你赶紧来一趟!”
说完,宝蓝就挂断电话。
据丽丽说,二平没有回老家,而是在实验小学旁边租的房子里居住。
静安一下子想起来了,当时她给喜乐办到三小学,二平在三小学附近租的平房。
静安说:“二平要是不来,我去平房找她!”
宝蓝摇摇头。“她不会不来的,我已经把话说死了,她要是不来,就没把咱俩当回事,你去也没用。”
宝蓝叫来一个年轻的美容师,让她领着丽丽下楼洗澡,到员工宿舍睡觉。
宝蓝安慰丽丽:“兰姨不去叫你,你就不用来,放心,你妈找不到你。你安心地睡觉,晚上想吃啥?想不想吃火锅?吃烤肉?晚上咱们把冬儿也找来,兰姨请你们下馆子。”
丽丽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但笑容转瞬即逝,她脸上又被一层忧郁盖上。
静安看到丽丽跟着美容师下楼。看着美容师身上得体好看的美容服,心里一动。
“宝蓝,你说让丽丽到你这里做美容师,行不行?丽丽还会美甲,这工作多好,多消停。”
宝蓝笑了。“我怕留下丽丽,二平会吃醋!”
就静安又傻又笨,她脑子不想身边人的事。
连冬儿都看出来了,静安和宝蓝对丽丽好,二平就吃醋生气。你说宝蓝能看不出二平的心思吗?
静安叹息一声。“二平现在咋这样呢?做女儿失败那是没招了,我也失败,做妈妈还失败?”
宝蓝笑起来。“做女儿做妈妈失败就失败吧,咱们又没有学过怎么当女儿,怎么当妈妈,我们做自己不失败就行。”
宝蓝这几句话,让静安心里动了一动。
是啊,人这一生,想做什么都难,做女儿,要有个好妈妈配合,你才能做个好女儿。
做妈妈,也要女儿配合,你才有机会做个好妈妈。
就连做自己,有时候也身不由己,自己说了不算,你要考虑妈妈的感受,还要为女儿着想。
人这一辈子,真难!
3、
二平风风火火地来了,披着一件棕色的羊绒大衣,是她店里卖的二手大衣。
不过,二平还是挺有风韵,穿着大衣进屋,很有气势。
宝蓝站到楼梯上,冲下面喊:“二平,直接上来,我在阁楼。”
二平上了楼,面带微笑,看到桌子上吃剩的饺子,拿起筷子就吃。“我饿了一天了,饺子谁买的,挺香啊。”
宝蓝平静地看着对面的二平:“用不用给你热热饺子?”
二平摇头,已经用筷子夹了一个饺子塞到嘴里,狼吞虎咽,看起来真饿了。
宝蓝看二平吃得差不多,冷不丁问了一句:“你又去耍钱了,一天没顾上做饭?”
二平停顿了一下,筷子夹起最后一个饺子,塞到嘴里。
吃完饺子,接过静安递过去的一杯热水,二平咕咚咕咚都喝了,打个饱嗝。
二平看着两个朋友,说话也直截了当:“丽丽跟你们说,我输钱了?”
静安看到二平耍钱就生气。前夫九光要是不耍钱,静安和他的婚姻也不会造得稀碎。
“二平,咱们说重点,你真的输钱,把服装店的楼输进去了?”
二平还嘴硬:“肯定是丽丽瞎白话,编排我不好的话,你们别信她的,就当我白养了她,她跟了那个姓丁的都住在一起,估计肚子都大了,臭不要脸的,她不敢见我面,我打死她!”
静安见二平还狡辩,火起。
“你有什么资格打闺女?人家丽丽和丁国强是正常恋爱,不像你,弄个老罗不三不四,你还有脸管姑娘?你管教姑娘,不就是为两万元彩礼吗?你自己不好好过日子,把楼房都输掉,却逼着闺女要两万彩礼,不惜拆散孩子的婚事,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二平眼泪一下子掉下来。“我要两万彩礼还不是为了闺女?再说,还不上钱,就得用楼房顶账,我也是没办法。”
开始,宝蓝和静安还都心存幻想,觉得二平输钱,也不会输掉楼房。
但现在看二平的动静,那楼房是真没了。
宝蓝气坏了。“二平,你真把楼房都输进去?你怎么敢玩这么大的麻将?输了就赶紧撤,还跟人家玩?你能玩过那些老爷们?那都是场上的老手——”
二平哭得鼻涕挺老长。“我也不知道他们做局,一开始我赢了,可越玩我越输。越输我越想把输掉的钱捞回来,我就想着捞回来就不玩了,可越玩越输——”
宝蓝冷哼了一声:“别哭了,哭啥?你委屈啥?也不是我们逼着你,摁着你手到麻将桌上去玩,还不是你意志不坚定,自己赖在桌上玩的?”
二平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他们是做局,把我的楼房给骗了!”
这话让静安和宝蓝都愣住。
据二平说,他们一开始玩,二平赢了两三千。她见钱眼开就收不住手,一天又一天地玩了下去。
可后来,她就渐渐地输多赢少。开始输小钱,后来输大钱。她手里没有现金,旁边就有人借给她钱。
她都不知道借了多少,直到一个月前,人家不跟二平玩了,开始跟二平要账。
二平没想到借了十几万。
对方就是看中了二平的门市楼,想把楼房据为己有。
二平还不上钱,就四处借钱,也想用丽丽的彩礼过度一下。
宝蓝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二平:“你咋不跟我们说呢?大家一起想办法。”
二平的眼睛避开宝蓝和静安的目光。
她讷讷地说:“我还欠你一万没还上呢,咋张口啊?静安她有点钱,能攥出水来,她最膈应耍钱,不会借给我——”
二平楼房的房本,已经给了对方。
二平熬了半辈子,现在还剩下一个旅店。
宝蓝急忙问二平:“你旅店呢,不会也卖了吧?”
二平摇头:“他们不知道我有旅店的事,只知道我有个门市楼卖服装——”
二平抬起哭红的眼睛,向静安和宝蓝发誓。“我真的没输那么多,都是他们骗我入局,真的,你们相信我,我是被骗了!”
静安说:“你要是不耍钱,谁能骗你,活该!”
宝蓝叹息一声:“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没啥意思了,看看吧,咋整吧,对了,二平,你知道做局那伙人叫什么?我看看有没有认识人,能说上话,哪怕花些钱,也要把房子要回来。”
听到宝蓝的话,二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但她没看宝蓝,眼睛却溜着静安。
静安没明白咋回事:“二平,你倒是说话呀?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掖着藏着?那我们怎么帮你?”
二平委了委屈地说:“是老坎子码头老坏那伙人,你要是出头,六哥能帮上忙。可之前我也不敢告诉你,怕你骂我,上次我去六哥那里取老罗的钱,跟六哥说,六哥没搭理我,还把我骂了——”
静安气坏了:“六哥咋不骂死你?老坏那伙人哪有一个好饼?你跟他们玩?擎等着输掉家底子!旅店没给你糊弄走,就算便宜你!”
老坏往出借贷,这件事很多年前就开始有。
后来,因为孙奎被害,老坏被牵连,又有许多事情,老坏就被扔进去判了几年。
老坏的兄弟在外面,葛涛一直照顾着。等老坏出来,又重操旧业,这时候,他们就跟葛涛分开了。
葛涛开始盖楼,老坏那伙人把持着码头,他那伙人什么都干,什么来钱快就干什么。
以前,静安听姥爷说过,没钱了就去老坎子借。意思就是跟老坎子的老坏家借钱。
当然,那时候不是老坏,是老坏的老爹。他们家往出抬钱,是祖传的。
不过,老坏他爹当年名声不错,救人之危,急人之急。
但到了老坏和他弟弟手里,就变样了,有时候开始使坏,做局,拉人下水,什么损事都干。
4、
宝蓝和二平,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看向静安。
静安说:“别看我,让我求六哥?刚才二平都说了,六哥把她骂了,我求他,他也得骂我!”
以前,葛涛就跟静安说过离二平远点,二平有时候不讲究。
因为什么?因为二平跟小哥李宏伟黏糊过。
李宏伟没把这件事跟静安说,但跟葛涛说了。葛涛觉得二平真不讲究。
更早的时候,还有过一些事情,二平当时开旅店,把长胜的客人都领到她的旅店去玩。
当时葛涛要不是看在静安的面上,那时候就收拾了二平。
现在静安因为二平的事找葛涛帮忙,他能帮吗?
连二平自己都说,六哥听说她跟老坏的人耍钱,把她骂了。
葛涛算是个讲究的人,欠老罗的账,给了二平。但一码归一码,涉及老坏的事情,葛涛不会帮的。
因为当年是葛涛做局,把老坏扔进局子里,后来他虽然帮老坏的弟弟,那是因为葛涛怕老坏出来给他下腿绊。
静安犹豫不决,怕给葛涛打电话被呲哒。
宝蓝看向静安:“这回是二平真有事,你就豁出一回老脸,求求六哥,你求他肯定好使。”
静安可没把握。葛涛那是猴子脸,说翻就翻。
再说,静安不想求他。要是想求他,当年做广告找他就完了。
犹豫半天,静安给老谢打电话。
“哥,我是静安,听出来了?有点事想求你帮个忙,是小事,大事哪敢麻烦你。不是你们的案子,就是民间的借钱——”
老谢虽然不管老坏那种事情,不过,电话里他一听就明白了。
老谢说:“静安,我劝你别淌浑水,好好地跟冬儿过日子——”
一旁宝蓝直冲静安使眼色,贴在她耳边低语:“别说二平,说是你自己的事儿。”
静安心里说:“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耍钱,我把这个屎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
但为了帮二平,静安只好跟老谢示弱。“哥,你帮帮我吧,我借了老坏的钱,是他们做局糊弄我的——”
老谢哈哈大笑。“你耍钱谁信?你挣钱都舍不得买衣服,我看着你都心疼,你还能耍钱?跟我说实话!到底咋回事,要不然我挂了!”
静安不会撒谎,一撒谎就露馅,她只好如实地招了,把二平的事情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地跟老谢说了一遍。
老谢听完,一句话怼静安一个跟头。“二平的事儿你管她干啥?这是钱的事,钱都入了老怀的腰包,还能要出来?那不等着打架吗?”
静安看到二平可怜兮兮的样子,眼泪叭嚓的,只好再求老谢。“谢哥,我们三个女人也是没招了,只好求你,你现在在安城一跺脚,城里都乱颤,你说话好使,只有你能帮我们——”
静安说了半天,手机里一直没动静。
再一看,老谢已经挂断了电话。
静安又羞又气。将来老谢要是再找她写材料,就给他往黑了写。
咋办呢?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都发呆。
二平这时候才想起来问丽丽。宝蓝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才想起女儿?”
二平又要掉眼泪。“我当时也鬼迷心窍,糊涂了,哎,丽丽肯定恨我——”
宝蓝说:“你自己的女儿,你不心疼,你还祸害她?你自己日子过得不好,就拿闺女出气?你可真有出息!”
三个人正愁眉苦脸呢,宝蓝的手机响了,是教练周瑞来的电话。
宝蓝出去了,走到缓台上去跟周瑞打电话。
宝蓝美容院的楼取暖非常好,阁楼虽然小,但有六片暖气片,房间里可暖和了。
静安看着二平,二平看着静安。
二平忽然又眼泪叭嚓地央求静安。“静安,当年在金凤凰打架,在长胜打架,在两家子百乐门打架,我都拼死了帮你,你不会见死不救的,你帮我这一回吧,以后,我再也不用你帮我。”
静安看着二平,不知道该说什么。
确实,当年静安被人打,二平豁出命帮静安。
二平是舍命不舍财,可这次却被人骗入局里——
豁出去了,给六哥打个电话吧,六哥要是骂就骂。
就算他不帮忙,静安也给六哥打电话了,二平也不会觉得她薄情寡义。
静安拿过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摸出手机。
这时候,静安的手机竟然响了。
看手机屏幕上的号码,静安愣住,竟然是葛涛来的电话。
意念这么好使吗?多想他几次,他就来电话?以前有过这种经历吗?
静安有点不相信地看着手机屏幕。
二平脑袋也凑过来看。一看到葛涛的电话,她惊喜地催促静安:“快接,快接呀,你求到六哥,肯定能成,你快接电话!”
静安叮嘱二平别说话,她接起葛涛的电话。
“六哥,咋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葛涛说话贼损:“别装了,老谢给我来电话,二平被老坏的人做手脚,把楼弄丢了?你咋这么半天没给我打电话?”
葛涛自从被众人称呼“葛总”之后,那嘴一天比一天损。
他也知道,每一个恭敬他的人,都是有事求他。他的嘴即使再损一点,这些求他帮忙想从他这里赚钱的人,也不会被骂走。
除了李宏伟。
不过,最近李宏伟也长脾气了,不知道跟哪个犊子学的,竟然敢蹦高高骂他。
过去,葛涛跟李宏伟是哥们儿,现在,葛涛是葛总,李宏伟是李总,但李宏伟比他低好几个等级,他小李子凭什么还像过去一样,薅脖领子骂他?
真是惯的他!
电话里,只听静安尿汤汤地说:“六哥,你不是不让我管闲事吗?我没敢给你打电话,怕你骂我——”
葛涛心里不顺,见谁怼谁。“这家伙,看老谢升官了,就贱特特地给他打电话,看你六哥没能水,有事都不找我了,有好事也绕着我走,你当上记者之后,嘚瑟的没边儿了,眼珠子都长在脑瓜顶上!”
静安气笑了。“六哥,长在脑瓜顶上的是头旋儿,说正事呢,别发牢骚了。现在老妹求你好使吗?老坏的人肯定是做局,把二平的楼房的糊弄走了。六哥,你找找老坏,把楼房要回来了,那是二平做生意的买卖,要是楼房没了,二平指啥活着?”
葛涛却冷笑一声。“现在想起你六哥了?不好使了,谁让你先求老谢了?老谢根本办不了,他能管江湖上的事儿?你磕头都找错了菩萨!”
二平一个劲地冲静安使眼色,让静安放低姿态,好好地央求六哥。
静安瞪了二平一眼,为了二平,她不得不低头求人。
静安央求着说:“六哥,我求求你,帮二平这一回吧,以后我们肯定少惹事——”
葛涛粗暴地打断静安的话。“我没在安城,帮不了你,还是找你谢哥去吧。”
静安生气,声音也变了:“姓葛的,那你给我打电话是啥意思?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
葛涛直言不讳。“对呀,我就是看你们笑话的!我当年咋叮嘱你的,让你离二平远点,她一点都不讲究,不像你和宝蓝都是讲究人,你也不如宝蓝讲究。我就是看你们笑话的,活该囊丧!就二平那烂西瓜一样的脑袋瓜子,还敢跟老坏的人玩麻将?那不擎等着往棺材板子里钻吗?”
静安还想说什么,葛涛挂断了电话。
静安气炸了肺!哪有这么挑理的人?打电话特意来羞辱她,葛涛也太不是人了!
静安又把电话打过去,可打一次,葛涛挂断一次。打一次,挂断一次!
静安的气没处发,必须发出去!
这回不是为了二平,是为了自己。她开门而去。
姓葛的,太不丁人了!你不帮忙可以,没人找你帮忙!可你不帮忙还说风凉话,甚至还骂静安,是可忍孰不可忍!
二平担心静安和葛涛打起来,她想拦着,但没拦。
本内容为虚构。
感谢点赞,评论。
每天早晨九点更新。
来源:素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