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此文内容皆旨在传播正能量,请勿将其与现实相挂钩。所用素材源自互联网,部分图片并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展现,望知悉
创作声明:此文内容皆旨在传播正能量,请勿将其与现实相挂钩。
所用素材源自互联网,部分图片并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展现,望知悉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连着下了几场秋雨,寒气逼人,上了年纪的村民已经裹上了棉衣。
乡村的土路上积满了雨水,交错的车轮印杂乱无章。
远处雾蒙蒙的,一辆丰田普拉多正在往村里驶来。
飞溅的泥水打在车上,白色的漆皮污秽不堪。
汽车进入村里后,停在了路边。
开车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两鬓已生白发,外套黑色西装,内里黑色衬衫,副驾上放着一件羊绒大衣。
男人名叫白路生,当年他的母亲怀着他还要在地里干农活,结果将他生在了路边。
白路生是民工出身,发家后在山西做了二十多年建筑公司的老板,如今无事一身轻,大儿子无意继承家业,另起炉灶,小儿子致力考公,还在读大学。
时隔三十年,白路生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
大部分干工程的人上了年纪都是一副大腹便便的形象,白路生的身材却保持的很好,他的目光里带着疲惫、迷茫、怀恋。
时光倒流,回到过去。
白路生变成了曾经那个农村的孩子,长的高高瘦瘦,言行举止羞涩,手上裂开了无数口子,看着黑不溜秋的,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夏日的虫鸣将夜晚衬托的愈发宁静,白天尚没感觉,到了夜晚,白路生被蛙鸣虫叫吵的心烦意乱。
屋子里挤满了人,炕上是孩子,炕下是大人,村长家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电视剧《济公》。
一集过后,大家还在兴致勃勃地看着广告,白路生悄悄地从人群中离开,走了出去。
李麦花上完厕所回来不见心上人的身影,眼珠子一转,追了过去。
“喂!白路生,你跑这干啥?说,是不是背着我在干啥坏事?”
麦场上,李麦花喘着气,气呼呼地看着麦垛上的男孩。
白路生低头看去,星光下,李麦花俏生生地立在那里,脸上轻嗔薄怒,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轻飘飘的花格子的确良衬衫有几处沾在身上,两条乌黑发亮的辫子一条在前,一条在后。
等女孩爬上麦垛,离得近了,那几处被汗水打湿的地方,光滑的肌肤若隐若现。
白路生脸上一热,扭过头去。
“麦花,你就放过我吧,让你娘知道咱俩在一起,我还要不要活啦?”
“呸!亏你还是个男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不过你这人当真奇怪,大家都是哪里热闹去哪里,你偏哪里人少往哪跑,莫非这麦垛里藏着个小媳妇儿?”
“嘿嘿!这十里八村,哪家的小媳妇儿有你这么好看?”
听到心上人的赞美,李麦花心下高兴,脑袋轻轻地靠在白路生的肩膀上。
“小白,你不要担心,我和我娘不一样,这辈子我喜欢了你,就只嫁你,谁都不能改变我的心意。”
少年情怀总是诗,宁静的夜晚,夜色点燃了奔放的情感,天地间再无一物,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蛙鸣虫叫戛然而止。
六月天,娃娃脸。
“轰隆”一声巨响,白色的闪电张牙舞爪地划破夜空,夜幕像破碎的玻璃,被分成数片。
豆大的雨点砸在大地,啪啪作响。
稍后,倾盆大雨,滂沱而下。
转眼之间,天地化为一色,迷蒙不能视物。
白路生与李麦花全身湿透,手拉着手,哆哆嗦嗦地寻找避雨之处。
“小白,钻进去,再淋下去,咱俩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李麦花拉着白路生钻进了一处麦垛里面。
雨下了半个小时,仍然没有减小的迹象,一只冰凉的小手颤巍巍地伸到了白路生的怀里。
白路生心头恍惚,如在梦中。
到了后半夜,风雨渐消。
远处传来呼唤的声音,两家的父母慢慢向麦垛靠近,最后在这里相遇。
李麦花的母亲脸上罩着寒霜,心头压着怒火,事到如今,这个精明的女人如何还不知道自家女儿是和白家的小子一同不见的。
一场新的风暴即将爆发。
……
李母站在白路生面前,上下打量着这个后生。
“路生,你是个好孩子,婶子给了麦花两个选择,要么嫁给你,从此老李家就当再没这个闺女,要么接受杨家的钱,好好和人家过日子,你叔的病不能再拖了,之前还可以瞒着麦花,如今你俩做下了这样的事,我不能让她再错下去。
婶子是过来人,这生活啊,没那多情情爱爱,和谁过都一样。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让麦花为难,不要让婶子跪下来求你!”
……
在车上小憩一会后,白路生推开车门,穿上大衣走了出去。
家里的老房已经塌了,院子里杂草丛生,是时候翻新重盖一下了。
没有过多的怀念,白路生在老房门前看了一会,转身离开,一路向着最终的目的地走去。
一家位于半山腰的鸡场。
鸡场里养了一条大狼狗,每当有人过来便会发出凶恶的咆哮。
白路生只是站在那里瞪了那条狼狗一眼,狼狗便发出呜咽声,低着头缓缓后退。
鸡场的主人在屋里看电视,听到动静后,出来察看情况。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美人儿,她体态轻盈,脚步轻快,小肚子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但这并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鸡场的主人眯着眼,死死地盯着白路生,像是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常年不苟言笑的白路生看着眼前的女人,此时笑得一如三十年前的少年。
“麦花,好久不见!”
女人的眼睛好像蒙了一层雾气。
“是啊,好久不见,二十九年零一百三十六天!”
“听说你一直没有结婚?”白路生扭过头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不去看李麦花的眼睛。
“杨家人很好,是我娘不想还钱罢了,头十年,我在还债,十年后我在等你。”
“假如你等不到呢?”
“那就一直等!”
白路生摇了摇头,“我95年结的婚,有两个孩子,我很爱我的太太,只是她已经去世三年了。”
“麦花,你恨我吗?”
“恨,一直都恨!”
“今后有什么打算?”
“种上麦子,我就往南走。”
“好,我陪你!以前是你等我,现在换我等你,无论多久,无论白发苍苍,还是拄着拐杖,你去哪,我去哪。”
……
夕阳下,白路生开着车,沿着来时的车轮印,驶离家乡,车上多了一个女人,一条狗。
女人闭着眼睛,听着白路生唱歌。
《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
人生风景在游走
……
只因有你,在天涯尽头,等着我。
来源: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