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德国,由于纳粹多年执政,即使在战后,纳粹余孽也不罕见。相对而言,在法国怀念维法的人就少了很多了,毕竟这个伪政权要理念没骨气要本事没实力的,实在没啥亮点,像王莽一样开时代倒车汉地行周的人也没多少。然而,蒂克西埃就是一个维希遗老。
让-路易·蒂克西埃.维尼扬古,一个少有的维希遗老。
在德国,由于纳粹多年执政,即使在战后,纳粹余孽也不罕见。相对而言,在法国怀念维法的人就少了很多了,毕竟这个伪政权要理念没骨气要本事没实力的,实在没啥亮点,像王莽一样开时代倒车汉地行周的人也没多少。然而,蒂克西埃就是一个维希遗老。
1907年,蒂克西埃出生于巴黎,作为老巴黎正白旗的高官子弟(姥爷是议员),20岁那年,蒂克西埃就成为了巴黎上诉法院大律师。然而事实证明,蒂克西埃对律师这种守序职业兴趣寥寥,倒是非常喜欢政治,从1934就开始在街头大展拳脚(物理),很快靠着优秀的动手能力成为议员(选举讹诈,毁掉对方票箱)。至于政治主张,基本处于混沌邪恶状态,法西斯、民族主义、殖民主义、种族主义、大法兰西主义都沾点,总体上是极端右翼,属于老一辈资产阶级反革命家,在这个过程中,蒂克西埃成为了贝当的铁杆拥趸,私人关系也相当不错。
蒂克西埃
有这样背景,当维希政府成立时,蒂克西埃不当个从龙功臣简直没有天理,他在维法成立后当上了负责情报的副国务卿,兼任贝当本人的宣传委员会主任,基本青春mini版的戈培尔。
然而,由于1942年被德军误当做自由法国的间谍抓了起来,蒂克西埃的高官生涯早早结束了。讽刺的是,他也因为这一履历因祸得福。二战胜利后,存在感并不强的蒂克西埃只被判处十年不准担任公职,并且在1953年得到特赦,重新允许参政。
就这样,作为维希政府的高级余孽,蒂克西埃居然在五十年代重新出山,由于他这个生态位的竞争者太少,因此蒂克西埃很快建立了一个由维希余孽和极右分子组成的泛右翼联盟。在这个过程中,他还结交了一个盟友,叫让·马里·勒庞,并且当上了对方女儿的教父,这个女儿就是如今的法国右派头子玛丽娜·勒庞.....
靠着右翼联盟,蒂克西埃在法国政坛的影响力越来越大,1969年,随着戴高乐辞职,蓬皮杜准备接任法国总统,但是,蓬皮杜没有戴高乐的声望,为了顺利接班,蓬皮杜不得不寻求右翼的支持,获得了统战价值蒂克西埃因此得以提出一堆条件。作为一个不忘畜心的维希遗老,蒂克西埃提出的最重要的条件就是——遵照贝当元帅的遗嘱,将其改葬在杜奥蒙堡,享受应得的荣耀。
杜奥蒙堡藏骨库
提出这个要求,除了蒂克西埃是贝当铁粉外,还有着深刻的政治象征,一旦计划成功,那就代表着为维希法国翻案的可能性依然存在,对右翼势力会有巨大的鼓舞作用,政治意义不可小觑。
我们无法知道,蓬皮杜是否答应了这个条件,但从事后他获得了右翼支持来看,起码他应该给予了某种形式的承诺。但问题是,所谓宁可相信小约翰长得不美,也不能相信政客那张破嘴。在当选之后,蓬皮杜对给贝当迁坟这事不提不念,被问急眼的话就回复说贝当的确有可能迁坟,但给贝当迁坟这事整体不太可能。
对于蓬皮杜的拖延政策,蒂克西埃破防了。要知道,给贝当迁坟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愿望,而是整个右翼海纳百粹的共同心愿,作为靠新闻来生存的政客,活到头了,也就活到头了,这事办不成,我还怎么当盟主啊!一路折腾到1972年,彻底失望的蒂克西埃决定自己动手,既然蓬皮杜给脸不要,那老子就算偷,也要把老帅给偷出来!
蒂克西埃
不过,由于老年人累点低,六十多岁的蒂克西埃此时如果想要亲力亲为,实在有点力不从心了。好在作为右翼盟主,蒂克西埃手下豪杰不少,考虑了几天后,他果断把目光锁定在休伯特·马索尔的身上。
休伯特.马索尔出生于1937年,二战结束时也不过八岁。按说这个年龄的人怎么也不能算什么维希余孽,可马索尔就是莫名的对这位“法兰西天选之子”异常崇拜,对贝当的爱如同闹肚子,那是憋都憋不住啊!
而且,马索尔曾经在阿尔及利亚打了三年仗,是战场突击队的小头目,体力过人,经验丰富,偷个棺材简直不要太轻松。
马索尔
当蒂克西埃提出这一邀请时,作为贝当的死忠粉(死后还忠诚的粉丝),马索尔异常振奋,满口答应。但是,开始制定方案时,马索尔发现,盗墓这事,看着虽然难,实际也确实不简单。他提出了两个困难——首先,棺材和遗骨都比较重,还有大理石墓穴,这活一个人没法干,我得组团过去。
其次,老帅遗骨在西边的海岛上,杜奥蒙堡则在东部边境,这一路人吃马嚼消耗少不了,得有经费,最好还能有几个接应点。
蒂克西埃表示第二个困难我好解决,这里有5万法郎你先拿去用,接应点我也能搞定。可是第一个组队的问题嘛,我觉得这种狠活,还是你自己找合适的队友吧,配合起来比较容易。
于是,马索尔于1972年冬季开始,靠着蒂克西埃给的经费,自行招募刨坟小队。首先是扛活的力工,根据他的估算,以贝当棺材的重量,怎么也得四个人抬,于是他找了三个老战友,一个前空降兵叫皮埃尔.加劳,另外两个姓名不详,只知道一个是匈牙利人,一个是波兰人。
四大力工聚齐后,大家开始商量这活儿应该怎么干,两个外国人懒得动脑子,伞兵加劳直愣愣的表示:“这事不难啊,那约岛离大陆都不到20公里,咱们弄个快艇,深夜上岛,挖出棺材扔船里运回来就得了呗!我去过老帅的坟墓,那里压根就没啥看守,就一个守墓人,而且睡眠质量奇高,这活压根就妹有难度啊!”
马索尔摇了摇头:“你说的是偷棺材,这段确实不难。可是往杜奥蒙堡运呢?足足600多公里!守墓人起床再晚也能发现棺材被盗,要知道,做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做我们这行,咱这属于盗墓,一旦公路被封锁,咱们怎么办?
加劳低头想了想:这确实是个问题,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偷完之后不让守墓人察觉,宁教我负天下人,勿叫天下人发现!
马索尔默默的点头,如果能不被发现自然最好,可是这事最大的难点有两个,第一咱们不了解盗墓,第二,盗墓咱们不了解,大家都没有倒斗经验,怎么把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呢?
思考了一会,马索尔拨通了电话:“蒂克西埃,你认不认识干白活的?”
事实证明,作为政坛大佬,蒂克西埃的人脉确实广的异常,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位白活高手——米歇尔.杜马斯。
米歇尔.杜马斯,职业殡葬工,大理石手艺十分高超,曾经给蒂克西埃的夫人家修过坟。实际上,杜马斯对政治毫无兴趣,对法(西斯)家思想也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在蒂克西埃三倍报酬的诱惑下,杜马斯果断决定,这个坟我刨了!
殡葬工米歇尔.杜马斯
在去约岛侦查一番后,1972年11月30日,杜马斯召集了盗墓小队成员,公布了自己的全套定制一站式专业系统解决方案。
杜马斯说,贝当的墓是滑盖的,有内外两层,外层的椁,是个大理石的盒子,露出地面的部分被大理石盖盖上,盖子的空隙被水泥涂满。在行动的时候,小分队只要把滑盖打开就可以把棺材抬出来。
至于具体的操作,杜马斯表示,行动时先用撬棍把大理石盖子顶开,再往里放进一根原木,然后利用圆木滚动就能轻易推开盖子,把棺材取走后,再利用原木把盖子复位,我再用水泥将缝隙填死,咱们原样复原展示容错,技术开棺展示操作,现场复原的天衣无缝,不就没人知道棺材被偷走了?
贝当墓
这个方案让马索尔拍案叫绝,但他又提出一个问题:运输棺材这么重的东西,咱们得有辆车,往岸上运还得准备快艇,大陆这边还得有辆车,来回装卸不止麻烦,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此时,伞兵加劳也被聪明的智商占领了高地:“如果坟墓可以修复回原样的话,咱们压根也不用着急呀!连快艇都不用,一辆车就能搞定!约岛是有汽车轮渡的,我们开车轮渡上岛,把棺材装车以后,再轮渡回来不就行了!整个过程不惊动任何人,直接打出春天来啊!”
马索尔一拍大腿:“就这么办!大家分头去准备吧!”
经过漫长的准备和侦查后,马索尔终于确定好了行动时间——1973年2月19日凌晨,选择这个时间的原因有两个,其一是能在2月21日凡尔登战役纪念日赶到杜奥蒙堡,其二是行动的前两天约岛上有个服装折扣展销会,岛上的人鱼龙混杂,正好可以掩盖行动。
在行动前,马索尔精心挑选了一辆雷诺面包车,万事俱备后,马索尔问:“你们谁会开车?给咱们当司机。”
然后,马索尔就看到四双茫然的眼睛:“卧槽!你们这群废物,四个老爷们连一张驾照都凑不出来?”
加劳不满的说:“不是还有你嘛?”
马索尔羞愧的低下头:“咱们这群废物,五个老爷们连一张驾照都凑不出来?这里是土库曼斯坦吗?”
面面相觑良久,波兰人开口:“要不咱们鸽了?”
马索尔断然摇头:“当然不行!鸽是无耻的行为!咱们要像小约翰一样说到做到,从来不鸽!”
又一阵沉默后,伞兵加劳说:“那个....其实我爹有驾照,是专业司机,战时都给盟军跑过运输”
马索尔怯生生的问:“敢问老爷子高寿?”
加劳自豪的说:“芳龄六十五!”
马索尔当即拍板:“没毛病!六十五正是该闯的年纪!就是他了!”
就这样,退休货车司机阿尔芒·加劳也加入团队,内部代号——老爹!
那款雷诺面包车
有了老司机加盟,准备工作顺利不少,2月17日上午,盗墓小队乘坐面包车轮渡上岛,经过又一次侦查后,2月19日凌晨一点,盗墓小队正式行动!
半小时后,他们抵达了公墓大门,大门压根就没上锁。在守墓人良好的睡眠质量加成下,盗墓小队轻易把面包车开了进去,直接来到贝当墓前。
将工具搬下车后,小队成员们心肠澎湃,几个小弟准备动手,被马索尔一把拦下,胡闹!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贝当元帅的墓地,怎么能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刨坟?我得先跟老帅解释解释:(段子:请神)
当马索尔请神结束后,伞兵加劳倍感鼓舞,他抡起大撬棍,八十!
“咣当”一声,撬棍砸了上去,巨大的响声在空旷的墓地回响,守墓人小屋的灯亮了!
马索尔一脚踹飞加劳:“都卧倒!你TM是不是有病?使那么大劲儿干嘛?怕不被人发现?”
加劳也很崩溃:“我哪知道这么大动静啊?”
由于守墓人被惊醒,小队成员们吓得差点逃跑,好在守墓人的睡眠质量实在太好,几分钟后小屋的灯又熄了,但哥几个再不敢放手折腾,可是小动作根本撬不开大理石盖,眼看着时间逐渐流逝,火大尿黄的马索尔气的一把抢过撬棍:“都给我闪开!
说罢,马索尔抡圆了胳膊,直接把撬棍怼在了大理石盖的下沿,居然怼出了一个大洞!成功了!
靠着这个洞,小队成员成功垫进了原木,随着石盖被搬开,贝当的棺材露了出来,棺材十分干净,面对这位搅动历史的大人物,马索尔命令小队成员们集体立正,敬礼!
礼毕之后,大家就要开始起灵了。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棺材抬进面包车,再用杂物遮挡起来。搞定棺材后,一行人返回墓地(守墓人睡的是真死啊),又利用原木将石盖复原,然后看着杜马斯善后。
作为白活专家,杜马斯先是把残留的水泥清理掉,然后用新水泥把缝隙填好,但是,再填补窟窿的时候,杜马斯傻眼了。由于提前没预料会怼破石板,他带的水泥不太够用,而且窟窿后面没东西挡,压根抹不住啊!
于是,杜马斯跟老司机说:“老爹!驾驶室有没有报纸之类的纸张?给我拿一张来,要大一点的!”
于是,老爹随便拿来了一张西班牙报纸,杜马斯顺手就把它团成球塞进了窟窿,很快就抹好了水泥。按说到这一步活就算干完了,但环顾四周后,杜马斯发现:“这里怎么这么多脚印和痕迹?不行,你们先上车,我再好好清理一下!”
本着高度的职业精神,杜马斯将坟墓周围的泥土和草坪统统清理了一遍,确定不会有任何痕迹留下后,他坦然的回到了车上,:“看到没?这就叫专业!”
任务完成的如此顺利,成员们心情大好,回到酒店狂饮了一通。第二天早晨八点,盗墓小队开着车直接上了渡轮,下车之后,我们就可以直冲杜奥蒙堡了!
当然,看到这里,相信大家也能猜到,按照通辽铁律,这个故事马上就要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在通辽宇宙中,品控不严,一直是狠人们倒霉的重要原因。但有的时候,品控太严,其实也会出事!
在倒斗结束后,白活专家杜马斯把现场的清理的光亮如新。然而,杜马斯不知道的是,由于贝当的墓常年有左右派来此共襄盛举,因此,这个墓从来没有一天是干净的!当第二天巡逻员塔劳德发现了墓前状况良好后,他瞬间就起了疑心!
而在塔劳德报警后,旺代省长罗杰尼宁居然好死不死的搞了架直升机上岛,导致官方的反应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大截。更要命的时,当天岛上一大堆来参加展销会的记者,在这群记者的传播下,到了第二天中午,贝当棺材被盗就举国皆知了!
在那个没有互联网的时代,还在路上的盗墓小队对此浑然不觉,在上岸之后也一点没着急。马索尔甚至还故弄玄虚的安排了一个烟雾弹环节,中途换了辆车,又足足浪费了三小时。
换车的地方
但即使如此,小队依然有很大几率能抵达杜奥蒙堡,因为此时警方的侦查方向也出了问题,由于那张倒霉报纸,警察一直以为是佛朗哥干的,大批警察被调往南部边境,法国境内反而形成了真空。
到了中午,盗墓小队终于通过广播知道了贝当棺材被盗已经发现,马索尔惊呆了,现在离杜奥蒙堡还有六百公里车程,这还怎么能到的了啊?
抓狂的马索尔只能给蒂克西埃打电话,问到底该怎么办,蒂克西埃也懵了:“法国政府啥时候有这效率?不科学啊!?”
好在作为老政客,蒂克西埃也算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他立刻做出判断,既然杜奥蒙堡到不了,那咱就掀桌子!刨坟直接改绑架(绑死人也是绑)!把棺材给我运到巴黎来!我找机会去跟蓬皮杜那老王八蛋谈判,反正找不回棺材他也没法交代!
马索尔沮丧的向队员宣布了新路线,哥几个也没心思再干饭,匆忙上路,车里气氛非常压抑,倒是日子人杜马斯认为,这活既然已经全国皆知了,自己必须得留个纪念,他手起刀落,直接在贝当的棺材上刻了个MD(名字首字母)。
下午3点半,盗墓小队到达巴黎,马索尔指示司机:“改道!走香榭丽舍大街!穿过凯旋门,绕荣军院走一圈,巴黎,你的元帅回来了!”
就这样,时隔几十年后,贝当再次游览了他不太忠诚的巴黎,虽然是以冢中枯骨的形式。在巴黎晃荡完一大圈,小队找了个角落停车。马索尔宣布:“兄弟,以及叔叔们,咱们的活儿只能到这啦!散了吧!剩下的事由我来办,无论如何,能让老帅重临巴黎,我已经很欣慰了!说好的报酬就在这,大家来拿吧!”
于是,两名国际友人果断拿钱跑路。而伞兵加劳父子就比较客气,对马索尔表示如果有其他需要帮忙的还可以随时联系,我们爷俩包售后!
此时车里只剩下马索尔和白活专家杜马斯(他的报酬由蒂克西埃给)。2月19日晚十点,两人步行抵达蒂克西埃的住所,然而,正当杜马斯大摇大摆往里闯时,马索尔一把拽住了他:“不好,有人监视!”
杜马斯脸色大变:“你咋知道的?”
马索尔搂过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回答:“别忘了我在北非是干啥的!这点监视瞒不过我,应该是警察!”
杜马斯两腿一软:“那还不赶紧跑?”
马索尔说:“来不及了!现在跑只能做实嫌疑!警察应该还没有实际证据,否则就抓人了,咱们继续往里走,就说来拜访主人,这也很合理啊。”
就这样,两人勾肩搭背的走进了屋子,见到蒂克西埃,马索尔开门见山:“巴黎什么情况?你住所被监视了知道吗?”
蒂克西埃一声苦笑:“知道!这事儿说来话长……”
当贝当遗骨失窃后,法国各派媒体倾巢出动,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干的,在这个借题发挥的好时节,一些左派媒体无责任声称——这事一定是右棍头目蒂克西埃的阴谋,他要利用贝当棺材失窃调动警方,吸引民众视线,以便自己悄悄发动军事政变....
蒂克西埃欲哭无泪,所谓本系统依赖bug运行,虽然左派媒体的说法算是诬陷(毫无事实根据),军事政变这个借口也离谱至极,但这件事还真就是他干的!这种说法提醒了巴黎警方,他们果断将蒂克西埃家监视了起来。
听完蒂克西埃介绍,马索尔气得直呲牙:“这也太巧了!那现在咱们咋办?总不能把老帅扔了吧?”
蒂克西埃微微一笑:“别急!咱们还有机会!你先把棺材藏起来,现在蓬皮杜比我们急,只要警方找不到,咱们就能通过第三方跟他谈条件,哪怕多几个席位也是好的。”
这话说完马索尔可就开不心了,他冷起脸说:“我冒这么大风险,是为了让老帅得偿所愿,不是为了给你们换几把椅子的!”
蒂克西埃赶紧安抚他:“急什么?只要抓住主动权,条件咱们随便开,老帅的安置当然是最重要的条件!”
马索尔冷哼一声:“你最好能够做到!我的要求很简单,如果杜奥蒙堡不行,那就荣军院,否则咱们一拍两散!”
说罢,马索尔扭头走出了房子,甩掉警察后,他将棺材转移到郊区的一处仓库里,还埋在了地下。
马索尔安置好棺材时,已经是2月20日凌晨,此时约岛上的检察官豪雷也有突破,他找到了盗墓小队的面包车,进而找到了“老爹”的身份线索,当天中午,警察就逮捕了伞兵加劳,而作为二战老兵,加劳的父亲居然在警察的围堵下逃脱了!果然65岁正是该闯的年纪!
消息灵通的蒂克西埃很快知道了加劳落网的消息,意识到时间紧迫的他赶紧通过中间人去找蓬皮杜谈判,然而,由于主要嫌疑人落网,蒂克西埃的底气大减,中间人只承诺会劝说蓬皮杜将棺材安葬荣军院,但不保证结果,而蒂克西埃则去“规劝”主犯取消行动,归还遗骨。
2月21日下午,在警方的监视下,马索尔来找蒂克西埃密会:“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蒂克西埃摇头:“那辆面包车被找到了,一个队员也被捕了,虽然暂时没供出你的名字,但估计也就是时间问题!”
马索尔不以为然:“棺材藏起来了!抓住我没用!”
蒂克西埃叹了口气:“巴黎的警察可不是一般战士,他们的手段多的很,我们的机会不多了!”
马索尔冷笑:“无论如何我也要搏一把!放心,不会牵连到你!”
马索尔扭头就走,也不再顾忌身后有人监视,他开始给各大媒体打电话:“今晚6点,军团大道的水晶咖啡馆,我要举行新闻发布会!如果想知道贝当元帅遗体的下落,就请准时到场。”
几个小时后,水晶咖啡馆已经被满坑满谷的记者们占据,马索尔对着一堆记者发表讲话:“没错!贝当元帅遗骨是我带走的,目前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至于我的目的?自然是恢复元帅应得的荣誉!如果蓬皮杜总统可以出具书面保证,将元帅遗骨归葬杜奥蒙堡或荣军院,那么我会透露棺材的下落.....”
话音刚落,一堆警察就冲进咖啡馆,直接逮捕了马索尔。目前,我们无从得知是不是蓬皮杜有所妥协,或者单纯是巴黎警方的大记忆恢复术特别给力,总之2月22日午夜,警方找到了贝当棺材,此时老帅已经出来溜达三天了.....
发布会上的马索尔
棺材被发现后,警方用救护车把它拉到了国立伤残士兵机构,用三色旗覆盖,约20名警卫彻夜在周围巡逻,这个地方属于巴黎荣军院的一部分,但并非军事万神殿,马索尔算是部分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只不过,第二天(2月23日)早8点半,巴黎警察就把棺材用直升飞机送回了约岛,依然原封不动的埋在之前那个坑里,这个过程中没人注意到,棺材侧面有两个字母,那是盗墓小队存在过的痕迹.....
安葬完“流浪的元帅”后,审判工作自然随之展开,马索尔很仗义,真就半句没咬蒂克西埃,由于证据不足,法官只能判蒂克西埃无罪。
只不过,闹出这么大风波后,蒂克西埃的政治信誉也荡然无存,右翼盟主的位置也彻底丢失。最终于1987年去世,倒是他的教女小勒庞很给力,至今依然活跃于法国政坛。
至于盗墓小队,为了避免影响力进一步扩大(防止有人效仿),蓬皮杜总统对其进行了特赦,马索尔第二年就获得了自由,他依然是贝当的铁粉,很快就成为“捍卫纪念贝当元帅权利协会”的主席,一直在为贝当的翻案而奔走,他如今依然在世,已经87岁了。
白活专家杜马斯于2015年去世,享年83岁,他没有任何政治企图,只想多挣点钱。在事情结束后,他把这次神奇的旅程写成一本书,还小赚了一笔。至于两个国际友人和伞兵加劳父子,他们没有被判刑,默默回归了日常的生活。
而作为本集的真正主角贝当元帅,也许戴高乐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法国人对于贝当的感情过于复杂,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贝当逐渐从一代人的集体记忆变成了书本的历史人物,他的墓地目前依然每年被整活一两次,但相信随着时代的不断推进,终有一天,人们会对贝当失去兴趣,只有到那个时候,这个搅动的历史的争议人物,才算是真正的入土为安吧。
来源:小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