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回到镇里后,田幺娥一方面积极工作,一方面认真准备汇报材料。两个星期,完成了三篇新闻稿,都被县里的新闻单位采用了。汇报材料写了两份,一份三千多字,一份六千多字,三千多字的就是提纲挈领,六千多字的就是事例比较充分。材料中有过去的成绩,有今年的工作思路,有今年可能取
(文 / 刘曙甲)就在罗建功在田小娥的乳房上揉捏的时候,田幺娥在罗建功的耳旁轻轻喊道:“罗书记!罗书记!我是田幺娥。”这喊声虽然不高,却十分清晰。
罗建功继续抱了片刻,缓缓地松开手,继续装睡。
田幺娥在床边站了一会,见罗书记没有动静,退到椅子上坐了一会,见罗书记还是没有动静,她起身离开了房间。
回到镇里后,田幺娥一方面积极工作,一方面认真准备汇报材料。两个星期,完成了三篇新闻稿,都被县里的新闻单位采用了。汇报材料写了两份,一份三千多字,一份六千多字,三千多字的就是提纲挈领,六千多字的就是事例比较充分。材料中有过去的成绩,有今年的工作思路,有今年可能取得哪些成绩,有存在的问题,有希望党委、政府的具体支持。为了这两份汇报材料,田幺娥很是用了一些心思。
田幺娥好几天没看到罗书记了。她到罗建功的办公室去,看到李有才在罗建功的办公室。田幺娥问李有才:“罗书记呢?”
李有才说:“罗书记今天去工办召开镇办企业会议。”
过了几天又去找罗书记,党办主任说:“罗书记今天要陪县里来的客人。”
又过了几天去找罗建功,党办办公室办事员说:“罗书记出差去了,你不知道?”
晚上回家,田幺娥的情绪很不好。丁光宗知道她找书记汇报的事,也知道她几次都没找着,安慰她:“干事找书记汇报,是比较难一些,确实需要多找几次。”丁光宗建议:“也不要这么急,等两三个礼拜也没关系。”他还建议:“按组织程序,先找分管的书记汇报,再和分管的书记一起向书记汇报。”
田幺娥说,在县里开会的时候,罗书记作典型发言,受到了县委副书记的表扬,吃完饭后罗书记亲口说要我向党委汇报,还说一定要支持我的工作。田幺娥丝毫不敢把在县里开会时,书记醉酒抱她的事说出来,那件事打死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后来,一直等了快一个月了,罗建功书记总是忙,田幺娥就只能根据组织程序,向分管的甘维德书记汇报,甘书记对情况很了解,也没多说什么,就是表扬,说田幺娥同志工作出色,成绩突出,宣传工作做得好,他会如实向罗书记反映情况。
一晃半年过去了,田幺娥觉得能升就升,不能升就算了,同一批来镇上的,还有很多人仍然是聘用干部,事业干部,人家日子也过得蛮好,工作完成了,问心无愧就好。甘书记还是那样关心她,有什么问题能帮她的还是帮她,罗书记还是经常往县里地区不停地跑。
这个时候,县水产局根据上级指示精神,对水产公司进行改制,也不是只有水产局的水产公司改制,还有农业局,工业局,交通局等等,原来局下面的经营性的事业单位,现在都要变成企业。水产公司有学历有编制的干部,可以转到水产局的事业单位水产技术推广站,待遇差一点,有工资没奖金,补贴也不多,经常下乡。局里的意思是,我去水产推广站,做管技术的站长,我没意见。水产公司刘洪利经理希望我到水产公司,担任水产总工程师。我挺为难,把我答应了局长,去水产技术推广站的事跟他说了。刘洪利去找局长请示协商,局长征求我的意见,我给了一个这种方案,我的编制还是在推广站,以副站长的身份到水产公司工作,在水产公司拿工资奖金。虽然离开了孤山镇,但是,孤山的渔业捕捞和我们有密切的联系,我还是经常到孤山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风闻地区要改为市。据说,地区改市后,很多部门都要增编,县里干部到地区去汇报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罗书记回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原来,罗书记一个月回一次家,勤一点,车子也方便,也是半个月回一次家,现在是一个星期回一次家,有时候周一下午才能赶回来处理急事。
转眼到了夏天。这个夏天特别闷热,天像漏了一样,止不住地下雨,长江的水一下子就起来了。按照水利部门的预测,这个洪峰可能百年一遇。从上到下,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孤山镇机关离长江大堤有近三里路,罗建功为了便于指挥,也是要作出表率,就把防汛指挥部设在了镇工办。工办离长江大堤只有二百多米,并且左右都有水泥路通向长江大堤,更主要的是,县委书记县长来了,可以直接看到罗建功的工作。
李有才主任把整个二楼全部腾了出来,他自己的办公室给的书记,副主任的办公室给的镇长,其他人也各有安排。李有才还把二楼最靠里边的办公室改为临时卧室,安排书记镇长住了进去,便于他们靠前靠近指挥防汛,后来镇长到另一个断面去驻守负责,就剩书记一个人临时休息。田幺娥也跟着到了工办办公,李有才知道她要写稿子,让她在紧靠着最里边的第二间办公室,和工办的一个女会计一起办公。
整个防汛搞了接近一个月,人困马乏,孤山镇的段面,出现了一次特大管涌险情,罗建功听说后,带人跑跑走走三公里多路,好在他们到达之前,被抢险的军人堵住了管涌,否则,后果难料,罗建功的前途就更加难料。
洪峰在一个凌晨开始缓慢退去,到了傍晚,根据水利部门的预测,最大的洪峰过去了。第二天下午,水势虽然还是在一点点退去,退势更加缓慢,预测说水势会在高位运行中,缓慢退去,不管怎么说,水势不涨了,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天半下午,连续数天苦战的罗建功书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在房间一睡就睡了四个小时,晚餐等他也推迟了,众人实在等不了就先吃了,田幺娥因为写稿子耽搁了。一会儿,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县防汛联络员来了,带着一个省报记者,他们也没吃。李有才忙吩咐再做几个菜,准备重新开席。
李有才喊醒罗书记,大家一起入座,田小娥还没吃,正好上桌。席间,大家频频举杯,预祝抗洪胜利,前些日子实在太苦太累,大家就放开了喝。省报记者边喝酒边采访罗建功,并且记清楚了田小娥的名字,说稿子上要署上通讯员田小娥,田小娥便敬记者的酒。那餐,气氛相当热烈,众人都在兴头上,副主任,记者,罗书记三人拼酒,都有点喝高了,田小娥也喝得比平时多。
主任和记者饭后返回县城。罗书记去招待室休息。田小娥继续写稿子。晚上九点多钟,田幺娥拿着写好的稿子去隔壁给书记过目,敲门,无人应,她拧动球形门锁,门开了,她关上门,看见罗书记睡在床上,空调被斜搭在胸前,她担心书记着凉,弯腰帮书记把空调被盖好。
罗建功虽然喝得有些高,但是并没有喝醉,正在迷迷糊糊,觉得有一个女人在他的脑袋前晃动。罗建功已经有二十几天没有和妻子在一起了,他正当四十来岁,睡梦中正在和妻子激情互动。他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女子。
田幺娥紧张了片刻,想起了县宾馆的晚上,什么也没说,罗建功抱她,她也顺势躺在了罗建功的怀里。罗建功把她翻向里边,顺势就睡在了她的身上,就开始脱她的衣服。一会儿,开始热火朝天。
李有才是工办主任,书记镇长在他的办公场所办公,他自然就要时刻盯着,不能出现纰漏。他也有很多天没和妻子亲热了,在家和老婆恩爱之后迅速来到工办。他在楼下往上看了一下,有几个办公室的灯是亮的,书记的临时卧室也亮着灯,可能是在休息。他上到二楼,看到田小娥的办公室灯亮着,包包在桌上,人却不在。
他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开始写抗洪总结。大约半个多小时后,他听见书记临时卧室的门响,有人从书记的卧室出来,他听到最里边的办公室有些声响。是田幺娥?女会计这些天实际上没怎么在办公室,李有才安排她为镇里领导准备伙食,这个时候早就回家了,明天还要起早床呢。他想,田幺娥这个时候从书记的卧室出来,为什么?干什么?她是找领导汇报?深夜找领导汇报?丁光宗应该是在家里等她吧?这事搞得不好,既得罪书记,又得罪田幺娥,说不定还得罪丁光宗。算了,别人的事,别搞得我受影响,位置不保。说不定人家没事呢,就是汇报工作呢?
李有才还是没事人一般,只是多了个心眼。
防汛逐渐松了,但人员依然在坚守。三天以后的晚上十点钟左右,李有才来到工办楼下往上看,田幺娥的办公室灯是亮的,罗书记办公室卧室灯是亮的,还有两三间办公室灯是亮的。他上楼到自己的办公室拿了一点东西,熄灯关门下楼。躲到二三百米远的一个商店门前坐下,盯着自己的办公楼,又是过了半个多小时,看见田幺娥从罗书记的办公室出来。李有才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们两人应该是搞到一起了。
李有才为丁光宗感到不值!这么个女人,为了升官,出卖身体,背叛丈夫。转头又想,说不定丁光宗还希望他老婆爬得更快?谁知道呢?官场的人性,谁又说得清楚!他老婆要爬书记的床,就让她爬吧,又不是我老婆。我的工作职责就要为书记服务,服务好了书记,书记的工作做得好,也有我的功劳。服务好了书记,说不定对我还有好处。
几个月以后,县委组织部来孤山镇考察干部,田幺娥是重点考察对象。考察过程中,全镇主要领导,普通干部,一致评价田小娥同志,思想水平高,工作能力强,刻苦精神好,这些年成绩突出,使一个默默无闻的乡镇,变得在全县,乃至全地区有名了,省报也上了好几次,使孤山镇的宣传工作排在了全县的前列。田幺娥同志在全县都是难得的人才,对宣传工作也十分熟悉,值得提拔重用。
组织部考察过后,罗建功和田幺娥一起跑了七八趟县城,还跑了两三次地区。地区不久就要改市了,改市之后罗建功就要回到市里,他需要帮田幺娥落实职务上的事情。田幺娥更是着急,工作上不用说了,全县的宣传干事她排在第一二三四名,人也送出去了,如果这次不能落实,那就亏得太大了,对不住丁光宗,对不住自己。
在县城宾馆,他们半遮半掩,一整夜睡在一起。
我这天早晨到县宾馆去请省里来的专家吃早餐,我按电铃的时候,刚好隔壁房间门打开了,田幺娥从房间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我喊:“田幺娥!”她听见我喊,脸突然红了,连忙扣死了门。正好省里专家开门,我便和田幺娥挥了一下手,进了房间。我想,隔壁房间里绝对不是丁光宗,田幺娥这是有情况了?等他们吃了早餐回来,看到隔壁房间里住的是罗建功。哦,原来如此。这也印证了孤山的同事来我这里办事时说的,田小娥为了当上孤山镇宣传委员,和镇委书记搞到了一起。
我到公司后给丁光宗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在干什么,忙不忙,他说没忙什么,就是正常的日常工作。我说我在宾馆碰到田小娥了。他说她和罗书记一起去跑职务上的事。我问可能性大不大,他说,可能性比较大,如果不出意外,最快应该这个月就能明朗。我说,当官就那么有意思?他说,既然在这条路上,就只能一直往前走。我说,你就那么放心,她单独和一个男同志一起在外面跑?他说不放心又能怎么办?别人又帮不上忙。
对这种官迷心窍的人,我无语。
半个多月后,县委组织部发了一个文件,公布了一批拟提拔的干部名单,田幺娥拟提拔为孤山镇宣传委员。本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突然,县纪委收到了一封检举信,说田幺娥有婚外情,哪一年几月几日,在县宾馆开房,住的几号房间,言之凿凿,有鼻子有眼。县纪委也不止收到关于田小娥一个人的检举信,还有其他几个人。
检举信一多,纪委便不能不重视,和组织部沟通之后,县纪委暗地里查了个底朝天,结果是田小娥确实是在县宾馆开了房,当夜也确实有孤山镇的其他男同志在宾馆过夜,但是,田小娥同志是在自己开的房间里过的夜,有人证。其他同志也有人证,没有和田小娥同志在一起。
这样一查,孤山镇宣传委员这个位置就归了别人,田小娥升还是升了半格,成了副科级,被安排到了离县城十几里路的沿江办事处,做了副主任,只是离孤山镇更远了,她就一个人到沿江办事处赴任,吃在食堂,住在寝室,双休回家。接着,地区改市,罗建功回到了市里。田小娥又没有任何背景,在那个办事处做副主任,由党务转政务,情况不熟悉,工作方法也不熟悉,做得很艰难,工作开展得也不顺利,风评就不是特别好。
田小娥想,如果是担任宣传委员,工作成绩会突出很多,人也没有这样累,到县报社,广播电台,或者电视台去的可能性也是有的,说不定一家人都能顺利进城,孩子读书的学校也会好多了,也要近多了。
据说,后来丁光宗还是知道了田小娥与罗建功的事,丁光宗没吵没闹,他自己也在外面找了一个小姑娘李艳玲,这个小姑娘就是他们农业办事处的一个临时合同工。而这个姑娘恰巧就是李有才的侄女。这事传到了李有才的耳朵里,李有才气得咬牙切齿。从此以后,李有才丁光宗形同陌路。
后来,国营孤山林场招一批合同工,丁光宗凭着自己在县农办的关系,把那个小姑娘转成了林场的国营合同工。据说,李艳玲是不愿和丁光宗分开的,她宁愿当后妈,帮着丁光宗抚养孩子,甚至自己不生都可以,只要和丁光宗在一起。据说丁光宗说了很多好话,给了一笔钱,直到把她在林场的工作安排好,两人才算正式分开。
田幺娥在沿江办事处干了几年,就开始四处活动,希望调到县广播电台,她是从这个单位出来的,也一直有很紧密的联系,别的单位也可以,只要能进县城就行了,不能平级调动,降级也行。如果进不了县城,那就调回孤山镇,毕竟,她的家在孤山镇,丈夫孩子都在孤山,她没有离婚,丈夫还是她的丈夫,回去也好。(完)
来源:中国艺术鉴赏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