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街坊邻居私底下拍手叫好,都说是因封禁时期,她去偷社区发给每一户的菜和药,所以才遭了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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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在走廊上布置了一个八卦阵。
【动阵法者死全家!】
问了懂行的朋友才知道,邻居老婆体弱多病,命不久矣。
这个阵法是为了吸我们一家人的气运。
可我爸是杀破狼命,我妈是极阴之体。
我哥厄运缠身,霉神降世。
而我是天煞孤星。
不知道他想换我们家谁的运呢?
1
晚餐的时候,我哥把邻居家的事情告诉了我们。
这家人平时在小区里名声不好,业主叫张博,他老婆叫刘小霏。
刘小霏平时看着就病恹恹的,今年又确诊了乳腺癌。
街坊邻居私底下拍手叫好,都说是因封禁时期,她去偷社区发给每一户的菜和药,所以才遭了报应。
我哥最开始先把这件事告诉了物业,物业一脸为难。
「你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之前就有人举报过这件事,我们工作人员上门,都被骂了回来,如果强制搬走这些东西,他还要报警,说你偷拿他家的私有财产。」
「住在你们家楼上的阿姨,天天路过那盆香炉,早就忍不了了,半夜偷偷拿去倒了,结果被他家泼了一盆鸡血,说再多管闲事,就换他孙子的运,老人和小孩都被吓得发烧了两三天才好!」
「你说说,碰上这样的业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听完以后,我们一家子面面相觑。
我爸挠了挠头:「要不,咱们提醒他一下吧?这万一……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爸妈都转头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哥,你明天回来跟他们说一下。」
第二天,我哥一下班回来,就敲响了张博家的门。
我本来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动静,小跑过去打开门口的可视门铃。
「砰砰」敲了三四遍,张博才不紧不慢地隔着门栓打开一条缝,露出双警惕的眼睛。
我哥很客气:「要是不想出事,你就把门口的东西撤了。」
张博眉眼一沉,立马破口大骂。
「我放在我的门口,关你鸟事,少多管闲事!」
我哥皱了皱眉,刚想说话,被他打断:「这个香炉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有鉴定证书的,价值连城,你要是敢碰一下,我马上报警让你进去蹲牢子!」
「别以为你是黑社会就能违法乱纪,我、我可不怕你!」
我哥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心平气和地继续说道。
「那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刚落,张博瞬间变了脸色,「砰」地一声拉上了铁门。
我打开门:「哥,你今天又怎么了?」
前面在监控里看到我哥,都是侧脸。
直到他把头转过来,我才发现我哥眉骨上一片淤青,唇角也裂出了血痂,看起来像是刚跟人打了一架。
怪不得张博说他像个黑社会。
他撇了撇嘴:「今天走在路上又被篮球砸到眼眶,嘴角还被水给燎了一个泡,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泡给咬破了。」
我像平时一样安慰他。
「没关系,又活了一天,已经很厉害了。」
我们一家四口的特殊命格,是从我哥出生的时候发现的。
听我妈说,他出生那天,阴雨连绵。
因为是第一个孩子,所以奶奶请了个高人来给我哥算命。
没想到高人的表情从刚看到孩子的慈爱,变成了疑惑,再变成惊恐。
他简短评价:「命运多舛。」
然后在奶奶的热情邀请下,高人又分别为我爸妈算命。
发现他俩也是卧龙凤雏。
我出生,奶奶特地将我抱到高人面前,希望家里能有一个普通人。
结果也没遂她愿。
高人说,我们这家人怪就怪在每个人的命都是大凶,难以分出高低,所以相互克制,又能保持微妙的平衡,不会伤害到彼此。
但单拎出去,都是绝杀。
只是没想到,事情发生得这么快。
2
第二天张博把老婆接回家,我在楼下便利店,看到两个人亲亲热热地黏在一起。
察觉到我的目光,刘小霏眼神一变,仿佛母鸡护崽似的挡在张博面前。
她对我娇喝道:「你看我老公干什么?」
刘小霏是我们楼里出了名的娇妻,以吃老公的宝宝碗为荣。
我们这栋单元楼,但凡是还有生育能力的女性,都被刘小霏警告过别靠近她老公。
住在楼下的女大学生仅仅因为跟张博同乘一辆电梯,就被她写匿名举报信到学校。
造谣女学生道德败坏,企图勾引别人老公。
我赶紧收回视线,假装在详细阅读薯片的食用说明,不想招惹到这对无赖夫妻。
没想到刘小霏不依不饶地走到我面前。
她提高了音量:「喂!我跟你说话呢!」
「我早就发现你了,从医院开始就一直鬼鬼祟祟地跟在我老公身后,都跟踪我们一路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来。
发现刘小霏柳眉紧皱,眼睛直勾勾地望向我身后。
我转过头去,空无一人。
但她仍然像是能看见什么似的,指着空气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大冬天的穿着条红裙子,一看就是个专门在外面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你有本事就抬头让我看一眼你是谁,别在那装听不到!」
我反应过来,这才感觉脖子后面似乎有一阵阵冷风吹来。
听说前段时间,有个女人为情所困,穿着红裙,在医院跳了楼。
今天刚好是她的……头七。
张博也感到到不对劲,手背上汗毛直立。
「老婆,你胡说什么呢,这哪有人啊?」
刘小霏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指向前方:「不就在这吗?前面一直跟在你身后,恨不得贴在你身上,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你……咦,人呢?」
张博额头冒汗。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我也没看到脸啊,她一直低着头,都不敢看我,摆明了就是心虚,这么冷的天还穿一条裙子出来,冻得皮肤都发青了还想着勾引男人,我呸!」
刘小霏还浑然不知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我幻想了一下女人的模样,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张博也不敢在便利店里停留,拉着老婆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来几天,刘小霏发现了不对劲,整个人逐渐癫狂。
张博不在家的时候,她跑来敲我家的门,问我们有没有听到吹唢呐奏哀乐的声音。
我妈摇了摇头,她突然猛地回头:「谁在说话?!」
半夜,我被一阵尖叫吵醒。
拉开窗户,我看到张博夫妇穿着单薄的睡衣,赤脚站在冰天雪地里。
刘小霏仿佛受了巨大惊吓,两眼发愣。
她语无伦次:「刚刚我醒来,想要去倒杯水,结果一走出卧室,就看到厨房站着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个红衣女人,我就想去问她怎么进咱们家的,结果她转过来,我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头……」
「有鬼,老公,我被鬼缠上了!」
刘小霏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抬头向上看。
结果正好跟披头散发趴在窗边的我四目相对。
她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直接晕了过去。
早上起来,我妈在我对面吃早餐。
我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妈,你能看到那些东西吗?」
我妈云淡风轻:「世界上哪有鬼,大早上的,不要问这些不利于和谐的事情。」
我……还没说是什么啊?
我刚想再详细问问,门突然被人拍得震天响。
3
一打开门,张博带这个黄袍道长,对我怒目而视:「果然是你们家搞的鬼!」
紧接着,他从地上捡起一片碎玻璃。
「你用玻璃把邪气反射到我家!害得我老婆被鬼缠上!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高烧不退!」
那是因为昨天晚上着凉才冻感冒了吧。
我跟我妈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个不得体的词。
——傻逼。
我妈开口:「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是我早上不小心打碎了镜子,还没来得及拿下楼扔,就先拿袋子装起来了,你翻我垃圾袋干嘛?」
张博从鼻子里出气。
「我要是不翻一下,怎么知道你们对我老婆做这种事情!」
说完,他身后那个黄袍道长突然上前一步,指着我家放在玄关的一对小狮子。
「你用此物,也是为了辟邪吧?」
「你们家定是用了不入流的旁门左道,用镜子作为媒介,将不干净的东西引到对门,最后再用这对石狮子庇护自家。」
「如此下作,实在可恶。」
那小狮子是朋友送我的小摆件,说是石狮子,实际上造型可爱,精致小巧。
跟辟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我嘴角抽搐。
「我看不干净的东西另有其人。」
大师摸着羊胡子:「小姑娘,别逞口舌之快,多行不义必自毙!」
张博伸手就想进门抢小狮子,我立刻拿出手机对准他的脸。
「你敢碰我家东西一下,我立马报警,我这狮子也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你小心赔得倾家荡产!」
他一顿,我顺势把门关上。
还不忘好心叮嘱他:「我劝你别搞这些歪门邪道到我们家身上。」
两个人在我家门口叫骂一通,随即转身回了对门。
我想了想,掏出手机:「喂,你好,我要举报我邻居传播封建迷信,扰乱社会治安。」
十五分钟后,黄袍道士就被警察带走了。
警察边走边说:「又是你!到处行骗!上次被你骗去喝符水的小孩才刚出院!」
「同志,我们这行那能叫骗吗?心诚则灵……」
而对面的家里烟雾缭绕,一看就知道刚刚还在做法事,被警察抓个正着。
眼看高价请来的大师没了,人财两空。
张博眼神阴霾,盯着我家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关上门。
晚上起夜,我听到门口传来一些响动。
我赶紧跑去打开可视门铃。
才发现,张博和刘小霏这对夫妇大晚上不睡觉,正跪在我们家门口,对着大门念念有词地磕头。
一下、两下、三下……
我哥起床以后重重打了几个喷嚏。
没过多久就开始发烧、昏迷不醒,我这才恍然大悟,发现这不正是刘小霏的病症吗?
我爸从外面回来,在门口发出一声惊呼。
「谁在我们家门口塞了这东西?」
我走过去,发现我家奶箱里放了一张黄纸,凑近一闻,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箱底里还有几簇头发。
想起昨晚看到的一幕,我把事情告诉了懂行的朋友。
朋友立刻回复:「这是在找你家人借寿呢,长辈磕晚辈,你跟你哥要小心了!」
张博夫妻确实比我跟我哥要大一轮。
我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大门,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又立马把头转了回去。
不然我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
挑到别人没准还有条活路。
挑到我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4
没过两天,刘小霏就活蹦乱跳的,恢复了过去的泼辣劲。
他们开始想方设法的求子。
刘小霏体弱多病,前几年都在修养,如今去医院检查各项身体指标趋于正常,便开始喝有助于生育的中药。
听我妈说,一天三大碗,都是熬了十几个小时的药材。
每天见到刘小霏,一开口便是股难闻的中药味。
但一周后,门口赫然出现几大袋垃圾,从对门堆到我家。
不仅如此,垃圾袋里渗漏出黑褐色的液体,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把我家新放的地毯都浸湿了,正红色的毯面上染着一大块深棕色,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恶心的东西。
隔壁张博以男人不干家务为荣,而刘小霏则是个能躺着,就绝不坐着的家庭主妇。
她这几天都没出门,这垃圾想想就知道是从哪来的了。
我拿着毯子去敲对门,但始终没人开。
看着眼前猫眼扑闪,我拿出手机假装报警:「喂,警察同志,我邻居好像出事了,门口的垃圾好几天了都没人扔,我刚刚去敲门也没人开门,也不知道人是不是……」
门倏忽一下被拉开了。
刘小霏叉着腰,气势汹汹:「你在这诅咒谁呢!」
「原来人没死呢。」我把地毯丢到她脚边,「你的垃圾把我家地毯都弄脏了,你看看怎么办吧。」
「我把垃圾放在我家门口,你地毯脏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眼睛也不抬一下,从鼻子里出气。
「再说了,门口本来就是公共区域,我也是这儿的业主,垃圾我想扔哪就扔哪,又没碍着谁的事儿,连物业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来管吗?」
我问道:「你真不扔吗?」
刘小霏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我转身回到家里,拿出了两罐鲱鱼罐头和袋装螺蛳粉里的酸笋。
当着刘小霏的面一股脑浇在地毯上。
然后又从门口铲出一勺猫屎,糊在上面,用力碾碎。
顿时,黄棕色的粘稠物均匀铺开,臭气弥漫。
一瞬间,鲱鱼罐头和酸笋发酵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新型臭味。
那冲鼻和上头的程度,比起我上大学闻过的氨水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仿佛是有人在粪坑里面吃螺蛳粉。
刘小霏脸都绿了。
在她要发出高频尖叫之前,我毯子一卷,丢在她家门口:「反正都是公共区域,既然姐姐不丢,那我也不丢了哈!」
随即我转身跑回家里,关上了大门。
我从小就喜欢一些奇葩事物,什么榴莲臭豆腐臭鳜鱼,对我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算是臭名昭著的鲱鱼罐头,我第一次见到,也只是皱了皱眉。
久而久之,我家里人也都习惯了这股味道。
傍晚,刘小霏叫了物业过来,说要投诉我,我一脸无辜:「这地毯我丢在自己家门口,打算哪天下楼再扔,怎么了,难道不能放吗?我看我邻居好几天不丢垃圾都渗水了,也没人说她啊。」
物业捏着鼻子。
「咱们楼道是可以放东西,但是妨碍到别人就不行了。」
「是吗?」
我打开门,但因为被垃圾袋卡柱,门只能打开一半。
5
物业和我对视了一眼。
他看出我眼中的无奈,转过头,对用纸巾把鼻子堵上的刘小霏说:「您以后必须把垃圾清理丢到楼下垃圾桶里,咱们公共区域也是有规定范围的,再怎么样也不能丢到别人门口,影响邻里和谐啊!」
刘小霏气得伸手想拉扯我,被物业挡在前面。
僵持了几分钟,最后她不堪恶臭。
「那她也得把这玩意儿扔了!」
我在物业期盼的目光中,欣然同意。
刘小霏见状,只好跟着物业下楼丢垃圾,但她走到我家门前的时候,微微停顿,手里一扯。
垃圾哗啦散落-地。
发霉的水果、腐烂的隔夜菜、还有黏着不知名液体的纸巾团尽数滚到我脚边。就连我妈放在门边的一盆大橘大利, 都被沾上了恶心的污秽。
「哎呀,不好意思,我家塑料袋质量不太好,要不拿个扫帚来扫扫吧。」刘小霏嘴上说着,但丝毫没有要打扫的动作。
我笑了:「说真的,诸葛亮当年是不是用草船接过你的?」
然后不等她反应,我直接把卷起来的地毯铺开,像抹布一样擦在她家的大门上。
说起来当初入户,约定好大家房门-样高,她家不仅不守约,门比我们家高出三厘米,还宽出一大截。
听说是张博迷信门户风水,为了压我们一头,特地花了大钱定制的木门和门槛,宝贝得很。
如今又是猫屎又是腐食,岂不是要把他们两口子气死。
刘小霏的表情骤变,立马扑过来。但是一脚踩到了地上的易拉罐。
要不是物业扶了一把, 她差点就摔倒了。
我还在不停挑衅:「哎呀,我也是不小心的,我这手怎么就突然不受控制了呢?」
「哎呀,哎呀,这都要腌入味了啊!」刘小霏气得满脸通红,刚站直想伸手拉我。
结果这次,她在香蕉皮上滑了脚,我顺势将地毯扔下。
刘小霏脸朝地,直接趴在满是猫屎和鲱鱼罐头残渣的地毯上,她鼻孔里塞着的纸团也掉了出来,发出一声尖叫。
「啊啊啊吧...你快给我走?..我要让我老公...弄死你!我摊开手,扭头对物业说。
「你可看到了,是她自己摔倒的。」
6
刘小霏带着她老公好几次上门讨要说法。
我也不怕她,敞开了门,一脸微笑地坐在门]口磨刀。
然后就看见对面的门把手拧下去,顿了顿,又缓缓弹了回去。此路不通,刘小霏就想抓住我爸妈下班回家的空挡找事。怀里还抱着一大盆血糊刺啦的东西,不知道是油漆还是血。结果她刚靠近我妈,就发现我妈脸上戴着n95口罩。
吓得立马退了回去。
结果当晚,刘小霏就感染了甲流。
一度高烧40°,被救护车带走了一一个星期才回来。
我特地去找了在医院上班的朋友,问刘小霏的近况,没想到一听名字,朋友立马开始大倒苦水。
「前段时间我们医院药品还是很充足的,昨天调了一部分到分院, 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有过敏史的,结果对医生用的药过敏了,脸都肿起来了,又没有能换的,所以折腾了几天才退烧。」
「还有她打点滴,护土看的时候流速还是正常的,结果- -转身调节器就坏了,药水就跟往离滋-一样, 而且两口子都睡着了,谁也也没察觉,差点心跳过速死在梦里!」
「还有她老公帮她拿棉花按压针口,结果拿的是别的别人用过放在前台的,真的是吓死我们了。」
「我们现在都讨论她是不是太倒霉了,不然一个甲流也不至于住院那么久。」等刘小霏回来,她又带着老公来敲我家的门。
门-开,她瞪着我妈:「都怪你有病还出门,还把病传染给我,你得赔钱!」
隔着防盗链,我妈翻了个白眼。「那你报警吧!」
我妈说完便把门关上了。
刘小霏又急又气,但看到我们家门口的快递,眼珠子-转, 故意碰掉了最小的盒子,临走还踩了两脚。
晚上我哥回家一看,发现他新买的手机摔碎了。
一看门口的监控才知道是刘小霏干的。
我哥直接报了警,警察上门的时候,刘小霏瞪大的眼:「怎么可能是手机!我特地摔了个最小的....
不对不...我又不是故意的!」在警察的调解下,刘小霏原价赔偿。
我算是看出来了。
我哥的命格开始发功了。
接下来的一周,刘小霏进了三次医院。
听说第一一次是因为食物中毒。
她又懒又抠,家里的食物经常发霉了洗洗继续吃,平时都没事,晚餐吃了个发芽的土豆,夫妻俩上吐下泻。
第二次是她婆婆寄来了求子的土方子,-大堆乌漆嘛黑的药材。
刘小霏喝了几天,再一次高烧入院。
张博拿着药材残渣给医生过目,反而被骂了一通。
「你知道胎盘不处理干净有多脏吗?万一孕妇身体里有病毒有肿瘤异变怎么办?这味药早就被踢出中医药典了!」
张博挠了挠头:「可我妈说,这个大补,吃了能怀儿子,而且我也吃了,我怎么没事啊。J
医生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是饿了!」
第二次刚出院,刘小霏刚坐上车,就被追尾了。
坐在驾驶室的张博没事,刘小霏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头磕在挡风玻璃上,撞成了脑震荡。
这次又住了小半个月才出来。
可即便在小区也不太平。
刘小霏过马路差点被车撞,回家到楼下被人用水浇了一头,在家里洗澡莫名其妙跳闸停电,尖叫着跑出来却发现整栋楼只有她家停电。
更不必提丢钱、被骗,还有小病不断。
髅一样。系列倒霉事下来, 本来就病弱的刘小罪愈发消瘦,脸颊都凹下去了,像个骷髅一样。
去医院复查才发现,她的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了。
张博夫妻终于发现不对劲。
7
慌乱之下,他们再次敲开我家门,直接跪倒在地上:「我们再也不敢乱换运乱借命了!能不能原谅我们,让我们换回来,我真的不想死啊!」
我啧啧了一声。
「什么换运什么借命啊,我一一个字 都听不懂啊。」
「是不是你们想多了啊?」
这对夫妻非要跟我哥换回来,把借走的命数归还。又跪又求,拎着礼物上门来了好几天。
张博还在我们一家四口的面前对天发誓:「我就是爱妻心切才会出此下策,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做这么损阴德的事情了,要是再做,我就天打雷劈!出门被车撞死!」
我妈想着点到为止,再闹下去就该出人命了,便同意还回。
张博连忙请了所谓的高人来破局。
我哥除了病了-段时间,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反而因祸得福收了一大堆礼品。
他笑眯眯地搂着我的肩膀:「昭昭真不愧是我们家的小福星。」
彼时我正盯着张博夫妻,倏忽跟他们对上视线。
他们眼里的阴毒一闪而过, 转眼变成了谄媚,仿佛刚刚看到的只是我的错觉。接着,他们跟我妈唠起了家常,不知道怎么的,开始问到我的生日。
我眉头一皱,但没说什么。
本来以为张博他们又打算做什么么蛾子,没想到这对夫妻做完法事以后就回去了,接下来的几天,相安无事。
一周后, 我家门再度被敲响。
我打开门,张博面带微笑地给我递来一个红包。
「前段时间我们家给你添太多麻烦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你收下吧!」说完,他把红包塞进我的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拆了红包一看。
里面用红绳捆着五百块钱,还包着一-张黄纸, 纸上写着「借你三年!」。我气极反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没想到那天张博的眼神不是错觉。
而是他真的把我哥的话听进耳朵里,以为我是个福星,正想着如何把灾祸转移到我身上呢!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身份证上的生日登记的是错误的。
我出生正好是凌晨十二点,护士为了省事,填的是前一天的日期。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只隔了一天, 我便从天煞孤星变成表面上的大富大责之命。
所以我妈告诉张博的,正是那个错误的时辰。
我在家里之所以能跟父母哥哥相安无事,是因为他们三个都是命硬的人,经得起我克,也能抵消我命格中的凶性。
就不知道张博能不能扛得住了。
我拿着钱请全家出去吃了顿火锅,感谢上天的馈赠。
回来的时候,我们发现张博家门口打开,-一个道士拿着桃木枝和七星剑,对着上下楼的邻居比比划划。
看见我们,他跟张博对视了一一眼,立马关上了门。
我这才看到张博家的大门上贴满了各种红黄符纸,红色的小人,八卦镜还有辟邪用的艾草。
屋里还不时传出怪异吟唱。
住在楼下的阿姨,闻讯上来,不住地看着他家摇头:「作孽啊,怎么碰上这么缺德的一-家人啊!J
「你们可得小心啊,这八卦镜是反煞的!」
我爸回到家,什么也没说。
拿出了社区当年发来的光荣之家和党员之家牌子,擦拭干净,挂在了大门上。
过了半个月,我听到张博家发出一声惨叫。
8
刘小霏抱着她的狗冲出单元楼,我趴在阳台边上,定睛一看,发现那只吉娃娃一动不动。
她歇斯底里:「是谁害死我的宝宝!」
邻居们都知道,刘小霏没有孩子,所以把狗当儿子养。
坐在树下的街坊邻居面面相觑,有个大爷小声嘟囔:「谁 敢招惹你家的狗啊,叫的比谁都凶,都咬了我们小区里两个小孩了。」
「就是啊,是不是你自己给狗吃错了东西?别怪到我们头上啊。」
刘小霏遛狗从来不栓绳,吉娃娃性格又暴躁,所以恶犬伤人的事情不在少数。前段时间,才有个小女孩在花丛里玩,莫名其妙被狗咬伤了大腿。
那女孩正好是我侄女,住在同一个小区里。
我表哥一家气得要打死吉娃娃,结果刘小霏挡在狗面前。
「谁让她坐在那里的!那里本来就是我家宝宝平时撒尿的地方,她自己不躲远点怪得了谁!」
说着,她还拿出手机对准那家人的脸:「我都拍下来了!你们这家人蛮不讲理,心狠手辣,自己招惹了宝宝还想要打死它,难道狗狗就不是一条生命了吗? 而且我家宝宝平时很乖的,怎么不要别人光咬你家孩子,肯定是你家小孩手贱!」
「怪不得你们家只能生女儿呢,你敢碰我家宝宝一下试试!」
表格他们都是高学历,秀才遇上流氓,有口难辩,只能打电话报警。但刘小霏有亲戚在附近派出所,来了也只是调解。
最后赔了一千块了事。
刘小霏愈发变本加厉,总是故意指示狗去吓唬老人小孩,小区里早已怨声载道。
如今狗死了,不少人等着看好戏。
「不可能!它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不动了,还口吐白沫!」
见没人再措腔,刘小靠面目狰狞:「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做的,我定不会放过它的!」
我静静看着这一切。
因为只有我知道,是我的命格开始发威了。
天煞孤星,克尽身边一切亲朋好友,虽长命但孤独,如果不是我家庭情况特殊,恐怕我一 生下来就会被丢在路边。
想要借我的命,那也得看自己有没有本事享福了。
……
那天起,刘小霏就像疯了一样。
神经兮兮地到处找寻狗被人害死的证据。导致小区里的人,见到她就绕着走。
搜寻无果,刘小霏将目光转移到当初被狗咬的小姑娘身上。
但自从小侄女在小区被狗咬了,我表哥和嫂子便把孩子看得很紧,无论走到哪身边都跟着保姆或者是爷爷奶奶。
刘小霏没办法接近,就想出了个歪i邪道。
找人装作上门推销甜品的,给保姆试吃下了泻药的蛋糕,让保姆错过了侄女放学的时间。
但不巧的是,那天是我去接小侄女放的学。
我刚到校门口,就看到刘小霏牵着侄女,准备往外走。
小女孩时不时地打量着她,表情有些抗拒。
我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抱起小侄女, 对刘小霏怒喝声:「你带我侄女走想干什么?!」
老师闻讯赶来,一看到是我,有些惊讶。
「她说她是穗穗家里新来的保姆,还把家门牌号和电话号码都复述了一遍,我才让她把穗穗带走的。」
我摇摇头:「老师,前段时间穗穗请病假去打狂犬疫苗的事情,你还记得把?」「就是她家的狗。」
「现在她的狗死了,她怀疑是穗穗家里人做的,现在存心报复!」
刘小霏看到我,失控地提高了音量:「怎么又是你,你为什么阴魂不散的,我已经没有再去招惹你们一家了啊!」
我微微一笑。
借了我三年寿命,就别怪我盯上你了。
她也自知心虚,不敢跟我对峙,眼看周围家长都围过来了,刘小霏扭头就想离开。
结果被门卫一把押住。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来之前,你别想走!
刘小霏疯狂在门卫手里扭动,一会儿喊强好啊一会儿喊杀人啊。最后狠狠瞪着我怀里的小侄女,破口大骂。
「肯定是你对我的宝宝怀恨在心,对我家宝宝下了毒!」
「我去翻过你们家的垃圾了,你们家有鳕鱼肠的包装,是我家宝宝最喜欢吃的零食,肯定是你背着我偷偷藏毒喂狗! 你这个小贱人,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
9
我捂住侄女的耳朵,侧身对她翻了个白眼:「怎么不说是你对我们家穗穗怀恨在心,自己不小心把狗养死了,想找个冤大头赔钱,所以故意赖在穗穗身上?」说着,我对围观群众大声说道。
「这个女人在我们小区,是个出了名儿的泼辣户和硬茬子,上个月遛狗不栓绳把我侄女咬了,还想倒打一耙,前段时间不仅往我家门口扔垃圾,而且自己不知道从哪感染了甲流,跑来说是我妈传染给她的,想要敲诈勒索我家!」
「不信的话,我这还有视频呢!」
看见我要拿出手机,放给路人看,刘小霏捂着脸,大叫一声,突然就要扑到我身上。
还好我眼疾手快地闪了过去。
可谁知,她竟直接转移了目标,-把拉过躲在我身后的小侄女。
然后刘小霏从口袋里拿出把弹簧刀,抵在女孩儿颈边。
「我没想杀她!我也没想绑架她!我就想找她问问害死宝宝的人是不是她!」她一边后退,-边慢慢带着小侄女上了辆出租车。
然后嘴里喃喃:「我就找她回去问问!都别逼我了!」
看见刘小霏手里有刀,司机额头立马冷汗,握住方向盘的手也开始抖。跟着她说的地址,结果没开出十米,就在十字路口出了车祸。
我追上去,定睛一看,发现被撞的车有些许眼熟一这不就是张博的二手宝马吗?
随着众人纷纷围上前,我看到张博被弹出的气囊夹在中间,双眼紧闭,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意识。
但更重要的是,一段时间没见, 张博整个人瘦的厉害,头发似乎都稀疏了不少,脸色灰暗,尤其是眼底和眉心山根的地方。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印堂发黑?
刘小霏慌乱之中,发现事故对象是她老公,瞠目欲裂。
直接随着-起上了救护车,到了医院以后,又被警察给带走了。
她一边被戴上手铐,一边哭喊:「我什么也没做啊,怎么会这样?」
.....
后来我才知道,张博被撞以后连续多日昏迷不醒。原来是那一撞检查出了他脑部长了-颗瘤子。
而且生长速度极快,短短几个月就有核桃大小,已经压迫到了大脑神经。但刘小霏已经被我堂哥起诉绑架儿童,至今还关在看守所里,等待开庭。
连去看自己老公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我听说在法庭上,刘小霏的律师辩护她精神失常,因为结婚多年无子,所以一直受到婆婆的打压和言语控制。
多年的压迫,加上宠物的突然离世,深深打击到了她。最后刘小霏无罪释放,但必须关进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而在她被送进精神病院不久,张博就被宣告脑死亡。
我还特地跟着社区一起去看望了刘小霏,-看到我,她脸色惨白。
我笑着把曾经那个红包拿出来,放回她的手里。
但里面没有纸条和黄符,只有一沓冥币。
「钱我领了,心意你收回去吧。」
刘小霏瞪大了眼睛,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哪个地方的得道高人?所以把我们的阵法都给破了..就连那个大仙也被反噬死
......
「他死了,是他罪有应得,用歪门]邪道帮你作恶。」
「至于我么,这么跟你说吧,你但凡换个人没准都能多活两年,也不至于那么快就遭报应了。」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
「惹到我你算是踢到振金板咯。」
刘小霏回错了意,恶狠狠地看着我:「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会遭报应的!」
就在这时候,社区的阿姨喊我。
「小昭,回去了,别跟她说这么多,灾星一个,你也不嫌晦气!」我笑呵呵地转头离开,还不忘转头叮嘱她。
「要是不想家人有事,你还是老老实实在精神病院里呆着吧。」
毕竟不是谁家人都那么耐克的。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痛苦的哭嚎。
可能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
见鬼已经算轻的了。
–「全文完」–
来源:小溪边的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