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民政局,他怀里搂着朱砂痣顾清欢,两人黏的紧紧的,好像是什么冲破阻碍的苦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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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后,未婚夫失忆了。
他把我忘的干干净净,唯独记得他的朱砂痣。
我的婚纱穿在她身上,我的婚礼由她进行。
再次重逢,他欣喜若狂的拦住我。
“若澜,我终于找到你了,对不起,之前是我装失忆骗了你……”
我面露疑惑,小心地打断:
“先生,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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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澜,我们离婚吧!”
“不被爱的就是小三,你难道非要舔着脸当小三吗?”
穆景琛的语气尖酸刻薄。
我沉默了。
但他明显只是来通知我,根本不在乎我的回答。
穆景琛是我相恋多年的爱人,可不久前车祸失忆。
醒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我离婚。
民政局,他怀里搂着朱砂痣顾清欢,两人黏的紧紧的,好像是什么冲破阻碍的苦命鸳鸯。
也是,他们分分合合纠缠了八年。
直到遇见我,才彻底断开。
现在穆景琛失忆忘了我,他们又可以继续纠缠。
见到我,顾清欢慌张的松开挽着穆景琛的手,很是着急的向我解释。
“若澜,你别误会,我和景琛只是……”
穆景琛却忙抓住顾清欢的手,十指相扣,像是在同我宣示主权,有些不悦的睥睨着我。
“是我带清欢来的,她现在是我未婚妻,该来亲眼见证我们领离婚证,不然我怕她没有安全感。”
顾清欢满脸害羞的往穆景琛怀里躲了躲,对上我的视线却充满得意。
我没有搭理,径直走进大厅。
离婚的人不算多,很快就轮到我们。
办理手续时,工作人员看着上面的日期有些震惊,呢喃道:
“才三天就离婚。”
又看了看穆景琛和顾清欢,了然于心,微微叹了口气。
“根据法律规定,现在申请有三十天的离婚冷静期。在这期间,你们……”
“三十天?”
没等工作人员说完,穆景琛不满的打断。
说完,他出去打了一通电话。
不久,一本加急的离婚证落到我手里。
我拿着结婚证和离婚证,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可以得到幸福了。
顾清欢看着我们的离婚证,难掩开心,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若澜,都离婚了你不会还在景琛家住吧?”
说完又捂着嘴惺惺作态。
“实在抱歉,我一向心直口快,忘了你是孤女没有去处,你留下来也行,就是……”
顾清欢一脸为难的看着我。
穆景琛接上顾清欢的话,冷漠的说道:
“已经离婚了,你一会儿就搬走。”
和几天前对比,此时的穆景琛仿佛换了一个性子,冷酷无情,仿佛真的失忆忘却我们的种种。
我的心口涩涩的。
看着手中颜色鲜艳的离婚证,有些难以理解。
我从不是死缠烂打之人,穆景琛想离婚大可以直说,何必如此羞辱我。
我们五年的相依为伴,到底换不来他光明磊落的一句实话。
一场以爱为名的婚姻,终是以失败和谎言落下帷幕。
我平静好心情,只回答了一个字。
“好。”
离开时,穆景琛贴心的为顾清欢打开车门,系上安全带。
这辆车是我们在一起一周年时穆景琛送我的,我不常开,就变成了穆景琛接送我的专车,如今变成了顾清欢的专车。
两人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串尾气,呛得我眼角泛红。
我打车去往曾经的婚房,我的东西像垃圾一样堆在门口。
保姆见我疑惑,小声说道:
“都是顾小姐吩咐的。”
“抱歉,若澜,我让人帮你收拾东西,谁知道他们弄这么乱,你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顾清欢口中虽是抱歉的话语,眼里却充满挑衅。
我的东西大多是穆景琛添置的,要与不要都不重要,我这次来是想把之前亲自设计制作的结婚戒指拿走,既然离婚了,戒指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正准备抬腿上楼寻找,却发现顾清欢手上明晃晃戴着的,正是我要找的戒指。
“把戒指还我。”
我淡淡的朝顾清欢说道。
顾清欢却突然很是委屈,泪眼婆娑的说道:
“若澜,我不是故意带你戒指的,我现在就把戒指还给你,你不要过……”
“啊——”
顾清欢毫无征兆的摔倒了。
穆景琛不知从哪冲出来的,着急的立扶起顾清欢,关切的询问她是否受伤,并仔细检查一番。
难怪顾清欢会突然摔倒,原来是看到穆景琛了。
穆景琛转瞬又对我怒斥:
“你真是个毒妇,你为什么要推清欢。”
“我没有。”
我辩解道。
穆景琛冷冷地说道:
“事实都摆在眼前你还在撒谎,你太虚伪了。”
我有些心痛,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又或许是他愿意偏袒谁,谁就是真的。
我平静的回道:
“家里处处有监控,穆总一查便知。”
穆景琛冷嘲一笑。
“安若澜,你可真是好心计,算准了这里没监控,所以才在这里动手,还假惺惺的说查监控。”
顾清欢拽了拽穆景琛的衣袖,冲他摇了摇头。
“算了,景琛,也是我的错,误以为这戒指是你给我准备的礼物才试戴,若澜不高兴也是应该的。”
穆景琛愤怒道:
“就一个破戒指,也值得让你伤害清欢?”
接着不屑的说道:
“那破戒指你说个价,我买了。”
顾清欢满眼欢喜的盯着戒指,冲我得意一笑。
我看着顾清欢手上融入我无数心血的戒指,终是选择放弃。
“不要了,都不要了,既然你喜欢二手货,那就都送给你。”
我住回曾经买的房子中,虽然是在老破小的地带,却是能让我安心的一份保障。
收拾好后,我终于可以放松下来,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没有消停多久,我就接到老板的电话。
我是一名婚纱设计师,同时兼任珠宝设计师,因为我始终认为婚纱和珠宝是相辅相成的,将两者元素互相交融更相得益彰。
这些年来,我为众多情侣设计出许多令他们满意的婚纱和珠宝,也曾精心为自己设计了一套,只是可惜戒指拿不回来了,做了一多半的婚纱也该停工作废。
我有些失神的想着。
“若澜,若澜,你在听吗?”
老板的呼唤使我回过神来。
我忙回复道:
“在听的,老板。”
老板带着安慰又很是为难的说道:
“若澜,我知道这很让你为难,但穆家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委屈你……”
“我明白的,老板。”
我轻轻的回道。
只要穆景琛一句话,我和老板都会在这里混不下去,我可以离开,但我不能拖累老板,更何况老板是我的恩人,一直以来都很维护我,我不能做不知恩的事。
况且,穆景琛这次是冲着我来的,我就是想躲也躲不掉。
挂断电话,我疲惫的瘫在床上。
清晨,我匆匆收拾好就赶往工作室,拿出以前的存稿,一张张给顾清欢过目。
顾清欢看着我的设计稿,挑剔的找毛病。
没有泡泡袖的她说不够像公主,有泡泡袖又说会显壮,大裙摆嫌沉,会拖得她不好走路,小裙摆又说不够庄重,装饰多的嫌弃复杂,装饰少的又嫌烦琐……
诸如此类的毛病数不胜数,挑了一上午,没有一套满意的。
穆景琛却很有耐心,温柔的陪着她一起选。
几个月前,穆景琛也是这般温柔的陪我设计婚纱,婚纱的一些装饰还是穆景琛亲手做的。
而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
在看完所有设计稿都不满意后,我提出根据她的要求量身定做,顾清欢却拒绝了,说是要看看成品婚纱。
顾清欢换上了一袭性感的深V露背婚纱,笑着走出来和穆景琛调情。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只觉得恶心。
之后顾清欢又换了几件不同款式的婚纱,甜美风、公主风、复古风……各式各样的试了个便,直到外面天色渐黑,也没有选出一件合适的。
直到她看到角落里模特身上扎着的一件半成品婚纱,说要订这件。
我抬眼一看,是我曾经为自己设计制作的婚纱。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像顾清欢说道:
“顾小姐,这件婚纱不对外出售的。”
顾清欢不悦的说道:
“可我只想要这件。”
说完又对着穆景琛撒娇道:
“景琛,我不管,我就要这件,你帮我和若澜说说嘛,人家只喜欢这件,而且这件和戒指多搭呀。”
顾景琛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说道:
“好,都听清欢的。”
转头对我冷漠的说道:
“这件婚纱我们要了,你说个价。”
穆景琛该认出这是我为我们的婚礼设计的婚纱,可他却能和那天一样冷酷的拿钱衡量。
我挣扎了几瞬,最终还是开出价位,出于报复心,我往高说了五倍。
穆景琛倒是财大气粗,眼都不眨的就去刷卡。
顾清欢不满的说道:
“若澜是怕我们付不起,刚才说不卖的吗?其实你大可放心,这点钱我们还是有的。”
我胡乱应了一声,开始为她量尺寸。
量好尺寸时,顾景琛也付完钱过来了,顾清欢蹦蹦跳跳的跑向他。
“景琛,若澜这么尽心尽力的为我选婚纱,我们不如再多给她些红包,也算我们对她努力的认可。”
穆景琛捏了捏顾清欢的鼻子,笑着说:
“就你善良。”
“这本来就是她该做的,不然我花这么大价钱找她做什么。”
提及我时,穆景琛很是冷淡的说着。
顾清欢边晃着穆景琛的手,边撒娇的说道:
“那我邀请若澜来我们的婚礼现场,让她见证我们的幸福,顺便也沾沾喜气,我不管,这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
穆景琛温柔的应了一声“好”。
顾清欢得到穆景琛的应允,高兴的朝我说道:
“若澜,我们婚礼时你可一定要来,就在下月18号。”
听到这个日期,我有些错愕,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下月18号,原本是我和穆景琛的婚礼时间。
他们离开后,我终于能坐下来喘口气。
我实在不想和他们过多纠缠,可这局面,就像一场身不由己的戏,开场容易,想要落幕却难如登天。
我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明白,之后怕是还有一场硬仗,我不能松懈。
幸好这件婚纱做了很久,现如今主体部分已经完成,只差些细节和收尾工作。
顾清欢的尺寸和我相差不大,因此修改幅度比较小,难度不大。
转眼到了18日,我准备随意找个边角的位置坐下,只等婚礼结束我的任务完成能远离他们。
却不小心被地面的石头绊了一下,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不知是谁拽了我一把,才让我免于摔倒。
转过身想要道谢,看到是穆景琛后我急忙甩开他想要离开。
“站住。”
穆景琛说道。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
穆景琛面露疑惑的看向我。
我嘲讽的答道:
“穆总真是贵人多忘事,不是您和尊夫人邀请我来的吗?”
穆景琛还要说话,被身后的顾清欢抢了先:
“景琛,你不要这么严肃,吓到若澜了。”
顾清欢挽住穆景琛,抬手向我展示手上的戒指。
“若澜,你看我手上的戒指是不是和这身婚纱很配呀。”
我心里冷笑一下,当然配了,我亲手设计。
我淡淡的回道:
“是,很配。”
顾清欢听后很满意,又说道:
“那你觉得我今天漂亮吗?这一身婚纱和这里的场景搭不搭?”
我依然淡淡的回道:
“很漂亮,婚纱和外景也很搭。”
我不由心中苦笑,婚纱当然和外景搭了,这外景可是我为了配婚纱和穆景琛专门找人设计的,外景前前后后的布置我们都协调了三个月。
只是自己耗费众多心血的设计到底便宜了别人。
顾清欢继续冲我说道:
“若澜,我和景琛还缺个证婚人,不如你来担任吧。”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如此荒唐的要求让我脑袋一片空白,现在这里有些不知所措。
穆景琛皱了皱眉,轻道:
“清欢,别闹,她不合适。”
顾清欢却娇嗔道:
“有什么不合适呀?若澜是我们爱情的见证者,我的婚纱都是若澜设计的,没有人会比她更合。而且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小公主,我说什么你都会同意吗?”
穆景琛无奈的笑了笑。
“好,都依我们家清欢公主。”
穆景琛看向我冷漠的说道:
“希望安小姐可以认真对待,不然……”
虽是没有后话,但话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我木然的应“好”。
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呢?难道连好聚好散都做不到吗?一定要折辱我才能让他们高兴吗?
即便不这样,我也对穆景琛死心不会再打扰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我的心像被重锤狠砸,疼痛一波又一波的传来。
婚礼正式开始时间在下午两点半。
碧空如洗,银海生花。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为现场铺上了一层碎金。
这些象征爱情纯洁永恒的各种白色花朵,在阳光的照射下像精灵般跳动,永生银扇的背景尽显低调奢华。
顾清欢挽着穆景琛缓缓走来,越过藤冰山编织的花门,走进郁金香路引花道。
他们在雷鸣一样的的掌声中走上台,我按照流程上去说证婚词,麻木的看着他们互诉爱意。
这场婚礼我精心准备了一年,从选址到布景,再到婚礼服饰,每一项都是我亲手参与设计的。
我曾无数次的期待过这一天的到来。
可这一天终于到来,新娘却不是我。
现场除了我,大家都沉浸在婚礼的喜悦中。
仪式终于结束,我找了个理由想要离场。
却被眼尖的顾清欢逮到,挽着穆景琛疾步走来。
“若澜,怎么急着走呀,我和景琛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我淡然的回道:
“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顾清欢不依不饶的说道:
“不会是你对景琛旧情未了,不想面对所以才急着逃走吧。”
我冷嗤一声,凑近顾清欢的耳边说道:
“顾小姐,这么喜欢别人不要的垃圾吗?”
说完转身离开,没有再看顾清欢难看的脸色。
回到家里,疲惫如潮水般将我淹没,很快,我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忽然,尖锐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我接起来,是穆景琛。
他很是不高兴的说道:
“安若澜,你那么早离开怎么不和工作人员说新娘换人了,害得他们还按之前的名字登记,不知道的以为我……”
没等他说完,我就挂断电话。
真拿我当保姆使唤,又不是我结婚,怎么会为他们考虑那么多。
头疼的厉害,随便找了些药吞了下去。
刚躺下,又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梦境杂乱无章,毫无逻辑。
我和穆景琛的过往交相回放,一会儿是过往的甜蜜,一会儿是失忆后的无情,两种情感像是要把我的脑子劈开争夺播放权。
好在,第二天起来不头疼了,但因为我睡前忘关窗户,喜提冻感冒。
我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不上班,每天窝在家里。
花瓶里的黄玫瑰这两天忘记换水,却开的正盛。
黄玫瑰的花语是消逝的爱,倒是应上了我现在的状态。
我的爱情已然消逝,就连曾经美好的回忆也被冷漠和羞辱遮的严严实实。
我拉黑了穆景琛的所有联系方式,既然要断,那就断干净些,免得再扯上联系。
他既然要装失忆,那最好一辈子都别记起来。
我对这座城市生出一些厌恶之心。
我开始频繁的四处出差,采风。
最久的这次我离开了一个月。
穆景琛不知从哪里找来我的住址,刚回到小区,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宾利,穆景琛倚在车边抽烟,烟雾缭绕,蒙住了那张令我讨厌的脸。
穆景琛见我回来,疯了般欣喜若狂的拦住我。
我面露疑惑,小心地打断:
“先生,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穆景琛的表情僵在脸上,我没理他,径直上楼。
穆景琛想要跟着我,我平静的威胁道:
“先生,旁边就是警局,想要进去喝茶吗?”
穆景琛顿住脚步。
我头也不回的往家走去。
穆景琛开始对我死缠烂打,每天早上守在我家门前送早餐,到了公司又每天雷打不动的送花,晚上等在公司楼下约我吃饭。
每次都被我毫不犹豫的拒绝,可他却乐此不疲,仿佛势要等到我同意复合。
这天早上我正要上班,一开门又是穆景琛那张讨厌的脸,我不悦道:
“怎么又是你,穆先生,除了骚扰我,您没有事做吗?”
穆景琛的眼里闪过一起受伤,但还是递过来他买的早餐。
早餐上印着熟悉的商标,是我曾经最喜欢的一家,很难买,每天人很多,老板又不支持外卖,只能自己排队亲自买。
和穆景琛恋爱多年他没怎么给我买过,现在倒是送的殷勤,可我已经不稀罕了。
我伸手拍掉早餐,汤水洒了一地,溅湿了我和穆景琛的鞋子和裤脚,包子和蒸饺也滚落在地。
是过去很合我口味的玉米浓汤,酸奶包和虾仁蒸饺。
穆景琛不顾裤脚的脏污,手忙脚乱的捡着地上的食物。
我不满的说道:
“你怎么都不拿稳,总是给别人添麻烦。”
穆景琛回头无措的看着我,眼里闪过几丝受伤,但还是低声下气的冲我道歉:
“对不起,若澜……”
“砰——”
没等他说完,我用力的关上门,清理好鞋子的脏污,换了一条裤子出门。
他可怜巴巴的跟在我身后,想和我解释,却被我惊人的车速吓得躲到一边。
中午,穆景琛约我吃饭以示歉意,被我拒绝了。
穆景琛不死心,伪装成外卖员给我送花又送午餐,我拒绝签收,他却不依不饶的打公司的电话,逼得我只能亲自下楼拒绝。
“穆先生,你就不能不给人添乱吗?我的工作很忙,没空总是陪你玩闹这些无趣的游戏。”
穆景琛双唇紧抿,眼眸仿佛被阴霾笼罩,神色间满是压抑的情绪。
我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穆景琛,你做这些到底想干什么?我对你毫无印象,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喜欢给我添麻烦的神经病,我记不起曾经和你的种种,也不想记起来,麻烦你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穆景琛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僵直的站在原地,他的双眼黯淡无光,失去了以往的各种神采,只涌动着无尽的哀伤。
许久,穆景琛才艰难地张张口,声音颤抖的乞求道:
“若澜,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曾经我们跟相爱的……”
听到穆景琛这番话,我像是听到什么荒谬的笑话,忍不住嘲讽一笑,直接打断穆景琛滔滔不绝的话语。
“很相爱?穆先生,你是在讲什么滑稽透了的笑话吗?既然我们如此很相爱,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装失忆?”
穆景琛被我的质问弄得很是尴尬,眼神闪躲,久久不敢直视我,犹豫几瞬才声音颤抖的开口解释:
“不……我……我只是被别人哄骗才和你分开,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我冷冷地看着穆景琛。
“穆先生,您是三岁小孩吗?连最基本的辨别能力都没有吗?随便一骗就上钩了?”
穆景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无力的辩解:
“若澜,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骗的,我不过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求求你原谅我吧。”
穆景琛近乎哀求地说道,但落在我耳里只像毫无意义的噪声。
我静静的听着他可笑又荒唐的辩解,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像看陌生人一样直直地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呵,穆先生可真会说,把责任摘得一干二净,但这些在我看来都不重要,我不在意。”
穆景琛的眼中突然升起一抹希冀,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向前迈出一步,握住我的手腕,喜悦尽显于脸上,激动地说道:
“若澜,你这是同意原谅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内心的厌恶与愤怒,一字一句地说道:
“穆先生,不是原谅,而是不在乎,我甚至很庆幸我忘了这一切,不然该有多恶心。”
穆景琛充满希望的神色瞬间凝固,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穆景琛缓缓抬起头,喉咙艰难的滚动,沙哑的开口道:
“若澜,你怎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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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景琛的语调里,带着深深的惆怅与落寞,像在缅怀一去不复返的过去。
我想挣脱开他握着的手腕,挣脱了几下又被他更用力地握紧,我眉头紧蹙,冷冷地说道:
“穆先生,你抓疼我了,而且你这是在性骚扰,再不松手我就报警了。”
穆景琛用我不会痛但又挣脱不开的力道继续握着,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像是想找出我在装失忆的破绽。
他在我的脸上来回扫视着,试图从我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伪装的痕迹,或是伪装的蛛丝马迹。
见我始终面色平静带着几分不悦的看着他,终是败下阵来,声音颤地说道:
“若澜,你真的失忆了吗?你真的忘了我是谁了吗?”
我嘲讽道:
“怎么?不相信?用不用把检测报告发给你?”
穆景琛沉默几瞬,又有些兴奋的喃喃自语。
“失忆好,失忆好啊,失忆了我们就可以从头再来了。”
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穆景琛,愤怒的斥责道:
“穆先生装失忆装的脑子也坏了吗?你在做什么美梦,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穆景琛自顾自的说道:
“若澜,我们结过婚的,我是你丈夫,我们只是吵架了,又不是不爱了,你忘了,那就让我一点一点告诉你……”
我看着穆景琛像疯了一样自言自语,我边使劲挣脱他的束缚,边冲路边
来源:见面喊声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