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夜色渐深，瓜地里只剩下虫鸣声和西瓜藤散发的淡淡清香。她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声音有些发抖："俺就问你一句，中不中？"月光透过瓜棚的缝隙照进来，我看见她眼里闪烁的泪光。

那是个闷热的夏夜，生产队的广播喇叭声不止。我正坐在自家的矮桌前收拾行李，准备明天一早就踏上返城的火车。

"林知青，林知青！"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呼喊声。我抬头一看，是赵桂花。她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晚饭时烧火的黑灰。

"桂花，这么晚了，有事？"我放下手里的背包。

她也不答话，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往外拽。我被她拉着，踉踉跄跄地穿过庄稼地，月光下的玉米杆在风中摇晃，发出沙沙的响声。

"去哪儿啊？"我小声问。她还是不说话，只是攥着我的胳膊继续往前走。我们穿过高粱地，来到了队里的瓜地。那里有个看瓜的草棚，是社员们轮流值夜时歇脚的地方。

赵桂花拉我钻进草棚，月光从棚顶的缝隙中漏进来，照在她的脸上。我这才发现她眼圈有些红。

"你这是......"

"林浩，"她突然打断我，声音微微发抖，"俺听说你明天就要回城里去了？"

我点点头，心里忽然有些发虚。这些日子忙着办返城手续，一直没顾上和她好好说这事。

"那你走了，还会回来吗？"她的声音更低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远处的村子里，有几声狗叫传来，夹杂着晚归社员的说笑声。

"林浩，"她深吸一口气，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俺看上你了，中不中？"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得我头晕目眩。我呆呆地看着她，月光下的赵桂花，还是那个每天早上给我送热豆浆的邻家姑娘。只是此刻，她的眼里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坚定。

"桂花，你......"

"俺知道自己是个农村姑娘，"她急急地说，"可俺认字，会算账。这些都是跟你学的。"

我的心揪成一团。这些年来，我们之间的情愫，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一直没人挑明，大家都在装傻充愣。如今要走了，她倒先说出了这句话。

"你别急着回答，"她松开我的衣角，声音突然平静下来，"俺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些年俺的心思。你要是觉得为难，就当俺没说过。"

草棚外的风吹动瓜藤，发出沙沙的响声。我看着她在月光下的侧脸，想起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六年前刚来生产队时，我还是个十七岁的愣头青。那时候，赵桂花已经是队里有名的能干姑娘，会插秧，会除草，还会纺线织布。

"城里来的知青就是不中用，"赵桂花的爹老赵头常在生产队开会时说，"看看这锄头都拿不稳。"

赵桂花却总是偷偷帮我。有一次我在田里除草，她突然蹲在我旁边："你这样握锄头容易累，得这样......"她抓着我的手调整姿势，温热的手心让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你看，这个字念'花'，"我在黑板上写下她名字里的那个字，"像不像一朵开着的花？"

她认真地点点头，在本子上一笔一画地描摹。油灯的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我看见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慢慢地，赵桂花不仅学会了认字，还学会了记账。生产队开会分工分，她总能快速算出每家每户该得多少。大伙都说她聪明，她就笑："这都是林知青教的好。"

那些日子，我们之间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她会趁队里开饭时多给我盛一勺菜，会在我生病时帮我请假跟队里说情，会在我想家发呆时，偷偷给我递个红薯。

可我们谁都没说破那层窗户纸。我知道自己迟早要回城，她也知道。这份情愫，就这样在心底偷偷地滋长，却始终不敢说出口。

直到今天，在这个瓜棚里，她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桂花，"我打破了沉默，"你知道城里的日子不好过......"

"俺知道，"她急忙说，"可俺不怕苦。这些年在生产队，什么苦活俺没干过？"

我叹了口气："不是这个问题。城里人不一样，说话不一样，想法不一样。我怕你会不习惯。"

"那你教俺啊，"她抬起头，眼里闪着倔强的光，"就像教俺认字一样。"

我的心被她这句话狠狠地击中了。是啊，这个质朴的姑娘，从来不怕学新东西。可我更担心的是别的。

"我爹妈......"我犹豫着开口。

"你是怕你爹妈看不上俺？"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俺虽然是个农村姑娘，可俺有手有脚的，不会给你家添麻烦。"

我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这个在田间地头能干得很的姑娘，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桂花，"我轻声说，"你知道我这些年在想什么吗？"

她摇摇头。

"我在想，要是能和你一直这样就好了。在田里干活，在村里教书，在瓜棚里纳凉......"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可是我们都知道，这样的日子总有结束的时候。"

"那你就带俺走啊！"她突然抓住我的手，"俺跟你去城里。"

我愣住了。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在了瓜棚里。

"你说话啊，"她轻轻晃着我的手，"你就说，中不中？"

我深吸一口气："桂花，你真的想好了吗？城里的日子，和这里不一样。"

"俺想好了，"她坚定地说，"这些年，俺一直在想。你教俺认字的时候，俺就在想。你病了俺照顾你的时候，俺也在想。"

我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这个朴实的姑娘，原来也和我一样，把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都珍藏在心里。

"你要是不嫌弃俺，"她继续说，"俺就跟你走。去城里也好，去天涯海角也好，俺都跟你走。"

月光透过棚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她的脸上。我看见她眼角有泪光在闪，却倔强地不肯擦。

"俺知道你爹妈可能看不上俺，"她低声说，"可俺不怕。俺可以慢慢学，学说城里话，学城里人的规矩。你要是嫌俺学得慢，俺就多学几遍。"

我的眼睛有些发酸。这些年来，我何尝不是在偷偷地想着这些？可每次想到家里的期望，想到城乡之间的差距，我就不敢往下想。

"林浩，"她的声音更低了，"你要是觉得俺配不上你，俺现在就走。咱们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松开我的手，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拉住她："桂花！"

她停下脚步，却不肯回头。我看见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轻声问。

她愣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记得，你刚来生产队那天，拿着锄头不会用，把自己的脚都划破了。"

"后来呢？"

"后来......"她抹了抹眼角，"后来俺教你握锄头，你的手心都是汗。"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手心出汗吗？"

她摇摇头。

"因为那是我第一次握住你的手，"我说，"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姑娘，要是能一直这么教我该多好。"

瓜棚外的风轻轻吹过，带来瓜藤的清香。远处的村子里，有几声狗叫传来，夹杂着知了的鸣叫声。

"桂花，"我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咱们之间确实有很多不同。可这些年，我早就把你放在心里了。"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握住她的手，"我愿意和你一起试试。城里的日子是不好过，可咱们一起闯，好不好？"

她扑进我怀里，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的心跳。

"你放心，"我说，"咱们慢慢来。我先回城安顿下来，找个工作，然后就来接你。"

她抬起头："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笑着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这些年你教我的东西，比我教你的还多。你教我踏实，教我坚强，教我怎么面对生活。现在，该我教你怎么在城里生活了。"

她破涕为笑："那你可得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刮了刮她的鼻子，"不过你得答应我，要给我一点时间。城里的事情很多，我得一件件处理好。"

她重重地点头："俺等你。"

月光下，我们坐在瓜棚里，说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时候不早了，"我看看月亮的位置，"我送你回去。"

她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屑："明天一早你就走？"

"嗯，"我点点头，"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接你。"

她笑了："俺等你。记住了，你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

"知道了，"我拉着她的手，往村子走去，"咱们慢慢来，一步一步来。"

夜风吹过田野，玉米地里传来知了的声音。我和赵桂花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谁都没说话，却都觉得心里满满的。

第二天一早，我提着行李站在村口等大队的拖拉机。赵桂花远远地站在自家门口，和其他来送行的社员混在一起。

"林知青，可要常回来看看啊！"老赵头扯着嗓子喊。我点点头，目光却始终落在赵桂花身上。她低着头，手里捏着块手帕，眼圈红红的。

拖拉机的声音由远及近。我知道，是该走的时候了。转身上车前，我朝赵桂花的方向看了最后一眼。她终于抬起头来，挤出一个笑容，朝我挥了挥手。

回到城里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父母见到我很高兴，可当我提起赵桂花时，他们的脸色立刻变了。

"农村姑娘？"我妈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可别胡闹！我都给你相中了几个对象，待会儿我跟你说说......"

"妈，"我打断她的话，"桂花很好，她......"

"好什么好！"我爸放下报纸，"你知道现在城里的工作多难找吗？能回厂里顶替我的工作就不错了，你这个返城知青还想找农村媳妇？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们？"

我沉默了。父母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我的心里装着的全是赵桂花的影子。每次值夜班从工厂回来，我都会想起在瓜棚里的那个晚上，想起她说"俺等你"时坚定的眼神。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始终没有放弃。工作之余，我偷偷写信给赵桂花，告诉她城里的情况，告诉她我在努力说服父母。她也会回信，歪歪扭扭的字里写满了对我的思念。

可是渐渐地，我的信开始石沉大海。直到有一天，我在单位碰见一个老乡，他说："你还不知道吧？赵桂花要嫁人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工具掉在了地上。

"听说是生产队的会计，"老乡继续说，"人家都去提亲了。"

那天晚上，我一口气喝了半斤白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一早，我就连忙请了假，等批准后坐上了回村的班车。

等我赶到村里时，已经是傍晚。我直奔赵桂花家，却见院子里冷冷清清的。

"找桂花啊？"邻居大婶探出头来，"她住医院去了。"

"医院？"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可不是，"大婶叹口气，"前几天干活的时候晕倒了，送医院一查，是操劳过度。这丫头，自打你走了以后，就跟着了魔似的，整天在地里干活......"

我顾不上听完大婶的话，转身就往医院跑。等我气喘吁吁地找到病房时，赵桂花正靠在床头，低头在缝一件衣服。

"你怎么来了？"她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你要嫁人了？"我直接问。

她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了："是啊，人家是会计，在公社里有工作。"

"那我呢？"我的声音有些发抖，"那天晚上在瓜棚里说的话，你都忘了？"

"林浩，"她放下手里的活计，"咱们都长大了，不能再这么任性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

"你骗人！"我打断她的话，"你要是真想嫁人，为什么要累垮自己？"

她愣住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你还来做什么？你家里人都不同意，你又何必再来折磨我......"

"我是来接你的，"我走到床前，握住她的手，"我找到工作了，也有了自己的房子。虽然只是单位分的一间小屋，但......"

"可是你爹妈......"

"他们会明白的，"我坚定地说，"这半年我一直在努力，就是想给你一个交代。"

她低下头，眼泪打在被子上："可是俺都答应别人家了......"

"我不信，"我摇摇头，"你要是真答应了，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沉默了，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我知道，她这是在等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桂花，"我深吸一口气，"我来接你，跟我走好不好？"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笑着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这回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点头。"

她扑进我怀里，就像那天晚上在瓜棚里一样。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的心跳。

"你放心，"我说，"这回我不会再让你等了。"

后来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艰难一些。虽然我在城里顶替了我爹的工作，但赵桂花在城里的生活并不容易，只在街道工业组找了个织布的活计，虽然工资不高，但总算能安顿下来。

"没事的，"她总是笑着说，"当初在瓜棚里，俺就说过，不怕苦。"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有时黄昏，我们会坐在家门口的小板凳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赵桂花会说起在生产队的日子，会想起那个晚上。

"你知道吗？"她会笑着说，"那天要不是俺鼓起勇气，可能这辈子都说不出那句话了。"

我就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眼里依然闪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当初在瓜棚里的选择是对的，因为真心相爱的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一起面对。

来源：金句宝典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