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九七五年春，“四人帮”和马、徐、王仍然感到警备区 乱得不够、整得不彻底，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上海警备区 经过了批林批孔，政治上、思想上解决了问题，“组织上还没 有解决问题”,就是说，警备区的各级领导权，他们还未夺到手。

八、顶住“刹回潮风”

一九七五年春，“四人帮”和马、徐、王仍然感到警备区 乱得不够、整得不彻底，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上海警备区 经过了批林批孔，政治上、思想上解决了问题，“组织上还没 有解决问题”,就是说，警备区的各级领导权，他们还未夺到手。

他们还口口声声地说：“警备区几年来领导权不在真正的 马克思主义者手里。”

于是，他们经过预谋策划，大造舆论， 刮起了一股“刹回潮风”的妖风。

为了找到“刹回潮风”的根据，张宜爱、李彬山秉承 “四人帮”及马、徐、王的旨意，早在批林批孔结束不久， 就派出亲信到机关部队秘密串连，煽风点火，散布谣言，搜 集整理所谓“回潮成风”的黑材料，大造“刹回潮风”的舆 论。

在张、李的一手策划和导演下，所谓“积极分子”的诬 告信，送到了马、徐、王的手里。

马、徐、王如获至宝，作 为大整警备区的“炮弹”,急忙批转，并马上找警备区五名常 委、名曰“谈话”,实际上是事先设好了圈套，作为整警备区 领导的口实。

他们强迫我、刘耀宗政委等领导同志承认警备 区“回潮成风”,强迫我们表态，在警备区大“刹回潮风”。

马、徐、王气势汹汹地要我、刘耀宗政委对警备区出现的所 谓“回潮”“承担责任”,并大肆叫嚷现在“时机很好”,张春桥 “在总政座谈会上作了批判经验主义的指示”,“你们要好好 学习”。什么“时机很好”?

说穿了，就是“四人帮”妄图用 “反经验主义为纲”的大棒，打倒一大批中央和地方的党政军 负责同志。他们妄想把警备区作为突破口，把所谓“刹回潮 风”的“经验”,推广到全军，以此反党乱军，全面夺取军 权。

值得注意的是，“四人帮”为了达到乱军夺权的罪恶目 的，除直接指挥马、徐、王播手警备区大砍大刹外，还指使 一些人写诬告信给南京军区司令员丁盛。

曾经上过林彪贼船 的丁盛，在军区理论学习班上一口咬定：“批林批孔以后，有 些单位领导上有‘回潮’,要解决”,还威胁说：“你拖是拖不过 去的，滑也是滑不过去的，赖也是赖不过去的",“你赖过今 年，赖不过明年”。以此煽动各种错误思潮，无休止地搞“打 倒一切”,继续揪“军内一小撮”。

他的这段说教，正好与“四 人帮”及马、徐、王的调子和张、李的步子非常合拍。当然，这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紧密地配合。

但是，丁盛这样做，我的压力就相当大了。

过去，“四人 帮”和马、徐、王逼我压我，许司令员给我具体指示，给我 有力支持；而现在，作为军区司令员的丁盛，与“四人帮”和 马、徐、王内外夹攻，南北呼应，一齐来压我逼我。

显然，我 硬顶是不行的了，仍然住在上海的医院也不行。于是，我就改 变顶的办法，从华东医院转到南京汤山的八三医院，用拖的 办法进行软顶。

所谓“刹回潮风”,就是整人。张宜爱、李彬山东找西 找，结果找了后勤部一位处级干部，说他诬蔑“批林批孔后 机关乱哄哄的”。他们把他作为重点人物来整，要他“猛醒”。

四 、五 、六 、七月间，张宜爱、李彬山手握诬告信，背靠 “四人帮”,伙同马、徐、王，又有军区的丁盛支持，于是他 们在上海警备区，从机关到基层，开展了一场大“刹回潮 风”的乱军夺权活动，越刹越大，越刹越凶。

他们今天一个 “座谈会”,明天一个“交心会”,还有什么“扩大会”、“支委 会”、“小组会”,这种会，那种会，实际上都是他们为乱军夺 权而设计的揭、批、压、斗的整人会。

张、李在警备区首次 搞了三百多人的所谓“扩大会”,揪“回潮的总代表”,挖“回 潮的总根子”。

接着，他们又十分疯狂地“刹”到司政后机 关，“刹”到师、团， 一直“刹”到了基层单位，并逐级排 “重点”,层层“刹回潮”,到处攻“土围子”,捅“保守处”,整 “落后分子”,大搞人人过关，搞得人人自危。

在所谓“刹回潮风”的后期，张、李还捏造什么警备区 的组织路线不端正，甚至胡说什么在警备区有许多大大小小 的“土围子”需要炸掉。

他们首先在警备区机关各处普遍改选支部，竭力把他们信得过的人塞进去，而把他们信不过 的人拉下来。

接着，他们又以落实政策为名，炮制了一张 “升官图”,提出了一份七十八个所谓受排挤打击的干部使用 名单，把这些人分别安插在机关、部队的领导岗位和要害部 门。这就是他们大高所谓“刹回潮风”的真正目的，也就是 他们所说的“搞正路线”的真正标准。

“升官图”是张、李等 人秘密炮制的，但是，没有我这个司令员、党委书记的签 字，却是无效的。于是，我就利用这一点，尽量在医院多待 些日子。

马、徐、王几次派岳道培到医院打探我的情况，压 我逼我，我就是不理睬，尽量拖。在警备区机关坚持工作的 其他常委同志，也以“周司令员、党委书记不在，干部任用 的问题不能讨论”为由， 一拖再拖，坚决顶住不办，致使 张、李炮制的“升官”阴谋未能得逞，成为泡影。

由于马、徐、王和张、李搞的大“刹回潮风”,非常不得 人心，致使他们在警备区无法收场。

于是，马、徐、王一方 面派岳道培再次到汤山八三医院要我回去，另一方面丁盛也 直接给我下达指示，限期我回到上海警备区。这样，我不得不 从医院出来，于九月中旬回到上海。

我回到上海时，正好王洪文也在上海。王洪文由于去主 席那儿，告周总理的刁状，受到毛主席的严厉批评。因此， 他这次在上海，心情很不好。

他得知马、徐、王和张、李在 警备区“刹回潮风”搞得天怨人怒，不可收拾时，就要我多 做工作。

我说：“我在医院治病，对情况不了解，还不如你去 讲一讲好。”

他说：“不行!还是你多做工作好!”

我见推不过 去，就说：“那就让我调查一下再说吧!”

经过几天的调查，我更加掌握了“刹回潮风”的来龙去脉和事实，就对王洪文说：“这次‘刹回潮风’是错误的，大 家反对‘刹回潮风’是对的。你要我做工作，就必须先承认 这个事实，向大家作检讨。不然，人心是不服的。我开个 会，你去讲一讲。”

王洪文又考虑了很久，才说：“那你也讲一 讲。”

“好!我也讲一讲。”

第二天，我们在警备区礼堂休息室，召集机关团以上干 部和各师领导开了一个会。在这个会上，王洪文不得不承认 “刹回潮风”是错误的，搞得大家不团结，怨声载道。

我 说：“不仅这次大家反对‘刹回潮风’是正确的，而且警备区 党委和广大指战员按照中央军委的指示建设部队也是正确 的。”

对于这个会议，警备区绝大多数同志是非常高兴的；而 马、徐、王和张、李是非常不甘心的。但是，他们和王洪文 一样是迫于形势，迫于群众的压力，不得不这样做，以使他 们能够继续以伪装的面目进行反革命的罪恶活动。

九、反对“重建”民兵

在民兵建设问题上，我与“四人帮”和马、徐、王的斗 争也是非常尖锐、复杂的。

他们表面上分工我管上海的军事 工作、但是上海的民兵工作又不让我管。

他们极力反对上海 警备区和区、县人武部来负责民兵的日常工作，污蔑上海警 备区管民兵工作是“二元化”、“军事一条线”,逼着我和警备区 把掌管的民兵组织、民兵经费和民兵的武器装备，交出来。

这还不算，还要我和警备区为他们提供各种方便，稍不顺 心，就扣上“路线不正”,“不支持新生事物”等等罪名。他们 不经中央政治局讨论，不经中央军委同意，也不报告毛主席，就私自下令在上海搞区、县人武部和区指挥部“两部合 并”的试点，后来又提出要搞什么民兵指挥部、人民武装 部、拉练指挥部的“三部合并”,搞什么人民武装、治保、消防“三位一体”。

我坚决反对。

为什么“四人帮”和马、徐、王要上海搞什么“重建”民兵、“两部合并”或“三部合并”呢?

用他们的话来说：“我们光有笔杆子，没有枪杆子”,“我们最担心的是军队里没有我们的人”。

王洪文更加直言不讳地 说：这“不是一个随便什么形式的问题，而是根据整个战略 来改变和确定形式的”。“有人骂我们上海搞‘第二武装’”, “你们要作点思想准备，人家一巴掌打过来，看我们是否能 站得住”。“要尽快把上海民兵武装起来”,“民兵武器要抓紧制 造，抓紧分配，抓紧装备”,“一旦有事好用。”

用武力篡夺党 和国家的最高领导权，这就是“四人帮”“重建”民兵，搞第 二武装的整个战略。

我们由于反对他们“重建”民兵、搞“第二武装”,因 此，我和警备区就成了阻碍他们实现“战略”目标的“眼中 钉”、“肉中刺”,千方百计地想搞垮和拔掉。

他们恶意制造谣 言，胡说什么警备区这个领导“很坏”、“不可靠”,那个领导 “是邓小平派来的”,

甚至责问我们：“你们是带着什么感情到 上海来的”,“许世友给你们什么任务?”

马、徐、王还说假 话，以公布民兵指挥部领导班子的名义，把我骗到上海民兵 指挥部去看恶毒攻击我和警备区的大字报，并逼我表态。

我 责问他们：“你们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大字报上说我想夺民 兵的权。其实根本不是!我是上警司令，在市委又分工管军 事工作，那民兵工作我就应该管。你们现在成立民兵指挥部， 对于民兵的编制体制，干部的任命调整，训练计划的制定，武器装备的管理、发放等等，都把我撇在一边，把我的权夺 了去，不让我管民兵工作，是我失职了，丢权了，而不是什 么夺民兵的权!”

马、徐、王对于他们的亲信李彬山却精心培植，委以重 任。

李本来不管民兵工作，但马、徐、王却使他一跃成为掌 握百万上海民兵的“司令”。

张春桥曾说：“上海警备区是靠不 住的”,“上海民兵的成立，从此我们有了自己的队伍”。

李彬 山秉承“四人帮”和马、徐、王的旨意，拼命用民兵来压军 队，压上海警备区。他为了效忠“四人帮”和马、徐、王，在 组织上大搞以“四人帮”划线。

他们排斥警备区党委派去 的、分管民兵工作的胡副司令。到民兵指挥部工作的同志， 经过组织上委派的他不要，而是由李彬山指定、挑选。 一些 坚持原则的同志，不跟他们搞阴谋诡计的同志，他就打击、 排斥、调离。对一些同他观点相同的人，他就提拔重用，拉 拢这些人一起搞阴谋诡计。

李彬山把持的民兵指挥部，只听 “四人帮”和马、徐、王的指挥，成了独立王国。李彬山等 人把上警部队作为当面之敌，下令针对警备区大搞民兵战备 演习，发枪发弹。

这在我党我军历史上是罕见的。因此， 马、徐、王及张宜爱、李彬山等人，在“四人帮”被粉碎之 后，依然阴谋策划反革命武装叛乱，并不是偶然现象，而是 恶性发展的必然结果。

来源：大肥肥文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