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我太阳穴发胀，指尖摩挲着B超单上模糊的阴影，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邹景深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第三十七次。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我太阳穴发胀，指尖摩挲着B超单上模糊的阴影，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邹景深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第三十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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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别动气，先把协议看完。"邹景深按住我颤抖的肩膀，他的体温透过雪纺衬衫渗进来，林美娟新做的钻石美甲正戳在协议第七条："婚后每月需向公婆请安八次......"

"你们母子唱双簧呢？"我甩开肩上的手，纸页擦过林美娟精心保养的脸，"孩子在我肚子里，不是抵押物！"

邹景深捡起协议的动作像在捡垃圾："晚意，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抓起玄关的琉璃摆件，二十厘米的尖锐棱角抵住小腹，"现在要我签字，还是等明天头条写《邹氏长孙殒命婚前协议》？"

林美娟的珍珠耳坠晃出残影："快拦住这疯子！"

防盗门重重摔上时，我听见邹景深气急败坏的吼声被金属门板切碎："曾晚意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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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心有点弱。"B超探头压得我呼吸发紧，苏雨桐攥着缴费单冲进来："邹景深带着他妈在产科堵人！"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陌生号码，林美娟的声音像浸了冰碴："曾小姐，景深正在和宋氏千金相亲，你开个价？"

雨桐夺过手机砸向墙壁，零件迸溅时她红着眼眶吼："当初就该听我的！他连产检都没陪过......"

诊室门忽然被推开，程述的白大褂带着消毒水味道罩下来："曾小姐的检查报告有问题。"他摘下口罩时露出眼尾泪痣，"胎儿脐带绕颈两周，需要立即住院。"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脚步声，邹景深的声音刺破嘈杂人声："晚意！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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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你带新欢试婚纱被八卦周刊拍到？"雨桐用身体挡住病房门缝，"上个月你说要加班，其实是陪宋家千金挑订婚戒指吧？"

程述正在调整胎心监护仪，闻言突然转身："患者需要静养。"

邹景深抓住程述的听诊器："你算什么东西？"

"产科主任医师，程述。"他慢条斯理解开被扯皱的衣领，"以及，这间私立医院最大股东的外孙。"

胎心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我按住剧痛的小腹："滚出去！"

邹景深被保安架走时还在嘶吼："你以为程述是真心的？他们程家......"

程述突然弯腰凑近我耳畔："令堂的肾源，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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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转移财产的证据。"雨桐将牛皮纸袋拍在病床上，"邹景深早就把房产过户给他妈了。"

程述端着药盘进来时，我正盯着窗外梧桐发呆。他指尖忽然抚过我的输液针头："血管太细，下次用儿童针。"

"程医生对病人都这么体贴？"

"只对半夜躲在安全通道哭的准妈妈。"他抽走我掌心的安眠药，"你吃这个会影响胎儿脑神经发育。"

手机在枕下震动，邹景深的短信跳出来：【明早十点民政局，我请了最好的跟拍团队】。我直接拨通宋氏千金的电话："宋小姐收到未婚夫送的Cartier蓝钻了吗？编号HT4587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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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顶灯晃得人眩晕时，我听见林美娟在走廊尖叫："保孩子！必须保邹家的......"

"全麻准备！"程述的声音穿透镇痛泵的迷雾，"家属签过免责协议了？"

雨桐带着哭腔喊："她爸妈还在ICU！"

手术刀反光晃过眼帘的刹那，邹景深撞开手术室的门："我签！保大人！"

程述的手术钳停在半空："邹先生，根据患者术前签署的医疗委托书，她的紧急联系人现在是我。"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里，我抓住程述染血的手套："让他滚......"

邹景深跪在血泊里扯掉领带："晚意，我把名下股份都转给你......"

"晚了。"我摸到腹部的空瘪，"从你让我签协议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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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产儿要住两个月保温箱。"护士指着缴费单上的天文数字，"这是今日第三次催款。"

程述的金边眼镜蒙着水雾："我预付了三个月费用。"他忽然握住我抠破掌心的手，"别碰ICU的呼吸机按钮，你妈妈今早恢复自主呼吸了。"

雨桐抱着文件夹冲进来时，我正盯着财经新闻里邹氏的股价暴跌。她把离婚协议拍在床头："邹景深在楼下跪三天了，说要给孩子取名......"

"叫他上来。"我对着镜子涂好正红色口红，"顺便通知媒体开直播发布会。"

邹景深冲进来时，程述正在帮我调整输液速度。他胡茬上的雨水滴在离婚协议上："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和孩子......"

"邹先生。"我抚过保温箱的玻璃罩，"你猜为什么程医生总穿高领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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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报告出来了。"林美娟的LV包砸在会议桌上，"景深根本不是孩子父亲！"

我转动着尾戒上的蓝钻，这是今早从宋氏集团保险箱取回的婚戒："婆婆记性真差，这不是您亲自给宋小姐挑的吗？"

邹景深扯松领带的手在发抖："那天晚上你明明......"

"那晚你在希尔顿2806房。"我示意助理播放监控录像，"而我整夜都在程氏私人医院做羊水穿刺。"

程述突然推门而入，颈间吻痕刺破雪白衬衫领口："抱歉来晚了，给孩子办出生证明耽误了时间。"他将文件夹推给林美娟，"顺便说，晚意现在持有邹氏34%的股份。"

邹景深砸碎第三个水晶烟灰缸时，我抚过无名指上的程氏家徽戒指："叫保安，顺便通知记者可以进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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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医疗宣布并购邹氏集团！"财经主播的声音从病房电视传来时，我正在给保温箱里的宝宝读股权转让书。

程述端着月子汤进来，高领毛衣还沾着雪粒："邹景深在顶楼天台。"他忽然解开三颗纽扣，喉结下的齿痕正在结痂，"你属狗的？"

我舀起汤勺里的虫草："那天晚上......"

"你吐了我三次，哭湿我两件衬衫。"他摘下眼镜擦拭水雾，"不过你抱着我说'程述我们结婚'的样子......"

保温箱突然发出警报，我赤脚冲向新生儿ICU时，正撞见邹景深举着DNA报告嘶吼："这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程述一拳将他掀翻在地："需要我提醒你，那晚在希尔顿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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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鉴定显示匹配率99.99%。"法官敲响法槌时，林美娟的鳄鱼皮包砸向证人席："这不可能！"

程述将U盘插进投影仪："这是邹景深结扎手术记录。"他忽然转身看向旁听席，"以及我三年前的精子冷冻协议。"

邹景深扯断被告席的围栏："曾晚意你算计我！"

我抚摸微凸的小腹起身："今天来办二胎出生证明。"程述的掌心及时护住我的腰，"顺便说，你妈转移婚内财产的证据......"

林美娟的尖叫被法警按住时，我对着直播镜头微笑："程氏集团将成立单亲妈妈创业基金，首期投入十个亿。"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程述忽然单膝跪地："这次能换个戒指吗？你上次咬的牙印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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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法官重重敲击法槌的声音震得水晶吊灯都在摇晃，林美娟的铂金包滑落在地，滚出三瓶抗抑郁药。

程述弯腰捡起药瓶时，西装袖口露出腕表下狰狞的疤痕："林女士需要我提醒吗？这些药物与酒精混合会产生致幻效果。"

邹景深突然扑向证人席的玻璃隔板："那天晚上你明明喝了长岛冰茶！"

"所以你承认在希尔顿2806房的酒里下药？"我抚着五个月身孕起身，程述立即将软垫塞在我后腰，"多亏程医生那晚值班，不然我现在该在精神病院吧？"

林美娟疯狂撕扯着鳄鱼皮包："小贱人你不得好......"

"咚！"法槌再次落下时，程述握住我冰凉的手指："被告人转移婚内财产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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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裹着海棠花瓣拍在落地窗上，我盯着平板电脑里的监控画面。林美娟正蜷缩在监狱医务室的铁床上，手腕纱布渗着血渍。

"她第十三次自杀未遂。"程述将热牛奶放在股权转让书上，"心理医生说这是偏执型人格障碍。"

保温箱里的宝宝突然啼哭，我伸手要按呼叫铃，程述已经将婴儿熟练地抱在臂弯："像你，饿的时候会咬下嘴唇。"

邹景深的视频请求在此时弹出来，他身后的背景从豪华公寓变成筒子楼："让我看看孩子，就看一眼......"

程述忽然将奶瓶塞进我手里："告诉他，孩子今早学会叫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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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庆酒会的香槟塔映着程氏集团新logo，我隔着人群与程述对视。他正被医疗器械商包围，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冷光下泛着蓝焰。

"程太太。"宋氏千金的高跟鞋碾过我的裙摆，"抢来的位置坐得稳吗？"

我晃着香槟杯里的气泡："宋小姐该谢谢我，要不是那份婚前协议，现在戴着脚铐跳舞的就是你。"

她精心修饰的美甲突然掐住我手腕："你以为程述真爱你？他娶你不过是为了......"

"为了我手里34%的程氏股份？"程述的掌心突然覆上我微隆的腹部，"还是为了这个拥有双重继承权的小家伙？"

水晶灯突然熄灭的瞬间，他贴着我的耳垂低语："三年前你在急诊室抓住我说'别走'的时候，程氏股份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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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儿啼哭穿透产房时，程述的手术钳差点掉在无菌布上。护士抱着皱巴巴的小婴儿凑近："程医生，是双胞胎......"

我攥着程述被汗浸透的衣领："你敢晕试试......"

VIP病房外的记者们挤爆走廊，苏雨桐举着直播手机冲进来："邹景深在工地搬砖的视频上热搜了！"

程述正在给双胞胎换尿布，闻言突然抬头："把他安排到程氏建筑项目部，按正式员工发工资。"

我咬住吸管瞪他："以德报怨？"

他沾着奶粉的指尖抚过我眼尾："是感谢他当年在希尔顿喝的掺了安眠药的酒，否则我怎么有机会送喝醉的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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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毕业典礼上，大宝抓着话筒喊破音："我的爸爸是超人医生！"

程述的白大褂还沾着手术室的血迹，他单膝跪在彩色气球堆里给女儿调整学士帽："昨晚抢救的病人和妈妈一样勇敢。"

林美娟的保外就医申请在此时传来，我隔着铁窗看她插满管子的身体："医疗费我全包，程氏研发的新型透析仪需要临床试验。"

她浑浊的眼球突然暴突："你会遭报应......"

"嘘——"我将新生儿照片按在玻璃上，"记得恭喜景深，他下个月要当新郎了，新娘是你最讨厌的护工小妹。"

夕阳将程述的身影拉长在探监走廊，他正用身体给玩累的孩子遮挡晚风，无名指上的婚戒烙着我们的名字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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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美娟的葬礼在梅雨季举行，邹景深跪在青石板上的膝盖洇出两团血印。护工妻子撑着的黑伞突然倾斜，露出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程氏捐的墓地？"邹景深攥紧拳头看向我，"你连死人都不放过？"

程述用西装裹住我发颤的肩膀："是晚意坚持保留林女士完整的医疗记录，否则你母亲该背着谋杀未遂的罪名入土。"

墓碑照片突然被暴雨打湿，林美娟精致的面容在雨水中扭曲成诡异笑脸。护工突然惊叫后退："她眼睛在流血！"

我弯腰放下一支白玫瑰："当年你倒在血泊里说'保孩子'的时候，想到会死在保外就医的救护车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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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医院顶楼亮起红色十字架时，我正在签署器官捐献同意书。程述的钢笔突然在纸上洇出墨团："非要把眼角膜捐给贫困患儿？"

"当年我妈等肾源等了三年。"我扯开他的领带，齿痕在喉结下方泛红，"再说程医生不是最擅长取人器官？"

他把我按在捐赠协议上的手突然十指相扣："最想摘的是你的心。"

警报声刺破旖旎，护士撞开门喊："邹景深在新生儿科持刀劫持了护工！"

监控画面里，邹景深的刀刃紧贴妻子孕肚："曾晚意，你毁了我两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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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暴盾牌撞碎玻璃的刹那，我攥着胎心监护仪冲进包围圈："你女儿先天性心脏病，程述准备了最好的手术团队。"

邹景深的手腕开始渗血："你以为我还会信？"

"还记得大三那年我食物中毒吗？"我掀开衣袖露出静脉上的旧针孔，"你背着我跑了三公里，现在换我救你女儿。"

程述突然扯开手术服，胸口疤痕像蜈蚣蜿蜒："我的心脏移植手术排在月底，主刀医生是你最得意的学弟。"

护工突然抓住刀刃哭喊："老公，宝宝在踢我......"

特警破窗而入时，邹景深扔掉的刀尖离我孕肚只有0.01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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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述躺在移植舱的样子像具苍白的雕塑，我隔着玻璃给他读《小王子》。大宝突然举着蜡笔画拍打舱门："爸爸的星星在发光！"

邹景深带着手铐来签捐献协议时，窗外玉兰树正落下今春最后一片花瓣。"用我的心脏。"他额头抵在玻璃上，"就当给孩子们赎罪。"

程述的睫毛在呼吸面罩下颤动，监护仪突然响起尖锐警报。我疯了一样捶打紧急按钮："你说要陪我看孩子出生！"

手术灯亮起的瞬间，护士拽着我后领喊："程太太你羊水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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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弥漫着血腥味时，程述的心跳曲线正在隔壁手术室起伏。我咬破嘴唇忍着宫缩痛："让他听......听孩子哭......"

苏雨桐把对讲机贴在我汗湿的耳边，程述虚弱的气声混着仪器滴答："晚意，我抓住......狐狸的尾巴了......"

双胞胎响亮的啼哭穿透墙壁瞬间，心电图突然迸发剧烈波动。我挣扎着扯掉输液管："程述你不准......"

轮椅撞开手术室门的刹那，他染血的手指正缓缓抚过心脏监护屏，那里跳动着邹景深最后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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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庄园的玫瑰园里，三个孩子正在捡婚礼用的花瓣。大宝突然指着天空喊："爸爸的飞机！"

程述扶着助行器从直升机下来，西装内袋还插着心脏监测电极片。我拖着婚纱追过去："医生说不能出院！"

"我等不及看你穿婚纱。"他冰凉的唇贴在我无名指婚戒上，"毕竟某人第一次求婚是在吐得神志不清的时候。"

花童捧着钻戒盒跌倒时，程述突然单膝跪进泥里："重新求一次婚，这次换我给你移植心脏。"

春风吹散病历单，泛黄的B超照片飘向云端，二十年前的胎心轨迹正与此刻的心跳共振。

来源：舟舟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