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来源于“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文 | 王芊佳上层树木和灌木对下层植物的生长有着促进作用。这种作用在一些草本植物物种之间的相互作用中，也能观察到。在干旱环境中，“庇护植物” 十分重要，因为它们为其他多种植物物种的存活提供了有遮荫的微生境

本文来源于“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

文 | 王芊佳
上层树木和灌木对下层植物的生长有着促进作用。这种作用在一些草本植物物种之间的相互作用中，也能观察到。在干旱环境中，“庇护植物” 十分重要，因为它们为其他多种植物物种的存活提供了有遮荫的微生境，能够缓冲极端温度并减少水分流失。例如，在索诺兰沙漠，庇护植物的树冠能够降低夏季白天的温度、土壤表面温度以及直射阳光强度，提高土壤肥力，提供防风以及抵御食草动物啃食的保护，降低被庇护物种的蒸散速率，提升夜间温度，并且使一些物种在火灾后能够重新发芽…… 这意味着庇护植物与其所保护的生物之间存在着积极的相互作用，而且在水资源稀缺的环境中，它们对于维持生物多样性往往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图源：Joe Parks（CC BY-SA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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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发现，在荒野、干旱地区或者田间地头，一些植物总是长在别的植物旁边，好像是专门“带娃”的？这种现象，在大自然里其实很常见，科学家把发挥这类生态功能的植物叫做“庇护植物”（Nurse Plants），也被译作保姆植物、护理植物。简单来说，它们就像是植物界的“保姆”，给其他幼小的植物提供庇护，帮助它们长大。那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这个有趣的话题。

想象一下，如果你是一颗刚刚从种子里蹦出来的树苗小嫩芽，周围什么都没有，头顶是火辣辣的太阳，脚下是干巴巴的土壤，风一吹，你连站稳都费劲。这时候，要是身边有一棵大一点的植物挡风遮阳，地面上还有点落叶保持湿润，那你是不是感觉日子好过多了？这，就是庇护植物发挥作用的方式之一。

索科特拉岛特有的龙血树 (Dracaena cinnabari)，其树冠呈伞状，有助于减少地表蒸发并为幼苗提供庇护。该物种因其树脂“龙血”而得名，是索科特拉岛独特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摄影：Boris Khvostichenko

庇护植物的“带娃”方式五花八门。最常见的，就是给矮小的植物提供遮阴。比如，在沙漠或者干旱地区，大太阳底下，一点阴影都没有，很多种子虽然掉在了土里，但根本没办法发芽，或者刚发芽就被晒死了。这时候，如果旁边有一棵稍微大一点的植物，比如仙人掌、灌木或者一些稍微耐旱的草本植物，那么，它们的叶子和枝条就能帮忙遮挡一些阳光，让种子有机会萌发，慢慢长大。

除了遮阴，庇护植物还能帮忙锁住水分。在干旱的地方，水资源可是宝贝，一滴水都不能浪费。庇护植物的根系可以帮助土壤保持湿润，减少水分蒸发。它们落下的枯叶也能覆盖地面，减少水分流失，就像是在给土壤盖了一层保湿膜，这样小植物们就不会因为太干而死掉。

‍索诺拉沙漠中的铁木树（Paloverde）为巨人柱仙人掌（Saguaro）提供庇护的生态现象。铁木树作为“庇护植物”（Nurse Plant），为仙人掌幼苗遮挡烈日、减少水分蒸发，同时提供适宜的生长环境。这种植物间的互助关系，在干旱生态系统中尤为重要，有助于维持生物多样性和生态平衡。图源：NursePlantTrouble（CC BY-SA 4.0）

举例来说。铁木树（Olneya tesota）在索诺拉沙漠的极端环境中扮演着重要的“庇护植物”角色。有研究表明，铁木树不仅能缓冲温度变化，还能缓解水分胁迫，对周围植物的生长产生显著影响。在干旱地区，铁木树的庇护作用使多年生植物的丰富度和数量增加，而一年生植物的数量并未受到明显影响。而在较湿润地区，多年生和一年生植物的数量变化不大，但一年生植物的丰富度有所下降。铁木树的树冠大小在不同环境中差别不大，但对植物群落的影响却因植物类型而异。对于多年生植物来说，铁木树的庇护作用尤为明显，增加了它们的丰富度、数量和个体大小。而对一年生植物而言，丰富度几乎不变，但在干旱地区数量有所增加。铁木树的存在极大地提升了干旱地区的植物多样性，在缺乏其他庇护环境的荒漠地带，它往往是唯一的乔木，为整个植物群落提供关键的生存支持。

还有一类更厉害的庇护植物，它们甚至能改变土壤的成分！比如说，一些豆科植物，它们的根系上住着一种叫根瘤菌的微生物，可以把空气中的氮气固定在土壤里，变成植物可以吸收的养分。这样一来，周围的小植物就能受益，长得更快、更壮。

有的庇护植物，还能帮忙赶走不友好的邻居。比如，一些植物会分泌化学物质，抑制某些杂草或者害虫的生长，这样幼苗就不会被“欺负”得太惨；有些植物，甚至能吸引来一些益虫，比如瓢虫或者蜘蛛，它们会帮忙吃掉危害幼苗的害虫，简直就是植物界的“安保公司”！

说到这里，你可能会想：庇护植物这么厉害，那它们会不会牺牲自己来帮助小植物呢？答案是：不一定。很多时候，庇护植物和幼苗是互相受益的。比如一些乔木幼苗，它们小时候靠低矮的灌木提供保护，等长大了，它们反过来可以给灌木提供更好的生长环境，这样，大家都能活得更好。

不过，也有例外的情况。有些庇护植物等幼苗长大后，反而会被挤走。比如，仙人掌经常给别的植物提供庇护，但等这些植物长大后，可能会抢走仙人掌的水分和阳光，导致仙人掌慢慢衰弱甚至死亡。这就像是孩子长大了，把家里的资源都占去了，导致父母被“逼”到角落里去。

大自然里这种“带娃”的现象特别常见，比如沙漠里的胡杨树，它们的幼苗很难在烈日下生长，但如果有大一点的植物在旁边，它们就能存活下来。还有高山上的矮杜鹃，它们能给小树苗挡风挡雪，让小树苗有机会长得更高。

【思考题】庇护植物，是否仅仅是植物之间的关系？以野花野草中的蜜源植物为例，蜜源植物提供花粉花蜜，作为昆虫的食物，引诱昆虫来授粉，促进植物繁育，同时也促进生物多样性形成。

此前，山东枣庄的“思源文明驿站”农民王延静，就从自己的农业实践中多次提到蜜源植物的“护幼”功能。他认为，保护蜜源植物就是保护生物多样性，基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生物防治是简单有效的。蜜源植物提供花蜜和花粉，吸引昆虫授粉，促进植物繁殖和种群增长，维持物种多样性，还为天敌昆虫提供食源、繁殖和产卵场所，有助于其繁育和生存，进而控制农作物虫害，维持生态平衡。他强调野草具有重要作用，应合理利用而非控制消灭。野草可遮阳、保湿、降温，抗旱效果好，其毛细根腐烂后能使土壤蓬松。野草本地化和多样性可促进种植多样性，解决果园种植单一性问题，为昆虫提供栖息家园，促进生物多样性形成，有利于生态平衡，从而减少对化学农药的依赖，有助于生态农业的可持续发展。

庇护植物的生态意义，也启发了很多生态恢复工作。

比如，在退化的土地上，科学家们会先种上一些能够提供庇护的植物，比如耐旱的灌木或者豆科植物，让它们先把环境改善一点，然后再让其他植物慢慢进入，这样整个生态系统就能一点点恢复过来。这种方法比直接种树或者种草要有效得多，因为它符合自然界的规律。

听起来很神奇对吧？但其实这就是大自然的智慧。植物之间并不是简单的竞争关系，很多时候，它们之间也有合作，互相帮助，让整个生态系统更加稳定。下次你去野外，看到一棵大树底下长着很多小苗，不妨想想，它们之间可能正在上演一场默默无闻的“带娃”大戏。

庇护植物的作用，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它们不仅能帮助幼苗成长，还能调节环境，促进生态系统的恢复。理解了这个原理，我们或许可以在农业、林业甚至城市绿化中，借鉴这些天然的智慧，让植物们更健康地成长，让农业也更为生态友好，让我们自己栖居的环境变得更美好一些。

（注：本文仅代表资讯，不代表平台观点。欢迎留言、讨论。）

文 | 王芊佳

审核 | Samantha

排版 | 绿叶

引

用

本

文

王芊佳. 遮阴保湿改土壤、赶走坏邻居——这些植物竟是"带娃高手"！海洋与湿地. 2025-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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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花 | 绿会融媒·“海洋与湿地”（OceanWetlands）

【参考资料】

https://en.wikipedia.org/wiki/Nurse_plant

https://de.wikipedia.org/wiki/Sokotra

La Montagna D, De Sanctis M, Maděra P, et al. Shrubs as Nurse Species for Plant Communities in Arid Environments: A Case Study From Socotra Island (Yemen)[J]. Journal of Vegetation Science, 2025, 36(2): e70020.
https://onlinelibrary.wiley.com/doi/full/10.1111/jvs.70020

The Role of Nurse Plants in Facilitating the Germination of Dandelion (Taraxacum officinale) Seeds
https://www.semanticscholar.org/paper/The-Role-of-Nurse-Plants-in-Facilitating-the-of-Martinkov

来源：中国绿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