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摆摊卖馒头30年 儿子考上大学不认他 开家长会那天全班起立鼓掌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3-22 13:14 4

摘要: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刘叔头上的白发还不多,手上全是粗茧,皮肤黑得发亮。他戴个褪了色的旧帽子,冬天额头上常挂着白色的水汽,不知道是热气还是汗。夏天就顶个草帽,草帽边缘起了毛,像个不整齐的老茅草屋顶。

我们县城南门口有个刘叔,摆摊卖馒头卖了大半辈子。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刘叔头上的白发还不多,手上全是粗茧,皮肤黑得发亮。他戴个褪了色的旧帽子,冬天额头上常挂着白色的水汽,不知道是热气还是汗。夏天就顶个草帽,草帽边缘起了毛,像个不整齐的老茅草屋顶。

馒头摊不大,一个三轮车改的,车上铺着泛黄的塑料布,下面是铁皮,铁皮上有块凹陷,刘叔说那是前年被县城横行霸道的”宝马”给撞的,我问他要赔偿没?他”哧”地笑了一声,说:“算了,人家公子哥赶着泡妞,摊子没散架就不错了。”

刘叔的馒头一个一块五,比别家贵五毛。常有人讨价,他就笑眯眯地说:“大兄弟,我也不骗你,我家点面粉料好,馅料足,你尝一个,不好吃不要钱。”

我问他怎么不跟别人一块钱卖,刘叔正蹲在地上,一手扶着三轮车,一手捡起车垫子底下的一张纸条看了会,说:“我儿子在北大读书,一月花销得四五千,哪是一般人家负担得起的?”

那会我也就初中毕业,没听说过北大,只是觉得”大”字挺吓人,肯定比县中好。县中初中毕业就能进,关键看分数。北大肯定是一本了,至少是重点高中毕业才能上的。刘叔的儿子真是争气。

刘叔的摊子总是比别人早来晚走,天没亮就在灯下揉面,晚上八九点才收摊。我下晚自习路过,有时候会买个刚出笼的热馒头,热气呼得指尖都烫。

馒头很软,我问他什么面做的,他就挺起腰:“特制的,我不能告诉你,这是祖传的。”

几个小混混走过,说:“老刘,你那点’祖传’配方谁不知道,还不就是放点碱多揉一会,装什么神秘。”

刘叔接茬:“诶,你们几个小兔崽子,上回说好请你们吃的,来来来,一人一个,咸的甜的随便挑。”

混混们乐了,说刘叔抠门,平时死活不送,今天给他们免费,肯定有诈。刘叔不恼,摸了根烟,点了,自己抽一口,其中一个的手伸过来,他就递了过去,几个人一根烟传着抽完。

那混混手上有个刀疤,听说以前是校门口混的,被富二代雇去打人,结果自己被砍了。他吃着馒头,含混地问:“刘叔,你儿子回来吗?这都快毕业了吧?”

刘叔愣了一下,把鼻烟磕在三轮车踏板上:“他这学期忙,考研准备呢,回不来。”

混混们撇撇嘴,没说啥,继续嘻嘻哈哈地走了。

那是2012年,我高考失败,考了个大专,在县城工厂里做质检。刘叔摊子有时在南门口,有时在东边市场,我偶尔会碰到他。每次他都笑呵呵的,脸上的沟壑越来越深,头发全白了,但戴的还是那顶掉色的帽子。

有天我下班买馒头,看到刘叔在数钱,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红色小本,上面写着”北京大学”几个烫金大字。他小心地把钱塞进去,用发黄的旧橡皮筋勒住。

我说:“刘叔,你儿子真在北大读啊?真厉害。”

刘叔点着烟,脸在烟雾里显得有点模糊:“是啊,最近研究生都毕业了。这不,又要交新学费了。这孩子,读书确实有出息,就是钱往里填啊。”

他叹了口气,眼神有点飘忽,抬头看了眼路灯,招呼我:“来两个?要咸的还是甜的?”

我摇头:“你这都卖完了吧?笼子空了。”

刘叔拍拍头:“哎呀,糊涂了糊涂了,明天给你留。”

他收了摊子,推着三轮车往城边走去。我注意到他的背影似乎佝偻了一些,三轮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在抱怨什么。

我在县城的日子不长,去了杭州找活干。五年后回来,看见南门口竟然变成了购物广场,东门市场也被拆了,变成了公园。我转了一圈,没看到刘叔的摊子。

那会正巧遇见城管刘队长,我初中同学,现在摇身一变掌握了小半个县城的摊位分配权。我问他刘叔哪去了,他诧异:“你不知道啊?刘家那小子不是北大毕业了嘛,在上海一家大公司当经理,年薪几十万呢!老刘这几年风光着呢,搬新房子了,西边那个小区,叫啥来着……金色家园。不卖馒头了,捡破烂的都嫌他摊子影响市容。”

我这才知道,刘叔这些年没白熬,儿子真的出人头地了。

秋天我去了趟西边那个小区,金色家园,七八栋楼,环境倒是不错。问了门卫,他还真指了栋楼:“噢,刘师傅啊,六单元二楼。他每天早上都给我们送两个馒头呢,说是闲着没事做着玩的。”

我上了楼,门是新的,棕色的那种仿木纹门,门口摆着双黑色皮鞋,鞋头向外,整整齐齐的,鞋边上搁了一张《农村信用社》的宣传单。

敲门,没人应。敲了三次,门忽然开了,刘叔穿着背心,拖鞋,手里拿着个暖水瓶。见是我,他愣了一下,随后热情道:“哎呀,这不是老主顾嘛,咋找到这儿了?”

他的屋子收拾得干净,电视开着,里面放着《新闻联播》,声音不大。桌上摆了半杯茶,茶杯边缘有黄色的水垢。沙发靠背上挂着个蓝毛巾,皱巴巴的,好像用了很久。

我看到墙上挂了张照片,一个穿学士服的年轻人,面容有点模糊,像是从远处拍的,又放大了。

“那是你儿子?真帅啊。”我随口夸道。

刘叔手一抖,暖水瓶差点掉地上,他慌忙把瓶子放在茶几上,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是啊,那是他大学毕业,在北大拍的。没能去现场,这是别人给发的照片,我拿去照相馆放大的。”

“当时为啥没去现场呀?”我随口问了句。

刘叔挠了挠头:“那会生意忙,再说那么远,车票老贵了。”

我说:“他在上海工作?工资挺高啊,怎么没接你过去住?”

刘叔的表情僵了一下,又立刻恢复了笑容:“那哪行啊,大城市那地方,到处都是骗子,我一老农民,去了多添乱啊。再说,这不是给我这么好的房子嘛。他工作忙,我也习惯这边,这多好。”

说完,他突然起身:“你等会啊,我给你做个馒头尝尝,现在做的比以前好吃多了,有新工具。”

不等我说什么,他就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传来面粉的香味和和面的声音。我环顾四周,墙角有个小书架,上面放着几本书,有《北大校史》《北京旅游攻略》,还有几本崭新的高中课本。

书架下层摆着个红色塑料盒,盒子有点旧了,上面贴着”电费”二字,但字迹已经模糊。我好奇地走过去,发现盒子旁边放着个相框,照片里是个十四五岁的男孩,站在一面写着”县第一中学”的墙前,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

厨房里的声音停了,刘叔端着个盘子走出来,盘子里放着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

“尝尝,现在我不卖了,就自己偶尔做着玩。”他把盘子放在桌上,眼睛却瞥了一眼我身后的相框。

我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确实比以前的更松软,更香甜。

“真好吃,刘叔手艺见长啊。”

刘叔笑了笑,没说话,过了会儿,才叹了口气:“其实……我儿子他……唉,算了。”

我没追问,又吃了几口,突然门铃响了,刘叔像触了电似的跳起来,快步走到门前,从猫眼看了看,又回头对我说:“你先坐着,我下楼取个快递。”

他出门后,我又看了眼相框里的照片。照片背后有几行字,字迹有些潦草:“刘建国,县一中初2015届毕业留念,班主任张老师赠。”

2015年?我算了算,如果是初中毕业,那现在最多大学刚毕业,哪来的在上海当经理?何况刘叔早在2012年就说他儿子在北大读书了。

我又看了看书架上的书,发现《北大校史》里夹着几张纸条,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笔记,记录着北大的各种情况,包括校园环境、著名教授、招生政策等等。笔记旁边还有几张剪报,都是关于北大的新闻。

这些笔记字迹歪歪扭扭,明显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写的。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很新,但橱柜上方却挂着几个早已褪色的塑料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我正疑惑,刘叔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小盒子。

他看我站在厨房门口,有点慌乱:“你…你找什么呢?”

“没,就是看看你家厨房,挺新的。”

刘叔松了口气,把盒子放在茶几上,是个电动剃须刀,包装挺精致。

“儿子寄来的,说是什么智能的,能自己清洗,听着挺高级。”他眉开眼笑,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取出一张卡片,递给我看:“你念念,我老花眼。”

卡片上写着:“爸,生日快乐,记得按时吃药。建国”。

字迹工整,像是女孩子写的。

我没多说什么,和刘叔又聊了会儿,说是改天再来,就告辞了。

那天后我就搬回了县城,在开发区的一家工厂当仓库管理员。有次去县人民医院复查,听到护士叫”刘建国”的名字。

我抬头一看,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中等身材,皮肤偏黑,眉眼和刘叔有几分相似。

那小伙子穿着普通,但很干净,衬衫熨得平平整整。

等他看完病出来,我跟上去,叫住他:“你是刘建国?刘师傅的儿子?”

他警惕地看着我:“你是谁?”

我告诉他我是刘叔的老主顾,闲聊中无意得知他的情况,有些好奇。他听完,眼中的警惕减少了一些。

我们找了个小饭馆吃饭,他告诉我,他确实是刘叔的儿子,但从没上过北大,甚至连高中都没读完。初中毕业后他就到广州打工去了,从工厂普工做起,晚上偷偷自学,后来去了做钟表生意的台商那里当学徒,慢慢攒了点钱。

“我爸他有…妄想症,医生说是因为常年劳累加上受刺激。”刘建国低着头,戳着碗里的米饭,“我初中成绩其实不错,但家里实在供不起,我一心想读书,他就说什么也要我继续上。后来被班主任知道家里情况,劝我先去打工,以后有机会再读。”

“你爸爸不知道?”

“那会我妈刚走,他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跟他商量过几次,他就是不同意,说什么也要我上学,还偷偷去找我班主任,结果被告知我早就办了退学。他当场就发作了,说老师骗他,学校骗他,说我怎么可能不上学……”

刘建国停了下来,摇了摇头:“我怕他受不了,就骗他说我考上北大了,要去北京读书。他信了,高兴得不得了,逢人就说。我每个月会寄钱回来,写信说是在北大读书,需要学费生活费。他把那些信都收着,我托同学帮忙从北京寄,连邮戳都是真的。”

“那后来呢?”

“他以为我在北大读了本科,又读了研究生,然后去了上海工作……”刘建国苦笑,“其实我一直在广州,后来去了深圳,现在回来县城了,在开发区那边的表厂当技术员。这次回来就住我姑妈家,他知道我回来了,但以为我只是休假。”

我问:“那你为啥不告诉他真相?他那么为你自豪,那么期待你呢!”

刘建国沉默了一会儿:“医生说他这病,受不得刺激。我姑姑说,让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挺好,他快乐,也有面子。我也怕……怕他知道真相会伤心。这么多年,他靠这个谎言活着,忽然戳破,对他打击太大了。”

我惊讶地发现刘建国的眼圈红了。

他低声继续:“每次过年我都说公司忙,不回来。其实前几年是真的忙,后来是不敢回来,怕露馅。今年过年我会回去陪他,不过他以为我只是从上海请了假。他嫌我回来次数少,我就说是因为飞机票太贵。”

“你爸为了供你上学,辛苦了一辈子。”我说。

刘建国点点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这次回来,是县里开了个表厂,他们缺技术人员,薪水不比深圳差多少。我打算以后就在这边工作了,能经常照顾他。”

我们沉默了一会,他又说:“其实我也在学习,报了函授大专,就在县职院上,去年刚入学。我想着,有一天等我真的拿到文凭了,也许可以告诉他真相。”

临走时,刘建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了:“拜托你,别告诉我爸这些事。让他继续以为我是北大毕业的吧。”

我点点头,目送他走远,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刘叔推着三轮车走在暮色中的样子。

半年后,我收到了一封邀请函,是县职业技术学院发来的,邀请我参加他们的家长会,说是刘建国推荐的。

那天下午,我按地址找到了职院的教室。教室里坐了二十多个人,大多四五十岁,有几个和我年纪相仿。刘建国站在讲台上,脸色有点紧张。

他介绍说,这次家长会有点特殊,因为大部分同学的父母都在外地,或者因为各种原因不能来,所以班里决定邀请”生命中重要的人”来参加。有的邀请了帮助过自己的老师,有的邀请了照顾自己的邻居,还有的邀请了工作上的师傅。

轮到刘建国发言,他声音有点颤抖:“我爸不在这,但他一直是我最重要的人。他为了让我上学,卖了一辈子馒头,从不抱怨。”

“他以为我考上了北大,其实我初中都没读完,但他那么自豪,我不忍心告诉他真相。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希望有一天能对得起他的期望。”

说到这,他哽咽了,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今天我想告诉大家,也是告诉我自己:永远不要放弃学习,永远不要放弃梦想。我现在回到县城工作,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希望有一天,我能真的拿到一个足够好的文凭,不辜负我爸爸的期望和付出。”

教室里响起掌声,刘建国的眼中噙着泪水,但他笑了:“其实我爸以为我今天要开个讲座,讲什么’北大精神’。我没敢带他来,怕他发现真相。但请大家相信,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掌声越来越热烈,同学们都站了起来,有人喊:“刘建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班主任走上讲台,拍了拍刘建国的肩膀:“我想说,刘建国同学虽然起点不高,但他学习刻苦,工作认真,是我们班的模范。他的父亲可能不在这里,但他应该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在这呢。”

所有人回头望去,刘叔站在门口,还是那顶褪色的帽子,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

刘建国愣在原地,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爸……”

刘叔慢慢走到教室前排,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好讲,我听着呢。”

刘建国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爸,我不是北大毕业的,我骗了你这么多年……”

刘叔摆摆手,打断了他:“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全场鸦雀无声。

刘叔清了清嗓子,说:“其实,那天你偷偷退学去广州,你班主任就告诉我了。我当时是急了,发了脾气,但后来冷静下来,也明白了。”

“那你为什么……”刘建国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

“为什么还装作不知道?”刘叔笑了,“因为我看到你给我寄的第一封信,那么认真地编造北大的生活,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心里还是想读书的。我想,如果这个谎言能让你有动力,让你不放弃学习,那就继续吧。”

教室里响起了细碎的议论声。

刘叔走到讲台上,站在儿子身边:“我没上过学,连自己名字都认不全。但我知道,人这辈子,有个念想多重要。你每次写信告诉我北大的事,我都去查,去记,生怕别人问起来,我答不上来,给你丢人。”

“那你现在能上这职院,能有正经工作,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没白活,我的馒头没白卖。”

全班同学站起来,掌声雷动。有人悄悄抹眼泪,有人高声欢呼。班主任示意大家安静,刘叔才继续说:

“我听说这次是什么家长会,就想着来看看。没想到听见这些话。”他转向全班同学,“你们都不容易,大家想学习的心,比什么都强。”

刘叔拉着儿子的手,他的手粗糙,布满老茧,儿子的手也不再细嫩,但父子俩的手握在一起,像是完成了某种传承。

“我摆了三十年摊子,最大的梦想就是你能好好读书。现在你能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已经比我强多了。比北大毕业的人差点?没关系,人生还长着呢。”

班主任宣布家长会结束,同学们涌上来和刘叔握手,有人问他馒头的秘方,有人请他指导如何创业。刘叔被围在中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笑得像个孩子。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骄傲和自豪。

不是高学历,不是大城市的工作,而是面对生活时不低头、不放弃的勇气。无论是卖了三十年馒头的父亲,还是初中没毕业却不断自学的儿子,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人生的路,从来都不只有一条。

从职院出来,夕阳正好,刘叔和刘建国肩并肩走在前面,背影被拉得很长。我走在后面,看到刘叔脱下那顶褪色的帽子,给儿子戴上,又很快被儿子取下来,还给了父亲。

两人你推我让间,帽子掉在地上,他们同时弯腰去捡,额头轻轻地碰在了一起。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来源:橙子聊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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