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孔子说,知天命,尽人事。《易经》说,命运在于时、位、气。两千年后,北宋传奇状元宰相吕蒙正于破窑中挥笔写下《命运赋》 ,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为引,将人生起伏归于天地运化,为世人揭示命运无常的真谛。当他写下这句真言之时,孔子早在千年之前悟透了人生,故有
孔子说,知天命,尽人事。《易经》说,命运在于时、位、气。两千年后,北宋传奇状元宰相吕蒙正于破窑中挥笔写下《命运赋》 ,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为引,将人生起伏归于天地运化,为世人揭示命运无常的真谛。当他写下这句真言之时,孔子早在千年之前悟透了人生,故有他的“天命人事”之心传。
千年之后,当我们置身量子计算机与人工智能飞速发展的时代,仍会在深夜办公室里,对着屏幕上或有序或无序跳动的数字,常常感喟命运的不可捉摸。世界是客观的,人生是主观的。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从未改变,而我们解读命运的方式,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蜕变。
古人说,命运就是掷骰子,输赢一切皆有可能。现代科学展现出的世界,远比吕蒙正所处的时代更加复杂。量子力学中的“测不准原理”,恰似命运的隐喻——我们无法同时确定粒子的位置与动量,正如难以预知明天的股市涨跌一样。但混沌理论里的“蝴蝶效应”带来启发:亚马逊雨林中蝴蝶扇动翅膀,可能引发德克萨斯州的龙卷风。这就像刘邦在沛县街头的一次仗义之举,最终成就了大汉基业。正如法国哲学家帕斯卡所言:“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在命运的洪流中,人类凭借思想在不确定性里寻找方向。
中国古代哲人对此早有洞察。孔子周游列国而不得志,最终领悟“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将不可控的际遇归于天命;王充则以“命当贫贱,虽富贵之,犹涉祸患”的唯物论观点,来否定福善祸淫的因果观。殊不知,万物皆空,万法皆空,唯有因果不空,唯有精神长存。这种对命运的辩证认知,在《列子·力命》中化作“力”与“命”的对话:力主张“寿夭穷达,贵贱贫富,我力之所能也”,而命则以彭祖长寿、颜渊早夭的现实反诘——这种矛盾恰恰揭示了命运既非完全随机,亦非绝对必然的本质。正如当代人总结的一句话说的那样:你所有的成功皆是来自运气,你所有的不成功皆是来自能力不足。
尽管命运看似随机,但人类大脑的“镜像神经元”为我们带来希望。人生中很多时候,我们可以通过观察他人的成功路径,以此来调整自身的行为模式,在效法、反思和行动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成功之路。硅谷创业者们钻研乔布斯的产品哲学,效仿马斯克的第一性原理思维,在命运轨迹中探寻成功密码。这与荀子“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的智慧一脉相承——善用时代赋予的系统力量,正是突破命运桎梏的关键。
吕蒙正列举了很多古代历史上的逆袭事例,从尧舜开始到孔子、颜渊,楚汉争霸之时的张良、萧何、韩信、项羽以及刘邦等诸多名人的命运变化,最后更是结合自己从年轻时候凄惨到后来富贵的经历,摆事实讲道理,说明了世界上人生命运的起起落落。如此境遇,在当代社会有了全新解读。
马云三次高考落榜后而创立阿里巴巴,宛如韩信从受胯下之辱到成为三军统帅的现代翻版。不过,现代社会的逆袭需要更复杂的系统支撑:风险投资的资本网络、互联网的传播杠杆、全球化的市场机遇,构成新时代的“天时地利”。美国斯坦福大学研究表明,真正的逆袭者具备两种特质:建立“反脆弱”系统,如亚马逊云计算业务从电商基础设施,在危机中崛起成为核心竞争力;构建“认知飞轮”,像埃隆·马斯克通过跨学科学习形成独特思维框架,在多领域实现突破。正如《反脆弱》中所说的那样:“风会熄灭蜡烛,却会使火越燃越旺。对随机性,不定性和混沌也是一样:你要利用它们,而不是躲避它们。你要成为风,渴望得到风的吹拂。”
中国传统文化中,孟子的“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为人生的逆袭提供了哲学依据。他强调通过修身养性把握可变的“运”,而非纠结于既定的“命”。北宋大儒张载所说的那个生命绝学就是孟子所说的“修身”,也是周公定律所说的那个“惟德是辅”。这种思想在《西游记》中得到文学化的演绎:孙悟空大闹冥府勾销生死簿,隐喻着突破宿命的可能性;唐太宗因善行延寿二十年,则揭示了德行对命运的影响。正如《中庸》所言:“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在现代语境下,这种“立命”智慧转化为持续学习与价值创造的能力。
在这个不确定性空前的时代,我们仍需寻找确定性的锚点。想要找到那个黑暗处的锚点,需要的正是孔子所说的那个“天命”,即所谓的“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天命就是照亮人生前程的那盏明灯,有了这盏明灯,确定性的那个锚点也就很容易找到了,有了这个锚点我们才能更好地应对这个空前的不确定时代。
我们经常看到“人生算法”这个词汇,强调的即是建立可以重复的决策系统。这如同围棋中的“定式”,虽不能确保每局必胜,却能大概率地保持相对的优势。真正的智慧,是理解不确定性也是系统的一部分。日本企业管理大师稻盛和夫秉持“利他哲学”,为应对不确定性提供了思路。当企业以“作为人,何谓正确”为决策基准,看似增加了企业的决策成本,实则是为企业构筑了抵御风险的道德防火墙。这与吕蒙正“心若不欺,必然扬眉吐气”的观点历史回响。
中国古人对命运的辩证思考,为现代社会提供了更深层的启示。庄子主张“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并非消极认命,而是在接纳必然性的同时,保持精神自由;王阳明提出“良知了生死”,将道德实践视为超越生死的路径。这种“知命不认命”的精神,正是洞悉“定数叫命,变数叫运”新时代新思考新诠释——认命是对客观条件的清醒认知,修运则是通过主观努力改变际遇。就像在乡村土路上驾驶悍马车,虽无法改变道路条件,却能通过提升驾驭能力抵达更远的目标。
站在人类新的文明临界点,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重新理解命运。这并非宿命论的回归,而是对复杂系统的深刻认知。当量子计算机模拟人类大脑神经网络,人工智能在围棋领域、文学创作领域逐渐超越人类,我们愈发明白:命运既非完全随机的骰子,也不是精确计算的方程式,而是确定性与不确定性交织的奇妙系统。在这个系统里,我们既要如古代谋士般洞察天时,又要具备现代工程师的系统思维。或许真正的“时运”,就藏在我们构建的认知框架与价值体系中。正如吕蒙正领悟到的:命运的馈赠,永远属于那些读懂时代密码、坚守内心灯塔的人;在不确定的世界里寻找确定性更需要孔子的“知天命,尽人事”。(文/知止斋主)
来源:酷猫谈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