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她还是在清醒的第一时间打电话取消他们的婚礼

摘要:“顾女士,您确定要取消婚礼吗?这可是您花了一年才约到的场地,一旦取消,至少需要两年以后才能重新预约哦,您回去和席总商量一下吧。”

“顾女士,您确定要取消婚礼吗?这可是您花了一年才约到的场地,一旦取消,至少需要两年以后才能重新预约哦,您回去和席总商量一下吧。”

顾初夏脸色发白,果断地点了点头。

“不用商量,直接取消吧。”

她刚做完手术,麻醉过后痛感从小腹席卷全身,疼得快说不出话。

饶是如此,她还是在清醒的第一时间打电话取消他们的婚礼。

毕竟再不取消,两场婚礼撞了新郎,可就闹了大笑话了。

电话里的接待人员还是有些犹豫,但是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还是给顾初夏办理了手续。

不到一分钟,婚礼取消成功的短信就发到了顾初夏手机上。

看着自己一年的心血化为灰烬,顾初夏竟然不再觉得心痛,只有一种终于要解脱了的释怀。

“这件事麻烦帮我保密,连席赫也不能说。”

工作人员连连称是,心里却嘀咕了起来。上个月顾初夏生日,席赫豪掷千金在滨城燃了一晚上的烟花,声势浩大到刷爆了社交平台的热搜。

当时他们还在感叹席赫和顾初夏在一起五年还是这么宠,不愧是被圈子里誉为模范情侣的人,但怎么一个月不到,就忽然走到取消婚礼的地步呢?

顾初夏把电话挂断,刚准备买票,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席赫刚从国际会议上赶回来,一身皱巴巴的西装都还没来得换,他就连忙走上前抱着顾初夏低哄道歉:“夏夏,对不起,我来迟了。”

“你怎么样了,还痛不痛?我才离开了两天,你怎么就突然住院了呢?医生说是哪里的问题?”

顾初夏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从他进来开始就没有喘息的机会。

刚要说话,鼻腔突然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

那味道和她曾在某个女人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顾初夏忽然间有些犯恶心。

他的国际会议,只怕不是陪别人睡觉吧?

想到这,她猛地从席赫怀里挣脱出来,扶着床栏剧烈干呕。

席赫愣了一下,着急忙慌地给顾初夏顺气,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又是关心又是激动。

“夏夏,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顾初夏缓过了神,不动声色地和席赫分开了点距离。

“没有,只是最近胃有些不舒服。”

“真的吗?”

席赫一脸不信的样子,正要说话,手机却响了起来。

刚看到来信人的姓名,席赫就瞬间收住了所有疑问,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但他没有回复信息,只是马上关掉手机,像只黏人的大狗狗一样不停拉着顾初夏乱蹭,连刚刚的疑问也忘记了。

“夏夏,婚礼的请帖我已经全部发下去了,很快我们就能结婚了!”

“我们先生个男孩好不好?好好培养他长大,这样我就可以早点退休,天天陪在你身边。”

席赫自顾自说着,没有注意到顾初夏发白的脸色。

与此同时,电视上正在播着夏锦鱼的回国首次专访。

半个月前,夏锦鱼放弃了在美国的影视事业,毅然选择回国,并且第一时间公布了自己准备结婚的喜讯。

采访中,夏锦鱼甜蜜地说着自己的未婚夫。

“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之前因为年轻不懂事,分开了很久。但我没想到前段时间,他会突然抱着一束花出现在美国,只为了和我说一句情人节快乐。”

“现在他或许就在看这个采访,我也想和他说一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也仍然爱你,至死不渝。”

夏锦鱼满含爱意看着镜头,像是透过视频在看自己深爱着的男人。

采访到此戛然而止,顾初夏还没反应过来,席赫就已经拿着遥控器换了台。

“哼,都是假的吧,他们娱乐圈就爱立人设。”席赫摸了摸鼻子,把遥控器随手一丢,“谁想听他们的爱情故事啊…还不如我们呢,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天生就应该在一起!”

席赫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小到大他都有一个习惯,就是说谎的时候会习惯性的摸一摸鼻子。

顾初夏没有拆穿他,只是心里面又寒凉了几分。

一个月前席赫出了一趟差,目的地正好是美国。

而夏锦鱼口中那个分开了五年的初恋,就是顾初夏的未婚夫,席赫。

席赫陪了顾初夏很久,絮絮叨叨的,都在说婚礼的事,显然是非常上心。

直到他接到公司电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他在顾初夏的脸上烙下一吻,说道:“夏夏,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顾初夏扯了扯嘴角,回了他一个笑。

这句话,顾初夏信了五年。

这五年间,他们一起走过千山万水,在世界各地都留下过他们美好的记忆。

每一个纪念日席赫都会送上自己别出心裁的礼物,对她甚至大方到直接以她的喜好设计了一栋别墅作为婚房。

两年前她不小心出了车祸晕倒,席赫不眠不休在病房照顾她,宁愿扛着失血过多的风险也要坚持给顾初夏输血。

因为他说过,他的命都是顾初夏的。

在顾初夏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席赫哭肿的双眼。

从那时起,顾初夏就认定了,自己一定不会辜负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

可是时光流转,最先说爱她的人,却已经不在原地了。

看着席赫转身离去的背影越行越远,顾初夏终于回过神来,自己拔了吊针,去办了出院手续。

医生给她开了几盒药,又叮嘱了近期内不能行房事,把身体养好了再要小孩。

顾初夏心不在焉地点头,专注地滑动着手机的机票信息。

还没点击购买,今天的新闻头条却开始了推送。

夏锦鱼在结束采访之后,更新了一则微博动态。上面是她和一个男人合照,照片里的男人没有露脸,只露出了饱满的胸肌和颈侧的暧昧吻痕。

“刚看到我在电视上表白就激动地跑过来的小狗狗一枚~可惜某人害羞不想上镜头,不然就可以让大家一睹芳颜啦!不过大家别着急,等我们的世纪婚礼一到,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这条微博的最下面,还有一个无名账号的动态被顶了上来。

照片里是他和夏锦鱼牵手的特写,上面价值百万的钻戒闪得耀眼,配文:“迫不及待想娶你。”

看到这,顾初夏的心忽然被刺了一下,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确认了机票信息之后,果断选择了购买。

做完这一切,还剩最后一件重要的事。

顾初夏打车去了一趟席家的墓园。

她的爸妈曾是席家的下人,十几年前为了救失足落水的席赫,夫妻二人双双溺水,席老爷子感念他们的忠心耿耿,做主把他们埋在了席家的坟地,并且给予他们的孤女最全面的优待。

顾初夏在墓碑前放了一束菊花。

“爸、妈,你们从小就和我说席赫是个好孩子,整个席家只有他才能保护我,可为什么偏偏….偏偏是他伤我最深呢?”

“他明明说过他最爱的人就是我,可是为什么他还是出轨了?”

“爸爸妈妈,我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说着,顾初夏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她蓦然想起父母刚走的时候,她难受得日日夜夜睡不着觉,接连发了好几场高烧。

席赫愧疚又心疼,夜夜守在顾初夏的床边,跟她说:

“对不起夏夏….该死的是我。”

“夏夏,你快点好起来吧,你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了。”

“以后我保护你好不好?夏夏,我就是你的亲人。”

“我的命都是你的。”

从此之后,席赫担起了她哥哥的身份。

更是在大学毕业之后的那个初夏,牵起了她的手,发誓一定会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一开始的顾初夏对他深信不疑。

可是渐渐地,席赫变了。

最先发现他有猫腻,是在试婚纱那天。

在车上,席赫拒接了无数个电话,最后甚至直接关了机。

席赫自己不好意思地和顾初夏解释,“是公司的助理,一点小事都要来烦我,回去就狠狠批评一顿!”

顾初夏很温柔,安抚了席赫之后才去试婚纱。

早在一年前,席赫就花了重金在国外定制的婚纱,顾初夏穿上它,显得高洁又神圣,可帘子一掀开,席赫却并不在外面。

试衣间已经被包场,现在是空无一人的状态,顾初夏给席赫打电话没有打通,疑惑地在房子里转来转去,直到看到某个角落,她愣住了。

不远处,席赫正拉着一个女人的手,卑躬屈膝祈求着什么,而那个女人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不停的甩开席赫的手。

而席赫顺势把女人拉到自己怀里,一双唇就凑了过去,两人在婚纱店的角落吻得难舍难分。

顾初夏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像是活生生被架在火上烤的八爪鱼,抓心挠肺也缓解不了一丝疼痛。

曾经说爱她如生命的席赫,出轨了。

顾初夏用力的按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出来。

等席赫再回来,顾初夏已经恢复如常,席赫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看到她的模样,心里一动走了过去,把顾初夏紧紧抱在怀里。

“夏夏,你真美。”

席赫把头埋在顾初夏肩上,温柔的吻着她的耳垂,声音魅惑至极:“我的夏夏是最美的新娘,真想在这里就要了你。”

看着镜子里面二人亲昵的样子,顾初夏眼神里盛满了悲戚。

她真的美吗?既然如此,席赫为什么还要出轨?

为什么还要欺骗她?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席赫又瞒了她多久,那个女人是谁。

刚想开口,眼泪却不自觉滑落下来。

席赫慌了,赶忙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捧着她的脸着急安抚:“怎么了夏夏,你别哭啊,有什么事和老公说好吗?”

席赫眼里满是心疼,丝毫没有作假的嫌疑。

他的演技太精湛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就在十分钟前他怀里还抱着别的女人。

顾初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事……我就是觉得太幸福了。”

席赫松了一口气,立马帮她擦干净眼泪,一哄再哄,才终于让她平静下来。

在离开之前,她又借口忘拿东西,回到了试衣间。

找到一名工作人员,顾初夏把刚刚偷拍的照片给工作人员辨认。

“这个是夏女士吧,她也在备婚。”工作人员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店里面另一款高定婚纱说:“说来也巧,夏女士的婚纱和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款式也差不多,就连她的先生也姓席呢!”

犹如一道惊雷闪过,顾初夏煞白了脸。

在回家的路上,席赫担忧地看着顾初夏,想了很久之后才鼓起勇气问道:

“夏夏,你怎么不开心啊?”

顾初夏缓缓侧过脸来,和席赫对视。

“因为今天,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闻言,席赫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涩,表情也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

“是吗?你看到什么了?”

顾初夏定定地看着席赫,过了一晌之后试探性开口:“我看到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牵着别的女孩的手试婚纱。”

“怎么可能?!”

席赫矢口否认,“你绝对是看错了,你试婚纱的时候,我一直都等在外面,期间就去上了十分钟厕所,工作人员都见到了,那个人怎么可能是我?!”

顾初夏看着他,他举手手发誓:“我要是辜负你,我天打雷劈!”

席赫太坦荡了,顾初夏倒是真的希望只是自己看错了,但她爱了席赫这么久,闭着眼睛都能勾勒出席赫的样子,她又怎么可能会认错?

一时间,顾初夏只觉得心中刺痛。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把心分成两半,每天都应付着两个人,说尽了无数的谎话,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信了。

“我相信你。”顾初夏说:“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的。”

试完婚纱之后,是席赫兄弟们组的局。

两人到的时候,其余好友已经玩过一轮了,见顾初夏和席赫牵着手走来,众人纷纷也凑了过来。

顾初夏和他们不太熟,微笑着回了几句寒暄后,找了二楼的一处角落,静静地坐了下来。

不一会,楼梯间传来一阵喧闹声。

“席赫,你真打算抛弃锦鱼,娶你家那个孤儿啊?”

这声音顾初夏认得,是席赫的一个高中同学。

顾初夏本来不想听别人的隐私,但莫名其妙被卷入话题中心,她也忽然想停下当一名窃听者。

“说什么呢,当然是锦鱼重要!”

锦鱼?顾初夏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听家里的佣人说,有个大明星回国了,那个明星就夏锦鱼。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每次兄弟局你都带她来,你忘记你之前答应过锦鱼,你身边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你可别说了!”席赫语气埋怨,“顾初夏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小玩意,我最爱的还是锦鱼,可爷爷说我必须和顾初夏结婚,生个继承人,否则就别想得到席家的财产,也不能和锦鱼在一起!”

“我整天都要装作很爱她的样子,烦死了!”

那个朋友的声音有点狐疑:“真的只是这样吗?可你不觉得你对顾初夏有点好过头了,你别到时候装着装着,自己陷进去了!”

席赫那头沉默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漫不经心地说:

“我有什么办法,她父母双亡缺爱得很,毕竟顾初夏挺爱我的,我现在对她好一点,到时候东窗事发了,她也比较好哄。”

顾初夏的脸色僵了一瞬,止不住地浑身发抖。

不知道他们两个又说了什么,席赫忽然坏笑了起来:

“顾初夏在我面前像条狗一样,随便招手就过来了。别担心,我绝对不会翻车!”

“嘭”的一声,顾初夏手中的饮料差点摔了下去,被她快速捞了回来。

听着楼下即将要上来的声音,顾初夏赶紧拿着饮料,在他们上来之前,逃也似的逃出了这里。

她错了,席赫并没有把心分成两半。

他的心自始至终,装的都是夏锦鱼。

顾初夏把饮料扔进垃圾桶,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希望能缓解堵在心里的那一团混乱气息。

席赫说的没错,之前的她确实像狗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眼睛竟然蒙上了一层水雾,庆幸着自己幡然醒悟之后,没在席赫面前把自己当成个东西。

顾初夏擦干了眼泪,像个没事人一样走了回去。

顾初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只觉得自己的心再度被撕成了好几瓣。

她只知道她和席赫绝对不会再有可能了。

她,绝不原谅。

每次回忆那天的事,顾初夏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凌迟。

但或许是过了这么多天了,她已经开始免疫,至少不会像当初那样子哭到近乎晕厥。

后来她偷偷去查过夏锦鱼,知道了原来夏锦鱼是他的初恋,而这些年来,他们都没有忘记对方。

每一年的情人节前夕席赫几乎都在外面出差,实际上是为爱远渡重洋,只为维系和夏锦鱼的唯一一点联系。

至于为什么夏锦鱼突然回国了,是因为夏锦鱼她怀孕了。

顾初夏第一次和夏锦鱼有交集,是她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上面附了一句话,还有一张孕检B超报告单。

检查人是夏锦鱼,上面显示的检查时间是一周前。

“顾初夏,你输了。”

六个字,让顾初夏白了脸。

从那之后,那个陌生号码几乎每天都在和她更新夏锦鱼的生活状况,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永远都是席赫。

两天前,那个号码又发了最新的彩讯,是席赫抱着她狂啃的视频。

夏锦鱼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发来语音讽刺道:“席赫说你在床上就像个死人,连我一根脚趾头都不如,你以为你席家少奶奶的位置坐稳了吗?在我面前,你什么也不是。”

顾初夏看着这条短信,情绪激动到踩空楼梯,径直摔了下去,刚刚在她身体里生根发芽一个多月的孩子化作一滩血水,离开了她的身体。

更可悲的是,胚胎流得不干净。

她只能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任由医生用冰冷的仪器把孕囊完完全全剥离子宫,然后把那一团血肉冲进下水道。

再醒来,便心灰意冷,取消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婚礼。

自从夏锦鱼回来,他们做的每一件事就像刀子一般插在顾初夏的心里,一刀又一刀,刀刀见血。

顾初夏的爱意终于被耗尽。

在坟前站了许久,久到双腿都快麻木了,才终于擦干眼泪,打了个电话叫人把父母的坟移走。

“爸爸妈妈,我带你们回家,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和席家有任何瓜葛了。”

她跟着移坟的队伍一起回了老家,一个人在乡下待了整整五天。

这期间,席赫给她打了许多个电话,甜甜腻腻地问她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前面顾初夏简简单单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这次席赫并没有给她挂电话的机会,直接给她打了视频。

“夏夏,你说我们的婚礼要不要再盛大一点啊?”席赫笑了笑,声音温柔到了极致:“一想到还有几天就能娶到你了,我就激动得睡不着。”

顾初夏扯了扯唇角,很想告诉他别装了。

装了这么久,到底累不累?

但她问不出口,毕竟这几年来,她是真的爱过席赫。

“夏夏,你怎么又出神了?”席赫有些不满:“别的东西,有我好看吗?”

顾初夏回过神,赶紧收回眼神看向视频里的席赫。

他身后的装潢有些陌生,肯定不是在家里,顾初夏犹豫了一晌,回道:“我在景德镇,给你准备新婚礼物。”

席赫眼中瞬间迸发惊喜,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很早之前,他们一起窝在床上刷视频。

席赫搂着顾初夏,看到了很多小情侣一起去景德镇亲手烧制情侣用的各种生活用品,便约定了要找个时间也凑个热闹。

“你怎么自己去了!”席赫故作不满,屏幕晃动了一下,竟然拎起外套走了起来。

“你等着,我去景德镇找你!”

顾初夏却制止住了他,“不用,明天我就回去了。”

闻言,席赫皱着眉头,活像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嫌弃我。”

“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你提前看到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以免破坏了惊喜。”

闻言,席赫眉头舒展了起来,傲娇道:

“好吧~暂且原谅你一次。”

席赫对着屏幕贡献出一个亲吻,“我等着你给我的惊喜。”

顾初夏笑了笑,不动声色在移民申请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希望这个惊喜,席赫足够满意。

顾初夏回到了滨城。

相关的材料她已经递交给了中介,并且花钱申请了加急。

中介那边已经回了信息,说可以在国内销户,他会在国外给她安排新的身份,获得永久居住的权力。

只要她愿意,三天内就可以办完这个手续。

三天后,正好是他们原定的婚礼时间。

顾初夏果断给中介转了钱,收拾好了心情,准备趁着席赫不在,把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

令她没想到的是,推开门她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夏锦鱼。

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在空中相视的一刹那,顾初夏甚至想不顾一切逃离这里,但她不经意间视线下滑,看到了夏锦鱼的穿着。

在顾初夏和席赫的家,夏锦鱼只穿着一件绿色吊带,刚刚洗过的头发肆意垂下,湿湿地往地上滴着水。

夏锦鱼率先反应过来,随意擦了擦头发,笑道:“你好,我是夏锦鱼。”

她丝毫没有侵入了别人领地的愧疚感,甚至带着挑衅的笑意继续说:“你的眼睛和我很像。”

要是放在以前,顾初夏觉得席赫还爱她的时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呛声回去,可现在顾初夏只是笑了笑,认可了夏锦鱼的话。

“确实挺像的。”

夏锦鱼挑眉,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容精致的女孩。

这些日子里她给顾初夏发了很多信息,全是关于席赫的,各种亲密照片应有尽有,可惜顾初夏一条也没有回过。

她不知道的是那些夜晚,顾初夏总是对着那些照片伤神。

夏锦鱼镜头里的席赫非常配合,随便一拍就像时尚大片,可顾初夏记得,他明明最讨厌上镜。

所以两个人在一起五年,连合照都不曾有过一张。

正想着,席赫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顾初夏,他神色瞬间紧张起来。

“夏夏,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席赫跑过来拉住顾初夏的手解释:“你可千万别误会,锦鱼是我好哥们的未婚妻,最近在这附近拍戏,剧组的供热水系统坏了,暂时来咱们家洗漱。”

听着这个解释,夏锦鱼脸上有些不高兴,一双眸子充满怨恨,死死盯着顾初夏。

顾初夏忽略她吃人的目光,只觉得席赫的隐瞒越发好笑。

她眼神在席赫和夏锦鱼之间转了个来回,好一会才道:“夏小姐,我听说你也马上要结婚了,恭喜你啊。”

顾初夏拉着席赫的手,贴心地说:“你们之前不是好朋友吗,我怎么会乱想你们的关系呢。这样,等夏小姐婚礼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我一定给夏小姐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顾初夏说完后,发现席赫的脸色尴尬得可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只当做没看见,笑意盈盈地对着席赫跟夏锦鱼。

夏锦鱼自然也猜出来了顾初夏是故意这么说的,也一脸幸福地炫耀了起来,“我自然是非常欢迎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的,你都不知道我家先生多重视这场婚礼,婚纱要高定的,化妆团队也要特意请国际知名大牌,知道我喜欢铃兰花,更是直接包下了一个基地,只为当天给我提供最新鲜的铃兰花。”

顾初夏听着她甜蜜的话语,心里空落落的。因为婚礼筹备至今,几乎都是她在忙碌,席赫总是在忙,面对顾初夏的埋怨,他也能把话说得很漂亮。

“你才是新娘子,一切喜好当然得按着你的来,你喜欢的,我也一定会喜欢!”

现在看来,他哪里是忙,仅仅只是不上心罢了。

“婚礼的具体时间还没定,他还要应付家里给他强塞的女人,但他承诺解决完她之后,一定会娶我,让我当最幸福的新娘~”

顾初夏这次是假笑也笑不出来了,她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知直到席赫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赶紧制止了夏锦鱼的行为。

“你们马上要开工了吧,还不回去吗?”

夏锦鱼脸色一变,冷哼了一声,走进了浴室换衣服,临走前还不忘讥讽道:“顾小姐也不必介怀,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恰恰好我家先生特别爱我,所以愿意把所有时间和钱给我而已。”

说完,夏锦鱼夺门而出,屋内只留下二人相顾无言。

席赫看起来有些慌张,拉着顾初夏的手放在唇边一吻:

“夏夏,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顾初夏及时制止了他。

“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确实不一样,我知道你很忙所以没空陪我,但我知道……”

顾初夏顿了顿,忍着痛到极致的感觉继续说:“但我知道你爱我。”

只可惜,更爱她而已。

这句话顾初夏没有说出口,只是盯着席赫的脸,不自觉地渗出泪水。

席赫心疼地把她拉进怀里,一如以往轻哄着。

“等我们结婚……”

席赫眼里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等我们结婚,一切就会变好的。”

真的会变好吗?席赫。

顾初夏在心里问,我给你好多次机会,活在你编织的假象里好多年。

这一次,她再也不要相信席赫的爱了。

婚礼前一天晚上,中介把所有材料的电子版传给了顾初夏。

当时席赫正从身后搂着顾初夏,缠着她要给自己生一个孩子,还必须是男孩。

看到信息弹窗的一堆外语,席赫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

顾初夏不动声色地摁熄屏幕,随口解释:“几部外语诗歌,我正在准备明天的婚礼誓词。”

闻言,席赫这才松了口气,将她抱进怀里,笑着道:“老婆,你真爱我~”

席赫把她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整个人覆了上来,“以后你也要这么爱我,好不好?”

顾初夏注视着他的眼睛,问:“如果,我变心了呢?”

“你不会的。”席赫吻上了她的眼睛。

“我也不会,我们曾经说过的,谁先变心,谁就天打雷劈!”

闻言,顾初夏笑了。

她难得摸了摸席赫的头,说:“是啊,会天打雷劈的。”

莫名的,席赫有些慌张,潜意识地觉得顾初夏是发现了些什么。

但是没关系,他只需要再忍一段时间。

等他结了婚,等锦鱼肚子里面的孩子也出生了,他就抱过来假装是他和顾初夏生的,到时候继承了席家的一切,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了。

可是为什么真到了这一步,他竟然会觉得有些心痛呢?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头一次以最亲密的姿势睡在一起,却又各怀心思,什么也不说。

快要入睡的时候,席赫又匆匆忙忙接了个电话就走。

顾初夏在黑夜中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问:“席赫,你要去哪里?”

席赫脚步顿了一晌,表情看起来有些挣扎,但最后还是决定说谎:

“公司急事,必须要我去解决。”

“那你还会回来吗?”

席赫咯噔一下,“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好不好?”

说完,席赫夺门而出。

顾初夏坐在床上,从半夜十二点等到凌晨三点。

席赫没有回家,果不其然,顾初夏又收到了许多来自夏锦鱼炫耀的照片。

顾初夏一点儿也不意外,,把席赫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找了出来,搬到阳台准备全部烧掉。

那堆东西里面有书信,有饰品,也有房本,车本,以及她自己的身份证明。

看着这一切,顾初夏嘴唇微微抖动,眼睛里流露出迷茫和不知所措。

她蓦然想到五年前的那个初夏,席赫和她表白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庄重的承诺:

“生于初夏,死于初夏。”

席赫和顾初夏,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顾初夏冷冷地扯起嘴角,打开了打火机,随着火苗的侵蚀,那些年少时期的诺言,也通通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顾初夏拿着中介准备好的所有材料,站在了机场门口。

顾初夏准备搭乘最早的国际航班到达芬兰,连原先最想去的英国也不去了。

她并没有联系化妆团队,甚至没有取回婚纱,可笑的是包括席赫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她现在在美美打扮,准备做最美的新娘。

登机之前,顾初夏接到了席赫的电话:

“初夏,我公司的事还没解决,婚礼稍微延迟一点点,你等我好吗?”

电话那头的席赫紧张又急促,顾初夏看着半个小时前夏锦鱼发来的消息,勾起了唇角。

“去吧,我会一直等你。”

顾初夏语气温柔,甚至带着一些鼓励。

罢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给你准备的新婚礼物放家里了,你记得拿。”

“遵命,老婆!”

席赫开心地对着电话亲了一下,马上挂断电话。

这一次,顾初夏直接网上申请注销电话后,把电话卡也拔了出来,丢在机场的垃圾桶,拉着行李箱正式告别她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地方。

与此同时,席赫正在哄夏锦鱼。

昨晚,她用自杀为借口,把席赫骗来了自己身边。

正想缠着他亲密时,席赫却忽然把她推开:“没事就好,我要先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感觉自己像要马上就失去什么。

“你明天就要和她结婚了,到时候我就是小三,今晚你就不能补偿补偿我吗?!”

“补偿你是可以,但今天不合适。”

席赫的声音有些低沉,是夏锦鱼从未听到过的,她委屈的去拉席赫的衣角,“我和宝宝都甘愿等你这么久,她等你一下怎么了?。”

说着,夏锦鱼就要吻上来。

席赫皱眉,偏过头躲过了这个吻:“别胡闹,等我忙完再来找你。”

夏锦鱼不肯,哭哭啼啼地求他,还当着他的面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的性感衣服。

美人当道,席赫再一次沦陷。

本来只是预计留几个小时,但这一睡,竟然差点让他错过了婚礼。

席赫起床后火速收拾自己,并且给顾初夏打了电话解释。

顾初夏并没有怪他,反而说会一直等他,席赫莫名有些感动,马不停蹄的就赶往婚礼现场。

可惜还没赶到,在车上就接到了好兄弟的电话。

“操,席赫你人去哪了?!”

好兄弟在电话那头尖叫:“工作人员说你这场婚礼两周前就被取消了,你他妈结得哪门子婚啊?!”

“怎么可能?!”席赫慌张了起来,想到什么,马上挂断电话,给顾初夏拨号。

可这一次,那一个永远对他开放的号码,变成了空号。

席赫怔愣在车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魂魄。

头顶上,飞机划破云层,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云痕。

但顾初夏什么也没给他留下。

来源:梅子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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