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轻触语音播放,他的歉意之声便在耳边响起,“浅浅,方心雅有紧急之事需我处理,我必须即刻返回。
步出便利店之际,周承越的身影连同他所乘坐的车辆都已无影无踪。
我不自觉地掏出手机,方才意识到他刚刚向我发送了一条信息。
轻触语音播放,他的歉意之声便在耳边响起,“浅浅,方心雅有紧急之事需我处理,我必须即刻返回。
但请不必担心,我已与小舅舅联络,他会来接你。"
我震惊不已,急忙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那头刚一接通,我便质问道:“周承越,你竟然就这样将我孤零零地留在这里?”
他语气中带着歉意,向我说明:“心雅遇到了麻烦,她作为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小年轻,自然得寻求我的帮助。"
三年前,我患了一场缠绵不去的疾病。
在这期间,周承越焦急万分,甚至到了求神拜佛的地步。
在完成还愿之后,他资助了一位贫困学生,以此积攒福分,这位学生便是方心雅。
毕业后,她提交了简历,踏入周承越的企业。
然而,周承越却频繁地批评她思维简单、处理事务不够机敏,且容易落泪。
如今,他却因方心雅能将我遗弃于雪夜的服務區,急匆匆地奔回江城。
我紧咬着牙关,语气坚定地说:“周承越,你现在立刻调转车头返回,我不会责怪你。"
周承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浅浅,别再闹了,我在开车,听话!”
话毕,他迅速挂断。
在风中,我独自等待了整整半小时,在这半小时的时光里,我多次拿起手机,向周承越拨出了十次电话。
他一通都没接。
在连续拨打第十一次电话之后,他终是按下了关机键,与此同时,一辆漆黑的卡宴缓缓驶至我的面前。
窗户缓缓滑落,一张年轻的面庞映入眼帘,他那金框眼镜下的眼眸迅速扫过我,“郑浅,进来吧。"
他是周承越的舅舅,季珩先生,我们曾有过几面之缘,不过相互之间并不算太熟悉。
将手机妥善收进口袋,我登上车辆,向驾驶座上的男士致以诚挚的谢意:“非常感谢您。"
驾驶稳健,幸而服务区与江城相距不远,二十分钟后,我终于望见了那熟悉的霓虹灯闪烁。
此刻,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显示的是一个未知的来电号码。
我接起电话,对方立刻告知:“周承越的家属吗?请速来警局一趟。"
周承越进局子了。
我抵达现场时,只见他脸上带着不悦之色,坐在那里,身旁那位年轻女孩眼中泪水涟涟。
目睹她的泪珠,他脸上原本的惊讶转为无奈,遂轻柔地伸出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
"周承越。"我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他瞬间一愣,紧接着迅速地撤回了手中的动作。
女孩谨慎地投来目光,迅速拭去眼角的泪痕,向我问候道:“郑浅姐,您好,我是方心雅。"
方心雅。
我凝视着眼前那位娇小柔弱的少女,她宛如一朵纯洁的白花,令人一见便生起强烈的保护之意。
周承越,正是为了她,匆忙赶回江城,在夜店中与人发生争执,甚至演变成肢体冲突,最终被警方拘留。
"你为何要将私事告之你的上级?”我平静地询问道。
方心雅脸色瞬间苍白。
"在江城,她并无亲朋好友可依,唯有与我取得联络。"
周承越开口辩解,他径自伸出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腕,语气坚定地说:“难道见死不救,于我而言,真的那么难以做到吗?”
"难道她不会选择报警吗?”我提高音量询问,周承越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沉默了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好吧,别再让她难堪了。
我们回家吧。"
抿唇不言,转身离去。
季珩已妥善料理好一切事宜,周承越紧随其后,急切地呼唤着我的名字,“浅浅、浅浅,请稍等,我来了!”
周承拉住我不放,回家。
"浅浅,别再生气了好不好。"他紧咬着唇瓣,目光中充满了关切,脸颊边的那抹擦伤清晰可见。
我用力抽回他的手,语气尖锐地质问道:“作为我的男友,你竟为了一个下属将我留在服务区,难道我就不能表达不满?”
周承越,你还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我很少动怒,周承越凝视我许久,眉宇间流露出一抹柔和,重新握住了我的手。
"抱歉。"他的手宽慰地抚过我的指尖,“这一切都是我的过失。"
"彼时,方心雅遭受男友的暴力打击,她躲藏起来,向我拨打了求救电话。
心忧她的安危,我立即接听了电话,随即赶往现场。"
他娓娓道来事件的来龙去脉,我的紧绷之躯随之缓缓松弛。
"浅浅,我保证绝不再犯。
求你原谅,可以吗?”凝视着周承越那充满歉意的双眸,我不禁回想起我们初次相遇的那个时刻。
彼时我于外兼职,不幸遭遇一企图占便宜的男老板纠缠,我坚决抵制,他却意图对我施暴,幸得周承越及时出手制止,并因此受到他的责打。
他出身于富裕的家庭,天生便怀揣着仗义执言的热忱之心。
心中涌起一丝柔情,我转身走向医药箱,从中取出一片创可贴,小心翼翼地为他贴在眉尾的伤痕上。
"好。"
他的紧张神色瞬间消散,紧紧将我拥入怀中,轻抚我的额头,亲吻了一下,“当然,浅浅知道我心疼你。
对了,我们明天晚上再去商场挑选一条项链,今天未能赴阿姨的约定,我打算好好赔罪。"
我轻柔地抚慰他的伤痛,“今后,我希望我们不再因方心雅的事情发生争执,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可以吗?”
他一口答应。
鉴于公司早已准许我休假,翌日我并未前往工作场所。
行走在倾倒垃 圾的路上,我邂逅了一位年轻男子,他的面容似乎在哪儿见过,让人感到几分熟悉。
"你是周承越女友?”他呼住我。
我脚步顿住,回身带着几分疑惑地凝视着那名男子,脑海中终于闪过一丝记忆——这不就是昨日前往警局时,另一位身受重伤者吗?
他是方心雅的男友/前男友。
"何事相询?”我对那些施暴于女性的男子一直抱有强烈厌恶,于是与他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他突然冷笑,向我透露:“你的男友竟然背叛了我,和方心雅那个女人暗中勾结,你竟毫不知情?”
"你什么意思?”
我开口,警觉地望向他。
他掏出手机,屏幕直接贴近我的脸,“你不知情吧,你男友每晚都在与方心雅交谈。"
眼见的是聊天记录照片。
周承越的头像,我自认熟悉,那是我俩佩戴的对戒,在我凝视他的头像那一刻,我的内心顿时冰凉一片。
【明天我请你吃饭。】
【哪条裙子更美?】
【越哥,愿你永快乐。】
承越哥,礼物很喜欢。
【承越哥哥……】
周承越的态度也经历了从最初的漠不关心到后来的每句都给予回应的转变。
他们未曾触及暧昧的边缘,未曾逾越那道界限,却总是在其边缘处来回试探。
有些聊天在我睡后进行。
我咬唇止痛,转身离去。
找周承越问明白。
我赴周承越公司。
在踏入办公室之前,我敏锐地捕捉到了室内的声响,“承越哥哥,今日的排骨真是美味至极。"
排骨?
我心中涌起一个念头,随即猛地推开了门,室内之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周承越与方心雅并肩坐在沙发上,正准备开口,眼中含笑,然而我的突然打断,却让他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
"浅浅,你怎么——”
我的视线牢牢锁定在茶几上的饭盒之上,那是我精心为周承越挑选的。
自幼时起,母亲因工作繁忙,我常需独立烹饪,因而磨砺出精湛的厨艺。
周承越的胃部状况不佳,因此,我时常会为他准备餐食,并带到公司享用。
我没想到,他竟与方心雅共享。
"在干嘛?”声音冷硬。
方心雅仿佛犯了过错般,急忙搁下筷子,谦卑地向我解释道:“今天我忘了携带午餐,承越哥——不,周总便慷慨地分了我一些食物。"
她此刻再次勾起嘴角,由衷地夸奖道:“郑浅姐,您的手艺真是出类拔萃,比我制作的成品强上许多。"
我在聊天记录中看到她这样询问周承越:【承越哥哥,我实在是很想吃蒸排骨呢。】
昨晚,周承越便迫不及待地央求我制作排骨。
而今日清晨,他更是早早便购回了排骨。
原意:本来是要给方心雅吃的。
简洁版:本是要给方心雅的。
"方小姐,难道别人的饭菜就特别美味吗?不带饭难道就不能下去买一份吗?”
我凝视着方心雅,一句话令她脸颊泛红,她支吾了几声,“并非……”
周承越轻放筷子,转身从茶几后方走出,径直走到我面前,恰巧将方心雅完全遮挡。
"浅浅,心雅所言非虚,你无需过度忧虑。"他解释着,同时试图握住我的手。
我马上避开。
"方小姐,你为何还未回应?他人餐盘中的食物,是否格外美味?”我提高了音量追问。
方心雅突然哽咽着抽泣,她轻声说道:“郑浅姐,对不起,我不过是想多存些钱寄回老家,真没想到会因此误会了您……今后,我一定不会再犯此类错误。"
"浅浅,够了。"周承越无法阻止我,他的语气变得严厉,低声提醒我:“别让她感到难堪。"
凝视着他的双眼,我目睹了一种罕见的恳求,他为了方心雅向我开口。
"周承越,你为何昨晚对我有所承诺?”我心中涌起寒意,如此质问道。
回想起昨晚的情形,周承越暂时陷入了沉默,他感慨道:“她的生活颇为不易,我只是在她日常琐事上稍加援手,难道这也不被允许吗?”
"周总!”方心雅喊道。
她拭去泪痕,眼眶泛红,说道:“请不要因为我与郑浅姐争执,我承诺今后绝不再犯。
郑浅姐,我深感歉意。"
她朝我鞠了个躬。
我交叉双臂,坦然接受了这一鞠躬,面容平静,内心无动于衷。
"无需道歉。"
周承越将她搀扶起来,随后皱眉怒视着我,质问道:“她已经道歉并鞠躬了,还不够吗?”
他是她的保护者。
静观不语。
周承越平生未曾遭受我如此当众的羞辱,他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郑浅,你能不能别再如此胡思乱想!”
"我和心雅仅是同事和领导间的普通关系,并非你所想象的那么复杂。
你为何总是如此猜疑?”
我冷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是我多心,还是你们真的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们心中自有答案。"
"周承,我们结束了!”
说完,我快步出门。
周承越愣住了,正欲追赶,却被方心雅紧紧拉住。
她紧捂腹部,痛苦地倾诉:“周总,我的胃痛得难以忍受……”
周承越稍作踌躇,最终还是决定横抱起方心雅,步履沉重地向外走去。
行经我身旁之际,他温和地对我说:“浅浅,待我晚间归家自会向你说明一切。
你且保持冷静,切勿言辞激烈。"
周承越晚上八点到家。
他目睹我整理行囊的场景,随即上前拦住我,目光扫过,他显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心雅之家共有六口人,整个家庭的重担几乎都落在了她和她父亲的肩上,因此她总是不舍得为自己添置一份额外的餐食。
直至午餐时分,我目睹她独自忍受饥饿,这才劝她坐下,与她共进一餐。
周承越不禁轻轻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几分关切,“由于家庭的重负,她的压力愈发沉重,不幸患上了严重的焦虑症与抑郁症。
我长期资助她,加之她是我的一名员工,我不过是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然而,我对她绝无任何越轨之念。"
"浅浅,你懂我?”
若非目睹他们之间的对话记录,我或许真的会深信不疑周承越所言。
如今,我心中只觉荒诞,“你与她夜夜交谈,难道也是为了助她一臂之力?”
这句言语传入耳中,周承越的目光顿时一凛,他的面容之上迅速掠过一抹复杂之色,夹杂着慌乱、恼怒与困惑。
"周承越,记得那天你向我表白时,我便曾直言不讳地告诉你,我的心中绝不能容忍半点瑕疵。"
我以凉薄的语调说出的话语,周承越似乎未曾入耳。
他擦拭了一下脸颊,随即紧紧拥住了我,“浅浅,既然你已查阅过那些聊天记录,你应该明白,我与她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我之所以陪她交谈,是担心她的病情会突然恶化。
若您对此感到不适,今后我自会与她保持纯粹的上下级关系,不再逾越分寸。"
我垂首沉默,周承越焦急地转过头,恳切地请求:“我的内心始终只属于你,我对你一片深情,历经岁月,难道你仍未领悟?”
闭上眼,他话我明。
周承越此君,一旦倾心于某人,便倾注全力以尽其心意。
他对我更是珍惜。
起初,我们相识并坠入爱河之际,周家的家人便坚决反对我们的恋情,他们认为我们之间的出身差距悬殊,他们属于显赫的富裕家庭,而我则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单亲家庭。
周承越却总是执意与我相伴,即便在被周家亲属禁锢于家中,与我失去联系整整一周之后,他仍旧会选择从二楼跃下,拖着受伤的腿步履蹒跚地来到我的住所楼下,为我带来一束鲜花。
他对我的情感纯净无瑕,尽管我们也曾有过争执,然而每当回想起那一晚,我的心便充满了宽恕。
正如这一刻。
"别抱这么紧,不舒服。"
轻拍他的背部,他缓缓释怀,对我展开一抹笑意,“谢谢你,浅浅,原谅了我。"
我的心软了又软。
周承越当晚刺了我一刀。
夜半子时,周承越的手机频传震动,我因睡得较为浅显,便被惊动了。
然而,在听清周承越的声音后,我依旧保持着卧姿,未有所动。
"请问是在询问方心雅吗?请问贵院是二院吗?明白了,我马上就赶过去。"
电话挂断后,他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来,甚至还不忘为我轻轻掖好被子,这才悄然离开了卧室。
在他离去之后,我瞬间恢复了清醒,迅速坐直了身体,披上外套,步出了卧室。
当我匆匆赶到医院,一番询问后得知方心雅的病房所在,我便迈步向她的病房走去。
病房之门敞开,我耳畔传来方心雅的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
她泣不成声地说:“承越哥,周总,您就别再为我费心了。
我不想看到您与郑浅姐之间再生嫌隙。"
"请安心,我已决定在明日递交辞职申请,绝不想让你因此增添任何困扰。"
"我深知自己对你的情感不应如此,我承诺不会过分纠缠。
但,你能否赐予我一个温柔的吻?”
她轻抚周承越的额头,随即温柔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周承越愣了片刻,随即紧紧回握她的后脑,将这个吻变得更加深入。
我紧握着手中的手机,随即拨通了他的号码。
接到来电后,周承越的情绪稍微平复,他对方心雅严肃地说:“今后切莫再言此类荒谬之言。
我既然承诺了负责,便是承诺了一生的守护。"
随后,他迅速拿起电话,稳定住语气询问:“浅浅,出了什么事吗?因公司事务我不得不外出,你不必担心,安心休息吧。"
"是吗?”我问。
病房的走廊在夜幕低垂之际显得格外宁静,因此周承越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声音。
他先是一愣,随即迅速转过身躯。
当我映入他的眼帘时,他的身形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我转身就走。
"浅浅!”周承越迅速地奔至我身旁,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他喉结上下滚动,脸上表情既慌乱又紧张。
我猛然一掌挥去,清寂的走廊内,耳光的回响显得格外响亮。
周承越偏头紧握着我。
"郑浅姐!”
目睹周承越遭受打击,方心雅立刻从卧榻上起身,眼中泪水闪烁,“请不要伤害承越哥哥,若非得动手,那就打我好了,都是我无颜见人!”
她恳求:“不关他事……”
我让她如愿,接着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她的脸颊上,用力挣脱了周承越紧握的掌心,直指她的鼻尖,愤怒地咬紧牙关,“难道你自己不觉得下作?”
"浅浅……”周承越轻叹一声,正欲上前阻止,却被我迅速挥开。
脚下不稳,头撞门框。
方心雅焦虑地扶住他的胳膊,语气中满是担忧,“承越兄,你真的没事吗?”
我目光坚定,恨意横溢地说:“你们这对狗 男女倒是天生一对,周承越,我明确告诉你,我们之间,就此结束!”
"郑浅,你这是到什么地步了?”周承越突然发话,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沉。
"若非今日午时你对她心雅的无端羞辱,她便不会遭受网络上的非议,亦不会因之加剧病情,进而走上绝路。
我,不过是来看望她而已。"
我留意到方心雅手腕上那缠着的绷带,听他如此言辞,不禁冷笑一声:“你们只顾盯着看,难道是嘴巴都粘在一起了不成?”
谈及此事,周承越顿时语塞,我强忍着泪水,指着他的鼻子说:“周承越,你这是再三犯忌,真是令人作呕!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爱的权利!”
"你觉得我让人反感?郑浅,当初你从我这里拿钱时,怎么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怎么反倒觉得我令人作呕了呢?”
周承越仿佛被激怒了,他冷嘲热讽地笑了笑,“看看你身上的包、你的外套、脚上的鞋子,还有那条项链,都是我掏钱买的。
你怎么不觉得这很恶心?”
在这个圈子里类似的情况屡见不鲜,郑浅,我对你的好你难道没感觉到吗?今天我确实犯了个小错误,你何必如此严厉地指责我?你若选择分手,难道你真的认为你还能保持现在的安逸生活吗?
他的话语愈发激昂,面容因愤怒而涨得通红,最终愤然说道:“郑浅,你这么喜欢较真,难怪你父亲会舍弃你!”
世界瞬间静默。
早年,我家的破碎源于父亲的出轨。
那时的我,年幼无知,只知道哭泣和挣扎,不愿让父亲离去,然而,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开我。
随后,他迎来了一个美满的家庭,并添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他对这个小生命的宠爱,如同昔日对我那般无微不至。
与周承越相恋已有六年时光,我曾将此事告知于他。
彼时,他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低声细语道:“浅浅,像你这样的女孩,理应拥有最真挚的爱。"
他道,郑浅,你爸弃你,难怪。
我瞬间感到头顶如被浇注一盆冰水,顿时冷静至极。
面对周承越,我默然将脚上的羊皮靴、身上的羊绒大衣逐一褪下,摘去颈间的项链,一同收入包中,随后将车钥匙紧握在掌心,径直砸向了他的胸膛。
我默然转身,径自离去。
几步之后,我回首望去,只见周承越眼中依旧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而他身后,方心雅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她轻轻歪头,眼神中既有挑衅的意味,又不乏愉悦的神采。
"无需再续前缘。"言罢,我决然转身,离去的脚步坚定而决绝。
出院后,发现又下雪了。
尽管我内里穿着一件厚重的针织衫,但寒风依旧毫不留情地侵袭着我的身体。
我拭泪,欲用软件叫车。
"郑浅,还是你啊?”一辆卡宴驶至我身前,季珩的面容显露,他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简洁地说,“上来吧。"
我坐进了他的车辆,他关切地询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和承越争执了?”
车内暖气正温暖地流淌,我不禁轻轻搓了搓双手,语气平缓地说:“我们分手了。
劳驾,麻烦你送我回家,我需要拿些东西。"
"嗯。"我目视前方,季珩轻点着头,他缓缓开口:“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打算直接回家吗?”
我愣住,“什么?”
他轻笑,言:“回微市。"
我家坐落于微市,驱车至江城仅需短短三个小时的路程。
或许是由于寒风侵袭,我未加思索便应允了。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行程,我乘坐季珩驾驶的车辆,终于抵达了我家所在的小区。
晨曦初露,季珩历经通宵驾车,却不见一丝倦容,反而主动帮我接过行李箱。
"多谢了。"我紧咬着唇角,目光扫过他的收款码,“我打算转给您一些钱,当作是车费吧。"
忽觉尴尬涌上心头,季珩家资丰厚,想必对我的区区几百元并不放在眼里。
季珩轻轻摇头,一手插进裤兜,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无需多礼。
你且安心在家休养,欢度佳节。
我便先告辞了。"
他未留我,已走。
我在家中度过了一个温馨舒适的春节假期,然而,在这段时间里,周承越并未与我取得任何联系。
我看得出他的去向。
起初在提供资助之际,我便添加了方心雅的微信,此番竟未将她删除,因而自初一开始,她便时常向我发送照片。
正是周承越与她一同游览南省时的留影,其中既有她畅怀大笑的瞬间、古灵精怪的表情,也有她静谧安详的姿态。
镜头下,我们还能看到周承越那温柔按下快门的身影、与狗狗嬉戏的温馨时刻,以及为她精心调制奶茶的细心模样。
周承越安睡。
她一脸得意地笑着对我说:“我的这些照片,都是承越哥哥帮着拍摄的。"
直接将她拉黑了。
居家期间,我早已提前租赁了一套住所,归至江城之际,便顺利入驻其中。
未曾料想,下班后回到住所,竟意外发现周承越正站在门口。
他垂首沉思,忽闻脚步声临近,猛然抬起头,眼中闪现一抹惊喜之光,随即又添几分无奈,“浅浅。"
周承越站到我身边,手中紧握着一束娇艳的白玫瑰,递至我面前,“你已归来,怎不归家?是还在对我有所不悦吗?”
十几天未见,他竟以为我对他生了气?
一时间,我竟难以分辨心中是应笑还是应怒,紧紧握住背包的带子,眉头紧锁,说道:“我们早已分手。"
周承越微微一愣,随即轻轻摇头,不愿正面回应:“浅浅,那天我并未答应你的分手请求,我的意图只是希望你能够平复情绪。
因此,这阵子我选择保持距离,是怕你因此生气。
你……难道还未宽恕我?”
他将花朵轻夹于臂弯之间,随即从口袋中取出一款酒红色调的精致盒子,缓缓打开,盒中静静地卧着一条既低调又显贵的高级品牌项链。
"你以前不挺喜欢那条项链的吗?年前我便已为你购得。
选购之时,我便想,这宝石的色泽,似乎与你格外相衬……”
"好了。"我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冷峻地拿起手机,将方心雅发来的聊天记录展示在他面前:“你们彼此相当般配,就请不要再打扰我了。"
"此外,我仅将那所住宅中用个人资金购置的物品带走,其余物品皆留原地。
若您意欲核对近几年的开销,请列出详细账目,我定当如数奉还。"
周承越匆匆翻阅着聊天记录,听闻我的言语,神色顿时显得慌乱而失措。
他急忙解释道:“我与方心雅一同旅行,实因她身患疾病……”
"那天你和她登记成婚,是否也因她的病情所致?”
"鉴于我的家庭背景,我在与你相知之前便向你坦白,我对瑕疵零容忍。
然而,你又是如何应对的呢?”
回想起那天在医院的情景,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言语,让我心中涌起一阵刺骨的痛楚与寒意。
"浅浅,我知道……”
我烦躁地推开他,拨通电话召唤保安前来,“我不想再见到你。"
安保人员迅速上前将他带走,临别之际,他大声向我呼喊:“浅浅,我不想与你分手!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绝不可能,绝不给他机会。
周承越并未放弃,反而如同昔日追求我时那般,再度对我展开了热烈的纠缠。
在繁忙的办公日里,每个午休时分,鲜亮的鲜花和昂贵的外卖便会准时送达;而当日工作落幕,家中门前的信箱里也总会迎来几件温馨的小礼物。
我径自将鲜花插入了卫生间的角落,将外卖均分给了同事们共享,至于那些快递包裹,我则一一点查,悉数寄回了它们最初的寄出地址。
我拒绝接受那些提议后,周承越暂时沉寂了数日,然而,在某天,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
"郑浅姐,承越兄突然吐血了,能否请您速来一趟……”
周承越朋友在说话。
我语气冷漠地拒绝道,“难道吐血了就不会拨打120吗?竟让我亲自过去?”
我再次听见那边有人呼唤我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醉意,“郑浅!浅浅、浅浅——”
朋友报了地址。
"承越执意不肯前往,他迫切地渴望见到你,声称若你不到场,他亦不愿现身。
郑浅,看在我的份上,别再如此决绝,请赏光来一趟吧!”
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间已至午夜十点半,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便对他说道:“在那儿等候我。"
我说完,又拨了季珩的电话。
自那日他送我归家之际,母亲听闻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便急切地催促我将地方特产寄送给他,以示诚挚的感激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与季珩的交情逐渐由陌生转变为熟络。
周承越是外甥,自然由他管理。
季珩的到来迅捷无比,自他送我至周承越处,不过短短四十余分钟。
酒吧内喧嚣声不绝于耳,我皱眉踏入其中,季珩始终紧随其后,守护着我。
踏入包厢的瞬间,门扉轻启,映入眼帘的是周承紧紧牵着一位女生的手,那双眼中充满了不舍,他低声呢喃:“别离我而去……”
那是方心雅。
她眼中泛着红晕,担忧地凝视着周承越,“承越哥哥,我想要带你回家。"
这场景在我眼中宛若一则笑谈。
我环顾了周承越身旁的友人,他们一察觉到我的到来与季珩的出现,便不约而同地起身,神情显得颇为紧张。
"郑浅姐你来了?你……”
方心雅忽然留意到我,她轻轻擦拭着眼角,“你为何带男士同来?他难道是你的新交往对象?郑浅姐,你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难道你不了解承越哥哥对你的伤心吗?”
她反唇相讥,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当我欲开口之际,季珩已快步走到我的面前,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保持冷静。
紧接着,他拿起一杯冰镇过的酒,毫不犹豫地泼向了周承越的面颊。
季珩眉头微蹙,语气淡然道:“切勿在外醉酒失态。"
周承越蓦然清醒,瞥了方心雅一眼后迅速松开了手,“哎呀,小舅舅,您怎么也在此?郑浅!”
方心雅听闻他对季珩的称呼,她的面容霎时失色,小脸变得苍白如纸。
周承越见我,立即走近。
"季先生。"
我未予理会,转而唤来了季珩,并邀请了他在场的友人,接着说道:“请各位见证,我郑浅与周承越正式宣布分手,从今往后,无论生死,他的事与我再无瓜葛。
若你们执意需要有人在场,那么请以这位方小姐为证。
我先行告退。"
周承越试图靠近我,却被季珩紧紧拦住,季珩眼神深邃,质问道:“还不够吗?”
"舅舅,我对郑浅情有独钟,满腔心意只系于她一身,为何您不允我向她解释清楚?”
这番言语令季珩蹙起了眉头,仅是一语,便将周承越牢牢地定格在了原地。
她心里已没你。
步出酒吧,季珩将我送至住所,却在途中突然改变方向,将我引领至江畔之畔。
月明霓虹。
"季先生…”
他打断了我的话,“不必如此称呼我,直接叫我季珩即可。"
季珩垂首瞥了一眼腕间的时间,语调中带着一丝慵懒,“时候到了。"
什么?
我未能及时反应,江畔便绽放出朵朵烟花,它们接连炸裂,绚烂夺目。
"愿您生日快乐,郑浅。"季珩的话语中洋溢着温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我,眼神中既温和又蕴含着深邃的神秘。
今天是我生日。
最近太忙,竟忘了这回事。
可是……
"你怎知今天是生日?”
话音刚落,我便迅速合上嘴巴。
我忽然想起了往昔生日时,周承越总会为我倾心策划一场庆祝,随后将照片分享至朋友圈。
他作为小舅舅,自然知情。
十六载前的明月山微市,恰逢今日,我因腿伤而跌倒在山间,幸得一位少女相救,她背着我走出了重围。
她轻声对我说,那日恰逢她生辰,故而决定行善积德。
随着季珩的话语响起,沉睡的记忆逐渐苏醒,我惊讶地凝视着他。
十六载前,我尚是十四岁的少年,然彼时胆识过人,敢与挚友相约,于夜幕低垂时攀登明月山,寻觅流星雨的踪迹。
途中,我们在一处隐蔽的角落,意外发现了一名少年。
自幼我便力大无穷,遂毅然承担起背那少年下山重任。
事后,我亦曾报警,然而因沉迷于观赏流星雨,便与那少年失去了后续的联系。
居然是季珩?
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我沦为季家宿怨的囚徒,被掳至明月山。
正是在我设法逃脱的过程中,不慎摔伤了我的腿。
在那孤立无援的两天两夜中,若非你的及时援手,我恐怕早已命丧荒野。
"此后,我远赴海外,直至五年前重返故土,方才意识到你就是那位少女。
郑浅,我尚未及向你道声感谢。"
季珩娓娓道来往事,我不禁回想起他在这段日子里给予我的诸多帮助,心中不禁感到震惊。
"这……”
话音未落,背后便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浅浅!”
又是周承越。
"郑浅,需要我提供帮助吗?”季珩垂目注视着我,微挑眉毛,我顿时领悟了他的言外之意。
我轻轻一点头,应声道“好”,紧接着,季珩的臂膀便自然而然地环绕在我的肩上,我们一同转身,目光投向了周承越。
"浅浅、小舅舅,你们……”
周承越瞪大了双眼,仿佛目睹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指着我们,沉默了许久,才惊讶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暧昧,以至于周承越都不敢深入去想。
我靠近季珩,说:“正如你所见。"
季珩亦紧紧地握住拳头,他沉声说道:“承越,须知并非所有的人和物在你遗失之后都会原地等你。
郑浅是个善良的女孩,她理应遇到更合适的人。"
此刻,方心雅紧随其后赶至,她略显气促,目睹我和季珩的现状,她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紧接着,她紧拥着周承越的胳膊,声音带着责备:“郑浅,你怎能如此?承越哥哥因你而醉酒至胃出血,而你却与他的小舅舅……这样的行为太不仁义了!”
当真是倒打一耙。
我轻蔑地冷哼一声,正准备开口,却只见周承越猛然一推,将方心雅粗暴地移至一旁。
他使出的力量颇为猛烈,方心雅未能及时反应,便跌倒在地。
她惊讶地凝视着周承越,随即带着一丝委屈开口,“承越哥哥,你……”
"你给我滚!”
周承越的声音冰冷却带着愤怒,仿佛是初次真正看透了方心雅,“若非你,这一切怎会演变成如此!你立刻给我离开!从明天起,也别再踏进公司一步!”
方心雅泪水如泉涌般夺眶而出,她试图伸出手去触碰周承越,却立刻被他敏捷地避开。
面对他这副冷漠的姿态,我内心不禁泛起一丝荒谬的笑意。
季珩引领我前行,途中恰好经过周承越身旁。
周承越伸出手欲与我相握,却被我巧妙地避开了。
"周承越,别失态。"我说。
他明白,我们已彻底分手。
烟花绚烂的华章渐渐谢幕,周承越的双手随之无力地垂落至两侧。
登上季珩的座驾,我向他表达了谢意,“季珩,感谢你今天陪我完成这场戏码。"
他紧握着方向盘,嘴角轻轻上扬,带着一丝戏谑,“要是说,这并非表演呢?”
"这五年,我比你更清楚你的优秀。"
在这五年间,我由初抵江城的一名普通职员,成长为肩负重任的总监。
这汗水与努力,唯我深知。
倚靠在车窗边,我凝望着窗外急速掠过的风景,嘴角上扬,轻声笑道:“你能够认可我,我感到由衷的欣喜。
因此,未来我将更加专注于事业的发展。
毕竟,我是一个典型的职业女性。"
季珩稍作沉默,随即点头表示同意,“那就这样,我坚信你定能成就你的梦想。"
我再次道谢,闭眼小憩。
至今,我仍清晰地记得当初医院门前那片雪地有多么寒冷,而如今,我已无法再如此决然地投身于另一段感情之中。
至于我与周承越共同度过的五年时光,如今恰是启封崭新一页之时。
自那日起,周承越便再也没有踏足我的居所。
据季珩所述,他遭受了周家的严厉惩戒,并被囚禁起来。
周家虽显傲气,其家训却始终秉持着良好的传统,未曾有过同时涉足两段感情的历史。
至于方心雅,翌日便遭到了周承越的解雇。
鉴于周家在江城的显赫地位,众多大企业均不敢轻易录用她。
她在江城一度寻觅无果,工作机会难觅,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音讯也逐渐消失无踪。
经过三个月的时光,我部门的同仁不幸受伤,住进了医院。
我亲自前去看望了他。
临别之际,我途径一间病房,其中传出的哀嚎之声,撕心裂肺,令人倍感熟悉。
我立于病房门前,目光所及,病榻上的人影竟是不久前音讯全无的方心雅。
"妹妹,你认识她?”
阿姨问我。
我摇头问:“她怎么了?”
阿姨左顾右盼,确认四周无人后,不禁八卦起来:“听说是段情感纠葛。
她先是骗取了男友的全部积蓄,后又背叛了对方,与新的男友外出时,竟被前男友驾车撞击,甚至碾轧数遍。
幸而人命得以挽回,然而……”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曾一瞥的那位男士,急忙追问:“究竟是什么?”
然而,她不幸高位截瘫,人生就此毁于一旦!日复一日,泪水涟涟,几乎要哭瞎了双眼!由此可见,道德对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静默以对,最终轻点头部,回应道:“您所言极是。"
若方心雅当初能专心致志于工作,与男友和睦相处,不生那些纷扰杂念,她便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这就是活该。
踏出医院的大门,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为身心带来了丝丝暖意。
路旁花开,车停眼前。
玻璃窗缓缓降下,一位佩戴金边眼镜的男士面带微笑地现身,他转向我轻声说道:“听闻你最近升职加薪,不知是否有幸共进晚餐?”
"当然。"
我坐进副驾驶。
沿途花开,如我未来人生。
来源:海岩情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