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路回忆抗战:丁(树本)陈(明韶)部队的前前后后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3-26 15:16 2

摘要:1937年“七·七”事变,日本帝国主义大举进攻中国。由于蒋介石的不抵抗主义,国民党的军队望风披靡,地方官员也纷纷南逃。敌人得以长驱直入。中国半壁大好河山沦于日寇铁蹄之下。

丁(树本)陈(明韶)部队的前前后后

作者:李一帆

一、丁树本要抗战

1937年“七·七”事变,日本帝国主义大举进攻中国。由于蒋介石的不抵抗主义,国民党的军队望风披靡,地方官员也纷纷南逃。敌人得以长驱直入。中国半壁大好河山沦于日寇铁蹄之下。

河北省濮阳(现属河南省)专区的专员丁树本却没有南逃,并声言要抗日救国。

丁树本

这在国民党的地方官员中是少有的,也是难能可贵的,当即受到中国共产党直南特委的支持和当地人民的拥护。

很快在濮阳、清丰、南乐、东明、长垣一带建成了两个旅(一、二旅),旗号是“冀鲁豫保安军”,丁树本为司令,陈明韶为副司令(陈后兼第三旅旅长)。所以,当时称之为“丁、陈部队”。

在共产党帮助下,丁树本提出了“抗战到底,统一战线,军民合作”的三大主张。

丁、陈部队的总政治部和三个旅的政治部的干部都是共产党派去的。

总政治部主任罗士高,副主任晁哲甫,和几个部长都是共产党员。

当时大名以南的五个县(南乐、清丰、濮阳、长垣、东明)没有敌人,丁、陈部队及其政权得以较快的发展和巩固。

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群众性的抗日团体—抗日救国会,各县、区都成立了。掀起了一个抗日宣传的高潮,抗日歌声到处可闻,抗日标语村村可见,一派轰轰烈烈的抗日景象。

二、陈明韶的第三旅

1938年春,丁树本的副司令兼第三旅旅长、大名县长陈明韶,带了一个连队(从二旅借的)到了大名城南北张(属南乐管),一面筹建县政府,一面动员参军,成立第三旅。

二三月份,大名县二区(今魏县)救国会成立了,负责人是我弟弟李荆园(现名李介夫)。我也在救国会工作。

一次,我到救国总会(清丰梁村)谈工作,总会一位负责人刘桐芳(后改名刘欣,是大名师范同学)告诉我:

陈明韶很开明,对救国会有帮助,现在他成立了第三旅。

总会决定:派我和冯洋舟、陈镜三〔陈是大名师范同学)到三旅政治部工作。

他还告诉我,解蕴山已到陈明韶的县政府当民训科长了。

当年五六月份,我和冯洋舟、陈镜三到了三旅政治部。冯洋舟任组织科长,我任宣传科长,陈镜三任民运科长,后到的孙汉章任总务科长,白映秋在宣传科。

政治部有个副主任陈子敬,不久就离去了,主任暂缺,后来由我代理。

当时一般青年学生抗日热情很高,大名三个中等学校(七师、十一中、五女师)的学生,纷纷到政治部要求工作。我们除了充实政治部本身外,又成立了一个宣传队,队长是江书声(大名江马陵村人)。

仅仅半年的时间,第三旅的建制初具规模:

七团团长丁培尧(丁树本的侄),八团团长魏汉池(南乐县长魏汉彬的弟弟),九团团长杨朝卿(魏县杨柴曲人)。

到1938年底,各团虽不满员,已有两三干人。

三旅政治部向各团、营、连都派了政工人员。

陈明韶动员了河岸上大地主申家,给三旅全体官兵捐了一套军装,安置了申介亭在三旅军需处工作。

三旅经常活动在大名城东南和西南一带。县政府由秘书杨钟祥主持,不随军活动。

三、丁树本夜过陇海路投靠国民党

1938年底,丁树本骑马夜间过了陇海路,到河南某地(洛阳 编者注)和国民党(高层 编者注)接触了。

丁回到濮阳以后,宣布受国民党河北省主席鹿仲麟领导,开始了反共反人民的罪恶勾当,恢复了他的旧官僚旧军阀的本来面目。

国民党给丁树本派了一个政治部主任安敦信。原来的主任、副主任罗士高和晁哲甫被丁任命为参议,都成了挂虚名的闲员。

三旅派来了一个姓王的政治部主任。原来的政治部、宣传部和连队的指导员都停止了工作,而且受到一些军官的白眼、诽谤和迫害。

到一九三九年春,听说丁树本要办政工人员集训班,我便写信给二区救国会、我弟弟李荆园,要求救国会快把我要走。

但我弟弟回信却说:“你是要离开的,但现在不要走,你在三旅可以了解丁、陈的情况,陈明韶对你还保持一定的友好关系,这对陈的斗争有利…”等等,我只好勉强呆下去。

这时有些党员离去了,但并没有全部离去,袁韵韶(南乐人)是三旅党的负责人,还参加了丁树本的濮阳集训。

这时国民党在各县设立了县党部,大名县的国民党负责人是崔炳南、高卓如、王警民(原名王朝选,魏县王夹河人)等人。

王警民还担任了二区(今魏县)动委会主任,和我救国会对抗。他们宣传蒋介石三民主义,发展国民党和三青团。

濮阳到大名一带三青团负责人是武冠军(又名武干卿,魏县简庄人),丁树本下令解散救国会,我二区救国会没有解散,坚持同丁、陈斗争到底。

陈明韶这个人受到共产党的影响,在一九三八年就在(直南特委书记 编者注)朱则民同志直接领导下,成了一名秘密党员。

但他作为丁树本的副司令,在表面上也不能不跟丁树本走,据我所知,自丁树本反动以后,他处于进步思想和反动身份的矛盾之中,他一时还没有解决这个矛盾的决心和勇气,在某些事件的处理上,得不到人们的谅解。

但如果把陈明韶和丁树本相提并论,也是不公平的。

当时和他们经常接触的共产党员,有唐哲明(四支队司令员,后为三专署专员》和朱则民(中共直南特委的同志)二人。

唐哲明

1939年春,在三旅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七团团长丁培尧向旅长陈明韶报告,说政治部派到七团的指导员权雳霆同志把一支枪弄跑了,要求陈明韶以军法惩处,以严军纪。

一天,陈明韶将我和陈镜三同志叫去,说一同到七团参加个大会。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什么会。

到了七团,会场在一个庙院里,院里站满了士兵和一些下级军官。

我们坐了下来,陈明韶说:“怎么回事?你们说吧。”

丁团长向一个连长示意,这个连长说:“权雳霆把自己的枪不知弄到哪里去了。”

一个人接着说:“政工人员把武器弄跑了,这是大事,应该枪毙!”

陈明韶让权雳霆谈谈情况。权说:‘一天夜行军,在一个村东头庙院里休息,我把枪靠在墙上小便,便后去拿枪,枪不见了。”

这时,陈明韶很生气,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向大家伙说:“你们真胡闹!散会。”

我和陈镜三倒为权雳霆捏了一把汗。

从这件事,我们看出了陈明韶,还不象其他军官随便欺负政工人员,特别是当着我和陈镜三的面,办事还是公正的。

他曾向我说过:我们和濮阳要竞赛、要斗争。他所说的濮阳,即指丁树本。

还有一件事(也是在丁树本反动之后),一天陈明韶要我向一个团全体官兵讲革命的人生观问题,他也在一旁听。

当时我没有准备,同时也有顾虑,不敢讲革命道理太多。

我先解释一下什么是人生观。接着说一个人离不开国家和社会,衣食住行都是劳动人民供给的,所以,做一个人,要对得起国家和人民。

现在国难当头,必须坚持“抗战到底”(丁树本三大主张之一),把日本鬼子赶出去。有了国家才能有个人的一切,所以,抗战是每个中国人不能推卸的责任。

我讲以后,可以看出陈明韶是很满意的。说明他传播革命思想的要求,希望我能多讲一些革命道理。

还有一件事,在丁树本投靠国民党反共以后,陈明韶还要我党党员李x农给他派一个政治部主任。

后来(1938年底或1939年初),真的介绍一个人叫浦修东(后曾任国务院教育部副部长),到了三旅政治部。不久,陈明韶将他送到濮阳了。显然是陈明韶有顾虑不敢任用。

四、濮阳集训

1939年4、5月间,丁树本将总政治部主任和三个旅的政治部工作人员,集中到濮阳城内,来了一次集训,目的是动员参加国民党。

集训期间,丁树本讲了一次话,诬蔑“民先”是私生子,不允许“民先”合法存在;

胡说共产党把“擁護”二字写成“拥护”,意思是用你时把你举起来耍,不用你时把你推出门外;

把国家的“国”字写成一个大“口”,里边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这样的国家有什么可爱?……等等。

鹿钟麟给丁树本派的参谋长也讲了一次话,大讲一个主义,一个政府,一个领袖等。

三青团负贵人武冠军讲话,给共产党定了一条罪状,说共产党要消灭中国的方块文字。

除了几次讲话之外,就是用个别谈话的办法,动员受训人参加国民党。个别谈是在晚上,每人谈十分钟到十五分钟。

他们派了一个人和我谈了三十分钟,先问我“对三民主义有什么意见?”

我说::“我拥护革命的三民主义。”

他说:“三民主义就是三民主义,没有不革命的三民主义。”

我说:“我拥护包括‘三大政策’的三民主义,这是孙中山对旧三民主义的补充和发展,符合世界形势和革命需要。”

他说:“你受了别人宣传的影响,希望你相信只有三民主义才能救中国,不要听别人的宣传。”

我说:“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青年,我是爱国的,要救国就不能不考虑国内和国际形势,救国就得有一个能救国的方法,这是一般爱国青年的想法,不是听了别人的宣传。”

他说:“好,我问你丁司令是不是爱国救国的?”

我说:“是,我拥护丁司令的‘三大主张’,所以参加了第三旅。”(丁树本反动以后已不让提“三大主张”了,主要是取消了“统一战线”这一条〕。

他说:“丁司令了不起,能果断地拥护中央政府和蒋委员长,坚信三民主义能够救中国,应该象丁司令一样参加国民党。”

我说:“现在国难当头,我坚决抗战到底。为了抗日,可以牺牲一切,别的我不考虑。”

他看我态度坚定,不是他们的发展对象,就不再谈了。

从发展国民党来说,(他们)这次集训是失败了。我们第三旅参加集训的有三十多人,只有一个很落后的宣传队员张香池(五十六岁了)参加了国党民。

在集训期间,大家都看不起参加国民党的人,常常讽刺地间:

“听说你们已‘赌咒’(指集体宣誓)了,是不是?”

被问的人都面红耳赤,不敢正面回答。

集训时不让唱国共合作歌曲,学员不听那一套,一人领头,大家昂首高声唱起来。

当唱到“国民党和共产党”时,故意把“国民党”三字唱得很低,“共产党”三字唱得很高,领导集训的官老爷们无可奈何。

1939年6月中旬集训结束,凡是国民党员都分配了工作,剩下的多数人编了三个“政工团”,分别派到三个旅。

我是派到二旅的“政工团”团长,副团长是白映秋同志(后到中央党校工作)。

到二旅没几天,丁树本扬言,七月初敌人将分五路进攻濮阳,部队要转移,非战斗人员马上解散。

这对我简直是一个喜出望外的好消息和好机会。

我和几位事先约好的同志(现在想起来的有关楷轩,后改名关键,郜建才,步奔潮等五六人。),马上离开了二旅所在地清丰城西一个农村,先到了大名城北四区救国会,将五位同志交给了冯洋舟同志,由他转送到三专署去。

我回到了二区救国会,我弟弟告诉我,直南待委已把我介绍到三专署了。

在我去三专署以前,先到了第三旅,想把陈镜三同志拉出来,一同到三专署去。

到了三旅,见了陈明韶旅长,向他辞行。

陈问我什么时候走,我告诉他买了自行车就走,他这时叫人从军需处取了五十元给了我,让我买自行车。

陈镜三同志和我一起,到三专署了。我现在的名子就是那时开始用的。

五、丁与陈走了两条路

1940年,河北省有几股顽军和我们搞磨擦,其中有石友三、张荫梧等,丁树本也是一个。

石友三

1940年1月,(八路军)赶跑石友三后,丁、陈部队也南逃了。

这时,陈明韶脱离了丁树本,投奔了高树勋。

丁树本没远走,驻在东明县,等待中央军打过来,重返濮阳。

陈明韶于1945年随高树勋在豫北战役(平汉战役 编者注)光荣起义。

1946年我回到三专署工作时,陈明韶和五、六个随行人员,在肥乡城内见了我。

他一见面就说:“咱二人一左一右,现在又会合了。”

接着,又说:“高树勋起义,是我劝说的。”

我问他:“现在到哪里去?”

他说到东明,劝说丁树本过来。

我问他“丁会不会过来?”

他说,这很难说,他一方面要完成领导上交给他的这一任务;一方面也算尽了自己和丁一段关系的情谊。

过了几天,陈明韶又到了肥乡,告诉我,丁树本不见他。

解放东明时,丁树本被我军俘虏了。

濮阳集训以后,在三旅的政工人员,党员和进步青年都先后离开了、陈部队,几个不进步的女同志却和三旅的军官结婚了,有的嫁给了军需处长,有的嫁给了法官,有的和三青团负责人结了婚。副旅长魏汉池抽起了鸦片,成了一个大烟鬼。

还有一个大笑话,丁树本本人要和“丁小姐”结婚,闹得濮阳一时满城风雨。

“丁小姐”是丁树本部下一个军官的妻子,这个军官因公被土匪打死了,丁树本在追悼会上说:

“你(指死去军官)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妻子,就是我的嫂侄……。”

从此,这位官太太长住在丁公馆,大家称她为“丁小姐”。

1940年,丁树本提出要和这位“丁小姐”结婚,当时因为丁部高级军官不同意,丁树本大发牢骚说:

“你们娶两个、三个、四个太太都可以(二旅旅长有四个太太),我结一次婚都不行?”

大家看到丁的态度很坚决,为了使结婚不成,就偷偷把这位“丁小姐”介绍给三旅参谋长卫紫熙结婚了(此段丑闻是晁哲甫于1940年在三专署向我谈的)。

总之,丁树本反动以后,其党、政、军官员完全变成了军阀和官僚了,和1938年以前“三大主张”时大不相同了。

最后再交代一下陈明韶。

陈明韶随高树勋起义以后,正式参加了中国共产党,抗美援朝战争时去了朝鲜。

从朝鲜回国后患了重病,经医治无效,于1960年前后,病故在大连的一所医院里。

当时,我们党组织还想把他接到北京继续医治,一位医界权威人士说,此病已不能再好,不要再动他了,故没有再接他到北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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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寻梦冀鲁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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