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位让末代皇帝剪掉辫子、却给自己戴上顶戴花翎的外国人,用一生演绎了比《末代皇帝》更传奇的东西方文化奇缘。
在近代历史上,有这样一位奇特的外国人:
他来自苏格兰,却曾在清末的皇宫中自由行走,还得到皇帝御赐的一品官服;
他是牛津大学的学霸,却对中国文化推崇备至,甚至在归国后买了一座海岛,致敬中国文化;
他晚年穿常着清朝官服迎客,还经常说:“我这辈子就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
这位让末代皇帝剪掉辫子、却给自己戴上顶戴花翎的外国人,用一生演绎了比《末代皇帝》更传奇的东西方文化奇缘。
他就是曾担任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外籍老师的庄士敦(Reginald Fleming Johnston)。
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的洋进士
1919年的紫禁城,45岁的庄士敦手捧《孟子》走进毓庆宫,13岁的溥仪瞪大了眼睛——这个金发碧眼的老师,竟能用山东腔背诵整篇《滕文公下》。
更让内务府老臣汗颜的是,他点评《资治通鉴》时,连光绪年间殿试策论都信手拈来。
这位牛津高材生的中国功夫可不是花架子。在香港当秘书时,他白天处理殖民事务,晚上跟着庙街说书人学粤语;调任威海卫行政长官期间,又混迹茶馆学了一口地道的胶东方言。
最绝的是他研读佛经的方法:每天清晨对着崂山云雾打坐,硬是把《金刚经》悟出了苏格兰风笛的韵律感。
溥仪大婚时赏他的一品顶戴,成了他最珍视的“学位证书”。后来在伦敦大学讲课,他总戴着这顶缀满珊瑚珠的官帽,学生们戏称这是“东方学教授的博士帽”。
自行车撞碎千年宫规
庄士敦送给溥仪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是一辆英国产兰翎牌自行车。这个“铁马”瞬间撞碎了紫禁城的陈规:皇帝为骑车锯掉宫门槛,戴着金丝眼镜读英文报纸,甚至偷偷给胡适打电话讨论新诗。
最让遗老们跳脚的是,庄士敦竟教皇帝用相机拍摄一些看起来并不雅观的照片——溥仪趴在养心殿台阶上拍蚂蚁,骑在太监脖子上摘柿子。这些照片后来成为《我的前半生》珍贵插图,而庄士敦在自传里写道:“当快门按下时,我听见了两千年的宫墙在开裂。”
但他也有顽固的一面。听说冯玉祥要驱逐溥仪,他连夜求见英国公使,搬出《优待条例》据理力争。
后来溥仪逃往天津,他托人送去整套《资治通鉴》,扉页上写着:“勿忘轩辕血。”
买座海岛当文化守陵人
1934年的某一天,庄士敦用《紫禁城的黄昏》的版税买下苏格兰艾雷岛。当工人在礁石上竖起蟠龙旗时,邻居们以为这是新式马戏团。直到看见他穿着蟒袍接待游客,才惊觉这个怪老头在玩真的。
岛上每块石头都有中文名:“乾清石”“养心亭”“景仁巷”。最绝的是他设计的“朝贡游戏”:访客需用毛笔写下姓名籍贯,穿清装与他行拱手礼,方能品尝用威士忌调制的“宫廷玉液”。
英国媒体骂他“叛国”,他却在小岛日志里写道:“此处距北京八千公里,离盛清只隔一场梦。”
临终前,庄士敦嘱咐管家每天擦拭溥仪所赠官服。咽气时枕边摊着《论语》,翻在“君子固穷”那页。葬礼上,海风卷着纸钱飞向东方,仿佛在给遥远的紫禁城发去最后一份电报。
文化认同的跨时空寓言
庄士敦的悖论至今令人玩味:他反对辛亥革命却推崇《申报》自由精神,痛恨军阀混战却给张作霖讲《孙子兵法》,唾弃共产主义却把《资本论》与《孟子》并列藏书,甚至自称“至死是大清子民”。
这种矛盾,恰似他岛上那杆龙旗——绣着五爪金龙,料子却是苏格兰羊毛。
如今再看他在《佛教徒的中国》中的预言:“当火车取代轿辇,电报淘汰八百里加急,唯有文化血脉能缝合古今伤口。”
或许这位“文化守陵人”早已参透:比王朝更迭更永恒的,是文明的力量。就像他岛上那些中国名字的礁石,潮起潮落间,始终向着东方。
来源:史说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