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好奇地打量着车上雍容华贵的装饰，这都是我十几年贫瘠人生中从未见到过的。
我胎穿到一贫苦农户。
眼瞧兄长要娶妻，弟弟要读书，家里却连锅都揭不开了。
听说村头瘸子家的小翠姐姐年前去了皇宫，如今已是贵妃娘娘了。
我想，我比小翠姐姐美多了。
肯定更能得皇上宠爱。
宫中母凭子贵，我野心勃勃，只待有朝一日能生下皇子，光耀门楣。
顺利进宫后，我一次都没有见过皇上。
但三个月后，我怀孕了。
1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
我好奇地打量着车上雍容华贵的装饰，这都是我十几年贫瘠人生中从未见到过的。
「嬷嬷，咱们这是去哪呀？」
我掀开帘子，紧张地搓手，冲宫里来的嬷嬷讨好地笑道。
嬷嬷驾着马车，转头轻蔑地看我一眼，似是在嘲笑我的无知。
「自然是先去清鉴坊验身了，你以为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被选进宫伺候皇上的吗？」
我上道点点头，捂着脸羞涩地道：
「哎呀嬷嬷，我都懂，我还是处子之身呢。」
在我们村子里，只有干净的女孩才能卖出好价钱。
我长得出挑，爹娘一直对我严加看管，生怕被那些不怀好意的盯上。
哪知嬷嬷听了这话却嗤笑一声。
「谁在乎这个了？清鉴坊的太医只管看你样貌端不端正，身体有无暗病。」
我心下一惊。
难怪村头瘸子叔叔家的小翠姐姐，明明嫁过人，却还能被选进宫，如今更是成了养尊处优的贵妃娘娘。
原来皇上喜欢少妇啊！
2
意识到这点后。
我惴惴不安，更是后悔万分！
早知如此。
之前阿山哥上门求娶之时，就该答应的！
阿山哥是我青梅竹马的玩伴，为人老实憨厚，对我极好。
只可惜家徒四壁，上门求娶时，爹娘拿着棍棒就将他打了出去。
谁也没料到，皇上竟然对人妻情有独钟。
我遗憾地叹口气。
如今再后悔也没了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到了清鉴坊门口，我跟着嬷嬷下了马车。
抬头望见眼前的景象，我愣了愣，犹豫开口：
「嬷嬷，这便是清鉴坊吗？」
这宅子坐落在皇城的偏僻角落，似乎废弃多年，杂草丛生，青苔密布，风一吹，大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我有些忐忑。
嬷嬷难不成是伪装的人牙子？要将我卖了出去？
嬷嬷瞧我一眼，冷哼道：
「没见过世面，这是走的近路，穿过这宅子就是了。」
我跟在嬷嬷身后走进大门，果然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一排排明亮璀璨的琉璃灯盏悬挂在房梁之上，四壁挂满了由金丝银线缝制而成的精致帷幔。
地上铺着云朵般柔软的地毯，踩上去仿佛来到了天堂。
我彻底放下心来。
单看这屋子里的东西，便不下万金之数。
若不是跟皇宫有关系，怎会如此奢靡？
3
嬷嬷领着我来到了预选殿，里面已经有了十几个女子正在等候。
其中有二十来岁的少妇，年芳二八的姑娘，甚至还有个已经身材走样，看起来像是生过好几个孩子的大姐。
我细细观察，一一拿来和自己对比了一番。
确认都没有我长得好看，不免有些骄傲地昂首挺胸。
等之后进了宫，肯定是我最得宠！
又等了一会，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太监衣服的男子，暴力推搡着一个女孩进了预选殿。
「还敢跑？预选马上开始了，要是耽搁了宫里面的大事，看我不要了你的脑袋！」
这太监凶神恶煞。
那女孩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肩膀微颤，似乎是在哭泣。
等太监走后，我给她递上一方手帕。
「妹妹别怕，咱们这是去过好日子呢！」
女孩抬起头，眼眶里没有一丝泪意。
她用怀疑的眼神扫视我一眼，顿了顿才接过手帕，僵硬道：「谢谢。」
看清她的脸，我一惊，下意识问道：
「妹妹你多大了？」
并非我反应过度，实在是她看起来年纪太小。
五官还未长开，面容稚嫩，还有两颗小虎牙更显幼态。
这进了宫，怕是也不得那喜好人妻的皇上宠爱吧？
「我刚及笄。」
除此之外，便不愿再开口讲话。
我撇撇嘴，真是个闷葫芦。
很快，嬷嬷就出来了，我也暂时歇了搭话的心思。
什么都没有进宫重要！
4
「今儿只是初选，不算严格，主要是让太医检验你们身体有无暗病，是否适合生养，通过的秀女，才能参加下一轮。」
我默默点头。
皇家注重子嗣，这生养之事自然是重中之重。
紧接着嬷嬷又说：「美貌，学问，琴棋书画，女工女红等等，都是你们的加分项。」
「我会让画师给你们画像送去宫里，若是被宫里面看中，你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我听得两眼放光。
恨不得马上飞去皇宫，享受那荣华富贵，吃香喝辣的日子。
到了验身的环节，嬷嬷特别给我们介绍了太医的来历。
「这李太医可是太医院大名鼎鼎的副院使，平日里只给宫里娘娘们看病，如今专程接他过来给你们验身，是你们天大的福气！」
闻言，我倍感荣幸。
太医院的名声谁不知道？
有他验身，必定更稳妥些。
我躺在冰凉的木板床上，脱光衣物，感受李太医冰凉的双手在我身上游走。
一根根银针扎在各处穴位，突如其来的疼痛几乎啃食我的大脑，被触碰过的皮肤泛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不知怎的。
心底突然涌现出一股不合时宜的羞耻之感。
但很快又被我压了下去。
我告诉自己。
这是在为了进宫做准备。
只要能荣华富贵，我什么都可以承受。
5
很快，我听见李太医的声音响起。
「此女容貌秀丽端庄，骨肉匀称，肌肤丰润，天赋异禀，定能多子多福！」
闻言，我大喜过望。
有了这句话，我的进宫之路必定会更加顺利！
我喜滋滋地穿好衣服。
可这份喜悦还没保持多久，就见这批二十个秀女，全都通过了验身。
甚至连那身材走样，看起来生了好几个孩子的大姐都留了下来。
不光是她，闷葫芦那样的豆芽菜也没被刷掉。
看来，我的竞争对手们也很强啊！
我的斗志被激起。
谁也不能阻挡我进宫的步伐！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在这处宅院住了下来。
秀女们四人一间房。
我同闷葫芦，还有那二十来岁的少妇，以及身材走样的大姐住在一起。
这里伙食好，不光顿顿有肉有蛋，还有各种补品。
嬷嬷说，我们太瘦了，宫里喜欢丰腴的美人。
听了这话我吃得更欢，恨不得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才好。
可有时吃多了也会发呆。
这么好吃的东西，爹娘、兄长还有弟弟都没吃过，要是能带出去给他们吃就好了。
记得小时候，家里只剩下两个鸡蛋，娘偷偷煮了拿给哥哥和弟弟。
或许是觉得心虚，她丢给我一个夹生的土豆。
「娘知道大丫最喜欢吃土豆了，你哥哥和弟弟都没有呢。」
我捧着夹生的土豆一口口吃进肚子里，心里暖洋洋的。
娘还是在意我的。
她不给我鸡蛋，是因为只有两个。
若是有三个鸡蛋，肯定就有我的份了！
6
胡吃海喝很有效果，不过短短半个月，我就胖了五斤。
可除了我以外，别人好像都不太爱吃饭。
闷葫芦除了第一天见她开口，别的时候都没说过话。
我悄悄观察，好像是上次那凶悍的太监不准她和别人搭话。
至于那个身材走样的大姐，时常拿着一块婴儿的肚兜垂泪，看得我好奇万分，抓心挠肝。
我不禁凑上去跟她搭话。
「这位姐姐，这是你孩子的东西吗？」
自从知道皇上喜好人妻的癖好后，我对这些就很看得开了。
既然嫁过人，那有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乔大姐看了我一眼，摇头：「我没有成婚……」
她的声音停顿片刻，似乎带着一丝哽咽。
「……也没有孩子。」
「啊？」
我疑惑地抠脑袋。
难道是我判断错误，这姐姐竟然没有生过孩子？
可我在村子里看过不少生了孩子的中年妇人，身材都是这样的呀。
晃了晃脑袋。
罢了罢了。
既然想不懂，那就放下吧。
我转移目标，又来到同房间的那位少妇面前。
「这位姐姐，你肯定是嫁过人的了吧？」
我之所以那么肯定。
一是因为这位姐姐头上梳了妇人发髻，二是因为她腰间绑着半块同心玉。
同心玉象征心意相通，情意绵长。
若这我还猜错，那当真是眼瞎。
康钱氏闻言，垂下眼眸，神色黯淡。
「我确实已经成过婚了，不过……」
我点点头，了然帮她补足后半句。
「想来是你丈夫遭遇意外离世，无奈之下你才选择来这，对不对？」
我简直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掌！
康钱氏嘴角挤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僵硬地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的。」
我叹了口气。
本以为自己已经过得够苦了，没想到世间还有比我更苦的人。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
「别难过了，等我们被宫里选上，就能过好日子了。」
这话本意是安慰，没想到很快就成真了。
7
嬷嬷端来圣旨，宣布第一批被选中进宫的女子，其中就有康钱氏姐姐。
临别时我握着她的手，眼含热泪郑重说道：
「苟富贵，勿相忘！」
康钱氏姐姐揉了揉我的脑袋，笑容越发苦涩。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们永远都不要被选上。」
我瞬间不爽。
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我来这，就是为了进宫享受荣华富贵的好不好！
等待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眼看着同一批的秀女一个个被选进宫去，还没有轮到自己，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乔大姐和闷葫芦却像没事人一样，能吃能睡，一点不焦虑。
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们怎么睡得着的！你们这个年龄段，这个阶段，你们睡得着觉？」
反正我是睡不着。
我可是背负着我们全家的希望，必须要进宫，必须要光耀门楣才行！
正在我思索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吸引宫里的注意，进宫，宫里纳新妃子的旨意终于下来了。
这一回，我和闷葫芦、乔大姐三人都入选了。
8
又坐上了那辆豪华马车，我喜笑颜开。
「嬷嬷，我们今天能见到皇上吗？」
嬷嬷瞪我一眼：「皇上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被凶后我不敢再说话，生怕嬷嬷一生气就把我给除名了。
于是只好缩着脑袋，等马车把我们送进宫去。
到了皇宫，还没等我感叹这里的繁华巍峨，就被嬷嬷催促：
「皇上已经给各位小主安排了宫殿，从明日起，辰时需在内殿齐聚，由李太医把脉，谨记不得迟误。」
「平日只能呆在自己寝宫，不可与其他妃嫔来往交谈，一经发现，定严惩不贷，决不轻饶！」
「是！」
我感慨，皇宫不愧是皇宫，规矩就是多。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只能待在自己寝宫，期待着哪一日能被皇上翻了绿头牌，宠冠后宫。
每日晨起把脉之时，我都会悄悄地跟闷葫芦和乔大姐打招呼。
毕竟我们也在一起住了好些日子。
闷葫芦还是不爱说话，她虽然年纪小，但学问很高，听说读过许多书，是我们中间最先被翻绿头牌的。
乔大姐似乎很有背景，进宫像进家一样，对宫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
小声告诉我：「莫听莫看莫言，在宫里，自保最要紧。」
我似懂非懂。
心里还时刻记挂着一个人——康钱氏姐姐。
按理说她来的比我们早，怎么在宫里没看见她的人影呢？
9
经过我坚持不懈地打听，终于有个妃嫔被我烦得不行，透露了点口风。
「你别找了，她侍寝的时候就死了。」
我心下一惊，背脊生出一股寒意。
亲娘诶！
怎么侍寝还会死人的？
我只想要荣华富贵，可不想死啊！
看我吓成这样，那妃嫔又多解释了两句。
据说康钱氏侍寝时在龙床上见了血，没多久就没了气息。
皇上嫌晦气，直接拉去乱葬岗埋了。
她丈夫还来闹了一通，最后宫里施舍了点银子，就欢天喜地回去了。
闻言我更是吃惊。
康钱氏姐姐不是说她丈夫去世了才进的宫吗？
这丈夫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突然想起曾经在乡下听过的一则传闻：
典妻者，丈夫急需用钱之际，便会将妻子暂借给他人，以助其解决燃眉之急。
不过，典妻需两厢情愿，方能成事。
但。
妻子真的是自愿的吗？
她真的有选择吗？
10
意识到宫里没有想的那么简单，我终于多了点脑子，不再问东问西。
将自己龟缩在寝宫，试图粉饰太平。
可事违人愿，没多久，皇上就翻了我的绿头牌。
嬷嬷们帮着我净身，我穿上了最好看的一套华服，紧张地被带去皇上的寝宫。
「小主，就在这里稍等片刻。」
我拉住嬷嬷，看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寝宫，有些害怕。
「嬷嬷，你说我这样皇上会喜欢吗？」
嬷嬷笑着恭维：「放心吧，小主，皇上喜欢颜色好的妃嫔，你这模样，错不了！」
我确实对自己的容貌有很大的自信，闻言也放松下来。
「谢谢嬷嬷。」
嬷嬷走后，我环顾四周，发现寝宫正中央放着一块巨大的屏风。
上面绣着观音送子的图样，精美绝伦，活灵活现。
我虔诚地朝屏风拜了三拜。
求观音娘娘保佑，我能诞下皇子，母凭子贵，光耀门楣……
11
皇上似乎朝政非常繁忙，半天没看见人影。
等着等着，我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我感觉腹部一阵疼痛，如同密密麻麻的针刺，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仿佛只要稍微一动，便会被撕成碎片。
想起康钱氏姐姐的死因，我挣扎着从梦中惊醒。
看清四周后，我一头雾水。
怎么又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很快，李太医进来了，满脸笑意：「恭喜小主，您已经有了身孕，这几日需静养调息，不可劳心劳神。」
我皱起眉头。
一股荒谬之感油然而生。
我昨日才侍完寝，今日就告诉我有了身孕。
哪怕是我们村里的母猪也没有这么快好嘛！
接下来的几天我被迫在床上休养。
可没多久，李太医又一脸遗憾地告诉我：「小主不用着急，您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莫名其妙的，我被告知有了身孕。
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告诉我孩子没了。
我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大。
次日晨起，各宫嫔妃一起请平安脉的时候，我悄悄问了关系最好的乔大姐和闷葫芦。
乔大姐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眼睛里带着母性的光辉。
「我也有了身孕，快一个月了。」
闷葫芦肉眼可见地烦躁，终于说了进宫以来的第一句话。
「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我惊讶，「你也怀孕了？」
没想到，最后竟然只有我是那个没成功怀上孕的人。
宫里管得严，我们没说两句话就得分开。
想着闷葫芦的表现，我心中有些不安，离开时悄悄跟在她身后。
等到了御花园人迹罕至的地方，闷葫芦突然开始做各种剧烈运动，来回在原地跑跳，猛锤肚子。
我看得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才想起上去阻止她。
「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闷葫芦看我一眼，一双尚且稚嫩的眼里满是狠厉。
「我决不能让这个孩子毁了我一辈子！」
12
闷葫芦的孩子掉了，她的行为自然瞒不过太医的眼睛。
东窗事发，宫里的巡逻守卫突然森严了好几倍。
妃嫔们战战兢兢，生怕牵连到自己。
我又被宣了两次侍寝，终于，李太医带来了好消息。
「恭喜小主，您已经有了一月的身孕，皇上下令，封您为静妃，只待三个月后胎像安稳，便可进内宫好好安胎了！」
这时我才知道，只有怀了孕的妃子才能进入内宫。
里面珍馐百味，锦衣华裳数不胜数，确是无上荣耀。
可冷静下来我又觉得荒谬。
顺利进宫后，我一次都没有见过皇上。
三个月后，我却怀孕了。
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14
有了闷葫芦的事情，宫里对有身孕的妃嫔看管更加严格。
我除了待在自己寝宫，别的地方都去不了。
皇上大发慈悲，将那块我看过的观音送子屏风赏赐给我。
每天我都在寝宫里跟它大眼对小眼，无聊至极。
好不容易撑到四个月身孕，我终于能进内宫了。
我欢天喜地收拾包裹，到了内宫一瞧。
不过是从小一点的寝宫，搬到了稍微大一点的寝宫罢了。
好在的是，终于不限制我的行动了。
我最先找到已经怀孕六个月的乔大姐和同样怀孕四个月的闷葫芦。
「姐妹们，多日不见，我想死你们了！」
乔大姐身上的母性光辉越来越明显，她的身材也像吹了气的气球一样圆了一圈。
闷葫芦却是更瘦了，脸颊有些凹陷，精神气也没有原先那么足了。
不过也是，经历了一次小产，没多久又怀孕，对身体本就是极大的损伤。
四个月的身孕，若是像之前一样强行打掉，怕是自己的命也得搭进去。
知道闷葫芦不敢，所以宫里才会放心把她放出来。
我时常劝她认命。
可闷葫芦却不发一言，眼睛里总有一团我看不懂的火。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下意识觉得，那一定很珍贵。
15
在内宫，我还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小翠姐姐，哦不对，应该是贵妃娘娘！」
在这深宫之中，看见一个熟人面孔实属不易。
俗话说得好。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小翠姐姐都给整无语了。
「大丫
来源：桔子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