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夜色浓重,电视里传来一条紧急新闻:“今晨,育才特殊学校因涉嫌虐待学生被警方查封,多名教官被捕,数十名孩子获救。”
画面转向学校门口,警灯闪个不停,铁门歪倒在一边,记者挤在人群里,镜头对准一个瘦弱的少年——15岁的冉子昂。
他衣服破烂,满身鞭痕,眼神空得像丢了魂。
女记者凑上前,声音急切:“你好,可以采访一下吗,请问你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他低头不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地狱……我最好的朋友死了。”
这话像冰碴子,冻得人心里发寒,记者忙问:“谁死了?怎么死的?”
冉子昂却转过身,眼里闪着泪,走开了。

01
冉子昂出生在南方一座小城,日子过得不算富裕,却也勉强温饱。
父亲冉长林是个工厂工人,每天早出晚归,满身油污,脾气却像火药桶,一点就炸。
母亲唐翠芳在超市当收银员,瘦小的身板撑起家里的大小开销,嘴上却总挂着尖酸的话。
冉姓在当地不算常见,父亲说是祖上留下来的念想,取“冉冉上升”的意思,希望儿子能出人头地。
冉子昂的名字是爷爷起的,子昂寓意志向高远,
可他从小到大,却只觉得这名字像个沉重的枷锁。
冉子昂天生聪明,小时候老师总夸他脑子灵,学什么都快。
可这聪明在他家不是福气,反倒成了负担。
父母对他要求高得吓人,从小学起就定下规矩:每次考试必须满分,差一分都不行。
有一回,他三年级考了99分,回家后冉长林二话不说,抄起皮带抽了他一顿,边打边吼:“一分都丢不起,你懂不懂?”
唐翠芳站在一边,冷冷地说:“考不好就别吃饭,饿着吧。”
那晚,冉子昂饿着肚子趴在桌上,眼泪滴在课本上,心里却不敢吭声。
从那以后,冉子昂学会了害怕。
他不敢出错,每次考试前都紧张得手抖,可越怕越出错。
五年级有次数学只考了95分,冉长林气得把他赶到门外。
那是个雨夜,风冷得刺骨,冉子昂跪在门口,雨水混着泪水淌了一脸。
邻居张婶路过,看不过去,敲门劝道:“长林啊,孩子还小,别这么狠。”
冉长林却瞪着眼回:“不狠他能成才?”
唐翠芳探出头,补了一句:“跪到天亮,省得他下次还敢丢分。”
冉子昂咬着牙,跪了一夜,膝盖肿得像馒头,第二天还得拖着腿去上学。
冉子昂其实也有自己的小世界。
他喜欢画画,放学后常躲在教室角落,用铅笔画些漫画,里面有飞天的英雄,也有安静的小村庄。
那是他藏起来的梦,想有一天能当漫画家,画出自己的故事。
可这梦在家里是个禁忌。
有次他画了一页英雄救人的漫画,拿回家给母亲看,唐翠芳瞅了一眼,直接撕了,骂道:“画这些废物有什么用?能考满分吗?”
冉长林从厂里回来,听见这事,甩手给了他一耳光:“想当废物?门都没有!”
冉子昂低着头,眼里闪着光,可那光很快就灭了。
上了初中,冉子昂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可他并不开心。
同学们羡慕他成绩好,可没人知道他回家后面对的是什么。
高一那年,他偷偷攒钱买了本漫画书,藏在书包里,结果被唐翠芳翻出来。
她当着他的面把书撕得粉碎,骂他:“不学好,整天想这些歪门邪道!”
冉子昂攥紧拳头,想争辩几句,可冉长林一瞪眼,他又缩了回去。
从那以后,他变得更沉默了,话越来越少,像个影子似的活着。
到了高一暑假,冉子昂已经15岁,暑假刚开始,高考刚结束。
别的同学都在玩,他却被父母锁在家里。
冉长林拿来一套高考理科卷子,扔到桌上,说:“做这个,满分150,你得考满分。”
冉子昂愣了一下,小声问:“我才高一,干什么做这个?”
唐翠芳冷笑:“提前练练不行吗?考不好你就是废物。”
他熬了三天三夜,把卷子做完,交到父母手上。
冉长林一看,148分,差2分满分,脸立刻黑了。
他抄起旁边的拖鞋砸过去,骂道:“就差2分,你是故意气我吧?”
唐翠芳气得直拍桌子:“三天不给饭吃,看你还敢不敢丢分!”
那天晚上,冉子昂饿着肚子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眼里满是不甘。
三天后,冉长林刷手机时看到“育才特殊学校”的广告,说是专治不听话的孩子,能让成绩突飞猛进。
他跟唐翠芳一合计,觉得这地方靠谱。
唐翠芳点头:“送过去改造改造,省得他在家丢人。”
冉长林拍板:“就这么办!”
冉子昂听见这话,心里一沉,可他没机会反抗。

02
冉子昂被送进“育才特殊学校”的那天,天空阴得像块铅板。
铁门“哐当”一声关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冉长林和唐翠芳已经开车走了,连句再见都没留。
他拎着个破旧书包,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一本被撕得只剩封面的笔记本。
门口的教官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姓马,大家叫他马教官。
他瞅了冉子昂一眼,冷笑说:“又一个不听话的,进来就老实点。”
冉子昂低着头,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可他不敢吭声。
学校里没有课桌,没有黑板,只有冰冷的铁窗和水泥地。
第一天,马教官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他让冉子昂站着背课文,背错一个字就抽一鞭子。
冉子昂背到一半,忘了几个词,马教官二话不说,皮鞭甩过来,抽得他肩膀火辣辣地疼。
他咬着牙没哭,可眼泪还是憋不住往下掉。
旁边一个瘦小的男孩小声说:“别惹他,忍忍就过去了。”
冉子昂抬头看过去,那男孩叫骆文杰,眼睛里藏着点倔强,跟他一样是被父母送来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冉子昂才明白,这地方不是学校,是地狱。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跑操到腿软,然后是没完没了的“纪律训练”。
马教官最喜欢用冷水泼人,冬天也不例外。
有次冉子昂跑得慢了点,马教官拎着一桶冰水泼过来,吼道:“跑不快就冻死你!”
冉子昂冻得牙齿打颤,嘴唇都紫了,可他不敢停。
晚上睡觉是硬板床,薄得像纸的被子盖不住寒气,他常常半夜冻醒,蜷成一团想着家里的床。
可一想到父母的冷脸,他又觉得还不如在这儿。
冉子昂试过求救。
他偷偷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救救我”,想塞给送饭的大叔。
可还没递出去,就被马教官发现了。
他一把抢过纸条,撕得粉碎,揪着冉子昂的领子骂:“想跑?门都没有!”
然后把他关进小黑屋,三天不给饭,只给一碗下水道的脏水。
冉子昂饿得头晕,靠着墙坐着,手指抠着水泥地,心里满是绝望。
他想给父母打电话,可每次电话打过去,唐翠芳只问一句:“改好了吗?”
冉长林接过话筒,冷冷地说:“没改好就别回来。”
挂了电话,冉子昂攥着听筒,眼泪砸在手上。
骆文杰成了冉子昂唯一的安慰。
两人被分在同一个宿舍,晚上偷偷聊天,骆文杰说自己是因为逃学被送来的。
他声音低低的:“我爸妈嫌我丢人,说这儿能让我变好。”
冉子昂苦笑:“我也是,就差2分,他们就不要我了。”
骆文杰拍拍他的肩:“咱俩一样惨,撑着吧。”
他们聊着聊着,冉子昂心里暖了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可他不知道,这点温暖很快就会被撕得粉碎。
学校里还有更可怕的事。
冉子昂亲眼见过一个叫小强的男孩被打得爬不起来,就因为他偷吃了一块面包。
马教官拿棍子抽他,边打边笑:“饿死你活该!”
小强最后被抬出去,第二天就没了消息,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被送走了。
冉子昂问骆文杰:“他是不是真死了?”
骆文杰低声说:“别问,活着就行。”
可冉子昂心里发冷,他开始明白,这地方不只是折磨人,还能要命。
时间长了,冉子昂变了。
他不再想着画画,梦里都是马教官的鞭子和父母的冷脸。
他的眼神越来越空,手上多了鞭痕,腿上全是淤青。
骆文杰看他这样,皱着眉说:“子昂,你得撑住,别让他们毁了你。”
冉子昂点点头,可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这场噩梦什么时候能醒。
直到有一天,骆文杰拉着他,低声说:“我有办法,咱们得活下去。”
那句话像根救命稻草,冉子昂抓住了,可他没料到,这根稻草会把他拖进更深的深渊。

03
冉子昂在“育才特殊学校”里熬了两个月,身上的伤没断过,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
骆文杰是他唯一的亮光,两人挤在窄小的宿舍里,晚上聊些悄悄话,总能让他喘口气。
骆文杰比他小一岁,瘦得像根竹竿,可眼里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有天晚上,他凑过来,低声说:“子昂,这地方不是学校,是牢,他们拿钱虐咱们。”
冉子昂愣了一下,点点头:“我知道,可怎么办?”
骆文杰咬咬牙:“总有办法,我不信出不去。”
这话像根线,牵着冉子昂没完全死的心。
骆文杰慢慢吐露了实情。
他家在城郊,父母骆永泰和韦秀兰开个小卖部,嫌他逃学丢人,把他送进来。
他苦笑说:“我逃学是想去打工,家里穷,他们不信。”
冉子昂听完,心里酸酸的,想起自己被父母扔进来,就因为差2分。
他拍拍骆文杰的肩:“咱俩都惨,可你比我硬气。”
骆文杰咧嘴笑:“硬气有什么用?得活着出去。”
从那天起,两人成了铁哥们儿,互相撑着,暗暗攒着逃出去的念头。
可现实像把刀,狠狠捅进他们的希望。
那天早上,马教官心情不好,逮着骆文杰撒气。
骆文杰忘了叠被子,马教官揪着他头发往墙上撞,边撞边骂:“不听话就弄死你!”
冉子昂想冲上去拦,可另一个教官拿棍子顶住他胸口,恶狠狠地说:“动一下你也死!”
骆文杰满脸是血,倒在地上喘气,马教官还不解恨,抄起木棒砸下去。
冉子昂眼睁睁看着,喊都喊不出,眼泪混着恐惧淌下来。
骆文杰最后哼了一声,没了动静,血染红了水泥地。
马教官擦擦手,冷笑说:“突发疾病,自己找死。”
学校对外也这么说,骆永泰和韦秀兰来了,哭了几声,拿了五万块赔偿金就走了。
冉子昂躲在角落,看着他们离开,眼里烧着恨。
他攥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心里喊着:文杰,你不能白死。
晚上,他偷偷摸到骆文杰的床边,捡起他留下的一个小刀片,那是骆文杰攒着想逃跑用的。
冉子昂攥着刀片,手抖得厉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得让外头知道。
他开始找机会。
马教官有个习惯,每天中午打盹,手机就扔在桌上。
冉子昂攒了几天力气,趁他睡着,溜过去偷了手机。
他躲在厕所,手抖着打出一条短信:“育才特殊学校虐待学生,有人死了,救命。”
他匿名发了出去,发完就把手机塞回去,心跳得像擂鼓。
两天后,外面炸了锅,电视上全是新闻,记者冲到学校门口,警察也来了。
马教官慌了,吼着锁门,可铁门还是被撞开了。
冉子昂被救出来那天,天上下着小雨。
他裹着毯子站在门口,记者围上来问:“你怎么熬过来的?”
他低声说:“忍着呗。”
没人知道那条短信是他发的,他也不想说。
警察清点人数,把孩子们送回家,冉子昂坐上车,脑子里还是骆文杰倒下的那一幕。
车到家门口,冉长林和唐翠芳站在那儿,脸色阴沉。
冉长林瞅了他一眼,问:“改好了吗?”
唐翠芳冷笑:“没改好就白费钱了。”
冉子昂低着头,手揣在兜里,攥着那块刀片,眼里闪着寒光。
他小声说:“你们等着瞧……”
声音低得像风,谁也没听见,可那股恨已经烧到骨头里。
04

冉子昂被救出的那天晚上,夜黑得像泼了墨。
他下了警车,站在家门口,风吹过,满身伤口的疼让他皱了皱眉。
冉长林和唐翠芳把他接回家,屋里灯光昏黄,桌上堆着一摞现金,那是学校赔的钱。
冉长林坐在沙发上,点着钞票,嘴里念叨:“五万块,总算没白花力气。”
唐翠芳拿个破本子记账,笑得嘴角咧开:“这下能换台新电视了。”
冉子昂站在门口,鞋底还沾着学校的泥,盯着父母,眼里像结了冰。
他攥着兜里的刀片,手心被磨出血,可他没吭声。
屋里的暖气开着,可冉子昂觉得冷。
他想起骆文杰倒在血泊里,马教官冷笑的脸,还有父母电话里那句“没改好别回来”。
他迈进屋,脚步轻得像鬼。
冉长林抬头瞅他一眼,说:“站那儿干什么?进来。”
唐翠芳没抬头,嘀咕:“满身脏兮兮的,别弄脏沙发。”
冉子昂没动,低声问:“你们拿到钱就高兴了?”
冉长林愣了一下,皱眉:“废话,不拿钱怎么办?”
唐翠芳抬起头,冷笑:“你害我们丢脸,这钱是该得的。”
冉子昂咬紧牙,手在兜里攥得更紧了。
夜深了,街上安静得只剩狗叫。
冉长林和唐翠芳还在数钱,桌上摆着几瓶啤酒,喝得脸红脖子粗。
冉子昂回了自己房间,门没关紧,留条缝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坐在床上,盯着墙上的裂缝,脑子里全是骆文杰最后那声哼。
他低声自语:“文杰,你该活着。”
眼泪掉下来,可他擦都不擦。
他将刀片掏出来,这是手工刀的一整条刀片,崭新的。
等他将其安装在手工刀里的时候,手心流的血已经涂满了整个桌子,染红了那张只差了2分卷子。
他攥着刀站起来,腿抖得厉害,可眼神硬得像石头。
凌晨一点,屋里静下来。
冉长林打着鼾睡在沙发上,唐翠芳收拾完钱,哼着小曲去关灯。
冉子昂站在房间门口,手里的刀藏在袖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走出去,脚步踩在木地板上,吱吱响。
唐翠芳听见动静,转过身:“这么晚你干什么?”
冉子昂没答,慢慢走近,眼睛红得像血。
冉长林被吵醒,揉着眼骂:“大半夜闹什么?”
冉子昂停下脚步,低声说:“你们为什么不问我疼不疼?”
冉长林不耐烦:“疼什么疼?活着不就行了!”
唐翠芳笑出声:“疼也活该,谁让你不争气?”
这话像火,点燃了冉子昂心里的炸药。
他抬起头,眼泪干了,声音冷得像刀:“骆文杰死了,我差点也死了,你们只想要钱。”
冉长林愣了,站起来想骂,可没来得及。
冉子昂猛地冲过去,手里的刀划出去,冉长林捂着肚子倒下,血淌了一地。
唐翠芳尖叫着扑过来:“你疯了!”
冉子昂转过身,刀又挥出去,唐翠芳摔在地上,眼瞪得像要掉出来。
屋里全是血味,冉子昂站在那儿,手抖得像筛子,可他没哭。
他扔下刀,蹲下来,看着父母的尸体。
地上散着几张钞票,沾了血,红得刺眼。
他低声说:“这钱你们留着吧。”
说完,他站起来,推开门,走出去。
夜风吹过,他满身血污,脑子空得像被掏干。
他不知道要去哪儿,可脚步没停。
远处传来警笛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扯出个苦笑。
屋里的灯还亮着,可那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05
冉子昂推开门,夜风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站在门口,低头看了眼满手的血,刀扔在屋里,地上是冉长林和唐翠芳的尸体,眼睛还睁着,像在瞪他。
他没回头,迈开腿跑进夜色,街上空荡荡的,只有路灯昏黄的光洒下来。
他跑得踉踉跄跄,腿上的伤口裂开,疼得钻心,可他咬着牙没停。
脑子里乱成一团,骆文杰的笑脸、父母的冷笑、马教官的鞭子,全混在一起,像个解不开的结。
跑了半小时,他躲进城郊一条小巷,靠着墙喘气。
巷子尽头有个垃圾堆,臭味熏人,可他不在乎。
他蹲下来,手捂着脸,眼泪终于掉下来,不是怕,是空。
他杀了人,杀了自己的爹妈,可心里没解脱,只有更大的窟窿。
他低声说:“文杰,我报仇了,你怎么还不高兴?”
没人答他,只有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纸片。
他擦了把脸,站起来,决定不能在这儿待着,得走远点。
天蒙蒙亮时,冉子昂走到城外一个废弃仓库。
门破得摇摇晃晃,里面堆着生锈的铁架和烂木头。
他钻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下,身上黏糊糊的血干了,衣服硬得像板子。
他从兜里掏出骆文杰留下的刀片,攥在手里,低声说:“你留这个干什么?逃不出去啊。”
眼泪又掉下来,他拿刀片在墙上划,写下“骆文杰”三个字,歪歪扭扭,像小孩写的。
他盯着那名字看了半天,心里像被掏空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冉子昂猛地一惊。
他爬到窗口,眯着眼看,警车在远处闪着灯,朝这边来了。
他知道跑不远,可也不想这么快被抓。
他咬咬牙,从仓库后门溜出去,钻进旁边的树林。
林子里湿气重,脚下全是泥,他跑得跌跌撞撞,摔了好几跤。
跑着跑着,他听见有人喊:“这边有血迹!”
是警察的声音,他心跳得像擂鼓,躲在一棵树后,大气不敢出。
警察没追上来,冉子昂松了口气,可他知道麻烦才刚开始。
他靠着树坐下来,喘得像拉风箱,脑子里开始想以后怎么办。
他杀了人,成了通缉犯,回不了家,也没地方去。
他想起新闻里说的,学校背后还有大老板,那些教官只是小喽啰。
冉长林和唐翠芳拿钱的时候,提到过一个姓段的人,说是学校的老板,给他们塞了好处。
冉子昂咬牙说:“段老板,你也跑不了。”
他攥紧拳头,恨从心里往外冒,新的念头冒出来:报仇还没完。
天黑下来,冉子昂在树林里找到个破棚子,里面有张脏兮兮的毯子。
他裹着毯子躺下,肚子饿得咕咕叫,可他没吃的,只能忍着。
他闭上眼,梦里全是血,骆文杰站在那儿,低声问:“子昂,你怎么不跑远点?”
冉子昂想答,可醒了,满头冷汗。
他坐起来,盯着夜色,低声说:“我跑了,谁给咱们讨公道?”
他决定了,不光是父母,学校背后的人也得付出代价。
第二天早上,冉子昂听见远处有狗叫,像是警犬。
他赶紧爬起来,沿着树林往深处走,手里的刀片攥得死紧。
他不知道能走多远,可他知道停不下来。
路边有块破报纸,风吹过来,他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育才学校涉黑,警方已抓多人。”
他冷笑一声:“抓了又怎么样?根还在。”
他把报纸撕了,扔在地上,脚步更快了。
复仇的火烧得更旺,他要找段老板,要让所有害过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06
冉子昂在树林里躲了三天,饿得头晕眼花,靠着啃野果和喝溪水撑着。
他满身泥污,衣服破得像抹布,可眼里那团火没灭。
他攥着骆文杰留下的刀片,手掌被磨出血,疼得麻木了也不松手。
第四天早上,他走到林子边,看见远处有个小镇,烟囱冒着白烟,像个活的地方。
他咬咬牙,决定冒险过去,找点吃的,再打听那个段老板的下落。
小镇不大,街上有几家小店,冉子昂低着头溜进一家面馆。
他身上没钱,可肚子饿得受不了,趁老板娘忙着煮面,他偷了两块馒头塞进嘴里。
老板娘回头看见,喊道:“小偷!站住!”
冉子昂慌了,转身就跑,老板娘没追上来,可街上的人都盯着他看。
他跑出镇子,躲进路边一个破庙,心跳得像擂鼓,低声说:“文杰,我没脸见你了。”
他咽下馒头,眼泪掉在手上,觉得自己像个丧家犬。
庙里有个破收音机,冉子昂拧开,里面正播新闻:“育才特殊学校案发酵,警方抓获多名涉案人员,主谋段志远在逃。”
他愣住了,段志远就是那个段老板,父母拿钱时提过的人。
他攥紧刀片,咬牙说:“你在哪儿,我找你算账。”
收音机还说,警方在城南设了路障,段志远可能往那边跑了。
冉子昂心里一动,决定去城南,他要亲手抓住这个害死骆文杰的根。
他沿着小路往城南走,路上捡了根木棍当拐杖,腿上的伤疼得钻心,可他没停。
天黑时,他到了一条河边,远处有灯光闪,像是警车。
他躲在草丛里,看见几个警察在搜查,还有警犬汪汪叫。
他心跳加速,低声说:“不能在这儿被抓。”
他绕开河边,钻进一片芦苇荡,泥水淹到膝盖,冷得他直哆嗦。
可他咬着牙往前走,脑子里全是骆文杰的血。
第二天中午,冉子昂走到城南一个废弃工厂,远远看见个穿黑夹克的人鬼鬼祟祟。
他眯着眼看,那人背影像新闻里的段志远。
他攥紧木棍,悄悄跟过去,心里像擂鼓。
段志远钻进工厂,冉子昂跟进去,里面全是生锈的机器,空气里一股铁腥味。
段志远回头看见他,愣了一下,骂道:“哪来的野小子?滚!”
冉子昂没跑,声音冷得像冰:“你害死了骆文杰,我要你偿命。”
段志远哈哈笑:“就凭你?找死!”
段志远从兜里掏出把刀,冲过来。
冉子昂不躲,举起木棍砸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段志远比他壮,刀划过冉子昂胳膊,血淌下来。
可冉子昂红了眼,抓起地上的铁块砸过去,段志远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哼哼。
冉子昂喘着气,捡起刀片,蹲下来,低声说:“这是文杰的,你该认识。”
他没下手,扔下刀片,转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杀了段志远也换不回什么,可这口气总算出了点。
天亮时,警方找到工厂,段志远被抓,冉子昂却不见踪影。
他走到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水面发呆。
报纸说他成了通缉犯,可他不在乎。
他掏出刀片,在旁边的树上刻下“骆文杰,兄弟”,然后扔进河里。
警笛声又近了,他站起来,低声说:“文杰,我尽力了。”
他转身走进林子,背影瘦得像根柴,慢慢消失在雾里。
工厂里,警察找到一张画,上面是他和骆文杰站在阳光下,写着“自由”。
故事在这儿停下,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来源:法律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