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公公徐有根六十四岁，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骨节粗大的手上布满老茧，说话时总喜欢用食指敲打桌面强调重点。前年他从村里的砖厂退了休，闲不住，隔三差五就往城里跑。

火腿背后的秘密

＂闺女，别让你公公来了，他动手动脚的。＂妈妈欲言又止地对我说，眼神躲闪。

我手里还拿着刚收下的一块火腿，一头雾水。这已经是这个月公公第三次送火腿来我家了。

我叫林小花，今年三十有二，和丈夫林大壮在城里住，五年前结的婚。公婆在乡下老家，我妈退休后跟着我们住。

公公徐有根六十四岁，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骨节粗大的手上布满老茧，说话时总喜欢用食指敲打桌面强调重点。前年他从村里的砖厂退了休，闲不住，隔三差五就往城里跑。

以前他来，最多带点自家种的蔬菜水果，近几个月却总带着他亲手腌制的火腿，那火腿外皮微黄，散发着淡淡的烟熏香气，切开后肥瘦相间，说是给我妈补身子。

妈妈王桂芝今年六十整，戴着老花镜，穿着过时的碎花棉袄，但身子骨硬朗得很，每天早上还要去小区广场跳广场舞，哪需要什么补。

我也没多想，只当是老人家的一片好意。可今天妈妈这话，把我闹糊涂了。

＂妈，公公怎么动手动脚了？＂我端详着她微红的脸，满肚子疑问。

＂哎呀，你问那么多干啥！＂妈妈摆摆手，木底老布鞋啪嗒啪嗒地响，转身进了厨房，只留下一句，＂反正你告诉他，别老往这跑就是。＂

我看着厨房里妈妈忙碌的背影，觉得事情不简单。公公待人厚道，在村里口碑极好，怎会做出不规矩的事？

不行，得弄个明白。接下来几天，我留了个心眼。

周六公公又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老式的蓝白条纹布袋，那是八十年代常见的那种，用得快掉色了。里面装着火腿和一些自家腌的酸豆角、咸菜。

我故意说自己有事出门，实则躲在楼梯间偷偷观察。只见公公进屋后，先是摘下褪了色的鸭舌帽，和妈妈寒暄几句，然后帮她整理阳台上的花盆。

＂这绿萝不该放在阳光这么强的地方，会晒蔫的。＂公公一边说一边挪动花盆。

妈妈浇水时，一盆绿萝差点掉下来，公公眼疾手快地扶住，手臂不经意碰到了妈妈的肩膀。妈妈像触电似的躲开了，水壶差点掉地上。

＂桂芝，这花儿长得真好，你一直有养花的手艺。＂公公的声音有些发颤，右手不自觉地搓着那顶旧帽子。

妈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低头摆弄着花叶，脸上表情复杂。

后来公公又帮妈妈修了坏了好久的台灯，从随身带的帆布包里掏出老式螺丝刀，动作熟练细致。我看不出有啥不妥，正想现身，却见公公趁妈妈去厨房拿水果的空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妈妈放在茶几上的针线盒里。

那针线盒是老式的铁皮盒子，上面印着＂蝴蝶＂牌缝纫机的图案，是妈妈的宝贝疙瘩，从嫁妆里带来的，用了几十年都舍不得换。

这一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等公公走后，我赶紧找到那张照片。照片是那种厚实的黑白照，边缘已经微微卷起。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男女，女孩一眼就认出是年轻时的妈妈，约莫二十出头，梳着当年流行的短发，身穿一件样式简单的白衬衫，笑得格外灿烂。

而那个男孩子却不是我爸，但长相却和我公公年轻时极为相似，穿着整齐的蓝色中山装，站姿挺拔，有几分腼腆的神情。

＂这是谁？＂晚上，我拿着照片问正在织毛衣的丈夫。大壮放下手中的活计，从上衣口袋掏出那副老花镜戴上，瞧了一眼，惊讶地说：＂这不是我小叔吗？我爸的双胞胎弟弟，我都没见过他，听说年轻时就去世了。＂

＂为什么从没听你提起过？＂我追问，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这是我家的伤心事。小叔二十多岁出意外去世，我爸受不了打击，连他的照片都收起来了，家里人也不再提这事。＂大壮说着，把老花镜摘下来，又仔细看了看照片，＂咦，这女孩怎么这么像你妈年轻时候？＂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

第二天，趁妈妈去小区晨练，我翻出了她床底下的旧皮箱。那皮箱有些年头了，搭扣都生锈了，打开时发出吱呀声响。

里面是妈妈的老相册，还有一些发黄的信件。相册封面是红色的，已经掉了色，上面印着＂友谊＂两个烫金大字。

果然，在一沓泛黄的照片中，我发现了几张妈妈和那个酷似公公的年轻人的合影。有在人民公园里的留影，有在单位门口的合照，还有一张两人站在某个集体户外活动现场的照片，背景里有大喇叭在播放着什么。

照片背面写着＂1982年春，桂芝与小徐＂，字迹略显潦草但有力。再翻看家里的老照片，我终于确认，那个＂小徐＂就是公公的双胞胎弟弟徐有望。

这个发现让我震惊不已。妈妈年轻时和公公的弟弟竟然有段情？

那爸爸呢？我隐约记得，妈妈和爸爸是相亲认识的，爸爸是地质队的，穿着洗得发白的军绿色工作服，戴着那种老式的长方形眼镜，常年在外地工作采样，十年前因肺病去世了。

我还在厨房间里翻箱倒柜，忽然听见一阵咳嗽声。回头一看，妈妈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脸色不太好看。

＂你翻我东西干啥？＂妈妈语气不善，但眼神有些闪烁。

我没吭声，只是把照片递给她。妈妈接过照片，愣住了，像是被带回了久远的记忆里。

＂桂芝姐，我今天带了些药膳鸡汤，对腰腿好。＂我还在等妈妈开口，门铃响了，是那段老旋律的叮咚声。妈妈仿佛惊醒一般，慌忙把照片塞进围裙口袋，去开门。

是公公又来了，手里拎着保温壶，上面贴着泛黄的＂远大＂品牌标签。我赶紧把相册收好，去开门。

这次我留了个心，假装出去买菜，实则躲在卧室里偷听。起初两位老人只是闲聊家常，说着现在的菜价，物业费又涨了，楼下的李大爷前几天住院了之类的事。

后来不知怎的，谈到了过去。

＂桂芝姐，小徐走了四十年了。＂公公的声音低沉，像老式收音机里传出的忧伤曲调，＂你还记得他吗？＂

厨房里的碗碰撞声突然停了，安静得能听见电冰箱运转的嗡嗡声。

＂有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都这把年纪了......白发人不提黑发人，何苦呢？＂

＂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公公叹了口气，椅子吱呀一声，想必是他挪动了位置，＂只是看到你一个人，心里不是滋味。小徐生前最爱吃的就是我腌的火腿，我就想着......＂

＂够了！＂妈妈突然提高了声音，茶杯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每次来都让我想起那些事，我...我受不了。你别再来了，行吗？＂

＂当家的走了，我守了几十年寡，你现在来翻旧账，算什么意思？＂妈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咱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何必呢？＂

我听到公公沉默了一会，然后是椅子挪动的声音。＂对不起，桂芝姐，是我唐突了。我这就走。＂

脚步声渐渐远去，门轻轻关上。我探头看去，只见妈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墙上那张我爸爸的老照片，眼眶红红的。

晚上，我终于忍不住，抓着那张老照片去问妈妈。她正在看着八点档电视剧，见我进来，赶紧擦了擦眼角。

＂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公公会有你和他弟弟的照片？你们以前......＂我把照片放在茶几上。

她一见照片，脸色顿时变了，一把夺过去，手微微发抖。远处传来广播里的《天气预报》音乐，混合着楼下孩子们嬉闹的声音，为这紧张的氛围平添几分生活气息。

＂妈，你可以信任我。＂我轻声说，＂我只是想了解过去的事。＂

妈妈沉默了许久，关掉了电视机。她慢慢在沙发上坐下，眼睛望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小区里的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讲一个遥远的故事，＂我和小徐，你公公的弟弟，我们是同村的，从小一起长大。＂

妈妈说，她和小徐从小学就认识了，一起上下学，一起参加广播操比赛，一起被选进学校文艺队。后来他们考进了同一个工厂，小徐在机修车间，她在办公室打字。

＂那时候条件苦啊，工资才三十多块，买点好吃的都要票证。＂妈妈回忆道，＂但小徐特别能干，总能从山上采来野菜野果，腌制成各种咸菜，逢年过节还会做点猪肉腊肠什么的。＂

＂后来我们相爱了，本来说好要结婚的......＂她顿了顿，眼神迷离，＂那时候车间组织爬山，小徐为了给我摘山顶上的映山红，不小心......＂

妈妈告诉我，那年她二十三岁，和小徐已经订了婚。单位都批准了结婚假，还分了一间十五平米的宿舍。可就在婚礼前一个月，小徐去山里采药，不幸失足坠崖去世了。那一年，是1983年，妈妈的心碎了。

厂里的领导和同事都来安慰她，可那段日子她几乎不能正常生活，甚至想过跟着小徐一起走。是公公和婆婆，也就是小徐的父母，劝她好好活下去。

＂他们待我比亲闺女还亲，说小徐走了，我就是他们的女儿。＂妈妈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可我实在没脸面对他们，就申请了调动，去了另一个城市。＂

一年多以后，二十五岁的妈妈被家里安排相了亲，嫁给了我爸爸。爸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地质队员，对她呵护备至，但妈妈心里始终有根刺。

＂你爸对我很好，我也尊重他，感激他。＂妈妈擦了擦眼角，＂咱家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从没缺过啥。你爸走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守着这个家......＂

几十年过去，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直到去年春节，她回老家上坟，在街上偶遇了已经退休的公公。那是四十年来的首次重逢，勾起了太多回忆。

之后公公开始频繁来访，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又被翻了出来。

＂他长得太像小徐了，每次看到他，我就想起过去。＂妈妈说，＂尤其是他那双手，和小徐一模一样，连做事的习惯都一样，总喜欢先搓搓手指。＂

＂那你为什么说公公动手动脚？＂我不解地问，＂他明明很尊重你。＂

妈妈脸一红，有些难为情：＂哪有什么动手动脚！我就是...就是不想见他，找个借口让你拒绝他来。＂

她顿了顿，盯着手里的照片：＂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也怕辜负你爸......＂

看着妈妈内疚的表情，我明白了她的纠结。不是恶意的谎言，而是一位老人对逝去爱情的不舍，对故人的怀念，以及对亡夫的愧疚交织在一起的复杂心情。

＂妈，这么多年了，你该放下了。＂我轻声说，握住她布满老茧的手，＂爸爸会理解的。＂

＂我知道，我知道......＂妈妈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可是见到有根，我就害怕，怕自己心软，怕对不起你爸......＂

第二天，我瞒着妈妈去了趟老家，单独找公公谈了谈。村里的泥土路还是那么熟悉，空气中混合着柴火和庄稼的气息。

公公家的老房子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建的土砖房，进门是个小院子，种着几棵柿子树，墙角堆着劈好的木柴。院子里，公公正在腌制火腿，一块块肉挂在屋檐下的木架上，旁边放着盛满腌料的大缸。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慌忙擦擦手上的盐粒，然后略显尴尬地招呼我进屋：＂来就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家里乱着呢。＂

屋内陈设简单，八十年代的老式衣柜，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流行的黄花梨木沙发，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全家福。我直截了当地问他为什么总是送火腿给妈妈。

＂你是不是觉得我打扰你妈妈了？＂公公先是有些尴尬，然后坐在竹椅上，点了支＂红塔山＂香烟，手指轻轻颤抖，＂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她一个人，照顾不到......＂

＂公公，我想知道真相。＂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关于您弟弟和我妈妈的事。＂

公公沉默了一会儿，烟灰掉在地上，他也没察觉。然后从屋里的老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那木盒有些年头了，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花纹。

里面装着一些泛黄的照片和信件，还有一个红色的结婚证书本，但里面是空的。

＂这些都是小徐的遗物。＂他轻声说，＂他和桂芝姐的事，我一直都知道。＂

原来，小徐生前最爱吃哥哥腌的火腿，那是兄弟俩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手艺。小徐把这手艺学去了，专门做给妈妈吃，每次腌制出来就急着送到厂办公室给妈妈尝。

＂小徐最爱往火腿腌料里加冰糖，说桂芝姐喜欢吃甜一点的。＂公公回忆道，眼角湿润了，＂那孩子傻啊，甜的火腿哪有咱北方人那种咸香味正宗。＂

小徐去世后，公公将这个做法保存了下来，作为对弟弟的纪念。他说，每年腌制火腿的时候，就像弟弟还在身边一样。

＂我和你婶子没有孩子，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这些年全靠看着大壮长大成人，又娶了你，才有点盼头。＂公公坐在竹椅上，目光悠远，看向窗外那棵老槐树，＂去年在集市上偶遇桂芝姐，才知道她一个人住在你们隔壁。我想，小徐在天之灵，一定希望有人照顾她......＂

＂所以你就总是给她送火腿？＂我有些动容。

＂我知道不该勾起她的伤心事。＂公公叹了口气，将烟头摁灭在旧搪瓷烟灰缸里，＂可我想让她知道，她年轻时的那段感情，被人记得，被人珍视着。＂

＂小徐走得太突然，你妈妈受不了打击，就离开了。她嫁人后，我们也不好再联系。＂公公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擦了擦眼角，＂这么多年，我和你婶子时常念叨她，可又怕打扰她的生活。＂

直到去年偶遇，得知妈妈已经守寡多年，公公才鼓起勇气来探望。他没想到会引起妈妈这么大的反应。

＂我只是想弥补小徐的心愿，让桂芝姐晚年不那么孤单。＂公公说，＂如果她不愿意见我，我以后就不去了。＂

回家的路上，我思绪万千。傍晚时分，夕阳余晖照在老式砖房的红瓦上，勾勒出一幅温暖又带着些许伤感的画面。

回到家，我把公公的话告诉了妈妈。她静静地听完，眼泪无声地滑落。

＂傻老头子......＂她低声呢喃，眼中有复杂的情感在流转，＂这四十年，他还记得......＂

＂妈，公公只是想照顾你，完成小叔的心愿。＂我轻声说，＂他没有别的意思。＂

那晚，妈妈辗转反侧，最后做了个决定：＂闺女，我想去一趟老家。＂

第二天，我陪妈妈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来到了老家。公公正在院子里劈柴，看到我们，愣在了原地，手中的斧头差点掉在地上。

＂桂芝姐......＂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有根，我来看看你。＂妈妈的声音很平静，但手一直紧紧握着我的，＂这么多年，谢谢你记得小徐，也记得我。＂

那天，我们在公公家吃了顿简单的午饭。妈妈和公公坐在老槐树下，聊起了往事，那些尘封的记忆被轻轻打开，却不再那么痛苦。

＂你还记得小徐最爱吃的是什么火腿吗？＂公公问。

妈妈笑了：＂当然记得，他加了冰糖的火腿，甜丝丝的，我起初还嫌弃他，说这哪是正经火腿。＂

＂可你后来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公公也笑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我惊讶地发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妈妈在提起小叔时能够露出笑容，而不是痛苦的表情。

傍晚时分，我们要离开时，公公送了我们一大包自家种的蔬菜水果，还有一块刚腌好的火腿。

＂桂芝姐，家里有什么活计，你就招呼我一声。＂公公送我们到村口，＂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

妈妈点点头：＂行，有事我找你。＂

回城的路上，夕阳西下，妈妈望着窗外的田野，若有所思：＂闺女，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总有些事过不去？＂

＂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关键是你怎么面对。＂我握住她的手，＂爸爸不会介意的，他会希望你好好的。＂

妈妈点点头，眼中有了久违的平静：＂你公公是个好人，这么多年，他一直记着小徐，也记着我。＂

一个星期后，我们一家人搬进了新家——我们在城郊买了套三室的房子，一家人同住。公公从乡下带来了他的腌制工具和秘方，婆婆也终于从乡下老家搬了过来。

饭桌上，公公和妈妈一起教我腌火腿的秘方。厨房里飘着浓郁的香料味，混合着欢声笑语。

＂火候要掌握好，腌料里加点冰糖，这是小徐发明的窍门。＂公公说着，递给妈妈一碟腌菜。那是当年工厂食堂里最常见的配菜，酸辣可口。

妈妈接过，嘴角微微上扬：＂当年第一次做给我吃的时候，甜得发腻，我还笑话他来着......＂

＂他脸都红到耳根了，回来跟我说，再也不做甜火腿了。＂公公哈哈大笑，＂结果第二天又偷偷加了糖。＂

丈夫大壮在一旁听得入神：＂原来我小叔是这样的人啊，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事。＂

公公点点头：＂是啊，咱家有些事，藏得太久了。＂他看向妈妈，＂谢谢桂芝姐，让我们能够重新提起他，没有让他被遗忘。＂

妈妈眼眶湿润了，但脸上是舒展的笑容：＂我也该谢谢你们，让我知道，有些记忆值得被珍藏，而不是埋藏。＂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给餐桌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笑声中，我看到两位老人眼中闪烁的光彩，那是对逝去岁月的怀念，也是对当下生活的珍惜。

有些情感，跨越了时间和生死；有些联系，超越了血缘和婚姻。。

几天后，妈妈主动把那本空的结婚证书和小叔的遗物摆在了客厅的柜子上，旁边是我父亲的照片。

＂他们在天上应该能理解的，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妈妈说。

或许这就是亲情最珍贵的地方——不是血脉相连的自然羁绊，而是心灵相通的选择和理解。那个被雪藏了四十年的爱情故事，最终化作了一份特别的亲情，温暖了两个老人的晚年。

而那块带着冰糖味道的火腿，成了我们家餐桌上最特别的美食，承载着跨越时间的深厚情感。

来源：恋过的美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