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为我翻脸,我只是玩玩,玩不起我找别个。”
老公的新领导竟然是他的白月光。
重逢之日,干柴烈火,他眼里再无其他。
为了陪白月光,他父亲过世都不闻不问。
我决心离婚,白月光急了。
“你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为我翻脸,我只是玩玩,玩不起我找别个。”
这么喜欢玩,那我们玩个大的。
我回归职场,成为公司红人。
在公司年会上,踩一个踹一个,总算顺了这口气。
1
秦延利的老爹快不行了。
他的两个堂兄辗转找到我,让秦延利回去见他爹最后一面。
但他和他的白月光一起消失了三个多月,从未联系过我。
同学四年,毕业五年,这九年我从不知道他有个爹。
我们都道他是个孤儿。
气得他两位堂兄四目赤红,大骂白眼狼不孝子。
应该还要加一个,负心汉。
我们一直是别人口中的神仙眷侣。
郎才女貌,高知丁克。
但半年前他来了个新上司,一个惊艳四座,媚骨天成的大美人。
自此他判若两人,恶言相向,动辄夜不归寝。
我求过哭过,怕过怒过,他斥我无理取闹,把我的联系方式如数拉黑。
我如实告知。
两位堂兄不能理解地对望一眼,恰好他们的方言我能听得懂。
“这个白眼狼想干嘛,弟媳妇一看就是好女人,长得好看又懂礼。”
“没良心的鬼仔,三爷为供他上学,这一辈子就没吃饱过几顿饭。他大学一毕业,有了工作不靠三爷供,就断了联系。”
大堂兄转头,目光里充满祈求。
“我们弟兄也养得起三爷,送得了终。但三爷想死前见儿子一面,我们怎么忍心拒绝。”
“弟妹,你是延利媳妇,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或许也能宽慰一下三爷的心。”
见我迟疑,他给家里的女人打通电话,叫她拍张照片来,打消我的疑虑。
两位哥哥人已中年,黝黑矮壮,满脸的谨小慎微与憨厚。
和玉树临风,身长如玉,一脸谋算的秦延利气质上确实不像一脉相承。
但长相却很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厚双眼皮的大眼睛,三人看去一般无二。
一会儿,堂兄给我展示手机里的照片,一张家族合影,有些年代。
骤然失爱,我在痛苦里徘徊。
我相信秦延利是一时鬼迷心窍,等他幡然醒悟,我们还能回到以前的日子。
对他的深厚感情,让我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老人爱屋及乌。
心下已有决断,随他们走一趟。
如今或许有一计,能会让秦延利自己蹦出来。
我虽然看不到秦延利的朋友圈。
但他那个上司兰为希却大喇喇地向我开放她的朋友圈。
是她调任过来后,因秦延利几天不回家,我去公司找他。
她主动加了我。
“小姑娘,你就是小秦的太太呢,呵呵,娇滴滴的姑娘。男人要搞事业的,别用温柔乡耽误她哦。”
她涂着鲜红的指甲油,一根细长的香烟,从性感的红唇进进出出。
递给我手机的时候,对着我喷了一口烟。
夹着烟的手在我脸颊上滑过,引得我不寒而栗。
看我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她笑得花枝乱颤,一扭腰,转身离开。
大红色的职业套装,乌黑及腰的大波浪,恨天高的高跟鞋,她的背影,竟也充满魅力和风情。
还有一种令人喘不上气的压迫感。
那一天我很沮丧,有几个男人不喜欢能力过人,还风情万种,又深不可测的美人呢?
秦延利不回家的时间越来越长。
我就时常翻查她的朋友圈,窥探秦延利的行踪。
她的朋友圈,犀利大胆,香艳露骨。
背景也很有趣,是她在景点拍的女皇登基照。
有一次,我拿她说事和秦延利套近乎,不想秦延利勃然大怒。
他训斥我无所事事的家庭主妇,不该对兰总那样的女强人大放厥词,你也配。
劈头盖脸的怒骂让我一时又惊又怕,流着泪不敢出声。
所以我想到,我到她朋友圈里底下发个评论,兴许能把秦延利炸出来。
最近一条是“工作之余,阳光沙滩和猛男!”
配图是她躺在沙滩椅上,两条雪白笔直的腿特别抢镜,镜头中都是肌肉猛男,秦延利的背影在其中显得特别白皙瘦弱。
我发了一条评论。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果然,电话很快打过来了。
“洛伊一,你在人家兰总的朋友圈里胡说八道什么?一天天的自以为是。人家是女强人,是我事业的伙伴,恩师。你这样不学无术的家庭主妇有什么资格评价她的是非。马上把你那个评论删除了。”
“你爸要死了。”
“三爷不行了。”
在他话音未落之前,我们抢着说出通话的主要目的。
“什么?”听到他熟悉的乡音,他顿了顿。
大堂兄拿去电话“六弟,三爷不行了,你快回来,他就想看你一眼。”
听到电话里一声娇滴滴的女声。
“小秦,过来给我揉揉腰,昨天晚上……”
他把电话挂断。
二堂兄骂了句脏话,狠狠捶了一下门板。
我随两位堂兄回乡。
跋山涉水,终于在深山老林的一个小山村,见到了奄奄一息的公爹。
又黑又脏的屋子里,破败的老人蜷缩在散发阵阵臭味的床上呻吟。
“三爷,延利的媳妇来看你了。‘’
听到秦延利的名字,老人猛然睁开眼睛,巡视了围在床边的人,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叹气声一遍。
“怕是不成了。”有个老者的声音。
我翻着手机里秦延利在公司讲课的视频,放在老人耳朵边上播放。
听到儿子的声音。
“延利,延利……”
2
丧事办完,秦延利也未出现。
兰为希几户每天都在朋友圈里晒他们的北欧工作,或者说是假期。
秦延利的背影,一次次出现在她的配图中,并不明显,总在照片一角,或是一只手,半个身体。
可我是和秦延利亲近九年的人,他的一个鬓角我也能认出来。
这就是秦延利口中说的考察市场?
回乡了解到他的身世。
他妈妈在他上小学因病去世,他爸爸一手带大他。
山里的孩子很少选择读书这条路,有了力气就跟着大人出去打工了。
他爸下定决心供他读书。
上了大学后,他再也没有回去过。
毕业后,直接换了联系方式,和家里断了联系。
两个堂兄为了找到他,是先去的大学,找到老师,才按图索骥找到了我。
对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父亲尚且如此。
我这个拿着爱情号码牌的人又算什么?
九年的爱意,在一个个无眠的暗夜受尽折磨。
在突然想通了的一刻,竟释怀了。
秦延利拉黑了我的电话和微信,他可能忘记了,我们曾经是同事。
我给他的公司邮箱发了一封离婚协议。
两天过去,他依然没有回复。
我叹了口气,曾经也是璧人一双,何至于要落到法院见的地步。
既然旧人已无爱,新人情正浓,何必剪不断理还乱?
半夜,我半梦半醒,电话响起。
“洛伊一,你不要一天天的没事找事?我拼命工作为了谁?我和兰总只是工作伙伴,说了多少次,你没完没了,有意思吗?”
午夜梦回,骤然听见秦延利的声音,一时情动,泪流不止。
他的话像把我的心按着捶了几拳,痛得我不能呼吸。
怒意含在他的每一个字里,恍惚片刻,回神过来。
“秦延利,何必自欺欺人?好聚好散,对谁都好。”
“胡搅蛮缠。”秦延利呵斥一句挂了电话。
许是夜黑让人脆弱,我捂着面痛哭。
电话又响,我鼻音未消。
“哟,哭着呢?你们这些小女人,遇事就知道哭哭啼啼,怪不得看不住老公,哭个什么劲,丢脸。”
竟然是兰为希。
我脑袋嗡嗡作响,浑身筛糠似地抖起来。
“小姑娘,你男人挺好的啊,长得好,能挣钱,还很行,你有什么不满的?”
“有人养着,啥事不操心,怎么还挑剔上了呢?”
“我说你们这些小姑娘,整天既要又要的,不心虚啊?”
“我跟你说啊,你们好好过日子,离什么婚,我就玩玩,你们要是玩不起,我找别个玩。”
“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男人为你们守身如玉呢?可能也有吧,那也要你有这样的本事啊。”
我打小不会与人争辩,一口气上来更是如鲠在喉,一句话说不出来。
半晌,我只得怒吼一句“你不要脸。”
她笑得洋洋得意“姐姐我要是要脸,能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
3
我枯坐家中一天, 反复回想我和秦延利的九年。
确实美好,让我忽略了他身上不堪的蛛丝马迹。
他从未承认过自己是孤儿,只是不曾提及自己的过往。
结婚时,我父母问及,他的回答是,老家太苦,没必要让伊一折腾一趟,爸妈就当我是入赘女婿好了。
婚后四年,从无婆媳烦恼,也没有凤凰男携带穷亲戚的桥段,我妈都羡慕我的婚姻清净。
毕业后我们进了同一家公司,广告界赫赫有名的意达创意。
他在市场部,我在设计部。
我们同时被自己的上司器重。
论说,我更胜一筹。
总部设计总监黛西特别欣赏我,每次出差来申城,都要单独约我,试图说服把我带到总部。
秦延利上司跳槽,机会落到他这里。
他希望我辞职,公司不允许有利益关系的同事恋爱。
我和他,并不是公司不允许的关系。
但他雄心勃勃地说,他是一定要先升经理,再坐上总经理这个位置。
迟早会成为我的上级。
娶我为妻,赚很多钱,让我过画画插花喝喝茶的悠闲日子。、
这样的事业和家庭,才是他奋斗的意义。
彼时,我已被恋爱脑侵占,心甘情愿退出前程似锦的职场。
求婚时,他说要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
在走进一个包间完成婚礼的时候,我们全家傻了眼。
他跪着恳求我和爸妈原谅。
现在我已经辞职,家里的未来都靠他,还是不惹这个是非好。
毕业两年都在这家公司,除了同事,只有大学共同的朋友。
爸妈虽然不高兴,但觉得他考虑事情稳重周到,反而劝我婚礼那些虚的东西不要太放在心上。
他的自私,我竟然到今天才想明白。
临近下班,我去了秦延利的公司堵他。
恰好有个之前的老同事再,他带我去小招待室等。
昨夜没睡好,我竟然睡着了。
被男女的嬉闹声吵醒,天已大黑,外面华灯初放。
“小秦,你真是学坏了!”
“哪里坏,哪里坏?这里吗,还是这里?”
“这是公司,还不够了坏吗?”
“进门就关了。要不要开灯,就在工位上,如何?”
“嗯,嗯……死开,你下作不下作?这谁的工位啊?”
“行政的老陈,整天板着脸那个。”
“嗯,轻点……老陈知道要气死。急什么?慢点,等下给他打扫干净了。”
剩下的全是不堪入耳的调情。
过了一会地,穿衣服的声音,人朝我这边走来。
“你别犯傻,跟你老婆离婚哈。”
“姐姐要不要我,姐姐要我我马上离。”
“哎,你给我打住。”
“希希,多少年了?一定要这样对我吗?我想娶回家做老婆的人,一直是你。”
“我说你怎么又来了?你那年多大,十九,二十?那时候我就告诉你玩玩可以,认真就滚。”
秦延利长长叹了口气。
狗男女,不是初始,有前情。
他们调笑不断,掩护了我安全离开。
二十岁还没上大学。
我打给他大堂兄。
“他高考考的大学不理想,第二年在校门口一家书店一边打工一边准备高考。”
“大哥,这年发生什么事吗?”
大哥嗫嚅,不太想说的样子。
听见大嫂在边上说:“你告诉她噻,那丧良心的玩意儿,留着害她啊。”
“那个书店的女老板很有文化,经常辅导他,他那年高考成绩确实好。”
“高考后,他说还去书店帮忙,赚点学费。”
“没多久就回来了,一身伤。”
“三爷带我们去了解情况,书店关门了,边上店铺说女老板和店员干那事被打工回家的老公抓了现行。”
“那个女老板听说长得很不错,可惜是偷人精,专挑长得好看的勾引,名声差得嘞。”
“大哥,那老板是不是姓兰?”
“是,是姓兰,很少见的姓。”
原来是白月光,恩人,人妻。
怪不得兰为希一出现,秦延利判若两人。
一股来自肠胃的生理不适,我猛烈地呕吐起来。
手机里的视频,我直接发给了律师,传上云端,赶紧删除,恶心死我。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