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电话挂断后,女秘书在微博上@了谭宇,并写道:“你是我唯一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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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结婚的第五个年头,谭宇和女秘书在微博上公开宣布了他们的恋情。
“别再催了,现在真的成了!”
我在评论中写下“早生贵子”,谭宇立刻回电。
电话那头,先是女秘书的抽泣声,然后是谭宇的责骂。
“不就是和网友开个玩笑吗,你何必这么阴阳怪气?”
电话挂断后,女秘书在微博上@了谭宇,并写道:“你是我唯一的心动!”
谭宇在评论区回应:“我的心只为你跳动!”
以前,我会对谭宇进行狂轰滥炸,直到他回复我。
但现在,我已经释怀了。
谭宇就像我手中的沙子,现在,我正看着它慢慢流失。
因此,我打算直接放手。
第二章
谭宇回到家时,我正在餐厅里狼藉一片,蛋糕、红酒和甜点散落一地。
昨天是我的生日,我很高兴他记得,并说要庆祝。
我特意提前买了红酒和纪念品,早早就开始准备。
说实话,我并没有期待生日礼物,只希望他能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但我守着蛋糕和燃烧的蜡烛等了一整晚,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在等我?”
砰的一声!
谭宇随手把红酒扔进垃圾桶,红酒洒了一地。
他笑了,然后随口解释:“忘了告诉你,昨天部门聚会,大家都在玩。”
如果以前,我肯定会假装生气,直到他哄我。
现在,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见我无动于衷,谭宇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个袋子,示意我:“云韵手办,还是限量版,这个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看着这个手办盒,我沉默了。
其实,谭宇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会耐心地问我为什么生气,并且及时改正。
但自从宁佳艺出现后,他对我就只剩下敷衍和不耐烦。
一旦他觉得惹我生气了,就会给我买他认为我喜欢的东西,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所以他也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只是在忠诚和相守之间,他选择了他认为的无害的越界。
至于云韵手办,是我很久以前喜欢的。
但自从我看到宁佳艺在微博上分享了这个系列,我就不再喜欢了。
我继续我的工作,没有像谭宇想象的那样兴奋地接过礼物。
谭宇没有得到我的回应,放下盒子,自己走进了浴室。
“玩得有点累,先去洗个澡,你忙你的。”
叮咚!
他刚离开,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刚才他放下手办时,连手机也放下了。
发信息的是张节,他的一个朋友。
“兄弟,你还是考虑一下嫂子的感受吧。”
“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我刚想关掉手机,不去看,手刚伸出去,就被谭宇狠狠地推开。
我没站稳,碰倒了餐桌上的烛台,自己也倒了下去。
他把手机抢过去放进口袋,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你是偷窥狂吗?连工作信息都要看?”
他骂完我,先回复了信息,然后才低头看我。
他看到我的手和裸露的腿被烛台划伤,血流不止,才皱起眉头:“不知道把烛台放远点吗?”
“算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好像刚才推我的人不是他。
我心里冷笑,他真会倒打一耙。
但身体要紧,我不想和他争论,就和他一起出门了。
打开车门时,我愣住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一起出行,自然也很久没有坐过这辆车了。
这辆车是我们的新婚礼物之一,现在副驾驶座上铺着粉色的毛垫,前面摆满了云韵的装饰品。
打开抽屉,里面全是女性的化妆镜、口红、唇膏,甚至还有卫生巾。
这是把车当作家了吗?
谭宇看到我愣在那里,一把把我拉开。
“我经常和她一起出门办事,她像个孩子,喜欢这些东西,我就随她。”
“你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又生气吧?”
我回过神来,直接坐到了后座。
看到谭宇还在车外,我平静地催促他:“没关系,你快开车。”
谭宇一脸奇怪地上了车,启动车子,终于忍不住问我:“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无视了他的问题。
有什么可说的呢?
哦,对了,如果以前,我会疯狂地把这些都扔掉,还会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为什么要雇佣一个没有界限感的人。
谭宇以前是怎么说的?
宁佳艺可是名牌大学毕业,工作能力强,经手的项目多,履历丰富,和你不一样。
以前会生气,是因为我爱他。
现在?
没必要!
车开到一半,城市里突然刮起了大风。
谭宇皱了皱眉头,拿起手机,不知为何,他又放下了。
就在车快到医院的时候,突然有电话打进来。
来电的是宁佳艺。
电话那头,宁佳艺在风声中哭泣,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被放大,一丝不漏地传进我的耳朵。
“宇哥哥,突然刮大风了,我好害怕,家里也停电了,你能过来看看吗?”
谭宇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急匆匆地改变方向,往宁佳艺家赶去,一边开车一边低声安慰她。
挂了电话后,谭宇这才好像想起我一样。
“佳艺小时候被风吹得好远,而且她有点幽闭恐惧症,我得先去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看着我,好像在等我同意。
我摊开手,平静地对他说:“你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但你能在路边把我放下来吗?”
“你们情深意切,就别带我这个电灯泡了。”
谭宇脸色一变,他咬咬牙,没同意:“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尖酸刻薄,我就去看看她家怎么了,很快就下来带你去医院。”
我对此一言不发。
他想搞什么花样,我一身是伤,也没法陪他玩!
很快就到了宁佳艺的家,谭宇急匆匆地下了车,敷衍地对我说。
“我就上去看看,很快就下来。”
第3章
我的手疼痛难忍。
谭宇一离开,我便立刻下车,搭乘出租车前往医院,并顺便叫了拖车将他的车拖走。
我处理完伤口,回到家时,谭宇正坐在客厅,面带阴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一进门,他就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车去哪了?”
“你丢下我离开,我为何要等你?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很愚蠢吗?”
我刚消毒过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没有心情与他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我需要去看医生,你把我丢下,我有什么义务要等你?”
以前也是这样,他总是有各种借口,不由分说地离开。
我们去用餐时,因为宁佳艺扭伤了脚,他急忙赶去照顾。
一起旅行时,因为宁佳艺没买到车票,他便将我留在景区,自己开车送她回家。
每次他都会理直气壮地反问我,我凭什么要管他的事,难道不能做好一个妻子的角色吗?
这半年来,我已经受够了。
谭宇似乎还想质问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记得你曾非常喜欢这个品牌的手提包,所以我买了一个给你。”
我抬头,正好迎上他那施恩般的目光。
我没有接过,而是转身坐在沙发上,平静地说:“这个品牌我已经不喜欢了,你还是送给你喜欢的人吧。”
说不定这个手提包是宁佳艺不要的奢侈品配件。
那个女人不想要,他才转手送给我,做个顺水人情。
看到我漠不关心地刷着手机,谭宇不悦地靠近,想要查看我的伤口。
我对他的举动感到反感,本能地避开了。
谭宇以为我还在闹脾气,他冷笑着说:“你都多大了,还闹脾气?佳艺对我来说就像妹妹一样,你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女孩计较?”
谭宇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我,脸上带着讽刺。
“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最讨厌女人之间的竞争吗,怎么现在却像个小女孩一样吃醋,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
我实在是被他烦透了,放下手机,平静地对谭宇说:“我没有生气,你对她的好感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还有,你为什么总是要提我的年纪?”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保持十八岁,但总有十八岁的女孩,你想要年轻的,我现在不会阻止你,但你没必要总是用年龄来攻击我。”
谭宇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似乎被气笑了。
“看看,还说你没吃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算了,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谭宇站起身,厌恶地看着我:“这几天我不会回家,等你懂事了再和我说话吧。”
说完,谭宇头也不回地拿着东西离开了。
我也不在乎他,正好享受一个人的自由。
我愉快地打完游戏,泡完澡,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
第二天,我精神焕发地去上班,正好我们团队拿下了一个大项目。
我的同事董姐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问我:“好久没见你这么精神了,有什么喜事吗?”
我也笑着点点头:“是的,最近正在准备离婚。”
董姐惊讶地“哎”了一声,好奇地看着我:“怎么突然想要离婚了?”
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可能是因为路边的野花更香吧,反正这些都过去了。”
我话锋一转,问道:“董姐,你认识什么律师吗?帮我推荐一下。”
董姐心疼地抱了抱我,又从办公桌拿出两块小点心给我。
“当然有,今晚部门聚会,你一定要来哦!”
“好的。”
我笑着答应了。
我们部门每次完成大项目都会有聚会,但以前谭宇总是让我早点回家,说女人大半夜不回家像什么样子。
因此,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聚会了。
现在,是时候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晚上,我准时到达董姐发给我的地址,没想到刚走到包间过道,就遇到了一个开门的不速之客。
谭宇惊喜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就强行拉着我一起走。
我想挣脱,但他力气太大,甚至拉得我手腕疼。
“正好我们一群朋友好久没见你了,快来一起聚聚。”
说是朋友聚会,但一推开包间门,就看到宁佳艺在礼花中出现。
宁佳艺看到我的那一刻,笑容立刻消失。
但她很快调整了态度,笑容满面地过来搂着我的腰。
“嫂子也来了,正好我们今天在开派对呢!庆祝我在宇哥哥的帮助下,拿下了一个大订单!”
我直接从她手中挣脱出来,宁佳艺立刻显得委屈。
“嫂子是不是不喜欢别人搂你的腰,对不起嫂子。”
我被包厢里的人声和音乐声吵得头疼,也不打算迁就她,直接反击:“是的,我不喜欢,尤其是你。”
“你一碰我,我就感觉自己全身都是花的味道。”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还是那种上不了台面,一闻就刺鼻的野花香。”
我话音刚落,宁佳艺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她还是努力忍着不哭。
谭宇看不下去了,他把宁佳艺护在身后,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以为这两天你能变得懂事一些,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尊重人。”
我冷笑一声,也不再迁就他。
“尊重人?你现在还好意思这么厚颜无耻地说这些话?”
旁边的那些朋友看情况不对,赶紧一个个上来敬酒。
宁佳艺在谭宇身后默默流泪,一群人又都看向我。
谭宇见我杯子里的酒一点没动,冷着脸质问我。
“我的朋友们都代表佳艺向你敬酒道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宁佳艺见谭宇给她撑腰,也收起了眼泪,带着一些假装的疑惑。
“对啊嫂子,我和宇哥哥没什么。”
“对啊对啊,嫂子你就大人有大量,喝了吧。”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起哄。
我冷哼一声,直接把酒泼向谭宇和宁佳艺,然后把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喝酒喝酒,你们脑子里全是酒精吗?”
整个包厢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讽刺地说:“刀不扎在你们身上,你们不知道疼。”
“还是我已经戴了绿帽子,你们打算告诉我,浅绿色就算了?”
第四章
我话音刚落,便不顾身后人的反应,径直离开了包间。
没走几步,谭宇便追了出来。
他急匆匆地抓住我的手,一脸无奈又严肃地对我说:“我说过我和佳艺之间没什么,你怎么就不信呢?”
他的话语一转,又显得恨铁不成钢。
“你太让我失望了,一点作为我贤内助的意识都没有吗?”
我用力抽出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宁佳艺也跟着谭宇出来,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扶住谭宇。
看着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我反而笑了。
“你,还有你。”
我指着他们俩:“我祝你们幸福,可以吗?”
我满脸厌恶地看着他们:“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有点数,这么大人了,连羞耻都不知道吗?”
话音刚落,谭宇的脸色变得五彩斑斓。
我也懒得再和他们纠缠,转身就走。
谭宇不甘心地在我身后威胁道:
“火舞!你这次真的太过火了,不然我们离婚吧。”
这时我才正视他,回头微微一笑。
“好啊,过两天我会准备离婚协议,记得签字。”
离婚,我求之不得。
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和他说,没想到他自己先提了出来。
转身时,我没有错过他错愕之后的坚定,也没有错过宁佳艺的暗自欣喜。
谭宇的错愕,是因为我竟然会提出离婚。
坚定,则是他下意识认为我不可能离开他。
确实,结婚五年来,每次吵架,即便是闹,我也会很快和他和好。
上一次他提出离婚时,我甚至跪下来求他不要走。
当时我甚至觉得自己哭得不够伤心。
直到后来我发现了宁佳艺的存在,才发现任何变化都是因为有了新的事物。
现在,我只觉得无聊。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为预想中的告别感到悲伤。
但真正说出分别的那一刻,我心里的积压已久的郁闷,好像在这一刻完全释放了,就像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轻松。
是啊,以前我只是在某些瞬间,感觉到我和谭宇的婚姻很幸福,所以我一直坚持着。
但那些幸福的瞬间,仔细想想,似乎也只是他的施舍。
那些幸福的瞬间夹杂了太多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就像吃一个满是碎蛋壳的满分煎蛋。
可以看,但如果吃,挑出碎蛋壳,就会很麻烦。
甚至会把这个看似满分的煎蛋,搅成一团糟。
我边走边不自觉地感到苦涩。
我的酒量很差,几乎是一杯就倒,在婚宴上,他认为不喝酒就是不给朋友面子。
他说,一杯酒就矫情,宴会上怎么玩得起来?
现在看清了事实,我的心一下子就明朗了。
回到部门聚会的包厢,虽然很久没有参加聚会,但气氛依然很好。
期间谭宇不停地给我发信息。
“我刚才的态度不太好,你什么时候回家?我们聊聊。”
“我在你隔壁等你,为什么不回信息?”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连一杯酒都不愿意喝,给你露脸的机会也不要?”
“回家!”
我毫无波澜地看完了他的信息,直接拉黑了他。
以前我很期待收到他的信息,现在只觉得有人在我手机里喷粪。
我们玩到很晚,因为第二天早上休息,我直接去酒店开了个房间睡觉。
第二天中午到公司楼下,我才打开一直静音的手机。
发现除了无数的信息,还有谭宇在不同时间打来的电话。
我没理其他信息,只回复了“那我们离婚”这条。
“那就快点,别像个女人一样拖拖拉拉。”
刚回复完,谭宇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一接通就是咄咄逼人的质问:“你为什么拉黑我?不回家去哪里了?”
我觉得他在无理取闹,不耐烦地回答:“上班啊,我很忙。”
谭宇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确定?”
我一转身,才看见谭宇一脸疲惫地站在我身后。
谭宇看起来像是熬夜熬疯了:“你昨天到底干嘛去了?我等了你一晚上!”
在公共场合,我对他的怒吼有些嫌弃。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又不是我让你等我。”
谭宇这辈子可能都没想到自己说的话也会有反扑的时候。
他开始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有事回家好好谈行不行?”
说着他就要拉我走。
哦哟……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这话很经典嘛!
我用力甩开他,嫌弃地看着他:“跟你说人话你听不懂?我还要上班,无理取闹的是你!”
我拍了拍打过他的手,好像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留下一样。
谭宇眼中闪过痛苦,正要开口,电话又响了。
“老婆……公司那边工作上的事情解决不了,我得过去看看。”
接起又挂断后,谭宇的眼神闪过一丝心虚。
毫无疑问,肯定又是宁佳艺的特殊问题。
除了她,没有哪个下属会因为工作问题直接找上司。
来大姨妈了要送医院,打雷了停电又怕黑,冷了要穿别人的衣服,累了要和别人吃饭。
我还愁没办法送走他,宁佳艺这小白花性格,真是想睡觉就送来枕头。
我漠不关心地摆摆手:“去吧。”
他走了几步,又像做了重大决定一样,回过头跟我说:“离婚的事我不同意。”
我敷衍地回答:“那过两天见面吃个饭再说。”
谭宇却好像得到了什么不离婚的承诺一样,这才放心地离开。
第5章
谭宇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我反而觉得清静。
两天后,我打算和他讨论离婚的事,便主动给他发了信息。
“下午在楼下的咖啡馆见面?谈谈。”他很快回复:
“你改变主意了?我还在出差,明天见?”
“是离婚的事!”
那边突然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我这边还有工作,过几天再说,还有,你考虑清楚了再告诉我。”
我不耐烦地回:“你最好快点,不然我就告你。”
谭宇马上发来语音,愤怒地说:“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火舞!给你台阶你也不下?”
我冷静地打字:“我已经说了离婚,就是离婚,怎么离都一样!”
谭宇突然语气软化。
“火舞,我们以前说过的,有问题要解决,要一起过一辈子……”
我没看完就冷笑着退出了聊天。
是的,谈恋爱时是这么说的,但问题难道是我制造的吗?承诺要在一起是我违背的吗?
现在拿爱的誓言来束缚我?
混蛋,装得人模人样。
退出微信,微博像有灵性一样推送了宁佳艺的新动态。
“杭州游玩日记,今日打卡!”
配图是她游杭州的照片,但隐约能看出有另一个人。
杭州,是我和谭宇结婚时说好要去的地方。
五年来,我不是没机会去,但每次想去,谭宇就会质问:“杭州有什么人?你为什么总想去?”
每次他都会以教训的口吻对我说。
“结婚了还总往外跑像什么样子?在家等我不好吗?”
我等啊等,等了五年,终于等到他和别人去杭州的消息。
真是讽刺!
等了两天,我实在等不了,直接发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过去。
谭宇没回应,我也不管,开始准备起诉离婚。
当天下午,有人送来了包装精美的茶点,指明要送给整个办公楼的人。
好在前台和我熟,提前打电话问了我,这才避免了尴尬。
我一看就知道是谁送的,我付了段,让保洁处理掉。
我打电话过去,谭宇接通时,声音里带着喜悦。
“你看到我的道歉了吗,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这种仪式感。”
我沉默了一会儿,直接说:“那是以前喜欢的东西,谭宇,以前喜欢的,不代表我现在还喜欢。”
“你,云韵手办,还有这些茶点,我都不喜欢了。”
“还有,你做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皱了皱眉,想起那些茶点送来时的轰动,只觉得麻烦又尴尬。
“你多大了?这么幼稚,只会让我难堪。”
谭宇突然沉默,刚才的喜悦消失了。
过了几秒,他才说:“下午在楼下的酒楼见?”
“好。”我干脆地答应了。
下午我带着离婚协议书早早到了,没想到谭宇来得更早。
他身边是宁佳艺。
我也没多说,直接拿出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
谭宇像没看见一样,直接把菜单递过来。
“来了就先吃点?”
“不了。”
我拒绝,“我来不是和你吃饭的。”
谭宇脸色一变,急忙解释:“我和佳艺只是工作关系,我们之间没什么。”
“我今天带她来,就是想和你解释。”
他推了推宁佳艺,宁佳艺委屈地说:“我和宇哥哥聊天也只是工作,没别的。”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们,差点笑出来。
“你们别。”
我抬手阻止他们继续说。
“别搞得我好像在拆散你们,我是真心祝福你们的。”
“不管你们什么关系,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和平离婚,可以吗?”
我这话说得非常诚恳,谭宇却很惊讶,用一种看戏的眼神看着我:“火舞,别闹了,我不想离婚。”
我感到无法沟通的无力,严肃地说:“我没闹,既然你不想和平离婚,那就等着被起诉吧。”
说完,我也不想多留,起身要走。
谭宇拉住我的手,想强行拉我坐下。
我挣脱开,这时门口进来一个熟人,我赶紧叫他:“段晨阳!我在这里!”
段晨阳是我大学时的好朋友,很久没见了,只在节日时互相问候。
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
段晨阳听到声音,赶紧走过来。
我挽住他的手,准备离开。
旁边的宁佳艺想模仿我,却被谭宇推开。
谭宇死死盯着我和段晨阳,他知道我大学时被段晨阳追过。
“火舞,不是这样的,你是爱我的,对吧?”
我不想给他无谓的希望,直接说:“谭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了,不管我现在喜欢谁,反正不是你。”
我扫了他一眼,讽刺地看着他:“你一点气量都没有,看到你,我只觉得恶心。”
说完,我挽着段晨阳走了。
至于谭宇愣在那里多久,就不关我的事了。
第六章
刚走出餐馆,我就向段晨阳表示了歉意。
“不好意思,刚才把你当挡箭牌了。”
段晨阳依旧保持着他那温和的态度,对我微笑。
“没事,听起来你们是不是……要分开了?”
我也没有隐瞒,直接点头确认了这件事。
段晨阳的眼神似乎瞬间明亮了起来,他笑着安慰我:“没关系,旧的结束意味着新的开始。”
我感激地对他笑了笑:“那就承你贵言了,下次我请你吃饭。”
我看了看时间,对段晨阳表示歉意:“我得回去工作了,有事给我发消息。”
“我送你吧。”段晨阳问我。
我婉拒了他的好意:“不用了,离得不远。”
我回到公司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后,立刻回家收拾行李,迅速搬回了自己的房子。
不过每天晚上,我都会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停在楼下。
我对此事漠不关心。他爱停就停,与我何干。
一个月后,我突然接到了我深爱的小姑去世的噩耗。
我连夜赶回了老家。
第二天下雨,家里都在守灵时,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谭宇走了进来。
是我伯父带他进来的,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我起诉离婚的事。
还没等他开口,我就毫不客气地把他赶了出去,然后严厉地警告了我的亲戚们。
“如果再有人让他进来,那我以后就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反正父母已经不在了,我对这家也没什么留恋。
说起来,我对谭宇的恨又多了一分。
我父母车祸去世的消息发到我手机上时,我正在做饭。
当时因为宁佳艺的事,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他就把我家的信息删了。
当我再次收到家里的消息,匆匆忙忙赶回去时,父母已经下葬了。
我回来质问谭宇,却只得到他理所当然的回答:“你一点都不懂事,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怎么能记住教训?”
“再说了,你都多大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不就是生离死别吗,丢不丢人啊?”
当时他那自以为是的语气,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
那件事之后,我对谭宇的幻想就开始一点一点地破灭。
被拒之门外的谭宇,白天就在外面等我,晚上就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
直到第宇天,有人急匆匆地告诉我:“小舞,你丈夫晕倒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我到小诊所的时候,谭宇刚刚苏醒过来。
他看到我终于愿意见他,急切地看着我:“求你了,火舞。”
他嘴唇干裂,眼神空洞,拖着疲惫的身体挣扎着起身,苍白的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他一脸诚恳地看着我,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知道错了火舞,我已经把宁佳艺开除了……不要离婚好不好?”
宁佳艺被开除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她离开公司时还试图劳动仲裁,但被谭宇直接揭穿了她在工作中的多处失误,然后又被同事举报,现在应该已经在吃官司了。
“我之前去杭州,只是想去提前做一些攻略,因为你以前说过想去杭州。”
“本来没打算带宁佳艺,但你说要离婚……我有点生气。”
谭宇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急切地向我解释。
面对他声泪俱下的哀求,我只是一脸厌恶地后退了半步,把我的衣角解救出来,然后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就算没有宁佳艺,我也不会和你和好。”
我直视着他,“对我来说,没有宁佳艺,也会有张佳艺陈佳艺。”
“你脏了,恶心,你懂吗?”
我一字一句地给他下最后的判决,然后对他讽刺地笑了笑,“谭宇,又不是生离死别,这么丢人干什么,不过是离婚而已。”
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谭宇苦苦哀求道:“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个理由?说完我就答应和你离婚。”
我转过身看着他。
在这一瞬间,过去的点点滴滴开始涌上心头。
那些我曾经彻夜痛哭的无助,现在也都平静了下来。
我看着他,就像在陈述一个结论一样,平静地把我憋在心里的话讲给他听。
“你知道吗谭宇,我一直觉得自己有点失败,我原本以为你是不会爱人,所以我耐心地教你。”
“教你如何在伴侣生理期时妥帖地照顾她,教你如何在平凡的生活中寻找爱的乐趣,教你如何接受爱和回应爱。”
“但你好像总是不听我的话,总是把事情搞砸,但总是确信我不会离开你,你永远那么自信地把我的爱踩在脚下,好像这样才能显得你有面子。”
“直到看到宁佳艺我才知道,原来不是你不会爱人,你只是不喜欢我。”
“我们约定了五年的杭州,在我们婚姻即将破裂的前夕,你出差带上了她,在工作结束后特地逗留陪她游览江南水乡的风景。”
“你跟我说你在为杭州做攻略,想带我弥补这次旅行,但又有什么攻略,非要你们两个单独去才能完成的呢?”
“你说你爱我,那她呢,你们以前的一桩桩一件件,难道真的都是友情至上?”
“我现在不觉得离婚是一件多失败的事情了,对我来说,就算这条失败的路走了五年,也算及时止损了。”
说完这些,最后的包袱也被我彻底抛下。
我和他是在大学偶然相识,一路扶持到创业成功。
相濡以沫的时候,我们每天都很开心,但后来公司越来越大,人心也越走越远。
他装了四年,第五年终于因为宁佳艺而全盘崩溃。
我冷冷地盯着他:“今天来是不想你死在这里,但我已经起诉离婚了,你等着就行。”
说完最后这句话,我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听完我的话,谭宇愣了很久。
最后在输液结束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第7章
大约半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我接到了我们曾经共同的朋友的电话。
“嫂子,宇儿他喝多了,好像快胃穿孔了。”
“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能过来一下吗?”
电话那头是喧闹的声音,打电话的人听起来很焦急,还能隐约听到谭宇在叫我的名字。
我觉得这种像小孩子为了引起注意而闹脾气的行为既无聊又可笑。
我什么都没说,就像接到了一个骚扰电话一样,直接挂断了。
没有烦恼的打扰,我睡得很香。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个月,期间他没有再来打扰我。
只是在九月底的一个深夜,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火舞女士吗?”
“是的。”我还在疑惑对方有什么事,对方就直接说明了来意。
“我们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您的家人谭宇突发疾病正在抢救,初步诊断为癌症晚期,您能过来一下吗?”
听到这些话,我的思绪又回到了我阑尾炎发作的时候。
当时我疼得受不了,谭宇却无视我的痛苦,认为我在小题大做。
“不就是阑尾炎肚子疼吗?又不会死,那么娇气干什么?还好意思让我送你去医院,我很忙你没看出来吗?”
最后还是我自己挣扎着打了120,才被送到了医院。
“喂,您好?”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笑着说:“不好意思,你们打错了。”
不到两个月,我就成功解除了婚姻关系。
我成为了一个团队的领导者,正好我们团队又完成了一个大项目,高兴之余,我宣布带所有人一起去杭州度假一周。
至于谭宇?在病床上坚持了一个多月后因感染去世了。
不过,who cares?
这一个多月,我只是在处理财产问题而已。
第8章
杭州,我17岁时梦寐以求的地方,终于在我走过十年的旅程后到达了。
正值梅雨季节。我打开窗户,深吸一口带着凉意的湿润空气,又伸出手去接那属于杭州的雨水。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17岁那年的夏天。
透过模糊的雨丝,有个隐约的身影,大概是一个撑着伞的少年,最终消失在雨中……
——全文完——
来源:中山土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