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皇宫里,高曜刚上完令人很头疼的早朝,准备前去尚书房,就突然得到禀报说,清宁山清宁观遭遇劫匪烧杀抢掠,夜里值班的护卫几乎全部被杀,清宁观目前大火还在烧,前皇后生死未卜。
被废后两月,我又风风光光的回了宫
而且这次,我不再是那个不受宠的中宫皇后了,我成了皇上心里最特别的例外……
6.
皇宫里,高曜刚上完令人很头疼的早朝,准备前去尚书房,就突然得到禀报说,清宁山清宁观遭遇劫匪烧杀抢掠,夜里值班的护卫几乎全部被杀,清宁观目前大火还在烧,前皇后生死未卜。
一听到“前皇后生死未卜!”,高曜整个人霎时不禁恐慌、急火攻心,突然一个头昏踉跄险些摔倒,幸得身旁的太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他才不致于摔倒在地。随后他急步往外走,慌乱吩咐道:“快去备马!快!还有御林军。”
“陛下,要不要先换衣裳?”太监总管季芳急跟在后面,很恭敬地提醒道。
突然意识到自己身穿朝服头戴朝冠,根本不适合骑马,而且备马备护卫也需要时间,于是,高曜匆忙转身赶回寝宫换上便装,随后才急赶着出宫出城,火急火燎前去清宁山。
当他心急如焚带着御林军赶到清宁观时,时间已经是午后时分,大火已经将清宁观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片焦黑狼藉、残垣瓦砾、乌烟袅袅,还有二十几具被烧焦得看不出身份的尸体。
高曜不管不顾,亲自上前查看尸体,不禁紧张急问:“尸首已经全部在此?其中可有许氏?”
他一边通过体型大小判断男女,一边极力回想着许琼华身上的特征,以尽快确认她是否也在焦尸当中。他只知道她时常会戴一支白玉镯子,扫视一圈没见有戴白玉镯子的焦尸,他心里不禁松下一口气。
可下一刻,他转念一想,又怕万一是被人拿走了,于是,又禁不住十分紧张害怕细细查看过去,根本顾不得浓烈异味扑鼻而引起的反胃,不舒服。
“道观内的尸首已经全部搬出,其中十一具为男尸,全部是御林军,十五具为女尸,全是道观内的道姑,具体的身份还无从确认。”负责调查案件的忤作直接回答道。
“原本道观内的道姑总共有几人?”高曜着急追问。
“名册之类的物品已经全部烧毁,尚不可知。”忤作又说。
高曜无奈长叹一气,压着情绪又问:“能否确定就是匪徒所为?”
“从四周未被烧毁的尸首伤势看,几乎刀刀毙命,未有多余的伤势,若是匪徒所为,刀法应该不会如此干脆利落,还有就是,财物并未全部被洗劫一空,一些尸首身上的财物仍在,再者,清宁观特殊,令人心生忌讳,也没什么财物,根本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烧杀,故而推断,并非匪徒所为。”
听了忤作的推断,高曜心里对自己的推测又确认了几分,愤恨也增添了几分,他转头看向御林军统领荣毅询问道:“荣毅,你可有什么看法?”
“卑职也认为并非匪徒所为,留守清宁山的护卫皆是从御林军中调用,乃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士兵,却几乎全部被杀于此,这绝非一般匪徒能做到。”荣毅一脸严肃说。
听了推断,高曜的内心禁不住又沉重害怕了几分,只觉得如果真是有预谋的刺杀,许琼华的生还可能就更低更低。
“派人搜山,要找出全部尸首、全部线索。”高曜很烦躁很恼火地下令。
“是!”
荣毅领命后,直接转去实行命令,开始派士兵搜山。
“陛下。”
许琼华的哥哥许柏林带人匆匆赶到,一脸担忧不安向高曜行礼问候。
“尚未确定琼华就在尸首当中,已派人搜山寻找她的下落。”高曜眼神哀伤,直接回应道。
“嗯。”
许柏林还是忍不住要亲自上前确认尸首,看看自己的妹妹是否在其中,不然难以安心,不好向父母交代。
士兵搜山搜了一个下午,只从山林里搜出四具护卫的尸体,两具道姑的尸体,以及一些残破布料,再没其他。
而到了入夜时分,天空又下起了小雨,使得搜索行动只能停下,让士兵撤离清宁山;全部尸体则交由负责查案的衙门妥善处理安置。
高曜下令,待案件查明之后,要重金抚恤死者、伤员家属,还要重修清宁观,以供奉死者牌位。然后才冒雨返城回皇宫。
乾清宫内,高曜刚沐浴更衣好准备用膳,郭淳儿就带着姜汤突然到来,假惺惺地上前做安慰,“陛下,臣妾听说您淋了雨,就特地给您熬制姜汤驱寒,以免龙体受凉。”
“朕乏了,姜汤放下,跪安吧!”
高曜脸色阴沉,看也不看,直接下令。
郭淳儿心里不爽不依,又微笑撒娇坚持道:“陛下,就让臣妾留下来侍候您用膳吧?”
“下去!”高曜冷着脸喝斥,眼神犀利带着杀气。
郭淳儿等人不禁受惊被吓得一哆嗦,急忙行礼退下,“是,臣妾告退。”
看着郭淳儿退身离开,高曜眼里的冷峻杀气不由更盛几分。他已经猜测到清宁观的刺杀一定就是郭家在背后指使,但是他并没有证据。
近日百官纷纷上书要求,要尽快立定新后与太子,而举荐的人选非常统一的就是郭淳儿和她的儿子,这背后要是没有人暗中撺掇那才奇了怪。
另外,自从许琼华被赐婚定为太子妃之后,郭家这边的小动作就没停止过,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在前朝打压许家,在后宫压制许琼华,甚至暗中多番指使投毒,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时机一直没有成熟而已。
他还是太子时,许琼华就常对他说:做人不可太贪心,要江山即要江山,要美人即要美人,断不可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得,最终会什么也得不到。
她许琼华不贪,他许相国也不贪,可最终得到什么了?她郭淳儿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争,他郭家什么都想要,可最终还不是权势滔天、不知满足!
想到这儿,高曜不由无奈叹气,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根本护不住自己想守护的一切,冰清玉洁、人淡如菊的许琼华还是从他眼前消失了!兴许再也见不到了!
7.
几天后,有谏官上书进言,要求按礼追复许琼华的皇后位号,并办理赐谥号上封册以及附祭庙庭之礼,而且要葬入陵寝,享殿神主。
也就是说,要赶紧办理前皇后的后事,昭告天下许琼华已经崩世,从此不管她是死是活,都不足以再造成影响了。
然而,朝殿上,高曜看到奏疏后,直接当着百官的面大发雷霆,还差点将奏疏扔砸到谏官脸上,怒斥道:“许氏生死未卜,办何丧礼?是何人如此迫不及待,给朕站出来!”
众官员恭敬低着头,有些人面面相觑,并没敢再进言。
高曜站在高台之上、龙椅前面,又怒斥道:“前朝政事一片混乱,百业待兴,万事待举,尔等却心不在社稷、不在治世利民,却对后宫诸事积极上心得很,到底是何居心?何目的?天下兴衰,难道还不比后宫之事重要?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尽职尽责、鞠躬尽瘁,朕要尔等何用?”
他怒斥一通后,没等众官员再进言,就直接转头看向太监总管季芳,季芳瞬间意会他的意思,直接高喊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众官员很识相地没再往枪头上撞,直接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曜什么也没再多说,阴沉着脸,直接拂袖离开大殿,转去尚书房。
许琼华和姚嬷嬷还有梅月一起,在一户农家休养几天后,脚上的刮伤,以及姚嬷嬷脚上的扭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她们就留下值钱的东西作为报答,然后偷偷返城潜回相国府。
因为预谋刺杀的主使是谁、是哪方势力要置她于死地还不清楚,也生怕会给家人带来灾祸,所以许琼华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回家,让外人暗敌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从而再面临刺杀。
悄悄从后门回到家,许琼华见到自己的母亲康氏时,她已经因伤心过度憔悴得不成样子,正在卧床休养,而奶奶张氏也卧病在床,显得苍老瘦弱了许多。只因家里近来出了许多事情,让人简直承受不起打击。
她父亲许守正被谪贬至贵州龙场当驿栈驿丞,二哥许柏屹也被贬出京城,至金陵任吏部侍郎,弟弟许柏茂被郭家人打成骨折,正卧床养伤,妹妹许瑶华前两天刚被人退婚,而大嫂和弟媳生怕受到牵连,已经分别和离回了娘家,而二嫂只是舍不得孩子,所以还没走,真是一损俱损,祸事连连,就只有大哥许柏林还暂时没事,仍为内阁大学士。
她奶奶张氏情绪一激动,就忍不住气急败坏指责她,说她没能成为许家的依靠,简直没用,在后宫不作为,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最终落得个被休弃的下场,才连累全家跟着一起遭殃,落得现在家不成家,就差着没家破人亡了。她父亲在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别在许家待着了,许家就当没她这个女儿!
而她母亲康氏也苦苦哀求,问她有没有办法再返回皇宫,请求皇帝收回成命,别让许家就这么散了,好让她大嫂、弟媳能赶紧回来,她妹妹也不至于难以嫁人、没法做人。
再看看妹妹无比委屈又楚楚哀求的眼神,许琼华不禁自责愧疚深低下头,并不想去面对。
听着数落与哀求,她顿时不知该何去何从、如何选择。
她原本以为这里是她的家,是她可以避风躲雨的地方,然而却不是!
走,对不起全家,承受不住后果,会自责一辈子,不走,对不起自己,只能委屈自己!
她并没有任何退路可言,除了皇宫,似乎并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到死,哪怕是弃妇,也只能是皇家的弃妇,并没有其他任何选择,从一开始就没有了!只是她还天真地以为还有的选择而已。
入夜,等到大哥许柏林从宫内回来,许琼华就急忙跑去他屋院询问:“父亲为何被谪贬?所犯何罪被降职,从而被调至边远之地?”
突然看到她出现,宛如死而复生,许柏林顿时是既惊喜又诧异,随后屏退下人很认真说道:“陛下废后,送你至道观静修,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北境不稳,西南叛乱,宁王高皞一直企图谋夺皇位,郭家势大,手握重兵,杨家结党成派暗中把控朝堂,尚家贪墨结党,克扣税收,这四方势力看似分立,但又暗中勾结,近半年来,一直结力打压父亲,自从你不在后宫之后,他们才因争夺后宫主位而私下暗斗,父亲名义是谪贬,实则是让他暂离朝堂争斗,去平定西南叛乱,至于家中诸事,总有过去之时,你不必担心。”
认真听完,不知道还有没有事实隐瞒,是不是只述喜不述忧,实则存在株连隐患、灭门之灾。另外,家中因此造成的伤害已经形成,并不是虚假或障眼法,这令许琼华顿时陷入沉思,不禁思考破局之法。
良久之后,许柏林在吃晚饭,她突然说道:“就目前的朝局,也不是不可破……”
“如何破?”许柏林咀嚼着食物,很惊讶好奇问。
来源:晋观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