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老刘74岁开始学画画 儿女笑他浪费时间 如今画作卖到了县文化馆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3-30 05:05 3

摘要:去年夏天,我从城里回老家,发现刘老汉家门口晾着几张画。粗看像炭笔画的树,歪歪扭扭的,有点像孩子画的。当时没在意,还以为是他哪个小孙子的”杰作”。

刘老汉家隔壁就是我家,打记事起,他那间矮屋里的旧收音机声音就是我童年的背景音。

去年夏天,我从城里回老家,发现刘老汉家门口晾着几张画。粗看像炭笔画的树,歪歪扭扭的,有点像孩子画的。当时没在意,还以为是他哪个小孙子的”杰作”。

村里人都喊他”老刘”,其实他有个挺正式的名字——刘长江。名字和他的性格不太相符,他从不外出,像条安静的小溪,而不是奔腾的长江。他今年75了,头发白了一大半,但还是那副黝黑硬朗的样子,只是腰比以前弯了些。

那天早上,我在村口小卖部买烟,看见他扛着一块画板经过。画板用木条钉的,看起来挺沉,他走得很慢,像在挪步。他那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被清晨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

“刘叔,这是要去哪?”我随口问道。

他没立刻回答,先把画板靠在电线杆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手帕边缘绣着几朵褪色的小花,应该是老伴儿王婶留下的。王婶五年前走了,肺癌。

“去王家坟那画画。”他说,声音里带着股少年人才有的兴奋劲儿。

他的回答让我愣了一下。王家坟是村后的一块小坡地,种着几十棵老槐树,春天开花时香气能飘到村子这边。

“您什么时候学画画了?”

“去年吧。”他想了想,“七十四了,学着玩玩。”

我还想问什么,老刘已经扛起画板,冲我摆摆手,朝村后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和记忆中有些不同,似乎挺直了些。

我拿着烟回家路上,遇见了老刘的小儿子刘军。他在县城开了家小超市,隔几天回来看看老爸。刘军比我小几岁,但大家都叫他”小刘总”,因为他那件一年四季都穿的深灰色西装和别人不一样的讲话方式。

“听说你爸开始画画了?”我点了根烟问道。

“哎呀,别提了。”刘军叹了口气,从我这儿要了根烟,尽管他西装口袋里鼓鼓的明显是一盒更贵的烟。“爸自从退休就闲不住,先是养了一院子花,后来又养了几只鸡,这下好了,迷上画画了。”

他说话时嘴角微微下撇,眉头皱着,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

“那挺好啊,老年人有个爱好。”

“哪儿好了!”他猛吸一口烟,“前两个月就买画材花了不少钱。一个七十多的老头子,画那些没用的东西,图什么呀?”

“可能就是喜欢吧。”我随口应道。

刘军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哥,你是不知道。我姐来的时候,看见爸在那研墨画画,气得回家就哭。我妈生前省吃俭用,一辈子没舍得花钱,就怕我们将来日子过不好。现在我爸倒好,七十多岁了,跟着什么老年大学的人瞎混,学什么丹青妙笔的。”

他说话时眼神飘向远处,好像老刘不是他父亲,而是个麻烦的邻居。

中午,我去找老刘聊天。他正蹲在院子里洗画笔,几只黄褐色的土鸡在他脚边转悠,看见有人进来,咯咯叫着散开了。

院子里的花很多,但都种在废旧的塑料桶、旧脸盆里,甚至有一株月季种在一个没了盖子的老式热水瓶里。花架是用几根竹竿和废电线绑的,看着摇摇欲坠,但藤蔓爬得很欢。

“刘叔,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我在一张掉了漆的小板凳上坐下。

老刘没抬头,继续认真洗他的画笔:“挺好,就是有时候屋里太安静。”

他说着,伸手去打开放在门口矮桌上的收音机。收音机很旧了,开关处的塑料都磨得发亮。里面传出戏曲声,是《江姐》中的一段。

“婶子走得突然吗?”我问。

“不突然。”他放下画笔,坐在门槛上,“她病了有两年。刚开始以为是咳嗽,后来才知道是肺癌。”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收音机里的曲调在流淌。一只蜜蜂从我头顶飞过,落在那株被种在热水瓶里的月季上。

“那段时间,孩子们都很忙。小军超市刚开业,闺女在县城医院上夜班。我就一个人照顾她。”老刘眯起眼睛,看着远处,“她走那天,让我把她扶到院子里,说想看看那些花。”

我注意到,他说话时从不用”去世”、“死了”这样的词,总是说”走”。好像王婶只是出门了,随时会回来。

我目光扫过院子,看到墙角堆着几幅画,上面都是一个背影——一个瘦小的女人站在花丛中。

“您就是想画婶子吗?”我指着那些画问。

老刘笑了笑,露出几颗泛黄的牙:“开始是。后来觉得画什么都挺好。”

他起身,从墙角拿过那几幅画给我看。近看才发现,那些画其实画得并不好,线条生硬,比例也有问题。但奇怪的是,那个背影却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觉,仿佛随时会转过身来。

“去年冬天,村里来了个城里人,在祠堂办了个老年书画班。我去看热闹,那人给了我张纸,让我随便画。我就画了王翠花的背影。”老刘说,“那人说我有天赋,让我跟着学。”

王翠花是王婶的名字。他嘴上说”王翠花”而不是”你婶子”,像是在说另一个人。

“可是孩子们…”我犹豫着问。

“孩子们不理解。”老刘摇摇头,看了看地上的鸡,“这些鸡也不理解我为什么画画,但它们不会拦着我。”

他这么一说,我们都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常去老刘家串门。有时候他不在家,村里人说他去了镇上的老年活动中心。那里有个退休的美术老师,每周教两次课。

老刘学得很认真。他的手因为几十年的农活已经变形,拿画笔时总是颤抖。但他从不放弃,每天晚上睡前都要练上一个小时的线条。

有次我去他家,发现他的画风变了。不再只画王婶的背影,还有村口的老树、庙前的石狮、甚至是小卖部门口的那只瘸腿狗。

“您现在画什么都行了。”我笑着说。

老刘骄傲地挺了挺胸:“美术老师说我是后生可畏啊。”

“后生可畏?”我被他逗笑了,“刘叔,那是形容年轻人的。”

老刘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七十四才开始学,不是后生是什么?”

他说的也有道理。

一个雨天,我在县城小吃街碰见了刘军和他姐姐刘兰。他们坐在小店里吃面,神情严肃,像是在商量什么重要事情。我本想过去打个招呼,听见他们在谈老刘的事,就站在店外的雨棚下,假装等雨小些。

“老头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刘军说,“前两天买了一大堆颜料回来,一问多少钱,三百多!你说他一个月才多少退休金?”

刘兰拿纸巾擦了擦嘴角:“他就是太闲了,找点事做也行,但不能这么糟蹋钱啊。”

“最气人的是,”刘军放下筷子,“我上次去,劝他少买点这没用的东西,他还说我眼光短浅,不懂艺术!我告诉你,下次他再买这些东西,我就把他那些破画全扔了。”

刘兰叹了口气:“算了,由他去吧。爸这辈子没享过福,就这么一点爱好…”

“什么爱好!纯粹是浪费钱!”刘军打断她,“他要是真有这闲钱,不如给我那超市多添点货。”

我悄悄离开了,心里替老刘难过。

回村那天,路过小卖部时,看见老板娘在门口和一个陌生人说话。那人穿着灰色中山装,看起来五十出头,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请问刘长江老先生家怎么走?”他问我。

我打量了他一眼:“你找老刘有事?”

“哦,我是县文化馆的林主任。”他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听说刘老先生有些不错的乡村风景画,我们想收几幅办个小展览。”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带他去老刘家。

到了老刘家,发现院子里挂满了画。有树、有花、有老房子,还有几幅是王婶的背影。和最初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相比,这些画明显进步了不少。虽然技法还是生涩,但有一种独特的朴实感。

林主任看了这些画,连连点头:“很有生活气息,很真实。现在很多年轻画家画不出这种感觉。”

老刘站在一旁,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眼睛亮得像个孩子。

“我们想收购五幅画,办个’乡村风物’展览。如果反响好,以后还想请您多画一些。”林主任说。

老刘有些不好意思:“我这画得不好,您别笑话我…”

“刘老先生,艺术不在于技巧的完美,而在于表达的真诚。您的画里有真情实感,这很珍贵。”

那天下午,林主任挑了五幅画,付给老刘一千五百元。老刘起初不肯收,说画得不值钱,是林主任坚持才收下的。

老刘送林主任出门时,刚好碰上回来的刘军。刘军见有陌生人,立刻换上了他那副”小刘总”的面孔,热情地招呼着。

等林主任一走,他就拉着老刘问:“爸,那人是谁啊?”

“县里文化馆的,买我画去了。”老刘有些得意。

刘军眼睛一亮:“买您画?多少钱?”

“一千五。”

“一千五?五幅画?”刘军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们可真会占便宜,这么便宜就把您画拿走了。”

老刘摇摇头:“已经很多了。他们说要在文化馆办展览,到时候请我去看呢。”

刘军站在那里,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展览在两周后举办。那天一大早,老刘穿上了他那件珍藏多年的深蓝色中山装,还抹了点发油,把稀疏的白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请我开车送他去县城。路上,他一直往窗外看,像个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

“刘叔,您紧张吗?”我问。

“有点。”他老实承认,“就怕人家笑话我,一个老头子没事画什么画。”

“谁敢笑话您?您这是老有所乐。”

到了文化馆,发现门口贴着海报:《乡村印象——七旬农民刘长江绘画作品展》。老刘站在海报前,眼眶有些发红。

展厅不大,老刘的五幅画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每幅画旁边都有一段文字介绍,讲述这位七十四岁才开始学画的老人的故事。

让我们意外的是,展厅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参观。有年轻人,有老人,还有几个拿着相机的记者。

林主任看见我们,立刻迎了上来:“刘老先生,您可算来了。好多人想见见您呢!”

老刘局促地搓着手:“我这画得不好,让大家见笑了。”

“哪里的话,您的画很受欢迎。昨天开展第一天,就有人问能不能买呢。”

我看见老刘的眼睛亮了起来,像点燃的火柴。

接下来的半天,老刘被各种人围着。有记者采访他为什么七十四岁才开始画画,有美术学院的学生请教他如何捕捉乡村的质朴感,还有一位收藏家直接表示愿意高价购买他的全部作品。

下午,刘兰和刘军也来了。他们站在展厅门口,看着被众人围住的老刘,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刘兰走过来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爸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我简单解释了情况。刘兰听完,眼圈红了:“我还以为爸只是无聊发发呆…没想到…”

我看向刘军,他站在那里,神情有些恍惚。

晚上回村的路上,老刘坐在副驾驶,一路上话特别多。他说文化馆又订了他十幅画,还有个画廊老板说要帮他办个人画展。

“最开心的是啥你知道吗?”老刘转向我,脸上的褶皱里都是笑意,“有个小姑娘,看了我那幅画王翠花的画,说能感觉到画里那个人很温柔。”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光,仿佛王婶就站在路边,对他微笑。

回到村里,刘军和刘兰已经在老刘家等着。院子收拾得很干净,桌上摆着一瓶白酒和几个小菜。

“爸,来,喝一杯。”刘军倒了一小杯酒递给老刘,“今天是您的大日子。”

老刘接过酒,眼睛有些湿润:“你们不是说我瞎折腾吗?”

刘兰抱住老刘的胳膊:“爸,我们错了。您这不是浪费时间,是找到了新的生活。”

刘军也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爸,我给您准备了个礼物。”

他从屋里搬出一个木制画架,崭新的,上面还系着红丝带。

“这是…给我的?”老刘结结巴巴地问。

“嗯,县城最好的画材店买的。老板说这个最适合您这样的画家。”

老刘小心翼翼地摸着画架,好像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爸,您以后要是需要什么画材,尽管说。”刘军补充道,“我和姐商量过了,咱爸有才华,得支持。”

老刘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你们不用这样。我画画,不是为了出名,也不是为了赚钱。”

“那是为了什么?”刘兰问。

老刘看向院子里那些花,轻声说:“就是想把记忆留下来。你妈走了,我怕有一天我会忘记她的样子,忘记这些花,忘记村子里的一草一木。”

我们都安静了下来。

夜深了,刘兰和刘军回县城去了,约好周末再来看老刘。我留下来陪老刘喝了几杯。

“刘叔,您真的七十四岁才开始学画?以前就没画过?”

老刘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些醉意:“其实小时候画过。那时候家里穷,没纸,就在地上画。后来要生活,就没时间了。”

“那您怎么突然想起来画画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旧铁盒。盒子上的花纹已经模糊,打开后,里面是一张发黄的纸,上面画着一个小女孩,正在井边打水。

“这是王翠花十六岁那年,我偷偷画的。”老刘小心地抚摸着那张纸,“我想了六十年,要是能一直这么画下去该多好。”

“那您为什么不早点开始呢?”

“哎,”他叹了口气,“年轻时要养家糊口,哪有空画画?后来孩子们大了,又觉得一个老农民画什么画,不自量力。直到王翠花走了,我才明白…”

他没说完,但我懂了。有些梦想,不是因为忘记才搁置,而是因为生活不允许。但只要还活着,就永远不算太晚。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时,发现老刘已经扛着他的新画架,站在院子里了。他对着晨光中的花草,一笔一笔地描绘着。

远处,村口的大喇叭正播放着早间新闻:“近日,我县七旬农民刘长江的绘画作品引起广泛关注,被誉为’乡土艺术的新发现’…”

老刘好像没听见,专注地画着。阳光洒在他身上,那一刻,他不再是村里那个沉默的老刘,而是一个追梦的少年。

我悄悄拿出手机,给他那专注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他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投在墙上,仿佛有个无形的人站在他身边。

也许,是王婶回来看他了。

来源:清爽溪流ikhZi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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