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明时节,烟雨霏霏,天地间仿佛铺开一张泛黄的信笺,墨迹晕染着历史的褶皱。站在时间的渡口回望,那些以生命为笔、热血为墨的革命先辈们,用信仰书写了一部关于真理的史诗。他们口中“真理的味道”,是甜的,但这甜里却浸润着酸、苦、辣、咸的淬炼——夏明翰的慷慨就义、陈望道的
清明时节,烟雨霏霏,天地间仿佛铺开一张泛黄的信笺,墨迹晕染着历史的褶皱。站在时间的渡口回望,那些以生命为笔、热血为墨的革命先辈们,用信仰书写了一部关于真理的史诗。他们口中“真理的味道”,是甜的,但这甜里却浸润着酸、苦、辣、咸的淬炼——夏明翰的慷慨就义、陈望道的墨汁蘸粽,恰似两枚交相辉映的星辰,照亮了真理追求之路的深邃与壮美。
我常在数字洪流中探寻精神的原乡。今日,且以文字为舟,载一捧清明雨,溯游至那段血火交织的岁月,咀嚼真理的滋味,聆听信仰的回响。
1928年3月20日,汉口余记里刑场,夏明翰提笔写下“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的绝命诗,随后从容赴死。他的生命定格于28岁,但他的信仰却如种子般在历史的土壤中生根发芽。
在就义前,夏明翰留给母亲、妻子、大姐的三封家书,字字泣血:“儿女不见妈妈两鬓白,但相信你会看到我们举过的红旗飘扬在祖国的蓝天!”。革命者的“酸”,是舍弃小家的团圆,将亲情化作革命的燃料。这种酸楚,是真理追求者对至亲的愧疚,亦是信仰对世俗情感的超越。
夏明翰出身官宦之家,却选择与旧世界决裂。他在《就义诗》中写道:“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真”字背后,是无数次的实践与牺牲。真理的“苦”,是白色恐怖下的辗转流离,是面对酷刑时信念的反复捶打。正如他在家书中所言:“我一生无遗憾,认定了共产主义这个为人类解放造幸福的真理,就刀山敢上,火海敢闯。”
夏明翰的“甜”,不在舌尖,而在灵魂深处。他用生命验证了真理的不可摧毁性,正如他在绝笔中预言:“死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这种甜,是革命者以个体生命的消逝换取群体觉醒的壮烈,是信仰超越生死后的永恒回甘。
如果说夏明翰的真理之味是铁骨中的甘醇,那么陈望道的“甜”则是墨香里的深邃。1920年春,他在义乌分水塘村的柴屋中翻译《共产党宣言》,误将墨汁当红糖蘸食粽子,却浑然不觉地感叹“够甜了”。这一场景,被后世凝练为“真理的味道非常甜”的经典意象。
陈望道的“甜”,是精神高度专注时的物我两忘。他在翻译中构建了马克思主义术语的中文体系,将“Bourgeois”译为“有产者”,将“Proletarian”译为“无产者”,既精准又贴近中国语境。这种甜,是思想者与真理相遇时的狂喜,是知识分子的使命感在历史节点上的迸发。
翻译《共产党宣言》时,陈望道“费了平常译书的五倍功夫”。彼时白话文尚未成熟,马克思主义术语更是一片荒原。他需在文言与白话、东方与西方的夹缝中开凿一条思想的运河。这种苦,是先行者的孤独,是真理传播者面对文化鸿沟时的坚韧。
陈望道一生两次入党,却有三十余年以民主人士身份“在党外为党效劳”。大革命失败后,他创办中华艺术大学,培养左翼文化力量;抗战时期,他在复旦大学创办新闻馆,让“夏坝的延安”成为进步思想的灯塔。这种身份的游离,是知识分子在动荡时代守护真理的智慧,亦是酸涩中的坚守。
夏明翰与陈望道,一为殉道者,一为传道者,他们的生命轨迹交织成真理追求的双螺旋。
夏明翰的酸,是革命者割舍私情的痛;陈望道的苦,是文化转型的阵痛。但正是这些酸苦,让真理的甜愈发纯粹。正如陈望道所言:“所谓除旧布新,并不是不推自倒、不招自来的轻而易举的事情”,真理的甘甜,必以时代的阵痛为前奏。
夏明翰的甜,是烈士用生命浇筑的理想丰碑;陈望道的甜,是学者以思想熔铸的精神火种。二者共同诠释了真理的多元维度——它既是慷慨赴死的壮烈,也是皓首穷经的执着;既是铁骨铮铮的悲怆,也是墨透纸背的深邃。
我常思:在这个信息碎片化的时代,如何让真理的滋味不被娱乐的糖衣稀释?夏明翰的家书、陈望道的墨汁,提示我们:真理的传播需要“沉浸式”的投入。当我们以短视频剪辑革命故事时,是否也需留一方“柴屋”,让年轻一代静心咀嚼历史的原味?当我们用算法推送红色文化时,能否像陈望道般精准传递思想的精髓?
清明雨落,山河清明。今日之中国,已无需烈士血荐轩辕,但真理的追寻永无止境。当我们品尝生活的甜时,莫忘这甜中沉淀着先辈的酸苦;当我们书写时代的篇章时,当以夏明翰的赤诚、陈望道的匠心为墨。
当代的笔,不仅是流量的载体,更应是精神的刻度。愿我们以清明之思,酿真理之蜜,让信仰的甘甜穿透时空,滋养每一颗追寻光明的心。
来源:森胜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