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婉儿命运多舛，我们成亲后不如过继她的孩子，以维护她的声誉。」
再睁眼，回到纳征当日，我从聘礼中找出那位堂妹的籍契（完）
沈祁金榜题名，成为秀才之际，他那位脆弱的堂妹却意外有了身孕。
沈祁向我提出：
「婉儿命运多舛，我们成亲后不如过继她的孩子，以维护她的声誉。」
婚后，我全心全意地守护他的堂妹，抚养那个孩子。
然而，当他官至首辅，荣归故里时，他首先做的，竟是亲手摔死我的孩子，灭我满门。
他冷漠地对我说：
「这些荣耀本该属于婉儿，你应当归还给她！」
一觉醒来，我回到了纳征的那一天。
我从聘礼中翻出那位堂妹的户籍文书：
「我宋家女儿，绝不与ji女共侍一夫！」
1
那致命的一刻，我永远铭记在心！
产后的我体弱多病，一场风寒让我卧床不起，连最基本的起身都变得遥不可及。
家中仆人都在忙着为沈祁的凯旋布置欢迎宴会。
我唯一的愿望，仅仅是能看一眼我的孩子，抱抱他。
但沈祁却带着满腔怒火冲进我的房间，将我们脆弱的孩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手持利刃，冷酷地划开了孩子的喉咙。
在我肝肠寸断的哭喊中，他的怒火似乎仍未平息。
随后，他残忍地逼我喝下整瓶的鹤顶红。
毒药穿肠，我感到内脏如同烈火灼烧，痛苦地一口口吐出鲜血。
眼看着我呕出的鲜血染红了床单，沈祁竟然放声大笑，残忍至极。
我恨极了，发着抖问他：
「沈祁，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与沈祁是自幼指腹为婚。
他家是连一斗米都要赊账的寒门读书人，我家则是江南第一富庶的商户。
我爹从未嫌弃他家穷，倾尽财力，为他铺就了一条又一条青云之路。
在他入京当官后，我爹甚至还将七成家产都送给了他。
可他却在升官发财之后，将我父兄送入大牢，抄没了我宋家所有家产，用我宋家的血肉换了首辅之位。
「我们宋家，哪里对不起你了？」我红着眼睛质问沈祁。
可沈祁却将另一个女子搂在怀里，跟她十指紧扣，如胶似漆。
他理所当然地说：
「你的一切荣耀该是婉儿的，你必须还给她！」
婉儿！
看着眼前那娇柔明艳的女人，我气得又咳出了一口血。
原来传言是真的！
这个沈婉儿根本不是沈祁的堂妹！
她是沈祁的金屋藏娇！
沈祁要我照顾沈家，护着沈婉儿，从头到尾都是算计。
「我真是有眼无珠！我怎么会为你们这样的人殚精竭虑，倾尽所有！我……」
我的声嘶力竭，他们却视若无睹。
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亲昵。
我看见沈婉儿柔若无骨地靠在沈祁怀里，道：
「夫君，这里好晦气，我们赶紧走吧，外面的宾客还等着你给我名分呢！」
外面并非什么接风宴，
而是他一家三口光明正大团聚的喜宴！
不等我再说什么，沈祁已经将匕首插入我的胸口。
昔日柔情似水的夫君，此时满眼厌弃地跟我说：
「清月，你商户出身，本不应该配我。下辈子，记得去配个屠夫农户，相夫教子贤惠一些。」
他的模样，好丑，
比戏台子上的恶鬼还要丑！
2
「清月，这嫁妆似乎略显单薄？」
前世的婆婆周氏手持礼单，目光中透露出精明的算计。
曾经的痛楚在春日的暖阳下消散，冰冷的往事已烟消云散。我得以重生，回到了十六岁定亲的那一日。
十六岁，我依然是宋家备受宠爱的女儿，父母和兄长都平安无事，家族长辈也都健在。
十六岁，沈祁刚刚考取了秀才，意气风发地准备与我成婚。
「家中又添了几位亲戚。」周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日常开支颇大，你陪嫁的礼单上何不再添个七八万两银子？」
我娘正欲在礼单上增加数目，但我却抢先一步夺过了她手中的笔。
宋家的财产，绝不会再轻易流入沈家之手！
我祖父当年险些饿死，是沈祁祖父的一块饼救了他的性命。
宋家发家后，祖父亲自去沈家，将尚在母亲腹中的我，指给了沈祁。
沈家一直很贫苦。
所以出生后，我家就一直在帮扶他们。
沈祁读书的费用是我家给的！
沈祁盖房子、建府邸的钱也是我家给的！
甚至，沈祁这个秀才的功名，都是我爹用钱砸出来的。
只不过，沈家人并不这么认为。
他们只觉得沈祁有真才实学，而我一个商户女配他们家，是高攀了。
所以，跟上一世一样，周氏带着沈家族老来纳征，不提他家给了什么聘礼。
反倒是拿着聘礼的单子，一味地嫌少，让我爹娘往上添东西。
「清月，阿娘添的这些都是为了你日后，况且咱们家也不缺这些银子，沈家……」
我握住阿娘的手，摇了摇头。
我家是不缺银子。
可我家的银子也不是凭空来的，凭什么白白送给沈家？
我娘看不明白我的意思，一个劲儿地给我使眼色，让我进里屋跟她说明白。
可我还没来得及安抚她，身后传来周氏欢喜的声音——
「哎呦，我家秀才老爷来喽！」
3
跟上一世一样，本不该在纳征这日露面的沈祁，带着清冷的眉眼走了进来。
周氏和沈家族老们立刻围了上去，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我们所在的金林县，已经五十年没出过秀才了。
沈祁中秀才那天，县令亲自前来道贺，沈氏一族的气势都快冲上云霄。
只是，没几个人知道，沈祁这个秀才是我爹用银子换来的。
今日，依旧和上一世一样，沈祁身后藏着他的堂妹沈婉儿。
沈婉儿柔弱得仿佛经不起风，眼睛都哭红了，纤细的手扶着门框，却不敢迈步进来。
她轻轻呜咽了一声。
原本被众人簇拥的沈祁立刻转身，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胳膊，将她带了进来。
还没等我爹娘开口，沈婉儿已经扑进我怀里，楚楚可怜地说：
“宋姑娘，我要活不下去了！”
4
她觉得生活无望，痛苦不堪！
在前世，正是她在订婚那天，眼含泪水地跟随沈祁。
她苦苦哀求，温柔劝说，期望我能成为她的庇护。
那时，我对实情一无所知，仅因她是沈祁的亲堂妹，出于对沈祁的感情，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
我对她许下承诺：「但凡你所求，无论何事，我都将尽力满足！」
我们宋家人，将承诺看得比生命还重。
即便对宋家无益，只要我们答应了，便会坚定不移。
上一世，他们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在我订婚这日先诱使我答应。
接着，他们编织了一个让我感到愧疚的故事。
「婉儿知道你我要成婚，便三跪九叩地去寺庙祈福，想为我们求个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签。」
「可就是去了那个寺庙，才让她被歹人夺去清白，有了这个孩子！」
沈祁边说边叹气，沈家的人甚至还为沈婉儿流泪。
上一世我就是因为沈祁的这些话，内疚地答应了沈家所有的要求。
可谁知道，我不是帮沈婉儿，而是引狼入室。
5
「我败坏了家族的名声，让我死了算了。」如同上一世般，沈婉儿边说边朝柱子冲去。
沈家的族人，尤其是周氏，全然不顾一切，连忙冲上前去阻止了沈婉儿。
他们焦急地看向我，似乎都在等待我开口说些什么。
上一世，我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感到愧疚，便询问沈祁该如何处理。
沈祁面露难色。
而沈婉儿则抓住机会，跪在我面前，不断地磕头，恳求我想出一个办法。
这一次，我承受着沈家人的目光，坐在阿娘身边的太师椅上。
从容地拿起一块糕点，慢慢地品尝。
我倒要看看，若我不给沈祁台阶，他该如何劝说我接纳沈婉儿的孩子。
6
前世的我太过天真。
误以为沈祁所采取的一切手段，都是为了守护沈婉儿的生命。
然而，随着沈婉儿的孩子日渐长大，他的模样越来越像沈祁。
甚至，在沈祁的寿辰那天，我亲眼目睹那孩子悄悄投入沈婉儿的怀抱。
泪眼婆娑地询问：「娘亲，你何时才能与爹爹结为正式夫妻，让我们一家团聚啊！」
那孩子称呼沈婉儿为阿娘！
自他出生以来，便是我亲手抚养，细心照料。
我和宋家人严令，不许任何人向他透露他的真实身世。
然而，他却对沈婉儿亲昵地唤着娘。
那晚我也质问过沈祁，到底瞒着我什么。
可是沈祁说：
「你在乱说什么？我与婉儿只是兄妹之情，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
「商户女就是商户女，这眼界与格局比不上旁人！」
「清月，你以后还是好好学些女则女训，更贤惠些！」
他将我贬得毫无价值。
我常年跟着父兄经商，确实也没看过女则女训，比不上其他女子隐忍贤惠。
「我今后是要进京当官的，你若总是这样小家子气，我如何在同僚之间自处？」
「清月，我们成婚五年，你始终无法有孕，母亲已经不满了。不如，你再给我纳几个妾，先堵着她的嘴？」
我被他说得有些内疚了。
成婚五年，我把沈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
我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可我忽略了沈祁。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生下嫡子。
7
我始终静观其变，沈婉儿终于按捺不住。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我面前，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脚，往她的腹部推去。
一边推一边哭诉：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怀上这个孩子，是我冒犯了宋姑娘。呜呜呜，宋姑娘，求你帮我把这个孩子打掉吧！」
如果她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有的是方法可以做到。
让我来做这场戏的配角？
我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出来，也没有收回我的脚。
经过上一世的多次较量，我怎会不知沈婉儿在等待我软化。
他们越想操控我，我越不会让他们得逞。
沈婉儿见我无动于衷，便准备加大力度。
沈祁突然冲上前，目光阴沉地瞪着我，猛地——
将我身边的桌案掀翻。
「清月，你既无才又无貌，若再不存善心，将来如何能成为我沈家的媳妇。」
8
「你这样不贤惠，莫非是想让我立刻解除婚约？」
沈祁轻描淡写的一句退婚，令宋家和沈家的长辈们纷纷色变。
他却毫不在意他们的反应，反而温柔地将沈婉儿扶起，对我下达命令：
「宋清月，现在就与我完婚，将婉儿的孩子记在你的户籍下！」
「从今往后，婉儿的孩子便是我们的嫡出之子！」
何其狂妄的要求。
我却不怒反笑。
上一世的我太愚蠢。
因为不忍见沈婉儿寻死觅活，便心软地答应了他们的无理要求。
在纳征之后，我们匆匆选定了吉日，我嫁入了沈家。
为了让他们的小孩名正言顺，我甚至假装自己有了身孕。
我守护了沈婉儿的声誉和面子。
然而，外界的流言却指责我在婚前便与沈祁有了私情，贬低我宋家女儿不知羞耻。
直到临死之前，
我才明白，那些恶毒的谣言都是沈祁故意散播的。
9
「清月，你还有意向与我结为连理吗？」
「婉儿是沈家的一份子，她因为我们家受辱，我们怎能袖手旁观，任由她深陷困境！」
「只要你答应，我便不会提出解除婚约，我未来的荣耀与财富都将与你共享。」
面对沈祁以退婚相逼，而沈家的族人竟无一人出来制止，我心中满是讽刺。
上一世，我原以为沈家的族人都是被沈祁蒙蔽。
如今看来，他们其实心里清楚得很。
他们不过是沆瀣一气，共同策划陷害我家族。
我站起身来，跪在了宋家的族老面前。
沈祁见状，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
「清月，你是想请宋家的族老同意，对吗？」
「宋家的族老通达明理，即便你不说，他们也愿意成全你的美德。」
我家族的老者们通达明理，这一点我自然清楚。
沈家当年破败到连路边的狗都不愿凑上去。
可我家族老为何要同意祖父的指婚？
因为宋家人重诺，更加良善。
因为我们相信沈家不过是一时被困浅滩，我们愿意帮他一家。
若不是我宋家人提携，他沈家这穷苦的家族，怎会有今日？
沈祁看不透这点，沈家那些人更看不透。
他们只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只觉得我商户人家，就是想攀附他清流的读书门第！
「成婚后，你不准为难婉儿，要将婉儿当作亲妹妹。」
「我已经同婉儿说好了，她这一辈子我们都养着！你贤惠一些，日后我就不娶平妻分你宠爱。」
我抬头看着沈祁。
我很好奇，他为什么就觉得，他给的这些我一定会接受？
为什么会觉得，对我而言，这些就是恩赐？
他真以为，他能有今日的风光，全凭他一人努力？
那他还真是不懂这世上的人情世故。
我忍不住摇头笑笑，随即看着宋家族长。
族长望着我：「清月，你想好了？当真要替他沈家收拾这烂摊子？」
上一世，宋家的族长也这样问过我。
那时我斩钉截铁，愿意为了沈祁忍受一切。
可如今，我不想再这样了。
我看着族长：
「沈婉儿命苦，我也觉得她可怜。」
「我愿意保全沈婉儿的名声。」
「各位长辈，阿爹阿娘，我想退了与沈家的婚事。」
「成全沈祁与沈婉儿，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话音落下，宋家与沈家立刻泾渭分明。
沈婉儿吓得昏厥了过去。
10
沈婉儿被匆匆带走，沈祁愤而摔碎了一只茶碗，随后扬长而去。
周氏和沈家族人纷纷指责我信口雌黄，怒气冲冲地带着聘礼离开了宋家。
这一幕，让金林县沉寂已久的茶馆瞬间沸腾。
即便是稚嫩的孩童，也在讨论宋家和沈家的这场风波。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说我宋家势利，看不起寒窗苦读的清贫书生。
宋家族长们气得大骂不止。
而我，则静静地跪在地上，不为所动。
“清月，你这一闹，今后怕是无人敢娶你了。”母亲心疼地叹道。
父亲则对沈祁的行径愤怒不已：“他连个解释都没有，就带着人走了！他把我的女儿置于何地？”
“你本无过错，何必跪着受罪！”
我鼻头一酸，咬唇望向他们。
我跪下，并非因为沈祁的离去，而是为了上一世自己的盲目，错付了真情。
我愧对宋家，愧对那些疼我爱我的亲人。
“我们本不愿让你受到任何委屈，但婚事并非你我能够轻易取消的。”族长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当初宋家订立这门婚约，是出于报恩之心。若此刻取消，恐怕会影响宋家的声誉……”
“这婚，我坚决要退。” 在宋家族人的生命与声誉之间，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清月，除了宋家的信誉，你还得考虑到其他姐妹的婚事……她们也可能因你而受牵连。”
族中的堂姐妹们一个个站了出来，她们对名声不以为意，只关心我的幸福。
“如果清月姐姐的幸福要牺牲在我们的婚事之上，那我宁愿出家为尼！”
“没错，我们不能让清月姐姐受这样的委屈！”
我眼眶泛红，“婚事我会退掉，宋家的名声我也不会让它受损！”
“你真的有办法证明沈祁和沈婉儿之间的事？” 族长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我能证明，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乱伦！
11
曾经，我同他们一样，深信沈婉儿是沈祁的亲堂妹。
但真相却是，沈婉儿与沈家并无血缘。
她的这个身份，不过是沈祁为了掩盖事实而编造的谎言。
在我们宋家扶持沈家之前，沈家便已根深叶茂，族系庞杂。
沈祁的叔伯们大多不在金林县落脚，因此在前世，他宣称沈婉儿是堂妹，我们未曾起疑。
若上一世我们稍有质疑，便不会让他的欺瞒得逞。
「清月，沈家有人登门了。」母亲从客厅归来，眼角带着泪光。
见她似乎哭过，我明白沈家带来的必然不是好消息。
我轻拭母亲的眼角，「阿娘，沈家是要求我道歉吗？」
母亲沉默不语。
果不其然，我猜得分毫不差。
哪怕被我拆穿了，沈祁依旧厚着脸皮坚决不认他与沈婉儿的关系。
他让沈家的人过来，是想逼着我认错，老老实实地带着万贯家财嫁过去。
「清月，会不会是你弄错了，那沈婉儿其实……」
我打断了阿娘：「阿娘，我要的马车备好了吗？」
「早就备好了，你是要去散心？阿娘陪你可好？」
阿娘怕我寻短见，不愿我一人出去。
而我摇摇头，从柜子里找出一套男装，勾唇笑笑。
我不会寻死！
宋家的女儿，哪怕是遇上了坏人，也不会低头。
况且我已经死过一次，怎么会想再死？
「清月，你换男装做什么？你这是要去哪儿？你与阿娘说个实话……」
「阿娘，你信我，我不会出事！」
说完，我带上两个小厮，乘着月色走出了家门。
沈祁不承认沈婉儿的身份，也不想退婚。
那我便给他必须退婚的理由！
12
离家之后，我领着仆从登上了怀洲河上的画舫。
我未曾料到，会在此地遇见记忆中的那位男子。
他依旧如儿时所见，拥有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沉默时，嘴角轻轻上扬。
我母亲曾说过，这种面容的男人，看似多情，实则最是寡情。
我感到有些惊讶，而他看上去却一点也不意外。
他用手中的银票换取了妈妈手中的物品，然后直接向我走来。
「走吧。」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如同美酒一般令人沉醉。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挑眉跟上。
“陆淮安，你用了多少银子，我补给你！”马车里，我作势掏出了一叠银票。
可是陆淮安却扣住我的手腕，漆黑的眸子里漾着一丝邪气。
“这点钱买不走我手里的东西！”
我皱眉，“你想要多少？”
他手里的东西，我势在必得。
谁知他突然凑近了，在我耳边吹了口气，哑声道：“给我个人，这便是你的！”
我侧眸与他对视，“说吧，想要谁？”
他望着我，笑得风流狂狷。
13
陆淮安的目标是我！
父亲曾说，宋家与沈家的婚约是双方长辈所定，非得一方同意，否则不易解除。
倘若沈家坚决要求宋家履行承诺，
我清楚，最终的妥协便是选择次优之策。
而这个选择，必须出自沈家，同时拥有沈家的血统。
陆淮安随母亲改嫁入了沈家，成为了沈祁三叔的继子。
他在沈家族谱上有名，却并非沈家血脉所出。
他渴望娶我，但我未必能成为他的妻子。
且在前世，我与沈祁成婚之后，陆淮安便从金林县销声匿迹。
我对陆淮安的未来一无所知。
他是否成家立业，是否仍在人世，我都无法得知。
「宋老太爷仙逝了，可沈家的老爷子还活着。」陆淮安看穿了我的心思，漆黑的眸子凝视着我。
我挑眉，「你是何意？」
陆淮安笑了，「宋姑娘只需拿着想要的东西退婚，娶你的事，我来办！」
他很自信。
跟沈祁的那种自信完全不同。
14
我阿娘说我疯了，竟然信一个改嫁带来的继子。
可我觉得，沈家的人里，陆淮安是不同的。
而且，我也想知道他有什么本事！
倘若他这个在人前碌碌无为的继子，真能力挽狂澜，破了我的困局，
那我便嫁他。
毕竟，嫁给一个旗鼓相当又长得好看的聪明人，是美事。
15
接下来的几日，沈祁和沈家的人再也没有踏入宋家半步。
科举的秋试即将到来，沈祁急于求见县令，以便获得推荐，前往京城攀附权贵。
上一世，沈祁是在与我订下婚期之后，才去拜访县令的。
但这一次，由于我提出了退婚，他不得不提前了求见县令的行程。
有传言说，县令曾询问沈祁关于我们之间的婚约纠纷。
沈祁擅长扮演受害者，他摆出一份深情却被商人家庭抛弃的悲惨模样，将我们宋家贬得一文不名。
金林县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一个商贾之家竟敢看不起身为秀才的沈祁。
更有过分者，他们甚至宣称，失去了沈祁这样的未婚夫，我将失去所有的福气。
沈祁是很乐意见金林的人都指责我的。
只是，他从没注意过，县令在听他说那些时，到底是怎样的神情。
更没有注意过，县令大人那封举荐信上的名字早已换了人。
以前他得到的一切，都是我宋家用银子铺的。
如今没有宋家的真金白银，他又怎么知道，前路漫漫到底是个怎样的光景？
「第一份聘礼用道士的批注，如何？」
周氏上门时，我正在看陆淮安的信。
与上一世一样，周氏举手投足之间全是贪婪与市侩。
她在我宋家的长辈面前不再遮掩，大方地说：
「是，婉儿并非我沈家女，是我儿的女人！我儿是秀才，道士说他日后位极人臣，大富大贵呢！」
「我儿这命格，别说有婉儿了，日后养十几二十个妾室，那都是应该的！」
「你家是商户，配我们家，本来就是高攀。我看啊，就不必再矫情了，赶紧跟婉儿道歉，早早进门！」
「嫁妆要比之前多三倍啊，不然我们家是不要她的！」
周氏扔出一个道士的批注，高傲地在我家逼我们低头。
权臣的命格。
大富大贵。
这确实足以让沈家人得意。
16
然而，这样的命运，我们宋家并不接受。
即便知晓沈祁上一世确实依靠我们家的力量最终成为首辅。
在这一世，我也决不会重走老路。
我坚决要求退婚，周氏于是召集了两家的长辈。
我父亲和宋家的族老们自然不忍见我受辱，但沈家的人却步步紧逼。
尤其是周氏，她对我冷嘲热讽：
「瞧你这副瘦弱的样子，只怕难以生育！让你做我儿子的正房夫人，实在是委屈他了！」
「这样吧，看在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你与婉儿共同为妻！」
沈祁也摆出一副施舍的姿态，“同为正妻，我将来会一视同仁地疼爱。”
真是笑话，我们宋家的女儿，绝不会与他人共侍一夫。
沈祁母子恩威并施地逼我点头，陆淮安却扶着沈祁的祖父缓缓而来。
“清月，今日祖父在，你有何要求不妨同他说清楚，我与祖父不会让你受委屈！”
陆淮安看着我，那一双桃花眼里漾着涟漪，好看极了。
我知道，他娶我这事，成了。
17
沈祁一见祖父到来，立刻喜上眉梢地对他说：「祖父，您即将有曾孙了！」
「请您劝劝清月，别再任性了，带着嫁妆风光地嫁入我们沈家吧。」
沈老太爷转头看向我，「清月，你怎么看？」
我尚未答话，沈家的族人便开始七嘴八舌地嘲讽我。
他们议论纷纷，说我作为商户之女，出身本就低微，能成为秀才的配偶，已是莫大的荣幸。
他们还提及，宋家对沈家的恩情，单凭一个女儿的嫁妆，是不足以偿还的。
面对他们那副高傲的态度，我并未争辩，只是将那天获得的证据递给了父亲。
父亲看过后怒气冲天，一挥手将一只茶盏摔得粉碎。
宋家的族老们同样怒不可遏。
我们宋家是商户出身，但我们并不粗俗。
哪怕是怒急了，我们也只是砸一个杯盏，骂不出一句难听的话。
「宋家有祖训，宋家女绝不与ji女共事一夫！」我同沈家人说。
这一次，春风得意的沈祁笑不出来了。
而陆淮安却义愤填膺地同我说：「清月，说这种话，可是要有证据的！」
陆淮安这是在与我打配合。
我怎能不顺着他的话说呢？
「方才我爹与宋家族老的反应，诸位还不明白？」我笑笑，「若是再不明白，我便将那份籍契送给学政大人。」
有功名的人狎妓都要被罚，这娶妓为妻，那可是连功名都保不住的。
沈家人傻了。
周氏慌了，咕哝着对沈祁说：「让你给她赎身时，多花点银子，你怎么不多花？」
沈祁也是懊恼：「宋清月给我的银子不够！」
18
母子俩的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次，沈家的人哪里还有脸让我再嫁给沈祁。
但沈家又不想放过宋家这样的摇钱树。
尤其是沈祁，他已经有些后悔，让我拿到了那份籍契。
于是，沈祁自作聪明地对沈老爷子说：
「祖父，您一向重诺，跟宋家的婚约，若是没有孙子履行，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沈老爷子唯一的亲孙子就是沈祁。
这下子，沈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们都看着我，眼神和之前完全不同。
沈祁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只是，沈家人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沈老爷子已经握住了陆淮安的手，来到我阿爹面前。
他说：「我还有淮安这个孙子，他与清月正合适。」
我爹跟宋家的族老都看着我。
那眼神是在询问我的意思。
我还没说话，沈祁急了，「宋清月，你想清楚了！陆淮安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你跟了他，可是做不了诰命夫人的！」
陆淮安没上过私塾。
在沈家人眼中，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可我不在乎。
上一世我死在了亲手扶植的沈祁手中。
这一次，我宁可一世平庸。
「好，宋清月！你等着，我这就回去跟婉儿成婚，等我当了大官，我给婉儿讨诰命，我要你后悔莫及！」
沈祁也只能威胁，他改变不了我要嫁给陆淮安的结果。
19
沈老太爷提出让陆淮安与我成婚，但提出了一个条件，宋家不得公开那份地契，以免毁了沈祁的前程。
沈老太爷表示，沈祁毕竟是沈家的荣耀，全家都指望着他能光宗耀祖。
然而，上一世沈祁的成功是建立在宋家的基础之上。
这一世，我倒想看看，失去了宋家的支持，沈祁如何还能夺得状元之位。
……
沈祁为了在我与陆淮安定亲之前占得先机，特意选择在我们前一日举行婚礼。
他借来的银两办了一场盛大的婚宴。
而我和陆淮安则是在茶楼中悠闲地听书品茶。
「清月，你想以状元夫人的身份同我一起跨马游街吗？」陆淮安突然问我。
我看着他。
与我定亲后的陆淮安，束起头发，连衣裳都换成了我平常喜爱的月白色，看着格外有风情。
我母亲常说，嫁男人一定要有所图，这样才不会失了真心。
上一世，我图沈祁的才学和身份，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这一世，我学母亲，只看脸。
「你愿意眼睁睁看着沈祁和沈婉儿骑马游街炫耀？」见我沉默不语，陆淮安的笑容淡了，语气中却多了几分酸涩。
我无法做到。
我并非那样大度的人！
但我不由得担心陆淮安是否有能力夺得状元。
「陆淮安，你真的有信心吗？」我贴近他，好奇地追问。
陆淮安嘴角微微上扬，突然贴近我的耳边，他的薄唇轻轻擦过我的耳廓，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在我耳边轻声细语：「我是否有能力，待到洞房花烛夜，你自会知晓。」
20
生平头一回，历经两世，我的脸颊泛起了红潮。
我的视线无法自拔，凝视着他那挺拔的鼻梁，以及那双足以令人沉醉的眸子。
对于与陆淮安的洞房花烛之夜，我竟然萌生了些许期待。
四个月后，陆淮安高中状元，与我并肩骑马游街。
沈祁原本只是个普通的新科举人，但陆淮安不知从何处筹得资金，竟然使他一跃成为探花。
我们骑着马走在前头，沈祁则跟随在我们的身后。
陆淮安在游行中向众人宣告：
「我的妻子是尊贵无比的千金小姐，她不介意我出身微寒，才学有限，是她用娘家的财富支持我科举，我这一生只愿与她相守，永不辜负！」
我忽略了周围所有的视线，此刻的我，眼中只有陆淮安那耀眼的光辉。
上一世我没有过的荣耀，这一世陆淮安给了我。
而陆淮安当街示爱，也成了京城的一段佳话。
京城的女子无不羡慕我有陆淮安。
包括沈婉儿。
听说，我跨马游街那日，沈婉儿挺着孕肚就在人群中。
她羡慕我有陆淮安给的风光，回去就跟沈祁闹了起来。
沈祁嫌她烦，便将她一个人留在客栈，自己出去找同僚喝酒。
「想不想看沈祁杀妻弑子？」陆淮安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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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渴望。
上一世，我死于沈祁之手，这一世，我想要目睹沈婉儿尝尽我曾经的苦楚！
但我心中有个疑惑。
为何陆淮安能精准洞察我心中所欲所为。
对于报复沈祁的打算，我未曾对任何人透露只言片语。
然而，陆淮安却屡次助我实现愿望。
陆淮安表面风流倜傥，但处理正事时，却惜字如金。
他无意向我解释，我便保持沉默。
且看他将如何巧妙布局，让沈祁自食其果，走向杀妻弑子的绝路。
当沈婉儿怀胎八月之际，我与陆淮安在酒楼巧遇了她。
她的面色苍白如纸，甚至未来得及收起找零的银两，便急匆匆地逃离了现场。
不久，传言四起，说是沈祁在酒楼与八公主搭上了线。
八公主性格高傲，断无可能为人妾室。
于是，她给了沈祁一个选择。
是成为驸马，还是继续守护那位出自青楼的女子。
在前世，沈祁在我与沈婉儿之间，选择了后者。
但这一世，他的选择却是公主。
22
在前世，我与沈祁的相处时光寥寥，直至生命将尽，我才彻底看透他的真面目。
那时，我并未察觉，沈祁对女子并无深情。
于他而言，爱情不过是彰显自己的手段。
他之所以不爱我，并非我逊色于沈婉儿。
而是因我自幼便胜他一筹。
他的辉煌与财富，皆是我与宋家的赠予。
在我面前，他感到自卑难当。
而沈婉儿给予他的，却是截然不同。
沈婉儿出身卑微，将他当作生命中的救星。
她的崇拜与依赖，恰好迎合了他的虚荣。
因此，他更愿意通过提升沈婉儿，来展现自己的权势。
在这一世，沈祁在公主与沈婉儿之间选择了公主，并非他不再自卑。
而是因为，对于一个出身平凡的男子来说，能够赢得公主的青睐，让他自认为超越了陆淮安。
在沈祁展示自己强大的那一天，我和陆淮安都在场。
我并不清楚陆淮安是如何说服八公主，让我也能一同观看这场戏码。
我们就站在外面，透过窗户的细缝，观察着沈祁的一举一动。
沈婉儿在药物作用下早产了。
「七个月能活，八个月则难，这孩子即便生下来也活不成！」沈祁在沈婉儿面前，残忍地将那婴儿摔死。
就如同前世他对我的所作所为一样。
沈婉儿的哭声悲痛欲绝，「夫君，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沈祁冷硬地回应：「因为，你阻碍了我成为驸马的道路！」
我目睹沈祁话音刚落，便将锋利的匕首刺入沈婉儿的胸膛。
当鲜血如泉涌出，沈婉儿的瞳孔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那情景，与我前世的遭遇何其相似。
23
沈婉儿惨遭毒手之后，八公主的态度竟来了个戏剧性的大转变。
传闻她次日便向皇帝请旨，与自幼相识的小侯爷定了亲。
沈祁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竟然在街上拦住了八公主与小侯爷的去路。
小侯爷出身将门，素来不屑沈祁这类攀附权贵之人。
在沈祁的死缠烂打下，小侯爷几下便将他打得鲜血淋漓。
「八公主，你那些甜言蜜语都是虚假的吗？」沈祁泪流满面地质问。
「自然都是假的！本公主怎可能看上你这等不匹配的门户？」八公主嘲讽道，「你还是反省一下，自己究竟得罪了何人吧！」
24
沈祁虽不清楚自己究竟招惹了何方神圣，但他的怀疑最终锁定了我。
当他寻至我处，我正与京中的知名绣娘一同挑选婚庆所需的布匹。
几日不见，沈祁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他往日的温文尔雅，如今只剩下苍白与颓废，那副样子凄凉得仿佛金林县中那只无家可归的狗。
「清月，我错了。我不该离你而去。」沈祁的哭声带着孩童般的无助，「我们自幼两小无猜，我知道你对我情深似海。」
「沈探花，别再哭了，免得让人笑话。」我微笑着打断他的恳求。
然而，沈祁却像是失去了理智，紧紧抓住我的手，「与你订下婚约的应是我，不是陆淮安！你不要和他成亲，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之前是受了沈婉儿的迷惑，是她让我那样对你！其实我心里一直只有你！」
「你瞧，我现在亲手了结了沈婉儿，你与陆淮安也未成婚，这是天意让我们重修旧好，让我们重新开始，你帮我，求你帮我……」
沈祁显然已经意识到，他能一步步成为秀才，背后是我宋家的默默支持。
他如今后悔了，想哄我重新同他在一起，再用宋家的家产给他铺路？
想什么呢！
「沈祁，别再痴心妄想！」我不想再听沈祁的虚情假意。
可是沈祁却跟疯魔了一样，忽然死死地扣住我的手，将我往外拽。
他一边走还一边说：
「我已经写了奏折，我跟皇上说陆淮安就是个野种，他抢了我跟你的婚约，杀了沈婉儿！」
「我现在就让你进宫去看看，皇上会怎么处置陆淮安那样的野种！」
沈祁将我塞进马车里，就直接去了皇宫。
进宫的路一路畅通。
没有一个侍卫阻拦我们。
下马车时，沈祁挑眉，得意地同我说：
「看到没有，皇上信我，你就等着看陆淮安死吧！」
25
我冷眼旁观沈祁，轻轻摇头，微笑着，胜败生死，尚未有定论。
沈祁却依旧傲慢，紧紧抓住我的手，意图强行带我前往宫殿。
但尚未走出几步，一句冷冽的声音划破宁静——
「谁给你的胆子碰她？」
发声的是陆淮安。
今日的陆淮安与我平日所见截然不同。
他未穿平日喜爱的月白色长袍，而是身着绣有龙纹的深邃玄色衣袍。
中年皇帝走在他的前头。
皇帝的龙袍上，龙爪有五趾，而陆淮安衣上的龙爪仅有四趾。
这一细微差别，我注意到了，沈祁显然也观察入微。
刚才还自信满满，以为能够置陆淮安于死地的沈祁，此刻却瘫软在地。
胜负已分，王者与败者之间，界限清晰可见。
沈祁因杀妻弑子之罪，又对五皇子陆淮安不敬，最终被判了秋后处斩。
在他被投入死牢的那一天，我去探望了他。
沈祁一见我，便泪流满面，「清月，求你救救我，我知道你和你宋家财大势大，你们一定能救我出狱！」
「我为何要救你？」我冷笑，他竟还幻想我会出手相救。
「你既无才华又无美貌，平淡无趣，即便能攀附五皇子，也不会长久。你若救我……我愿从此对你一心一意，生死相随！」
沈祁哭得双眼通红，「清月，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上一世，我也不愿死。
但沈祁还是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这一世，我只是让他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我并未向沈祁透露前世的真相。
我来牢中看他，只是为了告诉他一句话——
「沈祁，你的荣华是宋家所赐，这一次，宋家选择收回。」
我要他怀着这份疑惑，走向死亡。
26
红烛光影摇曳之间，我发现陆淮安在我面前显得有些不安。
经过一段冗长的沉默，他终于揭开了我的盖头。
我本期待他会提及隐瞒身份的缘由。
出乎意料，他首先取下了我发间的凤钗。
没有多言，他直接开始了他的行动。
「先检验我是否达标……」
陆淮安确实通过了考验，他的表现无可挑剔。
新婚的三日，我几乎都是在卧榻上度过的。
最终，我按捺不住怒气，质问他：「揭盖头时，你那样犹豫，难道不是在思考如何向我辩解吗？」
他的回答却是：「我是在考虑，你会更偏爱哪一种方式。」
我气得笑了，随手抓起床头的瓷娃娃，向他扔去。
瓷娃娃精准地落在陆淮安的额前，他却未有任何闪避。
那一刻，我仿佛穿越回五岁的那个时刻。
那时，我手捧一对瓷娃娃踏入沈家。
年幼的我步履蹒跚，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手中的瓷娃娃脱手而出，击中了一个人。
那人拥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
他扶起我，对我温柔地笑说：「你打中了我，就得对我负责，将来你必须嫁给我。」
我嘟着小嘴回答：「我不能嫁给你，我已经是沈祁的未婚妻了。」
「你注定会嫁给我。如果这一世不成，那就下一世……下一世也不成，那就下下世。总有一天，我会在你回心转意时，找到那个愿意嫁给我的你！」
————正文完————
来源：大气原野一点号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