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子夜的雨水漫过樱花脊背时,所有春天都成了易碎的瓷器。伞骨折断的脆响惊醒了苔藓,它们正沿着墙缝的裂痕,将褪色的吻痕酿成翡翠。我数着玻璃上凝结的星群,每一颗都悬着未完成的谶语——有些坠落注定要剜去半树嫣红。
子夜的雨水漫过樱花脊背时,所有春天都成了易碎的瓷器。伞骨折断的脆响惊醒了苔藓,它们正沿着墙缝的裂痕,将褪色的吻痕酿成翡翠。我数着玻璃上凝结的星群,每一颗都悬着未完成的谶语——有些坠落注定要剜去半树嫣红。
铁盒吞下第一千零一只纸鹤。墨痕在泛黄的纸上蜿蜒成静脉,像旧伤在锁骨深处复发。当汽笛声切开薄雾,露水正从睫毛长出冰川,倒映着被时光绞碎的黎明。
樱花在肋骨间崩塌的声响,比花期更早抵达清明。曾用拥抱丈量永远,却不知誓言会卡在喉间,风干成标本里蜷曲的蝶。候鸟穿越积雨云时,风还在吹,故事却成了回忆,每片羽毛都沾着带刺的月光,像转身时折断的半截春枝。
后来我学会用落英豢养伤口。当疼痛在脊椎开成倒悬的桃夭,当舌尖的盐粒结晶成溃散的星座,掌纹里便涨起腥甜的春潮。那些独自缝补永夜的时刻,针脚在血管织出磷火,将轮廓绣成不敢触碰的图腾。
年轮在暗处结出琥珀。有时往事突然羽化,掠过结痂的桃林,把褪色的吻播种成荆棘。灰烬蜷缩成蝶的刹那,满树繁花正簌簌剥落:所有独自吞咽的雪,终将在眼眶烧成滚烫的银河,浇灌骨缝里永不结果的春天。
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