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港城四季酒店顶层的拍卖场,水晶吊灯晃得人眼睛生疼。我第三次调整黑色礼裙的肩带,方景辰忽然攥住我的手腕:"再动就要走光了。"
太平山顶的雾漫过落地窗时
他指间雪茄的灰烬落在我锁骨
"朱晚星,你乖得不像活人"
后来我才明白
金丝雀太懂事
是会被主人亲手放生的
源自网络
(1)
港城四季酒店顶层的拍卖场,水晶吊灯晃得人眼睛生疼。我第三次调整黑色礼裙的肩带,方景辰忽然攥住我的手腕:"再动就要走光了。"
他今天戴着金丝眼镜,西装口袋里别着鸢尾花形状的胸针。那是今早我给他挑的,此刻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极了我狂跳的太阳穴。
"方先生,"前排穿酒红色鱼尾裙的女人转过身,指甲上的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锋芒,"听说您上个月拍下了西贡那艘游艇?"
方景辰摩挲着我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他上个月随手套在我手上的:"林小姐消息灵通。"
"那今晚的蓝钻项链..."林楚楚涂着浆果色口红的唇微微翘起,"方先生可要手下留情。"
我盯着拍卖手册上那颗15克拉的蓝钻,突然想起三年前在便利店打工时,方景辰也是这样隔着玻璃看我。他黑色大衣落满夜雨,指节敲在收银台:"缺钱?"
"五百万。"拍卖师的声音惊得我一颤。方景辰忽然贴在我耳边:"想要吗?"
我摇头的幅度刚好让碎发拂过他下巴:"太沉了,戴久了脖子酸。"
他低笑时胸腔的震动透过西装传来,前排林楚楚的香奈儿外套滑下半边肩膀。竞价牌此起彼伏,最终以一千两百万落槌时,方景辰捏了捏我后颈:"去休息室等我。"
(2)
走廊地毯吞没了所有脚步声。我刚要推门,突然被人拽进消防通道。顾明哲白大褂上有消毒水的气息,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晚星,你还要这样多久?"
"顾医生认错人了。"我挣开他的手,"我现在叫朱婧仪。"
他抓住我肩膀的手在发抖:"上个月仁安医院心外科的捐赠仪式,我看到你在方景辰身边..."
"所以呢?"我抚平被他抓皱的肩带,"顾明哲,三年前你妈跪着求我别耽误你出国深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深情?"
消防通道的应急灯在他镜片上投下绿色光斑。我摸出方景辰送的铂金打火机,幽蓝火苗照亮他骤然苍白的脸:"他现在给你买钻石,买游艇,买..."
"买我的闭嘴。"我按下电梯键,"顾医生,你未婚妻上个月刚给你买了块百达翡丽吧?"
电梯门即将合拢时,他突然伸手挡住:"下周三同学聚会..."
"叮——"金色轿厢里走出两个保镖。我快步走向休息室,身后传来顾明哲被拦住的闷哼。方景辰正靠在真皮沙发上解领带,水晶烟灰缸里斜插着半支雪茄。
"遇到熟人了?"他指尖勾住我腰后的拉链。
我俯身咬住他松开的第一颗纽扣:"方先生不是让我来休息吗?"
(3)
暴雨砸在迈巴赫车顶时,方景辰忽然让司机调头。太平山别墅的雕花铁门缓缓打开,管家举着黑伞等在雨中。二楼露台能看到维港夜色,他把我抵在潮湿的玻璃上,蓝宝石袖扣硌得后腰生疼。
"下个月我要回北京。"他唇齿间有威士忌的焦香,"三个月。"
我伸手去解他腕表:"方先生要带我见家长?"
皮带扣清脆的响声里,他咬住我耳垂:"你乖得让我舍不得。"
凌晨三点,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个不停。方景辰披着睡袍在露台接电话,我赤脚踩过波斯地毯,听见零星的"婚约""老爷子"。
回来时他指尖还夹着烟:"下周三让周扬送你去巴黎。"
我蜷在丝绒被里数他后背的抓痕:"方先生这是要金屋藏娇?"
他突然掐灭烟头欺身上来:"朱婧仪,你想要什么?"
窗外闪电劈开夜幕,我在他瞳孔里看见自己笑得恰到好处:"想要方先生...明天早餐的菠萝包。"
(4)
中环茶餐厅的晨光里,苏夏把冻柠茶戳得哗啦响:"你真要跟去巴黎?那个林楚楚昨天在名媛群发你和方景辰在拍卖会的照片,说你像他养的那条杜宾犬..."
我往菠萝包上涂厚厚黄油:"杜宾多好,忠诚又安静。"
"顾明哲找我要你新号码。"她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他上个月和院长千金订婚宴都办了..."
玻璃门上的铜铃突然作响。林楚楚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晃进来,香奈儿链条包"啪"地甩在我们桌上:"朱小姐,好巧。"
苏夏翻了个惊天大白眼。我慢条斯理擦掉指尖的黄油:"林小姐的蓝钻项链没戴?"
"方先生今早的飞机。"她红指甲划过我面前的菠萝包,"某些人连送机资格都没有呢。"
我端起冻奶茶轻笑:"林小姐这么关心方先生行程,不如去应聘地勤?"
苏夏噗嗤笑出声时,林楚楚突然俯身在我耳边:"你以为方家会让个来路不明的野雀进祖坟?他未婚妻下个月就从英国回来了..."
(5)
周扬来接我时,劳斯莱斯后座放着爱马仕橙的包装盒。"方先生交代的行李。"他递来平板电脑,"今晚八点专机。"
我划着屏幕里巴黎公寓的360度全景:"周助理,方先生在北京的行程排到几点?"
后视镜里他眼神闪烁:"朱小姐,方董安排了家族晚宴。"
机场贵宾室的落地窗外,波音787正在装运行李。我打开首饰盒,蓝钻在暮色里泛着冷光。手机突然弹出新闻推送:方氏集团长子与沈氏千金婚期将近,强强联合或将改写港城商业版图。
苏夏的微信疯狂跳动:"看新闻了吗?那个未婚妻..."
我把蓝钻项链戴在空乘递来的香槟杯上,拍给方景辰:"方先生的杜宾犬走丢了。"
三分钟后他的电话冲进来,背景音有瓷器碎裂的声响:"朱婧仪,你..."
"方景辰。"我望着开始滑行的飞机,"放生的金丝雀,还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6)
塞纳河畔的夜雨来得猝不及防。我蹲在莎士比亚书店的屋檐下,手机显示二十七个未接来电。黑色宾利碾过积水停在我面前时,方景辰的驼绒大衣沾满雨汽。
"你怎么..."我喉咙发紧。
他把我冰凉的脚踝裹进大衣下摆:"杜宾犬认路,金丝雀不行。"
暖风出口的檀香里,我摸到他无名指上的戒痕:"未婚妻..."
"解除了。"他咬开我旗袍领口的盘扣,"老爷子气得摔了乾隆官窑。"
我仰头承受他带着血腥气的吻:"赔了多少钱?"
"三个码头。"他手指缠着我颈间的蓝钻项链,"换你一句真心话。"
雨刷器在车窗上划出扇形弧光。我贴着他突突跳动的颈动脉轻笑:"方景辰,菠萝包要凉了。"
(7)
方景辰的手掌按在车窗上,雨珠在他袖口晕成深色云纹。我被他用西装裹着抱进公寓,玄关处歪着两只行李箱,其中一只还贴着港城机场的托运标签。
"三个码头换的真心话,就这句?"他把我放在大理石岛台上,冰箱冷光照亮他下巴新冒出的胡茬。
我晃着悬空的脚尖去蹭他腰间的皮带扣:"方先生想听什么?说我等了你七年零三个月?说我在便利店偷吃过期三明治时,把每个客人都幻想成你?"
他突然掐住我的腰,翡翠镯子磕在料理台发出脆响。手机在茶几上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动着"父亲"二字。我舔掉他喉结上的雨珠:"不接吗?"
"你希望我接?"他手指插进我后脑勺的发丝,生生扯断两根珍珠发卡。
我仰头咬开他的衬衫纽扣:"希望方董听见您儿子此刻的心跳。"
(8)
清晨六点的塞纳河泛着铁灰色,方景辰在露台开跨国会议。我裹着他的衬衫翻行李箱,最底层压着泛黄的素描本。十五岁画的速写已经晕色,穿校服的少年在便利店货架间投下修长影子。
"这是什么?"他带着咖啡香从背后贴上来。
我合上本子去抢他指间的雪茄:"方先生偷看别人日记?"
他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按在玻璃窗上,素描本哗啦啦散落一地。港城雨季的便利店、图书馆漏雨的窗台、廉价出租屋的月光...三百二十六张速写铺满羊毛地毯。
"朱晚星。"他第一次叫这个名字,惊得我浑身战栗,"这些年你..."
落地窗倒映着我们在晨光里交叠的影子,我捂住他的眼睛:"别看,画得丑。"
(9)
苏夏视频通话打来时,我正被方景辰按着涂药膏。昨晚摔碎的瓷盘划破脚踝,此刻他单膝跪在地毯上,棉签沾着碘伏的样子像在对待易碎品。
"巴黎时装周邀请函!"苏夏的尖叫惊飞窗外白鸽,"等等...你后面那个是方..."
镜头突然翻转,方景辰的声音混着剃须刀嗡鸣:"苏小姐,需要帮你订头等舱吗?"
我踹在他小腿的淤青上:"林楚楚昨晚给我发了二十条语音。"
"说什么?"他漫不经心地系领带。
"说你未婚妻在伦敦绝食抗议,说方氏股票跌了七个点,说..."我突然被掐着腰提起来,"说够了?"
他把我困在衣柜镜前,咬开后背的蝴蝶结:"再说一句,就穿这件旗袍去老佛爷。"
(10)
凯旋门的落日把云烧成金箔色时,我们撞见了顾明哲。他举着单反站在旋转木马前,镜头对准穿白纱的小女孩。
"晚...朱小姐。"他喉结滚动两下,"我妻子怀孕了。"
方景辰正蹲着给我系鞋带,闻言抬头冷笑:"顾医生是来发请柬?"
我晃着新买的红底高跟鞋:"恭喜啊,什么时候学会用左手按快门了?"
顾明哲脸色骤白。三年前他母亲甩在我脸上的照片里,他搂着院长千金练习婚纱照,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刺得人眼眶生疼。
方景辰突然起身揽住我:"巴黎圣母院快修好了,要不要去看..."
"方景辰,"我拽住他袖口,"我想吃马卡龙。"
(11)
圣诞夜突然下雪,方景辰在厨房煮姜茶。电视里播放港城新闻,方氏集团新任掌门人出席慈善晚宴,身旁空着的位置本该属于沈氏千金。
"老爷子中风了。"他忽然说。
我数着窗棂上的冰花:"明天回..."
滚烫的姜茶罐进喉咙,他吻掉我嘴角的茶渍:"朱晚星,跟我回家。"
专机降落在启德机场那日,林楚楚举着咖啡撞进我怀里。她目光扫过我无名指的素圈,突然笑得花枝乱颤:"真以为戴个破铜烂铁就能飞上枝头?方家祠堂供着的族谱,你连被写在妾..."
清脆的巴掌声惊动整层楼。方景辰甩着手腕把我护到身后:"林小姐需要我教你怎么说人话?"
(12)
太平山别墅的祠堂飘着檀香,族谱最新一页的墨迹未干。方景辰握着我发抖的手,狼毫笔尖悬在"正妻"二字上方。
"怕了?"他呼吸喷在我耳后,"现在跑还来得及。"
我盯着宣纸上晕开的墨点:"方先生,金丝雀的寿命只有七年。"
笔锋突然重重落下,他带着我的手划破族谱:"那就改命。"
祠堂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管家惊呼着"老爷"。方景辰头也不回地锁上门,把我压倒在祖宗牌位前:"叫夫君。"
(13)
产房外的玉兰花开时,方景辰正在给女儿换尿布。苏夏举着单反冲进来:"快快快!世纪集团那个投标..."
"嘘——"他竖起食指,"刚哄睡。"
我靠在床头啃苹果:"林楚楚在楼下?"
"带着离婚协议书。"他小心翼翼把婴儿放进我怀里,"她丈夫偷养的情妇,是你资助的那个女大学生?"
霞光漫过婴儿胎发,我戳着女儿糯米团似的脸:"方先生,金丝雀会教坏小凤凰吗?"
他忽然将我们母女圈进怀中,无名指上的素圈硌得我生疼:"是凤凰教会金丝雀,浴火才能重生。"
(终)
港城百年一遇的暴风雨夜,方氏老宅断电。我摸黑给女儿冲奶粉,突然被拽进飘窗。
"最后一个菠萝包。"方景辰从背后变出油纸包,"朱晚星,你究竟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闪电照亮他眼尾细纹,我想起十五岁那夜,少年把伞塞给淋湿的便利店女孩,自己冲进暴雨时,校服背后洇开的水痕恰似天鹅展翅。
"在你叫我晚星的时候。"
他咬开凉透的菠萝包,咸奶油混着泪水涌进口腔。远处太平山顶亮起万家灯火,恍若那年落在我锁骨的雪茄灰烬,终于开成了漫天星辰。
来源:舟舟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