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肝脏衰竭被送到医院拍CT,医生看着电脑上的肝脏影像大惊失色。
1
我肝脏衰竭被送到医院拍CT,医生看着电脑上的肝脏影像大惊失色。
上面刻着“白婉宁爱顾斯年”几个字。
而那字随着我的每一次呼吸不断涌出血来。
白婉宁是我肝脏手术的主刀医生,而顾斯年是我的丈夫。
我哭着要告白婉宁,却被顾斯年按下,以医疗事故草草盖过。
修复肝脏手术中,本该被麻醉的我却苏醒过来。
面前的白婉宁拿着明晃晃的手术刀按住我。
“沈文妍,你整得像我,是因为你就是顾斯年爱我的载体而已。”
“你身上的情侣纹身是梵文,‘顾斯年爱白婉宁’。”
“就连你子宫里的孩子,也是我和顾斯年爱的结晶啊!”
……
我急速喘息,想要挣扎起身,可我只是意识清醒,身上瘫软无力,连起身都很困难。
我惊恐地挣扎大喊:“顾斯年,救命!”
可偌大的手术室隔着几道隔离门,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
白婉宁冷哼一声,“沈文妍,乖乖躺好,手术马上要开始了!”
什么?手术还没开始?那我为什么醒了?
手术室内涌进了几个护士和一位助理医生,她们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宛如菜板上一块任人宰割的肉。
“我要求终止手术!我要求换医生!”我艰难地扯住那个助理医师的袖子,因为紧张和害怕,语气都变得尖锐了起来。
“患者你冷静些,手术马上开始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换医生了。”
“不是的!我手术前就要求换掉主刀医生的,你们医院为什么不尊重患者意愿!”
“可是你现在肝脏出血严重,外科医生去联合会诊了,现在只有白医生……”
我崩溃尖叫:“可是我的肝脏出血就是因为她造成的!”
我一个多月前,因为肝囊肿来医院接受治疗,主刀医生就是白婉宁,那时的她医者仁心,耐心地解答我的问题。
可没想到手术一个月后,我再度因为肝脏出血送急诊。
急诊医生看着我的肝脏造影吓了一跳,我的肝脏上面明晃晃地刻着“白婉宁爱顾斯年”。
我这才知道白婉宁是顾斯年的前女友,是个人面兽心的刽子手。
“沈文妍,那都是意外,阿年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这次你放心好了,手术肯定没问题的。”
白婉宁拨弄着手术盘上冰冷的器械,我听得心惊肉跳。
“不!我拒绝手术,不然我会报警告你们违背患者意愿强行做手术!”
护士和助理医师听到我坚定的语气,纷纷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白婉宁挑眉示意看一旁的手术同意书。
“患者沈文妍的丈夫已经签署了手术同意书,他是监护人,所以……我们开始手术!”
我的心落到了谷底,眼角生理性泪水不断溢出。
无论我在说什么,她们都不予理会,只当我是恐惧手术。
直到冰冷的手术刀抵在腹部,我恐惧地叫停。
“等一下!手术可以,麻醉呢!为什么我没有麻醉你们就要开始手术!”
“你们违规操作!”
白婉宁轻笑一声,带着不屑和戏谑,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硅胶医用手套重重地按在皮肉上,刀锋切入,缓慢划开,凌厉的声音同时响起。
“因为你怀孕了,只能用少量麻醉,手术用量会危害孩子的健康。”
我脑子嗡得一声,一片空白。
我明明上个月才做完手术,怎么可能怀孕?
不容我细想,剧痛顺着凉意从腹部向四周蔓延开,我的惨叫在手术室内回荡,凄惨悲切。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怀孕……”
“白婉宁……你草菅人命!在手术中报私仇!”
我紧咬着下唇,眼前发黑,只觉得要昏厥过去,铁锈味在口腔内漾开。
医用刀剪在腹部捣弄着,白婉宁漫不经心地朝我补刀。
“沈文妍,麻醉这件事呢,也是顾斯年同意的。”
“还有啊……医疗事故和解书……阿年也已经签字了呢!”
一股气血涌了上来,我彻底昏死过去。
2
再醒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窗边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在打电话,那是我的丈夫顾斯年。
我想起身,但腹部的疼痛像是将我牢牢地钉在床上,动弹不得。
顾斯年听到动静,转头看我,然后放下手机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
“醒了?听说你在手术室内大吵大闹来着,沈家教你的礼义廉耻呢?”
他冷漠生硬的语气让我想起手术室内的那把刀,白炽的手术灯下泛着丝丝寒意。
我嘴唇干涩,说话也很艰难。
“为什么……不给我打麻药?”
顾斯年将检查报告甩到我面前,蹙着眉不悦地说。
“因为你怀孕了,打麻药对孩子不好!”
“怀孕?我什么时候怀孕的?”我木然地看着检查报告,上面“妊娠”二字尤为显眼。
“医生说怀孕一个多月了,你看你自己都不知道,要不是白婉宁,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顾斯年说到白婉宁语气柔和下来,我没心思去细究。
一个多月?可明明一个月前我因为肝脏出血进行了手术,手术前也进行过全身检查,而且手术后也没有跟顾斯年同过房。
我怎么可能会怀孕?
“我们这段时间没有同房,这肯定是白婉宁伪造的。”
顾斯年有些怒意,指着我:“沈文妍!你是不是得被迫害妄想症了?”
“你是不是忘了两个月前你就在做试管了!孩子就是那时候怀上的!”
我爱顾斯年,因为结婚五年一直没有怀孕,顾母明里暗里地提点我,我为了稳固婚姻选择了去做试管。
之前的肝囊肿,就是因为做试管造成的后遗症。
“可是……手术没有麻醉,这和酷刑有什么区别?”
大颗泪滑落,我忍不住呜咽起来。
而他却不耐烦地皱眉。
“我已经问过了,手术疼痛是7-10级,分娩的疼痛是12级,多少顺产的人也没见她们痛死,你连手术疼痛都忍不了吗?”
“现在还要因为手术麻醉的事情无理取闹吗?”
无理取闹?
我低声嘶喊道:
“那她在我肝脏上,用高级激光刀刻下‘白婉宁爱顾斯年’,这件事呢?难道也是我在无理取闹吗?”
“这件事我不会罢休的,我要报警!”
他捏紧的双拳青筋暴起,但朝我扯了一个极浅的笑。
“白婉宁是我学妹,以前就因为对我爱而不得,做了很多极端的事,这件事就算了吧,我不想多生事端。”
多可笑,他们的爱而不得,伤害的是我。
我抬眸看向顾斯年,“我要是说不呢?”
那双狭长晦暗的深眸闪了闪光,大掌朝着我的脖颈扣下,力道不断收紧。
另一只手按在我的刀口处,血迹渗出白蓝条纹病号服,我痛得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沈文妍,你是不是想死?”
“你那个扶不上墙的弟弟,缠绵病榻的母亲和没有顾家就要倒闭的公司,你有什么资格说不?”
“你现在主要任务是,养好伤口,生下孩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做!”
顾斯年恶狠狠地警告完就松手了。
我猛烈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牵动腹部的刀口,最后唇角不断有鲜血溢出。
我拿手机给助理发了消息,半小时,白婉宁的个人资料出现在我的手机里。
原来是这样啊。
什么爱而不得,什么学长学妹都是骗我的由头。
我和顾斯年是商业联姻,我在酒会上第一次见到他就一见钟情了。
婚后我们相敬如宾,恩爱非常。
可一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破了生活中的安宁。
我被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追尾了,车况惨烈,我的脸重重砸在前挡风玻璃的渣滓上。
我毁容了。
我当时以为顾斯年会抛弃我,没想到,他请了最好的医生为我做整容手术。
手术很成功,后来我见到白婉宁就觉得眼熟。
顾斯年竟然敢把我的脸整成白婉宁的翻版!
他当时还半开玩笑说,给我按照刘亦菲的标准整的,说白婉宁长得像刘亦菲,所以我和她有七分相像。
原来他是把我当成了白婉宁的替身啊。
我忍痛直起身,侧头看着玻璃反光着那张跟白婉宁相似的脸,彻骨的悲凉在心口蔓延开。
后来直到出院,顾斯年都没来看过我。
一天下午,我陪着母亲去商场给肚子里的宝宝置办物品。
亮堂的母婴店,我远远就看见了顾斯年拥着白婉宁在挑选婴儿用品。
那亲密的模样,就连店员都以为他们是新手爸妈在推荐物品。
我刚想开口提议换一家母婴店,可保姆推着母亲的轮椅已经朝着店里面去了。
我出门带了墨镜和口罩,顾斯年在我进去那一刻,抬眼看了我,又迅速转向身边的白婉宁。
白婉宁温柔地拿起粉色小衣服,问顾斯年好看吗?
“也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你说是会像你,还是像我啊?”
什么意思?难道说白婉宁怀孕了?
3
我心一惊,语气轻松地吩咐保姆带着母亲先出去,我拿着母亲选好的东西准备去结账。
顾斯年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像你,才好看。”
白婉宁亲昵地挽上顾斯年的胳膊,“你什么时候接她回来?我怕孩子在沈家出意外。”
沈家?
“你说要是沈文妍知道,她怀的是我和你的孩子,该是什么表情,想想就好笑!”
我整个人石化在原地,连手上的东西掉落都不知道。
“好啦,等孩子生完就会带过去给你养,以后做妈妈了,就不能那么任性了哦!”
顾斯言语气温柔得像水一样,在我这却冻成了寒冰,狠狠地刺进了心口。
我仓皇着想结完账离开,可不知怎么地碰倒了一排衣架。
正当我在地上捡的时候,那双熟悉的高定皮鞋出现在我的视野。
“阿妍,你怎么乱跑呢,小心伤了孩子。”
我稳了稳心神,扯着唇说“好巧啊,我跟母亲来买点东西的,现在就回去……”
那只大掌朝我伸出,“跟我回去吧,回去好好养胎,你看你都瘦了。”
我如鲠在喉,顾斯年身后的白婉宁朝我露出挑衅的笑意。
顾斯年继续说:“你母亲也在门外呢,你不也想她受到刺激吧!”
我跟顾斯年回了顾家。
“顾斯年,我们离婚吧!”
在我说出这话的时候,顾斯年正在书房内工作。
他只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立马沉浸在文件中。
我忍受不了这种生活,自己的丈夫心中有别的女人,无论白婉宁的话是不是真的,我都不能接受。
“这个孩子我会去打掉,现在才三个多月,我会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书送过来。”
顾斯年语气淡淡回我:“在母婴店,你听到了是吧!”
我坚定地说:“是,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真的假的,或者你们又是怎么做到的,这个孩子我都不会要!”
他轻笑一声,起身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肩膀。
他长得很好看,五官深邃英俊,那双深眸像深不见底的水潭,藏着致命诱惑。
“阿妍,等生完这个孩子,我会让你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的。”
“婉宁她出过车祸,为了救我失去了子宫,所以这个孩子就当是为我偿还吧。”
“她只想要个自己的孩子而已,我没法拒绝她……”
眼角的泪无声滑落,亲耳听他承认比在母婴店偷听更有杀伤力,我甚至连一点怒意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哀痛。
所以,在顾斯年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他和白婉宁的爱情载体吗?
“你怎么做到的?什么时候把你和白婉宁的胚胎放进我的肚子?”
顾斯年抱着我,手在背脊滑动。
“你第一次肝囊肿手术时,胚胎就是那时候放进去的……”
我挣扎开他的安抚,猛地推开他。
“顾斯年,你好残忍!你欠白婉宁的凭什么叫我来偿还!”
“这个婚我离定了,打掉这个孩子后我会做DNA,你和白婉宁做好被我起诉的准备吧!”
“包括肝脏手术的医疗事故,我要白婉宁付出代价!”
说完,我就回房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我在家族群里公布了我要与顾斯年离婚的消息后,群里炸了。
婶婶说我孕激素不稳定,想太多了,大伯说我富贵日子过多了,没事找事,叔叔说哪个权贵人家不是这样的。
最后,我亲爱的弟弟沈妄发了大火,发语音嘶吼,说我敢离婚就别回沈家了。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通知他们,因为没人能替我分担现在的痛苦。
次日清晨,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好字,顾斯年正好从楼上下来。
“我签好了,你现在就签吧,财产按照婚前协议里的进行重新分配……”
顾斯年草草看了一眼,冷笑一声。
“刺啦”一声,离婚协议书瞬间化作碎片。
“明天我会让律师送新的过来,如果你不怕股票下跌的话,我们就法庭见吧!”
说完,我拉着行李箱起身离开。
拉开门,几个彪形大汉堵在门外,我一时无措地回头看向顾斯年。
“阿妍,我让人送送你吧!你怀着孕一个人不安全!”
4
我被绑着上了那辆保姆车。
车停在一个疗养院门口,我惊怒交加,对着顾斯年破口大骂。
他充耳不闻地抚摸着我发梢,“阿妍,你就在这好好修养吧,等你生完孩子我就会来接你。”
“顾斯年!你以为关着我就行了?我会带着这个孩子一起死的!”
这句话触到了他的逆鳞,他捏住我的下巴趾高气扬地说。
“沈文妍,你要是聪明,就乖乖生下孩子,我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但是!你要是敢弄死孩子,你的弟弟,你的母亲,包括你那几个叔叔伯伯都要给他陪葬!”
我愣神住,便苦苦哀求他放过我。
白婉宁莞尔一笑,出现在身后,攀上顾斯年的胳膊。
“阿年,入院的手续办好了,这里环境那么好,很适合养胎的。”
“再过六个月,我们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像疯了一样扑向白婉宁,被医院的人按住绑到了床上。
“白婉宁!你个疯子!等我出去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走到床边,用尖锐的指甲在我的小腹上轻轻划过,亲手给我注入了镇定剂。
我沉沉睡去,不知道睡多久,在白茫茫的混沌世界里徘徊。
时而有水溺住的我口鼻,将我的身体撕碎,时而有海浪拍打着我,将我高高推起重重拍下。
在我要溺毙时,我惊醒了。
在昏暗的病房内,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在我身上起伏,我尖叫撕咬,得到的是巴掌和更粗暴的对待。
我手脚被捆绑着,那人更加放肆起来。
“白小姐怕你无聊,安排我来做‘胎教’,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好你和孩子的。”
我哭着呜咽求饶,可暴行持续了五个月。
直到我会主动去迎合那男人后,他们终于解开了我身上的束缚。
我用乖顺和麻木换回了自由,他们也以为我挺着七个月的孕肚哪都去不了了。
在床上我趁着男人放松警惕,摸到了他的车钥匙,驱车逃跑。
疗养院的出口是感应的,车辆直接放行了。
我出来后立马跟母亲打了电话,她温柔的声线让我彻底放松下来。
我哭着母亲求救。
“妈妈!我是阿妍,你来救救我好不好?顾斯年把我关在疗养院了,你快带人来救救我!”
“囡囡,你在哪?”
我还没来得及说完,“砰”的一声,车辆被猛烈撞击,我的肚子重重磕在方向盘上。
车辆被截停了,白婉宁从前车下来走向我,宛如一个恶魔般。
“沈文妍,你居然想跑!”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和阿年的孩子,你是顾斯年爱我的载体,你怎么能跑呢?”
“你的脸,你的孩子,就连你后颈的纹身……”
白婉宁伸手捏住我左后颈的软肉,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这块纹身是梵文吧!”
巨大的冲击让我腹痛不止,血混杂着羊水从腿间汩汩流出,同时抽走的还有我的温度和希冀。
我张了张嘴,白婉宁靠在我耳边低语。
“这段梵文的意思是‘顾斯年爱白婉宁’……你活着,我们的爱情游戏才能继续啊!”
腹部一阵莫名的蜷动,我昏死了过去。
来源:木老二三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