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书穿了,不是女主不是女儿,是老祖母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4-08 06:36 1

摘要:我穿书的对象不是女主,也不是女二,是块年过半百,半截身子入土的「背景板」。

我穿书了。穿越进一本古言虐恋小说。

我穿书的对象不是女主,也不是女二,是块年过半百,半截身子入土的「背景板」。

具体说来,是女主出场不过几次的祖母。

原文中,女主成长,「我」不闻不问;女主被嫡姐陷害,「我」顺水推舟;女主被冒名顶替,「我」冷眼旁观;女主心力交瘁,「我」坐吃享福。

最后,栀子花般纯洁的女主凋零了,直到那一刻,始终误解她、伤害她的「美强惨」男主才幡然醒悟。

悟了的男主痛心疾首,满腔的怒火如同炽热的岩浆在他心中沸腾,无法抑制的向每一个欺凌过、轻视过女主的人喷发,于是「我」们全府脑袋落地。

……

「宿主的任务,是不要暴露穿越者的身份,隐晦地扶持女主,帮助女主改变凄苦飘零的命运。」

年迈老太,隐忍守护,扭转乾坤。

「你自己看看这任务合理吗?」

「怎么就不合理呢?」

好啊,那我就要使出破釜沉舟,勇往直前的洪荒之力了。

结果,系统急了。

「宿主,你怎么把男主换了?等等,原男主看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梦里,有个缥缈的声音问我「做任务吗?有奖励哟!」我随口应了,人「咻」一下就穿了。

「穿书已完成。」

这么随便的吗?

我蒙圈了。

「什么书?穿成谁?啥任务?」

身边仿佛笼罩着厚厚的迷雾,眼前亦是一片虚无,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茫然无措下,我颤抖着叫喊「喂,有人吗?有系统吗?」

出口的声音挟带着岁月的沧桑,沙哑晦暗。

我一怔,我的声音?

莫不是穿成了被毒哑的小美人鱼?!

我正思忖着,只听「啊!」一声尖叫划破浓雾,接着便听见一个年轻女孩着急忙慌的声音「冬梅姑姑,不好了,老夫人又在说胡话了!」

又听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边走边骂「小蹄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再说晦气话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紧跟着一块抹布,哦不,热毛巾轻轻拍在我额上。

「老夫人,老夫人,冬梅在呢,老夫人,你可千万要好好的啊!老夫人,你若去了,冬梅便也陪着你一同去那阴曹地府!」

我默然,那小丫头只说一句「不好了」便要挨骂,这老丫头自己说出口的话可不得晦气百倍。

等等,老夫人!叫我老夫人?

我一个身强体壮的妙龄少女竟穿书成了身陷病榻的老夫人?

我又急又气,一把推开老丫头的手,边喊边捶床「再不出来我这就死过去了啊!」

话一出口,就听嘣嘣咚咚一阵响声,我吃力地睁开眼,屋里五六个丫头七零八落跪了一地,呜呜呀呀表情狰狞,鬼哭狼嚎着挪动膝盖朝我的方向匍匐前进。

这诡异的画面骇得我浑身一颤,忙闭眼扭头不敢再看。

老丫头见状「哇」一声哭嚎着向我扑来,边拨我眼皮边使劲捶打我。

「老夫人,老夫人,你回来!让冬梅替你去啊!让冬梅替你去啊!」

这老丫头瞧着身无几两肉,这一压下来,我却如同被一头牛反复踩踏,我胸口发闷,又被她锤得浑身巨痛,终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宿主,任务来咯!」又是那缥缈的声音。

经此一遭,我心力俱疲,颤抖着憋出一个字「说」。

这回,它介绍的倒是颇为详细,只是声音忽远忽近,飘忽不定,让人仿佛置身于老式恐怖片中。

我唯有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二十四字真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方可定心听讲。

「我是拯救悲惨女主系统,我们的目标是,寻找正义之士通过穿书帮助女主改变凄苦人生!」

理解,现在有些文为虐而虐,女主有被卖去勾栏的、有被强制拿掉孩子的、有被挖心挖肺的...怎么骇人怎么写,这些文字整整齐齐排列着,构建起一堵女主们怎么努力都逃脱不掉的厚重围墙。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破墙人(自豪)!

「宿主本次穿越的原文背景是这样的…」

「女主魏素夕是工部尚书魏知礼的庶女,被嫡姐魏素锦陷害送入寺庙思过,机缘巧合救下失明的男主裴向安,两人在相处中渐生情愫。」

「不久男主被亲卫找到带走,他竟是太子。男主复明后寻找女主,魏素锦在魏府上下的协助或默许下无耻顶替。」

「女主一次次被误会、折磨,绝望离世,男主幡然醒悟。登基后将欺瞒他的魏家满门抄斩。」

「男主陷入强烈的愧疚和思念,反复寻找女主的替身,生下十七八个他并不在乎的孩子,在经历了四十多年爱而不得的折磨后,紧握着女主留下的一方帕子,黯然离世。」

「……」

「宿主?」

「你们哪里找来的文,那么小众?」

「宿主,这是大热的古言虐文哦,虐身又虐心,收割了一大波读者的眼泪呢!」

这是女主一个人的火葬场吧!我翻了个白眼,故意道「这位大波的读者真是多愁善感。」

「?」系统似不愿与我纠缠,连忙又说「组织给你安排的角色是女主祖母,你须适时帮助女主,改变剧情走向。注意,为防止原著应激,你的人设不能过于偏离,否则角色会被抹杀!」

「组织能让我换个角色穿吗?我的阅历实在驾驭不好老夫人啊!」

「那个,组织技术有限...不是,有挑战才有进步!」

「……」

「请牢记你自私自利的人设。全文已加入你的意识,需要的时候可以唤醒查看哦!」缥缈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母亲!」「祖母!」耳边传来声声呼唤。

我撑开沉重的眼皮,模糊分辩出身边围了好些个人,想来他们是我的儿子、儿媳和孙辈们。

做老夫人也没什么不好,在这个以孝为先的时代,无论如何,各人面上都要恭恭敬敬供着我!

想明白这茬,我的眼睛滴溜溜转起来,让我这个老baby想想剧情该怎么发展。

是训斥儿子只生不养,还是阴阳媳妇虐待庶女折我福气,或者直接把女主接来我身边娇养着?

「警告:不得偏离人设,不得偏离人设!」眼前突然浮现一排红字。

我瞪大双眼,因刚起的念头就被浇了冷水而气急败坏,伸手想挥开这行字,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好在,一会儿红字自行消失了。

可只要我往先前的方向思考,这字又会出现。

可恶!我狠狠呼出口气,却见眼前的孝子贤孙们目瞪口呆的望着我。

「旁人视角」

老夫人睁开眼,定定地看向人群。

浑浊的眼球缓慢而僵硬地转动着,表情忽而得意忽而惊疑。

刹那间,她瞪大双眼用力挥舞手臂,忽而又苦恼皱眉,面色沉重地收回双手,倏地她又抬手,再龇牙咧嘴地收回,重重吐出口浊气。

古人大都信鬼神,几人怕是以为老夫人中了邪。

「母亲,您醒了。」

僵持片刻,最后还是当官的儿子有胆识,率先凑上来。

而也趁着僵持的数分钟,我已经快速检索了原剧情——五个月后,我的生辰,便是女主被发配至寺庙的关键剧情。

原文中,在魏老夫人的寿宴上,魏素锦强迫魏素夕展示贺礼,却见魏素夕亲手所作的寿桃图上满是蛀洞、不堪入目,魏老夫人既当众丢了面子,又觉晦气,于是她明知事有蹊跷,却仍在魏夫人和魏素锦的添油加醋下,将魏素夕发作至寺庙静心思过。

既然过寿事件是女主堕入深渊的开始,那我就从源头切入改变剧情。

「知礼,我这病着,不知怎的却总惦记着生辰。我这身子,今年的寿宴不知办得还是办不得,若是办得,我觉着,还是得往大了办,办它个喜气洋洋。」我絮絮叨叨个不停。

「办得,自然办得!母亲,您只管养好身体便是。」老夫人一向迷信,准是有冲喜的念头,做儿子的怎会不遵从。

「我总觉着,我这精神越发不济,这样,明日起,惠柔、锦丫头和夕丫头便轮流来我屋里陪着说话吧。」

让儿媳魏夫人陈惠柔和大孙女魏素锦来侍疾不过是掩人耳目。

藏叶于林是掩盖真实目的最好方法,我的目标当然是女主魏素夕。

第三日,她早早来我屋前请了安,垂头屏息立于屏风边,身着一袭早已不再鲜亮的素罗鹅黄裙衫,体态纤细如风中摇曳的弱柳。

屋内落针可闻,她虽强装镇定,但发抖的双手仍暴露她的惴惴不安。

她知晓老夫人并不喜她。虽是祖孙,对她而言却陌生而遥远。

我并不开口,只是细细打量她,这是我第一次看清女主的长相。

金钗之年已显娉婷之姿。眼眸低垂,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蝴蝶振翅欲飞。鼻梁挺直而秀美,仿佛精心雕琢的玉柱,为她娇嫩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英气。唇色粉嫩饱满,如同初绽的桃花瓣,带着清新的水汽。脸型小巧而精致,下巴微尖,线条流畅而优美。肌肤如凝脂般细腻,吹弹可破。

不愧是女主,女娲毕设啊!

可惜美则美矣,总归未曾被好好教养,少了些风韵和锐气。

「最近都做了些什么?」我语气平平。

「回祖母的话,夕儿平日在研习丹青,闲时亦有修读《女戒》和《内训》。」

「笔耕不辍于丹青之境,甚好!若是这技艺更精湛巧妙,能示于人前博得些赞叹,对你也是有益处的。」

我点头,意有所指。

又道「你闲着也是闲着,我已命人从你父亲书房拿来了《资治通鉴》,你便誊抄此书吧。冬梅,给夕丫头备上笔墨!」

魏素夕怔楞,这时代的大家闺秀都读《女四书》(即《女戒》、《女论语》、《内训》和《女范捷录》),我让她抄写《资治通鉴》简直离经叛道。

冬梅领命而去,只心道老夫人果然厌弃二小姐,竟这般作弄人,这《资治通鉴》是给男人读的,好好的姑娘家抄写这做甚?被外人知道不得笑掉大牙。

她们却不知我的心思。

「明者,消祸于未萌。」

这一回,我要她通史读政,用知识塞满她的恋爱脑,莫要再拘泥于那一方男女情爱,哪怕终要嫁人,也须从容自爱。

五个月来,魏素夕每隔两日须来我院里四个时辰,其中三个时辰抄书,半个时辰练画,还剩半个时辰聆听我的「训诫」。内容包括但不限于: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女子当自强!」

「谁说女子不如男?」

「自尊者人必尊之,自爱者人必爱之。」

这些叛逆的知识以强势的方式进入她,魏素夕有了明显改变。

她的眼神从初始的惊疑不定转为迷茫懵懂,到了现在,已经闪烁着好奇与向往的光芒,一如即将挣脱束缚的笼中鸟。

这之后不久,便是我的寿辰。

工部尚书母亲的寿宴自是邀请了不少达官贵人出席,当日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携家属一同上门贺寿,身后奴仆们捧着贺礼鱼贯而入,道贺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席间,歌舞升平,乐曲悠扬。

「锦儿有一份小小的心意要赠予祖母。」魏素锦的甜腻的声音打破了宴会的祥和,她手捧珠玉匣,步履盈盈走至席中央,金丝绾雨精致高贵,一袭珊瑚红海棠花襦裙,更衬得人面色娇俏。

「哦?锦儿有心了。」我笑得慈祥。

「这是锦儿托人寻了很久的千年人参,能为祖母延年益寿,滋补身体,锦儿愿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大孙女可真下了血本。想必也是到了相看的年纪,盼以今日之举出出风头,获得更好的名声。

「好,好,好!」我笑得合不拢嘴,让人取了对白玉绞丝纹镯赏她。

「不知,二妹妹准备了什么贺礼?」

原文中魏素夕提前准备的寿桃图被魏素锦存心破坏,这一次魏素夕受我提点并未提前准备,魏素锦猜测她空手赴宴,故意提问。

「夕儿不才,愿现场作画一副为祖母贺寿。」魏素夕款款上前,不卑不亢。她身着淡粉色百水裙,简约而显得身段窈窕,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随着她的步态轻盈振翅,装扮自然比不得魏素锦华美,却别有一番清灵透澈的雅致。

「噗嗤!」有人嗤笑,是魏素锦的闺中密友,御史大夫家的孙女赵娴雅,她娇纵惯了,说话毫无顾忌「又不是什么丹青大家,竟还现场作画献礼。」

「娴雅姐姐莫要惊讶,二妹妹痴迷丹青,许是颇有心得,咱们且看二妹妹一展身手罢!」魏素锦假意安抚,实则嘲讽。

场上众人中,这般不屑的大有人在,这闺中女子再善丹青,不过就是闲暇时间怡情养性的闺中巧艺罢了,拿到这种场合来显摆,实在是贻笑大方。

我脸色微沉,似也对魏素夕不满。

席间的夫人们都是妙人,眼看气氛有异,纷纷打起圆场。

「素知魏大小姐花容月貌,今天一见这二小姐啊,竟又是位出水芙蓉的才女。这才女作画,可真值得一看!」

「我瞧着魏二小姐是个通透的,今天在场的大人们可都是满腹经纶,若这画得大人们一句指点也必受益匪浅。」

「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让我都心急难耐了,魏二小姐,快请吧!」

「……」

我闻言,才不情愿的点了头,着人搬来台案和笔墨纸砚。

只见魏素夕从容铺开一张大纸,待丫鬟磨好墨,她双手各执一笔,左手笔简意绕,寥寥几笔勾勒出两只仙鹤环日,右手着墨明快,将背景的松柏勾画的疏密有致。

其笔意流畅,行笔之间似在画纸上起舞,每一笔都流露优雅的美感。

正当众人沉浸其中时,她姿态潇洒地向画纸上泼洒彩墨,渲染后原先留白的云纹烟波浩渺,整幅画竟恍若仙境。

魏素夕行礼朗声「鹤乘甘露游东海,松披祥云挺南山,孙女愿祖母长寿安康,福泽绵延!」

「好!」只听一声叫好,我循声望去,是国子监祭酒张循。

「好啊!行云流水、工细精巧,大雅!」他抚掌大笑「魏二小姐好功底、好巧思!」

见国子监大人叫好,其余众人亦纷纷夸赞。我脸上有光,亦配合着大大赏赐一番。

当然,赏赐不是重点。

今日一过,魏二小姐魏素夕的才名算是传开了。

听探子汇报,

魏素锦回房砸了几个瓷瓶。

魏夫人陈氏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房里丫鬟大气都不敢喘。

我的好大儿魏知礼,饮酒醉声「闻多素心人,乐与数晨夕,清儿,我们的女儿很好,她很好。」

这么无耻的吗?之前不闻不问,出息了就吟诗感怀卖弄深情,这厚脸皮活该原文里被抄家砍头。

次日,相府夫人给魏素夕下了帖子,邀她参加赏花宴。

我心中大喜,这应该算是脱离原剧情的束缚了。今日本该是魏素夕在寺庙后院救下男主的日子,也不知没有魏素夕相救,男主该如何脱险,我阴恻恻的笑。

哪知夜里探子突然来报「老夫人,二小姐……二小姐她带了个男子回来,此刻正藏在她屋里呢!」

我大惊!没想到避开寺庙,命运还是会让他们相遇。

我叫上冬梅匆匆赶往魏素夕的平湖居,陈氏厌弃她,她的院子被安排在靠近后门的偏僻处。

我走过蜿蜒曲折的连廊、绕过碧波荡漾的荷花池、穿过翠竹成林的君雅园才堪堪望见平湖居破旧的牌匾。

这一路下来我已气喘吁吁,不待我平复咚咚如哄雷般炸响的小心脏,就见魏素夕的贴心丫鬟栖霞在院门口探头探脑,似在望风。

「贱婢!你们二小姐呢!」我厉声大喝,将栖霞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在偏房。」

我冷哼着绕开她,大步迈进院里。

偏房中,魏素夕正在为一昏迷不醒的男子包扎手臂。

男子发髻凌乱,面上皆是污秽,衣衫上溅有大片血迹,许是还来不及完全清理。

魏素夕见我进来猛的一惊,连忙跪下,顺势带倒手边的水盆,扑通一下混着污血的水流了一地。

「祖母,我……」

我嫌恶地避开污水,劈头盖脸一顿输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来路不明的男子藏匿府中,你书都抄到沟里去了!你身为尚书府小姐这般作践自己,为陌生男子宽衣解带,你,你简直就是……愚不可及!」(心中怒骂:傻缺中的战斗机)

我气急败坏、语无伦次,既愤怒于魏素夕单蠢可怖,更恐慌事情的走向偏离了我的预计。

「祖母,不忍之心人皆有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孙女不忍见死不救!」她仰起小脸,眸中含泪,神情坚定。

「不忍?你有没有想过,他许是烧杀抢掠害人性命的恶人?又或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奸人!你一个不忍,说不定给我们魏家带来灭顶之灾!」

魏素夕登时脸色一白「祖母所言,夕儿确实未曾考量,此事是夕儿思虑不周,还请祖母责罚。」

我握紧拳头。这人肯定是不能留在魏素夕处,不然定是重蹈覆辙。可我知他是太子,若是现在叫人将他丢出去,日后事发,我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真是个烫手山芋!

要不,索性一杀了之?

「警告:不得偏离人设,不得偏离人设!」

我无奈「冬梅,你和栖霞将他拖至后门,再找两个小厮,把人抬我院里去。」

「祖母?」

「老夫人?」

「对外便说是我礼佛归来的路上,顺手救下的。」我顿了顿又解释「我一老妇人救个后生,遣个丫鬟照料着,待他痊愈便赶他出去,总兴不起什么风浪。」

魏素夕热泪盈眶,频频叩首道谢。

我冷声「魏府的名誉绝不容有失,若有下次,别怪我不顾祖孙情谊。」

这男主果然如原文中一般失明,我将他安置在偏房,遣了二等丫鬟碧柳照顾。碧柳老实本分、寡言少语,想来不会与男主牵扯太多。

因好奇男主相貌,我去瞧过一次,被清理过后,看得出他眉眼修长,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因失血而苍白的肤色搭配散落在胸口的几缕碎发,淋漓尽致的破碎感。

原来是个美强惨,怪不得把魏素夕这朵小白花整得五迷三道。

「孽缘。」我冷哼,却没注意到躺着的人眼皮微动。

回去后我思前想后,还是得死守严防!我以要静养为由免了晨昏定省,整日闭着院落门在房内翻阅杂书消磨时间。

一晃过去了一个月。据碧柳回禀,男子只问询了自己身在何处便不再多言,听罢我也只是请了大夫叫人好生照料着,别死了就行。

太子失踪的事似被有心掩盖,外头只是流传太子突感风寒,卧榻休养。

这皇宫,秘密可真多!

这日,我正窝在房中吃着糕点,蜜浮酥柰花,真美!仿若一朵盛开的茉莉,洁白无瑕,入口甜而不腻,让人浅尝不止。

「老夫人,奴婢听说,二小姐和敬远侯家的宋三小姐来往密切。」冬梅笑意盈盈凑我跟前说话。

「嗯,夕儿能结交些贵女与我们魏府也相得益彰。」我始终不忘维持人设,敬业!

「但也有人说,实则是宋三小姐的兄长,小侯爷心悦咱们二小姐,故意使妹妹与二小姐接近呢!」

「荒唐!」我不满「哪里传来的风言风语,莫不是有人要故意毁我魏府名声?」

「我的老夫人哟!哪会毁名声,您可有所不知,我们二小姐最近风头无俩呢!」

我眉头一挑,这一个月来,为阻断男女主联系,我闭关自守,信息闭塞。看来冬梅这老丫头今日出了趟院子得了不少消息。

「二小姐去相府做客时,作了一副荷塘夜色图赠予相府夫人,听说那荷花娇艳欲滴,每一片花瓣都晶莹剔透,夜空中的月似银盘,星星点缀竟有光芒闪耀,惊得在座的夫人小姐连连称奇。」

见我仔细听着,她又往下说「二小姐才貌双全的名声更甚,传说除了小侯爷,辅国大将军家的洪五公子和太子少保姜大人的长孙姜维小公子都对二小姐另眼相看。」

其他先不论,这小侯爷应是原文中的男二宋言川。

巧合救下仓皇出逃的魏素夕,被她的坚(美)强(貌)吸引,成为原文中最深情的舔狗。在魏素夕为男主解毒失身后仍是痴心绝对。

现如今,相遇的场景和女主的境遇都发生改变,他却依旧动心,看来有些人总是会反复爱上同一个人。

冬梅还在喋喋不休。

「二小姐收到的帖子堆成了小山,京城里好些世家夫人、小姐都盼着能得到二小姐亲手作的画。」

「国子监的祭酒张大人颇为欣赏二小姐,称她天赋异禀,要收她为徒呢!」

「宫里的淑妃娘娘,也派人来打听二小姐。」

「……」

听着听着,我眉头皱起,淑妃是四皇子的生母,其娘家显赫,四皇子宋允箫在朝中与先皇后嫡出的太子宋允晟分庭抗礼。

这淑妃娘娘怕是打着拉拢魏家的主意,选择庶出的魏素夕,必是只想给个侧妃名额。

卷入政治斗争可不妙,何况是给人做妾。

我思虑一番,叫人把魏素夕请来。

「祖母,您身子可好些了?」她的额头上浸染一层薄汗,似是匆忙赶来。

「无妨。」见她神色关心我语气一软「你这些时日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尚对得起我们魏府的教导,担得起魏家姑娘的名头。」

「祖母谬赞,夕儿惶恐。」

我淡笑「你身处名利中央,须牢记币厚言甘,古人所畏也。莫要因争名逐利而迷失自我。」

「夕儿醒得。」

「若名利主动找上你呢?」

「夕儿谨记宠辱不惊,肝木自宁。亦知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那你可愿放弃当下繁盛,远离名利漩涡?」我追问。

「自然是愿意的!」魏素夕答的轻快而真诚,似乎并不在意一时的声名鹤起。

「也罢,你父亲受皇上器重,不日将前往青州兼任总河都御使,这次外任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你若愿意且随他一道去吧。」

魏素夕微讶,只一瞬便恢复平静「夕儿会照顾好父亲,还请祖母保重身体。」她微微哽咽。

魏素锦得知魏素夕前往青州一事,误会我特意使魏素夕离开京城是为她出气,当下气也出了、魏素夕也不在京城出风头碍眼,便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明媚起来。

陈氏送来许多珍奇补品向我示好,我悉数收下却不与她们多语。

「夏虫不可语冰, 井蛙不可语海, 凡夫不可语道。」

若是不作恶,我便冷眼旁观。

去往青州的车队出发没几日,有不速之客于深夜翻我院墙,一行四人着统一黑色劲装,袖口处隐约纹有银丝图案,黑布蒙面看不清相貌。

四人身手敏捷,配合默契,若非我正巧让冬梅伺候着起夜,也不会看见男主被人架走的场景。

我老眼昏花都看到对面的身影,对面的人必然也看到了我,须臾之间,我便装作惊惧不安地追了几步。

「老夫人请留步,贵府救下主子的恩情,我们记下了,至于其他事就请不要多打探,以免引火烧身。」

为首之人回头抱拳俯身,但掩盖不住月光映照下冰冷的眼神和语气中的浓浓警告。

「欸,欸。」我应声,颤颤巍巍后退两步,恰好被冬梅从背后托住。

待我站稳身体再抬头看,几人已不见踪影。

「麻烦终于走了!但这府上的安保也太差了!」我在冬梅一脸目瞪口呆中淡定抱怨。

日子平静下来。

唯一让我消磨时间的是魏素夕的来信。

我面上对她总是冷颜以待,她却越发亲近我,经常给我写信。

「我和父亲已安全抵达青州,当地虽有水患,但民风淳朴,秩序井然,切莫担忧。夕儿愿祖母安康!」(附青州安居乐业图)

「青州的山峰耸立云端,江水奔腾不息,远看似巨龙穿梭在群山之中,甚是壮美。夕儿有感而发,提笔作画一副,与祖母共赏。」(附龙行山水图)

「此时此刻,方知天灾之下人力是何等渺小,大水呼啸着淹没土地,废墟下的百姓时而绝望哭嚎,时而呆怔枯坐。祖母,除了用笔记录下这画面,我还能做些什么?」(附青州水患记)

「父亲在青州设善堂,收留受灾的孤童,只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夕儿决定将教他们识字、作画,祖母,可好?」(附善堂小筑图)

「……」

魏素夕寄来的画已厚厚一叠,我心念一转,腾出个铺子开画坊,唤作丹青坊。坊内展出的皆是魏素夕从青州寄来的画。

「望青州」系列画作一经展出就爆火。

那个时代的普通百姓,别说去几百里外的青州了,出城三十里的都寥寥无几。如今能够足不出城欣赏青城的人文景观,自然都来看个新鲜。

「祖母,你也太偏心魏素夕了!」魏素锦娇嗔「现在京城人人都道魏素夕是大才女,一幅破画都要卖上千两白银。」

我也没想到这丹青坊如此轰动,初衷只是给魏素夕留个营收。

在这画坊的影响下,魏素夕不仅在京城声名大振,画作的价格更是在一些京城贵家的争夺下节节攀升。

更意想不到的是,一些富庶人家被魏素夕画中青州受灾的惨状和灾后修复中孩子纯真的笑颜触动,纷纷慷慨解囊捐款捐物资,大大缓解了青州的燃眉之急。

「她的名声也是魏府的名声。」我沉着应对。

「她只是个庶女而已,这名声还不如给我!」魏素锦不满。

「给你给你,你整天就想着不劳而获?」我故作生气「眼下这画坊给我们魏府带来多大好处你不清楚?若是你有本事,我何须为她经营!」

魏素锦喏喏说不出话,却仍是不服,一跺脚哭哭啼啼跑了。

之后便听说魏素锦缠了陈氏给她请来名师教她绘画,但没几天,师傅就在怒斥「朽木不可雕也,老夫从未见过如此不自量力之人!」后拂袖离去。

这段时日听说宫里风潮云涌,淑妃因不敬先皇后被贬为贵人,四皇子也因顶撞皇上被禁足。

好在魏知礼不在京城,魏家完全未被卷入朝野动荡。我也因为画坊的经营步入正轨而清闲下来。

这日,男主宋允晟,竟亲自登府。

「臣妇/臣/臣女叩见太子殿下!」我携陈氏,孙子魏荣笙和大孙女魏素锦迎太子入府。

「快平身!孤今日来,是为报魏府当日相救之恩。」

正是初春,宋允晟披一件深紫大氅,脖颈上围着厚厚的黑灰色毛圈,更衬得他身形颀长,气质凌然。

陈氏和她一双儿女闻听此言均是一惊,面面向觎,不过三秒,魏素锦甜腻的嗓音响起「祖母礼佛那日救下的公子,竟是太子殿下?」

她的声音颤抖,脸更是因激动而胀到通红,像个熟透了的大番茄。

「臣妇当时未能认出太子殿下,对殿下也照顾不周,实在大不敬,殿下不怪罪府上已是您的仁慈,哪里还敢居功。」我低头作羞愧不安状。

「魏老夫人不必如此谦逊,孤是知恩图报的人。」他只微微点头,身后数十个仆从便捧着大大小小的礼盒鱼贯而入。

魏府众人忙跪下谢恩。

宋允晟虚扶一把,转而对我道「魏老夫人,孤还有几个问题可否私下请教?」

我摸不准他的意图,只得先示意其他人退下,魏素锦离开时依依不舍、频频回头,眼中春意荡漾,仿佛要蕴出水了,宋允晟瞥向她时却神色冰冷。

魏素锦相貌虽不及魏素夕,但到底也是个美人,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在华美衣裳的衬托下更显明媚。宋允晟虽不至于对其一见钟情,也不该是这般神色。

我正疑惑着,屋内已仅剩我们二人,宋允晟已然发问。

「老夫人,孤直话直说了,当日救孤者确是您本人吗?」他语气平和,却着实让我一惊。难道这文还在挣扎,想让男主求证后继续祸害女主?不成!

「确是臣妇。」我肯定道。

「敢问是在何处遇见孤?」他追问。

「在寺庙后院。」我掷地有声,话毕就发现与原文混淆了,连忙又说「是绝无可能的,臣妇是在礼佛归来的途中遇见了受伤昏迷的殿下。」

宋允晟深深地看我,神色变幻不定。

我被他看的直发毛,两句话就暴露了,只怕是要比原文的老夫人更早掉脑袋!

「孤醒来前做了个很长的梦。」他却突然转了话题「梦里,孤也是遇刺被救,救孤者却是贵府二小姐魏素夕。」

我心头大乱,吓得不敢言语。

「梦中,这救命之恩却被贵府大小姐冒认,孤非但没能好好报答真正的救命恩人,没能和挚爱之人相逢,还受人蒙骗伤害了她。」

他音色淡淡,我却全身冰凉,男主这是重生了?

「老夫人,你怎么看?」他抬眸,眼底净是打量之色。

问我怎么看?我看是大难临头了!我垂死挣扎「殿下,这毕竟是梦,您看,这当下,锦儿并没有行冒认之事。」

「是啊,孤也觉得奇怪,梦中其他的事都一一应验,只是和魏府有关的事……」他停顿半响,似在思考,突然又问「魏老夫人不想知道梦中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臣妇,臣妇愿闻其详。」我硬是挤出和蔼的笑,关切道。

「呵……」宋允晟轻笑,精致的唇角微微勾起却让我涌起更深的寒意。

「梦中,孤很快发现自己被欺骗,查明令孤魂牵梦绕的女子是魏素夕,孤当即迎娶她,火红花轿,十里红妆,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啊?」我宕机了,这剧情出入也太大了。

「怎么可能,那些妃子和十七八个孩子是一句不提啊!」我脱口而出,回神却见宋允晟似笑非笑看着我。我顿觉不妙,他是故意的。

「你暴露了!」他一字一句。

我如坠冰窟。

任务失败会是什么惩罚?若人物被抹杀,会对我本人也有影响吗?绝望和恐慌的情绪向我袭款而来,我忍不住颤抖起来。

仿佛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他开口。

「你还在怨我吗?夕儿!」

「?」

开口便是王炸!

他说的话如同一声惊雷,把我轰得四分五裂。这是什么鬼马剧情。

「我已知道是你。」他呢喃着「我知道前世你也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那是一大波读者在看着你。

「我只是没料到你竟附身到这老妇身上!」他深邃的眼神划过我的脸,似乎被深深的皱纹惊吓到,又闪躲了去。

我内心又惊又惧,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木然立着不作反应。

他见我如此,更是确信。

「那天你说孽缘,我听见了,当时我就起了怀疑。后来听闻你为这一世的魏素夕开画坊,我就更加肯定,你是在弥补上一世的自己!在刚才的试探中,你竟能说出魏府被灭后发生的事,我就确定是你了。」宋允晟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天呐,他竟然用自己的理解把故事给圆了。

「夕儿,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前世是我愚昧,害了你,和我们的孩子……我们本不该那样,这一世我定会好好待你!」他低垂着眼想触碰我,却在瞥见我散发着老人味的枯朽双手时猛地顿住。

我深深呼了口气,这转机来得猝不及防,虽然现在局面很是古怪,但总算是安全了。

我急中生智,故意遗憾地说「这一世,且行且看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宋暮,愿我们各自安好!」

宋暮,是原文中宋允晟初识时告知魏素夕的假名。

宋允晟的身体顿了顿,眼神迷离仿佛瞬间失去光明,心脏如同被火焰包围般灼烧,他手紧紧捂着胸口,良久哽咽「为何,总要错过?」

大哥,五旬老寡妇和弱冠之年的太子,这谁能深情的下去?

「请太子殿下高抬贵手,让臣妇过完安定的一生。」我颤颤巍巍跪拜,一副垂垂老矣之态。

他沉默许久,终是应了。

或因为对魏素夕的愧疚,亦或是无法接受魏老夫人的年龄和苍老外表。走时他失魂落魄,卓然身姿竟有一丝萧瑟。

「祖母,太子殿下和您单独说了些什么?」夜里,魏素锦期期艾艾来找我。

「太子嘱咐我们不得在外胡言乱语,这次登门造访已表谢意,万不可再生事端。」我没好气地说。

魏素锦不可置信,失声道「怎会如此?」

我语气沉沉「若是有人见过你的落魄,你可愿听他到处宣扬?」

魏素锦脸色苍白,以她小人之心,若是她遭遇此事,必是恩将仇报,恨不能将知道她曾落难过的人通通灭口。她微张着嘴难以言语。

前一刻她还在幻想以功邀赏,

见她如此,我又安慰道「太子殿下是人中龙凤,气度非凡,只要我们不挟恩图报,必不会为难我们魏府。」

魏素锦闷闷应是,看她嫁入太子府的梦想被捏碎在萌芽里,我发自内心地笑了。这麻烦精,真给她嫁入太子府不知又会生起多少事端。

魏素锦离开后没多久,陈氏造访,这是不准备给我这个老人家睡觉了。

「母亲,锦儿把事都跟我说了。我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太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要不我写封信给老爷知会一下。」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只要我们谨遵太子之意,别去外头乱说,这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不耐烦。

陈氏惴惴不安离开。

许是我的话让魏素锦不仅希望破灭,还生出惧意,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次日来请安时眼圈都是青紫的。在我处敷衍几句后就匆匆去了陈氏屋里。

冬梅说,魏素锦催着要陈氏给她定门亲事,想必是担心太子真就以怨报德,她若早日嫁做他人妇,也不必被牵连。

陈氏也知晓她的小心思,不禁大为恼火,心寒女儿这般自私,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这厢,又听闻小侯爷请命去了青州,说是感怀于魏素夕的写实画作,决意去现场抗险救灾。别说老侯爷拦不住,皇上劝了都被他义正言辞辩的哑口无言,只得悻悻放行。

太子倒是没再来过,只是派人送过几次补品,却也没有带话。我能想象他的憋屈「只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哈哈哈,我简直要仰天大笑。

自认为的心爱之人,跨越生死、穿越时空,近在咫尺,自己却接受不了对方的外貌和身份无法重聚,但又会担心对方过早老死,不复相见,整日陷入自我怀疑和痛苦中,他亦难以专心朝政,多次被皇上训斥。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到了年底,魏知礼和魏素夕回京了。

我看着眼前黝黑健壮的两人一时语塞。

「母亲/祖母!」两人皆伏倒跪拜,我忙拉他们起来。

说了许久闲话,魏知礼起身告辞。

魏素夕看着我欲言又止。

「可是小侯爷之事?」我终是熬不住,开口询问。

她瞪大眼睛「祖母已经知道了?」

「他从京城追到青州的事,谁人不知?」

「祖母莫怪!宋言川与孙女绝无私相授受。」魏素夕慌忙解释,又道「他此次赴青州也不是为了儿女私情,他在青州做了不少事,一次为了救落水老人,自己都差点遇险。」

我点头。

「他还与将士们一起造坝挖土,照顾善堂的孩子们,帮助百姓们一起重建家园……」

我继续点头。

魏素夕镇定的表情有些撑不住,黝黑的脸晕上可疑的红色「夕儿觉得,宋言川是合适的成亲对象。」

「只是因为合适?」我一征,探身询问。

「夕儿不敢隐瞒祖母。」她娓娓道来「孙女并无心情爱,只是身为女子想要立足当下,便逃脱不了嫁人的命运,宋言川是最好的选择。」

她停顿一下接着说「他并非贪图孙女的容颜,绝非肤浅之人。」

我看了看她如今女战士般的外表,深以为然。

「他尊重夕儿的想法,能支持夕儿继续自己的事业。」

「那他可知你的想法?」我问。

「无论孙女想法如何,都会做好一个合格的妻子。」她神情肃穆,像只高贵的黑天鹅「宋言川说不日将会请人上门提亲。还请祖母成全。」。

我暗道男二上位成功,舔狗也有春天,可惜这春天有点凉。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打发魏素夕先回屋休息。

不曾想,三日后,竟先后有两家人上门提亲。

一家便是意料之中的敬远侯府,请了京城最有名望的媒人带着庚帖和纳采礼上门,礼数周全,无可挑剔。

刚请人坐下,却见又来一位媒人。

「魏老夫人,魏夫人,我受御史大夫家赵夫人所托,向府上大小姐提亲。咱们赵三公子与魏大小姐年岁相当,男才女貌,可真是般配的紧呐!」媒婆笑嘻嘻地说。

赵家?便是与魏素锦关系甚好的赵娴雅娘家。虽然家世相当,但这赵三乃歌伎所出,因是男儿在吃穿用度上与一般公子哥无异,但管教并不用心,是出了名的风流浪荡不学无术。

我还未开口,陈氏便一脸鄙夷「我魏家嫡长姑娘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攀附的。」

没想那媒婆一点不恼,依然满面春风「魏夫人,咱也不会乱点鸳鸯谱,这赵三公子与贵府大小姐已是私定终身,就差咱走个形式了。」

「放肆!」陈氏怒拍案几「哪里来的疯婆子胡言乱语,胆敢坏我尚书府姑娘的名声,来人,把她拖出去!」

「魏夫人可别恼羞成怒啊,我可牵连着赵三公子和贵府大小姐的姻缘呐!」媒婆非但不怕还大喊大叫起来。

我见事情似乎另有隐情,连忙叫停「且慢,你随我去耳房,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但那媒婆非但不挪步,反而不慌不忙的掏出一件粉色肚兜,上面纹有一朵鹅黄小花,边上还绣了个清晰的锦字。

我脑中轰一下炸开了。

这魏素锦恨嫁心切,竟勾搭赵三无媒苟合,还把自己的贴身衣物赠予他!再看陈氏更是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最终,两个孙女的婚事还是都定下了。

魏素锦嫁与赵三,魏素夕嫁与宋言川。

魏素锦出嫁时,陈氏恨极,嫁妆准备得非常寒酸,母女两算是彻底离了心。她与赵三成亲后,先是蜜里调油了一段时日,但狗改不了吃屎,没几个月赵三又开始流连于烟花之地。

魏素锦没有丈夫呵护,亦不被婆家重视,郁郁困于内宅,再掀不起风浪。

魏素夕出嫁时,陈氏一改从前刻薄,不仅重金筹备嫁妆,还拖着魏荣笙与她一起忙里忙外,誓要讨好未来的侯爷夫人。

这一府的自私凉薄,利益为重,难道是随了「我」?

我将画坊作为添妆赠与魏素夕,还私下贴补了银两,嘱咐她「不忘初心」。

没想到的是,太子竟也赏赐下黄金千两,只说是感念魏府相救之恩。

这心眼偏的,魏素锦出嫁时可是一毛不拔啊,前世的白月光终究是不一样的。

宋言川来接亲时,我终于见到男二。

「公子温如玉」便是他的写照。一身大红喜服,长身玉立,眉目如画,眸如辰星,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散发出如沐春风的温和。他的眼眸仿佛只能盛下魏素夕,款款深情只向她。

男二才是理想型!

不过,他现在荣升新男主了。

魏素夕与宋言川成亲后,和如琴瑟,鸾凤和鸣。魏素夕将青州善堂的孩子们接到京城安置,画坊的规模也在孩子们的运作下日渐扩大,生活蒸蒸日上。

原男主宋允晟沉浸在自己的心结中走不出来,时而想见我,见到我的一张老脸又落荒而逃。因他行为疯癫,没两年太子之位竟被废了。这一世他依然郁郁寡欢,只是不知到最后是为情还是为帝王之位了。

至于我,在看到魏素夕生下的小夕儿后,心满意足。在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安然入梦,陷入长眠。

「怎么样,我任务完成的不错吧?」我呼唤系统。

「魏素夕,你心事已了,可以安心投胎了!」我头一转,却见一婆婆立于桥边,端着一碗汤温和看我。

孟婆?奈何桥!

我登时一阵眩晕,我记起来了,魏素夕,我就是魏素夕啊!

没有什么穿书,没有什么拯救女主,这一切原是我不甘而不散的灵魂在飘荡于不同时空时,接受到的新鲜知识。

我见到新世纪的女性自由穿梭在大街小巷,她们无须「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们可以和男人一样读书工作,拥有自己的事业。

她们可以恋爱,可以分手,可以结婚,可以离婚。

见到这样独立的她们,前世的我耽于情爱可以说是受困于朝代的限制,若现在还因此执迷不悟就实在是愚蠢。

我仍不愿转世,不为其他,只是想为前世的魏素夕谋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许是被我的执着打动,竟真让我争取到了重生的机会。

只是给我的时间只有短短三年,而我本身也早已厌倦情爱,便混淆了原来的记忆,附在老夫人身上。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我喃喃自语。

还好,还好。这一世的魏素夕很幸福,我终于还是拯救了她,拯救了那个本该苦难的自己。

我大步走向孟婆,捧起汤一饮而尽「走罢,走罢!」

来源:冬瓜看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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