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过我也不幸跌落山崖,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同我一起进入军营,出生入死的卫小将军却将我救了回去。
1
我是皇上的白月光,为了他,我出征塞外,出生入死。
成为了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七年后,我重回京城。
他却坐在龙椅之上,抱着我的替身。
「心然,能留在身边的就算不上白月光。」
与北蛮交战的第七年,我终于带领部下一举夺胜,成功收复了北蛮。
不过我也不幸跌落山崖,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同我一起进入军营,出生入死的卫小将军却将我救了回去。
养伤数月,稍有好转,我便马不停蹄赶回京城。
崔奕说过,「心然,待北蛮安定,朕封你为后,朕欠你的,全数为你补偿。」
到了龙德殿的时候,他怀里却抱了一个美人,与我八分相思,又比我多几分柔情与纯粹。
崔奕要封我为贵妃,我拒绝了,我看着他的眼睛,让他放我衣锦还乡。
他龙颜大怒,砸了桌板,让我不要不识好歹。
陈灵竹懂事的安抚着他。然后看着我说道:「心然将军,你若如此,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你要明白,有些恩宠是别人求不来的。」
她说罢,崔奕的神色才有一丝舒缓。
我李心然一生坦荡而又自由,一个人走过兵荒马乱的路只不过是为了能换心上人安稳,与一人共同相守白头。
若如不是,不要也罢。在边关摸打滚爬的那些年就当我喂狗了。
「久闻不如一见,原来大名鼎鼎的安然将军也就如此罢了,怪不得陛下会喜欢上我,就你这气性,任人看了都觉得恶心。」
出了殿门,陈灵竹也不装了,上下打量着我,讥笑着说道。
「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傲雪站在我的旁边,气愤的朝淳妃说道。
淳妃抬起手,一个巴掌即将要落到傲雪脸上。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扬了上去,「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印印在了淳妃脸上。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竟然敢直接动手打她。
「你说的对,我气性不好,所以淳妃娘娘,烦请您,别来惹我。」
我看着淳妃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不知道淳妃愣了多久,我走出去了好久,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2
果然,过了不久,皇上就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淳妃自被我打那日起,日日以泪洗面,向崔奕诉着苦楚,崔奕实在不忍他的美人落泪,还是来找到了我。
我正在把玩着一只漂亮的鹰鸟,这次回京,我只带了两样陪我在边关数年的东西。
一个是傲雪,一个就是这只鹰鸟。
「心然,你该去跟淳妃道歉,你不应该动手打她。」
「皇上若是觉得我伤了她,亦可罚我或是让我离开,你知道的,我不会同她道歉。」我垂着眸,把玩着鹰鸟,不在看他。
「你永远都是这样,心高气傲!朕说过会娶你,朕就一定会娶你,至于你那性子,这是皇宫,不是边关,你最好收敛一些。」他怒视着我。
「是你说过一生一世一佳人的,崔奕,你食言了。」我对上他的眼睛,冷冰冰的说道。
那日,我同他又是不欢而散,不过,时隔几日,封贵妃的大典就匆匆而来。
对于这番束缚,我本可以带着傲雪逃离皇宫,但我李家,注定摆脱不了与皇宫的羁绊。
我父亲在朝为官,可是那太傅。而我的啊兄也还在远离京城的南峦镇守边关。
我李家之人都是满门忠臣,抗旨这事,从来都是做不得。
封妃之日,我同淳妃一同坐在了皇上的两侧,她懂事的替崔奕酌酒,替他夹菜。
透过崔奕,她看我的眼神却满是怨恨,我无感,淡淡的回了她一个微笑。
宴会之上,众人献上了才艺。
淳妃献上了一首琵琶曲。
她出自书香门第,他的父亲也在朝为官,自她进宫以后,陈家更是一路飞黄腾达,稳居朝堂。
她放下琵琶,看着我,我抬眸,她的眼里满是笑意,轻声说道,「今日是姐姐册封大典,姐姐更应该来大展身手啊。」
「听说姐姐是将军,想必在军营也学过不少东西吧,听说军营之中“红袖翩”舞姿绕有趣味,不知姐姐可献上一曲。」
我的眸光微沉,我看了一眼崔奕,他自是知晓的,他的手紧握着酒杯,却没说一句话。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所谓「红绣翩」不过是军营之中舞姬所舞,如今,陈灵竹当众让我舞一曲,不过是想羞辱我罢了。
「红秀翩,我自然是不会的,也不知道妹妹哪里打听来的?还是也曾舞过?」我轻笑着抬起头,看着陈灵竹,她脸色一黑。
「不过,说的不错,我是将军,自然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那我就献丑了。」
我抬头,将傲雪身上的佩剑一把抽出,踏出桌板,来到了陈灵竹的身旁。
「妹妹可看好了。」
剑光在皇宫的灯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我在陈灵竹的旁边舞刀弄剑,却未伤她分豪,不过她的脸上却白的没有一点红色。
她后退了一步,我轻轻挑过她的衣带,她漂亮的紫色罗纱飘然脱落。
朝堂之上一片喧然,她尖叫着不知如何,蜷缩在地,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崔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惊,脸色一变,呵斥着众人离开了宴席。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冷着声音对我说,「你若想让朕颜面尽失,那朕会让你更加绝望,朕说过,别碰淳妃。」
他一把抱起了淳妃,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下一秒,便将我打入冷宫。
3
我同崔奕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后来,他成功登基,却因为边疆不稳,日日眉头紧皱。
我同啊兄虽是书香门第,可是作为太傅的父亲却培养出了两个喜欢舞刀弄剑的一对子女。
我本来就赤忱而又热烈,会倘若大方的表达自己的爱意,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给他想要的东西。
我知道,崔奕想要守好江山。
那日,我轻轻抚摸着崔奕的脸颊,认真对他说道「阿奕,我去替你守好边疆,你等我回来。」
他红着双眼告诉我,「比起江山,我更想同你厮守。」
如今,我不过去了边关七年,对啊,七年,好像也很久了。
待我回来,他却告诉我,陈灵竹有和我八分像的脸,却有我没有的温柔,我不在的日子,都有她替我给他温存。心心念念的人,回到身边了,就再也没有当初那份感觉了。
算了,那又如何?我李心然不管如何从来都不是能被践踏的命,你负我,我便忘了你,她辱我,我便还回去。
「娘娘,你的鹰鸟不见了。」傲雪匆匆忙忙的从冷宫门外走了进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我找遍了附近都没有找到。」她看着我,焦急的说道。
我低声吹起了哨,若是往常,那鹰鸟早就飞到我的手上了,今日,却迟迟没有动静,我内心不由得一颤。
这只鹰鸟可是我阿兄调教了很久,边塞苦寒,难活活物,啊兄怕我一个人孤独,不远万里从南峦给我送到了北蛮。
「我要见皇上。」我手一颤,杯子从我手中滑落。
大殿内,「淳妃好奇,想要看看,朕就给她了。」崔奕沉着眼眸,不耐烦的说道。
「皇上,你可以拿走任何我的东西,除了那只鹰,那是我的东西,我阿兄给我的。」我看着他的眼睛,压着内心的苦涩,缓缓说道。
「淳妃只想要那只鹰,她没去过边塞,让她看看,有什么问题吗?还有,求人别用这种态度。」
原来,再多么坚强,看着自己的付出一文不值看着自己卑微低头却不被同情的时候,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那你知道我在边塞这七年怎么过来的吗?......」我咬着牙,声音不由得扬了上去。
「陛下......」
没等我说完他便摆了摆手,退了下去。
可笑啊真是可笑,既然如此,我拉下脸来求你还我,你不愿,那我就自己去拿。
我回宫内,带上了我的软鞭,将我的头发高高束起,从墙头直接到了淳妃的殿内。
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一撇,墙角散落着满地的鹰毛,屋内传来一阵笑声「狗东西,竟然敢啄我,李心然的东西就只配成这份模样......」
我的心抽了一下,我直接闯入屋内,陈灵竹的贴身婢女手中捧着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羽毛全数被拔掉的的鹰鸟。
一口气在我心底憋不下去,我眼底露出杀气,「陈灵竹,是你不识好歹的。」扬起软鞭,不顾那婢女痛苦的哀嚎,一下一下的抽向那婢女。
陈灵竹脸色苍白,让我停手嘴里咒骂不断,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很快,鲜血便染上了衣袖。
若不是崔奕的到来,或许那日,我便将那婢女活活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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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奕赶到之时,陈灵竹眼里泛出一层泪花,跌跌撞撞的跑向崔奕的怀里。哭哭啼啼的说道,
「皇上,那鹰啄了臣妾,臣妾实在吃痛,想给它一点教训,拔了它几根羽毛,贵妃娘娘却闯入进来,打了臣妾的春雨,若不是你赶来,下一个便是臣妾......」
崔奕的脸色沉了下去,紧紧搂着陈灵竹,「贵妃,朕不止一次警告过你,你是习武之人,休得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淳妃,不就是只鹰鸟?」
「陛下,那不止是一只鹰鸟。」我压着颤抖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会后悔的。」崔奕压着怒气,挥了衣袖,让人将我带了出去。
他让人到了冷宫,收了我的软鞭,还有我日日挥舞的兵器,彻底剥夺了我的一切,不过幸好傲雪还在。
傲雪将那濒死的鹰鸟带回了冷宫,声音哽咽,「娘娘,心许还能救救。」
我抬手,闭上了眼睛,摸上它的脖子,一扭,替它了却了最后生命。
「娘娘......」傲雪憋红了眼睛,眼底满是心疼。
「傲雪,我说过的,鹰鸟这一生最追逐的不过是自由,囚禁在这皇宫之中,本就不是它的宿命。如今,被折了翼,它注定活不了的,少些痛苦,对它来说更是解脱。」
只是阿兄,心然没能守护好你远在南峦的牵挂,心然对不住你。
第二日,父亲贪污国库颁下去的银两,被打入天牢的消息传了进来。
我放在嘴边的吃食洒落了一地,眼底翻涌起了泪花。
崔奕啊崔奕,我步步退让,你却画地为牢,步步为营。爹爹已年老体衰,仍满怀赤忱,你却如此用他来栓住我,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崔奕带人传话,陈王府士郎查出父亲贪污,他只关了父亲一人,本来要株连全族,却未动我家中半分已是最大的善意,希望我能有自知之明。
真是可笑啊,他还想让我感谢他吗?不过是为了讨陈灵竹开心,提拔陈王府;不过是忌惮阿兄还远在南峦,手握兵权,是这犹国数一数二的大将军,才敢只做到如此罢了。
陈灵竹也没闲着,隔日便叫嚣着来到了我的寝宫。
「李心然,我说过的,你给我等着!一介贱命罢了,妄想跟我争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她一脚踢翻了我种的花,嘴里絮絮叨叨,让人砸了我的院子。
今日,我安安静静的看着她撒气,她似乎很是不满,快步向我走来,傲雪挡在了我的身前,这次,结实的巴掌落在了傲雪的脸上。
我拉了拉傲雪,摇了摇头。
「贱人,你也配。」她笑的畅狂,心满意足的走了,「李心然,不知道你那父亲能活过几日,哈哈哈哈......」
我捏紧了拳头,眼底满是讥笑,今日你如何做的,来日,都会加倍奉还。你不过一个替身,替身永远只会是替身。
第二日,我写了一封信,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附了一句「愿以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这时少年时我与崔奕种下情丝的约定。
果然,到了晚上,崔奕来到了我的寝宫。
这次,我换上了华丽的罗裙,梳好了妆容,深情款款的看着崔奕,「皇上,臣妾想通了。」
崔奕的脸上满是喜色,轻轻摸着我的脸,一遍又一遍确认,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以后,他紧紧抱上了我「心然,你早该这样,那朕,就不会多看淳妃一眼。」
我心底泛起一阵恶心,忍着怒意,笑着安慰到「皇上,或许现在,也还来得及......」
后来,我学着绣娘的针线替他缝了一个荷包,他看着我满是针眼的手心疼不已。
我日日伴他左右,替他研墨寻书。
很快,崔奕将我放出了冷宫,日日与我同床共枕。
他喜欢我的脸却又不喜欢我的性子,如今,我也变成了他最喜欢的样子,不过,没了一颗爱他的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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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灵竹坐不住了,日日找人给崔奕传话,称她病了,想见见皇上。
我轻笑,傲雪也在这时递上了一碗药汤,我皱眉。
果然,崔奕看到以后,脸色一变,问我怎么了。
「皇上,臣妾多年远在边关,身上早有许多旧疾,前几日,淳妃娘娘将臣妾的鹰鸟杀死之后,臣妾实在日日难以忘怀......」
我提起了旧事,这时,他才想起那拔了我鹰鸟羽毛的婢女还在陈灵竹身边,他便拉起了我的手,带我去了宁波殿。
陈灵竹听到皇上来了,甚至没来得及穿鞋,便急匆匆赶到了殿门口。崔奕没有理会她。
下一秒,她的替身婢女春雨便被压了下来,「淳妃,你这婢女缺少管教,前几日拔了贵妃鹰鸟的羽毛,总该有个交代。」说着,带了下去,让人乱棍打死。
陈灵竹满眼惊恐,恶狠狠的看着我,又泪眼婆娑的跪在崔奕身边,苦苦哀求「皇上,臣妾求你了,别杀了春雨,她跟了臣妾整整十七年,求求你......」
崔奕没有理会她,踢开她的手,轻声对我说道「心然,你看着朕的处置能否让你满意,朕殿上有些未完的奏折,先走了。」
我乖巧的点点头,不舍的与崔奕告别。
男人啊,果然就是这么善变,想对谁好就不惜毁了其他的人。
崔奕走后,我让人将那打的半死不活的春雨带了上来。
「淳妃娘娘,你可记得我那鹰鸟可是被一根一根拔了毛?」我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哭的花容失色的陈灵竹笑出了声。
「傲雪,给我挑了她的筋骨,记住,要一根一根。」
傲雪走上前来,蹲在了春雨的旁边,宁波殿内,声音凄惨,惨叫,求饶,咒骂,不绝于耳,我却觉得大快人心。
陈灵竹看着春雨倒在血泊中,一点一点没了生气,生生被疼死。她颤抖着双手却不敢去触碰,她腥红了眼,尖叫着声嘶力竭的向我扑来。
傲雪起身挡在了我的面前,一个巴掌落在了陈灵竹的脸上,「大胆!竟然敢顶撞贵妃娘娘。」
陈灵竹白昼的脸上,清清晰晰的落上了巴掌印,「你竟然敢打我?」她说着狠狠朝傲雪扑了过去,傲雪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我看着甚觉好笑。
「贱人,我今天要杀了你!」她像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的却不忘朝我怒吼着。
我拿起桌上的剪刀,一把捏住了她的脸,笑脸吟吟的对她说道「羽毛好看吗?被啄了就要要命是吧,这飘飘长发,我看起来也很喜欢,今日你顶撞了我,那我给你点惩罚不过分吧。」
我让人按住了她,抓起她的头发,连根剪了下去,她惊叫着,满脸惶恐与害怕,小脸哭的梨花带雨「不要,不要剪我的头发,我求求你,皇上会不要我的......」
真可悲啊,这个局面不就是皇上造成的吗?怎么蠢到这个时候想的还是那般寡情的男人。
「淳妃娘娘,替身永远只是替身,我只要动动手指,皇上只会回到我的身边。」我讥笑着看着她,慢悠悠的说道。
我在乎什么你让我失去什么,那你在乎的东西,我也会一样不剩的将它拿走。
她的眼中充满绝望与怨恨,她全身上下都在颤抖,脸色狰狞「不,皇上怎么可能爱上你这么恶毒的人,皇上会回来的,他会杀了你,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哦,对了,还有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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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一副快死不活的样子,满意极了,拍拍手回了我的宫殿。
晚上,还未等崔奕下殿,我便来到了崔奕的御书房。
房门打开,我已泪流满面,「皇上,今日您才走,淳妃娘娘便出手打了臣妾。」我露出了手臂上不小心擦伤的地方,落下了我金贵的泪珠,「臣妾一时气不过,又看着她那张八分像臣妾的脸,臣妾真怕皇上有一日又厌倦我了......」
崔奕眸光沉了下去,声音有些怒气「贵妃,你划了她的脸?」
我低下头,「臣妾怎会划了她的脸,不管如何,她也是后宫之人,皇上又怎会希望后宫如此不安宁,臣妾......剪了她的秀发......」
崔奕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起身将我扶起「心然,让你受委屈了,不过头发而已,剪了就剪了。」
我泪眼朦胧的靠在他的身边,轻声撒着娇,示意着我的委屈。
崔奕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细声安抚着我的情绪。
就在这时,陈灵竹的父亲陈志来到了御书房的门前,他跪在门前请求面见圣上。
崔奕皱了皱眉,想要将他打发走,我轻声对他说道「陛下,如此情急要求见你,想必肯定有重要的事情都等不及入朝堂,皇上还是见一见吧。」
听罢,他点了点头,将陈志带入了御书房,陈志看向我时,脸上写满了厌恶,
我不作理睬,转身想替他们带上门。
崔奕却将我唤了过去,让我不必离开,我迎着陈志恶狠狠的目光,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陛下,商讨国事不该有女眷在场。」
崔奕的眸光沉了下去,「侍郎淡说无妨。」
陈志一脸恨铁不成钢,也顾不得我在场,直接言辞激烈的说道「贵妃如此骄纵,定是祸国殃民,不过一个妖妃,请皇上明辨是非......」
崔奕猛的将手中的茶摆上桌头,溅起的茶水四散横飞,不等他开口,我便轻笑着问道「那侍郎可否说一说,臣妾哪里是妖妃了?」
「是长的这容颜,祸国殃民让皇上失了民心吗?那你女儿陈灵竹与我八分相似,怎的,她也是妖妃?」
陈志气的咬牙切齿,久久憋不出一个字,「你......」
我又接过话,声音不由得扬了起来,「还是说,我做的事残害民生了?我堂堂北蛮第一女将军,带领十万将士,出生入死,不过求一个北蛮安定,犹国民生安乐。我提着头抗战杀敌的时候,您在哪?我抵着极寒,谋划布局的时候,您又在哪?今日您有脸在这说我祸国殃民,有种换你来提刀上阵,将我走过的路都走一遍,若您能活着回来,你说我祸国殃民,我便认了!」
陈志的脸色由黑转青,憋着一肚子的气,却怎么也说不出多余的话。
崔奕听着我说的话,也不由得龙颜大怒「够了,陈志,你若识相就管好你的女儿,至于贵妃,你在多说一句,便是欺君之罪!」
「皇上......」陈志眼神惶恐,还想在说什么。
「够了,滚出去!」
他狠狠瞪着我,「哼」了一声,挥了挥衣袖,气愤的走了出去,我起身,「皇上,消消气,臣妾替你送客。」
来到门口,我小声对低笑着说道「陈侍郎,都进宫,记得去看望你的宝贝女儿,替她好好安葬她的贴身侍女,对了,有时间替她寻个假发,秃着半边额头,实在有些丑陋。」
「妖女,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我心中一片畅快,不等他说完,狠狠关上了门,将他隔绝在外。
今夜,我让傲雪将房间的蜡烛点的更明亮了一些。
用过晚膳,沐浴更衣,今日,泡的是药膳。
长年累月伤痕累累的腰背,经过药膳的侵泡,已好的伤疤显的更加通红狰狞。
果然,崔奕看着我满身的伤疤,心疼的抚摸着那结疤的伤口,心疼的落来一滴泪,「心然,对不起,朕不想弄竟受了如此的伤害。」
我假装一惊,慌忙遮住了伤疤,跪在了。地上,「陛下,臣妾和李家对皇上忠心耿耿,这些伤痛本就不算什么,为了守好边关,臣妾死不足惜。」
崔奕看我的眼光充满了愧疚与动容,他将我紧紧挽入他的怀中,我安静的在他怀中不在说话。
陈灵竹因为被剪了头发,最近几日也不敢来闹事,也不敢再说求见皇上的事。
而我,也难得清醒了几日。
择日,父亲被陷害,现已查明,陈王府被满门抄斩的消息传来进来。
我笑的坦荡,给崔奕示弱,让他看看我的伤痕累累,看来永远是最好的利器,堂堂天子之气,竟会如此荒谬,可笑啊可笑。
我走到宁波殿前,墙内传来了争吵声。
「皇上,我求求你,放过陈家,我可是你喜欢了七年的灵竹啊。」
原来,我前脚才走出边关,这崔奕,一刻也不停歇便找了陈灵竹。果然啊,真心这种东西用在感情上是一文不值。
「你不过是个替身罢了,心然永远是心然,谁也代替不了她,陈家有今天不过只是因为你长了这张脸罢了。」
「皇上,你为什么要如此狠心!」墙内传来了陈灵竹撕心裂肺的声音「你毁了我......」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荒唐!」傲雪在我旁边笑的不行,我也笑了。
一个一个来吧,谁都别想好过。
7
父亲出狱那天,我去看了他。他早已花白了头发,不过好在身边并无大碍。
他说之前救我的卫小将军拖了天牢里的人,并未难为他,他看着我,认真的问道
「心然,爹爹问你,当这贵妃,你可真的幸福?」
人就是这样,在别人伤害自己的时候,可以一点一点忍气吞声,得到在乎和安慰时就会泣不成声。
眼角荡漾出的泪珠替我回答了父亲的问题。
他拍拍我的肩膀,怅然一叹「赤忱不如献媚,忠诚不得人心,刚愎自用,难成大器。直到今日,菜得以明辨是非啊!」
「曾尽心竭力扶持皇上,不过是图女儿能够幸福长乐,儿子能够平安顺遂,鄙人能够安享晚年呐!」父亲看着天空,眼底是我看不清的情绪。
「父亲,心然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也抬眸,让风吹落我的泪珠,笑着朝父亲说道。
那日过后,父亲辞去了官职,带着家眷离开了京城。
这偌大的京城之中就只剩下了我一人,可是我知道,父亲永远都在,阿兄也永远都在,他们永远都是我的靠山。
我李心然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陈灵竹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忽然日日向我献媚,隔三差五就往我宫殿送了一些东西。
我没看一眼,傲雪将它尽数扔出。
而那蠢的不行的陈灵竹,趁着夜色从冷宫中跑出,手里藏着一把菜刀,光着半个脑门就闯入了我的宫殿,她哭哭啼啼,泪光满面,「贵妃娘娘,为何就是不满臣妾的道歉呢?」
我垂眸,轻声向她说道,「是你先惹我的。」
她忽然嘴上抹上了一抹笑意,抬起头,表情狰狞的对我说道「李心然,是你逼我的,我杀了我家人,我让你偿命!」
说罢,她拿出藏好的刀,全力向我挥来。
当然,不用我动手,傲雪一脚便踢掉了她的刀。
我看的脑袋疼,揉了揉脑门,让人拔了她的舌,再将她丢入天牢。
崔奕对于我做的事,始终没有多说一句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同当初陈灵竹羞辱我时一般罢了。
我联系到了卫小将军,让他替我好生照顾淳妃娘娘。
再次到了天牢之中,她衣衫褴褛,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好地方,蜷缩再角落,瑟瑟发抖。她许是已经疯了,见人接近就呜呜咽咽不知道在说什么,大小便也失禁了,整个牢笼一股尿骚味。
我看着她的模样笑了,「陈灵竹,我说过,加倍奉还。」
她的眼睛不敢看我,所剩无几而又脏乱的头发上爬满了蝇虫,看的我犯恶心。
不过几日之后,她死在牢里之后就被丢人乱葬岗的消息也传了过来,我胃口大好,笑着多喝了一碗肉汤。
8
北蛮又发生战乱了。
今日,崔奕将我召到了御书房。
他坐在龙椅之上,垂着眸,低声对我说道「心然,北蛮又来犯了,你走后,北蛮的将士,守不住了......」
我的内心一阵波动,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在清楚不过了,我轻笑着看着他「皇上,您的意思是让我这贵妃重新戎马出征?」
他脸色一沉,「心然,你阿兄在南峦无法到达北蛮,而我犹国,最熟悉北蛮的人就是你。」
「那当初我日日要回北蛮的时候,皇上怎么又不允许?」我忍着恶心,一字一顿的说道。
怎么,我李心然在你崔奕这里就是一件物品吗?想要的时候要来到你的身边,有用的时候又不惜性命让我替你抵御千军万马。不过这些话,我没说。
「心然,你想要的,朕都给你了,这次,再也没有陈灵竹了,待你回来,朕立你为后,以后,朕会一一补偿。」崔奕表情痛苦,左手扣着龙椅似乎很不舍的样子。
听到这里,心中翻山倒海的恨意再也抑制不住了,「皇上,这句话,你可记得,八年之前,你也说过。」
他的眸子一沉,脸上充满了怒意,我没等他接话,又笑着说道。
「有能力的人,始终能站稳朝堂,皇上放心,平乱战乱,自是臣妾份内之时。」
崔奕脸色的怒气淡然一消,又龙颜跃色,他又满脸愧疚的看着我,「心然,你永远都是朕最爱的人。」
我看着他明明在利用我却又深情款款的样子,只犯恶心,借口准备东西,匆匆退下。
他找了最好的铁匠,将之前一一被他收回的兵器一一还与了我,还多添了许多顺手兵器,我摸着熟悉的东西,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边塞策马奔腾的时候。
不知不觉间我竟被困在这深宫之中一年有余,我都快忘记自由的味道了,可是我怎么会真的甘心就死在这片宫墙之中呢?
我本就为灵魂不灭而活,从来,都不接受折中式的妥协。
9
北蛮叛乱的消息是我让卫小将军传来的,我将手中的信鸽抛出。
只是,这叛乱是在这京城之中罢了。
黑夜袭来,城外的火光却照亮了京城,兵器交错的声音响彻在宫墙之外,很快,就到了宫墙之内。
崔奕满身是血的来接我出宫,大殿之上,他眼色通红,我看着他的样子摇了摇头,「心然,卫景成叛变了,朕带你离开,跟朕走。」
我甩开他的手,笑的放肆,「崔奕,你怎么就知道是卫景成叛变,而不是我和我阿兄逼位呢?」
他一时间出了神,看着我的样子从震惊到不可置信最后在到痛苦,怨恨......
他表情狰狞,想过来掐住我的脖子,却被身边的侍卫拦了下去,他声嘶力竭「为什么!凭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朕!朕什么都给你了......」
我没在听他说了下去,缓缓对上他的眸光,开口道「崔奕,为你出使塞外想给你安稳的是我,你明媒正娶的是陈灵竹。」
「满朝奸臣,赤胆忠诚的是我父亲,为了儿女情长,你将他打入天牢,妄图束缚住我,讨美人开心,若不是卫将军的照顾,恐怕今日他也出不来了。」
「为你抗战杀敌,英勇奋战的是我阿兄,你却忌惮他的兵权,找人谋杀他,可是你别忘了,他在南峦十年有余,他手下的人怎会叛他?」
「我李家时代忠诚,父亲从小就教导我和阿兄要对天子言听计从,扶持安邦,李家在这京城之中也是枝繁叶茂,因为着对你的容忍,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李家。」
「你怎么就不明白,这帝位也是我李家想坐就能坐的,只不过不想争抢罢了,你怎么就那么荒唐,以为李家就是一只可以随便掐死的蝼蚁?」
「倘若你言出必行等我从北蛮回来,倘若你多培养将领,让我阿兄有朝一日能衣锦还乡,倘若你真有帝王之气,重用忠诚保我父亲安度晚年,这犹国的大好河山,是我李家拼了性命也会给你守好的,可是你没有。」
听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了这么多,崔奕的眼中慢慢失去了眼色,他颓废的瘫坐在地上,「心然,但朕爱你啊,朕真的爱你啊......」他爬在我的脚前,试图得到我的宽恕。
「崔奕,从头到尾,你爱的不过是你自己罢了,我要那赤忱而又热烈的爱,你给不了。」
我看着他这幅模样不禁笑出了声,阿兄和卫将军也杀到了大殿上。
我阿兄铁甲凌冽,眼底是抵挡不住的杀气,他走到了崔奕的面前,「皇上,这是微臣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微臣谨遵圣意,尽心辅佐不过为了家国安康,可我这家人,却差点被你赶尽杀绝,这国,微臣实在无力守护。」
「儿女情长,从不该是困住君王的东西,陛下却为此残害忠良,我朝,烂的不是外面而是里面,既然崔氏没有能力理好朝堂,那就让微臣来替你打理吧。」
阿兄说罢,我抽过傲雪腰间的剑,手起刀落,亲手杀了崔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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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王当政,百姓安康,边疆安定。
我一袭红衣,高高束起了头发,骑着骏马奔驰在草原之上。
我听着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感受着这份自由带来的轻松与快乐。
一匹马的嘶鸣打断了我的惬意,我睁开眼睛,卫景成骑在他的马背上,笑着看着我。
「心然郡主,微臣自知你不喜欢那些繁琐的东西,寻了云杉给您雕了一个木牌,保你平安。」
我笑的灿烂,接了过来,一朵漂亮的梅花赫然傲立在枝头。
他笑着挠了挠头,声音明朗而又温柔「我觉得你像这朵梅花,热烈而又坚强,永远在寒冬傲然开放。」
我将木雕系与腰间,与他相视一笑,挥动马鞭,「驾!」两匹马儿同时奔腾起来。
伴着风声,卫景成眸光清朗,「郡主,你喜欢这西郡广阔无垠的草原,你就守护好这草原,我即将前往你守了七年的北蛮,替你守好那万里雪飘的雪地!」
我的碎发被风吹起,有些遮挡住了眼睛,却怎么也遮挡不住怒马鲜衣,玄甲明光的将军。
「郡主,你爱那自由,就该一辈子都奔跑在路上!」
我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看着身边一帧一帧闪过的风景,心中一片明朗。风驰过耳边,冲淡了声音,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将军,他朝若是慕同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待到北蛮,替我向众将士问好!」
......
欢愉且胜意,万事皆可朝。
来源:江七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