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小看江津话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4-08 21:53 5

摘要:大学中文系有一门课叫《现代汉语》,这很多人都知道,讲汉语就不能回避语音,而语音从古到今的变迁十分繁冗复杂,我们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学习普通话,可到大学很多人还难免考试会挂科,尤其是在辨认古代入声字这个环节,可以说,没有几个人能轻松过关。

吴昊

大学中文系有一门课叫《现代汉语》,这很多人都知道,讲汉语就不能回避语音,而语音从古到今的变迁十分繁冗复杂,我们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学习普通话,可到大学很多人还难免考试会挂科,尤其是在辨认古代入声字这个环节,可以说,没有几个人能轻松过关。

当年我们77级学生,年龄参差不齐,同班同学相差十岁的不少,而语言这个东西,年龄越大,学起来越困难,因为方言根深蒂固,习惯固化成了僵硬的老茧,不进油盐,这种人普通话一般咬不清爽,“乡音未改鬓毛衰”,学播音、做主持人就更没戏。

什么叫古入声字?古人说话有平上去入四个声调,据说到了元代时,平声分化为阴平和阳平,就是现在的一声和二声,上声有一部分字归并到去声里,剩下的是现在的三声,去声和由上声归并的一些字是现在的四声。也就是说,古人的入声在元代时分化到了今人说话的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个声调当中了。

那个时代没有录音设备,我们今天不可能知道古人入声字的发音听上去是什么效果,那么我们读古代诗词,对自己觉得不合平仄的字就会感到困惑。只有了解了入声字,我们才知道古人的诗词是不是合律。可以说这是一门深奥的学问,但也不是没有捷径。当年大学考试时,我发现的一条捷径屡试不爽,那就是用江津话这么一读,是否入声,立马轻易辨认出来。如同磁铁,可以轻易从一堆杂物中鉴别出铁制品。

为什么?因为我在江津生活了十年,我的成长岁月在江津。那些年,我满嘴地道的江津话,满口入声字———骨头、吃饭、桌子、特别、杂种、没得、日月、杀熟、热烈、激动、一七八不、执着、十恶不赦……我的口音曾经比江津人还江津。你可能觉得江津话土得掉渣,其实那是你无知,正如唐朝流行以胖为美一样,江津话可是古代官话的原汁原味版,不信你试试,用江津话朗诵《满江红》。

《满江红》是著名抗金民族英雄岳飞所写的,里面全部以入声字结尾,因为普通话没有入声字,不能展现出诗词原有的气势,悲有余而壮不足。诸多字也不押韵,没有平仄规律;而用江津话来读,则平仄有序,气势磅礴,两者效果非同日而语。百闻不如一见,大家可以和普通话比较一下: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每句最后一字,“歇、烈、月、切、雪、灭、缺、血、阙”用现代标准普通话去阅读,那等于是误读,而用江津话去读,才能真正再现唐宋祖先的语言韵味。

如果你还不了然,那不妨再看看毛泽东写的《忆秦娥·娄山关》:“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这首词慷慨悲烈、雄沉壮阔,从内到外描写了红军“风萧萧兮易水寒”般的铁血长征中征战娄山关的这一节情景。悲声慷慨高亢,英雄落寞之情划破寒空,直上云天。其中尤其这个“烈”字,让人读来不禁泪雨磅沱,犹如置身凛冽的西风之中耸然动容,平添悲壮。而“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这两句在我们日常生活中使用极为广泛。当我们在生活与工作中遇到挫折或困难时,我们情不自禁或下意识地说出这两句诗,以此来表达我们心中强烈的克服万重困难、必胜之决心。它对于升华我们的精神有某种神秘的符语般的力量。

如果你按照今天普通话发音来朗读,句尾“烈、月、咽、铁、越、血”这些字不仅押韵很勉强,平仄也并不合格律,“后果很严重”。而用江津话朗读,那效果就很不一样了,入声韵,一韵到底,一气呵成,气贯长虹,真正还原了豪放的唐诗宋词的生态美和音韵美。

我之所以说江津话有文化,因为江津话储存了丰富的长江流域方言历史研究、古音韵研究的鲜活信息,在我看来,它是难得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国宝,顺便建议江津的父母官拿去申遗。

来源:海瑛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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