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周扬，你至于做这么恶心的事吗？拿一张挂失的存折敷衍我，就为了满足你昨晚那点需求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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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次日，我拿着存折到银行取钱。
工作人员告诉我这是一张挂失存折，还盘问起我存折的来源。
我猜到是周扬搞的鬼，只能说是自己拿错了。
从银行出来，我立马给他打了电话。
他没接，给我回了条信息说在开会。
下班回家后，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连晚饭都懒得做。
一直等到七点多，周扬回家。
他若无其事地问我怎么不开灯，随后去洗了个手在餐桌前坐下。
“饿死了，今晚吃什么？”
我起身走到他跟前，没给他好脸。
“周扬，你至于做这么恶心的事吗？拿一张挂失的存折敷衍我，就为了满足你昨晚那点需求是吗？”
“你别把话说那么难听！怎么，满足我的需求不是你做妻子的义务？行了，别闹了，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饿死了。”
“饿死拉倒。”
我丢下这句话摔门而去。
深秋时节，夜间的冷风将我的头脑吹得格外清醒。
我抱着双臂走在路上，想着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周扬。
那时的他文质彬彬，为人谦和，对我也一向大方，会满足我所有的要求。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让我陌生。
可是我们结婚明明才一年……
手机响起，是周扬给我打电话。
我挂了没接。
他给我发了条信息：
【适可而止啊！十点前不回来，你就别回来了！】
我忍不住露出苦笑，笑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在外面晃到十点多，回家发现门锁密码被改了，指纹也被删除。
我无力地靠着墙。
手机在手里翻转了千百遍，终究没有拨通那个号码。
3
无处可去，我干脆回公司加班。
后来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睡着了。
同事来上班时被我吓了一跳，问我怎么回事。
我笑着说老公出差，忘带家门钥匙了。
中午，我给我妈打电话询问爸爸的情况。
我妈说手术安排在周五，问我能不能在这周末前把手术费打过去。
“妈你放心啊，我和周扬有笔存款后天才能取。”
“小扬没意见吧？”
“没有。”
“那就好。”
电话那头，我听到爸爸自责的声音——
“净给孩子添麻烦。”
我的鼻腔一阵酸涩。
下班时，外面忽然下起瓢泼大雨。
同事见我徘徊在窗边，问我是不是没带伞。
正要回应，角落的工位传来李姐的声音。
“别瞎操心了，小林老公早就在等她下班了。”
我心神一跳，抬眼朝窗外落去。
正对角落工位的便利店门口，一道修长的白色身影立在那儿。
同事们都羡慕地说我命好，我只能暗自苦笑。
从大楼出来，周扬打着伞从对面小跑过来。
他赔着笑脸向我道歉。
“我一晚上都在等你的电话，等到天亮没等到，我就知道你真生气了，对不起。”
“周扬，我现在没力气跟你计较改门锁密码的事，我后天下午回鹿城看我爸。我问你，你到底拿不拿钱出来？”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没问题。
“我想通了，这是咱应尽的义务，先回家再说。”
见他态度诚恳，我便不跟他计较门锁的事。
回家后他让我把银行卡给他，说是要给我转账。
我让他自己去我包里找，随后回房间收拾回老家的行李。
周扬向我献了一晚上殷勤。
我天真地以为是自己的这次硬刚起了作用，可我显然想多了。
4
被纠缠了一整晚。
早上上班快迟到，我打了个车去公司，结果付钱时发现余额不足。
查看账户，工资卡的钱竟然全部被转走，微信和支付宝只剩下十几块零钱。
就那一瞬间，我眼前出现无数小星星，整个人有种被雷劈中的无力感。
我用身上所剩不多的现金直接打车去了周扬的单位。
这种背刺之感让我失去冷静，像个疯子似的在机关单位楼下大吼大骂。
周扬火冒三丈地冲出来将我拉到一边。
“你发什么疯？这里是你胡闹的地方吗？”
我将银行卡甩到他脸上，怒吼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我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小日子！林婉，你要搞清楚，我们在这座城市的生活压力也很大。
“你不能老是拿我们的钱贴补你家里，贴补你那个上大学的弟弟！”
“你胡说什么？我弟弟勤工俭学，而且年年拿奖学金……”
“这话也就你信，你爹妈重男轻女，从你那儿拿了钱贴补儿子，你知道个屁！”
周扬这种轻描淡写口气把我给气笑了。
只有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主观地把别人当成同样的人。
“那你呢？刚结婚时，你妈说住院要花钱，我二话不说拿出十万块嫁妆钱给你。可后来呢？你妈把钱给了你弟弟，最后住院费还是你去交的。”
这件事我本顾及他的面子一直没拆穿，可他现在居然好意思这么质疑我。
周扬明显怔愣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地开口。
“这能一样？我是儿子，拿钱给父母兄弟天经地义。
“你是女儿，没听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你是周家的人，凡事该站在周家这边！”
5
我难以置信，眼前这个自私又冷漠的男人竟是我的丈夫。
沉默之际，手机在口袋发出震动。
是我弟打来的，我开了免提接听。
“林漠。”
“姐，听说爸要做手术，你知道吗？”
“嗯，我明天回鹿城。”
“我这几天要考试，回不去，给你转了5000块，你带回去。”
我抬眼看向周扬，他躲开了我嘲讽的目光。
“钱我收了，你好好考试。”
放下手机，气氛沉默了片刻。
“你要拿钱你自己想办法，我反正绝不允许你拿我们的共同财产补贴你家！”
周扬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我迟疑片刻后追上前，不顾形象地拽着他的衣服掏他的口袋。
“你也说了是共同财产，我有权处理属于我的那部分。”
过路人投来各色各样的目光，周扬恼火地将我推开。
“没完了是吧！”
他拔高了嗓门，指着我的鼻子吼道：“林婉，我告诉你，不拆穿你是我给你留脸，你爸做个破腰椎手术，怎么好意思张口就是十万的？”
“你回去告诉你妈，别把女儿当摇钱树，我周扬不当这个冤大头！”
他的恶言像道催化剂，将我一腔怒火彻底引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就在我快要将周家那些卑鄙行为抖出来时，周扬冲上来给了我一记耳光。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赶紧给我滚！”
机关保卫科的工作人员赶了过来，我被连拖带拽地轰了出去。
等我再想冲进去时，手机上进来的退票信息差点让我停止呼吸。
好不容易买到的候补火车票，竟显示昨晚已经退票成功。
6
我站在机关单位门口长长的台阶下。
回望门楼上那个肃穆的徽章，觉得那抹鲜红在我眼前晕染开来。
下一瞬，那片晕染的鲜红陡然一黑。
再次睁眼，我在医院的急诊室。
“情绪激动，加上低血糖引发的短暂晕厥，输完液就能走了。”
“谢谢。”
帘子被拉开，闯入眼底的是一抹藏青色，胸口别着一枚熟悉的徽章。
“你醒啦？我是觅桥路派出所民警穆晖，你低血糖晕倒在路边，我和同事送你过来的。”
我细细打量过对方后向他道谢。
他问我需不需要帮我联系家人过来。
我摇摇头，凉意遍布全身。
一想到那张被退掉的车票，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
本打算离开的民警突然顿住脚步，又回来问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犹豫好久，我才把自己遇上的困难告知。
他拧着眉考虑片刻，说能帮我解决麻烦。
大概因为他身上的制服，我坚信他真能帮我解决问题。
他到外面打完电话回来，笑眯眯地问我：
“D6602，明天下午5点20发车，比你之前买的那趟车晚到1个多小时，能接受吗？”
我连连点头。
“那行，你把你的个人信息给我。”
他拿出手机让我加他微信。
我打开微信，猛地想起自己的账户余额。
僵住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所措。
“穆警官，我……没钱了。”
而且一会儿我连医药费都交不起。
“没事，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反正我们加了微信，等你方便时再转我都行。”
“谢谢。”
微信加上后，他说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捏着手机，犹豫着一会儿该联系谁来帮我交医药费。
叮地一声。
手机界面出现一条微信转账，附言四个字——
【早日康复。】
我的手指迟迟没落下。
最后退出聊天界面，点进备注为“老公”的对话框。
对话框显示的最后一条信息来自10分钟前。
7
我点进通话记录，这才发现列表中那 11 个已拨电话。
原来那位警察帮助我的原因在这。
狼狈的一面已经暴露，还管什么面子。
我坦然接受了穆晖的转账，给出回复：
【谢谢，等我回了老家立马还给您！】
对方很快又回复我：
【不急，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
我给公司打电话请了假，等输完液就直接回了家。
原本打算把我结婚时买的一些金饰和玉镯带走，可当我看着空空如也的保险柜，整颗心仿佛都被掏了个干干净净。
充满防备的婚姻，不要也罢。
我收拾好个人物品，出门时给一位律师同学打了个电话。
“路大牛，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呗，具体诉求我一会儿发给你。”
路晓听完很震惊。
毕竟今年刚结束的同学聚会上，我还是所有人眼中的人生赢家。
在阳城买了房，和老公都有稳定的工作，婚姻幸福。
一转眼就到了离婚的地步，她表示不能理解。
直到我把周扬的行为告知，她气得在电话那头拍了桌子。
“什么猥琐男，离！必须离！姐们一定帮你争取最大利益！”
“那就拜托了。”
路晓多问了一嘴我家里的事，我说是我爸爸动手术。
她又问我钱的事有没有解决，我只能叹了口气。
“差多少？我借给你。”
“啊？”
“啊什么啊？我路大牛就看不惯女性同胞被渣男欺负！”
“……”
毕竟平时交集不多，我即使有这个心思，也不好意思跟她张这个口。
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来。
“大牛，啊不，路大律师，我真的……”
“给我打住，咱俩这关系就别磨叽了，给你转过去了。”
路晓除了给我转账的效率高，起草离婚协议的效率更高。
次日当我刚坐上火车，周扬的电话就杀了过来。
“林婉，你少拿离婚来唬我！你的能耐是不是就只有离家出走？有本事就别回来，我看你离了我能去哪！”
我轻嗤了一声，淡声应道：“离了你这棵朽木，我会拥有整片森林！”
8
出鹿城站后，为了不被骚扰，我暂时把周扬拉黑了。
他联系不上我，只好联系给他发离婚协议的路晓。
路晓给我打电话时，我爸刚被推出手术室。
手术很成功，我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
病房内。
妈妈突然问我是不是和周扬吵架了，为什么这次没和我一起回来。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找个借口把我叫到门外。
“是不是周扬不同意你给你爸拿手术费？”
我鼻腔一酸，低声应道：“我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妈妈疲惫的脸上浮现几许心疼，又问我钱从哪来的。
“找老同学先借了点。”
“等过些日子你爸有笔奖金会到账，到时你先拿着，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
我说不用，离婚能分到我应得的。
上一辈的人听到“离婚”这个词，心底总是有些难以接受。
更何况我和周扬才刚结婚一年多。
妈妈劝我再想想。
我说自己已经决定了。
“这种事忍下一次，日后他只会得寸进尺。
“我嫁给他，不是专给周家当牛做马的。”
我妈虽然没再说什么，但我能看出她眼底的担忧与失落，甚至带着一丝自责。
……
几天后。
路晓给我发信息说周扬闹到了她的律所。
我想既然我爸术后恢复不错，有些事躲着也没必要。
中午趁我爸被接去做康复治疗，我主动联系了周扬。
电话刚接通，听筒便传来狮吼般的骂声。
我从不知道，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精英原来也能出口成脏。
隐约间，那头似乎有两个女人在说话。
“你让她给你写保证书，她的债务由她自己承担。”
“就是，这个债是她背着你欠下的，跟你可没关系。”
周扬冲我发完火，又厉声质问我为什么不说话。
“你妈和你姐说的我都认，债务是我自己的，但离婚财产分割你一分也别想多占。”
9
我妈推着我爸回病房，争吵声恰好落入他们的耳。
“周扬，和你吵架太费神。离婚不是吓唬你，你同意的话就签字，等我回去后办手续。”
“放你妈的狗臭屁！就你那离婚协议，想坑谁呢？离婚是吧？是你提的离婚，你他妈的就给老子净身出户！”
周扬那极具穿透力的吼声，在安静的午后病房回响着。
我捂住听筒，悄摸摸朝病床看去一眼。
爸妈脸色铁青，显然是听到了。
我侧过身，小声回应电话那头：“那就等法院判决。”
周扬还在骂骂咧咧。
我正要挂电话时，手机被我妈夺下。
“小周啊，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小婉毕竟是你妻子，夫妻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有你们这两个老东西掺和我们的事，我跟她好好说得着吗？”
我妈被气到了。
然而电话那头的骂声竟开始了接力模式。
我妈连一句话都插不上，气得直捶胸口。
我连忙夺下手机结束通话。
“妈，跟那种败类犯不上生这么大气。”
“小婉，离！这婚必须离！今天他敢用这么难听的话骂你，日后就有可能打你！”
话音刚落，我妈突然咚得一声倒地。
……
“病人血压升高，已经给她用过降压药，注意别再让她情绪激动。”
医生的话让我不由攥紧拳头。
想到周扬说的那些混账话，我忽然觉得光是离婚太便宜那一家子了。
10
思考了一个晚上，我给路晓打了个电话。
“如果我能证明周扬是婚姻过错方，我是不是可以分到更多的财产？”
“可现在按照你提供给我的信息，周扬还达不到过错方的标准。”
“如果他以言语攻击，间接导致我家人的身体受到侵害呢？”
“证据。”
我把周扬给我打电话的录音和医生开出的诊断书给路晓发了过去。
片刻后，路晓给我回电话，问我周扬有没有过实质暴力行为。
“打过我一个耳光算吗？”
“有人看见吗？”
“很多人。”
“好，我去取证。”
我正式委托路晓代我提出诉讼离婚，并且婚内财产分割绝不能仅仅是对半。
给周家当了一年多老妈子，到头来他们伤害我在先，我凭什么要对他们手软？
周扬大概是接到了法院传票，连接给我打了两天电话。
我没接。
他给我发消息说聊聊，我让他找我的代理律师。
路晓早跟说过，我提供的材料对周扬很不利，也许他会主动求和，让我防备着点。
我想过周扬会来求我，但没敢想他妈和姐会亲自赶到鹿城找我。
早上我刚给我爸办理好出院手续，回到病房时看到周扬的姐姐站在病房门口。
“小婉，我和妈来看看叔叔阿姨。”
周扬姐姐赔着笑脸，很亲昵地上前挽着我进病房。
我爸妈脸色不好，只听周扬妈在滔滔不绝。
“都是我那儿子不懂事，不懂得轻重缓急。
“毕竟他和小婉还没孩子嘛，给孩子存的基金先拿出来给老人看病是应该的。
“至于房贷嘛，年轻人多加加班，总归也能还上的。”
这话乍一听，是周扬妈在责备儿子。
一旦细听，则句句带刺。
我慢悠悠地走上前。
“说的是呢，两个人生活成本太高了，不如一个人活得轻松。”
11
周扬妈跟我爸妈打了声招呼，笑眯眯地将我拉到外面走廊上。
离开我爸妈的视线后，她脸色突变。
“我说林婉啊，夫妻之间拌嘴是常有的事，你别揪着一点小事不依不挠。”
“我爸开刀是小事，在你们眼里只有你周家的事才是大事，对吗？”
“这话说的可就没意思了，你爸开刀，我们这不也亲自带着东西来看他了？”
“您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不能怪小扬，说到底他也是为了你们的小家好。”
“那他给您小儿子拿钱，给您交住院费的时候，怎么又不为了我们的小家好了？”
“那能一样吗？我是他亲妈，小翔是他亲弟！”
“亲妈、亲弟，我是外人呗？”
周扬妈面色一僵，接着便恼羞成怒。
“林婉，我好言相劝，你别不识好歹！给你个台阶就赶紧下，别真闹到下不了台。”
“我若需要这个台阶，就不会诉讼离婚。麻烦您回去转告周扬尽快应诉。”
我冷声丢下这些话转身。
下一瞬，头发被狠狠揪住。
周扬妈拽着我从走廊离开，露出狰狞的脸孔。
“我是给你脸了，你是我周家的儿媳，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啪——
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落在我脸上，打得我眼冒金星。
“想离婚可以，谁提离婚谁就给我净身出户！想在我儿子身上占便宜，没门！”
周扬的姐姐也跑了出来，帮着她妈一起破口大骂。
“林婉，你这么坚决离婚怕不是给我弟戴了绿帽吧？”
“你放屁！”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随后怒声回应道：
“让我再听到一句类似的话，我把你们一家送进监狱，诽谤也是能判刑的！”
两人听后立马怂了，一时没再出声。
我摸了摸火辣辣的半边脸，冲她们微微一笑。
“这巴掌，又打走了你儿子一部分的财产。”
12
我爸出院后，我没有立刻回阳城。
在爸妈家住了一星期左右，周扬妈带着周扬和他姐直接找上门来。
他们来的目的我心知肚明，所以干脆没让他们进门。
我告诉他们我爸需要休息，将他们带到了单元楼下。
周扬向我低头服软，并表示愿意承担我爸这次住院的全部费用。
周扬妈将一个手提袋塞给我。
“小婉你看，我们把钱都带来了，现金。”
我将袋子递还，态度坚决地告诉他们我不会撤回离婚申请。
周扬一听，怒火又窜上头。
他刚想开口，就被他姐制止。
“小婉，听姐一句，夫妻之间磕磕绊绊是正常的，离婚提多了伤感情。”
“姐这话错了，就是因为伤了感情才要离婚。”
“你……”
周扬妈压着火在一旁插嘴：“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
“法院说了算！”
我和路晓商量过离婚财产分割的事，她会帮我争取到阳城那套房子。
目前形势明朗，一旦离婚成功，房子所有权必然是我的。
周扬服软，不过是看清局势罢了。
一家子见软的不行，打算跟我来硬的。
先是周扬妈在公寓楼下大吵大闹，说我得理不饶人，把婚姻当儿戏。
周扬的姐姐更是当着我的面哭出声，一边抹眼泪一边替他弟弟向我道歉。
等围观的左邻右舍多了，周扬竟然咚得跪在我身前。
“小婉，我知道错了，你想怎么惩治我，我都认，你别这么坚决要离婚行不行？”
一家子实力派演员，让我在大众面前吃了哑巴亏。
旁人指指点点，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任性、不负责任。
我攥着拳头，怒声将那些讨论声怼回。
“不明情况就别断章取义。”
说完我看向周扬，憋了许久的话索性一吐为快。
“周扬，别总把人当成傻子。这一年多我对你处处忍让，你却次次得寸进尺。
“要我到你家倒贴工钱当老妈子时，我是一家人；
“当我有困难时，我连个外人都不如！
“姐夫忠厚，最后还不是被你们给逼走的？临了还敲了人一大笔钱吧？
“抱歉啊，我不像姐夫那么善良！自己的合法权益，我一定维护到底！”
这话仿佛踩到了猫的尾巴，周扬二话不说便冲上来跟我动起手。
一盆带着臭味的液体从天而降，泼在了周家一家人身上。
我妈端着盆在三楼的阳台上大骂：
“一家子的败类，我女儿嫁到你家真是倒了血霉！”
周扬妈被泼一身粪水，气急败坏地指着三楼怒吼：“真是什么样的人家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我看日后谁要你们家这只破鞋！”
我妈俯身换了只盆，“你再说！”
周扬姐姐见状，连忙拉着她妈和弟溜了。
13
关于我的流言还是在小区传开了。
我联系了和爸妈住同个小区的远房表哥，让他帮忙打听到流言的源头。
打听清楚后，我打电话让路晓尽快来趟鹿城。
“我要告周家姐姐诽谤，麻烦路大牛来取个证。”
小区不大，取证过程也相当顺利。
我请路晓以律师的身份找了几个那天在我家楼下看热闹的群众，并让他们出面证明周扬打人。
路晓问我什么时候回阳城。
“既然拒绝调解，可能很快会开庭，你做好准备。”
“好。”
……
爸爸身体恢复得不错，老两口催我回阳城。
最近在家经常和路晓通电话，他们也希望我赶紧回去把事处理好。
我担心周扬妈和他姐会来找我爸妈的麻烦，便提出让爸妈跟我回阳城，也好去阳城的大医院看看我爸的术后恢复情况。
老两口怕给我添麻烦，坚决不肯。
“爸妈，你们就不怕周扬妈来找我麻烦啊？万一再发生向上次那种事，谁给周扬妈泼粪水啊？”
我妈嘴上骂我不正经，面上还是起了担忧。
仔细权衡过后，他们决定跟我回阳城。
我在老城区租了套小两居，安顿下来后就等着法院通知开庭。
没过多久，鹿城那位远房表哥打电话告诉我，周扬妈果真带着人上我家去了，还让我近期提防着点。
回去上班前，我特意约了几个关系好的同事吃饭，顺便打听一下周扬有没有去公司找过我。
“林婉，你不提我们还想问你呢，你和周扬是不是在冷战？”
“是啊，基本每天都在等你下班，他不知道你爸住院的事吗？”
我笑了笑，告诉她们我正在走诉讼离婚的流程。
“对了，我上班时如果被周扬堵到，记得帮我拍视频留证据。”
14
开庭前一天，我请路晓到家里吃饭。
她说周扬请了一名在业界口碑不太好的律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我爸一脸担忧地问路晓，什么叫口碑不好。
“就是……这个人为了赢官司会使一些阴招。”
我妈拍着桌子，“我们小婉没做亏心事，不怕他们使阴招。”
“阿姨说得对，但我们还是要准备好万全的应对之策。”
到了法庭上，我算是见识到所谓的阴招。
周扬竟满口污蔑我出轨，他的律师还提供了所谓的证据。
不过当我看到那些照片时，差点当庭笑出声。
路晓提出休庭，并私下问我怎么回事。
“一个是我表哥，你上次到鹿城见过。
“另一个是给过我帮助的民警，我现在可以联系他过来作证吗？”
“能联系上当然最好。”
我突然无比庆幸那天周扬转走了我所有的钱，否则我也不会留下那位好心民警的联系方式。
再次出庭时，路晓直接反告对方恶意诽谤，并让我亲自向法官解释。
我把那天发生的所有事，小到每个细节都清晰还原。
周扬的律师洋洋得意地质问我：“你说那是路人，谁能证明？”
“那位路人。”
路晓向法官提出请证人。
当照片中的民警出现在庭上时，周扬的脸都绿了。
“法官好，我是觅桥路派出所民警穆晖。”
法官询问他是否认识我，他没有否认。
“林小姐是我帮助过的一位群众，她还欠我一张火车票的钱和当天医院的治疗费用。”
接着不用再等法官发问，穆晖便把那日送我到医院的整个经过还原。
“我试着用林小姐的手机联系她的丈夫，一共打了好像是11个电话，三个微信呼叫，对方都没接，最后回了条信息，大概意思是别烦他。
“我猜想林小姐可能与丈夫发生了矛盾，所以当林小姐尴尬地说自己没钱时，我给她转了1000元。”
穆晖说完的同时，我的手机由路晓交到了法官手里。
“这是我当事人的通话记录，与穆警官所述一致。”
经过漫长的审理，我最终胜诉。
法官将房产和一半的固定资产判给了我。
庭审结束，我和周扬在法院门口碰了面。
他一脸阴狠地对我说他会继续上诉。
我唇角压了压。
“巧了，我也准备继续向你和你家人提出刑事诉讼，请个正经的好律师吧！”
15
周家人不知道从哪得知了我的新地址，大半夜的跑来砸我家门。
我开门前给路晓发了信息。
门一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周扬掐着我的脖子逼我还房子首付的钱，他妈和他姐就在楼道里大骂。
“这年头的丫头片子厉害啊，欺骗老实人结婚，完了自己出去偷汉子，还要反咬老实人一口，生生敲了我们一套房子！”
“就是，我弟瞎了眼娶了这么个恶毒的蛇蝎精，看把我弟逼成啥样了！”
大半夜出这么大的动静，邻居和对门纷纷出来看热闹，连楼上楼下的跑了过来。
我爸起来见我吃亏，不顾自己刚恢复的腰伤，直接抄起一把椅子朝周扬砸了上去。
周扬妈扯着嗓子大叫。
“要死了要死了，这家的老东西为了从我儿子这骗钱说自己要动手术，看看这蛮牛样的，像是要死的样子嘛！”
趁周扬躲避，我挣开了他的禁锢。
正打算拿手机报警，手机被周扬他姐一把夺走。
周扬疯了似的夺下我爸手里的椅子，随手往旁边一砸。
这一砸刚好砸中我妈。
看着我妈额头延淌下来的血迹，我的眼被熏红。
眼见流了血，周扬妈似乎有些慌了。
她嚷嚷着让周扬赶紧住手。
“周晴，快拉着点你弟弟，他今天喝了不少。”
周扬他姐过来时，我一脚朝她踹去，随后用力抓住周扬的胳膊咬了下去。
惊叫声、劝阻声、哭声、骂声交织在一起，将整栋楼的声控灯全数点亮。
我咬着周扬不撒口，直到路晓带着警察赶了过来。
民警向围观群众了解过情况后，周扬被带走。
16
由于我也涉嫌伤人，必须到派出所接受问讯。
我拜托路晓先送我爸妈去医院。
问询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我陈述的事实与民警从邻居们口中了解到的一致。
周扬一家被定义为寻衅滋事，问我能不能和解。
我说不能。
“林小姐，如果不和解的话，您丈夫一家会被拘留。”
“是前夫！我妈受了伤，他们被拘留冤枉吗？”
民警没有说话，让我在笔录上签个字就放我离开了。
天色微亮，我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我妈头上缝了三针，我爸的牵扯到腰上的伤口，所幸没造成较大损伤。
路晓开车送我们回家，一路上给了我不少建议。
“周家人嗜钱如命，这次如果想和解，我尽量为你们争取更多赔偿金。”
我无力地靠着车窗，淡声回应。
“我不要钱，让这家人进去蹲着，哪怕只有几天。”
“对，不要钱，省得孙美兰又说我们讹他们家钱。”我妈在后座附和。
……
周扬因故意伤人被拘留20日。
他妈和姐情节较轻，只被拘留了24小时和口头训诫。
母女俩出来后，第一时间又找上我。
不过这次她们看起来就跟霜打的茄子，态度也变得极其卑微。
“小婉，扬扬的工作不能留案底，算妈求你，给出个谅解书吧。”
“是呢，林婉，小扬找你这事是姐挑唆的，你实在想解气，你把姐送进去，成不？”
我冷冷地笑着。
“你以为你能躲过吗？你们和周扬，谁都别想躲过法律的制裁！回去等法院传票吧。”
“你什么意思？我们好说好话你非……”
周扬他姐的声音被我阻挡在门外，随之只剩下砸门声。
17
妖精、破鞋、出轨……
这些标签被周家母女贴到我身上，甚至闹到了我单位。
领导找我谈话，让我处理好家事再上班，处理不好希望我能主动辞职。
家里的窗户被砸，大门被泼上了油漆，还有接二连三的恐怖包裹。
这些事把我妈气的血压上升。
我安慰她：“没事，这些都会算入最终量刑。”
让我没想到的是，周扬妈竟然会跑去我弟的学校闹事。
我弟给我打电话质问，我才不得不把最近发生的事告知。
……
路晓告诉我，有关周晴诽谤一事已经向法院提出诉讼。
刚结束通话，尖锐的嗓音便从我家楼下传来。
“林婉，你个烂货还告上我了，以为法院是你家开的啊？我告诉你，少他妈吓唬我，老娘不是被吓大的！”
我妈端着一盆洗碗水冲向阳台，接着唤起我弟的名字。
林漠正举着手机对着撒泼的女人拍视频，口中幽幽自语。
“这个女人造谣生事，天天骚扰我姐，录个视频，将来留作法庭证据！”
周晴见状，立马朝我弟扑了过去。
我弟一个闪身，周晴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吃屎。
“晴姐别向我行大礼，我可帮不了你。”
一个年轻的女孩从旁边路过，走出没多久又退了回来。
“咦？你是周翔的姐姐？听说你被起诉啦？”
周晴站起身，连同那女孩一起骂。
“你们周家也就这点骂人本事，做了一大堆烂事，如今总算有人收拾你们了！”
我在楼上看着女孩扬长而去的背影，忽然记起这张脸。
18
周扬被拘留20天出来后，刚好周晴的诽谤案即将开庭。
他第一时间找我协商，说离婚案不会再上诉，判决结果他也认，并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找我麻烦。
条件只有一个，撤诉。
我的态度很坚决。
“不可能。”
“林婉，好歹夫妻一场，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做这么绝。”
“你发疯把我妈头砸破时，你有考虑过夫妻一场吗？”
“……”
“你私下转走我的钱，退了我回家的车票，对我妈破口大骂时，你有考虑过夫妻一场吗？”
“我……”
“你妈和你姐跑我单位抹黑我，弄得我被停职，我凭什么看在你的面子？你在我这还有多大脸？”
“林婉。”
“别跟我多废话，有时间去给你姐找个好律师吧。”
……
开庭当天，周扬带着他妈和他弟弟一起出现在法院。
他妈见了我不再趾高气昂，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咚得朝我跪下了。
她知道这次他们胜诉的概率很小，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我早跟你们说过别惹我，我不像姐夫那么善良。”
我冷冷丢下这句话，目无斜视地踏上法院的台阶。
路晓搜集到的证据很充足，连周晴在我家门口用油漆写大字的视频都有。
从鹿城请来的证人和我公司的同事，当庭指认周晴曾说过的那些抹黑我的话。
整个庭审过程很简单，对方律师主动提出调解，并愿意赔偿精神损失费。
我依然拒绝调解。
另外，路晓指出对方在两年内曾因诽谤他人遭到过行政处罚，并请出了证人。
看到证人出来时，周扬和他弟弟的脸顿时变成了绿色。
19
盛悦，那天出现在我家楼下的女孩，差点成为周家另一个儿媳。
严格来讲，她算是周家另一个受害者，所以我才主动联系了她。
根据盛悦的陈述，她和周翔交往一年，因受不了对方软饭硬吃导致分手。
因为她家境优越，所以周家向她索要一台车和20万陪嫁。
“当时我和周翔感情好，就没想那么多，他们提出的要求我也能满足。
“可没想到周家人一个比一个无耻，还没结婚，周翔他妈就嫌我工作差、赚钱少，每句话的意思都在表达我配不上她儿子，可她儿子的工作都是我爸托关系找的。
“还有他姐，总是暗示我给他弟买礼物，从高定西装到几十万的表，我傻乎乎地给买了，到头来她们骂我败家娘们。
“后来我受不了，提了分手，周家人排着队跑来骚扰我。
“我不同意复合，他姐就到处散播我的谣言，我升职，她到处说我是是靠陪睡换来的……”
盛悦说着，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路晓打断了她，并向法官递上了盛悦的抑郁症治疗记录。
“请法官参考量刑。”
法官当庭宣判周晴诽谤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零六个月。
周扬妈当庭撒泼，最后被保安架走。
20
周晴入狱。
周扬因之前20日的拘留留下案底，被单位开除。
周翔把他和盛悦分手的原因归咎到他妈头上，一怒之下独自离开阳城，把他妈气得住了院。
听盛悦说起这事时，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们活该。
“姐，还是你清醒。”
“是你和周晴的前夫太善良，这年头太善良只会被人骑到头上。”
“嗯。”
没过多久，盛悦在网上发了一篇有关这次庭审的帖子，把周家的腌臜事公之于众。
周晴前夫的回帖被置了顶。
【周家受害者+1，周晴在婚后一直拿我的工资贴补娘家，离婚时敲走我30w。】
周家的丑事被揭露，周扬不仅丢了工作，连脊梁骨都要快被戳断了。
我恢复了工作。
婚姻失败，我重新踏入内卷的行列。
同事们纷纷替我打抱不平。
“真没想到周扬看着斯斯文文，背后竟这么自私龌龊。”
我一笑而过。
“不仅如此，还是个演技派。”
……
没过多久。
我从路晓那得知周扬妈已经退掉现在住的房子，准备回老家。
周扬找工作四处碰壁，也决定跟着回老家。
他回去前给我发了条信息——
【是我太自信你更在乎我，可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论自私，咱俩都一样。】
我本想回复他：我们不一样。
不过在输入到一半时又删除了。
反正以后不会再有交集，我没必要跟一个意识不到错误的人浪费口舌。
21
我爸经过两个多月的康复训练，腰椎已经彻底恢复。
老两口见我的生活安定下来，便提出要回鹿城。
我没有强留他们，因为我后续工作确实会很忙。
路晓要换新车，就把她现在开的奥迪A4半卖半送给了我。
周末我开车送爸妈回鹿城老家。
我离婚的事在小区闹出不小的动静，一些嘴碎的人看我们回来便在背后说三道四。
平日里和我妈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更是当面教育起我，说要对婚姻负责什么的。
“小婉啊，你结婚才一年多，只能算得上纸婚，还在磨合期，怎么就说离就离呢？”
“就是就是，还闹得这么不愉快。”
我妈刚张口，我的声音抢在她前面。
“纸婚嘛，不牢固，当然说破就破，粘粘补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毕竟裂痕明摆着呢嘛。”
“那不一样，也就你这丫头任性，这年头姑娘家离了婚，日后可就难找人家喽。”
“那就不找呗。”
大妈们七嘴八舌，冲我唾沫乱飞。
我只是笑着一一回应：
“张姨，您女儿不离婚，天天追着打小三不嫌累吗？”
“赵大妈，听说您女儿又生了个丫头，婆家的脸色不好看吧？”
“还有刘婶，您儿子被媳妇管得零花钱都得管你伸手，这儿媳您可得说教说教。”
几人憋红了脸，尴尬地笑着离开。
22
恢复单身半年后。
我不仅升职加薪，还得到一个出国进修的机会。
为期一年，回来后我能再升一级。
春节回家时，我跟爸妈说起这事。
老两口和我弟都很支持我，但我能感觉爸妈有些难以启齿的话要说。
我看破说破。
“你们放心，我还年轻，个人问题会解决的。
“这次提升自己回来，优秀的我才能给你们找更优秀的女婿啊！”
一家人的笑声中，窗外的夜色被焰火点亮。
……
一年的时间一闪而逝。
回国当天，我就被路晓拉去做了相亲替身。
见到我对面坐着的男士时，我先是愣了愣神，随后笑着开口。
“果然地球是圆的，穆警官。”
穆晖同样一笑，“林小姐是走错桌，还是……”
“我代替路晓来的。”
“真巧，我也是代替哥们来的。”
其实我和穆晖既能算陌生人，又算得上朋友。
毕竟当初他给了不小的帮助，我对他的感谢也仅限于微信上的一句“谢谢”。
“趁这个机会，我把欠穆警官的人情还了吧。”
“怎么还？”
“穆警官赏脸，一起吃个午饭？”
“那我不客气了。”
他带我去了一家颇有格调的网红餐厅，我在那又遇上了一位熟人。
23
周扬又回了阳城，此时大概是在相亲。
我听到他问女孩：“你能接受每个月往共同账户里存5000元，然后生活AA吗？”
女孩问：“家里的开销谁来？”
周扬说：“如果你是说柴米油盐之类的，那肯定是做饭的人负责。”
女孩直接站起身，“你是来搞笑的吧？”
我看着那架势，那女孩就差往他脸上泼水了。
穆晖冲我笑了笑，随口道：“这种奇葩要求也敢提，会有人应？”
我撇嘴，“曾经的我呗。”
“……”
吃过午餐后，穆晖送我回公司。
分手时他了问我一个问题：
“林婉，如果你现在考虑个人问题，我会有机会吗？”
我笑而不语，心中恍然有了答案。
穆晖看起来木讷，没想到却是个行动派。
七夕时我收到了玫瑰和巧克力，也收到了他的邀请信息。
我收拾好自己赴约。
本以为浪漫七夕，他会给我个惊喜。
可等我按着他给我发的定位过去时，等在我的时派出所的食堂。
他笑得一脸抱歉。
“今晚执勤。”
我抿着嘴点头，“嗯，穆所长体恤手下。”
“林婉，你要是早点跟我确定关系，我就不体恤他们了。”
“怪我？”
“不敢。”
“我问你个问题。”
“问。”
“如果你老婆的娘家急需用钱，你会同意你老婆动用你们的共同财产吗？”
“老婆的娘家就是我丈母娘家，都是自家财产，为什么不能动？”
我的嘴角忍不住弯起些许弧度。
背过身，不让他察觉。
“林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回答正确。”
“啊？”
我转过身，看到一根木头正傻愣愣地看着我。
我走上前，双手捧起他的脸。
“木头，春节陪我回鹿城！”
(全文完)
来源：颜言读故事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