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蹲在矿洞深处,火把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岩壁上。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他手中拿着画下的前朝工匠的机关图。
无邪带着铁手张和他手下的弟兄下了矿洞里对里面的“天工坊”进行修补。
他蹲在矿洞深处,火把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岩壁上。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他手中拿着画下的前朝工匠的机关图。
"原来如此......"无邪喃喃自语,他的目光被一幅特殊的图案吸引。那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刀,刀身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他仔细研究着每一个细节,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思这个设计的意图。
接下来的几天,无邪几乎住在了矿洞里。他一点一点地修复着那些锈迹斑斑的机械,齿轮与齿轮咬合的声音在空旷的矿洞中回响。
"这里需要再加一个传动轴......"无邪喃喃自语,他的手上满是油污,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无邪,如何了?你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了。"是秦陌川的声音,"要不要休息一下?"
无邪头也不回地说:"秦大哥,再等等,马上就完成了。"他的手指灵巧地转动着扳手,将最后一个齿轮安装到位。
"轰隆"一声,整个机械开始运转起来。无邪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转身对秦陌川说:"看,成了,有了它,今日就能开采矿石了。"
秦陌川点点头,铁手张走了过来打了招呼。挥了挥手,他的手下们立刻开始忙碌起来。无邪和秦陌川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开采过程。当第一块矿石被挖出来时,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铁矿石的品相极佳。”
这矿石,表面泛着幽幽的蓝光,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神秘。无邪快步上前,接过矿石仔细端详。
"这是......精铁?"他惊喜道。他听说老头子说过,用精铁打造的兵器削铁如泥,但已经失传多年。
铁手张也凑了过来,他粗大的手指抚过矿石表面,惊讶地说:"这矿石比一般的铁矿石重得多,而且......"他用斧子敲了敲,矿石纹丝不动,"硬度也高得吓人。"
无邪的脑海中浮现各种兵器的样子,"走去锻造工坊。"无邪突然说,"我要用这些矿石打造新的兵器。"
秦陌川和铁手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但他们都知道无邪的本事,于是几人朝着锻造工坊走去。
无邪将矿石放入特制的熔炉中,这种熔炉是他根据前朝图纸改良的,温度比普通熔炉高得多。当矿石开始融化时,整个工坊都被一种奇异的蓝光照亮。
"这种矿石比普通铁矿石要难融化得多。"无邪一边观察着熔炉中的情况,一边在纸上记录着数据,"而且......"他突然停下笔,仔细看了看熔炉中的金属液体。
他将这些铁水倒入他特制的模具之中,冷却,淬火,兵器零件一个个被分开锻造,然后再组装起来。每一道工序都经过精心计算,零件都完美无缺。
当第一把剑从熔炉中取出时,整个工坊都笼罩在一片红光中。剑身通体漆黑,却泛着诡异的红光。
无邪让白萧亲自试剑。只见他手腕一抖,剑光如电,一块精铁应声而断,切口光滑如镜。他又按下剑柄处的机关,剑刃突然弹出倒钩,在岩壁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好剑!"白萧忍不住赞叹。
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刀,刀身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就像蛇的鳞片一般。
"秦大哥,你试试。"无邪知道秦大哥用惯了长刀,特意为他打造的。秦陌川接过长刀,对着旁边的一块铁锭劈下。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铁锭就像豆腐一样被切开了。
"这......"铁手张瞪大了眼睛,“好厉害!”
"嗯,不错,我几乎没用力气!"秦陌川满意道。
“老张你带兄弟们各自选一件趁手的兵器,这阵子大家都辛苦了!”
“好嘞!多谢无邪大人!”
几人正要高高兴兴选兵器,就在这时,工坊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响。秦陌川瞬间警觉起来,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白萧无邪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向门口移动。
矿洞深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响。秦陌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白萧无邪留在工坊内,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潜了出去。
黑暗中,几道黑影正在矿洞中摸索前进。他们穿着夜行衣,腰间别着各式兵器,动作训练有素。秦陌川屏住呼吸,数了数,一共五人。
"就是这里,"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说,"举摊子来报,前朝的天工坊就在这个矿洞里。"
"小心点,"另一人提醒道,"据说白家的少主也在附近活动。"
秦陌川心中一凛,这些人显然是冲着天工坊来的。他悄悄退回工坊,将情况告诉了白萧无邪。
"来得正好,"白萧无邪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正好试试新兵器的威力。"“哼!安静了这么久终究忍不住了!今日叫他有来无回。”无邪道。
“无邪不可大意!大家小心!”
几人找好隐藏的位置等着他们,矿洞深处传来异响的瞬间,秦陌川的耳朵微微一动。他抬手示意众人噤声,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无邪新打造的长刀。刀身上的蛇鳞纹路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幽幽蓝光,仿佛活物一般。
白萧和无邪对视一眼,各自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无邪打造的短剑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剑身上的纹路与长刀如出一辙,只是更加细密。
"三个,不,四个。"秦陌川压低声音说,"身手不错,但不是顶尖高手。"
白萧点点头:"正好试试这把新剑。"
三人悄无声息地向声源处移动。矿洞中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随着火把的摇曳而舞动。秦陌川的猎户本能让他能准确判断敌人的位置,他抬手做了个手势,三人立刻分散开来。
突然,一道黑影从拐角处闪出。秦陌川的长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蓝光闪过,那人的兵器应声而断。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遭遇如此锋利的兵器,愣了一下,就这一瞬间的破绽,秦陌川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白萧和无邪也各自制服了一个敌人。最后一个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跑,却被无邪掷出的短剑钉住了衣角。
"夜枭阁的人。"白萧扯下其中一人的面巾,冷笑道,"还真是阴魂不散。"
被制服的四人面色阴沉,但眼中都带着惊惧。他们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如此厉害的对手,更没想到对方的兵器如此诡异。
"说吧,"秦陌川的长刀微微用力,在黑衣人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夜芷派你们来做什么?"
黑衣人咬紧牙关不说话。无邪走上前,手中的短剑轻轻划过另一个黑衣人的手臂。剑身上的纹路突然亮起,那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这剑是老子刚打造的,里面布满了机关倒刺,引血槽,"无邪淡淡地说,"还能让人痛不欲生。要不要试试?"
看着同伴痛苦的样子,为首的黑衣人终于开口:"我们...我们是来找天工坊的。"
"天工坊?"白萧挑眉,"你们怎么知道这里?"
"夜芷大人...她得到了一份前朝密卷,上面记载了天工坊的位置。"黑衣人喘着气说,"她说这里藏着能改变天下格局的秘密。"
秦陌川和无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哼这个夜芷倒是一如既往的能编,什么前朝密卷,明明是从他们白家走的。
"夜芷怎的没来?"白萧突然问道,"以她的性子,应该亲自来才对。"
黑衣人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夜芷大人...她现在脱不开身。老阁主突然暴毙,她和夜殇大人正在争夺阁主之位。"
"什么?"白萧一惊,"老阁主死了?"
黑衣人点点头:"就在半个月前,老阁主练功时突然走火入魔,当场毙命。夜芷大人和夜殇大人向来不合,这次更是势同水火。阁中已经死了不少人,我们这些外围的反而安全些,就被派出来执行任务。"
无邪若有所思地说:"难怪最近没听到夜枭阁的消息,原来是在内斗。"
白萧却皱起眉头:"不对,以夜芷的性子,就算在争夺阁主之位,也不会放过天工坊这么重要的线索。除非......"
"除非她认为这里的秘密比阁主之位更重要。"秦陌川接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就在这时,无邪突然注意到其中一个黑衣人腰间别着一样东西。他伸手取下,那是一个小巧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古怪的纹路。
"这是......"无邪仔细端详着令牌,突然脸色一变,"这是前朝工部的令牌!"
所有人都愣住了。夜枭阁的人怎么会带着前朝工部的令牌?
无邪快速翻看令牌,在背面发现了一行小字:"天工开物,造化无穷。"
"这是天工坊的通行令!"无邪激动地说,"难怪他们能找到这里!"
白萧却皱起眉头:"不对,如果夜芷有这种令牌,为什么不亲自来?除非......""除非这令牌不是夜芷的。"秦陌川接道,"而是夜殇的。"
黑衣人听到这里,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无邪立刻察觉到了异常,手中的短剑再次亮起纹路:"说,这令牌到底是谁的?"
在痛苦的折磨下,黑衣人终于吐露实情:"是...是夜殇大人给我们的。他说...说只要找到天工坊,就能得到足以对抗夜芷的力量......"
白萧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果然如此。夜殇这是想借天工坊的力量翻盘。不过......"他看向无邪手中的令牌,"这令牌恐怕不止是通行令那么简单。"
无邪仔细研究着令牌上的纹路,突然说:"这纹路...和矿石上的很像!"
"这...这倒是更像什么机关钥匙,这里一定暗藏玄机!"无邪惊呼,"难怪夜殇如此重视,这天工坊一定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
秦陌川和白萧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不管是什么,如果让夜殇得到,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白萧沉声道,"我们得派人去一趟京都了。"三日后,听潮阁。
章寒站在窗前,手中捏着白萧传来的密信。窗外细雨绵绵,他的目光却比雨丝还要冷冽。信中提到夜枭阁内乱,他们已经有所耳闻,如今他们在南境附近的异常活动的确是可疑。
"备马。"他转身对身后的属下说道,"我要去一趟京都。"
京都的夜晚灯火通明,章寒披着斗篷,穿行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走进了西市坊的一间茶楼,这里是听潮阁在京都的秘密据点。
茶楼二楼的雅间里,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已经等候多时。见到章寒,他立即起身行礼:"阁主。"
"查得如何?"章寒直接问道。
"确实有异常。"中年男子压低声音,"最近朝中有几位大臣频繁出入丞相府,而且......"他顿了顿,"南夷的使节团已经秘密入京半月有余。"
章寒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南夷使节?他们不是一直在边境骚扰吗?怎么会......"
"更奇怪的是,"中年男子凑近了些,"我打听到,朝廷似乎答应了南夷一个条件,以国土交换他们出兵相助。"
"什么?"章寒猛地站起身,"具体是哪里?"
"逐水以南十郡。"
章寒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逐水以南十郡是大商国的粮仓,若是割让给南夷,不仅会失去重要的战略要地,更会让大商国彻底失去南方的屏障。
"消息可靠?"
"千真万确。"中年男子从袖中取出一份密函,"这是从丞相府流出的密函抄本。"
章寒快速浏览着密函内容,越看脸色越沉。密函中提到,朝廷准备以割让逐水以南十郡为条件,换取南夷出兵平定北境叛乱。而更令人心惊的是,夜枭阁似乎也牵涉其中。
"少主在南境......"章寒喃喃自语,"不好,危险。"
"阁主,要不要通知白少主?"
章寒摇摇头:"现在传信太危险,朝廷和夜枭阁的人肯定都在盯着。我亲自去一趟南境。"
另一边,秦陌川站在山崖边,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暮色渐沉,天边的云霞染上了一层血色,几只乌鸦扑棱着翅膀掠过树梢,发出刺耳的叫声。
他握紧了手中的猎弓,山风掠过他的面颊,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不安。
"还是没有消息吗?"身后传来白萧的声音。
秦陌川转过身,看到白萧正从林间小径走来。他穿着一袭青衫,腰间别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七颗星辰图案,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没有。"秦陌川摇了摇头,"你派去京都的人有消息了吗?"
白萧摇了摇头,走到他身边,目光投向远处的群山:"我总觉得,这万山岭中越发的神秘了。"
秦陌川没有说话,看着连绵起伏的山脉发呆,心中更加牵挂家中的娘子和孩子们,这山里越发的不太平了,不知她们在家中可安好?
"你在想什么?"白萧突然问道。
秦陌川收回目光:"我在想,夜枭阁为什么会突然对天工坊感兴趣。他们一个杀手组织,要兵器坊做什么?"
白萧的眉头微微皱起:"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虽然天工坊不仅仅是打造兵器的地方。前朝时期,那里还负责铸造一些特殊的机关器械。若说他们想要这些机关图倒也说得过去。"
秦陌川眉头一皱,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是他们实在是想不通一个江湖杀手组织为何会突然对····
"有人来了。"白萧突然压低声音。
秦陌川立刻警觉起来,他听到远处的树林中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像是刻意放慢了速度,但在寂静的山林中依然清晰可辨。
无邪的天机阵已经启动,那人似乎一直在打转,白萧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他们二人决定悄悄上前去查探。
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秦陌川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他悄悄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
突然,一道黑影从树林中窜出。
“少主!是我!”玄影的声音突然出现。
“玄影,怎么是你?”白萧忙上前道。
“少主,属下一直没有等到你们的消息,实在是担心,便寻着迷踪谍一路找了过来,可是我已经在这里困了五六日了,一直在这山中打转,怎么也走不出去,属下便怀疑这里是无邪大人设置的机关阵了。”
“嗯,的确我让无邪布下了天机阵。其他人呢?”白萧问道。
“还在硝石矿那边,那日你们突然没了音讯,属下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带了玄冥还有薛神医几人回到了硝石矿那边等你们的消息,怎知这一等几个月了也不见您回来。属下实在是担心,这才·······还请少主恕罪!”
“无妨,我知道了。我们这边没事,有些事情耽搁了,子房那边如何了?”
“那边一切顺利,先前安静了一阵子,后来又出现了几个探子,不过有无邪大人的机关阵倒是没有大碍。”
白萧点了点头,“那一人出来,他们呢?”
“我实在等不及了,便让玄冥留下照顾大家,我说要去打探一下少主您这边的消息,大家够同意了。”
“好,此事再议,你既然来了暂且留在这边,那边暂时不要联络,我们身边有细作。”
“什么?可是细作不是被杀了吗?”玄影有些诧异道。
“可能不止一人。”白萧摇了摇头,根据他们后来的推测,加上之前的事情,基本上确定了除了那日被杀的那个以经至少还有一两个奸细没有查出来。
这一次他用的金蝉脱壳,一方面也是为了找出真正的奸细,此人隐藏极深,在没有确切线索前他不打算将硝石矿那边的人召回来。玄影自幼跟随他身边,对玄影他自是十分信任的。
玄影有些沉重道“少主,是属下擅作主张了!”
“说的什么话,对你若是不信任,那本少主还能信任何人?”
玄影感动不已,拱手道“多谢少主信任,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柳如烟抹了把额头的汗,春日的阳光已经有些灼人。她直起腰,看着眼前翻好的土地,心里涌起一股成就感。
小红在田埂上悠闲地吃草,旁边还有一匹白马一匹黑色的马,小红马是秦陌川先前抓的,现在成了她们最大的帮手。后来这两匹是他同石头他们去野马谷再套回来的,如今也养熟了。
三丫带着安儿宁儿在田埂旁的草地上,悠闲的看着马儿们自在的吃草。
"阿姐,种子来了!"二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柳如烟回头,看见大灰狼正拖着小车慢悠悠地走来。这辆小车是秦陌川用山里的榆木打造的,轮子裹了层铁皮,结实耐用。大灰似乎很享受这份工作,尾巴摇得欢快。
“来了。”大灰可算是家里的好帮手,每回从家中运个种子什么的都靠它呢。
安儿和宁儿坐在田边的竹席上,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柳如烟看着两个小家伙,心里一阵酸楚。秦陌川走时,安儿宁儿还走不稳当,现在都能满地跑了。两个孩子也是许久没见过爹爹了,不知他下次回来还能认得么。
“唉!”看着天边叹了一口气。
"阿姐,你看安儿画的。"三丫突然喊道。柳如烟走过去,看见地上歪歪扭扭画着几个小人,其中一个特别高大,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这是爹爹。"安儿指着那个高大的人说,"爹爹去打大灰狼了。"
柳如烟蹲下身,把安儿搂进怀里。她闻着女儿身上淡淡的奶香,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是啊,在安儿心里,爹爹是去打大灰狼的英雄。可实际上,秦陌川是去面对比大灰狼可怕得多的敌人。
"阿姐,石头哥和花姐姐他们来了。"二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柳如烟抬起头,看见石头和花姐正从田埂上走来。石头肩上扛着锄头,花姐手里提着个篮子。
"如烟妹子,地翻得差不多了吧?"花姐笑着问,"我蒸了些馍馍,给你们送点来。"
柳如烟连忙迎上去:"花姐,你们自己地里也忙,不用总往我们这儿跑。"
"嗨,我们那点地不算啥。"石头憨厚地笑了笑,"陌川哥不在,我们得帮着照应着。"
柳如烟心里一暖。这些日子多亏了石头两口子帮忙,不然光靠她们几个女人,这十几亩地还真不知道要翻到什么时候。
"石头兄弟,花姐,真的你们先去忙自己的地吧。"柳如烟说,"我们这儿差不多了,剩下的活我们慢慢来就行,再说还有大灰呢。"
花姐把篮子塞到柳如烟手里:"那行,我们先去忙了。有事就喊我们。"
看着石头两口子走远,柳如烟打开篮子,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馍馍,还有几个煮鸡蛋。她招呼二丫三丫过来吃,自己却没什么胃口。
夜幕降临,柳如烟哄睡了两个孩子,独自坐在二楼的窗台前。月光如水,洒在院中的老槐树上。她抱着秦陌川的衣裳,那是他临走前换下的,还带着他身上的气息。
泪水无声地滑落,柳如烟把脸埋进衣裳里。她想起秦陌川临走前的那个夜晚,他抱着她说:"娘子,等我回来。"那时的他眼神坚定,却又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忧虑。
远处传来狼嚎声,柳如烟打了个寒颤。她想起白天安儿画的画,心里一阵绞痛。如果秦陌川真的只是去打大灰狼该多好,至少她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可现在,他一走数月,她连他是否平安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柳如烟就带着二丫三丫下地了。播种的活计比翻地要细致得多,她们得弯着腰,一粒一粒地把种子放进土里。大灰狼拉着小车,慢悠悠地在前面走,车上的种子袋随着它的步伐轻轻晃动。
安儿和宁儿坐在田边的竹席上,安静地玩着柳如烟给她们准备的布偶。那是用旧衣服缝的,虽然粗糙,但两个孩子很喜欢。
"大姐姐,你看安儿宁儿多懂事。"三丫直起腰,擦了擦汗,"都不闹着要抱。"
柳如烟看着女儿,心里既欣慰又酸楚。两个孩子才一岁多便如此乖巧,已经懂得体谅娘亲的辛苦。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般早早懂事,帮着娘亲干活。
"大姐姐,你说姐夫什么时候能回来?"三丫突然问。
二丫见状拿手撞了撞她,示意她别多话,阿姐心里的苦她怎会不知呢。
柳如烟的手顿了顿,一粒种子掉在了地上。她弯腰捡起来,轻轻放进土里:"快了,等这些种子发芽的时候,你姐夫就该回来了。"
她说这话时,心里却没有底。秦陌川走时只说去办件要紧的事,具体是什么却没说。这些日子,她总做噩梦,梦见秦陌川满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
"大姐姐,你看!"三丫突然指着远处喊道。
柳如烟抬头,看见一个身影正朝这边走来。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待看清来人后,又失望地垂下眼睛。是村里的王婶,挎着个篮子朝这边走来。
"如烟啊,"王婶走近了,笑眯眯地说,"我蒸了些包子,给你们送点来。"
柳如烟连忙道谢。王婶把篮子递给她,看了看田里的情况:"你们几个女人家,种这么多地不容易啊。"
"还好,有石头兄弟和花姐帮忙,还有小红和大灰倒也还行。"柳如烟笑着说。
王婶叹了口气:"陌川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们娘几个,真是辛苦了。"
柳如烟低下头,没说话。她知道王婶是好意,但这话却让她心里更难受了。
送走王婶,柳如烟继续干活。太阳渐渐升高,晒得人头晕眼花。她直起腰,擦了擦汗,看见安儿正拿着个小木碗,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
"阿娘,喝水。"安儿把木碗举得高高的。
柳如烟接过碗,发现里面的水还带着温度。她这才想起来,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喝过水。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她的眼眶又湿润了。
"安儿真乖。"她蹲下身,亲了亲女儿的脸蛋。
安儿咯咯笑着跑开了,又去给二丫三丫送水。柳如烟看着女儿小小的背影,心里既温暖又酸楚。她多么希望秦陌川能看见这一幕,看见他们的女儿已经这么懂事了。
傍晚时分,柳如烟带着孩子们回家。大灰狼跟在小车后面,时不时停下来嗅嗅路边的野花。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柳如烟看着地上的影子,突然想起秦陌川在家时,总是走在最前面,影子能把她们所有人都罩住。
回到家,柳如烟开去灶房烧晚饭。二丫帮着烧火,三丫看着安儿和宁儿在院子里玩耍。炊烟袅袅升起,飘散在暮色中。
吃过晚饭,柳如烟去后山洞的温泉池给孩子们洗完澡,哄他们睡下。她坐在床边,看着两个娃儿熟睡的小脸,轻轻抚摸着他们柔软的头发。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银白。柳如烟走到柜子前,打开最下面的抽屉,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秦陌川临走前亲手给她做的檀木簪子。
她把簪子贴在胸口,闭上眼睛。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春天的气息。柳如烟在心里默默祈祷:夫君,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这日天色看着不大对,眼看着艳阳高照突然就刮起了大风,怕是要下雨,柳如烟心中有些着急,这地翻好了还差一点没有种完,若是这一场大雨下来怕是不好种了。
"阿姐,歇会儿吧。"二丫抱着竹筒水壶跑过来,小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
柳如烟接过水壶,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片土地。这是她和夫君开垦的第一片地,她一定要把它种好。等他从山里回来,看到这片绿油油的庄稼,一定会很高兴。
"阿姐,你看那边!"三丫突然指着远处的天空惊叫起来。
柳如烟抬头望去,只见天边不知何时聚起了一片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这边压来。她的心猛地一沉,这雨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快!趁着雨还没来,赶紧把种子撒下去!"柳如烟顾不得喝水,转身就往田里跑。
“三丫,你带着安儿宁儿先回去。”柳如烟边跑边回头看着三妹妹。
“知道了阿姐!”三丫抱起安儿宁儿放进大灰的小板上的竹筐里。拍了拍大灰的脑袋道“走了回家去打灰。”
大灰慢悠悠的拉着两个小主人往家走去,好在这地就在家门前不远。
二丫手忙脚乱地跟着姐姐往地里撒种子。可那乌云来得太快,转眼间就遮蔽了整片天空。一阵冷风刮过,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阿姐,我们快回去吧!"二丫被雨打得睁不开眼,声音里带着惧意。
柳如烟没有听清,依旧弯着腰,一把一把地将种子撒进地里。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流下来,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她咬着牙,想要抓紧把种子种下去。
"阿姐!"二丫冲过来拉她,"不行,雨太大了,先回家吧,你这样会生病的!"
"二丫,你先回去,我这马上就快好了......"柳如烟喊着道。
石头和花姐匆匆从他们地里回来瞧见柳如烟姐妹两个还在地里,赶紧跑了过来。
“哎呦,如烟妹子快些家去吧!这春雨太凉了仔细要冻病的。”花姐边说边将自己身上的蓑衣往她们姐妹身上盖去。
“花姐,你们怎么来了?”
“这不也从地里头回来,走先回去再说。”
石头将地里的锄头,竹筐什么的都一股脑儿抓起,几个人朝着家里跑去。
三丫在屋里急得不行,眼见这雨倒下来,大姐二姐还没有回家。看着安儿宁儿在屋里跑不敢离开,急得满头大汗。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仿佛拉起了一道水帘。柳如烟和二丫花姐几个跑进了院子,长廊上一阵风袭来瞬间冷的不行。
“如烟妹子你们赶紧去泡泡热泉,去驱寒,我一会儿熬些姜汤送过来。”
“不必麻烦了,花姐石头兄弟你们赶紧回去,都淋湿了。”
“那成,妹子我们家去了。”
“好!多谢了花姐!”
"大姐,二姐你们可算回来了!"三丫哭道。
“无妨没事了,二丫你赶紧先去泡一泡莫要病了,我去熬姜汤。”
“阿姐你先去 我这还好。”
“哎呀!你们两个同去不就好了。”
秦陌川站在山腰上,望着远处那片乌云,心里突然涌上一阵不安。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却让他坐立难安。
"不对劲......"他喃喃自语。
“秦大哥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白萧见他神色不对上来问道。
“少主,我想回家一趟。”秦陌川看着外头的天色道。
白萧见他脸色充满了担忧,看了看外头的大雨,有些担心“可是这雨太大了,你要不要等雨小一些再走?”
“无妨,我心中有些不安,回去一趟我尽快回来。”
“无妨,秦大哥这边暂且平稳了,兵器这边有无邪看着,不然我陪你回去,你一个人怕是不安全。”
“多谢少主,不必麻烦,这山林我比你熟悉,我快去快回 你们当心!”
“知道了,秦大哥你一路注意安全!”
告别了白萧秦陌川转身就往山下跑,朝着家的方向狂奔。山路湿滑,他却顾不得那么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家赶。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模糊了视线,可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这里离家很远,他在山中足足跑了十日才看到了熟悉的山林,无邪的阵法告诉了他,他按照无邪的要诀进了林子。
这日天黑时,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家门口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二丫的哭声。他的心猛地揪紧了,一把推开院门。
大灰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瞬间就冲了出来趴在了秦陌川身上。
"姐夫!"三丫看见他,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姐姐她......"
秦陌川冲进屋里,就看见柳如烟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姐姐为了抢种,淋了雨......"二丫抽抽搭搭地说,"回来就发烧了,一直说胡话......"
秦陌川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样疼。他握住柳如烟冰凉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如果他早点回来,如果他......
“如烟妹子要来了!”花姐端着汤药进来,见到一个野人一样的人吓了一跳,正要喊仔细一瞧竟然是秦陌川。
“哎呦!秦大哥你怎么回来了?我的老天爷 你这是……快快快给如烟妹子喂药,这回可是遭了大罪了,都病了四五日了……”
花姐边说边摸抹着眼泪,心里头有些愧疚,秦大哥走前托他们照顾妻儿,如今大妹子这一病来势汹汹 实在是心里难过的紧。
“我来!弟妹多谢你了!”秦陌川声音沙哑道。
“唉!是我们照顾不周……”
“不,弟妹我要谢谢你和石头!这里有我呢,你赶紧回去歇会儿,多谢了!改日上门拜谢!”
“说的什么话,你赶紧照顾大妹子。”
秦陌川满脸心疼的看着自家娘子消瘦的小脸心中疼痛不已。
“娘子,我回来了!”眼泪在眼眶里转着。
二丫领着三丫出去了,几人送了花姐回去,又照顾安儿宁儿睡下了。
屋里秦陌川见她嘴唇干裂喂不进去药,心里焦急不已,他喝了一口低头敷在她唇上喂了进去。好不容易喂完了药,见她脸色恢复了一些,心里松了一口气。
来源:花开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