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刺杀失败,女特务却神秘失踪,一逃就是八年,入党申请,居然成了暴露身份的最后一根刺?
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上海刚解放不到一周,陈毅刚坐上市长的位子,杀机就到了门口。
动手的人不是别人,竟是潜伏多年的“自家人”。
刺杀失败,女特务却神秘失踪,一逃就是八年,入党申请,居然成了暴露身份的最后一根刺?
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解放军兵分三路进城,国民党弃城而逃,大街小巷枪声刚歇,市政府牌子还没挂稳。
陈毅身穿灰呢军装,进驻上海市政府的第一天,楼顶已经被人盯上了。
谁盯的?军统保密局,毛人凤的手笔。
蒋介石败退台湾,嘴上说“反攻”,心里比谁都清楚大势已去,上海是金融重地,要人要钱要脸面,他舍不得。
丢了上海他不甘心,命毛人凤亲自操盘,搞破坏、放传言、埋地雷,但最关键的,是:“除掉市长”。
毛人凤一听精神了,他跟陈毅早有旧账,早年就被陈毅军打掉过一支队伍,心头一直记着。
现在亲手布网,第一拨特务队伍,就安排进了上海。
三个月时间,连续三起暗杀行动,全栽。
第一次是在市政会议外,一名“清洁工”在回收废品时,试图引爆藏在车里的炸药,被一个老兵一眼识破,枪一响,当场击毙。
还有一次是“护卫”里混进一个假兵,躲在陈毅座车旁的岗亭,企图用匕首刺杀,被临检搜身抓了个正着。
第三次最险,一名打着“抗议粮食配给”的女子,趁混乱往前冲,怀里揣着炸药饼,靠近陈毅不到五米时跌倒被拦住。
三次,三败,幕后主使火了,蒋介石震怒。
这一次不再草率,毛人凤派出的是“特级杀手”刘全德,身边两个搭档:雷霜、劳有花。
刘全德是保密局的狠人,川北人,出道在昆明,身高腿长,一把勃朗宁从不离手。
雷霜和劳有花,一个打掩护、一个当主攻,雷霜是国民党警校出身,老江湖;劳有花不一样,是张美人脸,一口流利沪语,换装一秒钟,谁也不信她是特务。
接到任务后,三人分头行动,刘全德先潜入法租界,找地铺路。
雷霜混进市政厅外围,打探陈毅出行路线,劳有花装成逃难女工,住进一户人家,等命令。
一切看似顺利,偏偏出了岔子。
1949年11月初,市局抓住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身上搜出密写字条,上头写着“龙井一号行动启动,目标陈毅,预计时间11.12”。
公安局反应极快,连夜布防,锁死要道,五十多个特勤整夜埋伏。
11月12日,刘全德出门时发现不对劲,街角卖馄饨的老头换了人,巡逻士兵手上的枪变成了冲锋枪。
他没来得及逃,拐进一条小巷就被制伏,拷了回去。
审讯刚开始,刘全德咬牙不说,到第三天,饿水断饭,审讯员递来一碗泡饭,他喝完后突然一顿,眼神开始发抖,第七天,他招了。
雷霜,劳有花,全供出来,雷霜当夜就被逮了,换过衣服,剪短头发,想从弄堂翻墙逃,结果刚落地,脚下绊线被触,七八个特勤一拥而上,拽翻在地。
只有劳有花,像蒸发了一样,从那天晚上消失无踪。
劳有花这人,不是普通特工,早年在山东做地下联络员,给国民党送情报,后来加入军统,被调去南京受训。
动作快、心狠、脸甜,几个老特务都吃过她的亏。
保密局给她的档案上写着六个字:“能杀人,不眨眼”,但这次,没杀人,她跑了。
1949年冬,上海大雪,劳有花走出徐家汇那片被封锁的街区,身上只带了一点银元,和一封假推荐信,改名“柳婉清”,伪造身份,说自己是难民子弟,要找工作糊口。
也没去闹市,躲进了普陀区一个三流诊所,穿白大褂做起“实习护士”。
没人怀疑她,不说多话,天天埋头干活,晚上窝在员工宿舍的最里头。
上海刚解放那两年,管理混乱,身份审查靠推荐人+基层登记,弄了一张假的“党内亲属介绍信”,顶着这层皮过日子。
几年下来,干净得像白纸,劳有花不是没怕过。
1951年她所在医院来了一批公安,查档案、点人名,她差点跑,可他们找的是另一起逃犯,根本没看她。
从那之后,劳有花胆子反倒越来越大,1953年,升成正式护士,1955年,被评为“优秀职工”,名字上了墙。
她不是铁石心肠,有几次夜里做梦都在喊“雷霜快跑”,第二天照样笑着给病人扎针,唯一没变的,是她从不照相。
劳有花消失在档案里,公安局翻遍街头、走访几十人,始终没找到这个人。
特务档案成了冷案,挂上“疑似越境逃亡”,可劳有花没走,一直在市区,离公安大楼不过三公里。
转眼到1958年,医院组织政治学习,要“发展新党员”。
这时候劳有花坐不住了,入党就能成为真正的“新社会人”,没有人会去查一个“模范护士”的底。
劳有花写了入党申请书,整整六页,字字工整,可她没想到,暴露身份的,不是入党动机,是“入党前履历”。
她写得太细了,提到自己“1950年前在某诊所短暂工作”,时间对不上,诊所根本查无此人。
党组织把材料交给街道办,转公安备案,老档案一查,“劳有花”三个字瞬间跳了出来。
一周后,医院开大会,公安局以“走访调查”为由请她配合,她点头,起身,走了没几步,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公安局没出手,劳有花自己开了口,她交代得干脆,比当年抓住刘全德时还快。
“雷霜是死路,我当时就知道。”她说,“刘全德也顶不了多久,可我想活下去。”
劳有花不是没准备,学过应急撤离、反审讯、伪装术、临时身份伪造,甚至连血型都换过记录。
但失误了,不该写那段虚假的“诊所履历”,也不该太早露面,太想入党。
公安没轻信她的自白,档案一层层翻,老同志一个个访,终于在1950年的一封,未寄出的情报草稿中,找到了她的笔迹,对上了。
劳有花承认了全部任务细节,交代了军统在上海的后续预谋,甚至画出了一张地图,标明了当时的“备用引爆点”。
但让人最意外的,是她交代的一段旧事。
1938年,劳有花还是个中学女学生,在山东临沂随父逃亡。
日本人轰炸,她家房子被炸塌,母亲活埋,一个月后,随亲戚去了南京。
一次亲戚饭局,遇到一名“胡先生”,谈吐斯文,说能安排工作,“军统特别情报科,工资优厚。”
劳有花不是走错了路,是一脚踩进黑水里,想爬都爬不出。
第一次任务,是为一个军官下药,对方是共产党联络员,后来是送情报、藏器械、安排密会,慢慢就成了“惯犯”。
曾试图逃离过两次,一次是1946年,战争胶着,觉得局势不妙,向上面请调,想去重庆“文职部门”,被拒。
另一回是1948年,爱上一个邮政员,对方是地下党,没敢讲自己身份,等到公安盯上他,男人消失,她也彻底死心。
“我要是那时候敢说实话,也许就活成了别人”,劳有花说完这句,长长叹了口气。
交代清楚后,并未争辩,没喊冤,没求情,有人劝她写份悔过书,说或许能换个轻判,她笑笑没写。
1958年6月28日,清晨五点,劳有花被押往刑场。
行刑前一小时,劳有花拒绝见亲属,说自己“没有亲属”,也拒绝吃最后一顿饭。
穿的是医院发的白制服,身上还沾着酒精味,一枪毙命,尸体无主,被就地掩埋。
上海公安档案记下她的名字,后面加了一笔:“1958年6月,女特务劳有花,枪决。”
劳有花不过是毛人凤网中一枚棋,像她那样潜入上海的,还有几十人。
1949年到1951年,公安机关破获,特务案件四百余起,光是在上海,一年抓捕行动超三十次。
有潜伏在广播台的“播音员”,每天播党政新闻,暗地发报;有“粮店店主”,夜里换衣服炸变电站;甚至有“流浪儿”,偷偷送信,城市表面看着光鲜,底下全是雷。
陈毅在市政府亲自批示:“情报战线,是上海稳定的第二战线。”
劳有花的案子立刻成为“反特典型”,全市学习,内部讲解。
她是怎么逃过身份审查的,怎么混进单位的,怎么一步步走到申请入党这一步——都成了教案。
1959年,公安部发布《特情审查手册》,明确“入党、提干、入户口人员,须逐一比对历史悬案档案”,劳有花的名字写在附录最前一页。
历史不能抹去的痕迹,不只在卷宗里。
工作过的那家医院,在她死后换了名,老护士却仍记得:“她爱洗头,出门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像要去舞会,可每天最晚下班,病人抢着找她。”
“我们那会儿以为,她是‘新社会的好姑娘’。结果,居然是潜进来的老特务。”
城市在变,故事被埋,可档案馆里还有她的签名,一笔一划,写得认认真真。
这座城市经历过风雨,但始终挺立不倒,那些曾潜伏于黑暗的人,终究被光照亮,无法逃脱历史的审判。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陈毅年谱(1901—1972)》,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
上海市公安局档案馆:《建国初期反特斗争档案汇编(1949-1955)》,解放出版社,2003年版。
来源:寻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