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喂,新兵蛋子,把你那军装给好好整理一下!那领子都翘起来了,像什么样子!"刚走到候车室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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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新兵蛋子,把你那军装给好好整理一下!那领子都翘起来了,像什么样子!"刚走到候车室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呵斥。
我一愣,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只见一位军衔比我高的老兵站在那里,目光严厉地看着我。我赶紧立正,手忙脚乱地整理起自己的军装领子。
那是1995年冬天,我第一次休假回家,也是第一次独自穿军装坐火车。火车站里挤满了回家过年的人,空气中混合着方便面、烟味和汗味,到处是拖着大包小包的旅客。
"你是哪个部队的?"老兵上下打量着我,语气缓和了一些。
"报告,我是某通信连的,刚入伍四个月。"我紧张地回答,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看得出来,一身的新兵味儿。"他笑了笑,声音不再那么严厉,"到哪儿去?"
"回老家,黑龙江。"
"老家那么远啊,票买好了吗?几点的车?"
"下午三点的,还有..."我看了看手表,那是爸妈送我当兵时买的盖玻璃电子表,"两个多小时。"
老兵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先去吃点东西,别饿着。咱们当兵的,不能在老百姓面前丢人。"
他姓张,是某炮兵团的班长,大家都叫他"老兵张"。在车站旁边的小餐馆里,我们俩点了两碗牛肉面,那时候一碗才三块多钱,放了好多葱花和香菜。
"你知道吗,新兵蛋子,"老兵张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说,"你现在别看只是个通信兵,可穿上这身军装,在老百姓眼里,咱们就是解放军,一点都马虎不得。"
面条有点烫,我被呛得直咳嗽,赶紧喝了口茶水。看着老兵张那挺括的军装,再看看自己的,确实差远了。我的衣领皱皱的,扣子也没扣整齐,裤线也不直。
"来,吃完了我教你几招。"老兵张说,"这些小细节,新兵连里不一定教,但做好了,你就是真正的军人样儿。"
在候车室的角落里,老兵张教我如何把军装穿得更整齐。"领子要用热毛巾熨平,扣子要一个一个对齐,腰带扣要亮,鞋子要擦得能照出人影来。"他说这些技巧都是他老班长教他的,他现在也是个老班长了,自然要教给我这个新兵蛋子。
"记住啊,军装不是穿给自己看的,是代表着咱们人民解放军的形象。"老兵张认真地说,就像我们指导员上政治课时那样严肃。
不知不觉两小时过去了。候车室里人更多了,几乎没有座位。我和老兵张站在墙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时,我注意到候车室的另一边,有个老奶奶正焦急地东张西望,手里拿着一张车票和一个沉重的行李袋。她穿着厚厚的棉袄,头上戴着一顶有耳朵的棉帽子,看起来六七十岁了。
"老兵同志,你看那边,"我指给老兵张看,"那位老奶奶好像需要帮助。"
老兵张看了一眼,二话没说就大步走了过去,我也跟在后面。原来老奶奶也要坐这趟车去哈尔滨看她儿子,但她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又带着沉重的行李,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娘,我们来帮您。"老兵张接过老奶奶的行李袋,我扶着老奶奶的胳膊,一起朝站台走去。
老奶奶的行李袋里装满了自家做的咸菜、腌肉和粘豆包,沉得很。她说这都是给儿子儿媳准备的年货,生怕城里孩子吃不好。
广播里传来了播音员的声音:"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哈尔滨方向的326次列车即将进站,请旅客做好上车准备..."
人群开始涌动。老兵张护在老奶奶前面开路,像站岗一样挺立着,我在后面扶着老奶奶,慢慢地往前移动。
"哎呀,真是谢谢你们啊,要不是遇到你们这两个好军人,我这次回家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老奶奶拉着我的手,感激地说,"现在军人真是越来越好了,比我那时候看到的还要好。"
终于,我们把老奶奶安顿在了她的硬座位上,还帮她把行李放在了座位下面。老奶奶从袋子里掏出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硬是塞给我们,说是自家果园里种的,一定要我们尝尝。
"大娘,您这是要去哪啊?"老兵张接过苹果,客气地问道。
"哈尔滨啊,我儿子在那边一个机械厂上班,我去看他们一家。已经两年没见了,他们工作忙,假期少。"老奶奶边说边从布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全家福给我们看。
老兵张转向我,拍拍我的肩膀:"太巧了,这位新兵蛋子也去哈尔滨,正好可以一路照顾您。我是去沈阳的,下午四点的车。"
我惊讶地看着老兵张,他对我挤挤眼睛,小声说:"记住,军人的责任不仅仅是在部队,更是在人民需要的每一个地方。这也是咱们的传统。"
就这样,我和老奶奶成了一路上的伙伴。列车缓缓启动,老兵张站在站台上,朝我们敬了个军礼。我赶紧立正回礼,直到看不见他。
硬座车厢里很挤,人们把大包小包的行李塞在座位下面和行李架上。空气中弥漫着泡面和水果的气味,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我给老奶奶倒了杯热水,拿出我的津贴买的几包小零食和她分享。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家在哪里?"老奶奶问我。
"我叫小王,家在黑龙江省的一个小县城。"我回答,"今年刚参军,这是第一次休假回家。"
"哎呀,那你爸妈肯定想死你了。"老奶奶慈祥地说,"我儿子当年也是去当兵,第一次回来时,我在村口等了大半天。"
列车慢悠悠地向北行驶,窗外的风景从南方的绿色慢慢变成了北方的白雪。夜色渐渐降临,车厢里的灯光变得昏黄。
"小王啊,在部队苦不苦啊?"老奶奶问我,递给我一个她刚削好皮的梨。
"还行,就是刚去的时候不习惯。"我咬了一口梨,甜滋滋的,"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先是出操,然后整理内务。内务就是叠被子、扫地什么的,特别严格,被子要叠成'豆腐块',能放一枚硬币上去弹起来才算合格。"
"那饭菜怎么样?"
"挺好的,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我笑着说,"每天三顿大锅饭,有荤有素。最喜欢星期天,能加餐,有时候还有水果。我们班有个山东老乡,特别能吃,每次都要吃三大碗米饭。"
我给老奶奶讲了我们班长是怎么罚那个睡觉打呼噜的战友俯卧撑,讲了我第一次站岗时因为太紧张把口令背错的窘事,还有连队举办联欢晚会时我被点名上台唱歌结果紧张得忘词的糗事。
"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挺好笑的,但当时可紧张了。"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老奶奶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她说她年轻时候也见过很多解放军,那时候条件更苦,有时候住老百姓家里,自己带干粮,帮农民干活。
"你们现在的日子比那时候强多了。"老奶奶感慨道,"我那时候见的解放军,裤子上打补丁的多着呢,现在你们军装多精神啊。"
天色已晚,车厢里的灯光调暗了。我把自己的军大衣借给老奶奶当被子盖,自己则只穿着军装坐着。虽然有点冷,但想到老兵张说的"军人形象",我还是挺直了腰板。
列车在夜色中行驶,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节奏。我看着车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穿军装的模样,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自豪感。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我被车厢里的嘈杂声惊醒。老奶奶已经醒了,正从布袋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和几个馒头。
"小王,快吃点东西。我这有热水,你泡点方便面吧。"
我谢过老奶奶,从自己的行李包里拿出一包泡面。那是我们连队食堂阿姨偷偷塞给我的"路上吃",说是怕我饿着。吃着热腾腾的泡面,看着窗外逐渐清晰的北方风景,我忽然很想念部队了。
下午两点左右,火车终于到达了哈尔滨站。站台上早已站满了接人的人群。我帮老奶奶拿下行李,扶着她在站台上等她的儿子来接。
"妈,这儿呢!"一个中年男子挥手喊道,快步走了过来。他戴着一顶皮帽子,穿着厚厚的黑色大衣。
"儿啊,想死我了。"老奶奶激动地拉住儿子的手,然后指着我说,"这是小王,是个军人,一路上照顾我。"
"小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了。"中年男子握着我的手说,"我也当过兵,在辽宁服役的。看到你们这些年轻战士,就想起我当年。"
我们在站台上聊了一会儿。老奶奶的儿子说他80年代当的兵,是炮兵,转业后分到了机械厂。他说军队是个大熔炉,锻炼人的地方,让我要珍惜军旅生活。
分别时,老奶奶非要塞给我一张她儿子的电话号码,说是让我有空去他们家坐坐。我推辞不过,只好记下了。
"小王啊,军人不容易,你要好好的。"老奶奶拉着我的手说,"等你以后当了老兵,也要像那个帮你的老兵一样,多关心新来的小同志。"
我点点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这是我在部队学的,每次领导交代任务,我们都这么回答。
出了火车站,我转乘长途汽车回到了县城。爸妈已经在车站等我了,看到我穿着军装走下汽车,妈妈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儿子,瘦了。"妈妈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着我。
"哪有,在部队伙食好着呢。妈,我还长肌肉了呢!"我挺起胸膀,用老兵张教我的姿势站得笔直。
爸爸拍拍我的肩膀,眼里闪着光:"儿子,像个军人样儿了。"
我们一家三口,就这样沿着小县城的街道,慢慢走回了家。路上遇到不少熟人,都惊讶地说我长高了,神气了。我虽然嘴上说没有,心里却美滋滋的。
那天晚上,家里来了不少亲戚朋友,都是来看我的。我给他们讲了老兵张和老奶奶的故事,讲了部队里的趣事,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这军装啊,就是不一样。"我二叔感慨道,"穿上它,人都变了样。"
是啊,这军装真的不一样。它不仅仅是一件衣服,更是一种责任,一种传承。穿上它,就代表着一个集体,一种精神。
假期很快就过去了。返回部队的那天,我又穿上了那身军装。这一次,我格外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就像老兵张教我的那样。领子要平整,扣子要对齐,皮带要紧,鞋子要亮。
在火车站候车时,我看到一位老人家正艰难地提着行李。我想起了老兵张的话:"军人的责任不仅仅是在战场上,更是在人民需要的每一个地方。"
于是,我大步走上前去:"大爷,需要帮忙吗?"
老人家抬头看了看我的军装,眼睛一亮:"哎呀,是解放军同志啊!真是太谢谢了..."
多年后的今天,每当我看到穿着军装的年轻人,我都会想起那个冬天,那个素不相识却给了我帮助的老兵张,那个一路上给我讲故事的老奶奶。我知道,这就是军装的力量,它把我们连接在了一起,让陌生人成为彼此的依靠。
或许在某个火车站,某个年轻的战士正在帮助一位需要帮助的旅客,就像当年的老兵张帮助我,我帮助那位老奶奶一样。这种精神,这种传统,会一直传递下去,就像一场永不结束的接力赛。
因为我明白了,军装的意义,不只在于它的颜色,更在于穿上它的人心中那份责任与担当。
师友们,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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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李德龙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