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78年入伍,考军校落榜,科长说好好干转志愿兵,我却执意要退伍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4-12 13:02 4

摘要:科长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冬日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照在那份摊开的文件上。我站得笔直,军装上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着,可心里却翻江倒海。

科长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冬日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照在那份摊开的文件上。我站得笔直,军装上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着,可心里却翻江倒海。

"老李,你再考虑考虑。"科长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转志愿兵对你来说是条好路子,考军校落榜不算什么,以你的条件,前途大着呢。"

我没有立即回答,目光落在墙上那幅军区首长的题字上:忠于人民,忠于祖国。这些字我已经看了两年多,它们曾经是我坚守的信念,如今却成了我内心挣扎的见证者。

"科长,我的决定已经做好了。"我终于开口,声音比我想象的要稳。"请批准我的退伍申请。"

科长站起来,身子前倾,两手撑在办公桌上:"你小子犯什么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军校那次考试就是运气不好,明年再考!现在全连就你一个人提出退伍,首长都说了你是好苗子!"

1978年,是个特殊的年份。高考刚刚恢复,知青返城的热潮还在继续,改革开放的春风才刚刚吹起。而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在入伍前对军装有着近乎狂热的向往。那时候,当兵是多少年轻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我至今记得,当村里的红喇叭广播我的名字,说我被选中当兵时,全家人喜极而泣的场景。

爹娘含着泪把我送到村口,那天阳光很好,我穿着乡亲们眼中的新衣服,胸前别着红花,心里满是对军营生活的憧憬。"儿啊,好好干,争取当个干部回来。"这是娘送我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谁能想到,两年后的今天,我却站在科长面前,固执地要求离开这身曾经梦寐以求的军装。

科长把钢笔重重地摔在桌上:"说吧,到底是为什么?军校落榜就受不了了?还是家里有啥事?你那个高中同学考上大学,你就眼红了?"

我低下头,看着地面。那些真实的原因太复杂,也太私人,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是因为那次夜里站岗时看到的事情?是因为班长私下对我说的那些话?还是因为我渐渐明白,我心中的军营和现实中的差距?

"科长,我..."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通讯员猛地推开门:"科长,团部来电,让全连紧急集合!"

科长看了我一眼:"这事先放一边,紧急集合!"

我立正敬礼,迈着标准的军步离开了办公室,心里却明白,这只是暂时的逃避。那个困扰我数月的决定,终究要有个了断。到底是留下来转为志愿兵,还是脱下这身军装回归平凡生活?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从未感到如此孤独与迷茫。

02

紧急集合只是虚惊一场,不过是上级临时安排的战备演练。散会后,我独自走在营区的水泥路上,脑海中回想起这两年的点点滴滴。

1978年冬天,我怀揣着热血与梦想踏入军营。新兵连的生活苦得让人咬牙,但也甜得让人怀念。五公里武装越野,手掌磨出血泡;单杠引体向上,胳膊疼到抬不起来;站军姿一小时,腿抖得像筛糠。可就是这样的磨砺,让我从一个懵懂的乡下小子逐渐蜕变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老李,你小子悟性不错!"新兵连下来分配时,班长拍着我的肩膀说。我至今记得那天的自豪感,仿佛胸前的领章比平时更亮了几分。

第一年很快过去了,我从一名普通战士成长为班里的标兵。射击成绩全连第一,军事理论考核名列前茅,就连文艺汇演也能唱两句。每次站军姿,我总是最标准的那个,连长视察时还专门点了我的名。

"小李啊,你是我们连队的好苗子,明年送你去考军校!"连长当时信誓旦旦地说。我回到宿舍,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躺在铺位上幻想着穿上军校学员制服、肩扛军官领章的模样。

"老李,下铺的,想啥呢?"上铺的张明磕了我一下,"做梦呢?笑得跟傻子似的。"

我不好意思地翻了个身:"我在想考上军校后的事。"

"呦,那可不得了,到时候可得请我们哥几个喝酒!"张明说着翻身下来,一屁股坐我铺位上。"我跟你说,老李,你是真有才,我要有你一半本事,早就被选去军校了。"

他这话不假,我虽然只有高中文凭,但因为入伍前就爱看书,基础比大多数战友都好。加上在部队刻苦训练,各项考核确实名列前茅。科长曾当众表扬我说:"同等条件下,有文化的比没文化的强,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1979年秋,军校招生的通知下来了。我拿到报名表的那天,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一手握笔,一手却微微发抖。填完表后,我把照片贴上,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一张照片了。

全连十几个人报名,只有三个人通过初选。我和文书小张,还有机要参谋老王的儿子小王。

"老李,好好准备,这是你的机会。"科长找我谈话时说。他拉开抽屉,拿出一沓书:"这是我珍藏的资料,都给你,争取考个好成绩!"

备考的日子异常艰苦。白天正常参加训练和值勤,晚上熄灯后还要打着手电筒学习。有几次夜里睡着了,被班长发现,他却没有批评我,只是轻轻把手电筒关掉,给我盖好被子。

"兄弟们都支持你,别给咱连队丢人。"这是班长唯一说的话。

考试那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起床了。科长特意安排了一辆吉普车送我们三个人去团部参加考试。一路上,我的手心全是汗,脑子里像是有一群蜜蜂嗡嗡作响。

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我的心反而平静了。题目不算太难,我按部就班地解答着,觉得有七八成的把握。可就在考到一半时,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一个本应会做的题目怎么也想不起解法。那种感觉,就像突然跌入冰窟,浑身发冷。

最终,成绩公布的那天,我没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小王考上了,文书小张差了两分。而我,差了足足十五分。

"没关系,来年再考。"科长安慰我,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尤其是那天晚上,我无意中听到了科长和指导员的谈话...

03

那天晚上的谈话,成了压垮我内心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值班室隔壁就是首长办公室,我本不该听见的,却因为要送紧急文件不得不在门外等候。科长和指导员的声音不大,但在夜深人静的营区里格外清晰。

"小李那孩子,军校没考上,我看挺遗憾的。"指导员的声音低沉。

"是啊,我还指望他考上军校,以后回来给咱连队争光呢。"科长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次发挥失常,可能也是上面的意思。"

"啥意思?"

"你不知道吗?他爹当年的事,档案里可是记着呢。"科长压低了声音,"虽然现在平反了,但这种背景,提干难啊。"

我如遭雷击,站在门口,手里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原来,我一直以为只要努力就会有机会,却不知冥冥之中已有定数。父亲在文革中因为一句"错话"被打成右派,虽然后来平反,可那道无形的枷锁,竟还套在我身上。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变得沉默。训练依然刻苦,任务照常完成,可心里那团火却一点点熄灭了。战友们都以为我是考试失利的打击,只有我知道,那种被命运捉弄的无力感,远比落榜本身更让人痛苦。

一周后,科长找我谈话,提出了转志愿兵的建议。

"老李,别想太多。军校没考上不是世界末日,你条件这么好,转成志愿兵,好好干几年,一样有前途。"科长搓着手,语气诚恳,"再说了,明年还可以再考嘛!"

我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问:"科长,当年我父亲的事,会影响我在部队的前途吗?"

科长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掩饰:"瞎想什么呢?现在是新时代了,只要你表现好,什么都不是问题!"

他的眼神闪烁,我知道他在撒谎。

"那天我值班,听到您和指导员的谈话了。"我直视着科长的眼睛,声音出奇地平静。

办公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窗外,正在训练的新兵喊着整齐的口号,那曾是我最熟悉的声音。

"孩子,部队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科长终于开口,语气变得苦涩,"但我真心希望你留下来。就算提干有难度,你在部队也能有一番作为啊!"

我摇摇头:"科长,我想通了,我要退伍。"

"你别冲动!"科长猛地站起来,"就为这点事?你入伍时的誓言忘了?军人使命忘了?就因为这点挫折就要走?"

"不是挫折的问题。"我声音开始发颤,"我不能接受明明付出了一样的努力,却因为出身被区别对待。我入伍是为了追求公平、正义,如果连这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我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科长的脸色变了几变:"你这是钻牛角尖!部队也是社会的一部分,哪有绝对的公平?再说了,政策在变,过几年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等不了那么久了,科长。"我站得更直了,眼眶有些湿润,"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与其在这里耗费青春,不如趁早重新开始。高考已经恢复了,说不定我还能考个大学..."

"混账!"科长突然拍桌而起,"我栽培你两年,就换来这个结果?老子当年条件比你差多了,不也熬过来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吃不了苦!"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了,但随即也燃起一团火:"科长,我不是不能吃苦,我只是不愿意欺骗自己!我宁愿面对现实,也不要活在谎言里!"

"你!"科长气得脸色发白,指着我的鼻子,却又说不出话来。

我们之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良久,科长重重地坐回椅子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你心意已决?"

"是的。"

"行,我会把你的申请递上去。"科长疲惫地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我敬了个军礼,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叹息。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既痛苦又释然。

走出办公室,恰逢全连集合。我站在队伍里,却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当班长喊出:"老李带头突击组,准备训练场地!"时,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大声回应:"是!"

那天的训练特别苦,汗水浸透了军装,但我知道,比起即将面对的艰难抉择,这些都不算什么。

04

科长把我的退伍申请递上去后,连队里很快就传开了。战友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拍着我的肩膀表示理解,有的则默默疏远,仿佛我已经成了外人。最让我意外的是张明,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东北大汉,竟然当着全班的面对我说:"老李,你丢人!"

那天晚上,我独自值班,清点完库房准备回宿舍时,张明拦住了我的去路。我以为他要找茬,心里暗暗做好了应对准备。

"老李,我有话要跟你说。"张明的表情出奇地严肃。

"说吧。"我靠在墙上,语气平淡。

"我爸也是右派。"张明突然说道,声音很轻,"比你爸严重多了,五七年就被下放了,一直到七八年才平反。"

我愣住了,从未听他提起过家里的事。

"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走。"张明盯着我的眼睛,"但我告诉你,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当初入伍,就是想证明,我张明虽然有这样的家庭背景,照样能成为一名好军人!"

"可是..."

"没有可是!"张明打断我,"你以为出了部队就能逃避这些?错了!社会上更现实,至少在部队里还有规矩,还讲能力,外面有时候连机会都没有!"

我沉默了。确实,科长虽然态度严厉,但这两年来对我的培养却是实打实的。如果不是那次无意中听到的谈话,我甚至不会把考军校失败和家庭背景联系起来。

正当我心绪不宁时,营区警报突然响起。我和张明对视一眼,立即向集合点跑去。

"紧急集合!全副武装!"值班哨兵的喊声在夜色中回荡。

原来是附近的化工厂发生了爆炸,上级命令我们连前往增援。二十分钟后,我们乘坐军车赶到现场,眼前的景象让人心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不少工人被困在厂房内。

"第一班第二班,负责灭火!第三班,跟我进去救人!"科长一马当先,冲向火场。

我所在的第三班紧随其后。厂房内温度高得吓人,烟雾呛得人睁不开眼。我们戴着简易防毒面具,一间一间地搜寻被困人员。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我前方不远处的楼板轰然塌陷!

"小心!"科长猛地推开我,自己却被坠落的钢梁砸中了腿。

"科长!"我冲上前,和另一名战友合力将科长抬起。

"别管我,先救人!那边还有工人!"科长强忍疼痛,指向前方的一个小房间。

没有犹豫,我戴上面具冲了进去。果然,两名工人倒在地上,已经失去知觉。我背起一人,另一名战友背起另一人,踉踉跄跄地向外跑去。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安全区域时,第二次爆炸发生了。气浪将我掀翻在地,背上的工人重重地摔在我身上。我感到一阵剧痛,随后意识逐渐模糊...

醒来时,我躺在军区医院的病床上。第一个看到的人,竟然是科长,他的腿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

"醒了?吓死我了。"科长的语气出奇地柔和,"你小子命大,医生说再晚送来半小时就危险了。"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剧痛让我皱起眉头:"其他人怎么样?"

"都没事,你救的那个工人已经脱离危险了。"科长顿了顿,"你那份退伍申请,我给撕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蓝天。

"老李,我欠你一句道歉。"科长突然说,"我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火。其实我比谁都明白你的感受。"

"科长..."

"我参军那会儿,文化大革命刚开始,我爸因为是旧军官,被批斗得体无完肤。"科长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我当兵十年,提干的事被卡了三次。每次都是因为'家庭出身问题'。"

我震惊地看着他。

"但我没放弃,就是咬着牙也要证明,我们这样的人,一样可以成为好军人,好干部!"科长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现在不同了,政策在变,社会在变。我希望你留下来,不是为了部队,是为了你自己。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们不会被出身定义!"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轻声说:"科长,谢谢您。但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科长似乎早有预料,只是叹了口气:"为什么?"

"因为我想用自己的方式证明这一点。"我直视着科长的眼睛,"我要回去读书,考大学,用知识改变命运。这也是一种战斗,只是战场不同罢了。"

科长沉默了,许久才点点头:"你小子,倔得很。好吧,等你伤好了,我亲自送你走。"

就这样,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后,我的退伍手续终于办下来了。临行前,科长给了我一个意外的礼物——一封推荐信。

"给你县里最好的高中。"科长说,"既然选择了读书,就一定要考上大学,别给咱连队丢人!"

1980年3月15日,一个微风拂面的早春时节,我拎着简单的行囊站在了营区大门口。身上的军装已经换成了地方服装,只有那双擦得锃亮的军靴,还保留着军人的痕迹。

科长亲自开车送我到火车站,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直到站台前,科长才拍拍我的肩膀:"票买好了?"

"嗯,硬座。"我点点头,手里攥着那张通往家乡的火车票。

"这个给你。"科长递过一个纸包,里面是一枚二级英模奖章,"化工厂救火那次,上级表彰的。本来应该在全连大会上给你,现在只能这样了。"

我接过奖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枚奖章代表着我在部队最后的荣誉,也是我军旅生涯的最后见证。

"谢谢科长。"我郑重地将奖章放进口袋,靠近心脏的位置。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科长的表情变得严肃,"你的档案我让人特意处理过了,关于你父亲的那些记录,都被淡化处理了。县里的学校收到的档案,只会看到你的军功和表现,不会有其他东西干扰。"

我愣住了,没想到科长竟然为我做到这一步。在那个年代,干部档案几乎是一个人命运的全部写照,科长这样做,无异于冒着很大的风险。

"您不必..."

"必须的!"科长打断我,"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相信你。无论在哪里,你都是我连队培养出来的好兵!"

火车进站的汽笛声响起,人群开始涌动。科长突然伸出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去吧,别回头。做你认为对的事,走你选择的路。"

我鼻子一酸,差点落泪,但还是挺直了腰杆:"科长,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一个标准的军礼后,我转身走进站台的人潮中。在车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我回头望去,科长依然站在原地,身材挺拔如松,目送着我远去。那一刻,我意识到,虽然脱下了军装,但军人的品格已经深深烙印在我的骨子里,永远无法抹去。

回到家乡后,凭借科长的推荐信,我顺利进入县里最好的高中复读。白天上课,晚上自习,每天学习十几个小时。那种专注和坚韧,正是在部队养成的习惯。

1981年夏天,高考成绩公布,我以全县第三名的成绩,被北京一所重点大学录取。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第一时间给科长写了一封长信,讲述了这一年来的经历和感受。

大学四年,我勤工俭学,刻苦专研,最终以优异的成绩毕业,进入一家国企工作。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我所在的企业越做越大,我也从一名普通技术员逐步晋升为部门主管。

1988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出差到了当年服役的城市。工作结束后,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到了原来的连队。

物是人非,营区已经改建,连队番号也变了。但在团部办公室里,我竟然意外遇见了已经升任副团长的指导员。

"老李?真的是你?"指导员一眼认出了我,"这么多年了,你可算回来看看了!"

我们寒暄几句,我忍不住问起科长的近况。

指导员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老刘啊,两年前转业了,回老家当了个乡镇企业的厂长。"

"怎么会转业?"我惊讶地问,"按他的资历和能力,应该早就提副团了吧?"

指导员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就是因为你那档案的事,被人举报了。虽然查不出什么大问题,但上面总觉得他做事不够谨慎,就一直卡着他的提升。后来他自己提出转业的。"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没想到科长竟然因为帮我而影响了自己的前程。

"他现在在哪个厂子?我想去看看他。"我急切地问道。

指导员给了我一个地址。当天下午,我就坐车前往郊区的那家小厂。厂区不大,但井然有序。科长——现在应该叫刘厂长了——正在车间里检查生产线。

八年不见,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但那种军人特有的气质依然存在。

"科长!"我站在车间门口喊道。

他转过身,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老李!真是你小子啊!"

我们在他的办公室里谈了很久。我告诉他这些年的经历,他也讲述了自己转业后的生活。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对现状很满足。

"军营生活固然好,但在这里我也能发挥作用。"他指着窗外的厂区,语气平和,"这厂子去年产值突破百万了,解决了三百多人的就业问题。我觉得,这也是一种贡献。"

临别时,我终于鼓起勇气,道出了心中的歉意:"科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您..."

"瞎说什么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坚定,"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从不后悔。看到你现在的成就,我比自己提升还高兴!"

他送我到厂门口,突然问道:"老李,你现在过得好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挺好的。虽然也有困难和挫折,但我从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那就好。"他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人生就是一道选择题,没有标准答案,只有适合自己的路。你我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但都为这个时代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这就够了。"

夕阳西下,我们在厂门口道别。他依然站得笔直,目送我远去,就像八年前在火车站那样。这一次,我知道,我们都无需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多年后的今天,我已是一家大型企业的高管。办公室里,那枚二级英模奖章和科长给我的推荐信,被我裱在镜框里,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每当我面临人生的重要抉择时,我就会看着它们,想起科长的话:人生没有标准答案,只有适合自己的路。

那段军旅岁月,虽然短暂,却如同一颗种子,在我的生命中生根发芽,教会我坚韧、诚实和责任。我明白,无论身处何地,真正的价值不在于你穿什么衣服,而在于你心中的信念和行动的选择。

退伍不是逃避,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前进。正如每一个时代都会有自己的机遇与挑战,每个人也都有权利选择适合自己的战场。而无论在哪里,那段军旅生涯教给我的品质,始终是我人生最宝贵的财富。

来源:往事回忆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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