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是个寻常的星期三,办公室里的日光灯照得我眼睛发酸。三十五岁的我,在一家普通机械厂当工程师,工资不高不低,勉强足够在这座三线小城立足。
"姑姑,您这是......"电话那头大姑的声音急促而坚决,我攥紧了手机,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那是个寻常的星期三,办公室里的日光灯照得我眼睛发酸。三十五岁的我,在一家普通机械厂当工程师,工资不高不低,勉强足够在这座三线小城立足。
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和金属的碰撞声组成了我每天的背景音。我和同事小李正研究着一份新图纸,修改着上次试产时发现的问题。
"小涛,电话!"车间主任扯着嗓子喊道,声音穿过嘈杂的机器声。
我放下手中的钢笔,拍了拍沾满铁屑的工装裤,匆匆走向办公室的内线电话。这种被红漆斑驳的老式电话机,已经在厂里服役了至少二十年,听筒上还留着无数工人粗糙手掌的痕迹。
"喂,您好,请问找谁?"我一边说,一边用肩膀夹住听筒,擦拭着手上的油污。
"小涛啊,是我,你大姑。"听筒那端传来熟悉的声音,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自从父母退休后移居到南方小镇养老,大姑就成了这座北方小城里,我仅有的亲人。每逢过节,她都会喊我去她家吃饭,然后絮絮叨叨地告诉我哪个远房亲戚的儿子买了新车,哪个堂姐的女儿考上了名牌大学。
"大姑,有事吗?"我问道,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你二叔住院了,情况不太好。"大姑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严肃,"全家都捐了钱。你舅舅三千,你大伯五千,我自己掏了一万二。你跟二叔最亲,该出八万。"
电话那头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我头上。八万?这几乎是我全部积蓄的大半啊!
"二叔怎么了?严重吗?"我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当然严重!"大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心脏病!医生说要做手术,费用不少呢!你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对你多好啊,没儿没女的,你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我沉默了。脑海中浮现出二叔那张黝黑而和善的脸。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修车师傅,一辈子未娶,独自住在老城区的一间平房里,每天推着修车的工具箱在街头巷尾穿梭。
"我...我知道了,大姑。我再考虑考虑。"我支吾着回答,随即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不满的哼声。
"你还考虑什么?血浓于水的道理都不懂?行吧,你好自为之!"大姑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啪"的一声,听筒被狠狠地放下了。
我站在办公室的角落,感觉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窗外,厂区的老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下几个工人正在抽烟闲聊,笑声透过玻璃隐约传来。这样的场景,陪伴了我整整十年。
放下电话,我望着墙上那张泛黄的全家福。那是1990年的春节,全家人穿着簇新的衣服,挤在一起拍下的。二叔站在角落,面容黝黑,腼腆地笑着。
那时的照相馆还是国营的,照相师用老式的海鸥相机,郑重其事地帮我们全家拍了这张照片。为了这次拍照,家里每个人都穿上了最好的衣服。二叔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的确良衬衫,那是他平时舍不得穿的"好衣裳"。
"来,都笑一笑!"照相师从黑布后面探出头来,"一、二、三——茄子!"
"咔嚓"一声,我们的笑容就这样定格在了那张薄薄的相纸上。如今回想起来,那个年代的笑容似乎比现在纯粹,少了些世故和复杂。
二叔确实待我不薄。十年前我大学毕业,怀揣着梦想却囊中羞涩。那时的大学生还是"天之骄子",但工作却不好找。国企改革风起云涌,"下岗"成了那个年代最沉重的词汇。
我想开个小机械加工厂,资金不够。二叔知道后,悄悄塞给我一个老式的蓝白条纹布袋子,里面是两万块钱,都是他这些年修自行车攒下的。那个年代,两万块可不是小数目,足够在县城买下一间小平房。
"小涛,叔不图啥,你有出息就行。"他粗糙的手拍拍我肩膀,眼角的皱纹里满是慈爱,"这钱我存了十几年,原本想着给自己养老用的,但看你有志气,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干几年,你先用着。"
那天晚上,月光透过老式的玻璃窗,洒在那堆整整齐齐码放的钞票上。我数了又数,心里既感动又愧疚。二叔的钱来之不易,每一张都浸透了他的汗水。
靠着二叔的这笔启动资金,我开始了创业之路。头两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晚上经常加班到深夜,回家时街道上只剩下昏黄的路灯和偶尔经过的自行车铃声。
第三年,我的小厂开始有了起色,接到了一些稳定的订单。我第一时间去看望二叔,想把钱还给他,却被他笑着推辞了。
"钱是给你创业用的,不是借的。"二叔坐在他那张破旧的竹椅上,悠闲地抽着一袋"大前门",烟雾缭绕中,他的笑容格外慈祥,"你小子有出息,叔心里高兴。"
下班后,我骑着那辆陪伴我多年的二八大杠,穿过喧嚣的市区,回到了城郊的出租屋。三十平米的空间,家具简单得有些寒酸: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和一台14寸的小彩电。
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在这个房价飞涨的年代,我像千千万万个北漂一样,为了一个安身之所而奔波。
我拿出存折,坐在床沿,默默计算着。经过几年的努力,存款有了十万出头,本打算今年攒够二十万,付个首付,买套小两居。如今大姑要我拿出八万来,意味着买房计划将彻底搁浅。
窗外,夕阳西下,暮色渐浓。远处高楼的灯光一盏盏亮起,组成了这座小城的夜景。我望着窗外,想起了阿芳。
阿芳是县医院的护士,我们是通过同学介绍认识的。她温柔善良,肤色白皙,说话时眼睛会弯成月牙儿。我们处了三年,一直因为没有婚房而迟迟未定终身。
就在昨天,她坐在这张床上,轻声对我说:"小涛,咱俩都不小了,该有个家了。"她的眼神中带着期盼和无奈。在这个年代,没有房子,连谈婚论嫁的底气都没有。这是我们这代人的痛,也是我们的现实。
我叹了口气,拨通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几声"嘟嘟"声,然后是熟悉的"喂"。
"妈,是我,小涛。"我说道,声音中难掩疲惫。
"小涛啊,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母亲的声音温和而关切,背景音里传来电视剧的对白声,想必她正在看八点档连续剧。
"妈,我刚接到大姑的电话,说二叔住院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是有这么回事。"母亲的声音低了下来,"前两天听说的,好像是心脏不太好。"
"大姑说全家都捐款了,让我出八万。"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只听见电视的声音被调小了。"小涛,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其实,你大姑说全家都捐款了,但实际上..."她欲言又止,声音中透着无奈。
我听懂了母亲的言外之意。"妈,您的意思是,其实大家没捐那么多?"
"唉,你大姑这个人,你也知道的,爱面子。"母亲叹了口气,"你舅舅就捐了五百,你大伯前段时间刚给儿子买车,手头紧,只给了一千。至于你大姑自己掏了多少,我也不清楚。"
我握紧了电话,心里五味杂陈。
"小涛,二叔确实对你不错,但你自己也不容易。人情冷暖,你自己拿主意吧。"母亲最后这样说道。
挂断电话,我坐在桌前,久久不能平静。桌上放着一张阿芳的照片,她穿着白色护士服,对着镜头温柔地笑着。照片旁边是一份报纸上剪下来的房产广告,我用红笔圈出了几个看中的小区。
这一晚,我辗转难眠。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远处工厂的汽笛声若隐若现。我想起了小时候,二叔教我骑自行车的情景。
那是夏天的傍晚,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二叔扶着自行车后座,我坐在前面,双脚颤抖地踩着踏板。
"别怕,小涛,叔在后面扶着呢!"二叔鼓励道。
我渐渐找到了平衡,兴奋地蹬着车子。"二叔,我会骑了!我会骑了!"
回头一看,二叔已经松开了手,站在原地笑着。那一刻,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格外温暖。
第二天是周六,我起了个大早,吃了碗泡面当早餐。出门前,我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了存折。银行还没开门,我决定先去医院看看二叔的情况再说。
县医院的大楼有些年头了,墙壁上的白漆已经发黄剥落。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人来人往的嘈杂声,构成了医院特有的氛围。
循着护士的指引,我找到了二叔的病房。推开门的一刹那,我愣住了。病房里只有四张床,窗边的那张床上,二叔正半靠着看报纸,看上去气色还不错,并没有大姑描述的那么危急。
"二叔!"我快步走到床前。
二叔抬起头,眼睛一亮。"小涛来了?"他放下报纸,声音虽然有些虚弱,却带着惊喜。
我从塑料袋里取出从小摊上买的两个红富士,放在床头柜上。这是从小到大探望亲人的习惯,水果和茶叶,是北方人串门的标配。
"二叔,听说您住院了,我来看看。您这是怎么了?"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二叔的病床上放着几本旧报纸和一台老式收音机,床头还挂着一个塑料水壶,一切都显得简朴而整洁。
"没啥大事,就是心脏有点不舒服,医生让查查。"二叔摆摆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你大姑非要我住院,说是做个全面检查。"
我点点头,观察着病房里的情况。房间很普通,除了基本的医疗设备外,并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仪器。墙上挂着的检查单显示,只是做了心电图和几项基本检查。
病房里此时只有我们两人。二叔示意我靠近,声音压得很低:"你大姑找你要钱了吧?"
见我点头,他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其实我就是心脏有点不舒服,检查一下,花不了几千块。她说要翻新老宅子,借我的名..."
话未说完,病房门开了,大姑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看见我,她眼睛一亮,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哟,小涛来了!"大姑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度,"真是好孩子,这么早就来看你二叔了。"她放下饭盒,从包里掏出一个暖瓶,"来,喝口水,我刚从家里烧的,带着一路呢。"
我接过暖瓶,倒了杯水,心中却翻起了波澜。大姑的态度比电话里亲切十倍,这种反差让我更加确信了母亲话中的含义。
"大姑,二叔的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我试探性地问道。
"哎呀,别提了!"大姑夸张地叹了口气,"医生说心脏有问题,需要做手术,费用不少呢!"她的眼睛瞟向我,又补充道,"你二叔这人就这样,自己有病也不声张,要不是我坚持,他都不会来医院。"
二叔躺在床上,默默地听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尴尬。他向来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一辈子修修补补,从不与人争执。
趁二叔闭目养神,大姑拉我到走廊上,旁敲侧击:"小涛啊,捐款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你二叔这病啊,治起来费用大..."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地面上,照出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影。护士们推着药车来来往往,病人家属低声交谈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
我看着大姑精心烫过的头发和手上崭新的金戒指,心里五味杂陈。记得小时候,大姑还在纺织厂上班,是个普通工人,穿着朴素,从不戴首饰。如今退休后,她和姑父开了家小超市,生活比以前宽裕多了。
"姑姑,我想了一夜,准备捐二十万给二叔。"我一字一顿地说。
大姑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被点亮的灯泡,随即又闪过一丝不自然:"这...这太多了吧?你小涛也不容易啊。"
"不多。"我望向病房内安静躺着的二叔,"二叔疼我如亲子,钱再多也比不上他给我的情义。不过..."我顿了顿,"我想亲自交到二叔手里,让他自己决定怎么用。"
大姑的脸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大姑,我先回去取钱,下午再来。"我说完,转身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大门,迎面是一排老槐树,绿荫如盖。小时候,我和伙伴们经常在这些树下玩耍,用树枝和泥巴搭建我们想象中的城堡。那时的世界单纯而美好,人心也似乎比现在透明。
回到家,我坐在床边,久久凝视着那本存折。十年寒窗,五年打拼,这些数字背后是无数个加班的夜晚和拒绝朋友聚会的周末。
中午,我接到了阿芳的电话。"小涛,今天怎么没去接我下班?"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阿芳,我二叔生病了,刚从医院回来。"我简单地解释了情况。
"那我下班后去看看二叔吧,正好我今天带班。"阿芳温柔地说道。
下午,我再次来到医院,这次带上了阿芳。她穿着洁白的护士服,手里提着一袋水果和营养品。阿芳在医院工作,对病人的需求了如指掌。
"二叔,这是我对象,阿芳。"我向二叔介绍道。
二叔眼睛一亮,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好姑娘,长得真俊。"他目光中流露出赞许,又有些遗憾地看着我,"小涛都这么大了,还没成家,叔心里着急啊。"
阿芳害羞地低下头,随后熟练地帮二叔整理了被褥,又细心询问了他的症状。作为护士,她的专业素养立刻显露出来。
"二叔,您这情况不算太严重,主要是冠心病的早期症状。"阿芳看过病历后说道,"只要按时吃药,注意饮食和休息,问题不大。"
我心里更加确定了。大姑口中的"大手术"根本就是杜撰的。
"二叔,我有话跟您说。"等大姑暂时离开病房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两万块钱——就是当年二叔给我的原数。
"这是什么?"二叔疑惑地问道。
"二叔,就是您当年资助我创业的钱。"我正色道,"这些年,托您的福,我的小厂渐渐有了起色。这笔钱,我一直想还给您,您总是不肯收。现在您生病了,这笔钱必须由您收下。"
二叔摇摇头,眼中泛起泪光。"小涛,叔给你的,不是让你还的。"
"二叔,我知道。"我握住他粗糙的手,"但我打算每月拿出工资的一部分,帮您检查治疗,直到您康复。这笔钱,您先用着,医院的费用、营养品,都需要钱。"
二叔沉默了片刻,颤抖着接过信封。"小涛,你有出息了。"他哽咽着说,"叔这辈子没儿没女的,看着你长大,比亲儿子还亲。"
阿芳在一旁听着,眼眶也湿润了。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中满是赞许。
就在这时,大姑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袋水果。看到我们的场景,她愣了一下,随后目光落在二叔手中的信封上。
"这是什么?"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涛给我的医药费。"二叔平静地说道,将信封放入枕头下。
大姑的表情有些尴尬,脸上的笑容勉强了几分。"小涛真孝顺,不愧是我们老李家的好孩子。"她生硬地夸赞道,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枕头。
阿芳作为医院的护士,向大姑详细解释了二叔的病情,明确表示不需要什么大手术,只要规律服药和定期检查即可。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大姑的声音低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更加勉强。
临走前,我对大姑说:"姑姑,我刚才和二叔商量好了,以后他的医药费我来负责。至于您说的捐款,我想还是直接用在二叔身上比较好。"
大姑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挤出一丝笑容:"你这孩子,想得真周到。"
回家路上,我骑着摩托车,阿芳坐在后座,双手轻轻环抱着我的腰。秋风吹拂着我们的脸庞,带着一丝凉意和淡淡的槐花香。
"小涛,你真好。"阿芳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声音中满是敬佩。
我笑了笑,心中无比踏实。想起那个布袋子,二叔给我的钱用旧报纸包着,角角落落都是他的心意。那时他对我说:"小涛,人这辈子,钱不钱的都是虚的,心真才行。"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二叔要出院了。检查结果显示只是轻微的冠心病,不需要住院治疗。阿芳特意请了半天假,和我一起去接二叔。
病房里,二叔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正在收拾简单的行李。大姑坐在一旁,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二叔,收拾好了吗?我们送您回家。"我接过二叔的布袋子,里面装着他的日用品和那本老旧的《新华字典》——这是他几十年的随身宝贝,用来查看修理手册上不认识的字。
"好,好。"二叔点点头,转向大姑,"大姐,你也回去吧,别再忙活了。"
大姑勉强笑了笑:"行,那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说完,她匆匆离开了病房,连头都没回。
阿芳帮二叔办理了出院手续,又详细记录了医生的嘱咐。我们把二叔送回了他在老城区的小平房。那是一间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砖瓦房,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角落里种着几棵葱和几株菊花。
"二叔,以后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临走前,我对二叔说道。
二叔坐在他那张破旧的竹椅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岁月的纹路。"小涛,叔这辈子活得明白。人这一生,钱财身外物,真心才最珍贵。"他顿了顿,笑着补充道,"你和阿芳什么时候结婚?叔等着喝喜酒呢。"
我和阿芳相视一笑,脸上泛起红晕。
三天后,大姑的老宅子翻新计划没了音讯。听说她在亲戚面前提起这事时,被几个长辈当面指责,说她不该打二叔的旗号筹钱。
秋风起了,我和阿芳在县城租了套小房子,六十平米,虽然简陋,但收拾得温馨整洁。我们决定年底结婚,不等房子了。在这个房价飞涨的年代,有个温暖的家比什么都重要。
二叔出院后第一个来看我们的新家,带着他亲手做的一对木椅子。"结婚礼物,提前给你们。"他不善言辞,只是憨厚地笑,"看到你们有个家,叔心里踏实了。"
那对木椅子虽然朴素,却做工精细,每一处线条都透着二叔的用心。他告诉我们,这是用老槐树的木头做的,据说这种木头做的家具,能带来幸福和安宁。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新家的阳台上,望着远处的星空。夜风轻拂,带着初秋的凉爽。
"有些亲情,是用钱衡量不了的;而有些人情,却恰恰在钱里显露无遗。"我对阿芳说道。
阿芳靠在我肩上,轻声回答:"小涛,我喜欢你的善良和明辨是非。这世上,有人算计得失,有人真情付出。能分清这些,才能活得明白。"
窗外星光点点,照亮了这座小城的每一个角落,也照进了每一个普通人的心里。生活或许不易,人心或有算计,但只要心中有光,前方的路就永远不会黑暗。
二叔的那句话,成了我们的家训:"钱财身外物,真心最珍贵。"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这样朴素的道理,或许正是我们最需要的指引。
来源:予欢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