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的一个朋友在专案组调查期间估计是吓懵了,主动承认春节时曾送过我两盒“正山小种”,价值两、三百块钱的东西,专案组估计三千,也累加到违纪款项中予以追缴。
留置的过程—24、整妆
补充“追赃”阶段的两个细节。
1、我的一个朋友在专案组调查期间估计是吓懵了,主动承认春节时曾送过我两盒“正山小种”,价值两、三百块钱的东西,专案组估计三千,也累加到违纪款项中予以追缴。
2、一位被留置者的家属向我讲述了她的亲身经历:专案组在追赃过程中,除了追缴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外,个别办案人员竟然还对她进行了不怀好意的骚扰。作为被留置者的家属,本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又无端遭受如此不堪的骚扰,实在是既恨又怕,却又无能为力。
以上叙述,本人不作任何评论。
我出狱快两年了,因为干了个给餐厅送菜的营生,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生活也暂时无忧。虽然小本生意收入微薄,每日忙碌奔波也有点疲惫,但我却乐在其中,至少不用费脑子。
我姐替我“退赃”的钱,我也分几次还了一大半。尽管她每次都极力拒绝,但是看我的态度十分坚决,怕伤到我的自尊心,也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为了让我有点成就感,每每橱窗经营惨淡的时候,她便成了我最忠实的顾客。
这篇继续说说留置的过程—整妆。
在留置的最后阶段,专案组把我转移到新的留置地,实施所谓的“智能看护”。虽说只有短短的十多天,但我却经历了难以忍受和描述的孤独。
尽管内心对前路极度恐惧,我还是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令人孤独到崩溃的地方。我宁愿在看守所里混迹在江洋大盗和杀人越货之徒之间,也不愿在这个貌似平静的空间里多停留哪怕一秒钟。
在案件卷宗编撰完成,专案组对我做出留置结论后,一切尘埃落定。我的留置生涯进入尾声,开始倒计时。
对我宣读完留置结论的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我刚坐下准备迎接又一天难熬的精神折磨,留置室的门打开了,两名看护人员走了进来。我有些诧异,因为这是十几天的“智能看护”以来,看护人员第一次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更加令我不解的是,看护人员居然用非常客气的语气请我去医务室体检。虽然满腹疑惑,我还是受宠若惊地被他们送到了医护室。
其实说是体检,不过就是一些例行的身体指标检测,如心电图、血压等。医护人员态度很和蔼,体检过程也很顺利,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最后,医护人员又问了问我是否有身体不适的感觉。当听到我回答挺好、一切正常后,医务室里包括看护人员在内的所有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离开医务室,回到留置室坐下,今天明显不同于以往的气氛令我有点六神无主。因为在这三个月的留置时间里,我始终是处于对立面的专政对象,面对的都是冷若冰霜,甚至是声色俱厉的面孔,今天从表情到语气的转变实在是令我云里雾里,我甚至想,难道是组织要对我网开一面、宽大处理了吗。
吃过午餐,我刚要上床午休,留置室的门又打开了,走进来的还是上午那两名看护外加一位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位很客气地对我说:“目标,今天别午休了,你先剪一下指甲,然后再给你理个发。”在两位看护人员目不转睛的严密监视下,我剪完了指甲。戴着口罩的那位工作人员麻利地拿出工具(就是电推子)开始给我理发,期间还不停地带着歉意的口吻对我说:“只能是剪短,发型什么的就别要求了。”我连忙回答:“我都到这步天地了,还要啥自行车啊。”理完发,我顿时感觉清爽了很多,心情也放松下来,试探性地和身边的看护人员开了句玩笑:“这又是理发,又是剪指甲的,是不是明天该上路了啊?”两名看护人员谁都没有回答,默默地看着理发的工作人员收好工具,清理好地面上的头发,走出留置室,临出大门时才留下一句:“目标,你别问了,休息一下,等一会可以在卫生间洗澡,限时十分钟。”
过了一会,两位看护人员又拿来了香皂、洗发水和毛巾,并再次嘱咐我:“目标,你掌握好时间,规定洗澡时间是十分钟,超时就停水了。”过程就不细说了,我在两名看护人员的监视下洗完澡,尽管“时间紧任务重”,但那种刹那间清爽的感觉简直无以伦比。看我洗完后,他俩转身离去,貌似欲言又止。
过去快六年了,至今我还能清楚记得这两位看护人员的面容。我想,或许令我难忘的并不是他俩的面庞,而是他俩那天在冰冷环境下令我倍感温暖的言行。
折腾了一天,吃过晚餐,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尽管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但是我也大概猜出了结果,这或许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晚,我的留置生涯要走到尽头了。
因为心里有事,晚上也没睡踏实,脑海里总一遍一遍地想象着即将发生的一切,思索着应对的办法,我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熬到了天亮。
下篇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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