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个猴崽子懒死了,还想睡到几点?起来了!"老班长一脚踹开了我的被子,"再不起来,连长又该叫咱们连'老母猪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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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猴崽子懒死了,还想睡到几点?起来了!"老班长一脚踹开了我的被子,"再不起来,连长又该叫咱们连'老母猪连'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窗外天刚亮,1980年的冬天,东北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进窗户缝。入伍才三个月,我还是不习惯这凌晨5点的起床号。
"来了来了,老班长别催了。"我手忙脚乱地穿上军装,叠被子的动作还是不够利索,方方正正的"豆腐块"总是叠不好。老班长看不过去,三两下帮我整理好,嘴上虽然骂骂咧咧,但手上的动作却是熟练又细心。
食堂里,稀饭和咸菜是每天的标配。我和老乡小张挤在一起,他小声说:"听说教导大队要考试了,你报名没?"
"报了,昨天刚填的表。"我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压低声音,"这次要是考上,明年就能去军校了。"
小张憧憬地说:"那可厉害了,以后就是干部了,能回家探亲的机会也多。"
我点点头,心里却打着小算盘。农村出来的孩子,当兵已经是全村人眼中的光荣事,如果再考上军校,那爸妈在村里可就更有面子了。
说起我们连的食堂,那可是有名的"差"。馒头硬得能砸核桃,菜汤里漂着的油星比猪油还少。胖子老李常说:"这菜汤就跟洗菜水似的,只闻到味,吃不到菜。"但再难吃,大伙儿训练一上午,还是能把菜盆子刮得干干净净。
晚上熄灯后是我最珍惜的时光。我偷偷摸出手电筒钻进被窝,垫着枕头看教材。老乡小张总说我:"傻小子,睡觉多好,看什么书啊?"可我心里明白,农村娃想翻身,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我们宿舍住着八个人,八张铁架子床,四四对应摆成两排。每天早上内务得像"豆腐块"一样整齐,被子要叠成四方块,棱角分明。内务检查不合格,全班都得加练。
老乡小张是个有心人,他从家里带来一把尺子,每次叠被子都用尺子量一量,保证四边一样长。我总是学不会他那份细心,经常被班长点名批评。
考试那天,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东北的冬天冷得要命,可我背心都湿透了。考场设在我们连的会议室,桌子是平时开会用的长条桌,挤挤挨挨坐了二十多个人。
"开始答题!"指导员一声令下,考场瞬间只剩下沙沙的写字声。
试卷发下来,我慢慢做着,心里还算有底。可等成绩出来,我的名字并不在通过名单上——差了两分。
"两分啊,就两分..."我坐在操场边的水泥台阶上,盯着那张成绩单发呆。北风呼呼地刮着,吹得我脸生疼,却也吹不散心里的失落。小张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根"大前门"。
"没事,明年再考呗。"小张点燃了自己的烟,缩着脖子说。
我摇摇头:"不考了,我怕了。差两分,差两分,那不是差点,是差远了。"
那晚我值班站岗,东北的冬夜冷得刺骨。站岗位置在围墙拐角,是个风口,寒风像刀子一样往脖子里钻。站岗三个小时,脚趾头都快冻僵了。我一边跺着脚,一边想着那该死的两分。
值班室的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人,是营长。
"小王,这么冷的天,进来喝口热水暖和暖和。"营长看着我冻得通红的脸说道。
"报告营长,值班条例规定,不能离开岗位。"我立正回答,心里却暖和了不少。
营长笑了笑:"听说你教导大队考试差两分?"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营长连这事都知道。我们营有三个连,几百号人,营长居然记得我这个小兵的事。"是...是的。"我支支吾吾地答道。
"打算明年再考吗?"
"不考了,营长。"我低着头,"我怕再考不上,丢人。"
营长沉默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红塔山",示意我接过一根。在北风中,他好不容易点燃了烟,深吸一口,说:"你知道我当年是怎么考上军校的吗?"
我摇摇头。
"第三次。"营长吐出一口烟圈,"第一次差十分,第二次差五分,第三次才考上。"
我愣住了,一直以为营长这样的干部,肯定一路顺风顺水。营长在我们眼里可是"大人物",每天体能训练都跑在最前面,还经常能看到他在灯下看书到深夜。
"当兵不容易,家里人不容易,我懂。"营长看着远处的哨塔,"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当年考不上,我爹娘比我还难过。但人这辈子,不怕摔跤,就怕摔倒了不敢爬起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营长打断我,"明天我让政治指导员给你报名参加冬训学习班,好好补补课。明年这个时候,我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说完,营长转身走进了值班室,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寒风中发愣。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身上不那么冷了。
第二天,我被通知
参加连队的冬训学习班。连队每年都有这个班,主要是给那些文化基础差的战士补课。我高中毕业,算是文化程度高的,进这个班怪不好意思的。
冬训班每天都要加课两小时,晚上七点到九点。白天正常训练已经够累了,晚上还要学习,真是苦不堪言。教员是指导员和连里几个上过军校的排长,轮流来上课。
小张有时会笑我:"傻小子,自找罪受,不如跟我们看《西游记》重播多好。"那年《西游记》可是热播剧,每到放映时间,俱乐部的大彩电前挤满了人。
我笑着回他:"电视剧明年还能看,这机会错过就没了。"
学习班的日子真是苦。冬天天黑得早,五点多就摸黑出操,训练一整天,到了晚上脑子都是迷糊的。指导员倒是挺负责,不光教我们做题,还教我们做人的道理。
"参军入伍,咱们就是一家人。"指导员常说,"有困难互相帮,有好处大家享。"
转眼到了第二年冬天,教导大队又开始招生考试。这一次,我比去年多考了15分,顺利通过了笔试和面试。
临走那天,全连举行了欢送会。那时候条件差,所谓的欢送会就是食堂加个菜,发点水果,算是改善伙食。营长特意给我倒了一杯二锅头。
"小王,我就知道你行。"营长难得露出笑容。
老班长给了我一个熊抱:"臭小子,在军校可别给咱们连丢人啊!记住穿衣服扣子要扣齐,皮鞋要擦亮,跑步别落在最后。"
胖子老李往我手里塞了一块奶油蛋糕,那是他偷偷从食堂带出来的:"这可是我托炊事班老王给你留的,别告诉别人啊。"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舍不得了。是啊,这个曾经逼我5点起床的连队,这群曾经一起站岗、一起训练的战友,成了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军校的日子比连队还要苦。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半小时内要完成洗漱、穿衣、叠被子,然后下楼跑步。课程安排得满满的,政治、军事、文化课轮番上,晚上还有自习和夜训。
想起营长的那句话:"人这辈子,不怕摔跤,就怕摔倒了不敢爬起来。"我咬咬牙坚持下来了。
三年后,我从军校毕业,成为一名军官。当时可以选调工作单位,我毫不犹豫地申请回到原来的部队。当我穿着崭新的军官制服,走进那个熟悉的营区时,第一个迎接我的,还是那个老班长。
"哟,咱们的小王排长回来了!"老班长嘴上还是那么损,但眼
睛却亮得出奇。
"老班长,您老人家越来越精神了!"我笑着回答。
"少来这套,原来你小子站岗打瞌睡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老班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走,食堂加餐去!"
那天食堂师傅特意做了红烧肉,还有我最爱吃的土豆丝。小张已经转业了,胖子老李调到了炊事班,成了炊事班长。老李说:"知道你要回来,这红烧肉我可是放了两斤糖!"
营长早已调走,但他的那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多年后我也当上了营长,遇到那些在挫折面前想要放弃的战士,我也会告诉他们同样的话:"不怕摔跤,就怕摔倒了不敢爬起来。"
那时的军营生活真是苦中有乐。冬天洗澡要去公共澡堂,一周才能洗一次。几十个大老爷们挤在一起,水龙头经常只有几个能出热水,大家争着抢着。夏天蚊子多,蚊帐里热得像蒸笼,睡觉时满身是汗。
每月发津贴的时候是最开心的日子。那时候津贴才十几块钱,但已经够在军营小卖部买几包好烟、几块肥皂和一些零食了。每次拿到津贴,我都会给家里寄一点,虽然不多,但也是心意。
最难忘的是每年春节。部队虽然不放假,但会组织一些活动,比如文艺汇演、拔河比赛等。厨房的师傅们会做一桌好菜,大家围在一起吃年夜饭,然后守着电视机看春晚。那时的《春节联欢晚会》可是全国人民的盛事,每个节目都能引起热烈讨论。
许多年过去了,军营的一幕幕仍然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那些曾经一起训练、一起站岗、一起挨骂的战友,有的还保持着联系,有的已经失去了音讯。每当看到电视上整齐列队的部队,听到熟悉的军歌,我都会想起那段青春岁月。
现在回想起来,军营的岁月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它教会我坚持、勇气和永不言弃的精神。虽然已经退役多年,但军人的作风和习惯已经融入了我的骨血。每天早上5点半,我依然准时起床,开始新的一天。
有人说当兵苦,但我觉得,那种苦中带着乐,苦中有成长,是一种别样的人生体验。而营长那句看似普通的话,却在我人生最迷茫的时刻,为我指明了方向。
人生路上,我们会遇到很多挫折和挑战,但重要的不是摔跤了几次,而是每次摔跤后都能爬起来,继续前行。这大概就是我在军营中学到的最珍贵的一课。
师友们,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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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李德龙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