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兴安村...小庙...三层楼...”少年猛然惊醒,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妈妈,你在哪里?”少年蜷缩在床头,紧闭双眼,梦呓般低语。
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夜空,洒下清冷的光辉。
“兴安村...小庙...三层楼...”少年猛然惊醒,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当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声称能通过一个梦找到失踪五年的母亲时,所有人都不相信。
但是,命运的齿轮,早已开始了它神秘的转动。
01
西安城,一座融合了古老与现代的城市。
2010年的春天,繁花似锦,生机盎然。
田小凡站在西安第四中学的操场上,望着天空中飘过的朵朵白云,思绪万千。
十七岁的他,个子已经窜到了一米八,清秀的面容中透着几分坚毅。
“小凡,发什么呆呢?快来训练!”篮球队的队长大声喊道。
田小凡回过神来,跑向篮球场,但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明天是他母亲杨雪梅失踪五周年的日子。
五年前的那个早晨,杨雪梅像往常一样出门去学校上课,却从此杳无音信。
她是西安市第二中学的一名语文老师,教学认真负责,深受学生喜爱。
性格温和的她,似乎不会有任何敌人。
田小凡至今记得母亲的笑容,温暖而舒适,像冬日里的阳光。
“妈妈会做最好吃的肉夹馍,”他常对朋友们说,“没人能比得上她的手艺。”
每当想起母亲,田小凡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一般。
五年来,他和父亲李志强几乎尝试了所有可能的方法寻找母亲的下落。
报警、寻人启事、媒体求助、私家侦探...
所有的努力都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警方最终将案件归为“成年人自愿离家失踪”,渐渐不再积极跟进。
但田小凡和父亲都知道,杨雪梅不是那种会无故抛弃家庭的人。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李志强常这样自言自语,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痛苦。
田小凡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五年来,父亲的头发几乎全白了,眼角的皱纹也深了许多。
曾经高大挺拔的身躯,如今略显佝偻,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田小凡知道,父亲一直默默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工厂的工作很辛苦,每天早出晚归,却从不抱怨。
为了照顾儿子,李志强学会了做饭、洗衣、打扫,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但田小凡知道,父亲做的肉夹馍永远不如母亲的味道。
“爸,我来帮你。”每当看到父亲疲惫的背影,田小凡总会主动分担家务。
父子二人就这样相互扶持,共同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没有任何经验的李志强,硬是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十二岁的儿子长大。
那段日子里,田小凡学会了很多同龄人不会的事情。
洗衣做饭,收拾家务,甚至是如何安慰一个失去妻子的中年男人。
“小凡,篮球!”队长的喊声再次将田小凡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接过球,轻松投入篮筐,引来一阵欢呼。
篮球是他唯一的爱好,也是他排解心中苦闷的方式。
每当球入网的瞬间,他都能短暂地忘记心中的痛苦。
但很快,现实又会将他拉回那个不完整的家。
2005年4月18日,是一个看似平常的周一早晨。
杨雪梅像往常一样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小凡,多吃点,中午还有你喜欢的肉夹馍。”杨雪梅轻抚儿子的头发,笑着说道。
十二岁的田小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老婆,我今天可能要加班。”李志强边喝豆浆边说道。
杨雪梅点点头:“没关系,我给你留饭。”
一家三口和往常一样,在简单的早餐时间里交换着一天的计划。
没有人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完整的家庭早餐。
02
七点三十分,杨雪梅背上她那个棕色的皮包,轻吻了一下儿子的额头。
“乖乖上学,下午见。”这是她留给儿子的最后一句话。
李志强目送妻子走出家门,然后匆匆出发去工厂。
而田小凡则背着书包,走向小区门口的校车站。
这一天,西安第二中学的师生们一直等到上课铃响,却没有见到杨老师的身影。
“杨老师从不迟到,更不会无故缺席。”同事们开始担心。
学校拨打了杨雪梅的手机,但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直到中午,学校联系了李志强,这才发现杨雪梅根本没有到达学校。
李志强的心猛地一沉,立即请假回家寻找妻子。
家里空无一人,杨雪梅的手机、钱包、身份证都不在家中。
这意味着,她很可能是在去学校的路上发生了意外。
李志强立即报了警,并沿着杨雪梅可能走过的每一条路线寻找。
但是,杨雪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警方调取了沿途的监控录像,但却没有发现杨雪梅的踪影。
她似乎在离开家门后不久就消失了。
“我妻子不会无缘无故离家出走,一定是遭遇了不测。”李志强坚定地对警方说。
下午放学后,田小凡回到家,发现家里乱作一团。
父亲焦急地来回踱步,家里挤满了警察和亲友。
“爸爸,妈妈呢?”田小凡天真地问道,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志强蹲下身,双手扶着儿子的肩膀,声音哽咽:“小凡,妈妈...妈妈暂时找不到了。”
十二岁的田小凡还无法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他以为母亲只是迷路了,或者去了亲戚家,很快就会回来。
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渐渐明白了残酷的现实。
母亲杨雪梅,真的失踪了。
杨雪梅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社区和学校。
警方立即展开了全面调查。
他们调取了所有可能的监控录像,查阅了杨雪梅的通话记录,走访了她的亲友和同事。
“杨雪梅老师人缘很好,没有任何敌人。”学校的同事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妻子性格温和,从不与人结怨。”李志强哽咽着告诉警察。
但是,调查却一无所获。
杨雪梅就像是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失踪第三天,警方扩大了搜索范围,动用了更多警力。
李志强带着儿子四处张贴寻人启事,求助各大媒体。
西安晚报、陕西电视台都报道了这一事件。
“寻找杨雪梅老师”的信息在当时的社交平台上广泛传播。
无数热心人加入了寻找的队伍。
一周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一个月过去了,线索依然为零。
警方的调查逐渐陷入僵局。
各种猜测开始流传:有人说杨雪梅是意外遇害;有人说她是被人拐卖;也有人暗示她可能是自愿离家出走。
这最后一种猜测深深刺痛了李志强和田小凡的心。
“我妻子绝不会抛弃我们!”李志强愤怒地反驳道。
十二岁的田小凡也坚定地相信,母亲一定是遭遇了不测。
03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受杨雪梅可能是自愿离开的可能性。
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遭遇了犯罪或意外。
警方在三个月后将案件定性为“成年人自愿离家失踪”,不再积极侦查。
但李志强不肯放弃。
他自费聘请了私家侦探,继续寻找妻子的下落。
“爸爸,我们一定能找到妈妈的,对吗?”田小凡常常这样问道。
李志强只能强忍泪水,点头回应:“一定能,爸爸向你保证。”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即使是李志强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承诺。
一年过去了,杨雪梅的下落依然成谜。
私家侦探也无功而返,只带回一句话:“或许,是时候接受现实了。”
但李志强和田小凡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在他们心中,杨雪梅始终是那个温柔的妻子和母亲,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抛弃家庭。
失踪两周年那天,李志强在报纸上刊登了一则特别的寻人启事。
“雪梅,无论你在哪里,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和小凡都在家等你。”
这则寻人启事配着杨雪梅的照片,引起了不少市民的关注和同情。
但依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出现。
三年过去了,四年过去了。
李志强的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
田小凡也从一个懵懂的孩子,成长为一个内向的少年。
他很少与同学交流自己的家庭情况,也很少提起母亲。
但在心底,他从未放弃寻找母亲的希望。
失去妻子后,李志强的生活彻底改变了。
他不得不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年幼的儿子。
“小凡,你喜欢这个肉夹馍吗?”李志强小心翼翼地问道,眼中充满期待。
田小凡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
但他们都知道,李志强做的肉夹馍与杨雪梅的相差甚远。
李志强学会了做饭、洗衣、打扫卫生,这些曾经由妻子承担的家务。
但无论他多么努力,家里始终缺少了那份温馨。
田小凡也在快速成长。
十三岁的他,开始学着分担家务,帮父亲减轻负担。
“爸,我来洗碗吧。”他常常这样说。
李志强心疼地看着儿子,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份帮助。
田小凡在学校的表现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活泼开朗的他,变得沉默寡言。
但他的学习成绩却一直保持优异,仿佛这是他对自己和父亲的一种承诺。
“老师说我是班里最用功的学生。”田小凡有一天这样告诉父亲。
李志强欣慰地笑了:“妈妈知道了,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提到妻子,李志强的声音依然会轻微颤抖。
五年来,他从未停止寻找,但希望却在逐渐消逝。
“爸,你相信妈妈还活着吗?”十五岁的田小凡有一天突然问道。
李志强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回答:“我相信。”
这个简短的回答,给了田小凡莫大的安慰。
十六岁那年,田小凡加入了学校的篮球队。
高个子的他很快成为了队里的主力。
每当他在球场上飞驰时,似乎能短暂地忘记心中的痛苦。
“如果妈妈能看到我打球,该多好啊。”他常常这样想。
04
李志强从不缺席儿子的任何一场比赛。
工厂的工作很辛苦,但他总会挤出时间,坐在观众席上为儿子加油。
“爸爸,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赛后,田小凡总会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志强总是竖起大拇指:“你是最棒的!”
这简单的父子对话,成为了他们生活中最温暖的时刻。
学校的老师们都很关心田小凡。
“小凡是个坚强的孩子,”班主任常这样评价,“虽然家庭遭遇不幸,但他从未自暴自弃。”
同学们也很喜欢这个安静但热心的大男孩。
虽然田小凡很少提起自己的家庭,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母亲失踪了。
“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告诉我们。”同学们常这样对他说。
田小凡感激地点头,但心底却明白,没有人能真正帮到他。
除非,能找到他的母亲。
十七岁生日那天,李志强特意请假,为儿子准备了一个小小的庆祝。
蛋糕、烛光、简单的礼物。
“生日快乐,儿子。”李志强递过一个精心包装的盒子。
田小凡打开一看,是一块手表,样式简单大方。
“这是妈妈以前就给你准备好的礼物,说等你十七岁时送给你。”李志强声音哽咽。
田小凡紧紧握住手表,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
五年了,他们依然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高考前的一个夜晚,田小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他看到了母亲杨雪梅。
她穿着一件简朴的白色衣裙,坐在一间简陋的诊所里。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
她似乎比记忆中的样子憔悴了一些,但眼神依然温和。
诊所外是一个宁静的乡村。
村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清晰地刻着“兴安村”三个字。
村子不大,但很整洁,房屋多为土黄色,掩映在绿树之间。
最引人注目的是村中心的一座三层小庙。
庙宇古朴典雅,飞檐翘角,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梦中的田小凡想要靠近母亲,却怎么也跨不过那道门槛。
他大声呼喊:“妈妈!妈妈!”
但杨雪梅似乎听不到,只是专注地为一位老人诊治。
田小凡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这个梦如此真实,以至于他能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手指颤抖地翻开抽屉,取出一张皱旧的地图。
“兴安村...三层小庙...”田小凡的声音几乎哽咽,呼吸急促。
屋外突然闪过一道闪电,照亮了他苍白的脸。
那双眼睛里,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希望与决心。
五年了,这是第一次,他感到母亲如此接近。
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纱,他几乎能触摸到她的存在。
“不可能这么巧合...”田小凡喃喃自语,手指在地图上疯狂搜寻着。
他从未去过那样的地方,甚至从未听人提起过。
这梦境为何如此详细而清晰?
每一块石砖,每一片树叶,每一缕阳光,都如同亲眼所见。
一个可怕而美丽的想法在他心中升起。
是母亲在冥冥中给他指引吗?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表,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信物。
表盘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芒,秒针的滴答声如同催促。
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做出决定。
05
第二天早上,田小凡将梦境告诉了父亲。
“爸,我梦见妈妈了。”早餐桌上,田小凡声音颤抖地说道。
李志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给儿子盛粥:“又做梦了?”
五年来,田小凡常常梦见母亲,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不,这次不一样。”田小凡急切地说,“我看到妈妈在一个叫'兴安村'的地方,在那里当医生。”
李志强放下碗,认真地看着儿子:“继续说。”
田小凡详细描述了梦中的每一个场景:村口的石碑,三层小庙,简陋的诊所,以及母亲憔悴但平静的面容。
“爸,我从来没去过这样的地方,也没听说过'兴安村'。”田小凡激动地说,“这不是普通的梦。”
李志强沉思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小凡,高考在即,不要被这些事情分心。”
田小凡失望地低下头。
他明白父亲的顾虑,但心中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个梦,一定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田小凡依然专注于高考复习。
但每当闭上眼睛,那个梦境就会再次浮现。
高考结束的当天,田小凡做出了一个决定。
“爸,我要去找'兴安村'。”回家路上,他坚定地对父亲说。
李志强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儿子:“你是认真的?”
田小凡点点头:“从没有这么认真过。”
李志强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先等成绩出来吧。”
但田小凡不想等。
他开始在网上查询“兴安村”的信息。
令人惊讶的是,在西安周边,真的有这么一个村子。
位于陕西省南部的一个偏远县城附近,距离西安市约四小时车程。
“爸,你看!”田小凡激动地给父亲看电脑屏幕。
李志强看着屏幕上的地图,心跳不由加速。
难道,这真的不只是一个梦?
“高考成绩出来后,我们再做决定。”李志强犹豫地说。
田小凡点点头,勉强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两周后,高考成绩公布。
田小凡的成绩不错,足以被省内的重点大学录取。
“爸,我们现在可以去找妈妈了吗?”田小凡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志强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们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父子俩驱车前往兴安村。
李志强请了一周假,田小凡则刚好处于高考后的假期。
车窗外,城市的景象渐渐被乡村的田野所替代。
四小时的车程,感觉比想象中要漫长。
“你确定这个梦不是你看到什么资料后的幻想吗?”路上,李志强再次问道。
田小凡摇摇头:“爸,我从未听说过兴安村,更不知道那里有一座三层小庙。”
李志强沉默不语,心中却充满了矛盾的情绪。
一方面,他害怕再次失望;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
“就当是一次旅行吧。”他最终这样对自己说。
下午三点,他们抵达了县城。
这是一个不大的县城,街道不宽,人流不多。
但处处透着宁静与祥和。
他们在当地的一家小旅馆住下,准备第二天一早前往兴安村。
晚餐时,李志强向旅馆老板打听兴安村的情况。
“兴安村?”老板摸着下巴思索,“那是个不大的村子,离县城约二十公里。”
“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吗?”田小凡紧张地问道。
老板笑了笑:“最有名的就是那座三层小庙了,据说已有上百年历史。”
田小凡和父亲对视一眼,心跳加速。
06
梦境中的细节,竟然与现实如此吻合!
“那里有医疗条件吗?”李志强小心翼翼地问。
老板点点头:“有个简易诊所,听说是几年前来了个女医生,医术不错,很受村民欢迎。”
田小凡几乎要跳起来。
但李志强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那位女医生,你知道她的情况吗?”李志强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老板耸耸肩:“不太清楚,听说是外地人,五年前来的村子。”
五年前!
这个时间点,与杨雪梅失踪的时间完全吻合。
父子俩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夜深了,但他们谁也睡不着。
“爸,如果真的是妈妈,为什么她不回家?”田小凡辗转反侧,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志强沉默很久,才缓缓说道:“也许,有她自己的原因。”
“无论如何,我们明天就能见到她了,对吗?”田小凡声音里充满期待。
李志强只能点点头,但心中却充满了不确定。
五年的寻找,带来的失望太多太多。
他不敢再轻易抱有希望。
第二天一早,他们租了一辆摩托车,向兴安村进发。
道路崎岖不平,两旁是广袤的田野和零星的村落。
“根据地图,再走五公里就到了。”李志强看了看手机导航说道。
田小凡的心跳越来越快。
终于,远处出现了一块石碑。
“兴安村”三个大字清晰可见,与梦中的景象一模一样。
田小凡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他们缓缓驶入村子,周围的景象与梦中如出一辙。
土黄色的房屋,绿树掩映,宁静祥和。
村中心,那座三层小庙巍然矗立,飞檐翘角,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爸,就是这里!”田小凡激动地说,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李志强也感到一阵眩晕。
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停下摩托车,向一位老人打听诊所的方向。
“诊所?就在村中心那条路的尽头。”老人热情地指引道。
李志强和田小凡顺着指引的方向走去,心中忐忑不安。
很快,一间简陋但整洁的小屋出现在眼前。
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兴安村诊所”。
父子俩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诊所的门。
诊所里很安静,只有一位老人坐在角落的长椅上等候。
诊桌后坐着一位中年女子,低头翻看着病历。
她穿着简朴的白色衬衫,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温和的面容。
田小凡的心猛地一震,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田小凡死死盯着女人左手腕上那个几乎无法察觉的痕迹,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奇迹。
"那个手镯..."他的声音嘶哑到不像自己,"爸,你还记得吗..."
李志强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去,瞬间如遭雷击。
那张脸,尽管比记忆中更加憔悴,却无疑是他的母亲杨雪梅!
“妈...妈妈?”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无法成句。
女医生抬头看向门口,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你们找谁?”她温和地问道,声音与杨雪梅如出一辙。
李志强站在原地,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雪梅,是我,志强。”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声音哽咽。
女医生皱起眉头,表情越发困惑:“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我叫李雪,不是什么雪梅。”
“不,你就是我妈妈!”田小凡激动地上前一步,“你是杨雪梅,西安市第二中学的语文老师!”
07
女医生李雪的表情变得有些警惕:“年轻人,你认错人了。我从未去过西安,也不是什么语文老师。”
李志强拉住激动的儿子,对女医生说:“对不起,打扰了。但是...我妻子与你长得非常像,而且五年前失踪了。”
李雪的表情软化了一些:“我很遗憾听到这个。但我五年前确实就住在这里了。”
角落里的老人好奇地看着他们,然后开口道:“李医生是五年前来到我们村的,医术很好,救了不少人。”
田小凡急切地看着这位酷似母亲的女医生:“你真的不认识我们吗?”
李雪摇摇头,眼神坦然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真的不认识。”
李志强仔细打量着这个自称李雪的女人。
除了比记忆中的杨雪梅更加憔悴外,她的一切都与妻子极为相似。
那双温柔的眼睛,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甚至是整理病历时习惯性低头的姿势。
“能否借一步说话?”李志强强忍住内心的激动,尽量平静地问道。
李雪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王大爷,您稍等一会儿。”
她起身引领李志强和田小凡走到诊所后面的小院子里。
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一站定,李雪就率先开口,语气坚决。
李志强深吸一口气:“能告诉我们,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吗?”
李雪沉默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五年前,我在一次交通事故中失去了部分记忆。”
田小凡的心猛地一跳。
“好心人把我送到县医院,但我记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家在哪里。”李雪继续说道。
“医院没有找到你的亲属吗?”李志强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李雪摇摇头:“我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医院贴了寻人启事,但一直没人认领。”
田小凡急切地问:“那你的名字呢?李雪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李雪轻轻叹了口气:“是护士给我起的。她说我看起来像雪一样纯净,姓氏就随便取了个李字。”
李志强和田小凡对视一眼,心中的确信越来越强烈。
“后来呢?”李志强问道。
“后来我在医院当了一段时间的护工,顺便学习医术。”李雪继续说,“一年后,听说兴安村缺医少药,我就来了这里。”
田小凡忍不住问:“你真的不记得西安了吗?不记得第二中学?不记得我们了吗?”
李雪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又很快隐去:“真的不记得。”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一棵树上,一只鸟儿落了下来,轻快地啼叫着。
“红雀!”李雪不由自主地惊呼道,脸上露出少见的欣喜。
李志强的瞳孔瞬间放大。
“你怎么知道这是红雀?”他急切地问道。
李雪愣住了,表情变得困惑:“我...我不知道,这个名字就这样冒出来了。”
“因为这是我妻子最喜欢的鸟,”李志强声音哽咽,“每次看到,她都会高兴地喊出它的名字,就像你刚才那样。”
李雪的表情开始动摇,眼中闪烁着不安和困惑。
“我想请你看一些照片。”李志强拿出手机,翻开了相册。
那里面保存着无数张杨雪梅的照片。
与儿子的合影,在学校教课的场景,一家三口在西安城墙上的欢笑瞬间。
李雪的手微微颤抖着接过手机,一张张翻看。
08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的困惑越来越深。
“这...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田小凡上前一步,温柔地说:“妈妈,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李雪——或者说,杨雪梅——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
“我真的是...你们的亲人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和恐惧。
李志强点点头,也流下了泪水:“你是杨雪梅,我的妻子,小凡的母亲。”
杨雪梅颤抖着手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但我这里...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诊所里传来老人的声音:“李医生,我还等着看病呢!”
杨雪梅下意识地回应:“马上来,王大爷!”
然后她转向李志强和田小凡:“我需要时间...这太突然了。”
李志强理解地点点头:“我们可以等,已经等了五年,再多等一些时间也没关系。”
田小凡忍不住问:“妈妈,你愿意和我们回家吗?”
杨雪梅犹豫了,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我...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村民们也需要我。”
“我们不勉强你。”李志强柔声说,“我们可以在县城住几天,给你时间考虑。”
杨雪梅点点头,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田小凡的脸:“你长高了...变得很英俊。”
这简单的动作和话语,让田小凡的心都要融化了。
那个熟悉的触感,那个温柔的声调,无疑是他的母亲。
“我们明天再来。”李志强轻声说,不想打扰杨雪梅的工作。
杨雪梅点点头,眼中依然充满困惑和不安。
回到县城的旅馆,父子俩激动地讨论着今天的发现。
“那就是妈妈,我就知道!”田小凡兴奋地说,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光。
李志强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是的,那就是雪梅。但她似乎真的失去了记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西安一位心理医生的电话。
这位医生是他们在寻找杨雪梅期间认识的,一直给予他们很多帮助和支持。
“王医生,我们可能找到雪梅了。”李志强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
电话那头的王医生惊讶地叫了起来:“真的吗?在哪里?”
李志强简单描述了今天的发现,以及杨雪梅失忆的情况。
“从你的描述来看,这可能是一种解离性身份障碍。”王医生的声音变得专业而严肃。
“解离性身份障碍?”李志强不解地重复道。
“是的,通常由严重的心理创伤引起。”王医生解释道,“患者可能会完全忘记自己的过去,甚至发展出全新的身份。”
田小凡插嘴问道:“那妈妈为什么会有这种障碍?她受到了什么创伤?”
王医生叹了口气:“这需要详细了解当时的情况。你们知道她失踪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李志强摇摇头:“不知道,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去上班,然后就失踪了。”
“你们需要耐心,不要急于让她恢复记忆。”王医生建议道,“强行唤起创伤记忆可能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挂断电话后,李志强陷入了沉思。
什么样的创伤,能让杨雪梅彻底遗忘自己的身份和家庭?
09
第二天一早,他们再次来到兴安村。
这次,杨雪梅似乎已经做好了迎接他们的准备。
她穿着整洁的衣服,头发也精心梳理过,看起来比昨天更像他们记忆中的杨雪梅。
“我整夜没睡,一直在看你给我的照片。”杨雪梅轻声说,“但我还是想不起任何事情。”
李志强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慢慢来。”
田小凡忍不住问道:“妈妈,你记得你来兴安村之前的事情吗?”
杨雪梅摇摇头:“只记得在县医院醒来,医生说我是在101国道边被人发现的,昏迷不醒。”
李志强倒吸一口冷气:“101国道?那是从西安到县城的必经之路。”
“医生说我可能经历了极度恐惧或惊吓,导致短期记忆缺失。”杨雪梅继续说道,“但他们没想到,我的记忆一直没有恢复。”
就在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村民走进诊所。
“李医生,我来拿药...”老人看到屋内的陌生人,犹豫了一下。
杨雪梅微笑着介绍道:“张奶奶,这是...我的家人,从西安来的。”
老人惊讶地看着李志强和田小凡:“原来李医生是西安人啊!怪不得说话这么文气。”
杨雪梅笑了笑,从柜子里取出药包递给老人。
等老人离开后,李志强轻声问道:“你愿意和我们去县城见一位心理医生吗?也许他能帮助你。”
杨雪梅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吧,但我需要先安排好诊所的事情。明天可以吗?”
李志强和田小凡欣喜地对视一眼,点头答应。
第二天,杨雪梅如约来到县城。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有些紧张和不安。
王医生通过视频连线,对杨雪梅进行了初步诊断。
“杨女士,您现在感觉如何?”王医生温和地问道。
杨雪梅纠正道:“我习惯被叫做李雪。”
王医生点点头:“李雪女士,您能描述一下您最早的记忆吗?”
杨雪梅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我只记得在医院醒来,头痛得厉害。医生告诉我,我是在101国道边被发现的。”
“您记得当时为什么会在那里吗?”王医生继续问道。
杨雪梅摇摇头:“不记得了。医生说我可能遭遇了车祸或其他意外。”
“您有没有做过什么反复出现的梦?或者有些特定的场景会让您感到不安?”王医生问道。
杨雪梅思考了一会儿:“有一个场景...每次看到大型货车时,我都会莫名恐惧,甚至全身发抖。”
王医生和李志强交换了一个眼神。
“还有就是...”杨雪梅犹豫了一下,“有时候我会梦到一个穿校服的小男孩,但醒来后就记不清了。”
田小凡激动地说:“那可能是我!妈妈,那时我才十二岁,还在上小学。”
杨雪梅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怀念的神色。
诊断结束后,王医生告诉李志强:“她很可能是在目睹了一场严重车祸后,因为极度恐惧而产生了解离状态。”
“这种情况可以治愈吗?”李志强担忧地问道。
王医生点点头:“可以,但需要时间和专业治疗。最重要的是,不要强行刺激她的记忆恢复。”
10
回到旅馆,杨雪梅看着小房间里简单的陈设,感到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这让我想起了什么...”她喃喃自语。
李志强和田小凡静静地等待着,不想打断她的思绪。
“我们...是不是曾经一起去过黄山?住在一间类似的旅馆里?”杨雪梅突然问道。
李志强惊讶地睁大眼睛:“是的!那是小凡十岁生日时我们一家的旅行。”
“我记得窗外有竹子,风吹过时发出沙沙的声音...”杨雪梅继续说道,声音飘忽如梦。
李志强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对!就是那样!”
杨雪梅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只是一个片段,其他的我还是想不起来。”
“没关系,这已经是个好的开始了。”李志强安慰道。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决定不再催促杨雪梅,而是给她讲述过去的故事,给她看更多的照片和视频。
杨雪梅也逐渐接受了自己可能就是杨雪梅的事实。
她开始对田小凡和李志强的生活产生了兴趣。
“小凡,你高考考得怎么样?”一天晚餐时,她突然这样问道。
田小凡愣了一下,然后兴奋地回答:“挺好的,应该能上西安交大。”
“交大啊,不错。”杨雪梅微笑着说,仿佛一位普通的母亲在为儿子的成绩感到骄傲。
这简单的对话,让田小凡的眼眶湿润了。
这感觉,太像他记忆中的母亲了。
一周后,他们决定带杨雪梅回西安。
临行前,杨雪梅坚持要回一趟兴安村,向村民们告别。
“我会定期回来的,”她对聚集在诊所门口的村民们说,“这里也是我的家。”
村民们不舍地点点头,纷纷送上自家种的水果和土特产。
“李医生,不管你是谁家的人,你永远是我们兴安村的恩人。”村长代表大家说道。
杨雪梅红了眼眶,向大家鞠了一躬。
回到西安,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又熟悉。
杨雪梅站在曾经的家门前,心跳加速。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吗?”她轻声问道。
李志强点点头,轻轻推开了门:“是的,欢迎回家。”
屋内的一切都保持着杨雪梅离开时的样子。
她的衣服还整齐地挂在衣柜里,她喜欢的茶杯还放在餐桌上,甚至连她的教案本还摊开在书桌上,仿佛她只是出门片刻,随时会回来。
“我们一直相信你会回来。”李志强轻声说道,眼中含着泪水。
杨雪梅轻轻抚摸着每一件物品,感受着它们传递的熟悉感。
她拿起书桌上的相框,里面是以前一家三口在西安城墙上的合影。
照片中的她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幸福。
“我真的是这个家的主人吗?”杨雪梅轻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
“是的,妈妈。”田小凡站在她身边,坚定地回答。
杨雪梅的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幅书法上。
那是一副“家和万事兴”的字帖,笔锋遒劲有力。
“这是我写的吗?”她好奇地问道。
李志强点点头:“是的,你书法很好,学生们都很羡慕。”
杨雪梅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同样的四个字。
笔锋流转间,竟与墙上的作品如出一辙。
“我的手还记得...”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11
这一刻,李志强和田小凡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知道,杨雪梅的记忆正在一点一点地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在王医生的指导下,他们开始了漫长的康复过程。
每天,李志强都会带杨雪梅去她曾经熟悉的地方:她教书的学校,她喜欢的公园,她常去的书店。
每到一个地方,杨雪梅都能感受到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有时候,她会突然记起一些片段。
“这家店的拉面很好吃,尤其是加了香菜的那种。”在经过一家小店时,她突然说道。
李志强惊喜地看着她:“是的!这是我们约会时常来的地方。”
杨雪梅微笑着,却又有些困惑:“为什么我能记得这些小事,却记不起我是谁?”
王医生解释说:“这是记忆恢复的正常过程。情感记忆常常是最先恢复的,然后是程序性记忆,最后才是自传性记忆。”
随着治疗的深入,杨雪梅失踪那天的真相也渐渐浮出水面。
“我看到了一场可怕的车祸...”在一次催眠治疗中,杨雪梅喃喃自语,全身颤抖。
“一辆大货车失控了...撞上了一辆校车...孩子们的尖叫声...”
她的声音戛但是止,泪水不住地流下。
王医生轻声安慰着她,慢慢引导她走出那个可怕的记忆。
治疗结束后,王医生解释道:“她很可能是在目睹了那场车祸后,因为极度震惊和恐惧,进入了解离状态。”
“在那种状态下,她的大脑为了保护自己,选择了暂时遗忘一切,包括她的身份。”
李志强想起了什么:“五年前确实有一起严重的校车事故,造成了多名学生死亡。那时正好是雪梅失踪的那天。”
“这就解释得通了。”王医生点点头,“对于一位教师来说,看到孩子们遭遇不幸,那种冲击是难以想象的。”
田小凡轻声问道:“那妈妈的记忆能完全恢复吗?”
王医生犹豫了一下:“很难说。有些记忆可能永远无法恢复。但重要的是,她现在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有一个爱她的家庭。”
杨雪梅的康复进展缓慢但稳定。
她开始能够接受自己就是杨雪梅的事实,也开始重新熟悉西安的生活。
她甚至表示希望能重返讲台,继续她的教师生涯。
但她也坚持,要定期回兴安村,继续为那里的村民看病。
“那里的人需要我,”她对李志强说,“而且那段经历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不想完全放弃它。”
李志强完全理解并支持她的决定。
“只要你开心,我们都支持你。”他温柔地说。
一年后的春天,杨雪梅站在西安第二中学的讲台上,重新开始了她的教学生涯。
同事们热情地欢迎她回来,学生们也很快爱上了这位温柔又智慧的语文老师。
虽然她的记忆还有一些空白,但她已经能够正常生活和工作了。
每个月,她都会抽出几天时间回到兴安村,为村民们看病。
李志强经常陪她一起去,他也爱上了那个宁静的小村庄。
“也许退休后我们可以在那里定居。”有一次,他半开玩笑地说。
杨雪梅笑着点点头:“那里确实是个适合养老的好地方。”
田小凡考入了西安交通大学的心理学系。
“我要成为一名心理医生,帮助像妈妈这样的人。”他坚定地说。
12
杨雪梅为儿子的选择感到骄傲。
她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经历,才让儿子走上了这条帮助他人的道路。
有时候,她会站在窗前,望着远方,思考那个神秘的梦境。
“小凡,你真的是通过一个梦找到我的吗?”她好奇地问道。
田小凡点点头,详细描述了那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里的一切都与现实完全吻合,村口的石碑,三层小庙,甚至是你的白色衣裙。”
杨雪梅沉思片刻,然后微笑着说:“也许有些连接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就像母子之间那种超越时空的羁绊。”
田小凡也笑了,他想起了那块手表。
十七岁生日那天,父亲说那是母亲早就为他准备的礼物。
而现在,他终于从母亲手中收到了它。
“无论你在哪里,我们的心永远连在一起。”杨雪梅在表带内侧刻了这样一行小字。
这句话,既是对过去的纪念,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五年的分离,无数的寻找,一个神秘的梦境。
这一切,终于换来了家庭的重聚。
尽管杨雪梅的记忆可能永远不会完全恢复,但他们已经学会了珍视当下的每一刻。
因为他们知道,生命中最宝贵的不是完美无缺的记忆,而是永不放弃的爱与希望。
就像田小凡常说的那样:“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
每当夜深人静,杨雪梅站在窗前望着星空时,她依然会想起那个小村庄。
那里有她生命中五年的记忆,那里的人们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兴安村”,这个名字在她心中,有着特殊的位置。
而每当她回望那段失忆的岁月,她不再感到恐惧和迷茫,而是充满了感激。
因为正是那场意外,让她明白了生命的脆弱和珍贵。
也正是那个神秘的梦境,让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找到了失踪五年的母亲。
有时候,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恰恰是最真实的。
就像母子之间那种超越时空的羁绊,无法用科学解释,却真实存在。
“妈妈,晚安。”每晚临睡前,田小凡都会这样说。
“晚安,我的孩子。”杨雪梅会轻轻吻在儿子的额头上,就像从前那样。
生活,终于回到了正轨。
而那个神秘的梦境,将永远成为他们家庭中最不可思议却最美丽的记忆。
来源:小灰灰游戏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