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班主任问大家月收入情况,我说6000,却成为嘲讽的对象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4-18 05:32 2

摘要:"大家都说说吧,月收入多少?"王老师笑眯眯地环顾四周,目光柔和地落在每一个曾经的学生脸上。

归来

"大家都说说吧,月收入多少?"王老师笑眯眯地环顾四周,目光柔和地落在每一个曾经的学生脸上。

我坐在咖啡厅角落,窗外是九十年代末南方小城特有的雨丝,细密交织。二十年同学聚会,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灯光下闪烁。

昔日的教室早已不在,那个破旧的教学楼在千禧年后拆除了,却在每个人心里留下了无法抹去的印记。

我轻抿一口茶,茶香唤起我对课间操后,王老师总会泡一壶茉莉花茶的记忆。那时候,能喝上老师的茶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刘总,您先来!"班长热情地指向坐在上首的刘明。班长还是那副热心肠,只是两鬓已经泛白,眼角也爬上了岁月的痕迹。

"哎呀,王老师面前不敢隐瞒,公司刚上市,月收入七八万吧,不算分红。"刘明故作谦虚地摆摆手,眼角却掩不住得意。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腕上戴着据说价值不菲的名表,和当年那个穿着褪色校服、挤着拥挤公交车上学的少年判若两人。

"厉害啊,刘总!"张伟吹了个口哨,"我在外企当个部门经理,一个月也就四万多,还得天天提心吊胆担心被裁员。"

我记得张伟,当年数学课上总爱传小纸条给前排的女生,每次都被王老师抓个正着。如今他西装革履,眼镜片后的目光却依然调皮。

接下来是一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数字:五万、四万、三万五……每个数字背后都是二十年来他们的奋斗与成功。

"李芳,听说你去了电视台?"刘明举起酒杯向对面的女人示意。

"嗯,现在是地方台的制片人,收入一般,但工作稳定,一个月三万左右。"李芳温婉地笑着,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当年她是班上的文艺骨干,每次元旦联欢会都少不了她的朗诵。记得有一年她朗诵《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全班都安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蝉鸣。

笑声、掌声和啤酒杯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这个初冬夜晚最温暖的背景音。

不知谁提起了高考那年的事,大家突然变得兴致勃勃。那是1998年,我们这群人正好赶上扩招的第一年,全班有十几个人考上了大学,创了学校的记录。

"那年夏天真热啊,考场里的电风扇吱呀吱呀转,跟催命一样。"刘明感叹道。

我默默回想起那个夏天。考场外的梧桐树下,父亲佝偻着背在树荫下等我,汗水湿透了他的褪色蓝衬衫。那一年,国企改革,父亲刚刚下岗,母亲在街头摆了个小摊卖煎饼果子补贴家用。

"陈平,该你了!"王老师忽然点到我的名字,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咖啡厅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投向角落里的我。我放下茶杯,笑了笑:"六千。"

"什么?没听清!"坐在对面的张伟夸张地把手放在耳边。

"六千。"我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刘明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班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几个女同学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老陈,你莫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哩?"韩东用家乡话说道,他当年是我们班的活宝,如今在建筑公司当经理,腰包鼓鼓的。

"陈平啊,你不是重点大学毕业吗?当年咱班三个考上省重点,你数学最好的。"李芳忍不住问道。

我没来得及回答,王老师接过话茬:"陈平是回老家当小学老师去了,一直没离开过那个山区。"

"哦——"众人恍然大悟般拖长了声调,眼神中带着怜悯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刘明摇晃着红酒杯:"可惜了,当年你要跟我一起去深圳,现在也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大家回头一看,是姗姗来迟的周小东。

周小东,当年班上出了名的"吊车尾",初中毕业就辍学打工了。当年他家住在城郊的砖瓦厂旁,父亲是砖瓦厂的搬运工,家里负担重,他不得不早早辍学打工贴补家用。

谁也没想到他会来参加这次聚会,更没想到他会第一个替我说话。他穿着普通的夹克衫,脸上的皱纹和粗糙的双手诉说着他二十年来的艰辛。

"刘总是说,陈平如果去深圳发展,现在也不至于月收入才六千。"班长解释道。

周小东摘下有些陈旧的棉帽,径直走到我面前,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陈老师,谢谢你。"

咖啡厅里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周小东。上一次见他,还是在十年前的火车站,他匆匆忙忙地赶去浙江打工,说是那边的鞋厂活多钱也多。

"小东,你认错人了吧?陈平是咱同学,不是老师啊。"班长疑惑地问。

周小东抬起头,眼睛有些发红:"我儿子的班主任,就是陈平。"

王老师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看看吧,这是陈平资助的五个孩子,周小东的儿子就是其中之一。"

照片上是五个穿着整齐校服的孩子,背景是一所简陋的乡村小学。我认出那是去年冬天拍的,当时刚给孩子们发了新校服。

照片的边角有些泛黄,像是被翻阅过很多次。我知道王老师一直保留着学生们的照片,从她教书的第一天起。

"我……我不知道资助人是陈平。"周小东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五年,要不是有人每月资助小东上学,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儿子周小东,和他一样的名字,但命运却不必相同。那个孩子聪明好学,是我班上的第一名,今年刚考上了县重点高中。

"小东,你回老家了?"我问道,有些惊讶。

"嗯,三年前回去的。在外面打工腰椎坏了,干不了重活了,就回老家开了个小卖部。"周小东简单地解释道。

"陈平从不张扬。"王老师慢悠悠地说,语气中充满了赞许,"他把每月工资的三分之一都用来资助贫困学生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固执己见。"刘明放下酒杯,表情有些复杂,"大学毕业那年,我劝你一起去深圳,你非要回那穷山沟。"

我记得那个夏天,宿舍里的老旧电风扇呼呼转动,带着毕业的不舍和对未来的迷茫。刘明拿着深圳一家电子公司的offer,兴冲冲地闯进宿舍,说要带我一起去闯世界。

"回老家当老师?你疯了吧!那地方连像样的公路都没有!"他当时这样说。

而我,捧着一封来自家乡小学的聘书,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为什么?"刘明重复着当年的问题,"你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窗外的雨丝渐密,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如同远方的呼唤。昏黄的路灯映照着雨中模糊的行人,像极了我小学时看过的老电影里的场景。

我望着窗外,仿佛看到了那个小山村的夜晚,煤油灯下批改作业的时光。学校经费有限,常常停电,我就点上煤油灯,一笔一画地批改学生们歪歪扭扭的字迹。

"记得咱们高三时,王老师让我们写理想吗?"我微笑着回忆,"我写的是'做一名照亮山村的老师'。"

"当年我父亲下岗,是村里的老师接济我们家,让我能继续上学。张老师,还记得他吗?每月他都会送来一袋米,说是他自家种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磨损的黄铜钥匙扣,这是张老师送我的高中毕业礼物。二十多年了,我一直带在身边,像是一种精神的传承。

"这二十年,我看着一批批孩子走出大山,有人成了医生,有人当了工程师,还有人回来和我一起教书。那种感觉,比什么都值钱。"

"每年开学,我都会去学生家里家访。有时候要走十几里山路,但看到孩子们眼中的渴望,再远的路也值得。"

我记得第一次去周小东家。那是个低矮的土坯房,屋顶用几块石头压着的塑料布。门前的小院子里,周小东正在砍柴,儿子蹲在一旁做作业,用的是前一天我发给他的练习本。

"你们不知道,我那个学校条件多差。冬天教室漏风,夏天屋顶漏雨。课桌是七八十年代的老物件,刻满了一届又一届学生的名字。"

"但那些孩子,眼睛特别亮。他们走几里山路上学,书包里带着冷馍馍和咸菜,却从来不叫苦。"

咖啡厅里安静得出奇,连服务员走过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李芳轻声说,眼睛有些湿润,"我们可以帮忙的。"

王老师从包里又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这是省教育厅的表彰信,陈平获得了'乡村优秀教师'称号。还有这些……"她小心翼翼地展示着一叠明信片,"都是陈平的学生从全国各地寄来的。"

明信片上的邮戳来自全国各地: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每一张都是学生们记挂着他们的陈老师,用稚嫩的笔触写下思念。

"这个是小周吧?"我从明信片堆里抽出一张,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陈老师新年快乐"。

周小东接过明信片,认出了儿子的笔迹,眼睛红了:"他从没说过是你在资助他。"

"没必要让他知道。"我笑了笑,"他只需要好好学习就行。"

"可是……为什么是我家?"周小东问道。

"还记得初二那年期末考试吗?我数学考了59分,差点留级。是你偷偷把自己的试卷换给了我。"我看着周小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周小东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会被我记得这么清楚。

"那次期末考试后,张老师找我谈话,说发现了试卷上的问题,但他没有揭穿我们。他只是告诉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教室里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一尘不染的黑板上。张老师高高瘦瘦的身影在讲台上来回踱步,粉笔在黑板上留下漂亮的弧线。那一刻,我就决定了未来的路。

"大学毕业那年,我回到那个村子,张老师已经退休了。他把自己珍藏的《几何原本》送给了我,说是希望我能把知识的种子撒向更广阔的土地。"

我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本装帧古旧的书,书页已经泛黄,边角处有明显的磨损。这本《几何原本》陪伴我走过了二十年的教学生涯,就像一盏灯,指引我在黑暗中前行。

"我以为成功就是挣大钱,有豪车洋房。"张伟打破了沉默,"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成功。"

"老陈,你真是我们班的骄傲啊!"韩东拍着我的肩膀,声音有些发颤,"当年我们嘲笑你不识时务,原来是我们格局太小了。"

刘明沉默了许久,突然站起来,举起酒杯:"我提议,咱们班成立一个教育基金,资助陈平的学生。我先捐十万!"

"我五万!"

"我也参加!"

一时间,咖啡厅里热闹起来,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表态。

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雨。二十年了,我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还记得我们学校操场边上那棵老枫树吗?"王老师忽然问道。

"记得!"几乎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那棵枫树是学校的标志,每到秋天,满树的红叶是无数学生记忆中最美的风景。

"去年它被雷劈了,只剩下半截枯干。"王老师叹了口气,"可今年春天,树根又抽出了新芽。"

"就像我们村子里的希望。"我接过话头,"有些东西看似枯萎了,但只要根还在,就会再次发芽。"

"陈平,你有孩子吗?"李芳突然问道。

我笑了笑:"我有几百个孩子,都是我的学生。"

"他没结婚。"王老师替我回答,"有个姑娘一直等他,但他太专注于学校了。"

咖啡厅里又是一阵沉默。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陈平为了山里的孩子,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耽搁了。

"是杨红吧?"李芳小声问道,"当年她对你有意思,我们都看得出来。"

杨红,隔壁班的语文课代表,温柔善良,成绩优异。毕业后她去了师范大学,后来回到县城中学当老师。十年前她曾经给我写信,说愿意到山村和我一起教书。但那时学校艰苦,我不忍心让她吃苦,就婉拒了。

"她去年结婚了,嫁给了县医院的一名医生。"我平静地说,但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你后悔吗?"刘明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摇摇头:"没有,我的选择,我的责任。"

"说实话,今天来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成功。"刘明看着窗外,声音低沉,"大房子、好车子、高收入……但听了你的故事,我突然觉得空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我宽慰他,"你很优秀,公司上市,解决了多少人的就业问题。这也是一种成就。"

"陈平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王老师看着我,眼中满是关切,"学校条件差,他就自掏腰包买教具;孩子们冬天没有棉衣,他就到县城的旧货市场一件件挑选;有学生家里困难,他偷偷塞钱给人家。"

"回想我这二十年,好像就只做了一件事:教书。但这件事里,又包含了无数的故事。"我笑着说。

"你还记得我们读过的那首诗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王老师抬头望着我们每一个人,"这就是老师的一生。"

当年我们背诵这首诗时,怎么也理解不了其中的含义。如今,经历了生活的风雨,才真正读懂了这份付出与坚守。

"其实我最大的愿望是把学校的图书室建起来。"我轻声说,"那里的孩子几乎没见过图书馆是什么样子。"

"多少钱?"刘明直截了当地问。

"大概五万块吧,包括书架、桌椅和基本的图书。"我回答道。

"这个我包了!"刘明拍板道,"不,我要捐十万,多买些好书。"

"我负责联系出版社,争取优惠。"李芳立刻说,"我台里有资源。"

"我公司可以捐电脑!"张伟举手。

"我出木工活,书架我来做!"韩东拍着胸脯保证。

看着昔日同窗的热情,我心里泛起一阵暖流。或许这就是教育的意义:播下一颗种子,它会生根发芽,长成大树,再结出更多的果实。

王老师悄悄握住我的手,低声说:"他们终于明白了你的选择。"

咖啡厅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街道上的行人匆匆走过,路灯在水洼中投下摇曳的影子。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明天要教的课。山那边的孩子们还在等我,等我给他们讲述这个世界有多大,梦想可以飞多远。

"老师,您知道吗?"我对王老师说,"我们村子的孩子,有个很美的梦想。"

"什么梦想?"王老师好奇地问。

"他们想看一次真正的雪。山里的冬天只有冰冷的风,很少下雪。"我微笑着,仿佛看到了孩子们期待的眼神,"今年冬天,我准备组织一次县城之行,让孩子们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们可以一起去!"李芳兴奋地说,"就当是我们班的二十周年再聚首!"

"好啊,到时候我们都去!"大家纷纷响应。

走出咖啡厅时,夜空中居然飘起了细细的雪花。这在南方小城是很罕见的景象。雪花轻轻落在每个人的肩头,像是时光的印记。

我抬头望着夜空,想起了远方山村的灯火。那里有我的学生,有我的责任,也有我心灵的归宿。

六千元的月收入,对于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来说也许微不足道,但那些孩子眼中的光芒,却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

雪,仍在下着,洁白的雪花覆盖了这座城市的喧嚣,也覆盖了山村的每一寸土地,将所有的不平与遗憾都变得纯净而美好。

明天,我要赶回山村,告诉孩子们:外面的世界很大,但家乡的土地也很温暖。。

这大概就是我,一个月薪六千的乡村教师,最想教给学生的人生智慧。

来源:那一刻的思绪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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