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马德厚,今年七十有二,曾是县一中的语文老师,退休已有十五个年头。如今独居在一栋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老楼里,水龙头滴答的声音和墙上那台"蝴蝶牌"挂钟的滴答声此起彼伏,成了我最熟悉的"室友"。
那封信躺在老旧的木桌上已经有三天了,我总是不敢拆开。老伴过世后,谁还会给我这个七旬老头子写信呢?
更何况信封上那娟秀的字迹,分明是个年轻女子的手笔。
我叫马德厚,今年七十有二,曾是县一中的语文老师,退休已有十五个年头。如今独居在一栋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老楼里,水龙头滴答的声音和墙上那台"蝴蝶牌"挂钟的滴答声此起彼伏,成了我最熟悉的"室友"。
老伴王淑芝走得突然,那天她还念叨着要去菜市场买几根新鲜的莴笋回来炒肉丝,结果半路上就犯了心脏病,被人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我至今不敢碰她留下的那件半织的毛衣,搁在卧室的柜子最底层,偶尔打开柜门,那股淡淡的樟脑丸味道就会钻进鼻子,酸得眼睛发胀。
平日里不是看看报纸,就是到楼下的小公园和几个老头下盘象棋,日子过得简单而规律,仿佛一条没有波澜的小河,静静地流淌着。
那天,我刚从公园回来,汗水浸湿了背心,楼道里闷热得像个蒸笼。楼下的王大妈探出头来:"马老师,有你的信!刚才邮递员送来的,我帮你签收了。"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现在谁还写信啊?都是手机、微信的年代了,就连我那远在美国的儿子,也只是每周视频通话一次,从不寄信。
拿到信,我心里直打鼓,像揣了只兔子。那信封上写着"马德厚老师亲启",字迹工整得像是练过书法,还喷了点淡淡的香水味。
"老马头,谁给你来信哪?是不是儿子从美国寄的?"王大妈好奇地问,眼睛瞟着信封,那眼神恨不得把信封看穿。
"不是,不是儿子。"我支支吾吾地回答,把信往怀里藏了藏,赶紧上楼。
六楼没有电梯,爬得我气喘吁吁。进了家门,我把信轻轻放在桌上,就像对待一个烫手的山芋。
信放了三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拆开了。一张淡粉色的信纸展开在我眼前,上面的字迹清秀工整:"尊敬的马老师,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您1983年带过的学生王秋菊..."
我的老花镜下,眼睛一下子湿润了,手也有些发抖。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像是打开了闸门,哗啦啦地涌了出来。
王秋菊,这个名字我怎么会忘记呢?那是个贫困山村的女孩,瘦瘦小小的,总是扎着两条又黑又亮的麻花辫,衣服上打着补丁,却总是干干净净的。
她爹是伐木工,一次山上塌方,被大树砸断了腿,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她娘一个农村妇女,文化不高,独自拉扯三个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秋菊是个聪明的孩子,班上的语文课代表,成绩在全班名列前茅。但那年高中要收学费了,家里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她来找我办退学手续,眼睛红红的,却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
我记得那是个初秋的下午,窗外的梧桐叶子开始泛黄。我刚领了月工资,二话没说,掏出二十块钱塞给她:"拿去交学费,好好念书。"
那年头,二十块钱可不少,够买二百斤白面了。当时我家里也不宽裕,老伴还怀着儿子,我自己每月烟钱都要精打细算。
"马老师,这...这不行!"秋菊连连摇头,想把钱推回来。
"拿着!"我板起脸来,故意装作严厉的样子,"你是我看好的学生,不许退学!这钱就当是借你的,等你以后工作了再还我。现在快去交学费,别耽误听课!"
信中说她如今是省城一家医院的护士长,女儿刚考上大学。孩子爸爸是她的大学同学,在医院做外科医生。这些年一直想找我,感谢我当年的帮助。若没有我,她可能早已嫁人生子,困在山沟里了。
信的最后,她表示想来看望我,说是后天就到县城,还附上了电话号码,希望能登门拜访。
我放下信,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个年轻女人找上门来,邻居们会怎么想?尤其是那个爱嚼舌根的李婆子,成天站在楼道口,看谁家来了陌生人,第二天全楼上下就都知道了,肯定要编排出三五出戏了。
我想起了一个月前发生的事。五楼的张大爷,跟我差不多年纪,也是退休老教师。有天来了个年轻姑娘,自称是他远房亲戚,没过几天就借了张大爷两万块钱,然后再没了踪影。
这事被李婆子添油加醋传遍了整栋楼,张大爷连门都不好意思出了,天天在家里闷着。
我摸着下巴,越想越不对劲。四十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那二十块钱?现在物价翻了几十倍,那点钱早就不值一提了。再说,我教过那么多学生,凭什么单单记得王秋菊?肯定有猫腻!
次日早晨,我早早起床,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格子衬衫,这是我最体面的衣服了。老伴在世时总说我穿这件衬衫显精神,像是年轻了十岁。
我照了照镜子,刮干净胡子,又用水把稀疏的白发梳得服服帖帖。镜子里的老头子,满脸皱纹,眼袋下垂,却还硬撑着一副精神头儿。
我决定先去找冯大爷商量商量。冯大爷比我大两岁,是街道上出了名的"智多星",年轻时是粮管所的会计,精明得很,退休后在社区当调解员,大家有什么难事都爱找他拿主意。
"老马呀,你这是咋啦?一大早打扮得这么精神?莫不是要去相亲?"冯大爷正在楼下的槐树下做早操,远远看见我就打趣道。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确良中山装,腰板挺得笔直,谁能想到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几个跟他一起晨练的老太太咯咯笑起来,其中一个还朝我挤了挤眼睛。
"去你的!老夫聊发少年狂,不行啊?"我笑骂道,随即压低声音,"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我掏出那封信,声音不自觉地压低:"有个女学生要来看我。"
冯大爷接过信,掏出老花镜戴上,嘴里嘟囔着:"现在骗子可真多,老年人容易上当啊..."
他仔细看了一遍,突然哈哈大笑:"老马,艳福不浅啊!这年头,年轻女人主动联系咱们这种糟老头子,多半没安好心!"
"你别胡说,人家是我学生!"我急了,一把抢回信,脸上有些发烫。
"嗨,我开玩笑的。"冯大爷凑近我耳边,"不过你也得小心点,这世道不太平啊。前几天咱们小区不是有个老教授被骗了吗?先说是学生来看望,结果是保健品推销,硬是买了一万多的破东西。"
"我知道分寸。"我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再说了,"冯大爷继续道,"前段时间新闻上不也说过吗?有专门骗咱们老年人的,先示好,再借钱。最后人家连影子都找不着了。"
我心里顿时打起了鼓。冯大爷说得也有道理,四十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万一是骗子怎么办?
"我看这样,"冯大爷思考片刻,"你让她来见面,我在旁边坐着,帮你把把关,看看是不是真的学生。我当了一辈子会计,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那敢情好!"我一拍大腿,"明天下午三点,你来我家坐坐?"
"没问题!"冯大爷拍拍胸脯,"老马你放心,有我在,保证不让人骗了你去!"
回到家,我坐立不安,在屋里转来转去。看看钟,才上午十点,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天半。
我翻出一本泛黄的相册,那是我退休时学校送的,里面有历年教过的班级合影。我一页页翻看,试图找出王秋菊的样子,可实在是教过太多学生了,记忆也模糊了,哪能一眼认出来?
下午,我提着菜篮子去了趟菜市场,买了些新鲜蔬菜和水果。想了想,又买了半斤点心,都是老城区"德馨斋"的传统糕点,松软香甜。
虽然冯大爷提醒我要小心,但万一真是学生呢?总不能冷冷清清地招待人家。老伴在世时常说,待客之道是做人的根本,就算家里再穷,也不能亏待客人。
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各种念头。如果真是王秋菊,我该说些什么?问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她还记得当年班上那些同学吗?
如果是骗子,我该怎么防备?是直接揭穿她,还是顺着她的话,看她到底想骗什么?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天亮了。我起床洗漱,把屋子打扫了一遍,连那个老旧的茶几都擦得锃亮。
冯大爷准时到了,还带来一盒上好的铁观音:"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手。"
"大可不必!"我推辞道,但还是收下了茶叶。
"老马,你有照片没?"冯大爷问,"好歹也是你的学生,总该有个合影什么的吧?"
我摇摇头:"那时候哪有那么多照相的机会,全班就毕业时照过一次,还是黑白的,模糊得很,根本认不清脸。"
"那就难办了。"冯大爷皱起眉头,"这年头骗子太多,手段也高明,专挑咱们这些孤寡老人下手。"
"我倒是有个主意,"我思索片刻,"当年她的语文作业本我好像还留着。我退休时,把一些学生的优秀作业带回来了,说不定能找到她的字迹,可以对比一下。"
我翻箱倒柜,终于在书柜最底层找到一个纸箱,里面装着一摞发黄的作业本。我小心翼翼地翻看,终于找到一本署名"王秋菊"的作文本。
"找到了!"我递给冯大爷,"你看,这是她当年的字迹。"
冯大爷接过作文本,又拿出那封信,仔细对比:"嗯...确实挺像的,不过人家也可能是看过她的作业本啊,专门模仿的。"
我有些泄气:"那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冯大爷胸有成竹地说,"待会儿我旁敲侧击问几个只有当年学生才知道的事,看她能不能对上。"
下午三点,门铃准时响了。我深吸一口气,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五十来岁的女士,穿着朴素但整洁,一件浅蓝色的衬衫配深色长裤,头发剪得利落,眼角有些皱纹,却掩不住眼中的神采。
她身旁还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穿着时髦,眉眼间和她有几分相似,显然是她的女儿。
"马老师!"女人一眼认出我,眼圈立刻红了。
我愣住了,脑海中努力搜寻着记忆,试图把眼前这个中年妇人和当年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联系起来。
"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王秋菊啊!"她激动地说,声音有些颤抖。
"秋菊啊,是你!"我终于反应过来,声音也不自觉地哽咽了。虽然四十年过去了,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和当年如出一辙。
"马老师,这是我女儿小雨,刚考上省医学院。"秋菊擦了擦眼角,推了推身边的姑娘。
小雨乖巧地叫了声:"马爷爷好!妈妈常跟我提起您,说您是她最尊敬的老师。"
我连忙请她们进屋,手忙脚乱地泡茶倒水,把提前准备好的点心摆在茶几上。
冯大爷坐在一旁,一脸狐疑地打量着王秋菊。我忙介绍道:"这是我老邻居冯大爷,以前在粮管所工作,现在是社区调解员。"
"冯爷爷好。"王秋菊礼貌地问候,随即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书架上那张泛黄的毕业照上。
她起身走过去,指着照片上一个瘦瘦的小姑娘说:"马老师,您还留着这张照片!那是咱们班的毕业照,我站在最后一排呢!旁边是李小芳和张建国。"
我凑近一看,果然是她!那时候的王秋菊,瘦瘦小小的,扎着两条麻花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衬衫,笑得很腼腆。
"我记得那天拍照,您还特意借给我一件白衬衫,怕我穿得太朴素显得跟别人不一样。"王秋菊眼里噙着泪水,"您总是这样,处处为学生着想。"
冯大爷插话道:"秋菊啊,你还记得当年马老师教你们哪些课吗?"
"语文课啊。"王秋菊毫不犹豫地回答,"马老师教得可好了!他讲鲁迅的《故乡》,讲到闰土和'我'重逢那段,自己都红了眼眶。我们班上好多同学都哭了。"
"对了,马老师最爱考我们古文,尤其是《岳阳楼记》,说是建安七子...不对,唐宋八大家之一范仲淹写的。"王秋菊接着说,"他还特别喜欢让我们背《离骚》,说屈原的爱国情怀值得我们学习。"
冯大爷点点头,又问:"你们班级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比如说校运会啊,文艺汇演什么的?"
"有啊!"王秋菊眼睛一亮,"1983年冬天,学校举办元旦联欢会,咱们班表演了个小品《新官上任三把火》,马老师还特意给我写了台词,因为他说我普通话标准。表演完后,全校都给咱们鼓掌呢!"
我想起来了,那次联欢会确实很成功,王秋菊演了个刚上任的年轻干部,表演得有模有样,把校长都逗乐了。
冯大爷又问了几个问题,王秋菊都对答如流,一点不含糊。最后,他冲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是真的"。
王秋菊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马老师,这是当年您借给我的学费,我一直想亲手还给您。"
我摆摆手:"那点钱算什么,早就忘了。"
"可我没忘。"王秋菊眼里噙着泪水,"那二十块钱,改变了我的命运。如果不是您,我可能早就辍学回家了,哪有机会上大学,成为一名护士长?"
她打开信封,里面是两千元钱:"当年的二十块,按物价翻了一百倍也不止。这些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这使不得!"我连连摇头,"当老师的帮学生是应该的,怎么能收你的钱?"
"马老师,您就收下吧。"王秋菊执意塞给我,"不为别的,就当是我这个学生的一点心意。"
我推辞再三,最后勉强收下了。心想着,改天一定要买些营养品送到她家里去。
"马老师,您知道吗?我女儿考上医学院,其实也有您的一份功劳。"王秋菊拉过女儿的手,"我常给她讲您当年的事,说一个人再穷,志气不能穷。是您教会我坚持不懈,我也把这种精神传给了女儿。"
小雨乖巧地点点头:"马爷爷,妈妈常说,她能有今天,全靠马老师当年的那二十块钱和一句'不许退学'。"
冯大爷听得直点头:"好啊,好啊!一个好老师,能影响几代人啊!"
我们聊了很久,王秋菊告诉我这些年的经历,如何刻苦读书,如何考上护校,如何一步步成长为护士长。她的丈夫是同一所医院的医生,两人育有一女,家庭和睦。
"马老师,我女儿考上医学院了,我想请您喝杯酒,您当年的那份恩情,我终于有机会报答了。"王秋菊最后说。
"好啊,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就在我这里吃顿便饭吧!"我爽快地说,"虽然比不上饭店的菜肴,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那怎么好意思..."王秋菊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冯大爷插嘴道,"老马的红烧肉做得可香了,全楼上下都有名的!"
于是,我们一起去厨房忙活起来。王秋菊主动帮我择菜洗菜,小雨也在一旁打下手。冯大爷负责摆碗筷,哼着小曲,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饭桌上,我们举杯同庆。白酒下肚,脸上有些发烫,但心里却无比温暖。
"马老师,您这些年还好吗?"王秋菊问道,眼神关切。
"挺好的,就是老伴走了,有时候觉得冷清。"我喝了口酒,有些感慨,"儿子在美国工作,一年回来一次,平时就靠视频聊聊天。"
"那您一个人生活,不会太辛苦吧?"
"习惯了。"我笑了笑,"老头子一个,也没啥讲究,饿了就煮点面条,渴了就泡杯茶,日子过得简单。"
"马老师,"王秋菊犹豫了一下,"我跟我爱人商量过了,您要是不嫌弃,可以跟我们住一段时间。我们在县城也有套房子,平时没人住,您过去正好有个照应。"
"那怎么行!"我连忙摇头,"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不用麻烦你们。"
"马老师,您就别推辞了。"王秋菊诚恳地说,"当年要不是您,我哪有今天?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报答您,却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您了,您就让我尽一点心意吧!"
我沉默了片刻,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人到晚年,最怕的就是孤独。虽然我嘴上说着不怕,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感到一丝凄凉。
"这样吧,"我思索片刻,"我先不搬过去,但答应你经常去坐坐,好不好?"
"那太好了!"王秋菊高兴地说,"我们下个月就要回来看房子,到时候一定请您过去吃饭。"
送走秋菊母女,我站在楼道里久久没动。楼下,冯大爷正仰头看着我,脸上笑容可掬。
"怎么样?真是你学生啊?"他笑呵呵地问。
"是啊,真是我学生。"我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
"我就说嘛,好人有好报!"冯大爷拍拍我的肩膀,"你看,当年的一个善举,现在有了回报。这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啊!"
我们一起下楼,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老旧的砖墙上。小区里,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笑声清脆。
"老马,你说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冯大爷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其实挺懂得感恩的。"
"可不是嘛。"我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欣慰。
"对了,那两千块钱,你打算怎么花?"冯大爷问道。
我思索片刻,笑着说:"我想捐给咱们社区的'助学基金'。当年的二十块钱帮了秋菊,现在的两千块,也该帮助更多的孩子。"
"好主意!"冯大爷竖起大拇指,"这才叫薪火相传哪!"
那天晚上,我翻开尘封多年的教师日记,在最后一页写下:播种的季节虽已远去,收获的喜悦却从未迟到。年轻时不经意洒下的种子,老了才发现,它已长成参天大树,为人遮风挡雨。
看着窗外的星空,我突然觉得,人这一辈子,再普通不过的付出,也会在某一天,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回馈给你。
夜深了,我关上台灯,心里却亮堂堂的。那些曾经的付出,就像天上的星星,虽然微小,却能在黑夜里指引方向,温暖人心。
就在我准备睡去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王秋菊发来的信息:"马老师,今天真的很高兴见到您。您知道吗?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像您一样,做一个对别人有帮助的人。谢谢您当年的不放弃,才有了我的今天。"
我看着这条信息,眼角湿润了。我慢慢地打字回复:"秋菊,老师很欣慰看到你的成就。记住,今天的你,就是当年你期待成为的那个人。"
放下手机,我躺在床上,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教书育人四十余载,桃李满天下,此生足矣。
来源:禅悟闲语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