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故事部分情节虚构，请师友们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感谢阅读，您的支持就是我继续创作的动力！】
【本故事部分情节虚构，请师友们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感谢阅读，您的支持就是我继续创作的动力！】
"老李，今年征兵的名额下来了，咱村有两个，我想让我儿子去。"老李一进门就冲我挤眉弄眼地说道。
我刚从地里回来，浑身是汗，拿着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汗珠，一时没反应过来："那跟我有啥关系？"
老李搓了搓手，笑得有点不自然："我那儿子你也知道，从小身体不好，个子又小，我怕他一个人去了受欺负。你当过民兵队长，身板壮实，要不...你也报个名？"
那是1966年的夏天，我没多想，只当是老李关心儿子，想让我在部队照应照应。在当时，能当兵是多光荣的事啊，村里能有名额简直是天大的福气。我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谁能想到，这一去，竟然彻底改变了我们两家的命运。
征兵体检那天，我和老李的儿子小涛一起去了县城。那时候坐着拖拉机颠了两个多小时，屁股都坐麻了。到了县城医院，一看排队的小伙子，我心里就有点发虚。那些都是挑着来的，个个精神抖擞，身高腿长，穿得整整齐齐。再看看小涛，比我矮了大半个头，瘦得像根竹竿，站在人群里跟个小学生似的。
轮到小涛检查时，军医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又量了两次身高，脸色不太好看："不合格，身高不达标。"
小涛脸一下子白了，嘴唇哆嗦着，老李站在旁边，表情比儿子还难看。
轮到我时，军医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身体素质不错，眼力听力都好，合格。"
走出体检室，老李拉住我的胳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老杨，你能不能...帮帮我儿子？"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帮啥？他身高不够，这可没办法拔高啊。"
老李环顾四周，凑到我耳边："我是大队队长，能说上话。你放心，回去我就给你家多分点地，还有那条小路，我让人给你家门口修到头。"
我这才恍然大悟，老李想走后门，让我放弃名额给他儿子。要放平时，我可能二话不说就拒绝了，但一想到家里的老母亲还等着我种地养活，又想到村里那条坑坑洼洼的小路，雨天一身泥...
"我考虑考虑。"我只能这么回答。
回村后，老李动作很快。第二天一早，村里的几个壮劳力就来给我家门前的小路铺石头，还说是大队决定的民生工程。母亲高兴得合不拢嘴，一边给人端茶倒水，一边说咱家终于有福气了。
晚上吃饭时，母亲突然问我："听说你征兵体检过了？准备啥时候走啊？"
我筷子一顿，饭都不香了。母亲年纪大了，我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我要是走了，她靠啥生活？
"妈，我...我在考虑要不要去。"
母亲放下碗，严肃地看着我："当兵是好事，咱们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能有这机会多不容易。再说了，你爸当年就想去当兵，没赶上好时候。你能去，是咱杨家的光荣。"
我没敢说老李许诺的好处，只是低头扒饭，心里乱成一团。
第二天，老李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一袋白面和两斤肉，那时候可是稀罕物。
"嫂子，这是前几天县里发的福利，我给您带点尝尝。"老李笑呵呵地对我母亲说。
母亲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接过了。老太太一辈子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这两斤肉都够她乐好几天的。
老李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跟他走到院子外面。
"老杨，想好了吗？"老李搓着手问。
我犹豫了一下："老李，我家就我一个壮劳力，我要是走了，我娘一个人..."
老李连忙打断我："这你放心，只要你帮了这个忙，我保证照顾好你娘。分地的事我已经跟大队里的人说好了，给你家最肥的那块，还多给半亩。再说了，当兵又不是
不回来，那时候服役也就三年。你回来时，保证还能分到更好的工作。"
"可是小涛体检都没过..."
老李神秘地笑了："这你别管，我有办法。关键是你得配合，就说你家里有急事，不能去了。"
我心里挣扎了一晚上，最后还是答应了。不为别的，就为那半亩地和家门口的那条路。在那个年代，多半亩地可是大事，能多打不少粮食。
第三天，大队广播里喊我去大队部。一进门就看见老李和征兵的同志坐在一起喝茶，那个年轻军官留着寸头，脸色严肃。
"小杨来了。"老李站起来，一脸热情地招呼我。
军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里的表格："杨建国是吧？体检合格，明天准备好东西，后天县里统一坐车去市里，然后分配到部队。"
我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老李。老李微微点头，示意我按照商量好的说。
"报告首长，我...我家里有点事，可能不能去了。"我声音都是抖的。
军官皱起眉头："什么事？"
"我娘...我娘生病了，没人照顾。"
军官的脸色更难看了："大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名额不是你们自己报的吗？现在反悔，让我怎么跟上级交代？"
老李赶紧赔笑："首长别急，我们村还有个小伙子，身体也挺好的，要不就让他顶上？"
军官冷哼一声："行，人呢？"
老李连忙跑出去，不一会儿就把小涛叫来了。小涛显然是早有准备，穿着我借给他的一件稍大的衬衫，还特意挺直了腰板，头发也抹了油梳得整整齐齐。
军官看了看小涛，又翻了翻体检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不是已经体检不合格的吗？身高不达标。"
老李又是赔笑，又是递烟，还拉着军官到一旁小声嘀咕。我猜他肯定是在送礼，那年头，送几条烟、几瓶酒，很多事都能办。
最后，军官收起了表格，冷冷地说了句："后天，你们两个一起去县里报到，到时候再看情况。"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言不发。老李倒是高兴得很，拍着我的肩膀："老杨，这事办成了，我一定记你的好。"
我苦笑了一下，没接话。心里却在想，这事到底对不对？虽说老李答应了不少好处，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晚上做梦都梦到参军的事，醒来后满头大汗。
晚上，母亲又提起了当兵的事，兴高采烈地说，村里谁家谁家的孩子当兵后如何如何有出息。现在当兵回来都能分配工作，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了。我只能支支吾吾地敷衍过去，不敢说实话。
后天很快到了。我和小涛一起坐上了去县城的拖拉机。路上，小涛一直很兴奋，说着当兵后要如何如何立功，还哼着《军港之夜》那首当时很流行的歌。我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到了县城集合点，军官远远看见我们，脸色就沉了下来。但当他走近，又仔细端详了我和小涛的样子时，突然愣住了。
"你们是哪个村的？"军官皱着眉问。
"红星大队。"我和小涛异口同声地回答。
军官翻开名册看了看，突然笑了："有意思，真有意思！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李小涛。"
"你爸是不是红星大队的队长李福田？"
小涛点点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军官。
军官的笑容更深了，转向我："你呢？"
"杨建国。"
"好，好。"军官合上名册，"都先去那边等着，一会儿统一检查。"
我和小涛走到一边，心里都直打鼓。小涛小声问我："杨哥，你说我能过吗？"
我勉强笑了笑："应该没问题。"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老李到底给军官塞了多少好处。
检查开始了。军官把所有人集合在一起，开始宣读名单。
"李小涛！"
小涛立刻站了出来，挺直腰板，"到！"声音响亮，像是练习过很
多次。
军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名册："身高不达标，不合格，回去！"
小涛脸色刷地白了，嘴唇哆嗦着："首长，我..."
军官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下一个，杨建国！"
我忐忑地站了出来："到。"
军官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杨建国，体检全部合格，明天跟我们一起走。"
我愣住了，这和老李说的不一样啊！我看了一眼小涛，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回去的路上，小涛一句话也不说。我试着安慰他几句："没关系，明年还有机会，你多锻炼锻炼身体..."
他却突然站住，眼睛红红的看着我："杨哥，我爸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答应不去的？"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涛苦笑了一下："算了，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然后转身就走，再也不理我。
回到村里，老李早在村口等着了。他穿着平时舍不得穿的中山装，手里还拿着个收音机，看样子是准备大肆宣扬他儿子当兵的好消息。看到我们的表情，他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小涛直接从他身边走过，理都不理他。
老李拉住我，焦急地问："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吗？"
我无奈地摇摇头："那个军官很严格，说小涛身高不够，非让我去不可。"
老李的脸色变了又变，从红到白再到青，最后咬了咬牙："这样，我再想办法。你明天别去报到，躲起来，等征兵结束了再出现。我去县里托人送点东西，肯定能办成。"
我摇了摇头："老李，算了吧。我想通了，当兵是好事，我娘也支持。再说了，我家地也分了，路也修了，我也该兑现承诺了。"
老李急了，抓住我的胳膊："那些都不算数！你要是真去当兵了，我家小涛这辈子就毁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不就是没当成兵吗？还有下次机会啊。再说了，现在上学不也挺好？"
老李咬牙切齿地说："你懂什么！我答应了县里的人，今年必须把小涛送进部队！不然..."他突然住了嘴，似乎意识到说得太多了。
我心里一凉，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哪是什么关心儿子不想让他受欺负，分明是有什么交易在里面。当时有不少干部想把自己的孩子弄到城里，当兵是条捷径。而且，我猜老李肯定收了别人的好处，保证让他们家孩子上大学或者进厂，而名额给了自己儿子。
"老李，不管你有什么打算，这事我管不了了。明天我必须去报到。"我转身就走，不再理会他的喊叫。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背着简单的行李，准备去县城报到。那时候哪有什么行李箱，就是个布包，装着两套换洗衣服、一个搪瓷缸子和几双袜子。刚走到村口，就被几个人拦住了。
是村里的几个年轻力壮的民兵，为首的是老李的侄子，李刚。
"杨哥，我叔让我们请你回去一趟，有重要的事。"李刚笑呵呵地说，眼神却不太对劲。
我心里有了警惕："什么事这么急？我得赶去县城报到呢。"
李刚上前一步："杨哥，别让我们为难，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看了看他们手里的棍子，明白了老李的打算。他是想强行留下我，让小涛顶替我的名额！
"李刚，你们这是干什么？知不知道阻挠征兵是违法的？"我故作镇定地说。
李刚笑了笑："杨哥，别说大话了。我叔是队长，谁违法还不一定呢。你乖乖跟我们走一趟，等征兵结束了，自然放你回来。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好处。"
我知道今天难逃一劫，正准备拼一把，突然后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住手！"
大家回头一看，竟然是小涛！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扁担。他对着李刚厉声喝道："李刚，你们在干什么？"
李刚有些尴尬："小涛，你...你别管这事，回去吧。
"
小涛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杨哥要去当兵，谁也不能拦着！"
李刚为难地看了看小涛，又看了看我，最后摸了摸鼻子："算了，小涛，你爸爸的事你自己跟他解释吧。"说完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小涛走到我面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杨哥，对不起。我昨晚听到我爸的计划，就...就偷偷跟着你，怕你出事。"
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小涛。"
小涛的眼睛有些湿润："杨哥，其实我知道，我爸是想借着我当兵的机会捞好处。那个县里的领导许诺要给我爸在粮站安排个好位置，条件就是我必须去当兵。但我不想这样，我想靠自己的本事。"
我郑重地点点头："你是个好小伙子，比你爸强多了。等我回来，一定帮你想办法。"
我最终顺利地去了部队，在那里度过了三年军旅生涯。刚去的时候还真是苦，早上5点起床，先是跑操，然后是叠被子叠得像豆腐块一样整齐，稍有不整，班长就让你重叠。吃饭的时候，大家排着队打饭，一人一勺子菜，不够还不敢说。但慢慢地也习惯了，还学会了不少本事，比如修理收音机、开卡车，这在农村可是稀罕技术。
期间，母亲的来信告诉我，老李因为贪污和徇私舞弊被撤了职，发配到砖窑去干苦力了。小涛却凭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县城的高中，后来还上了师范学校。每次收到家书，战友们都会围上来，问长问短，毕竟那时候消息闭塞，家里的一封信就是最大的慰藉。
三年后，我退伍回到村里。那天秋高气爽，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的竟然是小涛，已经比我当年走时高了半个头，也壮实了不少。他穿着整齐的白衬衫和黑裤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个真正的大学生。
他兴奋地迎上来："杨哥，欢迎回来！"
我看着这个曾经瘦小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大小伙，不禁感慨万千。
"听说你考上师范学校了？真厉害！"我由衷地称赞道。
小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不是杨哥你当年的事给了我启发，我可能现在还在混日子呢。"
"我？我给了你什么启发？"
小涛认真地说："杨哥，你教会了我，做人要有骨气，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饭。我爸那条路走不通，我就得另辟蹊径。你在部队有啥故事？听说你当了班长？"
我笑着摇摇头："哪有什么故事，就是每天站站岗，练练枪，苦是真苦，但收获也不少。"我没告诉他那些流血流汗的训练和半夜紧急集合的恐怖，只讲了些有趣的事，比如我们班有个东北大个子，总是偷偷带零食，结果被班长抓了个现行，罚洗一个月厕所。
小涛听得哈哈大笑，然后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说："杨哥，其实还有个好消息没告诉你。我申请了军校，明年就能穿上军装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看来最后谁也没能料到啊！"
小涛也笑了："是啊，谁能想到，我爸当年的那点小算盘，最后竟成全了我们两个。对了，杨哥，你妈前两天还念叨你呢，说你回来了一定要去她那吃饭。"
"走，回家吃饭去！我娘可盼着你这个'干儿子'了！"我搂着小涛的肩膀，迈步向村里走去。那几年他经常去看望我母亲，帮她挑水劈柴，母亲早就把他当成半个儿子了。
我又问："你爸呢？现在怎么样了？"
小涛叹了口气："去年从砖窑回来了，人瘦了一大圈，老实多了。现在在生产队干活，再也不敢耍花样了。"
太阳慢慢西斜，我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回头望去，那条曾经坑坑洼洼、如今已经铺上石子的小路在阳光下闪着光。那个夏天发生的事，也被拉进了生命的长河，成为了永远的记忆。
师友们，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
欢迎评论区留言讨论。
来源：3C捕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