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红绳奇案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4-18 11:38 2

摘要:天宝七年的春天,山东临清县郊外的官道上,两匹瘦马驮着两名书生缓缓前行。正是进京赶考的季节,王恩与李毅这对同窗好友相约同行,一路上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天宝七年的春天,山东临清县郊外的官道上,两匹瘦马驮着两名书生缓缓前行。正是进京赶考的季节,王恩与李毅这对同窗好友相约同行,一路上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李兄,此次科考,以你的才学定能高中。"王恩骑在马上,转头对身旁的李毅说道,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神色。

李毅摇头笑道:"王兄过誉了,天下才子如云,我不过是去碰碰运气罢了。倒是王兄文章锦绣,更有可能金榜题名。"

王恩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却又迅速压下。他比李毅年长两岁,却屡试不第,这次已是第三次赴考。而李毅虽比他年轻,却在乡试中名列前茅,备受师长称赞。

正当二人说话间,前方树林中突然窜出五六个手持钢刀的彪形大汉,为首的络腮胡汉子大喝一声:"留下买路财!"

王恩脸色煞白,李毅却还算镇定,低声道:"王兄莫慌,将银两给他们便是。"

二人将盘缠尽数交出,那匪首掂了掂钱袋,却不满意:"就这点银子?读书人怎会如此穷酸?"他目光扫过二人,突然停在李毅腰间,"那块玉佩不错,拿来!"

李毅下意识捂住腰间玉佩,那是祖传之物,意义非凡。匪首见状,狞笑着举刀逼近:"不给?那就留下性命!"

就在危急时刻,远处传来马蹄声和喊叫声:"前方何人?可是遇到盗匪?"原来是一队捕快路过。

匪徒们见势不妙,其中一人突然抓住王恩:"老大,抓个人质!"

李毅见状,毫不犹豫地推开王恩:"快走!去叫捕快!"他自己却被匪徒抓住。王恩踉跄几步,回头看了李毅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转身向捕快方向跑去。

捕快们迅速赶来,匪徒们四散而逃,只留下被制住的李毅。为首的捕快见李毅衣着与匪徒不同,却仍厉声喝问:"你是何人?与那些贼人什么关系?"

李毅正要解释,却见王恩已跑得不见踪影,只得道:"在下临清县秀才李毅,与同窗王恩赶考途中遇劫..."

"胡言乱语!"捕快打断他,"若真是秀才,为何与盗匪同行?分明是一伙的!"不由分说便将李毅绑了,带回县衙。

这一去便是三日酷刑。李毅被关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中,每日被提审拷问,要他供出"同伙"。他坚称自己是秀才,却因行李被劫,无法证明身份。直到第四日,王恩才带着县学先生的证明赶来,李毅方得释放。

出狱时,李毅已是遍体鳞伤,王恩搀扶着他,满脸愧疚:"李兄,我...我当日摔下山坡昏迷不醒,醒来后立刻去寻救兵,却不想..."

李毅虚弱地摆摆手:"不怪王兄,是我命中有此一劫。"话虽如此,他却没有看到王恩眼中闪过的一丝异样光芒。

由于耽误了考期,二人只得返回临清。次年,李毅独自赴考,一举中第,被授为东平府县丞。上任后,他并未忘记昔日同窗,举荐王恩在县衙做了个书吏。

这一日,李毅新婚不久,携妻子赵氏在府中设宴招待王恩。酒过三巡,王恩举杯道:"李兄不仅高中,还娶得如此贤惠美丽的嫂夫人,真是羡煞旁人。"

赵氏微微一笑,却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王恩几眼。待王恩告辞后,赵氏对李毅道:"夫君,妾身观王先生面相,眉间隐有煞气,眼中时露凶光,恐非善类。夫君与之交往,还需谨慎。"

李毅不以为意:"夫人多虑了。王兄与我同窗多年,虽有些心高气傲,但本性不坏。况且当年他为我奔走求救,我才有今日。"

赵氏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

转眼到了天宝九年春,东平府接到朝廷公文,命李毅前往青州核查赋税。临行前,赵氏为李毅整理行装,忧心忡忡道:"夫君此行路途遥远,妾身心中总觉不安。"

李毅安慰道:"不过半月便回,夫人不必挂心。府中我已嘱咐王恩常来照看,若有急事可寻他相助。"

赵氏听到王恩名字,眉头微蹙,却未多言,只是将一枚护身符塞入李毅怀中:"这是妾身从慈云寺求来的,夫君务必随身携带。"

三日后,李毅抵达青州,公务处理颇为顺利。第五日夜间,他突从噩梦中惊醒,梦中赵氏披发浴血,向他凄声呼救。李毅惊坐而起,冷汗涔涔,当即决定次日破晓便启程返家。

快马加鞭两日,待他赶回东平府家中时,已是第三日深夜。往常夜归时,院门内必有一盏明灯相候,此刻却只见漆黑一片。李毅心头骤紧,踉跄着冲进卧房,浓重的血腥气顿时扑面而来。

"夫人!"烛火骤亮,映出榻上惨状——赵氏仰卧衾间,罗衫破碎,一条猩红丝绳深深勒入颈间肌肤,十指抓痕遍布锦褥。最骇人是那双杏眼,怒睁如生,眼角却凝着两道血泪。

县令率人赶到时,东方已露鱼肚白。仵作仔细勘验后禀报:"死者颈骨断裂,系被红绳勒毙。观其尸斑沉积、关节僵直,当是前日黄昏遇害。另..."他掀开素布一角,"指甲缝中嵌有皮肉,胸前有抓伤,应是搏斗所致。"

县令环顾四周,沉吟道:"门窗有撬痕,屋内财物被洗劫一空,看似盗匪所为。但..."他皱眉看着床榻周围凌乱却又有序的痕迹,"凶手似乎对夫人怀有极深的仇恨,不像是单纯的劫财。"

李毅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大人,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我夫人报仇!"

县令点头:"李县丞节哀。本县已命捕快全城搜查,凡有可疑者一律拘押审问。"

接下来的日子,捕快们四处走访,却毫无头绪。案发当日,邻居们都说没听到什么异常动静。直到第五日,一个老捕快带回重要线索:"大人,城东三十里的黑风山上有一伙强盗,据山下村民说,案发前两日,曾看到几个陌生人在县城附近踩点。这伙强盗心狠手辣,上月还在邻县犯下灭门惨案。"

县令拍案而起:"立刻调集官兵,围剿黑风山!"

三日后,官兵凯旋,擒获匪首"黑面虎"及其党羽数人。然而在审讯中,"黑面虎"坚决否认杀害赵氏:"老子敢作敢当,是我们干的绝不赖账!但那娘们的死跟我们没关系!那天我们根本就没进城!"

案件陷入僵局。县令虽用尽酷刑,"黑面虎"仍不改口。而其他被捕的强盗也证实,案发当日他们确实在山中未出。

李毅沉浸在悲痛中,整日呆坐在妻子生前最爱的花园里。这一日,王恩前来探望,带来一壶酒和几样小菜。

"李兄,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王恩为李毅斟满酒,"小弟已托人多方打探,定会找出真凶。"

李毅木然点头,突然问道:"王兄,案发当日你在何处?"

王恩手微微一抖,酒水洒出几滴,随即镇定道:"那日我在县衙整理文书至深夜,同僚皆可作证。李兄莫非怀疑我?"

李毅摇头:"随口一问罢了。"他举起酒杯,却没有注意到王恩眼中闪过的阴鸷。

夜深人静,李毅独自整理赵氏的遗物。在梳妆台暗格中,他发现一本小册子,是赵氏平日记录的家用账目。翻到最后几页,却见写着几行异常的文字:

"三月初七,王先生来访,夫君不在,其言行轻佻,妾身惶恐..."

"三月初九,院门外常有人影徘徊,阿翠说见王先生在附近..."

"三月十二,梳妆台上玉佩无故失踪,疑为..."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李毅心头一震,想起案发后空空如也的首饰盒。他继续翻找,在床榻下发现一块碎玉片,上面沾有墨迹,正是他送给赵氏的定情玉佩的一部分。

李毅将玉片凑近烛光,发现墨迹似乎是个模糊的指纹。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难道真凶竟是...

李毅盯着手中的碎玉片和赵氏的记录,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烛火摇曳,在他憔悴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王恩..."他喃喃念着这个曾经最信任的名字,胸口如压了一块巨石。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三更时分。李毅猛然起身,将碎玉片和册子小心收入袖中,吹灭蜡烛,悄声出了房门。

东平县的夏夜闷热无风,李毅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他避开巡夜的更夫,沿着墙根阴影处疾行,很快来到县衙侧门。守门的衙役认得李县丞,虽疑惑他深夜前来,却也不敢多问。

"张头儿可在?"李毅压低声音问道。

衙役摇头:"张捕头带人去临县追查线索了,明日才能回来。"

李毅略一思索:"那仵作老周呢?"

"老周应该还在殓房整理案卷。"

县衙殓房内,油灯如豆。老仵作周师傅正伏案记录今日验尸的详情,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李毅,连忙起身行礼。

"李大人深夜前来,可是为了夫人的案子?"

李毅点头,从袖中取出那块碎玉片:"周师傅,可否帮我看看这上面的墨迹是何人所留?"

老周接过玉片,凑到灯下仔细端详,又取出放大镜看了半晌,眉头渐渐皱起:"这墨迹...似乎是按印留下的指痕。看这纹路,应是拇指所留。"他抬头看向李毅,"大人从何处得来此物?"

"在亡妻床下发现的。"李毅声音低沉,"周师傅,县衙中所有人的手印可有存档?"

老周眼睛一亮:"有!自张大人上任后,凡县衙中人皆留了手印备案,说是以防监守自盗。"说着便去翻找柜中卷宗。

不多时,老周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小心展开。李毅与他一起比对,当翻到某一页时,两人的目光同时凝固——那上面的拇指纹与玉片上的墨迹几乎完全吻合。

"王恩..."李毅盯着那个名字,眼中燃起怒火。

老周倒吸一口凉气:"王书吏?他可是大人的..."

"故交。"李毅冷笑一声,合上册子,"多谢周师傅。此事暂且不要声张。"

离开殓房,李毅径直前往卷宗室。作为县丞,他有权限查阅所有公文记录。他翻出案发当日——三月十五的值班记录,上面清楚记载王恩确实在县衙当值至亥时。但细心的李毅发现,记录上有涂改痕迹,原本的"酉时"被改成了"亥时"。

"伪造不在场证明..."李毅咬牙,继续翻找。在另一本册子上,他发现了更关键的证据——三月十四日,王恩曾申请领取红绳一捆,理由是"装订重要文书"。

李毅合上册子,眼中已是一片清明。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他最不愿怀疑的人。但现在,他需要确凿的证据。

天刚蒙蒙亮,李毅便来到王恩的住处。这是一处僻静的小院,离县衙不远。李毅叩响门环,里面传来王恩惺忪的回应:"谁啊?这么早..."

门开处,王恩披着外衣,见是李毅,明显一怔,随即挤出笑容:"李兄这么早来访,可是案情有进展?"

李毅面无表情:"可否进屋说话?"

王恩侧身让李毅进入,顺手关上门。屋内陈设简单,却有几件与王恩身份不符的贵重物品——一个鎏金香炉,一对白玉酒杯,还有墙上挂着的一幅名家字画。

李毅的目光在屋内扫视,最后停在书案上的一方砚台。他缓步走过去,王恩神色突然紧张起来:"李兄..."

不等王恩阻拦,李毅已拿起砚台,只见底部刻着"赵氏清玩"四个小字——这正是赵氏陪嫁之物。

"王兄,此物从何而来?"李毅声音平静得可怕。

王恩脸色变了变,强笑道:"这...这是前日在古董摊上购得,怎的,李兄认得?"

李毅从袖中取出那块碎玉片,放在砚台旁:"这块玉片上的墨迹,与你在县衙留存的指印完全吻合。你在我夫人遇害前去过我家,偷了她的玉佩,是不是?"

王恩额头渗出冷汗,却仍强撑:"李兄何出此言?我当日确实在县衙当值,同僚皆可作证..."

"记录被涂改过。"李毅冷冷打断,"你申领的红绳,与勒死我夫人的凶器一模一样。"

屋内陷入死寂。王恩脸上的假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李毅从未见过的狰狞表情。

"既然如此..."王恩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刺李毅心口,"你就去阴间陪她吧!"

李毅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反手抓住王恩手腕用力一扭。匕首当啷落地,王恩痛呼一声,被李毅按在墙上。

"为什么?"李毅怒吼,眼中含泪,"我待你如兄弟,举荐你入县衙,你为何要害我夫人?"

王恩狞笑起来:"为什么?你还记得三年前那场劫难吗?你让我去求救,自己却被捕快所擒。我本可以救你,但我没有!我躲在树丛里,看着你被带走!"

李毅震惊地松开手,后退一步:"你...你当时在场?"

"当然在!"王恩揉着手腕,眼中充满怨恨,"我本想让你吃点苦头,便故意躲着看你被带走。谁知那些捕快下手那么狠,连我也耽误了科考!可你呢?明明遭了难,次年却一举中第,而我——"他声音陡然尖锐,"我苦读多年,却只能靠你施舍做个书吏!"

"所以你一直恨我?"

"恨?不,我嫉妒你!"王恩嘶吼道,"你才华横溢,轻而易举中举;而我苦读多年却屡试不第。你做了县丞,我却只能在你手下当个小吏!更可恨的是,你还娶了那么个美貌贤惠的妻子..."他的声音变得阴森,"那天我去你家,她居然看穿了我的心思,说要告诉你...我只好让她永远闭嘴。"

李毅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畜生!"

王恩却突然大笑:"你奈我何?没有确凿证据,单凭一块碎玉和涂改的记录,定不了我的罪!"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踢开,张捕头带着七八个衙役冲了进来:"大人,属下回来迟了!"

王恩脸色大变:"你们..."

张捕头冷笑:"王书吏,今早有人举报你在黑市变卖首饰,我们已在你床下搜出赵夫人的金银首饰多件。还有..."他举起一个小布包,"这根红绳上还残留着血迹。"

王恩面如死灰,腿一软跪倒在地。

李毅俯视着这个曾经的挚友,声音冰冷:"王恩,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三日后,东平县衙公开审理赵氏被害一案。证据确凿,王恩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县令当堂判其斩立决,上报刑部核准。

行刑那日,李毅没有到场。他站在赵氏墓前,轻抚墓碑:"夫人,凶手已伏法,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微风拂过,墓旁的梨花纷纷扬扬落下,宛如一场素雪。李毅抬头望天,仿佛又看见赵氏温柔的笑颜。

后来,李毅调任他地为官,所到之处明察秋毫,专为百姓平反冤狱。人们感其恩德,皆尊称他为"李青天"。而他腰间始终挂着那块残缺的玉佩,既是警醒,亦是对亡妻的念念不忘。

《红绳奇案》至此终结,然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世人当以此为戒。

来源:故事大王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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