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在城里生活40年,想回农村养老,听邻居说了一番话,二伯笑了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4-17 01:48 1

摘要:初夏的暖阳斜照在老旧小区的阳台上,我坐在那张用了二十多年的藤椅里,听见楼下有人嚷嚷:"现在啊,城里人都想往农村跑,当年抢破头进城,如今又抢破头回乡,真是咱老百姓想不通的事!"

初夏的暖阳斜照在老旧小区的阳台上,我坐在那张用了二十多年的藤椅里,听见楼下有人嚷嚷:"现在啊,城里人都想往农村跑,当年抢破头进城,如今又抢破头回乡,真是咱老百姓想不通的事!"

这话像是一记闷棍,正中我心窝。我不由自主地挺直了有些佝偻的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藤椅扶手上翘起的那一小截竹丝。

我叫张长庚,今年六十八岁,城里人都喊我张二伯。一九八零年从石桥村进城,在北方机械厂当钳工,一干就是三十年,从学徒熬到了高级工,又熬到了退休。

当年能进城是多大的造化啊!我至今记得全家人把我和老伴送到村口时的情景。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粗糙的手掌像一块砂石,他说:"到了城里,争气点,给咱老张家长脸。"母亲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硬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那会儿我捧着那本户口簿,像捧着天书一样,夜里都怕它丢了,枕头底下压着睡。老伴说我那阵子笑起来嘴都合不拢,走路都带着风。

"二伯,又晒太阳呢?"邻居老李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过来。

他比我大两岁,却早我十年退休,厂里的老会计,退休那年查出腿骨增生,走路一拐一拐的,像是大雨中上了年岁的枫树,随时可能被风吹倒。

"老李啊,来坐坐。"我往旁边挪了挪,露出半个屁股的空位。

老李摆摆手,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站着就行,坐下起来费劲。"

"刚听人说城里人往农村跑,你觉得这话有道理吗?"我笑着问,心里却泛起一阵波澜。

老李哼了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双喜,抖出一根叼在嘴上:"你也想回去?"

我没直接回答,笑着说:"你说,咱们这把年纪,在城里还是乡下过得好?"

"城里有啥好?空气差,住着这破筒子楼,楼上楼下吵吵闹闹,上个茅房都得排队。"老李撇撇嘴,慢条斯理地点上烟,"菜贵肉贵,一个月那点退休金,除了买药就剩不了几个钱。"

我不服气:"那乡下就好?连个像样的医院都没有,年纪大了身体有个头疼脑热怎么办?"

老李吐出一口浓烟,烟雾在日光里舒展,又散开:"城市给了你饭碗,农村才是你的根啊。人这辈子,不能忘了根。"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底的锁。近几年,我常做梦,梦见村口那棵老槐树,梦见农忙时节割麦子的情景,梦见院子里那口老水井。

醒来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像当年分家时我分到的那只缺了口的搪瓷碗,看着完整,实则缺了一块。

回到屋里,老伴正包饺子,一把把韭菜剁得碎碎的,和着肉馅儿搅拌。她的手上满是老茧,指节粗大,是四十年操劳的见证。

"想啥呢?"老伴抬头看我一眼,"愣在那干啥,过来帮忙包啊。"

四十年前,她跟着我进城时,只带了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着她的嫁妆:两床棉被,几件衣裳,还有她娘临出嫁给她的那个银手镯。

刚进城那会儿,我们住单位给分的筒子楼,一溜十几户人家共用一个厨房一个水龙头。冬天厨房结冰,她摔了好几跤,手镯磕出一个小坑,到现在还在。

如今,她的头发已经花白,手上的皱纹像地里的沟壑。可她包的饺子,还是镰刀似的,又薄又均匀,十八个褶子一个不少。

"老李刚才说城里人往农村跑。"我在老伴对面坐下,拿起一张饺子皮,"我就想,要不咱也回石桥村住住?"

"皮都给你捏皱了。"老伴瞪了我一眼,抢过我手里的饺子皮重新擀,"这事你得和儿女商量啊。"

我听出她话里的顾虑。石桥村离城里有四十多里地,开车一个小时,要是没车,就得倒两趟公交,再走半个钟头。

儿子张明在区政府上班,成天西装革履的,挺有派头;女儿在医院当护士长,一口标准普通话,听着像电视里的播音员。

老伴担心的不无道理。我们进城这么多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真要有个头疼脑热,孩子们都不在跟前,怎么办?

晚上,儿子从单位回来,西装还没脱就被我叫住了:"明子,爸想和你商量个事。"

儿子松了松领带,挺着肚子在沙发上坐下:"爸,您说。"

"我这把年纪了,想回咱们老家村里住住。"我小心翼翼地说,像是请示领导。

"爸,您想啥呢?"儿子皱了皱眉,"村里条件差,医疗不方便,您那高血压还得定期检查呢。再说那老房子空了多少年,还能住人吗?"

我急忙解释:"就是过去住住,看看那边变化,再说房子修修还是能住的。"

"爸,我工作忙,您知道的,平时照顾不上您和妈。"儿子叹了口气,"要是在村里出了啥事,我可来不及。"

第二天,女儿串门过来,听说这事,倒是温和些:"爸,您想回去看看,我们陪您回去住几天行不行?"

老伴站在一旁不说话,但我知道她心里也有顾虑。四十年了,我们的根早就扎在这座北方小城,亲戚朋友、邻里关系,都在这里。

就像那盆她养了二十年的君子兰,早就把花盆扎满了,想换个地方,怕是承受不住。

五月初,我和老伴坐着儿子的车回了村。一路上,我心头发热,像是第一次进城时那样激动。

石桥村变了样子,土路变成了水泥路,砖瓦房变成了小洋楼,村头那口老水井被填平了,换成了自来水管。村东的池塘还在,但已经没了当年的水草和鱼虾,只有几只鸭子懒洋洋地漂在水面上。

我家那座老宅子还在,但屋顶已经塌了一角,院子里长满杂草,门前的石磨台歪在一边,墙上爬满了爬山虎。那棵我种下的柿子树倒是长成大树了,枝繁叶茂,只是不知道秋天还结不结果。

老伴站在院子里,看着那口干涸的老水井,抹起了眼泪:"当年水井明明有水,咋就干了呢?"

"八几年大旱,井水就慢慢少了,后来通了自来水,就没人管了。"我叹了口气,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的难受。

儿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皱着眉头:"爸,这哪能住人啊?要住也得修修。"

"修,肯定得修。"我点点头,但其实心里没底。退休金不高,大修肯定是修不起的。

老支书王德山不知从哪听说我们回来了,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他比我小几岁,当年一起上过小学,后来我进城,他留在村里当了支书,就再没换过。

"长庚啊,稀客啊!"王德山的嗓门还是那么响亮,"这么多年没回来,村里都快认不得你了!"

我和他握握手,心里一阵亲切。王德山的手还是那么粗糙,像是地里的石头,捏在手里有分量。

"德山,你这身板还是那么硬朗。"我笑着说。

"农村人哪有那么多毛病,不像城里人,吃了这药吃那药。"王德山倒了一杯热水给老伴,"嫂子,进城这些年,还习惯不?"

老伴接过水杯,笑着点点头:"习惯了,就是想家。"

王德山热情地拉着我去村委会喝茶。路过村口那棵老槐树,我停下脚步,抚摸着粗糙的树皮。这棵树见证了我的童年、青年,如今我已经是满头白发的老人,它还是那么挺拔。

"这树得有百来岁了吧?"我问。

"谁知道呢,我爷爷那辈就有了。"王德山笑着说,"村里人都说,这树是咱石桥村的魂。"

村委会是新盖的二层小楼,干净敞亮。墙上挂着几张村里的规划图,桌上放着一台新电脑。

"你看咱村现在变化多大。"王德山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通了自来水,家家户户都有厕所,垃圾有人定期来收。"

"那口老水井怎么不保留着?"我有些遗憾地问。

"那井早就没水了,放着碍事。"王德山吐出一口烟,"现在政策好,村里建了养老院,还有卫生所,你们老两口要是想回来,我给安排啊。"

我没接话,目光落在墙上那张村里的老照片上。那是七几年拍的,村里的男女老少在打谷场上合影,我和老伴站在最后一排,年轻的脸上写满希望。

"是不是变化太大,有点认不得了?"王德山笑着问。

我点点头:"变是变了,可有些东西,怎么也变不了。"

"城里比这里条件好多了,你们也就是回来看看吧?"王德山问。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德山,你有没有想过去城里住?"

王德山摇摇头:"我爷爷、我爸爸都在这村里,我的根在这,哪都不去。"

晚饭是在村里唯一的小饭馆里吃的。儿子点了几个硬菜,话里话外都是嫌弃村里条件差。老伴倒是很开心,和饭馆老板娘聊得热火朝天,那老板娘竟是她娘家的远房亲戚。

吃完饭,儿子着急回城,天色已晚,村里的路不好走。我和老伴说好了明天再回去,今晚就住在老宅子里。

儿子一脸不情愿:"爸,您和妈睡哪啊?那老房子都塌了,连个床都没有。"

"德山家里有个闲着的小平房,我们今晚住那。"我拍拍儿子的肩膀,"明天你来接我们就行。"

送走儿子,我在老宅子前的石凳上坐到很晚。月光如水,照在那口干涸的池塘上,照在歪倒的石磨台上,照在满是裂缝的老墙上。

小时候,我和伙伴们在这里捉鱼摸虾;青年时,我和老伴在这里说过悄悄话;如今,这里只剩下寂静。

老伴从王德山家借来一床被子,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和我一起仰望星空。村里的天空特别干净,满是星星,像是撒了一把碎银子。

"你真想回来住啊?"老伴突然问。

"就是想看看。"我说,"咱不是也有根在这吗?"

老伴没说话,只是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粗糙而温暖,和四十年前一样。

村里的夜特别静,能听见蛐蛐的叫声,能听见远处的狗吠,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告诉我的话:"人啊,就像树一样,根在哪儿,心就在哪儿。"

回城后,我翻出了一个旧木盒,里面装着我这些年舍不得丢的东西:第一次进城的火车票,厂里发的第一个工资袋,和父亲的黑白照片。

照片是七几年照的,父亲穿着打满补丁的蓝布衣裳,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脸上的皱纹像是土地的纹理。他没有笑,目光却很坚定,仿佛在看着远方。

我记得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咱庄稼人,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死了也要埋在自己的地里。"

父亲死在我进城的第三年,肺病,没钱治。我赶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咽了气,躺在那张他睡了一辈子的土炕上,脸色灰白,但很平静。

母亲哭得死去活来,我却一滴眼泪都没掉,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直到下葬那天,看着父亲被埋进村东的那块地里,我才突然嚎啕大哭,跪在坟前,久久不起。

看着照片,我的眼睛湿润了。父亲一辈子没离开过石桥村,而我,却在外面漂了四十年。

"看啥呢?"老伴端着一碗热茶走过来,放在我手边,看到照片,也沉默了。

"想回去吗?"我问。

"你想回去就回去呗,我跟着你。"老伴叹了口气,"就是孩子们不放心。"

电话铃响了,是老李。"二伯,你回来啦?考察得怎么样啊?"

"村里变化挺大的。"我说。

"那你决定回去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想两头住住看。城里有儿女,有医院,有老朋友;村里有老宅子,有童年回忆,有那口干涸的池塘。"

老李笑了:"人到了我们这把年纪,不就是在寻找自己的位置吗?"

是啊,人生在世,终究是要找到自己的位置。城市给了我饭碗,农村牵着我的根。我想起儿时和村里伙伴们在田埂上奔跑的情景,想起进城后在机械厂里挥汗如雨的日子,想起老伴生病时邻居们送来的热汤。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时代,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乘凉。爷爷坐在一旁,抽着旱烟,讲古时候的故事;奶奶在灶台前忙活,做着香喷喷的麦饼;父亲从地里回来,肩上扛着锄头,满身的泥土气息。

醒来时,天已大亮,老伴在厨房忙活,传来阵阵香味。

"今儿做啥好吃的了?"我揉揉眼睛问。

"韭菜鸡蛋饼,你最爱吃的。"老伴笑着答道。

吃早饭时,我告诉老伴我的想法:"我想回村里把老屋修一修,春秋两季住村里,夏冬住城里,你看行吗?"

老伴咬了一口饼,慢慢咀嚼着:"行啊,我跟着你。"

儿子和女儿起初都反对,儿子说村里没人照应,老两口不安全;女儿担心村里医疗条件差,有个头疼脑热的不方便。

"爸,您要是闲得慌,我给您找个老年大学,学学书法,画画画,多好。"儿子皱着眉头说。

"就是,城里养老院条件多好,老年活动也多。"女儿附和道。

我摇摇头:"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儿子叹了口气:"爸,您怎么这么固执呢?咱老家那破房子,修都修不好了。"

我瞪了儿子一眼:"那是你爷爷留下的房子,怎么能说破呢?"

吵了几次,儿子女儿终于妥协,但提出了条件:必须装电话,有事能随时联系;必须修缮房子,保证安全;必须每周回城一次,检查身体。

六月底,儿子给村里的老房子修缮一新,请了村里的泥瓦匠重新盖了房顶,刷了墙,换了门窗,还装了暖气和热水器。女儿给买了一台老人手机,大按键,大屏幕,教我们怎么接听视频电话。

村里人围着看热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老张家的儿子有出息啊,给老两口修这么好的房子。"

"听说老张家儿子在区政府上班,是个官。"

"老张运气好,儿女孝顺。"

王德山也来帮忙,把自家菜园子里的茄子、辣椒苗给我们移了一些过来,还帮着挖了口小水井,说是浇菜用。

"你这算是回来养老了?"王德山问我。

"算是半个吧,春秋两季住这,夏冬回城里。"我笑着说。

"那挺好,两头都有家。"王德山拍拍我的肩膀,"老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

七月初,我和老伴正式搬到村里住。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老伴还种了几盆花,摆在窗台上。门前那块空地,我种上了几棵向日葵,每天早上起来浇水,看着它们一天天长高,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城里的老邻居们都说我犯傻,好好的城市生活不过,非要回农村受罪。老李倒是挺支持的,还说等我住稳了,他也要来住几天,尝尝纯天然的空气和蔬菜。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早上,我和老伴在院子里练太极拳;上午,我去村里的小广场和老头们下棋聊天;中午,老伴做一桌可口的饭菜,有时候还能加上自家菜园子里新鲜的蔬菜;下午,我们或者在树荫下乘凉,或者去村里的小池塘边散步;晚上,吃过晚饭,就在院子里乘凉,看星星,听蛐蛐叫。

老伴说,这日子比城里舒坦多了,空气好,吃的新鲜,睡觉也踏实。

儿子女儿每周末都会来看我们,带着城里的东西,有时候还带着孙子一起来。孙子很喜欢村里,可以在田野里奔跑,可以在池塘边抓蝌蚪,可以爬到树上摘果子。

一天晚上,我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忽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长庚,长庚!"

我抬头一看,是老李,拄着拐杖,后面跟着他的老伴,两人大包小包的,像是要搬家。

"老李,你这是?"我惊讶地问。

"来看看你这日子过得咋样。"老李咧着嘴笑,"我老伴说了,非得亲眼看看,不然不信你在村里能住得舒服。"

老李和他老伴在我家住了三天,每天跟着我们一起晨练,一起下棋,一起在池塘边散步。临走时,老李拉着我的手,眼里闪着光:"二伯,你这日子过得通透啊。"

我笑了笑:"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吗?从田野到城市,再从城市回到田野,这一转圈,就是一生啊。"

老李点点头,眼里闪着光:"二伯,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咱明年春天,也回老家住住。"

秋天来了,院子里的向日葵开得灿烂,金黄的花盘朝着太阳,像一个个笑脸。柿子树上的果子也红了,沉甸甸的,像一盏盏小灯笼。

儿子来接我们回城过冬,看着院子里的景象,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爸,您这是种出了一片天地啊。"

我笑着摘下一个柿子递给他:"尝尝,甜着呢。"

儿子咬了一口,眼睛亮了:"真甜,比超市买的强多了。"

女儿拍了几张照片,说要发朋友圈,让城里人也看看农村的美。

临走前,我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站了一会儿,抚摸着粗糙的树皮,像是在和老朋友告别。

"春天见。"我轻声说。

回到城里,住在钢筋水泥的楼房里,虽然暖气足,水电齐全,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晚上做梦,还是会梦见村里的星空,梦见院子里的向日葵,梦见那棵老槐树。

冬天过去,春天又来。当第一抹嫩绿从地里钻出来时,我和老伴又回到了村里。院子里的一切都在等着我们,像是一场久别重逢。

日子就这样循环往复。城市给了我饭碗,农村牵着我的根。两地之间,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那天,老李来村里找我,拄着拐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啧啧称奇:"二伯,真羡慕你这样的日子。"

我笑笑,指着满院子的向日葵:"你看它们,朝着太阳,永远向上,永远有光。"

风吹过向日葵田,金黄的花海波浪起伏。我知道,无论在哪里,只要心安,便是归处。人生百年,不过是一个来回,从土地到城市,再从城市回到土地。

这一转圈,便是一生。

来源: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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