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半个月,准老丈人车祸瘫痪,女友强迫我辞职伺候否则就分手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4-18 16:55 2

摘要: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相伴余生的准未婚妻陈丝丝。她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语气里满是不容辩驳的强硬,仿佛一块坚冰,让人无法靠近。

喜庆的婚礼请柬才发出去没几日,那红底烫金的字样还泛着盈盈喜气,宛如跳动的火焰,在我眼底明明灭灭。

可这温馨的画面,却在顷刻间被打破。

我接到了一通堪称荒诞至极的电话,那感觉就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作冰凉。

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相伴余生的准未婚妻陈丝丝。她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语气里满是不容辩驳的强硬,仿佛一块坚冰,让人无法靠近。

“我爸出车祸了,这会儿正在医院,情况特别糟糕。婚礼,得往后推了。”她的话语简短而冰冷,一字一句,都像重锤般砸在我心上。

听闻这个消息,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一种难以名状的担忧和不安瞬间涌上心头。

我心急如焚地追问:“叔叔现在怎么样?严不严重?在哪个医院?我马上就赶过去!”说着,我的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攥住办公桌的边缘,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那冰凉的触感却也让我稍稍清醒了些。

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她似乎对我的急切早有预料。可紧接着说出的话,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冰刃,无情地刺进我的心脏。

“可能要瘫痪了。你给我听好了,江辰,”

她加重了语气,每个字都带着尖锐的锋芒,震得我耳膜生疼,“你立刻去公司把工作辞了,赶紧回家,准备照顾我爸。拿出点未来女婿该有的样子!”

听到这话,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完全被震惊和难以置信占据。我震惊的不只是准岳父陈叔叔遭遇的意外,更是陈丝丝那理所当然、高高在上,如同命令下属般的口吻。

照顾她爸?还让我辞职?

这凭什么?

就因为我是她还没领证、婚礼也只是刚刚有了点眉目,八字都还没一撇的“未婚夫”?

我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翻涌的荒谬感和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陈丝丝,叔叔出事我特别担心,我肯定会去医院,也会想尽办法帮忙。但辞职……这太突然了,我现在的工作……”

“别跟我提你的工作!”她粗暴地打断我的话,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和愤怒,“我爸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惦记着你那破工作?你是想让我辞职在家照顾,还是打算花大价钱请外人?江辰,我告诉你,想当我爸的女婿,可没那么容易!”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坚定的字:“不行。”

就在这一刻,我原本以为如同童话般美好的爱情,那座用三年时光精心构筑的情感城堡,在这通电话的冲击下,彻底崩塌,碎得比医院走廊里不小心摔碎的玻璃杯还要支离破碎。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接着,传来了更加冰冷、充满威胁的话语:“不辞职?行!那这婚,你也别想结了!”

说完,她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忙音,像是无情的嘲笑,在我耳边回荡,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和对这段感情的美好幻想。

但她不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我不仅不会如她所愿辞职,我还要让她为自己的自私和傲慢付出应有的代价。

想到这儿,我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脑,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了办公室。

坐在计程车里,车子在晚高峰拥挤的车流中缓缓挪动。车窗外,霓虹灯光闪烁,将都市的繁华勾勒得淋漓尽致,可这绚烂的景象,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焦灼与寒意。

终于赶到医院,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那味道里还混杂着一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氛围。走廊尽头,惨白的灯光无情地洒落,映照出陈丝丝和她父亲疲惫又焦虑的面容。

陈丝丝看到我出现,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却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而她的父亲,那位平日里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准岳父,此刻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法令纹里仿佛都写满了无尽的愁苦。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声音因为紧张和担忧而有些干涩:“叔叔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陈丝丝没有回答我,只是烦躁地摆了摆手,指了指抢救室那扇紧闭的大门,仿佛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她父亲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和悲伤:“还在里面抢救,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撞得太严重了,伤到了脊椎。”

这一刻,我暂时抛开了之前电话里的不快,满心只剩下对陈叔叔病情的担忧。虽然他有些传统,但平时对我还算不错,我真心希望他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我主动跑前跑后,不停地向护士询问情况,联系医生,帮忙处理各种琐碎的手续。陈丝丝和她父亲看起来都有些不知所措,六神无主,我强忍着内心的慌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尽到一个“准女婿”应尽的责任。

那时的我还天真地以为,所谓的“共患难”,是我们两个人携手并肩、相互扶持,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在她的理解里,“共患难”竟是让我独自承担她家的所有苦难。

几个小时过去了,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医生摘下口罩,脸上的表情凝重而严肃,他告诉我们,陈叔叔的性命虽然保住了,但很有可能会高位截瘫,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检查。

听到这个消息,陈丝丝的情绪瞬间崩溃,她猛地抓住医生的胳膊,语无伦次地哭喊着:“什么叫很有可能?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爸!他不能瘫痪啊!”

我连忙上前拉住她,强忍着内心的震惊和担忧,轻声安抚道:“陈丝丝,先冷静一下,医生肯定会尽力的。咱们先听医生把话说完。”

没想到,她用力甩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迁怒:“你当然说得轻松!躺在里面的又不是你爸!”

她的这句话,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我的心上,密密麻麻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数日后,最终的诊断报告摆在眼前,那白纸黑字的结果如同一柄悬在头顶的冰刃,无情宣判:高位截瘫,胸部以下的知觉永远离我而去,往后余生,轮椅将成为我最亲密的伴侣,还得依赖长期的专业护理维持生活。

陈丝丝僵立在医生办公室里,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原本红润的脸庞此刻一片灰白,失魂落魄的模样令人心疼。

我的心瞬间坠入了无尽的深渊。这份悲痛,不仅是出于对陈叔叔遭遇的深切同情,更多的是对未知未来的恐惧与迷茫,像一团浓重的迷雾,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意味着什么?

高昂的医疗费用、漫长的康复开销,还有那繁琐又辛苦的日常护理工作,原本平静的家庭结构和生活方式都将被彻底颠覆。更让我揪心的是,我们精心筹备的婚礼,此刻也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丝丝,当下最要紧的,是先把叔叔的治疗和康复安排好。咱们想办法找最好的康复医院,聘请专业的护工来照料。至于费用的问题,别担心,我们一起扛,我这边也会尽力……”

话还没说完,陈丝丝突然抬起头,眼神里的悲伤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我陌生的烦躁与算计,那目光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

她一边唉声叹气,一边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满脸愁容地抱怨道:“请护工?说起来轻松!一个月的费用那么高,都快赶上我大半个月的工资了!而且,外人照顾哪有自己人上心?万一有人虐待我爸可怎么办?”

说着,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目光像带着钩子,一下又一下地刺向我的脸庞,让我心里直发毛。

我心里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让我隐隐不安。

这场灾难,就像一面照妖镜,在它的映照下,有人选择勇敢承担责任,有人却只想着如何逃避。而我怎么也没想到,与我朝夕相处的未婚妻,竟属于后者。

当天晚上,医院的走廊里,昏暗的灯光无力地洒在地上,将我和陈丝丝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四下寂静无声,只有我们两个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

陈丝丝掏出一支烟,狠狠地点燃,猛吸了一口。烟雾在她面前缭绕升腾,模糊了她的面容,也让我看不清她此刻的心思。

“江辰,”她突然打破沉默,语气冰冷而强硬,仿佛一块坚硬的石头,“我已经想好了。你明天就去公司把工作辞了。”

尽管心里早有预料,但当这句话真的从她口中说出时,我还是如同遭受重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辞职?为什么?”我难以置信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现在家里正急需用钱,叔叔的治疗和护理都离不开钱。我的工作稳定,收入也还不错,能帮着分担不少压力啊……”

“还用问为什么?!”陈丝丝突然提高音量,愤怒地将烟蒂狠狠按在墙上,留下一个刺眼的焦痕。

她转过身,眼神中满是理直气壮和不容反驳的意味,直直地盯着我,“我爸现在这个状况,身边能没人照顾吗?家里必须得有个人全天候守着!你是我未来的丈夫,照顾我爸,这不就是你该做的吗?”

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继续说道:“难道你想让外人来照顾?那些护工能像你一样用心?还是说,你想让我这个工资高的辞去工作,在家伺候人?江辰,做人可不能太自私!女婿照顾老丈人是天经地义的!”

“天经地义”这四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向我对未来婚姻的美好憧憬,将所有幻想都戳得粉碎。

原来在陈丝丝的观念里,“女婿”这个身份,等同于“免费的保姆”“全天候的护工”,甚至在必要时还要充当她的“出气筒”。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蔓延全身,仿佛血液都被冻结。我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怒火,试图再做最后一次沟通。

“陈丝丝,照顾老丈人是我应尽的责任,我从来没想过逃避。但照顾的方式有很多种。”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可以出钱请最好的专业护工,二十四小时轮流照顾叔叔。我下班后、周末、节假日,所有能抽出的时间,都会过来帮忙。护理费用我也会承担大部分。但让我辞去工作,真的不现实。”

我努力让她理解我的想法:“我的事业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它是我实现人生价值的途径。而且,我的收入对我们未来的家庭也至关重要,能让我们生活得更好,也能在遇到困难时更有保障。”

“事业?什么破事业!”陈丝丝不屑地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哪有什么事业能比我爸的健康还重要?江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私、这么冷漠?还没结婚呢,就开始算计!真要是嫁给你,以后还得了?”

说着,她开始挥舞起道德的大旗,试图将“不孝”的罪名强加到我身上。

“你看看别人家,哪个女婿在这种时候,还只顾着自己的工作?不都是尽心尽力在床前端茶倒水、伺候老人吗?这才是好女婿该做的!你连这点牺牲都不愿意,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看着我脸上的冰霜越凝越厚,她像是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语气过于尖锐。

只见她眉眼微微下垂,转瞬便换上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眼中闪烁着看似诚恳的光芒,开始用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给我勾勒未来。

“阿辰,我知道这让你受委屈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但眼下情况特殊,你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暂且忍耐一段时间吧。”

她顿了顿,伸手想要拉我的手臂,“你先辞去工作,一心一意照顾爸一年半载,等他病情稳定了,往后你想做什么,我一定全力支持你。你看这样行吗?你得明白事理啊。”

我心里冷笑,她口中的“懂事”,说白了不过是让我牺牲自己,去成全她的私心罢了。

那一刻,我直直地盯着她,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个全然陌生的人。她表面顶着“孝女”的光环,可那皮囊之下,满满的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和自私的算计。

回忆起这三年多的感情,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此时在我眼中,就像潮水退去后的沙滩,露出了坑坑洼洼、不堪入目的沙砾,丑陋又刺眼。

“陈丝丝,”我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眼神也变得愈发冷漠,

“我再重复一遍,我不会辞职。作为女婿,赡养和护理叔叔,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是我该尽的本分,也是我自愿付出的情分。但我的人生是独立的,不是你的附属,我的事业更不是你用来随意牺牲的筹码。”

“你……”陈丝丝被我强硬的态度彻底激怒,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脖颈处的青筋也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小蛇,“江辰!你别不识好歹!我把话放这儿,你要么辞职,要么……”

“要么怎样?”我冷冷地打断她,眼神毫不退缩地迎上她充满怒意的目光,“要么就取消婚礼,是吗?”

她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决绝,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惊愕。紧接着,她恼羞成怒,牙关紧咬,声音里满是愤怒:

“对!你不辞职?行!这婚也别想结了!我爸都病成这样了,你连这点牺牲都不肯为我们家做,我们结婚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要把你当祖宗供着吗?!”

我的心像是坠进了冰窖,寒意从心底蔓延到全身,彻骨的冰冷。就好像在寒冷刺骨的冬天,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冰水,浑身都失去了温度。

这一刻,我终于清楚地认识到,我们之间的矛盾,绝不仅仅是老丈人生病这么简单。那是横亘在我们之间、难以跨越的价值观鸿沟,是根本无法调和的矛盾。

她用婚姻来要挟我,却不明白,当她说出那些话的瞬间,这段感情在我心里,就已经被判了死刑。一个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给予的人,又怎么配谈婚姻,谈未来?

我望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容,突然觉得既可笑又可悲。

我沉默不语,只是缓缓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脚步沉重地朝着走廊尽头走去。这条充满消毒水气味的走廊,弥漫着压抑和绝望的气息。

背后的灯光将我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我不想去在意陈丝丝的反应,也没了那份心思。此刻,心里交织着失去感情的痛苦,却又莫名生出一种摆脱枷锁的解脱感,这种感觉有些病态,却又真实地存在着。

回到家,推开房门的刹那,客厅里暖黄的灯光洒在身上,空气中飘着爸爸炖汤的香气。所有在外面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我坐在房间里,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我抽抽搭搭地把事情的经过,把陈丝丝那些伤人的话语,一股脑儿地哭诉给爸爸和小萧听。

爸爸紧紧地抱着我,气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眼眶也红了:“这个陈丝丝!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简直太过分了!”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一拳重重砸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太不像话了!她把我们儿子当成什么了?旧社会的下人吗?不行,我得去找她们家讨个说法!”

妹妹小萧向来是个火爆脾气,她撸起袖子,一副要冲出去的架势:“哥!你别哭!这种自私自利到极致的人,还留着干嘛?我现在就去找她!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她!”

我赶忙伸手拦住她:“小萧,别冲动。”

爸爸轻轻拍拍我的背,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坚定:“阿辰,咱不受这个气!婚姻是两个人相互扶持,共同面对困难,不是让你一个人去牺牲,去做免费的保姆!这婚,不结就不结!爸永远支持你!”

妹妹也用力点头:“就是!不能辞职!你工作那么好,凭什么为了她家放弃?这事没商量!”

家人的支持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我心中的寒意,给了我无尽的力量和勇气。这一刻我才明白,家永远是我最坚实的后盾。他们不会让我为了所谓的“大局”去忍耐,而是坚定地告诉我:“你没有错,我们永远站在你这边。”

果然,没过两天,陈丝丝开始对我实施冷暴力。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仿佛我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一般。

然而在我们共同的朋友圈中,她竟开始精心编排起苦情戏码。她低垂着眼睑,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像是在酝酿一场无声的风暴。

她虽然没有直接点出名字,但字里行间尽是暗戳戳的暗示。她蹙着眉头,一脸哀怨地写下父亲重病的消息,又添油加醋地描述未婚夫“只顾自己逍遥”、“嫌弃家庭成了沉重负担”、“在关键时候选择逃避”,还不忘用“冷血无情”“自私自利”这样的字眼来抹黑对方。

她翻出手机里在医院陪护时拍的照片,看着照片里自己苍白憔悴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配上“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这样的感慨文字发了出去。果不其然,这条朋友圈迅速收获了大量同情的评论和安慰的私信。

没过多久,一些不明真相的朋友,甚至那些平日里几乎没有交集的远房亲戚,都纷纷找上门来“关心”我。

“江辰啊,”他们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陈丝丝她爸爸都病成这样了,你就多体谅体谅她吧。”

“就是啊,”另一个声音附和道,“男人嘛,总归要以家庭为重,工作没了还能再找,可亲情错过了就没机会弥补了。”

“年轻人别太固执,”又有人语重心长地劝道,“陈丝丝也是一时心急,说话难免有些过分,你就低个头认个错吧。”

“你这样做可不对,”还有人语气严厉地指责,“小心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这些声音像密密麻麻的苍蝇,在我耳边嗡嗡作响,他们试图用“大度”“贤惠”“孝顺”这些道德标签将我牢牢捆绑。我感觉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头,窒息般的压力扑面而来,被误解、被指责的委屈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但我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的愤怒,没有在社交媒体上与她争辩。我知道,一旦陷入这场口水战,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还正中了她的下怀。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于那些真心关心我的朋友,我私下里耐心地向他们解释事情的真相,真诚地感谢他们的关心。而对于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我横加指责的人,我直接选择视而不见,或者干脆拉黑,眼不见为净。

我心里清楚,真正重要的不是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

她以为用这些恶意的言论就能将我击垮,却不知道这些伤人的话语,就像唾沫星子,一旦风干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在这职场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她这些小把戏,在我看来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没过几天,陈丝丝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准公公,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我能感觉到他语气里虽然比陈丝丝温和一些,但依然带着长辈特有的威严,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不满。

“阿辰啊,”他语气温和地说道,“叔叔知道你心里委屈。陈丝丝那孩子说话直,是她不对,等她回来我好好说说她。”听到这话,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可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阿辰,你也设身处地为叔叔想想,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身边实在离不开人。陈丝丝是家里的独生女,工作又忙,我这把老骨头也撑不了多久了。请护工吧,不仅花钱,而且外人哪有自己人照顾得贴心呢?你作为女婿,这时候多分担一些,也是应该的,这是做人的本分啊。”

我紧紧握着手机,指尖渐渐变得冰凉。

“叔叔,”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不卑不亢地说道,“您生病,我心里特别难过,也很心疼。该我承担的责任,不管是出钱还是出力,我都不会推脱。我已经了解过专业的护理机构,费用我可以承担大部分,平时下班和周末我也会去医院照顾您。”

“但是,”我加重了语气,字字清晰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辞职是绝对不可能的。陈丝丝让我辞职全天候在家照顾您,这个要求不合理,我无法接受。”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沉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过了好一会儿,准公公的语气明显冷淡了下来:“阿辰,话可不能这么说。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孝顺父母,哪能讲条件呢?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我们家……也实在没办法了。”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这桩婚事,我看,恐怕得重新考虑考虑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苦笑。果然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骨子里那种“女婿就该无条件付出”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就像刻进了DNA里一样。

挂断电话后,我心中最后一丝对这个家庭的期待也彻底破灭了。

又过了两天,我提着精心挑选的营养品,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艳的康乃馨,朝着医院走去。我既想去探望陈叔叔,也想当面和陈丝丝把事情说清楚。

走进病房,里面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医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陈叔叔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当他看到我走进来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被无尽的愁苦和无奈所取代。

“叔叔,我来看您了。”我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感觉好点了吗?”我把康乃馨插在床头的花瓶里,又搬来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阿辰……你来了……”

我拿起水果刀,细心地给他削了个苹果,然后切成小块,慢慢喂他吃了两口。接着,我和他聊起他以前健康时喜欢养的花,还有他爱跳的广场舞。渐渐地,他的情绪似乎放松了一些,眼角也泛起了一丝泪光。

“叔叔,您就安心养病,别想太多。”我轻声安慰道,“护理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咨询过专业的护工,她们经验丰富,一定会把您照顾得很好。费用方面……”

“家里的事,”他轻轻叹了口气,打断了我的话,眼神躲闪着,“让陈丝丝做主吧

正当我沉浸在复杂思绪中的瞬间,病房那扇沉重的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只见陈丝丝单手拎着一个保温桶,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走进来。当她的目光与我对上的刹那,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吞下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五官都拧在了一起,满是嫌恶与不满。

她用力地将保温桶往床头柜上一放,“哐当”一声巨响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那力道仿佛在宣泄着无尽的不满。

随后,她瞥了我一眼,当着陈叔叔的面,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哟,大忙人可算来了?爸,您仔细瞧瞧,人家如今可是大公司里风光无限的白领精英,时间金贵得很呐,哪还有闲工夫管我们这些拖后腿的人啊?”

她那带着刺的话语,一句句直直戳向我的心脏,让我心里一阵刺痛,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陈叔叔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瞬间变了,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可最终只是缓缓闭上了双眼,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叹息,那模样满是无奈与纠结。

看着她的反应,我心里暗自琢磨,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不像是那种完全听任儿子安排、毫无主见的母亲,总感觉她的背后,似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心里的疑惑就像一团浓雾,愈发浓重了。

我明白,眼前这位在病床前看似孝顺的女儿,实则很多时候更像是在演戏。她哪里是真的心疼父亲没人照顾,不过是心疼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轻松惬意罢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没有选择和她争吵,只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温和:“叔叔您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看您。”

说完,我缓缓起身,转身离开了这间压抑的病房。

对于陈丝丝那些冷嘲热讽的话语,我在这一刻突然觉得没那么重要了,似乎已经可以坦然面对。然而,陈叔叔那充满复杂情绪、欲言又止的眼神,却像一颗种子,深深埋进了我的心里,时不时就会冒出来,提醒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陈丝丝又想出了新的招数来对付我。这次,她不再逼着我辞职,而是转换了策略,开始跟我算起了经济账。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打开一看,是她发来的一条长长的微信。上面密密麻麻地罗列着为筹备婚礼,她家所支出的各项费用:酒店的定金、婚庆公司的预付款、拍摄婚纱照的花销、给我购置三金的费用……一项项加起来,金额着实不小。

我盯着手机屏幕,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她这是在暗示,如今婚礼可能办不成了,这些损失不能全由她家承担,而我作为“导致”婚礼取消的一方,必须分担一部分。

看着这条信息,我只感觉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她的做法简直刷新了我对“无耻”二字的认知。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第一时间联系了我大学时学法律的同学。同学听完我的遭遇,气得火冒三丈,不停地咒骂陈丝丝简直就是个“极品”,随后他很快冷静下来,开始认真帮我分析目前的情况:

首先,提出让我辞职这种不合理的要求,还拿“不辞职就不结婚”来威胁我,导致婚约无法继续履行,过错方明显是陈丝丝。

其次,按照法律规定,彩礼以及为结婚购买的贵重物品,比如三金,如果最后没能结婚,我有权要求对方返还。

至于那些已经支付的定金,具体要看合同条款怎么规定,但主要责任也应该由过错方承担。

最后,同学严肃地提醒我:“江辰,一定要把所有证据都保留好!像她逼你辞职的聊天记录、通话录音,要是有的话,还有所有和婚礼相关的付款凭证、合同,以及各种沟通记录,一个都不能落下。做好最坏的打算,必要的时候,咱们就走法律程序。”

这一刻,我才彻底清醒过来,这场感情风波早已不再仅仅是情感上的破裂,极有可能演变成一场棘手又难看的经济纠纷。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从那以后,我变得更加冷静、细致,开始小心翼翼地整理所有相关证据。每一笔转账记录,每一次重要的对话,我都仔仔细细地保存好,不容有失。随着整理的深入,我心里那残存的一丝伤感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的警惕和坚定的决心。

都说谈钱伤感情?可对于一个只想把我当作免费劳动力,还想让我倒贴的人,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谈钱,还能和她谈什么?难道要谈无私奉献吗?

陈丝丝见冷暴力、舆论压力,还有经济施压这些手段都没能让我屈服,终于沉不住气了。她约我出来见面聊聊,地点选在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咖啡馆。

午后的阳光温柔地透过玻璃窗,洒在咖啡馆原木色的桌子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眼前的一切,和三年前那个美好的下午是那么相似,可此刻,我们之间的关系却早已物是人非。

她似乎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我曾经送给她的衬衫,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憔悴神情,眼中满是歉意。

“阿辰,对不起。”她率先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沙哑,像是饱含着无尽的愧疚,“前段时间是我太冲动了,说话太过分,真的伤害到你了。我爸突然生病,我又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实在压力太大了,一时糊涂……”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试图用这种示弱的方式来博取我的同情,眼神里甚至还挤出了几分看似真诚的悔意。

我静静地坐在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没有接话,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所谓的眼泪,在我看来,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经历过社会磨砺的我,又怎么会轻易被她骗到。她这番看似“情深意切”的表演,在我眼中,就如同三流演员念着蹩脚的台词,漏洞百出。

果然,铺垫了一番后,她话锋突然一转,又绕回了那个关键问题。

她身体微微向前倾,试图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语气也变得更加恳切:“阿辰,我知道让你辞职确实委屈你了。不过你看,能不能这样……你就辞职照顾我爸一年,就一年时间!行不行?等他情况稳定了,或者我找到其他合适的办法,比如请个靠谱的亲戚来帮忙,到时候你再去重新找工作。我保证,那时候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她忽然止住话语,目光直直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看进我心底最深处。片刻沉默后,她开口了,语气里满是悲壮的决绝,仿佛做着什么重大决定:

“阿辰,要是连这一年时间,你都不能为我、为我们这个家付出……那我们……也许真的只能走到尽头了。”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表面裹着温情与无奈的糖衣,实则是最后的通牒,让我陷入了沉思。

一年?说得倒是轻松。可我心里满是疑虑,一年之后呢?要是情况依旧没有好转该怎么办?要是找不到她口中“靠谱的亲戚”又该如何?还有她所谓的“全力支持”,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句毫无保障的空话罢了。

况且如今职场竞争如此激烈,一旦脱离工作一年,再想回到原来的位置,简直难如登天。想到这些,我内心出奇地平静,甚至隐隐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我抬眼看向她,那张脸上满是“情深义重”的表情,可这模样却突然勾起了我的回忆。

当初购置婚房时,我们说好两家共同凑首付。我家几乎掏空了爸爸的积蓄,出了大部分钱。而陈丝丝家却哭穷,说生意周转困难,只象征性地拿出五万块,还信誓旦旦地承诺日后会补上。

这些年,她时常在我耳边念叨手头紧,房贷压力大,让我生活中处处节省。可现在想来,她真的有那么“穷”吗?

我缓缓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杯身还残留着温热。轻抿一口,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轻微的灼痛,这痛感却仿佛能让我更加清醒。放下杯子,我看向她,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犹豫与为难的神情。

“陈丝丝,辞职一年……也不是完全不能考虑。”我故意放慢语速,目光紧紧盯着她,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反应,“但是……你也清楚,没了收入,每个月七千多的房贷怎么办?叔叔的医药费、护理费,就算暂时不请护工,其他开销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就凭你一个人……真的能承担得起吗?”

果然,听到我似乎松了口,陈丝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语气也轻快了许多,还拍着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钱的事你别操心!”她大手一挥,那豪爽的姿态看着有些夸张,“我肯定能解决!你忘了?我之前跟你提过,我最近在和朋友做一个投资项目,回报率特别高,很快就能见到收益了!实在不行,我就去找我爸爸想办法,绝对不会让你和家里受苦的!”

她说这话时信誓旦旦,可眼神却不自觉地闪烁起来,手指还不停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我尽收眼底。我心里冷笑,女人心虚的时候,总是会把牛皮吹得比平时更大,她这信誓旦旦的保证,在我看来,不过是心里有鬼的表现。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称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便起身离开了咖啡馆。走出咖啡馆的那一刻,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可我的心却仿佛坠入了冰窖。

接下来的几天,我动用了各种人脉关系,小心翼翼地调查起陈丝丝的“财务状况”。

从她以往无意间透露的只言片语,到朋友圈里偶尔晒出的“高端”聚会照片,再通过在银行工作的大学同学侧面打听……随着信息越来越多,真相逐渐浮出水面,而这真相却令人作呕。

原来,陈丝丝口中的“投资项目”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不过是她编造出来敷衍我的借口。实际上,她手中握着一笔数额不小的存款。这笔钱,一部分可能是她父母偷偷给她的婚前财产,另一部分则是她这些年自己攒下的。她一直跟我哭穷,不过是想让我承担更多的家庭开销,尤其是婚房的首付和房贷!

更让我感到愤怒和恶心的是,我还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指向她和我们共同认识的那个在另一家公司做销售的“王先生”之间,存在着暧昧不清的关系。

虽然聊天记录大多已被删除,但从残留的片段和那些金额不大却频繁、时间点又十分微妙的转账记录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我攥着打印出来的部分证据,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愤怒、恶心、屈辱……各种情绪如同汹涌的岩浆在胸腔里翻滚,烧得我心发疼。

我原以为她只是有些自私、依赖父母,没想到她竟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甚至可能……已经在精神上背叛了我,想到这里,我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

冷静下来后,我再次前往医院。这次,我特意选了陈丝丝肯定不在的时间。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压抑又冰冷。我依旧提着陈叔叔喜欢吃的桂花糕,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走进病房,耐心地陪他说话。

“叔叔,您今天气色看起来好多了。”我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关切。

“陈丝丝那孩子,就是嘴笨,不太会说话,您别往心里去。”我绝口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只是和他拉着家常,回忆着他年轻时的趣事,引导他多说说心里话。

当他情绪放松下来,眼神也变得柔和时,我装作不经意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委屈与迷茫:

“叔叔,陈丝丝她……她非要我辞职在家照顾您。她说她最近压力很大,工作忙,钱也不够用……我也知道她不容易,可是我的工作……”

我垂眸咬住下唇,让眉头拧成个结,刻意将后半句话吞进喉咙,抬眼时睫毛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偷瞄陈叔叔的神色变化。

他果然瞬间僵住了,松弛的眼皮猛地一颤,那双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睛里,先是炸开惊惶的涟漪,转瞬又沉淀出一抹深沉的了然,复杂的眸光像是深潭里翻涌的暗流。

病房陷入死寂,只有监护仪发出单调的滴答声,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凝滞的空气。我攥紧衣角,看着他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灰白的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就在我准备起身告辞时,他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扣住我的手腕。那双手瘦得只剩嶙峋骨头,皮肤像晒干的树皮般粗糙冰凉,指尖还在不受控地轻轻发抖。

他强撑着从病床上支起半截身子,腐坏的牙齿间漏出沙哑的低语,说话时还不时警惕地瞥向虚掩的病房门:“她那点钱......哼,都快被那个姓王的狐狸精给掏空了!”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姓王?不就是那个总给她朋友圈点赞的健身教练?

老人沉浸在自己的絮叨里,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枯槁的手指越攥越紧:

“每次见他搂着丝丝肩膀,那笑比蜜还甜......我躺在这儿说不上话啊......”说到激动处,眼角溢出浑浊的泪水,在皱纹里蜿蜒成深色的沟渠,

“阿辰啊,你听叔一句,别犯傻......”

我望着他凹陷的脸颊和斑驳的白发,突然觉得这病房的消毒水味格外刺鼻。这个曾经挺直脊梁的男人,如今被困在这方寸病床,像折断翅膀的老鸟,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把家底往别人口袋里塞。

我轻轻拍了拍他骨节突出的手背,任他的颤抖从掌心传来。攥在口袋里的录音笔还在发烫,那些关键话语都被清晰收录,证据链终于完整闭合。

站在世纪酒店旋转门外,玻璃幕墙映出我挺直的脊背。推门瞬间,水晶吊灯的光芒倾泻而下,咖啡香混着香氛萦绕鼻尖。

我特意选了正对旋转门的卡座,白西装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冷冽光泽,引得路过的侍者频频侧目。

三点整,红丝绒裙摆扫过地毯的沙沙声由远及近。陈丝丝精心打理的卷发垂在肩头,玫瑰的甜香裹着昂贵香水味扑面而来。

她将花束推到我面前时,无名指上的钻戒折射出刺目光芒:“阿辰,你今天真帅。我就知道......”

“陈丝丝。”

我打断她的絮语,声线冷得像淬了冰。在她错愕的注视下,我抽出文件袋,十多页A4纸带着风声甩在桌面,最上面的银行流水单上,“给王明轩”的转账记录赫然在目。

那些藏在文件夹深处的纸张,是我熬过无数个失眠夜晚才拼凑出的真相碎片。泛黄的灯光下,我逐页比对、筛选,终于找到陈丝丝与那位“王先生”的部分聊天截图。

虽然关键段落被涂抹得支离破碎,但残存的“宝贝”、“晚安吻”字样,搭配着刺眼的红唇表情,像淬了毒的匕首般刺痛我的双眼。

最后几张资料被我整整齐齐码在最右侧,那是我跑遍三家图书馆、翻烂二十页网页才收集到的“高回报投资项目”风险警示。铅字印着的“非法集资”“庞氏骗局”字眼,在日光灯下泛着森冷的光,无声控诉着这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当我将这些铁证推到桌面中央时,陈丝丝正在搅拌咖啡的手突然僵住。她精心化过的眉毛瞬间拧成麻花,原本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开始微微颤抖,那张白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纸灰般的惨白。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瞳孔剧烈收缩的她,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扑向那些纸张,指尖几乎要戳到我的手背。我早有防备地按住文件,冰凉的指尖传来纸张粗糙的触感,仿佛触到她虚伪的假面。

“陈丝丝。”

我直视她眼底翻涌的慌乱,每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钢钉,“这就是你总说‘手头紧’的真相?那些深夜哭诉‘照顾父亲太辛苦’的眼泪,原来都是鳄鱼的慈悲?”

我举起银行流水单,指甲狠狠划过那串刺眼的数字。空调冷气拂过脊背,却抵不过胸腔里翻涌的怒火:

“用我爸的养老钱付房子首付,自己账户躺着三十万私房钱,摸着良心不会疼吗?”

当暧昧截图在她眼前晃动时,我分明看到她睫毛剧烈颤动。她往日温柔的杏眼此刻布满血丝,像只被踩住尾巴的困兽:“说好‘支持我事业’,原来是想把我困在家里当免费护工?好让你有时间和这位‘王先生’谈情说爱?”

整个咖啡厅陷入诡异的死寂。邻桌碰杯的清脆声响戛然而止,此起彼伏的吸气声里,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般聚焦在我们身上。

穿白衬衫的男人放下刀叉,卷发女士的咖啡勺悬在杯沿,连服务员擦桌子的动作都停在半空。

陈丝丝的脸色由白转青,又从青涨成猪肝色。

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精心打理的卷发滑落,在锁骨处晕开深色痕迹。她突然暴跳如雷地拍桌:“江辰!你血口喷人!这些都是伪造的!是你P图陷害我!”

她伸手抢夺的瞬间,我利落地后撤半步。掌心的温度透过文件夹传来,仿佛握住一团燃烧的火焰。

“伪造?”我扯动嘴角露出冷笑,从包里掏出手机时,金属外壳沁着冷汗。

当那段经过处理的录音在空气中响起,陈丝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背景音里嘈杂的麻将声中,陈叔叔那句“快被姓王的掏空了”格外清晰。我盯着她骤然瞪大的双眼,字字如冰:“要不要报警?或者找司法鉴定?你敢不敢赌上全部身家?”

她的嘴唇剧烈颤抖,求救的目光扫过四周。

穿西装的男人别开脸,戴珍珠项链的阿姨摇头轻叹,连最热心的服务员都默默后退半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漫过来,我听见“出轨”“骗婚”的字眼扎进耳膜。

我缓缓起身,俯视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她。曾经觉得温柔的眉眼,此刻扭曲得令人作呕:“陈丝丝,婚礼取消。”我的声音在高挑的穹顶下回荡,“不是延期,是彻底结束。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抓起背包时,那束红玫瑰的刺扎进掌心。

我头也不回地走向玻璃门,身后传来陈丝丝凄厉的尖叫。保安拦住她的瞬间,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响,混着压抑的抽气声。

推开大门的刹那,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眼。我打开手机,手指悬在那个备注“婚礼筹备群”的对话框上。群里还挂着三天前讨论喜糖包装的消息,此刻却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我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颤,看着屏幕里精心处理过的证据照片和录音文件。

窗外的风轻轻摇晃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催促我,又像是在为我即将做出的决定叹息。深吸一口气,我将这些承载着真相的资料,郑重地发送到了那个热闹非凡的大群里。

而后,我凝望着空白的输入框,思绪如乱麻般缠绕。

咬了咬嘴唇,眼神中带着决绝,开始逐字逐句地编辑那条注定会掀起轩然大波的消息。每敲下一个字,心里都像是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满是苦涩与不甘。

终于,我颤抖着按下了发送键:

【各位叔叔阿姨,各位亲朋好友,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我很遗憾地告知大家,原计划在下个月举行的,我和陈丝丝的婚礼,正式宣告取消。至于取消的缘由,烦请大家查看我刚刚发送的那些证据。很不幸,我遇到了不合适的人,及时止损,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选择。在此,我衷心感谢大家此前给予我们的美好祝福和贴心关怀。因婚礼取消给大家带来的诸多不便,还望各位能够多多包涵。——江辰】

伴随着“叮”的一声提示音,消息发送成功。我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能透过冰冷的玻璃,看到群里那几百人此刻震惊、疑惑又议论纷纷的模样。

果不其然,手机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疯狂地震动起来。各种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电话呼入的请求一个接着一个,仿佛要将我淹没。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疲惫,毫不犹豫地开启了飞行模式。刹那间,周遭的嘈杂消失殆尽,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妄图用舆论来束缚我,那我便让舆论成为审判她的利剑。在这个信息飞速传播的互联网时代,谁还不会用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段呢?

推开酒店的大门,刺眼的阳光瞬间洒在身上,晃得我微微眯起了眼睛。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压在胸口许久的那块大石头,仿佛在这一刻终于被搬走了。

尽管心口还隐隐作痛,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和解脱,这种感觉,让我忍不住想要大口呼吸,拥抱这久违的自由。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如我所料,混乱不堪。陈丝丝的家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她的父母轮番打来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便是劈头盖脸的指责。

他们语气愤怒,言辞激烈,说我“心肠太硬”、“做事太绝情”、“一点情面都不给陈丝丝留”、“非要把家里的丑事宣扬出去”。

我紧紧握着手机,眉头紧皱,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冷冷地回怼道:“当初你们逼着我辞去工作,想让我放弃自己的事业和人生,去给你们家当免费保姆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给我留一点情面?怎么没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响,只剩下一片寂静。

而我的爸爸,始终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

他神情严肃,态度强硬,主动出面,就婚礼取消所造成的经济损失,以及之前我家给出的彩礼和部分购房首付款的返还问题,与陈丝丝家展开了交涉。

因为我手握确凿的证据,证明陈丝丝隐瞒财产、存在过错,导致婚约无法继续履行。一开始,陈丝丝家还想耍赖扯皮,但当我爸爸请出律师朋友,摆出要走法律程序的架势后,他们最终也只能无奈认栽。不仅承担了大部分婚礼定金的损失,还将当初我家给的十八万八彩礼,以及爸爸支援的三十万首付款,一分不少地退了回来。

更具戏剧性的是,那个被陈叔叔称作“狐狸精”的王先生,在得知陈丝丝的那些“光辉事迹”在亲友圈里传得沸沸扬扬,又了解到她所谓的“投资”可能是个无底洞,甚至连婚房都可能因为退还我家首付款而保不住之后,立马毫不犹豫地和她划清了界限。听说,他还在共同的朋友面前倒打一耙,哭诉自己被陈丝丝欺骗了感情和钱财,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原本我以为这会是一场艰难的较量,需要我绞尽脑汁、斗智斗勇,可谁能想到,对手如此不堪一击,就连她所谓的“队友”,关键时刻还会临阵倒戈。这剧情的发展,简直比那些狗血的八点档电视剧还要精彩。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风波渐渐平息,我的生活也慢慢回到了正轨。我毫不犹豫地删除了所有与陈丝丝相关的联系方式,退出了那个充满糟心事的亲友群。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或许是心中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又或许是没了感情的牵绊,能够心无旁骛。我负责的几个项目都取得了十分出色的成绩。

领导在部门会议上对我公开表扬,不久之后,我便收到了升职加薪的通知,成为了部门副主管。同事们纷纷向我道贺,看着他们眼中真诚的佩服和善意,我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经历了这场情感上的沉重打击,我反而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彻底认清了现实,也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是什么。我深知,只有告别错的人,才能迎接对的人生。现在的我,一门心思只想努力赚钱、发展事业,至于感情?哼,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从那以后,我开始更加注重自我成长。周末不再像以前那样宅在家里,而是经常约上三五好友,一起逛街、看展览、品尝美食。有时候也会去健身房尽情挥洒汗水,还报名参加了法语课和插花班,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丰富多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棵在黑暗中蛰伏许久的植物,重新得到了阳光和雨露的滋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茁壮成长,焕发出勃勃生机。

时间,果然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也是最公正的裁决者。几个月后,从以前的共同朋友那里,我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关于陈丝丝家的近况。据说,他们的日子过得十分狼狈,一地鸡毛。大概是因为名声彻底毁了,再加上之前可能被王先生骗了钱,又或者她那所谓的“投资”真的血本无归,陈丝丝的经济状况变得愈发糟糕,雪上加霜。

当我停止提供经济援助,尤其是那笔沉重的房贷后,她平日里偷偷攒下的私房钱,在陈叔叔持续不断的治疗和护理费用面前,就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显得那样微不足道。我能想象到她眉头紧锁,对着账单唉声叹气的模样,眼神里满是焦虑和无措。

她还幻想着能再找一个像我这样,经济条件优越,又甘愿承担大部分家庭开支的男朋友。我不禁冷笑一声,在心里暗暗嘲讽,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在相亲市场里,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她家的复杂状况,还有她那些“广为人知”的过往,哪个男人不是像躲避瘟疫一样远远避开。

她父亲因为她的那些事情,在亲戚邻居面前都抬不起头。每次出门,都能感觉到他佝偻的背影里藏着无尽的难堪与无奈,连和人打招呼都变得小心翼翼。

而最让人头疼的,还是瘫痪在床的陈叔叔的护理问题。我能猜到,陈丝丝肯定不愿意辞去工作,毕竟辞了职不仅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还会断了收入来源,这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困境。请全天候护工的费用高得吓人,长期下来根本负担不起,这就像一座大山,死死地压在她身上。

她父亲年事已高,身体状况也不太好,想要照顾好陈叔叔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说,家里三天两头就因为谁多做一点家务、谁护理得不够细致等问题爆发激烈争吵。父女俩之间的关系,早已变得如同绷紧的琴弦,一触即发。

听到这些消息时,我面无表情,内心也没有丝毫波动,甚至在心底默默想着,这也算是咎由自取吧。我并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只是觉得老天爷终于主持公道了,因果报应,果然不会缺席。

更让我感到无语的是,陈丝丝居然还试图联系我。她不停地用各种陌生号码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字里行间全是懊悔和祈求。看着那些文字,我仿佛能看到她哭红的双眼,苦苦哀求的模样。她说她知道自己错了,当初是被蒙蔽了双眼,还求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原谅她这一次。甚至还厚着脸皮,希望我能“拉她一把”,哪怕只是借点钱,好给母亲请个好点的护工。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所有陌生来电和短信都设置了拦截,彻底将她从我的生活中抹去。原谅她?不可能,下辈子都别想。帮她?简直是白日做梦。我的善良是珍贵的,只会留给真正值得的人。

可她还是不死心,竟然跑到我公司楼下堵我。当我看到她那副模样时,差点没认出来。她面容憔悴,胡子拉碴,和我记忆中那个自信满满的年轻人完全不一样。我眼神冰冷,心里只有满满的厌恶,没有一丝怜悯。我直接掏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赶到后,对她进行了严厉的警告,让她以后不准再以任何方式骚扰我。看着她垂头丧气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畅快极了。有些人就是不懂得吸取教训,还想再来伤害我?抱歉,在我的人生里,没有“和好如初”,只有“彻底远离”。

这些年,我在事业上一路向前,顺利成为了公司最年轻的部门主管之一。我用自己这些年辛苦攒下的积蓄,再加上理财获得的收益,在市区一个环境宜人的小区,全款买下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小公寓。房子虽然不大,但阳光能洒满每个角落,我按照自己喜欢的简约风格进行了装修。

当我拿到钥匙,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看着这个完全属于我的小窝,心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踏实和自由,仿佛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来源:国学蜀黍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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