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只因为我入宫时戴了一串珊瑚手串,他便以为我独爱珊瑚,命人将西域进贡的珊瑚珍宝搬来了我房里。
事后我仔细回想,萧沧对我没有不好。
相反,他对我处处关照。
只因为我入宫时戴了一串珊瑚手串,他便以为我独爱珊瑚,命人将西域进贡的珊瑚珍宝搬来了我房里。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萧沧用南下巡访平定饥荒的功名向皇上讨来的赏赐。
萧沧维持着淡泊名利的形象,从不讨赏。第一次开口向皇上要赏,居然是为了讨我的好。
一时间,后宫妃嫔都无一不羡慕我的运道好,居然能让太子殿下对我倾心至此。
可我想不通,萧沧娶我,不过是权衡时局采取的一步棋,他何苦要把戏做得这么全套?
我试探性地问过他。
「殿下喜欢臣妾哪里?」
他只回了一句。
「哪里都喜欢。」
鉴谎系统对萧沧无效,我不知道他这话的真假。
我习惯了依赖鉴谎系统去判断一个人好坏,所以我本就难以对萧沧建立信任,下意识想要提防。
入宫前,父亲语重心长和我讲清了当今朝堂上的局势。
我记得很清楚,他对萧沧的评价是:心狠手辣。
「最是无情帝王家,昭昭,是爹爹对不住你,不能保你一世无忧,还拖累你进到那红墙之内。」
爹娘和大哥红着眼送我上了入宫的轿辇,全然没有成为皇亲国戚的欢喜。
他们只想我平安幸福。
从入宫那天起,我所求所愿只有在这宫里平安无虞,别一不留神做了刀下鬼,祸及家人就好。
竟然没有细想过,我对萧沧究竟是何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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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沧依言将付雪娴送去了清静庵。
证据确凿后,三王爷一案交由皇上亲自裁决。事关皇家颜面,对外只说三王爷突然恶疾,进宫调养,实际上却是将人下了诏狱,不得面圣。
三王爷的母妃欣贵妃被软禁在了自己的寝宫,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出入。听闻皇上龙颜大怒:「任他手腕高明些,朕也能认他有些绸缪手段,偏偏是这等下三滥的害人伎俩,愚蠢至极!」
喜翠絮絮说着宫里发生的事,我却没有往日那股钻营思量的心劲。
我心里只有一件事。
自那日书房一别,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萧沧。
上朝归来,他便将自己关进书房,闭门不出,像是有意躲着我。
平日里,萧沧虽不与我同寝,却每日都和我一起用膳,如寻常家主一般关切东宫之中的大小事宜,饭一吃完再拍拍屁股回他的书房里待着。
不知何时起,见不到他的人影,我心里竟会空落落的。
那日萧沧在书房发火的事情瞒不住他身边伺候的宫人,喜翠见我又坐在床边发呆,忍不住劝我。
「娘娘,您不要难过,太子殿下心里是有您的。」
「你觉得,太子心里有我?」
喜翠大惊失色:「那还用说?娘娘,太子如何对您,后宫上下都看得见。
天下男子,只要有些钱财,能供养得起,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殿下贵为太子,却许诺娘娘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还不足以说明殿下对娘娘的心意吗?」
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姣好容颜,芳华正盛。
「这样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漂亮话,怎能代表心意。」
喜翠一脸严肃地说:「若是寻常男子这样说,确实只是一句虚言。可殿下是储君,金玉良言,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在前朝掀动风浪。
殿下向来克己复礼,爱惜名誉,他在圣上面前那样说,便真的要那样做,如若做不到,岂不是成了欺君?」
一时间,我居然被喜翠的逻辑打败了。
是啊。
萧沧装模作样当了这么多年忠臣孝子,要是不能履行承诺,岂不是人设崩坏?
「娘娘,您就去和殿下服一次软吧,都说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您二位连面都不见,哪儿来和的机会。」
「我也想服软认错,可我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太子原谅我。」
喜翠想了想:「听闻宫中妃嫔讨皇上欢心,都会表演才艺,只要博得皇上注意,总会多得些恩宠。」
讨萧沧欢心吗?
原先叫我做这些,我肯定一万个不愿意。
可我自觉辜负了萧沧一片真情,总想做些什么弥补,哪怕只叫他高兴些也好。
但是我既不会琴棋,也不懂书画。
我灵光一闪:「要不,我耍套刀法给他看,大哥说过,我的刀法力气虽弱,架势却不输他麾下将士。」
喜翠:「……不太妥当,不如您准备一段剑舞?」
是个好办法。
说干就干。
准备开始之前,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喜翠,你会跳舞吗?」
喜翠茫然:「奴婢六岁就跟您了,奴婢会不会您还不知道吗?」
「你说得对,那我会不会你也该清楚。」
喜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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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学舞,我派喜翠去教坊司请来最受欢迎的舞姬教我。
「娘娘,您身段要柔一些,不是拧巴,是柔……」
「既然是舞剑,自然要刚劲有力才好看啊。」
舞姬愁眉苦脸:「舞剑和剑舞天差地别,剑舞重在舞字上,剑不过是个花样,您的架势是好看,可缺乏美感。」
喜翠表示赞同:「娘娘,感觉您不像是要为殿下献舞,而是想要和殿下做个了断。」
为了追求美感,入夜后,我仍在屋外苦练动作,结果视野太暗,转了两圈之后没找准位置,一不留神踩在了花圃围砖上,脚崴了。
我一声哭号,剑扔在地上,喜翠慌忙来扶我。
「娘娘,太医来了。」
我肿着脚脖子坐在床上,脑子想的却是剑舞跳不成,我该换什么法子哄萧沧开心呢?
等我回神,却发现来的不只是太医。
多日不见的萧沧一身月白长袍站在门口,扶手而立,视线冷冷地扫过我的脸颊,落在我的赤足之上。
我后知后觉想要起身见礼,萧沧摆手示意我不要动。
「怎么弄的。」
我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萧沧便将目光转向了喜翠。
「回太子殿下,娘娘练舞时不小心弄伤了脚。」
我忙接话:「不严重,就是扭了一下。」
萧沧并不意外,毕竟这东宫之中,大事小情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怎么突然想要练舞。」
碍于太医和伺候宫人在场,我不好意思直言,只能用我俩的特殊方式偷偷交流。
【想哄你开心来着。】
萧沧表情明显愣了一瞬,眼睛微微瞪大。
「殿下,请允许微臣替太子妃瞧伤。」
太医一直低头垂眸不敢看我,萧沧闻言才回过神,叫他仔细诊治。
看诊后,太医掏出两罐药膏:「娘娘,不碍事,只需静养,每日擦涂这两种药膏,切忌按揉伤处。」
萧沧见太医背起药箱想要起身告退,追问道:「不需要针灸?也不用包扎?」
「回禀殿下,只是寻常扭伤,并未伤及筋骨,静养即可。」
萧沧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饮食可要忌口?」
「少食辛辣刺激。」
「多久能好?」
「月旬便可恢复。」
萧沧站在门口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老太医无奈直笑:「太子殿下当真是紧张娘娘。」
萧沧这才不自然地住了口。
喜翠帮我上药,那药膏黏稠,很难揉开,她手劲不自觉大了些,疼得我倒吸凉气。
萧沧上前来,接过了喜翠手里的药。
「下去吧,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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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拒绝,喜翠连忙起身,便咧着嘴退了下去,还不忘把门关上。
「我自己可以。」
萧沧抬眼看我:「不想我碰你?」
「不,不是。」
【我怕你趁机报复我。】
萧沧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不等我看清,他又恢复了淡漠疏离的样子。
我老老实实把脚伸出来,让萧沧替我上药。
他的指腹温热,动作竟比喜翠还要温柔,极有耐心地慢慢揉推。
弄得我原本肿胀疼痛的脚踝有些发痒。
好神奇。
我还什么都没有做,萧沧好像已经不生我的气了。
「你既不愿与我做夫妻,又何必费心劳神哄我开心。」
我心里一惊,脱口而出:「我没有不愿意。」
萧沧揉药的手顿了顿,一把托住了我的脚跟,将我的脚拉放到了他的腿上继续抹药。
「选秀当天,你心里万般不情愿,我听得清楚。是我自私狭隘,只想留你在身边为自己争取一番。」
机会难得,我索性把这些天所思所想一股脑倒给他。
「当初你选中我,我心里自然是一万个不情愿的。我从小恣意惯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要惹祸犯错,所以我的心思精力总都在如何自保上,我想着如何讨母后欢心,如何与宠妃们交好,很忙的。」
萧沧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轻笑一声。
「自你入宫,我的心思多半都用来讨你欢心,连身边宫人被买通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都没有察觉。
戚昭昭,凭良心讲,你我之间,究竟是谁无暇儿女情长?」
我一阵心虚:「你贵为太子,什么样瑰丽貌美的世家女子没见过,与我初见便说心悦我,这样的话叫我如何能信?」
萧沧安静地注视着我:「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对你好,你总会相信。
终究是我的错,害你失了逍遥自在。这几日我也想通了,强你所难,非我所愿。
等到风波过去,我便将和离书给你,对外只说你入宫是为了配合我稳定时局演一出戏,你我并无夫妻之实,不会坏你清誉。」
难怪萧沧从不碰我。
难道说从一开始,萧沧便已为我想好了退路?
我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抓住了萧沧的袖口。
「那你打算和谁生皇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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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沧的瞳孔微缩,视线灼热,看得我皮面发烫。
「你始终不肯与我圆房,是因为早就想到了这一天吗?
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冷落我,好叫我看清自己的位置。
若你,若你真心实意待我,我愿意同你相守。」
萧沧胸口起伏,用力握住我拽他袖口的手。
「戚昭昭,我想要什么,从来都是一定要得到。
我有一万种手段可以把你困在我身边,过了今晚,我便不会再放手,你想好再说。」
微风吹进未关的窗,烛光摇曳,房间内安静得能让我听清自己的心跳。
「其实,你相貌英俊,腹有诗书,若你再会些拳脚功夫就更……」
不等我说完,萧沧沉声道:「我十六岁便随军南下,擅骑射。」
我眼睛一亮,萌生出一股对萧沧的崇拜:「那么厉害?」
萧沧竟还有这样值得炫耀的功绩,竟然未曾听人提起。
未免低调过头了吧?
萧沧:「还有什么要求?」
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如此看来,你还蛮符合我的择婿条件的。」
闻言,萧沧呼吸急促,垂眸细细端详着我的伤处,我忍不住蜷曲脚趾,想要把腿收回来,却被他按住膝盖。
「还有一种药没有上。」
萧沧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话说清楚。
「殿下,你还生气吗?」
萧沧:「未曾生气。」
系统:【哔——还是很气。】
萧沧被戳破也不心虚,只专心为我上药。
我犹豫片刻,倾身上前,轻轻啄了一下他的侧脸。
「现在好点没?」
我感觉到萧沧的大腿猛然一紧。
萧沧:「不够。」
言罢,他扣住我的后颈,用力吻住我的唇。
我吃痛想逃,却被他禁锢在怀。
意乱情迷间,我听到他在耳边低吟。
「戚昭昭,你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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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沧还是没有在我房中留宿,上完药后,他又回书房看他没阅完的奏折。
自心意互通后,萧沧开始日日召我去书房伴读。
他写字,我研墨。
他议政,我还研磨。
主打的就是一个锻炼肱二头肌。
更重要的,我要为他担任人体测谎仪。
二王爷主张革新律法,得罪了朝中一众老臣,以太师太傅为首的诸多文臣利益受到威胁,所以视他为眼中钉,总想盯住他的错处。
而三王爷长袖善舞,且懂得收买人心,与诸多老臣私教甚好,表面上又是坚定的太子一党,所以从前很长一段时间,萧沧受到幕僚进言的诱导,将二王爷当成异己,忽略了真正的敌人。
如今三王爷的尾巴露了出来,他想趁机找出身边所有潜藏的暗钉。
刚开始,萧沧并不拐弯抹角地用言语试探,直白问对方:「你是三王爷的人吗?」
一问一个不吱声。
被问到的朝臣都惊呆了,跪地惊呼:「卑职对殿下忠心耿耿,请殿下明鉴。」
这些人要是能说实话,那才叫邪门。
我脑子里的真相播报哔哔直响,萧沧一抓一个准。不出三日,就将三王爷安插的暗线清扫干净。
一时间,太子殿下洞若观火耳目通天的传言四起。
而我深藏功与名,安心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厉害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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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卸了发冠的萧沧突然深夜出现在我房中。
门外宫人没有报备,我已经卸了钗头躺在床上。
我有些不自在:「怎么没叫人来知会一声。」
「我来自己的妻子房中,还要这么多繁文缛节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萧沧:「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说完,萧沧向床榻走去,我一阵凌乱,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你今晚留在这里?」
萧沧脚步一顿,转回身看我。
「不妥?」
我咽了口口水。
「妥,当然妥。」
深更半夜,我也不忍再去吵醒歇下了的宫人,只好上前帮他宽衣。
萧沧的腰带扣饰繁琐,我第一次解男人的衣带,手有些打颤,半天没能解开。
萧沧闷笑一声,捉住了我的手。
「方向反了。」
萧沧引领着我,解开了他腰带上的暗扣,我尴尬地替他换下外袍,一层一层,直到他身上只剩里衣。
见我不动,萧沧略一沉吟:「你想睡外侧?」
这不合宫规。
我手脚并用,不怎么雅观地爬到了床榻里侧。
待我躺下之后,萧沧吹熄了房中烛火,只留窗边一盏,然后才在我身边躺下。
我攥着被边,脑中回忆起刚入宫时教导嬷嬷的话,咬了咬牙,起身坐到了萧沧身上。
昏暗中,我分明看到了萧沧瞪大的眼睛。
「皇长孙的事情……」
萧沧掐着我的腰,把我提起来按了回去。
他的声音透露着一股不自然的低哑:「那日我说的是赌气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老实睡觉。」
真就干睡啊?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我的脚:「等你身子好了再说,不在乎多忍这几天。」
萧沧伸出长臂,将我揽进了怀里,淡淡的檀木香和墨香将我萦绕。
一夜好梦。
竟是我入宫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我睁眼时,萧沧已经去上朝了。
喜翠欢欢喜喜进门替我洗漱,一口一个贺喜娘娘,念得我头晕。
有什么好贺的。
睡了个素的。
之后萧沧夜夜与我同寝。
他忍得住。
我忍不了。
终于,在我蹬起腿用受伤的脚给他表演了一个「摇花脚」后,萧沧正式将皇长孙计划提上了日程。
自幼习武体格结实的我,第二天没能下床。
无他,唯腰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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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边疆战事大捷,父亲和兄长班师回朝。
皇城上下,高呼镇远将军战功赫赫,是王朝功臣。
皇帝追封嘉奖,还特许父母亲进宫与我相见。
我从清早便翘首以盼,一见面,二老热泪盈眶。
「昭昭,你在宫里,一切安好?」
我拉着母亲坐下,欣喜地向他们叙说自己过得如何,萧沧又是怎样待我。
母亲听后十分欣慰:「那我便放心了。」
我想起萧沧说过他曾南下亲征的事情,可后来不管我如何追问,他总不肯讲给我听,我便趁机问起父亲。
「父亲,四年前太子南下作战,打的是哪一场仗?」
父亲与母亲相视一眼,面露惊讶:「太子未同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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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与萧沧竟然在四年前就见过面。
四年前,萧沧南下,所到之地正是父亲戍守的南疆营地。
那时我与母亲一同在伤兵营照料受伤将士,萧沧左腿中箭,灰头土脸地混在一众缺胳膊少腿的士兵里,并不惹眼,连长相都被血污得看不清楚。
他的副将却一直催促郎中先行替萧沧疗伤。
彼时萧沧隐瞒身份,我只知道他是从别处调来支援军队的年轻将领。
大敌当前,伤有轻重缓急,我直接开怼:「他不过是挨了一箭,已经洒过止血伤药,这里躺着的将士哪个不比他伤势严重,难道要为他一条腿,耽误别人的命吗!」
那副将横眉竖目想要教训我,却被萧沧拦了下来。
「她说得对。」
「可是您……」
「战场只论输赢,不论尊卑。」
谁能想到,当年我劈头盖脸一顿骂,骂的竟是如今的太子殿下。
我蒙了。
「您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父亲:「殿下南下途中路遇行刺,事关皇家颜面,其中隐情不便为人所知,为避免横生祸端,殿下当年是化名参战。圣旨有令要军中知情人士三缄其口,就连你娘,我也不曾对她提起。」
我不由得替萧沧感到不平:「可他遇刺是真,为国杀敌受伤也是真,只因为颜面,他的功劳和委屈便都不作数了吗?」
父亲脸色一变:「不可胡言乱语,论功行赏不过虚名,重要的是,皇上心中那杆秤。
殿下一路走来,也许你以为的委屈,于他而言,不过小事一桩。」
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当年父亲所谓心狠手辣是什么意思。
萧沧对自己足够狠心,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22
入夜,我拉着萧沧非要扒他亵裤。
萧沧好笑地按住我:「还未熄灯。」
「这才看得清楚。」
萧沧讶然:「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种嗜好。」
他分明知道我想要看什么, 却故意插科打诨。
一番撕扯,他推脱不过, 只得任我直勾勾地盯着他大腿上的疤。
萧沧:「岳丈大人告诉你的?」
「既然你我早就相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萧沧:「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却日日对她念念不忘?」
我低落的情绪被他一句话成功点亮。
「对我念念不忘?」
「我当时听得到你心声, 听你为受伤将士忧心,听你为上阵之人祈祷, 听你思索兵法布阵, 我就在想,这样的女子, 当真是神女下凡,庇佑我朝的福祉。」
萧沧夸得我飘飘欲仙, 心情一好, 我拍着胸脯保证——
「没错, 老天看你太苦了,特派本神女来守护你。」
萧沧笑着拥住我, 欺身压下。
「那还请神女恕罪。」
「你何罪之有?」
「渎神。」
不等我反应,他便噙住了我的唇。
云消雨散, 我累得浑身疲软。
萧沧自觉过分,哄我道:「明日叫小厨房做你最爱的荷花酥。」
一想到荷花酥甜腻的味道, 我一阵干呕,仓促起身伏在床边吐出酸水。
萧沧连忙召来太医,太医诊脉, 高声贺喜。
「恭喜殿下, 太子妃有喜了。」
【番外】
自萧沧继承皇位,戚昭昭的鉴谎系统便再也没有上过线,而萧沧也未曾听见过她的心声。
想来,是因为谋权之路结束, 这神叨叨的系统和读心术便也随着主线剧情的终结而消失不见。
「父皇, 儿臣也想和母后一同去清静庵上香。」
坐在板凳上腿脚尚不能着地的小人愁眉苦脸看着脸前的书简, 五官模样几乎是萧沧等比例缩小。
萧沧合上奏折,按揉眉心。
「今日太傅布置的功课已经做完了?」
小人撇嘴:「还没。」
「那就不要胡思乱想。」
小人不满:「可是皇妹就不用做功课,还能日日同母后一起玩闹。」
萧沧冷眼看他:「你皇妹未满三岁, 你多大?」
小人抗议:「可是皇祖母说,因为我是皇子, 所以才要读那么多书,皇妹是女孩, 她便不需要刻苦。」
萧沧正色道:「皇祖母说得不对,你不用听。皇妹与你同是皇室血脉, 未来都要肩负理政重任。」
小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傍晚,皇后凤驾回宫。
戚昭昭怀抱粉雕玉琢的女儿自轿辇下来, 萧沧迎在寝宫门外,笑意盈盈接过软乎乎的女儿。
「清静庵那边一切安好?」
「都好, 她已经放下心结。」
「嗯,那你也可放心了。」
戚昭昭左右查看,不见萧桑稚人影。
「稚儿呢?」
「在书房用功。」
戚昭昭甚是欣慰:「难得他这么努力,总算是懂事了些。喜翠,去叫皇子来用晚膳。」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女孩突然开口:「父皇,撒谎, 皇兄,在书房,玩孔明锁。」
萧沧和戚昭昭均是一愣。
两人对视一眼。
这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来源:爱读书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