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供弟弟上大学给他买车买房,只因给自己买了1套房,我妈就骂我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4-15 03:34 2

摘要:"老实说,吃吧!我亲手做的馄饨,你吃不吃?"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咄咄逼人的锐气,我握着那半碗馄饨,手有些发抖。

半碗馄饨,全部爱

"老实说,吃吧!我亲手做的馄饨,你吃不吃?"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咄咄逼人的锐气,我握着那半碗馄饨,手有些发抖。

那是1998年的初冬,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周日。窗外,北风呜咽着刮过光秃秃的杨树,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我叫王建平,今年二十八岁,在县里一家自行车修理铺当学徒已经五年了。说来也怪,自打我攒钱给自己买了那套四十平米的二手房,回家的路上就像是挂了一串沉甸甸的铃铛,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让我透不过气来。

"建平,我知道你有本事了。"母亲盯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复杂,"你弟弟下个月就要考大学了,学费的事,你得拿个主意。"

馄饨在碗里冒着热气,飘着葱花和香油的气息。碗边有个小缺口,是我小时候不小心磕出来的,母亲没舍得扔,一直用到现在。

小时候,馄饨是我最爱吃的食物,每逢过年过节,母亲才会包馄饨。那时候,一家人围坐在煤油灯下,争先恐后地抢着吃,生怕少了一个。而现在,这半碗馄饨却像是一场无声的审判。

"娘,我的钱都用来买房子了,手头确实紧。"我低着头说,"不过弟弟的学费我肯定会想办法。"

"想办法?"母亲冷笑一声,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弟弟从小就聪明,考上重点大学是指日可待的事。你倒好,自己先买了房子,一点也不为弟弟着想!"

我没吭声。从我十八岁开始,每个月的工资都会拿出一大半交给家里。父亲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背有点驼,常年在田里干活,皮肤都晒成了黑红色;母亲常年在家务农,脸上的皱纹一年比一年深,家里的担子几乎都压在我身上。

弟弟小我六岁,从小就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成绩又好,是全家人的希望。记得他小学三年级时,我刚开始打工,第一个月的工资几乎全部用来给他买了一套《十万个为什么》,他捧着书,笑得见牙不见眼。

那时候,母亲看我的眼神里还有赞许。她拍拍我的肩膀说:"建平,你比你爹强,有本事。"这话让我心里美滋滋的,干活的劲头更足了。

那年冬天特别冷。我和妻子小芳住在县城西边的一个地下室里,砖墙渗着水,阴冷潮湿。房间里只有一张旧木床和一个老式衣柜,衣柜门总是关不严,睡觉时还得用一根木棍顶着。

每到下雨天,屋顶就往下滴水,我们在床边放了三四个洗脸盆接水,滴答滴答的水声整夜响个不停。小芳从不抱怨,每天早出晚归,在饭馆洗碗补贴家用,回来时总是带着一股浓浓的油烟味。

"建平,咱们这地方住得我都快长蘑菇了。"小芳常笑着说,但眼神里满是憧憬,"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住上自己的房子啊?"

我摸摸她粗糙的手,说:"再等等,等我再攒两年,一定给你买个小房子,有阳台的那种,你可以在阳台上种花,晒太阳。"

小芳就笑,露出两个小酒窝:"你呀,就会说好听的,我才不信呢。"

可我心里记着这个承诺。每天早上五点多就起床,骑着破旧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去修车铺,晚上九十点才回来。冬天手冻得开裂,满是伤口,夏天汗流浃背,衣服总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终于,在结婚第五年,我们攒够了首付,买下了那套小房子。房子虽小,只有四十平,还是个二手房,墙皮有些脱落,但窗户朝南,阳光很足,最重要的是,有个小阳台,足够小芳种几盆花了。

当我拿到钥匙的那一刻,眼泪差点掉下来。我记得那天是个星期六,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带着小芳去看我们的新家。

"小芳,以后咱们就住这了,怎么样?"我打开门,有些忐忑地问。

小芳走进去,摸着墙,转了一圈,又来到阳台上,望着外面发了会儿呆,然后转过身,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建平,真好,真好。"

我们抱在一起,在空荡荡的新房子里傻笑,像两个孩子。小芳说:"等咱们有了钱,一定要买个沙发,红色的那种,喜庆。"

我点头:"嗯,还要买个大彩电,二十寸的那种,你不是一直想看《西游记》重播吗?"

小芳又笑又哭:"你记性真好,我都忘了我说过这话。"

可没想到,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却换来了母亲的责骂。

"娘,我..."我刚要解释,母亲已经站起身,端起那半碗馄饨倒进了猪食盆。

"别娘不娘的,有本事的儿子都是往外的。你现在有房子了,就忘了咱这个家了是吧?"母亲的眼神像是要刺穿我的心,"你从小就不如你弟聪明,我还以为你懂事,没想到你也是个白眼狼!"

我沉默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想解释,我攒了五年才买下那套房子,而且是因为小芳的身体,她受不了地下室的潮湿,总是咳嗽。我还想说,弟弟的学费我一定会想办法,从来没想过不管。

可是这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从小到大,在母亲面前,我似乎永远说不出完整的话。

当我垂头丧气地走出家门,父亲从田里回来,他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建平啊,你妈这人,嘴上硬,心里软。别往心里去。"

我勉强笑了笑:"爹,我懂。"

其实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什么同样是儿子,母亲对我和弟弟的态度却天差地别?

回到县城,我把这事告诉了小芳。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建平,要不咱们把房子退了吧,先帮你弟把学费攒够。"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行!你的病不能再拖了,医生说了,再住地下室,你的肺会出问题的。"

小芳的眼里闪着泪光:"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打断她,"弟弟的事我会想办法,钱我会想办法。"

第二天,我去找了修车铺的老板,借了两千块钱,又去找以前一起打工的哥们借了三千。然后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回老家,把钱交给了母亲。

"这是我借的,先给弟弟垫着。等开学前,我再攒一些。"我把钱放在桌上,没敢看母亲的眼睛。

母亲没说话,只是把钱收了起来。我转身要走,她忽然叫住我:"昨天的馄饨,浪费了。"

我回过头,看见母亲的眼神有些复杂,但仍然没有一丝温度:"娘,不碍事,猪吃了更好。"

弟弟高考那年,果然如母亲所料,考上了省城的重点大学。为了凑学费,我和小芳几乎掏空了所有积蓄。我跟小芳说,没关系,以后慢慢攒,反正房子已经买下了,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小芳眼圈红红的,说:"建平,你真是个好人。"

我笑道:"好人没好报,可别这么说。"

为了多挣钱,我开始学修电器。那时候,镇上人家刚开始添置电视机、电风扇这些电器,经常出故障,维修的活儿很多。我白天修自行车,晚上修电器,有时候忙到深夜。

后来,我东拼西凑开了家小修理铺,在县城东边租了间铺子,生意渐渐好起来。县里人都知道,王建平的手艺好,修的东西结实耐用,价钱也公道。

弟弟大学四年,我不仅负担了他全部的学费和生活费,每个月还会寄一些零花钱给他。大四那年,我听说班上同学都在找工作,需要骑摩托车去跑企业,就咬咬牙,又借了一些钱,给弟弟买了一辆二手摩托车。

记得那天,我专门请了一天假,坐长途汽车去省城,给弟弟送摩托车。汽车站到学校有十几里路,我推着摩托车,走了两个多小时。

弟弟看见我,先是惊讶,然后是兴奋:"哥,这是给我的?"

"嗯,听说你要找工作,骑车方便些。"我擦了擦汗,递给他车钥匙。

"哥,这摩托车真不错!"弟弟拍着车座,眉飞色舞,"以后回家就方便多了。"

我欣慰地笑了:"对,常回家看看。"

弟弟的学校很大,他带我参观了一圈,我看着那些高大的教学楼,宽阔的操场,内心充满了自豪。我弟弟能在这样的地方读书,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晚上,弟弟带我去学校旁边的小饭馆吃饭,点了几个小菜和一瓶啤酒。他举起杯,说:"哥,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等我毕业工作了,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我笑着摆摆手:"别这么说,你好好的就行。"

可事实上,弟弟毕业后进了一家外企,薪水不菲,却很少回家。每次过年过节,我都会骑着自行车,带着小芳精心准备的礼物去看望父母。小芳总会准备一些父母喜欢吃的东西,什么卤鸡爪、糖醋排骨,还有母亲最爱的芝麻糖。

母亲见了我,总是冷着脸,说不上几句话就走开了。但看见小芳带来的吃食,眼睛里会闪过一丝亮光,然后装作不在意地说:"放那儿吧,一会儿尝尝。"

而每到晚上,我去上厕所,总能看见母亲坐在堂屋里,就着煤油灯,翻看弟弟寄回来的照片,眼神里满是慈爱和骄傲。那些照片里,弟弟西装革履,站在高楼大厦前,笑得阳光灿烂。

我不知道弟弟平时是怎么跟母亲说的,但每次我去,母亲总会说:"你弟工作忙,工资又不高,哪有时间回来啊。"

我心里清楚,弟弟的工资比我高多了,但我只是点头:"是啊,城里不好混。"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父亲突然中风住院,我急忙赶回老家。接到电话时,我正在修一台老式电视机,扔下工具就往医院赶,连店门都忘了锁。

到了医院,父亲已经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母亲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脸色苍白,头发一夜之间似乎白了许多。看见我,她勉强站起来:"来了。"

"娘,爹怎么样了?"我问。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母亲的声音很轻,"你弟弟,联系上了吗?"

我摇摇头:"电话打不通,可能在开会。"

母亲叹了口气,又坐下了。我在她旁边坐下,小心翼翼地说:"娘,医药费的事,你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母亲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晚上,我守在病房外,母亲回家拿换洗衣服。医生说,父亲需要做手术,费用大概在两万左右。我掏了掏口袋,只有几百块钱,心里一阵发慌。

"建平。"忽然有人叫我,是邻居王大娘,她是来医院看病的,"听说你爹住院了?"

我点点头:"嗯,中风了,情况不太好。"

王大娘叹了口气:"你爹这人,忠厚老实,怎么会这样..."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我有些疑惑:"王大娘,有什么事吗?"

王大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前几天,我在集市上碰见你爹,他说最近手头紧,问我能不能借他一千块钱,说是要寄给你弟弟。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急,他才说,你弟弟在城里买房子,首付差一点..."

我愣住了。弟弟买房子?他工作才两年,就要买房子了?还找父亲借钱?

回到家里,我在拾掇父亲的东西时,无意中发现了一沓弟弟的汇款单和几张照片。照片上,弟弟和朋友在国外某个海滩上笑得开怀,背景是蓝天白云,椰林树影。

而就在上个月,弟弟还在电话里对母亲说:"妈,公司最近不景气,我手头有点紧..."

那一刻,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翻开父亲的存折,发现里面只剩下几百块钱。再翻开母亲的存折,也只有两千多。这些年,他们一直跟我说,生活还行,让我不用担心。可现在看来,他们把钱都寄给了弟弟。

手术那天,我把修理铺抵押出去,借了两万块钱。幸运的是,手术很成功,父亲转危为安。

当我守在病房里,看着父亲苍白的脸和干裂的嘴唇,心里五味杂陈。父亲慢慢睁开眼,看见我,眼神有些恍惚:"建平,你...来了。"

"爹,我在呢。"我握住他的手,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父亲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神却格外清明。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跪在床前痛哭起来:"爹,这些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娘她..."

父亲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粗糙,满是老茧,但此刻却异常柔软。

"建平,你娘她其实心里有本难念的经。"父亲的声音很轻,像是耗费了很大力气,"当年你弟弟出生那会儿,家里揭不开锅,是你外婆接济了咱们。你娘答应过她,一定会让小弟有出息。"

父亲停顿了一下,呼吸有些急促:"这么多年,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弟弟身上,怕的就是辜负了这个承诺...而且,你弟弟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医生说,可能活不过十岁..."

我愣住了。弟弟小时候,的确经常生病,但我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

"你娘为了你弟,求过医生,拜过菩萨,甚至...甚至去算命的那儿求过平安符..."父亲说着,眼角有泪滑落,"她说,只要小弟能平安长大,她这辈子就值了。"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又酸又涩。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母亲只是偏心,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但是,建平,你娘她虽然嘴硬,心里其实很疼你。"父亲握紧我的手,"记得你小时候发高烧吗?你娘抱着你,走了十里地去镇上找医生,回来的路上下了大雨,她把你裹在被子里,自己全身湿透了..."

我记得那次高烧,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抱着我,在雨中奔跑。醒来后,看见母亲红肿的眼睛和苍白的脸,但她只是淡淡地说:"好了就去写作业,别偷懒。"

"建平,你娘她,就是这么个人..."父亲的声音越来越低,"硬邦邦的外壳,里面是软乎乎的心。"

我点点头,眼泪又流了下来。

父亲好转后,我送他回了家。母亲见我回来,二话不说就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她端出一碗馄饨,放在我面前。

"吃吧,趁热。"她的语气依然生硬,但眼神里多了一丝我说不清的东西。

我接过碗,看着碗里的馄饨,忽然明白了什么。这碗馄饨只有半碗,就像母亲对我的爱,从不满溢,却也从未断绝。

我慢慢吃着,每一口都仿佛包含着母亲的牵挂。窗外,落日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光影斑驳。

"娘,馄饨真香。"我笑着说,心里的坚冰开始融化。

母亲别过脸去,但我看见她的眼角有些湿润:"家里没多少肉了,下回买点猪肉回来。"

我明白,这是母亲的和解方式。

吃完馄饨,我帮母亲收拾碗筷。母亲看着我的动作,忽然说:"你小时候,最爱吃我包的馄饨。我每次都给你多放几个肉馅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记得,特别香。"

母亲点点头,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你弟弟不爱吃馄饨,每次都要吃面条。"

我心里一动,原来母亲还记得我的喜好。

晚上,我给小芳打电话,告诉她父亲已经好转,我可能还要在家里住几天。小芳说:"建平,你安心照顾叔叔,店里有我呢。"

挂了电话,我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夜空中,星星眨着眼睛,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我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夜晚,我和弟弟在院子里乘凉,母亲坐在门槛上,一边纳鞋底一边给我们讲故事。

那时候,母亲的声音还很温柔,眼神里满是慈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温柔和慈爱,似乎只留给了弟弟。

第二天,我去集市上买了些肉和蔬菜。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邻居李大爷。他看见我,笑呵呵地说:"建平啊,你爹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好多了,谢谢李大爷关心。"

李大爷拍拍我的肩膀:"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你娘常跟我们说,她这辈子最放心的就是你了。"

我有些惊讶:"我娘...这么说?"

李大爷笑了:"那可不,每次村里有人夸你弟弟,你娘就会说,她家有两个好儿子呢,大儿子照顾家里,老实肯干,小儿子读书有出息。"

我心里一暖,原来,在外人面前,母亲是这样评价我的。

回到家,我看见母亲正在院子里择菜。阳光下,她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我忽然意识到,母亲老了。

"娘,我买了肉,中午包馄饨吧。"我走过去,把肉放在桌上。

母亲抬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行,你去看看你爹,他说想吃橘子,你去给他削一个。"

我进了屋,看见父亲靠在床头,正在听收音机。看见我,他笑了:"建平来了。"

我坐在床边,给他削了个橘子:"爹,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好多了。"父亲接过橘子,慢慢吃着,"你弟弟,联系上了吗?"

我摇摇头:"电话还是打不通。"

父亲叹了口气:"这孩子,工作是忙,但也不能连爹生病都不管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出了压在心底的问题:"爹,弟弟真的是找您借钱买房子?"

父亲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嗯,他说首付差一点,急着定下来,不然就被别人买走了。"

我咬了咬牙:"爹,您知道吗,弟弟去年还去国外旅游了。"

父亲的表情有些复杂:"这..."

我把那些照片拿出来,给父亲看。父亲看了很久,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建平,你别怪你弟弟,他可能有自己的难处。"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握住父亲的手:"爹,您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中午,我和母亲一起包馄饨。我负责和面,母亲负责包。她的动作很麻利,一会儿功夫就包了一大盘。

"建平,你小时候也会帮我包馄饨,包得不好看,但馅料放得最多。"母亲突然说,声音有些怀念。

我笑了:"我记得,那时候我总想着多放馅,结果馄饨皮都包不住,煮的时候全漏出来了。"

母亲也笑了,难得地露出一丝柔和:"你呀,从小就实在,做什么事都是真心实意的。"

这句话让我心里暖洋洋的。

吃饭的时候,母亲给我盛了满满一碗馄饨,不像前几天那样只有半碗。我正准备吃,电话铃响了。是弟弟打来的。

"哥,听说爹病了?"弟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听起来有些焦急。

"嗯,中风,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弟弟松了口气,"我这几天实在太忙了,公司有个项目要赶,手机都没电了。"

我"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哥,家里还需要钱吗?如果需要,我可以..."弟弟的声音有些迟疑。

我打断他:"不用了,手术费我已经付了,后续的治疗费用我也能负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弟弟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说:"哥,谢谢你。"

挂了电话,我回到桌前,继续吃馄饨。母亲看了我一眼:"是你弟弟?"

我点点头:"嗯,他说公司太忙,抽不开身。"

母亲叹了口气,没说话。

吃完饭,我收拾碗筷,忽然发现柜子上有个旧相框,里面是我小学毕业时的照片。照片有些泛黄,但保存得很好。我拿起来,有些惊讶:"娘,这照片您一直留着呢?"

母亲瞥了一眼:"旧东西,一直没扔。"

我仔细看着照片,突然发现相框背后有东西。打开一看,是我小时候写的作文,题目是《我的母亲》。作文很稚嫩,但字迹工整,最后一句是:"我的母亲很严厉,但我知道她很爱我。"

这张作文纸已经泛黄,但被小心翼翼地夹在相框里,保存了这么多年。

我转过身,看着正在洗碗的母亲,忽然明白了很多东西。

晚上,我去院子里抽烟,看见母亲坐在台阶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娘,您还记得我小时候发高烧那次吗?"我问。

母亲点点头:"记得,那次你烧到四十度,差点没救过来。"

我笑了:"爹说,您抱着我走了十里路去镇上,回来的路上还下大雨。"

母亲的眼神有些恍惚:"那时候村里没医生,只能去镇上。你爹下地干活去了,我就自己抱着你去了。"

"娘,谢谢您。"我轻声说。

母亲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有什么好谢的,是你爹娘就该这么做。"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我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困扰我多年的问题:"娘,您是不是更疼弟弟一些?"

母亲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建平,娘这辈子,对不起的人是你。"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弟弟小时候体弱,医生说活不过十岁。我害怕,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等他慢慢好起来,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对他,而忽略了你。"

我握住母亲的手:"娘,我理解。"

母亲抹了抹眼角:"建平,你是个好孩子,从小就懂事。可正因为你懂事,我反而...反而忽略了你的感受。这些年,你受苦了。"

这是母亲第一次向我表达歉意,我心里酸涩不已:"娘,没事的,都过去了。"

母亲看着远处的月亮,轻声说:"建平,我知道你买房子不容易。那天...那天我说那些话,其实是心疼你,怕你太辛苦。可我这人,就是嘴笨,表达不出来,反而伤了你的心。"

我眼眶湿润:"娘,我懂,我都懂。"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发现桌上放着一碗馄饨,还冒着热气。母亲坐在一旁,看着我。

"趁热吃吧。"她说。

我拿起筷子,看着这碗馄饨,满满当当的,不再是半碗了。我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我想起了童年。

"娘,馄饨真香。"我笑着说,心里的坚冰彻底融化了。

母亲难得地露出笑容:"吃完了再来一碗。"

那一刻,我忽然领悟到,爱有千万种表达方式,或明或暗,或浓或淡。母亲的爱如同这碗馄饨,看似普通,却包含了她全部的牵挂和愧疚。

我决定,不再纠结于过去的委屈,而是用理解和宽容,重新编织这张破损的亲情网。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给你煮一碗热腾腾馄饨的人,也是全心爱你的人。

来源:悦喜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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