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66年下半年,一场空前的风,很快吹遍了祖国每一个角落。解悦这只风华正茂、充满青春活力的“雏鹰”展翅凌空翱翔的时候,突遭这种天气,想逃无处逃,想躲无处躲,只好被卷进这场十二级的风 暴之中。运动来势迅猛,是以当时所谓的当 权 派为革 命对 象的。至于谁是“走 *
66年下半年,一场空前的风,很快吹遍了祖国每一个角落。解悦这只风华正茂、充满青春活力的“雏鹰”展翅凌空翱翔的时候,突遭这种天气,想逃无处逃,想躲无处躲,只好被卷进这场十二级的风 暴之中。运动来势迅猛,是以当时所谓的当 权 派为革 命对 象的。至于谁是“走 * 派”,尤其是高 级的“走 * 派”,她解悦作为一个纺织女工,确实难认清楚。但她和当时大多数群众一样受党多年培养,不同意把一个欣欣向荣的社 会主义国家,拉向资 本 主义的轨道。
按照当时报上的文章,首长们的讲话,敲明叫响地说道,一旦资本主义复辟,我们就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千百万人头都要落地。因此,运动一开始,尽管有人贴她的 报纸,说她是黑 苗子,首都乘不花钱的火车来山西点火的那伙“学生们”,也给她贴了不少 报纸,画了不少漫画,作了不少文章,到处张贴,广为传播,在她看管的机台上,也贴上了假劳模、黑苗子等 报纸,对此,她并没多顾及,倒是和别的“学生们”一样,抱定一个志向,谁反对教员、谁反对思想、谁反对社会主义,她就跟谁为敌。
“文 革 ”初期,报纸、广播曾集中力量对“三家村”展开过一场空前的大批 判。说他们打着“红 旗”反红 旗,利用他们把持的舆论阵地,以《燕 山 夜 话》《三 家 村札 记》为题目,发表了大量的毒 草。对此,解悦也紧跟形势,提笔写了《破就是批 判,破就是革 命》、《乘胜追击,彻底挖掉“三 家 村”最深的根子》等文章,在报刊公开发表。
对此,现在提起来她愧疚地说:“其实,当时我根本就没有听过人家的《燕 山 夜 话》说的是什么,也没有见过人家《三 家 村 札记》写的又是啥内容,只是一听说他们反 党、反 社会主义,咱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再者,她是靠学习的书“飞”起来的。所以,当有人接二连三发表文章说,一些资产阶级的反动“权威”污工 农 兵学习著作时,她也紧跟形势,挥笔写下过《敌人不斗不塆,“权威”不打不倒》的文章,认为“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至灭亡。资产阶级的所谓'权 威’和帝国主义、修正主义、一切反动派一样,决不能逃脱这个规律。”
觉得荒唐可笑那已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但在当时来讲,那一言一行,对解悦来说绝非儿戏,都是在正而八经地紧跟教员搞革命,她觉得那是她作为一个党多年培养起来的劳模应该做的事情。
待运动发展到 66年底的时候,其速度之快,声势之大,使解悦感到不理解了。学 生停 课工 厂停 工,群众组织山头林立,党的基层组织已经瘫 痪,整个秩 序混乱不堪。对此,作为全国劳模的解悦有种本能的反感。这里需要澄清一个事实,在中 央作出全面否定“文 革 ”的决定之后,有人硬说解悦是靠“文 革 ”造 反起家的,这不符合事实。
尽管当时她也参加了群众组织,也参与了斗“走 资 派”活动,但这是在当时形势下每一个稍为知名的人士必须的表态。也应当承认,作为刚涉世不久的青年,她的观点看法不可能不受派性干扰,但如说她是靠“造 反起家”实在不近情理。“文 革 ”之前,被称作“雏鹰”的解悦,飞”得痛快,活得自在,春风得意,如果说起家的话,人家在风暴到来之前就早已起家了,干什么还要靠“文 革 ”中去造 反呢?如实地讲,如果说是“文 革 ”使她“败家”,倒还是比较符合事实的。
正当她面对突如其来的局面不知所措之时, 67年元旦前后,中 央通知让解悦进京参加全国部分劳模座谈会。与会者有大庆油田的铁人王进喜,有首都铁路局火车司机蔡连兴,有沈阳的李素文等等。会议的中心议题,也正好是劳模们面对当前形势感到困惑的问题,即:劳模在这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中怎样起模范带头作用。其实大家的心情都一样,大家固然愿意在这场“大 革 命”中带头,但风云突变,劳模们一时弄不清头在哪里,尾在何处?怎么带呢?
有一件典型的事例说明了这一点。就在这次会议期间,铁人王进喜就“带”了个“头”,在会堂开了一次“石油大军讨伐刘 的大会”。为了会议开得隆重,整个会场,纵交错都挂满了“打 倒 刘 ”的大幅标语,铁人还特意把周请了去。总理一到,“打 倒刘 ”的口号声顿时响彻整个大会堂。铁人万没想到的是当“打 倒刘 ”的口号如雷震响时,被他请来的周却在麦克风前当即转了个180度的弯,来了个背朝群众,面带怒色,久久没有吭声。见此情景,铁人也慌了赶紧上前要求周“指示”。周说:“我要面对群众讲话。”周又用手指着那些横三竖四“打 倒刘 ”的标语满面怒色地说:“先把这些标语统统撤掉!”事后,王进喜对解悦讲:“看来中 央的情况咱们并不清楚啊!”
来源:养心莫若寡欲